“我不认识什么傅先生。 更新最快”她别开他的手,“你认错人了。”
“洛姐,”他无奈的笑,“你别让我为难。我是傅总的秘书,只是一个打工的。”
“现在是你在让我为难。”洛南初脸色很难看,“告诉傅庭渊,我跟他很不熟,别来烦我。”
“洛姐,如果您执意不从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采取一些激进的手段了。”
洛南初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威胁得这么抱歉。
她看着面前青年脸上充满歉意的表情,好像他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似的。
她后退,车上陆续下来几个男人,洛南初停住脚步,抿着唇蹙眉看着他们。
她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让她很不想去见傅庭渊。
一旁的秘书歉意的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洛姐,请上车吧。傅总已经在西餐厅等你了。”
洛南初看着面前几个男人,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久,才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的低头进了车。
秘书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给傅庭渊打电话,声音很恭敬:“傅总,洛姐已经上车了,我们很快就来。”
洛南初握紧了手上的皮包,她垂着眼眉头紧蹙,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危险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她眼底藏着阴影,表情崩得很紧。
十来分钟以后,黑色的宝马停在了一家五星级西餐厅的门口。
秘书下车替她开了门,冲着她微微笑了一下:“洛姐,傅总就在里面。”
洛南初抬眼瞧了一下他脸上和气亲切的笑容,她眉心厌恶的蹙紧,抬脚下了车门。
已经有服务生等在门口,见到她过来,笑容满面的道:“是洛姐吗?请跟我来。”
“我……”她张了张嘴,“能不能去一下卫生间?”
女服务生含笑看着她,没话。
洛南初泄气的叹了口气:“带我去吧。”
“这边请。”
她领着她上了二楼,来到视野最好的落地窗边,她抬头,就看到傅庭渊一身西装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他低头拿着ipad在看着上面,落地窗外阳光照耀进来,斑驳的印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是一副杂志照一般精致完美的景象。
洛南初拎着包站在不远处没动。
男人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然后微微一笑,笑容在细碎的阳光下显得优雅而华贵:“坐。”
洛南初盯了他一会儿,她沉下眼抿唇走了过去,坐在了傅庭渊的对面。
很快,就有人送上了牛排和红酒。
二楼被他包场,空荡荡的除了服务生就没有客人。
洛南初坐在那里,看着服务生替她切好了牛排,傅庭渊给她倒了一杯红酒,见她不动餐具,抬眼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不合胃口?”
洛南初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拿过叉子,叉了一片牛排喂进口里。
她心乱如麻,慌得吃不出什么味道,傅庭渊凝眸望着她,等她吃完,才斯条慢理的问道:“好吃吗?”
“还好。”
“上次就打算带你来这里吃饭,没想到出了意外。”他语气平和而安静,淡淡的,“现在算是补给你了吧。”
洛南初如遭雷击,手上的刀叉“砰!”的一下掉了下来,**在餐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
“呲啦”
椅子被她推开,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一般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像是见了鬼。 更新最快
傅庭渊平静的切了一片牛排放进嘴里,看着面前胸膛不断起伏着的洛南初,“怎么了?我想起来你很不高兴?”
“……”她脸色是有微微发白的,盯着他的眸子里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恐惧和警惕,她看起来很想逃,但是却硬生生让自己站住了。
傅庭渊放下刀叉,然后拄着下巴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薄唇上是淡淡的笑,是他一贯凉薄而温柔的模样。
洛南初的心跳跳得极快,她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阳光下他面容精致无比,璀璨而耀目。她从来不知道她怕这个男人竟然已经怕到了这种地步怕得不敢逃。
服务生们都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眼光比鼻观心,像是一尊尊雕像。
洛南初收回了视线,然后缓缓闭了闭眼。
半晌,她才走回去坐在了傅庭渊的傅庭渊的对面,她手指放在身侧,不去看男人深沉幽暗的眸子:“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这一个星期,断断续续的回想起来了。今天算上正式恢复了记忆。”
洛南初扯了扯唇角:“那真是恭喜你了。”
“可是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应该高兴吗?”她抬起眼反问道。
傅庭渊凝眸望向她,他看着她脸上沉静压抑的表情,微微笑了笑,声音轻缓:“嗯,你当然不应该高兴。”
洛南初垂下眼,抿起唇没有再吭声。
傅庭渊拿起刀叉,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着牛排。
他斯条慢理,举止极为优雅,赏心悦目。
喝了一口红酒,他淡淡道:“今天搬回别墅来。”
“不。”
他慢慢放下红酒杯,抬眼看向她,玩味的笑了一下:“不?”
“不要。”洛南初看着他,“傅庭渊,我不想再回去了。”
“对,我差忘记了。在我失忆这段时间,你又跟秦烈搞上了。”他看向她无名指上的钻戒,脸上笑意很深,“都要谈婚论嫁了,嗯?”
洛南初微微握紧了手,被傅庭渊看到戒指,她下意识的很想背过手去,但是她忍住了。
“我要结婚了。”她垂着眼,“你玩了我这么久,总该放过我了,不是吗?”
“既然你觉得那是玩,那么我不停,你又怎么敢让它擅自结束?”他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目光中含着幽蓝冷艳的寒光,唇角的笑容绵长而滑凉,有种残忍在里面,“初初,今天搬回来,不要让我生气,不要让我再第三遍。”
洛南初握紧了手,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却忍不住,抬头看向他,问道:“傅庭渊,我他妈是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见不得我好过?我不过占了你三年你是要玩死我一辈子是不是?你恨我大不了一枪崩了我,但是你不能在我要接近幸福的时候这样折磨我!杀人不过头地,你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要不然,”她死死的,带着恨意的看着他,“我不跟你回去。”
...
“接近……幸福?”傅庭渊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幽冷的眸内泄露出冰寒的锋芒,他缓缓起身,颀长的身姿在洛南初的头罩下一片阴冷的影子,他往她这边走去,洛南初立刻站起来,推开椅子往外跑去。 更新最快
她跑了几步,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不能走,不把这件事解决掉,她怎么跟秦烈在一起?
她转过头,就看到傅庭渊站在她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轻蔑又有讽刺的模样,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男人上前,洛南初便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脊背贴在了墙壁上。
傅庭渊走到她的面前,凝眸看着她平静面容下掩不住的惊慌神色,嗤笑了一声:“得这么大义凛然,又跑什么?”
洛南初收紧了手指,忍耐着的道:“你别玩我了行不行?傅庭渊,我真的不想再跟你纠缠了,看我很痛苦你很爽是不是?当年逼你娶我确实是我的错,但是看在我救了白芷颜一命的份上,将功抵过,放过我行不行?”
他神色矜冷,凉凉的,略带嘲弄的看着她,“放你跟秦烈结婚?初初,你怎么想的这么美?”他倾下身,凝眸看着她隐忍紧张的神色,轻轻笑着道,“我失忆不过两个月,你连结婚的对象都找好了;我失忆再久,你是不是孩子都给我怀上了?嗯?”
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洛南初看着他眸内幽冷的寒光和唇角凉滑的笑意,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应该是……很生气。
她不知道什么,什么都好像是火上浇油。
他不肯放过她。
所以她什么都是徒劳。
洛南初抿住嘴唇,眸光中有隐忍和悲怆。
傅庭渊抬起手,拇指擦过她紧抿的唇角,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去跟秦烈清楚,你不会跟他结婚,然后,从那个破地方搬回来,”他捏了一下她削瘦了许多的脸颊,“再给我把肉养回来。”想起她在那里吃的东西,又道,“以后不许再给我吃面条。”完这些话,他凝眸看着她的眼神,静静的道,“听明白了?”
洛南初抿着唇不话。
沉默便是反抗。
表情倔强。
傅庭渊看着她抿得越来越紧的唇,轻轻的笑了一声,眸光有些冷了下来:“初初,你不会想见识我的手段的,是不是?我希望我们能以最文明的方式解决彼此之间的问题,我不喜欢动粗,”他手指抚过她冰凉柔软的脸颊,低下头,两个人面对面看着,语气缓慢,“主动回来,还是让我逼你回来。你自己想清楚。”
这样轻描淡写的威胁,让洛南初浑身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她看着男人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缓缓摇了摇头,有些绝望:“傅庭渊……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好不容易终于走出了上一段感情带给她的阴霾,她不想余生一辈子被他的阴影笼罩着。
...
傅庭渊只是笑了笑,语气很平淡:“你觉得我能不能?”
洛南初别开眼,她眉目之间染着焦灼和难以言的悲怆,看起来有楚楚可怜。 更新最快
傅庭渊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冷声:“话。”
洛南初惨淡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好的?”
他看着她眸内细碎的厌倦和淡淡的悲伤,那种想要脱离他的心情是完全掩饰不住的,她满脸都是对他的排斥。
好样的,也不过离开他两个月,连他的话都不肯听了。
他眼底发冷,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缓缓捏紧,“不听话了,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秦烈的事情跟他闹,现在,更是答应了他的求婚,想要脱离他嫁给他。怎么,他看起来是很好话的样子,才让她这样三番五次蹬鼻子上脸?
洛南初忍着痛,她眼底有光芒掉落:“傅庭渊,求求你放过我……”
他眸底一寒,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接下来要的话。洛南初不肯让他亲,挣扎的厉害,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压在墙壁上,高大的身影,压制住娇的她轻而易举,傅庭渊抓住她用力抵在他胸膛上的两只手按在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压向他,洛南初的眼底不断有泪水掉下来,脸上满是排斥,愤怒,和厌弃。
她真的讨厌他讨厌的要死了。
就算被他如此压制着她还是不断的挣扎,躲避着他唇,她越不让他亲她他就越要亲,舌尖一痛,洛南初已经咬破了他的舌,傅庭渊眸内阴冷,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这么不消停,要不要让你怀个孩子,消停十个月?”
“……”洛南初浑身一僵,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她的锁骨,“一个孩子的钱我还是养得起的。”
洛南初动了动唇,脸色发白的骂了一句:“神、经、病!”
她心跳跳得飞快,是真的被傅庭渊吓到了,男人神情晦涩,分辨不出真假,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她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傅庭渊看着表情极为僵硬的洛南初,微微笑了笑,“怎么了?不愿意为我生孩子?”
她想推开他,不愿意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就算是玩笑,都足够让她心惊胆战。
一个孩子,足够毁掉她一辈子。
她开不起这个玩笑。
傅庭渊站在那里不动,任由洛南初推拒着他,她的脸上,是惊慌和恐惧混合的神色,是真的被他吓得要死了。
他唇角是淡淡的冷笑,也不解释自己刚才的话,任由她在不安和惊恐之中挣扎,然后微微低下头,唇落在她的脸上。
洛南初顿了顿,这次并没有别开脸,他顺势再次吻住了她的唇瓣,勾住了她僵硬不动的舌。
被他亲的快要窒息。
等到他抬头,她才低声道:“傅庭渊。”
“嗯?”
“我不想要孩子。”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的孩子应该会很可爱。”
...
“那你还不如养只猫。 更新最快”
他抚着她的头发,“我现在不就养了一只猫吗?”
洛南初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而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再跟她开玩笑这种可怕的事情,她觉得他可能真的做的出来。
她微微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傅庭渊松开她,缓步回去坐回了椅子上。
洛南初犹豫了一下,也走了回去,坐在他的对面。
桌上的牛排都已经冷了,傅庭渊叫服务生上了新的牛排。
洛南初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切着牛排一口一口机械的吃着。
心乱如麻。
该回去吗?
去跟秦烈,傅庭渊不放过她,她不能陪他去美国了?在他搞定了秦落欢,在他为未来那么欢欣鼓舞的时候,她要跟他,她不能嫁给他了?
仅仅只是因为,傅庭渊还想玩弄她?
她不出口。
秦烈该多伤心,多心疼她?
喉咙哽住了,她吃不下东西,抬起手,她按住了眼睛,感觉到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漫溢出来,她闭上眼,想把泪水忍回去。
沉默良久,她才缓缓放下手,她红着眼睛看着面前靠在椅子上望着她的男人,低声道:“傅先生,我想明白,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她闭了闭眼,忍住泪水,“我不知道我还得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肯让你放过我。我以为……洛家破产你已经满意了,你羞辱我,也羞辱过了。一个游戏玩了这么久了,是不是也应该腻了?”
“……”
“我对秦烈是真心的。”她抬起手擦了一下眼泪,心里酸涩的要死,“我辜负过他一次,不想再辜负他第二次。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我曾经对你做了很恶劣的事情,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看在这几个月,我已经这么惨了的份上,能不能……饶了我?”
忍下所有的不甘心,委曲求全。
她想为那个爱着她的男人争取一下,争取跟他在一起的权利。
到底,她也只不过是认为傅庭渊见不得她好而已。
她高兴,他就不乐意见到她高兴。
男人看着她淡淡的笑,他手指缓慢的敲击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道:“到底,你还是不肯回来是不是?”
“傅庭渊……”
“我过了既然你觉得那是玩,那么我不停,这个游戏就没机会结束。”他眼神冷酷起来,看着洛南初通红的眼睛,他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生气的样子,表情里也没有了那丝云淡风轻,“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晚上给我搬回来。我下午下班回来的时候,需要看到你在别墅里。明白了?”
洛南初哭了出来,摇着头:“傅庭渊,你不能这样不可理喻……”怎么可以这样,完全不听她的乞求,自顾自的做决定……
到底要怎样,他才肯放过她……明明她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罢休……
她满心绝望,男人看着她崩溃哭泣的模样,眼神更冷。
他站了起来,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冷冷问了一句“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
洛南初抬起头,就看到傅庭渊阴冷着神情与她擦身而过。 更新最快
不可理喻……
难倒他还觉得她不可理喻吗?
周围安静了下来。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而他所留下的低气压并没有消失,服务生依旧站在不远处,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洛南初缓缓抬起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她觉得头痛,难过,还有一丝无能为力。
她低下头趴在桌上,无声的低泣着,她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她不想回去。
她以为她能忍,然而事实告诉她,她忍不下去。
被秦烈那样**爱过,如何能继续忍受他的冷暴力。
西餐厅二层楼都很安静,只有女子无助的哭泣声低低的回响着,服务生们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上前开口。
他们见识到了一豪门辛秘,但是所有人都会守口如瓶,这样一个豪华的城市,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最重要的,是能守住秘密。
下午。
傅庭渊开车回到了山腰别墅。
最近他已经常回来住,他到来的时候,厨娘已经布置好了晚餐。
“傅先生,您是要先吃饭吗?”
女佣上前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恭敬而礼貌的询问道。
傅庭渊淡淡问道:“洛南初在卧室吗?”
女佣愣了一下,低着头道:“傅先生,洛姐没有回来呀。”
“……”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冷笑了一声。他面容沉静如水,只有一双眸子缓缓暗了下来,没再什么,他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女佣捧着他的西装,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傅庭渊的背影,虽然他什么都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傅庭渊现在很生气。
洛姐……今天应该会回来吗?
她有茫然。
别墅里的下人,没有人接到过这个消息呀。
傅庭渊对秦家动了手。
股票跌停,所有与秦家合作的公司,个体户都在一夕之间停止了和秦氏的合作。
甚至不惜赔付三倍的违约金也要中断合同。
没有谁知道原因,只是整个桐城的公司都接到了傅氏集团发出来的商业禁令与秦氏合作便是与am集团作对。
……
天气有些阴暗。
零星雨飘散着。
整个桐城都笼罩在这一片绵凉的阴雨绵绵之中。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区的门口,面容映丽冶致的男人匆匆忙忙的从车里下来,撑着伞往区里走去。
房间没开灯,洛南初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她低着头坐在沙发上,门外传来了开门声。
“初初。”秦烈进屋,把伞合起来放在门口,他看到穿着白色睡裙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的洛南初的时候,心口微微一疼,走过去开了灯,“你是不是没吃午饭?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洛南初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秦烈的脸,她抬起手挡住刺眼的灯光,轻声道:“阿烈,我去求他放过秦家……”
秦烈走过去抱住她:“不要。”
洛南初的身上凉的像是没有温度,他收紧了手臂,低声道:“不需要,初初。熬过去就好了,我们就要在一起了。答应我,别再跟他有关系。”
...
熬过去?
怎么熬?
傅庭渊根本就没给秦氏留下一条活路。 更新最快
殷漠北对秦氏的商业封锁不可怕,可怕的是殷家和傅氏一起对付秦家。
秦氏在桐城本就风雨飘摇,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她推开秦烈,抱住自己的头,有些绝望的道:“熬不过去了,阿烈,我应该回去的,我不能看着你们秦家在桐城破产……”如果那天下午她能鼓起勇气跟秦烈分手,那么今天秦氏绝对不会遭受到傅庭渊这样的报复,她把个人的感情凌驾于一个集团的利益之上,本来就不对的……
她不能在把洛家害得破产以后,还要去颠覆秦家,每次她做错了事情,都是以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为代价……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她眼眶中掉下来,“阿烈,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她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才会让彼此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低估了傅庭渊的狠心,低估了他那句威胁的力度。
他得没错,她不会希望看到他的手段的如此狠辣,杀人不见血。
逼得她走投无路。
只能回去求他。
秦烈红着眼睛捧起她的脸,他拇指用力的擦掉她眼睛里的泪水,咬牙切齿的问道:“初初,事到如今,你还要后悔吗?”
洛南初不敢看他逼问的眼睛,她的眼泪更多的涌了出来,打湿了他的手指,她试图挣脱,被秦烈用力的抱住了,他紧紧的抱住她,轻声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初初,不要怕,没事的,我们可以熬过去的。熬过去就好了,相信我,熬过去就好了。”他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上,感觉到洛南初的泪水打湿了他单薄的衬衫,她的绝望,后悔,难过,他感同身受。
可是这怎么可能是关她的事呢?
明明是他太无能,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才会害得她落到这样两难的绝境。
秦烈捧住她湿漉漉的脸,凝眸看着她,轻声道:“初初,你刚才分手,不是真心的,是不是?”
她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像是蝴蝶绝望的震动的蝶翅,她移开视线,被秦烈掰着头再次问道:“你过不会再辜负我,是在骗我?”
洛南初哭出了声,“阿烈……”
“你如果不要我,那我……就真的走了。”他看着她,“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初初,你不要我了吗?”
她害怕的抓紧了他的衣角,流着泪摇着头,不出话来,秦烈看着她被他逼到这样的地步,心里疼得要命,他轻轻地环手抱住她,亲吻着她的发心,温声道:“我舍不得你,初初,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在你不要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你。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而分开,不是吗?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的,只要熬过去了就好了,不要再分手,好不好?”
洛南初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她哭得整个人都发晕,“不……不要走,阿烈,我只有你了……他要我回去,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不想离开你……”
...
“我不走,我不走。 更新最快”秦烈温柔的哄着她,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低头轻吻着她柔软冰凉的脸颊,“吃午饭了没有?嗯?早餐也没吃吧?”
洛南初蜷在他怀里摇着头,“我不饿。”
秦烈皱了皱眉头,“早餐真的也没吃?”
洛南初声的抽泣着:“我不饿嘛。”
秦烈松开她,洛南初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男人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我给你做吃的。”
“阿烈……”她现在不想离开他的怀抱,无比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分开一分钟她都觉得煎熬。秦烈亲了亲她,“乖,饿坏了我也会伤心的。”她害怕的样子让他心疼,傅庭渊到底给她留下了怎样的心理阴影,才会让她一风吹草动就心惊胆战。
……
洛南初的冰箱里还有些食物。
鸡蛋,新鲜的肉类,秦烈找了找,发现主食的东西只有面条。
他下了一碗面条,煎了一个鸡蛋,招呼洛南初过来吃饭。
洛南初踩着拖鞋走进餐厅,秦烈递给她一双筷子,她低着头口口的吃着,被烫到了,秦烈又递给她一杯凉水,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又低头吃着面。
吃了一会儿,洛南初放下筷子,秦烈看向她:“吃饱了?”
“嗯。”
秦烈看着没吃几口的面,知道她没胃口,低低的叹了口气,看着她苍白脸上眼皮子底下两道乌青,道:“初初,你是不是没有睡觉?”
洛南初抬起头看向他,她想有啊,但是又觉得骗不过他,低着头轻声道:“我睡不着,阿烈。”她声音细细的,带着几分委屈。
秦烈走过去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他低头看着洛南初憔悴的模样,心里疼的更狠了,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漫语的哄着她:“那初初现在去睡觉好不好?”
“我睡不着的。”她又落下泪来,“我怕做噩梦。”她害怕的把脸埋在秦烈的怀里,“我怕梦到你们家也破产了……那阿姨怎么办,你又该怎么办……”
她真的好怕,怕的睡不着觉,怕噩梦成真。
她怕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得秦家破产,但是她又真的不想回去,她不想回到傅庭渊的身边,她真的不想回去。
“不会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破产了。”秦烈笑了笑,抱着她来到**上,又替她盖上被子,“我陪着你,不会做噩梦的。”
洛南初伸手抓住他的手,她闭上眼睛,把脸贴在他的掌心,“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秦烈抬起手抚着她的发丝,他声音越发柔和起来:“对,只要初初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走。”
“我怎么会赶你走。”她笑了起来,闭着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下来,“我不会再赶你走了……”
“睡吧。”秦烈抚了抚她的脸。
洛南初早已经在担惊受怕和失眠中精疲力尽,有秦烈守着,她一沾**就睡了。
秦烈坐在**边,低头看着她削瘦苍白的脸颊,他抬手心疼的轻轻抚过她沾满泪水的眼角,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他收回手取了出来,看了一眼短信。
...
是秦落欢发过来的,语气严肃的叫他立刻来公司。 更新最快
秦烈回了一个“好’,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他看着躺在**上面容憔悴的洛南初,眸色微微深邃下来,低头在她的唇上温柔的印下一吻。
事到如今,谁都不能阻止他跟她在一起。
他不会放手的。
洛南初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她醒过来,侧了一个身,声音娇软的喊了一声:“阿烈……”
没人应。
她睁开眼,身侧早已经是空荡荡的没有人了。
她愣了一下,从**上坐了起来,看到**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姑姑叫我回去。冰箱里还有面,饿了放在微波炉里转三分钟就可以吃。好好照顾身体,我有时间就过来。爱你。秦烈。
洛南初把纸条上的字看了好几遍,才下了**,她确实是有些饿了,麻痹了很久的身体,睡了一觉以后似乎又恢复了机能。
她下**打开了冰箱,果然看到了秦烈煮的面,汤和面分开,混在一起热一下就能吃了。她把碗放在微波炉里热着,走到一旁打开窗户。
绵凉的雨扑了进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她站在窗边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感觉到身体里从秦烈身上汲取的暖意似乎又被这场雨给消融了。她合上窗户,转身回到了厨房,把面从微波炉里取了出来。
吃了几口,房间里放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赶忙放下筷子,走过去把手机拿过来。
“初初,醒了吗?”
秦烈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很温柔。
洛南初踩着拖鞋缓慢的往餐桌上走,“嗯。我在吃饭。”
秦烈低笑道:“我做的面是不是很好吃?”
“有些糊了。”洛南初很不给面子。
秦烈笑了几声:“等我闲一,带你出去吃大餐。”
洛南初坐在餐椅上,她喝了一口汤,低声询问道:“现在是不是很麻烦?我听供应商们也与你们停止合约了……”
“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处理,初初不要关心,好不好?”他温和的安抚着她,“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相信我。”
洛南初垂下眼:“可是……”
“初初,你相信我。”秦烈重复了一句。
洛南初笑了起来,“嗯,我相信你。”她柔声道,“好了,我继续吃饭,你也好好工作。”
“嗯。我过几天来看你。”
秦烈挂了电话。
他脸上温存的笑意未退,秦落欢便开门进来了。
她风尘仆仆,职业装下削瘦的身材显出几分羸弱,盘的精致的发丝上还沾染着水汽,她刚从工地上回来,高跟鞋上带着泥泞,见到秦烈,她低声叹了口气:“大学城那边的酒吧工人都罢工了,听有人高薪聘请包工头去另一边做。”
秦烈脸色冷肃下来,那块地是秦氏最近最大的工程,如果停工那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秦落欢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她身上满是疲惫,低声喃喃道:“这边的工程没了也就没了,我们秦家也不是损失不起……但是失去了桐城的根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素素救回来?”
...
秦烈过来坐在秦落欢的身侧,轻轻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姑姑。 更新最快”
秦落欢低低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姑姑也不是怪你。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傅庭渊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
“他现在恢复了记忆,希望南初回到他那边去,”秦烈眸色暗沉,“我放弃,那初初怎么办?让她回去继续被他欺负吗?”
秦落欢看向他,“我就是这一不明白。他那么不喜欢初初,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心力,让初初回去。”
秦烈愣了愣,他眸内有暗芒浮动,抓紧了秦落欢的手:“姑姑,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她回去。只要她不愿意,我就尽全力护着她,我想让她在我身边,都是幸福快乐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维护,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不爱他,那么他便放手,远走他乡,不做她的负担。
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他便尽全力护她周全,成为她的依靠,不让她无枝所依。
他能对洛南初做的,只有这些。
他希望她在他身边,是自由的。
就跟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每一秒一样。
秦落欢看着面前这张年轻俊美的脸,他还很年轻,但是他身上燃烧着的,是她一辈子也不曾有过的感情,那些强烈的,闪耀的,璀璨的感情,让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像是一团火,非常的明亮。他爱着洛南初,至死不渝,谁也无法让他放开。
秦落欢早已经明白了这个孩子的固执,也没再什么,她告诉他工程是事情,是希望他能明白,跟洛南初在一起,他需要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
如果他能接受这个代价,那么她也便无话可。
秦家迟早是需要落在他的肩膀上,她无法维护他太久。
“姑姑无法阻止你任何事情,人生是你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秦落欢站了起来,她目光慈爱的看着他,有些严肃,也很冷静,“但是你要清楚,你现在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对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阿烈,你做好不顾一切的准备了吗?”他要明白,就算玉石俱焚,可能最后都保不住洛南初。
秦烈抬起头,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的看着她:“我明白的。”
秦落欢低低的叹了口气,然后笑了笑,伸手抚了抚秦烈的肩膀:“我回去洗个澡,你辛苦了。”
秦烈起身送她。
落地窗外烟雨蒙蒙。
秦烈站在窗边看着秦落欢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她身影单薄,秘书替她撑着伞,上车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动作,抬起头看着面前这栋属于秦氏的写字楼。
她看了很久,才缓缓收回了视线,转身上了车。
秦烈微微闭上眼。
秦落欢对秦氏,很有感情。
她曾经是属意要把公司交给最有商业天赋的秦素打理的。
如今秦家风雨飘摇,步履维艰,她该多么难过。
秦烈转过身,他走过来坐在办公椅上,拿出皮夹看着里面夹在皮加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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