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渊再次沉默了下去。 更新最快
他以一种看不透的神情在看着她,然后问她:“什么时候答应跟他合作的?”
“你和他打架的那天晚上。”洛南初笑了笑,“他问我,能不能再陪他一晚上。”
“……”
“我就,好啊。”她妖娆风情的微笑起来,直视着傅庭渊的眼睛,她轻声道,“我跟他,只要你死了,我就再陪他一次。
“……”
“应该要你们两兄弟真不愧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么?”她玩味的笑了起来,声音越发轻柔,“对女人的口味,倒是都一个模样。我就这么对你们两兄弟的胃口么?”
傅庭渊抬起手,微微用力的捧住了她的脸,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的开口,“初初,你希望我死。”
跟燕如羽合作,里应外合,往他的那批货里面藏了那些东西。
枪支,弹药,毒品。
每一样都能置他于死地。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她都是知道的。
她是真的想要他死。
恨他恨到了这种地步。
“不希望你死,难道希望你活着?”洛南初轻笑出声,看着傅庭渊的眼神,透着刻骨的恨意,“你毁了我们洛家,差害死了我爸爸,毁掉了我一辈子,我只要你一条命,傅庭渊,这难道不是很公平?”
这一年,是恨意逐渐加深的一年,她再恨他都没想过要他去死,她宁愿自己去死去赎罪也舍不得让他死,谁叫她爱他,犯贱一样的爱他。
傅庭渊报复她,她就当自己罪有应得,谁叫他不爱她,谁叫是她自己犯他娶的她,那些时候她真的没有太怪他,是她踩了他的自尊心,是她的任性害了自己一家人,引狼入室难道不应该怪自己太天真和蠢?
但是他不应该在那样报复她以后还要这样去摧毁她,不应该这样去羞辱她,让她屈辱的活着去承受他施加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她践踏,把她毁坏,让她的人格和都一起腐烂,让她变得这样下贱和不堪。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报复她以后他还能对她能施加这样的毒手。
他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这样去侮辱她。
他怎么可以在这样极致的侮辱以后还要她跟以前那样当做没发生一样活下去。
他要她没尊严,没人格,要她活着跟死了一样。
还要她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他要她不把自己当人看,她也想试着不把自己当人看,可是她失败了。
她无法如他想象那样毫无尊严的活下去。
她想他死。
在那样撕心裂肺毫无保留的爱过他以后,她希望他去死。
“傅庭渊,你觉得我有多少恨你?”她看着他,“只要能让你痛,我就算现在立刻死去都可以。我就是这样恨你。”不择手段,毫无指望,只要能让他痛一下,让他尝一尝她曾经所受的万分之一的绝望,她都觉得是值得的。
就算在这个报复的过程里,粉身碎骨也无所谓了。
她只想让他也尝一尝绝望的滋味。
让他知道,这些日子里,她到底活在怎样的地狱里面。
他杀死了那个爱他的洛南初,那就由恨他的洛南初来杀死他。
这其实很公平。
...
傅庭渊的唇,缓缓抿成了一条直线。 更新最快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
片刻,他才缓缓抚过她的脸,声音低沉:“答应我,不要再让第二个男人碰你。”
“……”
“我过,你恨我可以,但是不要拿自己来报复我。”
洛南初仰起头看着他,然后笑了一下,表情里满是兴味:“可是已经有第二个男人碰过我了。而且是你亲手把我送到他**上去的。对我来,一次两次,没什么两样。我无所谓傅庭渊,只要能让你不高兴,我做什么都乐意。”
傅庭渊盯着她的笑容,她脸上满满都是挑衅,他眸色缓缓暗沉下来,像是有风暴在他黑色瞳孔里面迅速疯狂盘踞。他拂在她脸上的手,一一往下,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颈。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声音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洛南初被他捏着脖子抵在落地窗上,她感觉到了窒息,她抬起手试图掰开他的手指,但是那力道她撼动不了,洛南初想,这次他是真的想杀死她了。
她索性收回了手,没有再反抗。
被控制了呼吸的感觉格外难熬,她感觉到眼前逐渐发黑,就在她以为傅庭渊永远不会松手的时候,男人猛地抽回了手,她身子瞬间软了下去,一力气也使不上来。男人抬起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脸撞在他的胸口,她痛得低低闷哼了一声,然后被傅庭渊扣住了后脑勺,使劲的将她往他身上按了下去。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隐约的从他的动作上来看,他此刻应该是情绪很激动。
这个怀抱,紧得像是要将她窒息。
洛南初抬起头,看向傅庭渊的脸,他也在看她,深邃的眸子,眉心微微蹙着,隐约显露出一丝痛苦的模样。
她从他的痛苦里面,感觉到一丝残忍的快意。
她笑了起来,“是不是很痛?”她声音微微的发抖,一边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顺着眼角掉落下来,“可是,你就算此刻一刻不停的痛,痛上一辈子,也抵不过我那天一个晚上的痛。”
“……”
“傅庭渊,你你会补偿我。你怎么补偿我?”她看着他,“我是那么的爱你,你知不知道?你逼我恨你。是你逼我恨你。”
她在他怀里哭出了声。
这是她第一次,为那个晚上流出了泪水。
一切都结束了。
她终于把这个荒诞的纠缠结束掉了。
代价很大,她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怎么样,但是她选择跟燕如羽合作的时候,她就没有打算过能全身而退。
就算死在今天也无所谓,被傅庭渊掐死也无所谓,她太渺了,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蝼蚁撼树罢了,但是从他脸上看到的痛苦告诉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弱而又无能的洛南初,终于出其不意的给了傅庭渊一次致命一击,不管结果如何,他终究还是感到痛了。
...
弱而又无能的洛南初,终于出其不意的给了傅庭渊一次致命一击,不管结果如何,他终究还是感到痛了。 更新最快
这样就足够了。
“初初。”傅庭渊低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他的眉心深深的纠缠在一起,手指轻柔的抚过了她的眼角,她的眼泪不断的溢出来,打湿他的指尖。他感觉到一种疼痛,从胸腔里蔓延出来,缓缓流淌到四肢百骸。
可是她,这不过是她那天晚上所受的万分之一。
他手指有些颤抖,或许是真的,就算他知道她很痛苦,但是他无法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苦。他不知道,原来她回来以后的日日夜夜,都活在那个晚上。
有些痛苦并不能随着时间的消退而减缓,而他除了看着以外毫无办法。
那晚上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策,但是他就算跟她解释也已经于事无补。
他并没有想过燕如羽会做那种事情,可是他已经做了。
她所受到的伤害,他无法拂去。
他寄希望于时间,但是如今看来,依旧是错的。
没有任何东西,能弥补那个晚上的错误。
他低下头,缓缓吻了吻她的唇,她唇瓣温软而微凉,有血的腥味和眼泪的苦涩,他抬起手扣住了她的后脑,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
洛南初的眼泪不断的掉了下来,混合进了这个吻里面,让傅庭渊在以后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面,想起洛南初的时候,只留下这一苦涩的滋味。
她的味道依旧让他沉迷。
他缓缓抬头,看着她泪眼迷蒙的脸,再次落下吻去,顺着她的下巴缓缓往下,吻痕从她白皙的脖颈一路蔓延到了锁骨。
洛南初抬起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够了。”
傅庭渊抬起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低下头看着她的指尖,“初初,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洛南初把手从他手心抽了回来,她语气有些冷漠:“那看起来很可惜,你不是我最后一个男人。”
傅庭渊手指蓦地握紧,他抬起头看向她的表情:“不要让他碰你,嗯?”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管这种事情。”洛南初气得笑出了声,“那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有本事就气死好了。”
傅庭渊沉默了一下,泄愤似的把她从落地窗前抓了回来,抗在肩上一把把她丢在了那张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上。洛南初简直被他摔得七晕八素,感觉到身前罩着得阴影,她挣扎着从桌面坐起身,又被傅庭渊按住肩膀压了回去。
“傅庭渊,你别告诉我,这种事情你还想着那种事情。”
男人微微俯下身来,双臂撑在她的肩膀两侧,他微微笑了起来,眼神却是恶狠狠的:“怎么,不可以么?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有本事把你上得这一辈子都不敢想男人。”
洛南初被他阴森的眼神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真的是个疯子,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余力过来强bao她,被警察通缉的要犯不应该是四处逃亡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吗?
...
“你敢碰我,我就让你一辈子不能人道!”洛南初色厉内荏的骂道。 更新最快
傅庭渊反而笑得更加放肆起来,他抬起手捏住了她的脚踝,强迫把她双腿分开,精瘦结实的腰身挤进洛南初的双腿之间,他撩开她短裙的裙摆摩挲着她细嫩的腿侧,动作肆无忌惮:“用什么让我不能人道?用你上面这张嘴还是用你下面这张嘴?嗯?”
他唇角勾勒出来的笑容,邪肆而张狂,洛南初脸色胀得通红,咬牙切齿却不知道如何去反击他。
在不要脸这种程度上,傅庭渊向来所向披靡。
当初他短暂性失忆都能对她耍**,现在就更不在话下。
感觉到傅庭渊的手指越摸越往上,那种被指腹擦过身上最敏感皮肤的危机感让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相信傅庭渊敢在这里上她为什么不敢?反正她也反抗不了他。
她反射性的合拢着双腿,却只不过把他的腰夹得更紧,大腿内侧感觉到了男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她被这种危险的气氛和**的感觉熏得有些受不了。
她不想再跟他发生关系了。
不想再把这种荒诞的关系延伸下去了。
她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脸上满是抵抗,傅庭渊看着她的表情,脸上眼神更沉,他抬起手不动声色的捏住了她的双腕,微微用力就能轻松的把她的双手压在头,在男女力气上,洛南初脆弱的可怜,更何况她本来就是瘦瘦的,那拒绝的力气,对他来几乎可以是不存在。
“傅庭渊,我不要。”
她声音颤抖的可怜。
傅庭渊垂下眼,看着她的表情,没有话,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然后抓住洛南初的手,让她去解他皮带上的扣子。
洛南初的手指死活不肯碰他的皮扣,她解开了他的皮带,那跟她亲自邀请他上她有什么区别?
她不肯碰,傅庭渊按着她的手强迫她去解,两个人僵持下,洛南初的指尖被他弄得红肿起来。
傅庭渊终究还是作罢。
他抬起头,看着她恨意满满的眼神,松开了手,俯下身撑在她的肩膀两侧,他沉声问道:“真的有这么恨我?”
“……”
“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就没有一天,稍微的……想过要跟我在一起过?”
“……”
“一次都没有想过,要原谅我,不管我对你好不好,都没打算原谅我?”
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洛南初躺在办公桌上,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她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没有。”
恨意这么深,至死都无法原谅。
傅庭渊沉默了下来,洛南初在他平静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无法躲藏的痛苦。
她收回视线,侧过头看向虚空,“你没给过我机会让我原谅你。在你身边,我总会觉得自己很廉价。”
“……”
“我也试图告诉自己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白雪笙自然很重要。但是我还是没法让自己觉得,我比白雪笙要廉价这么多。毕竟在别人那里,我也尝过被**爱的滋味。”她红着眼睛看向他,“曾经有一个人奋不顾身的爱过我,你却拿我去换白雪笙,我洛南初的命,在你傅庭渊眼里,一文不值。不是吗?”
...
其实她并不怎么愿意拿自己去跟白雪笙比。 更新最快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但是就算是自取其辱,就算自己比不上,但是还是会委屈,会痛苦,会无法接受。会不肯承认,原来自己这条命,比那个女人的命要来的廉价。
她也想就这样一直**下去,随了傅庭渊的意了,下贱就下贱吧,反正她本来就一文不值。
什么都不去思考,什么都不去想,做一个没有心的**。
可惜她终究还是一个人。
她不会爱了,但是终究还是有恨。
她恨傅庭渊,恨之入骨。
如今一切大功告成,这个人却来问她,有没有想过原谅?
不,没有原谅,甚至,不曾后悔。
傅庭渊想,她最恨他的,终究还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要求洛南初去体谅他?
就算他承认,一切出乎他的意料,他确实没有想过燕如羽会真的碰她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不会答应。
是他太自负了。
他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被燕如羽看穿,那些被他压在心底的感情,他以为不去触摸不去思考就无人察觉。
或许也只能到这种时候,清晰的感受到洛南初对他的恨意,他才能承认,他对她的在乎。
被她这样深切的恨着,他才明白,他是不愿意她恨他的。
她是他不能在乎的女人。
但是不可避免终究还是动了心。
傅庭渊低着头看着她,目光透过她的瞳孔,似乎要钻进她的心底。
洛南初的眼睛微红,隐有泪意,然而唇瓣轻抿,是倔强而忍耐的姿态。
他抬起手微微捧住她的脸,低声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
“如果那天我选择留下来,你会放弃跟他的合作吗?”
洛南初轻轻怔愣了片刻,然后噗嗤笑了一声。她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傅庭渊的脸,一字一句道:“不会啊。我不是跟你过了吗?那只是我跟你开玩笑。”
“……”
“你去不去,留不留,结果都一样。”那批货,是在傅庭渊被公安带走的那个晚上被放进去的。他去看望白雪笙的一个星期,并不能挽回什么。
傅庭渊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洛南初脸上轻快的笑意,低低的道:“初初,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心狠。”
洛南初抬起手撩开脸上的碎发,听到傅庭渊的声音她不由笑出了声:“这句话从傅先生嘴里出来,倒是挺有趣的。”
门外传来了陆续的脚步声。
傅庭渊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
洛南初望着他风情的笑着,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在门口站定。
“傅先生,有人举报您走私枪支弹药和毒品,请跟我们去公安局一趟。”
傅庭渊缓缓直起身子,转过身看向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察们。
这是他第二次在办公室的门口见到警察了。
余光中,他看到洛南初从办公桌上坐了起来,然后漫不经心的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手心的手机丢在了一旁。
是她报的警。
...
他慢慢收回了视线,偏过头看向洛南初。 更新最快
她也在看着他,表情冷静。
四目相对,彼此都无言。
傅庭渊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后我不在了,好好照顾自己。”
“燕如羽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跟他太多的扯在一起。”
洛南初的唇微微抿紧,没有话。
傅庭渊转过头,往警察那边走去。
陆续的脚步声离开以后,一名女警过来感谢她:“洛姐,谢谢你给我们报警。”她看着她红肿的唇瓣和通红的眼睛,轻声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要不要我们开车送您去医院?”
洛南初擦了一下眼睛,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她对着女警笑了笑,“我能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下吗?这里曾经是我爸爸的办公室,我好久没来了。”
女警愣了一下,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嗯,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再给我们打电话。这次能抓到傅庭渊,多亏您的电话。”
洛南初微微笑了笑:“不客气。”
女警了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
洛南初坐在办公桌上,缓缓弯下腰,她的眉心紧紧的皱着,是一副忍耐着痛苦的模样。
那些游走全身,经年不散的疼痛,在此刻爆发。
她捂住脸,低低的哭出了声。
洛南初坐着回到了别墅。
下人见她游魂似的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酒气,担心的走过来扶住她:“洛姐,您怎么又喝酒了啊,酒不是好东西,您年纪轻轻的,酗酒怎么可以。”
洛南初被她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她整个人都很绵软,酒精让她头脑混沌,不需要去思考太多东西。
这种感觉确实很好。
怪不得这个世界上逃离现实酗酒如命的人那么多。
“我去给您煮一下醒酒汤。”
下人看着她半眯着眼懒洋洋趴在沙发上的模样,“哎”了一声,去了厨房。
当白芷颜凶神恶煞披头散发冲进来扇了她一巴掌的时候,洛南初正靠在沙发上喝着醒酒汤。
“啪!”的一声,不仅洛南初手上的碗被打翻了,就连她的脸也被她那一下扇肿了。
滚烫的水洒在腿上,洛南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自己裙子上晕开的水渍,她缓缓舔了一下唇角,抬起头看向白芷颜,淡淡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芷颜此刻形象全无,她清冷美丽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凌乱不堪,苍白的脸,表情近乎狰狞。她现在就像是冲过来向她索命的女鬼。
“庭渊出事是你搞的鬼。”白芷颜气得发抖,“你竟然联合燕如羽对付他,洛南初,你怎么可以联合一个外人对付他!”
洛南初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
“既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了,那么,”洛南初看着她,“他对我做过什么,你也一清二楚吧?”
她的消息,总是比她想象中要来的灵通。
白芷颜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她盯着她,咬牙切齿:“就算他对你再不好,你也不应该害他的命!”
...
洛南初轻轻笑了一下:“他傅庭渊的命是命,我洛南初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中流泻出冷意,“很抱歉,我不这么想。 更新最快既然他做得出那种事情,那就别怪我下手狠心。是他活该,白芷颜,要怪就怪他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他身边。”
“除了这一件事,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对不起你什么地方?”白芷颜眼睛气得发红,“白雪笙曾经是他的命!你凭什么要他为了你放弃白雪笙?洛南初,他对你这么好,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洛南初眸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她抬起手拿过茶几上的杯子,一把掷在白芷颜的脸上,冷掉的茶水泼了她一脸,白芷颜捂住额头,后退了一步,感觉到被砸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她看着沙发上洛南初冷然的表情,又惊又怒,她没想到洛南初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随随便便的动了手!
“你这个疯子!”白芷颜嘶哑着声音骂道,“洛南初,你根本就没有心!我不信这些日子以来,他对你怎么样你感觉不到!他就算再对不起你,你也不应该跟他一起对付他!你知不知道,因为燕如羽,庭渊这一辈子吃了多少苦!你怎么可以跟他联手!”
洛南初被她吵得头痛,她握着沙发的扶手,抿住唇微微皱着眉头:“你再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就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你!”
“你什么你?”洛南初冷冷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爱他爱得非他不可了?白芷颜,我洛南初还没下贱到这种地步!”
白芷颜眸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那里面似乎有什么情绪被洛南初一句话戳碎了,她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下意识的抬起手扇向洛南初。
“啪!”
她手掌并没有扇到洛南初,洛南初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刚才那一下,是我没有防备。你再敢碰我一次,我就还你十下,我到做到!”
白芷颜脸一阵红一阵白,盯着洛南初气得不出话来。
有人从楼上匆匆忙忙的跑了下来,洛南初抬起头,就看到女佣面色发白的拿着手机从楼上冲了下来。
“洛,洛姐,不好了,傅先生他……”
洛南初微微蹙了一下眉心。傅庭渊刚被带走,新闻就放出来了?
下人手指发抖的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电视一开,一条新闻就从屏幕上跳了出来。
“20xx年10月20日中午1时12分许,桐城公安分局110指挥中心接到了紧急报警,称太平中路发生了一起货车与警车相撞的大型事故。车内警察人员和am集团总裁傅庭渊皆当场死亡,具体情况还需要由专业人士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洛南初坐在沙发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辆卡在货车里面被碾得粉碎的警车,她感觉浑身都在这一个瞬间凉了下来。
……傅庭渊,死了?
...
站在原地的白芷颜尖锐的叫了一声,“不!”她眼睛里“唰”的掉下两道眼泪,紧紧的捂住嘴,脸色已经白的发青,那副模样,竟然像是悲恸到了极致。 更新最快
洛南初坐在沙发上,单手扶着沙发扶手,她感觉眼前有些发黑,像是掉进了黑色的漩涡里,整个人都在发晕。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新闻里面机械生冷的女音:“……太平中路发生了一起货车与警车相撞的大型事故……am集团总裁傅庭渊皆当场死亡……”
死了?
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应该是太过意外了,只觉得分外茫然。
那个人,一个时之前,还在她面前活生生的……
现在竟然在车祸里死掉了。
“洛南初,是你害死了他!”白芷颜猛地冲过来,她伸手掐住了洛南初的脖子,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尖叫道,“是你害死了庭渊!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他!”
她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不断的喃喃着同一句话,清冷美丽的脸上,除却极度的哀恸,便剩下狰狞的狠毒。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几乎要将她脖颈掐断,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傅庭渊不久之前掐着她的时候到底有多手下留情。
下人见状,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要拉开白芷颜,却没想到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女人,此刻在绝望之中竟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三四个人一起拉她都拉不开。
“洛南初,你给他陪葬,洛南初,我要你给他陪葬!你怎么可以害死他,我那么爱他,我那么爱他……”
白芷颜的泪水,滴落在她脸上,洛南初在一片窒息的模糊的视线里面,只能看到白芷颜眼底那深深的绝望和哀伤,对于这个女人,她曾经羡慕过,厌恶过,轻视过,而如今,却只剩下一淡淡的同情。
她有什么资格去轻视别人的爱情呢?
最起码,白芷颜是真的很爱傅庭渊。
她眼前发黑,窒息让她没有了抵抗的力气,她甚至觉得,今天死在白芷颜的手里也没什么。
反正……
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蓦地,新鲜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一直掐着她脖子的女人突然倒在了她的身上,洛南初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下人们慌张的走过来把白芷颜移开,有人过来顺着她的背:“洛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洛南初蜷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低低的咳嗽着,等到视网膜里沉浮的暗消失了,她才轻声问道:“她怎么了?”
“白姐晕过去了。”下人看着洛南初脖颈上的掐痕,心有余悸,“幸好晕过去了。要不然洛姐您就危险了。”这么瘦瘦的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是想不到。
洛南初抬起手摩挲着自己的脖颈,嗓子里面火辣辣的发疼,她睁开眼看着被下人抬到一旁沙发上去的白芷颜,目光有些复杂。
“洛姐,要不要先报警?白姐刚才,是真的想要杀人呢。”
“不用了。”洛南初从沙发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走过去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白芷颜。
...
明明还在昏迷着,却有泪水不断的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更新最快
“庭渊……”
从昏迷之中,喃喃的呼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那种极度的哀恸和悲伤,显而易见。
洛南初微微抿了抿嘴唇,然后声音低哑的道:“把她送医院去吧。”
“您的脖子……不去医院看一下吗?”
洛南初摇了摇头,“我去睡一觉。”
下人看着洛南初的背影,欲言又止。
傅庭渊出事了,她竟然只是……去睡一觉?
她的反应,甚至没有白芷颜来的大。
这也未免……太冷心了一吧。
一百多平米宽的黑暗房间里面,无声的走出了十来个手持铁棍的高大青年。
傅庭渊低头拿着打火机了一根香烟。
他还穿着那件白衬衫,只是脸颊上隐约有几处擦伤破皮,他站在房间中央,缓缓呼出一口烟气,表情平淡的看着周围缓缓聚集过来的十几个保镖。
在走到距离他两米处的时候,为首的一个保镖跟周围的人对视了一眼,一刹那之间,所有人都高举着铁棍朝着被围在中央的男人扑了上来。
拳头砸在骨头上的清脆骨折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安静的响了起来。
……
一个时以后,房间的大门再次开启。
空气里透着的血腥气,随着微风缓缓流淌而出,门外的阳光照耀进来,昏黄的光影下,能看到空旷的房间里面,干净的墙壁上,已经布满了飞溅的血迹。十来个保镖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几乎尽数昏迷,不断有血水从他们身上流淌出来。恍若人间地狱。
傅庭渊身上都是被溅到的血珠,那身白色衬衫上几乎被血液染透了,他坐在地上,靠在墙边屈膝正在抽烟,嘴角有一处青紫。
进来的老人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景象,眼底浮现出一丝满意,嘴上却着:“被一个女人玩弄到差要坐牢,你出去别是我燕宗的儿子!”
傅庭渊了烟头,没话。
燕宗走过来站在自己儿子面前,他身材高大,年过六十却依旧有着骇人的气场,那是战场上的厮杀和商场上的沉浮洗练出来的,哪怕行将就木,也不会少却分毫。
看着傅庭渊脸上无动于衷的神情,他讽刺道:“竟然还要我来救你,你这三年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傅庭渊瞟了他一眼,“谁叫你多管闲事?我自己也能出来。”
“你就这样跟你父亲话?”
“哪个父亲跟自己儿子见面,会不分青红皂白叫人把他打一顿?”
“哼。”燕宗冷哼道,“这是看看你这三年到底有没有长进!如果被他们几个干趴下去,你也没资格做我的儿子了!”
傅庭渊冷冷抽动了一下唇角,语气淡漠的道:“三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一名穿着西装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起来跟傅庭渊有些相像,但是比他年长些许,“爸,我叫医生给他看一下伤势。”
“有什么好看的。打死他算了!这个逆子,竟然敢他父亲无聊!”
燕青枫没话,走过来扶起地上坐着的傅庭渊,搀扶着人走了出去。
...
傅庭渊虽然全胜而归,但是他身上几处伤也伤得很重。 更新最快
腿骨骨裂,手指被铁棍砸断了几根,手臂也骨折了,燕青枫拿着医生开给他的体检报告回来的时候,也不禁有感慨自己的弟弟忍耐力真是超强,被打成这样了也不哼哼一声。
房间里,傅庭渊靠在窗边正在抽烟,燕家在英国是有一个独立的庄园的,夕阳西下,此刻入目,皆是倦鸟归巢的繁荣景象。
“别听爸那样,你回来他还是很高兴的。”燕青枫走过去把体检报告单放在桌上,他面容清俊气质凛然,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场,然而对于自己这个优秀的弟弟,他向来有着对旁人不一样的温和,“你最近就好好养伤,你在桐城的事情,就让燕去收拾吧。”
“……”傅庭渊垂下眼,目光中隐有阴郁。
“你该不会还想着要去桐城吧?”燕青枫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傅庭渊伸手接了过来,燕青枫继续道,“爸不会再放你出去鬼混了,死了这条心吧。”
傅庭渊喝了一口水,闻言冷笑了一声,燕青枫看着他脸上冷然的表情,“如果你不想再发生三年前的事情,这段时间就安分。白雪笙你是找到了,洛南初呢?她是真的动了杀心,你觉得爸会允许一个定时炸弹放在你身边?你是爸最疼爱的孩子,他不会允许有任何危险留在你身边。”
傅庭渊握紧了茶杯,薄唇缓缓抿成了一条直线。
燕青枫难得看到他这副吃瘪的表情,不禁想要笑,却还是绷住了表情,一本正经的的道:“我看过你在桐城那家公司的财务报表,一年之间能把公司发展到那种程度确实很了不起,我身边还缺一个副手,你在家应该很闲,找个时间到我那边来做一下入职报告吧。“
傅庭渊瞥了他一眼,“不去。”
桐城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他不可能留在英国。
想起洛南初和燕如羽的交易,他心里就窝着一把火。
如果不是忌讳燕宗会对洛南初动手,他现在就想飞回桐城去,好好教训一下洛南初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敢跟燕如羽这个疯子做生意!
燕青枫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想去找洛南初?你拿什么去找她?在你找到她之前,爸留在桐城的人就能把她带走了。这一次我相信他有本事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你呢?你觉得就凭现在的你,拿什么跟爸斗?”
傅庭渊俊雅的脸上,表情缓缓绷紧,香烟燃烧到了指尖,似乎也并没有发觉。
燕青枫抬手把他的烟蒂取了下来,丢在了垃圾桶里。
他这个弟弟,是家里四个孩子里面,最为优秀,也是跟燕宗年轻时候最像的孩子。
不管是武学天赋还是商业天赋,他都完美的继承了燕宗的基因,甚至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在傅庭渊年少时候崭露锋芒的时候,燕宗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
他想要把燕家继承给他。
然而傅庭渊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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