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渊抬起头,看着前方银色maybach站立的年轻男人,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些幽暗的光影在他瞳孔里凝聚。 更新最快
“倾儿呢。”洛南初轻声问道,“她怎么有了?”
萧凤亭淡淡的看着她,“她很好。”
洛南初握紧了手,望着他:“在你身边,她怎么可能好。”
萧凤亭浅淡的笑了笑:“这就不劳洛姐费心了。”
洛南初看着面前这张平淡冷漠的年轻男人的脸庞,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话。
有时候是真的很无能为力。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又能怎么样?
知道唐倾就在他手里又能怎么样?
她除了眼睁睁看着,看着她备受折磨,什么也做不到。
傅庭渊垂下眼,看着洛南初脸上隐忍的表情,没有什么,只是往他的车的方向走去。
“傅庭渊。”
萧凤亭叫住了他。
傅庭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听你也在找唐易。”萧凤亭笑了笑,“不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洛南初闻言,似有些诧异,她抬起头看向傅庭渊。
男人神情平静从容,只是淡淡道:“你找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萧凤亭低低的笑了一声,道:“这么来,你是真的要因为一个女人跟我反目了。”
“到底是谁先因为一个女人跟我反目的,你应该清楚。”他垂下眼看着怀里洛南初锁骨上缠着的绷带,“这一枪,我迟早会还给你。”
萧凤亭俊雅的脸上笑容缓缓收敛,那双颜色很淡的眸子里翻滚出一丝料峭的寒气,他轻笑:“那我就恭候大驾了。”
傅庭渊没再开口,只是抱着洛南初往前走去。
洛南初咬住嘴唇,趴在傅庭渊的肩膀上往后看去。
萧凤亭还站在原地,他长身玉立,身上是棕色的风衣,笔挺的衬衫领口,映衬着他那张雪白精致的脸,让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清俊雅致。
只是缓缓收敛了笑容的男人,多了几分骇人的阴鸷,洛南初对上他的视线,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收回了视线靠在傅庭渊的怀里没话。
傅庭渊和萧凤亭的对话,让她有些惊讶。
傅庭渊……竟然在找唐易?
他都没跟她过。
洛南初有些心乱,坐在副驾驶座上轻轻地蹙着眉头,傅庭渊发动了汽车,见洛南初难得很安静,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吓到了?”
“你找唐易做什么?”傅庭渊跟唐易那伙人怎么会车上关系。
傅庭渊笑了一下:“你觉得我找他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傅庭渊没话,开着车出了停车场。
洛南初抬起头瞅了瞅傅庭渊,忍不住道:“你这样跟萧凤亭作对真的好吗?”
“你现在才想到这件事?”
洛南初垂下眼:“我也没想到你会帮我。”
她只是从来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傅庭渊身上过。
傅庭渊平静的道:“以后你可以没事想一想了。这样能给我们彼此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这次她去救唐倾能跟他打个电话,也轮不到她以身犯险。
...
“哦……”洛南初没有什么诚意的应了一声。
她偏过头看了一会儿窗外,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傅庭渊问道:“如果萧凤亭比你更早找到唐易怎么办?”
傅庭渊神色从容冷静,语气淡淡:“那就各凭本事了。”
洛南初又“哦”了一声,偏过头看着窗外,没说话了。
傅庭渊竟然真的打算帮她,还是挺意外的。
*
洛南初披着傅庭渊的风衣回到了医院。
护士过来给她检查了伤口,又上了药。
萧凤亭这一枪打在她肩膀上,避开了致命处,血流的有点猛以外,别的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她才可以出了手术室就能活蹦乱跳了。
不过也够黑心的,竟然对着一个女人开枪。
估计这五年他找唐倾找的有点走火入魔了。
所以在知道竟然是被她藏起来以后,才这么生气失控,还迁怒于傅庭渊。
护士用绷带把她的伤口缠好,洛南初坐在床上抬起头看了一眼斜靠在窗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她开口道:“倾儿这件事……谢谢你了啊。”
傅庭渊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倾儿回来了,我会代替果果感谢你的。“
傅庭渊闻言,垂下眼低低的笑了一声,倾身从窗边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不在意似的问道:“代替果果感谢我,怎么感谢我?”
“你想怎么感谢?”
傅庭渊觑了她一眼,声音很平静:“情债,肉偿。等你生完孩子以后,我要天天做。做到我满意为止。”
洛南初:“……”
她完全无法理解他怎么可以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下流无耻的话。
一旁的护士噗嗤的笑出了声,洛南初的脸无可避免的红了一点,偏过头骂了他一句:“禽兽。”
护士包扎好了伤口,对着洛南初道:“肩膀还不能沾水,洗澡只能擦身,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洛南初点了点头:“知道了。”
护士离开以后,禽兽从床边走过来坐在了她的身侧。
他垂下眼看了她一会儿,洛南初脸上羞意未退,脸蛋儿还红扑扑的,他欣赏了几眼,然后还是那么漫漫平静的道:“我想讨点利息。”
洛南初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噗嗤笑了一声,凑过头去,在傅庭渊下巴上亲了一口。
“好了吧?”
她怀孕以后,他也就没做过了。需求这么旺盛,憋了四个月,不会坏了吧?
傅庭渊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就听到洛南初问他:“你那玩意儿不会六个月后不能用了吧?”
傅庭渊脸黑了一下,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小女人表情还很无辜,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听说禁欲太久会造成早泄,长期禁欲还会造成阳痿,我觉得你这六个月还是别憋坏了,适当的疏解还是有必要的。”她怕六个月后真的要被他干死在床上了。
傅庭渊冷冷的觑着她:“怎么疏解?用你的手,还是用你的嘴?”
“干嘛这么凶巴巴的。 更新最快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可以订一个你喜欢的类型的娃娃啊……”
傅庭渊想了想,“用你的脸?”
“……”洛南初摇了摇头,“这样不太好吧……”
傅庭渊低下头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声音暗哑隐约有些危险:“你打算我去上别的女人的脸的娃娃?”
洛南初被他咬得有痒,仰起头躲开他的唇,男人的唇瓣顺势落在了她的咽喉处,在那一块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块殷红的吻痕。
傅庭渊把她压在**上,慢慢的亲了她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她,“五年都忍过来了,你怎么会觉得我忍不住?”
然后他笑了一下。
“五年后的第一次,明明你也很满意。”
洛南初噎了一下,想起那非常不人道的一晚上,虽然喝醉了酒,但是感觉还是在的,她第二天起**差没断腰。
“**。”她低声又骂了他一句。
这只**却只是笑了笑,安抚似的在她脸颊上,眼皮上亲了几下,“好好养胎,别想些有的没的。”他微微拢住她,“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我又没跟你计较这个。”
傅庭渊笑了一下,拉过被子,把人搂在怀里,“睡吧。不是困了吗?”
洛南初“唔”了一声,缓缓缩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傅庭渊把手指贴在她的腹上,那里只有那么一,好像只是她微微胖了似的。
他垂下眼看着怀里女人恬静的睡颜,眼底闪过了一丝温柔,然后低下头在她挺翘的唇上轻柔的吻了吻。
他轻轻把她收拢在怀里面,感觉世界都宁静了下来。
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在乎她。
只是不知道,她还在乎他几分。
洛南初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伤口结痂以后,便被傅庭渊接回了家。
厨娘见她回来,倒是很心疼的样子,当晚就做了一些很滋补的汤,给她补身子。
她这一段时间进出医院太过频繁,洛南初也觉得自己很倒霉,不是吐血就是中枪,简直不能好了。
受伤的手臂还不能沾水,傅庭渊给她擦洗身子,竟然也规规矩矩,一丝不苟,洛南初有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下降了,光着身子他竟然还能坐怀不乱。
洗完了澡,洛南初坐在沙发上,傅庭渊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洛南初低着头在玩游戏。
她的消除游戏又陷入瓶颈,重复了好几次也过不去,打算跟身后的男人求助,就看到一个号码打了进来,她抬手把手机递给傅庭渊:“电话。”
傅庭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关了吹风机,接了起来。
他走到一旁,洛南初看着他的神情微微的变了一变,以为是公司那边出问题了,也没做声。
等到他挂了电话,她才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傅庭渊的神色也有些莫名,他低着头看了一会儿手机,然后抬起头对着洛南初道:“唐易想见我。”
洛南初脸色变了一变,眸孔因为这个名字收缩了一瞬:“他打来的?”
...
傅庭渊看着她:“我明天去见他,你在家里等我的消息。 更新最快”
洛南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他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她缠着绷带的肩膀,“在家里好好养伤,这件事我给你解决。”
他一不二的样子。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我只是想见见唐宁。”
“……”
“她的视网膜是倾儿的,她知道吗?”到这里,洛南初的眼睛红了一,她低下头低声道,“她是她的亲姐姐,怎么会同意萧凤亭做这种事情?视网膜有的是,凭什么要用倾儿的?……我想问清楚这件事。”
傅庭渊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沉沉的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风险吗?如果你在唐易那里受伤了怎么办?”
洛南初抬起头:“那不是还有你吗?”
傅庭渊呼吸微微一窒,他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还是道:“不行。”
这种时候,他决不能让任何危险发生在她身上。
那种心脏骤停浑身血液冰凉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洛南初没想到傅庭渊竟然这么不好话,嘴唇立刻撇了下来,不高兴的坐回沙发上,拿着吹风机吹着自己半干的头发:“气。”
傅庭渊走过来,拿过吹风机替她吹,洛南初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阳台上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手上的吹风机,然后仰起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以前对女人哪有那个耐心,白雪笙善解人意,根本用不着他去哄什么,一路过来,顺风顺水,他以为情侣之间相处也就要这样了。
平淡如水,相敬如宾。
他也觉得挺好。
遇到洛南初以后,他才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无可奈何,她是被**坏的女孩子,是需要他静下心来哄着的。
虽然最近她脾气真的越发不可收拾了。
总觉得迟早有一天要爬到他头上去了。==
傅庭渊去把人从阳台上抱回来,搂在怀里给她吹干了头发,温声哄着她:“我明天见到唐易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也就几个钟头,可能我回来了你还没醒过来,你最近不是要睡懒觉吗?”
“我可以起早的。”
傅庭渊关了吹风机,把人抱到**上去,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乖。嗯?”
“……”洛南初躺在**上看着他,话已经到这种地步傅庭渊都不肯松口,看样子是真的没得谈了。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钻进了被子里面去了。
傅庭渊关了灯,去书房处理了一下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文件,然后靠在椅子上了一根烟。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那是唐易发过来的一个地址。
是桐城一个偏远的贫民区。
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桐城。
就在萧凤亭的眼皮子底下。
这么大的胆子,倒是真不愧能把唐宁从萧凤亭眼前抢走。
只是不明白,他打电话过来要见他是做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他也在找他么?
傅庭渊靠在椅背上,缓缓呼出了一口烟,他眯起了眼睛,眸内浮现出几丝莫测的光影。
...
傅庭渊起得很早。 更新最快
几乎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下**洗漱了。
贫民区距离这边需要四五个时的路程,他得尽快赶到。
他进浴室刷牙洗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洛南初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侧着身子看着他,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那张精致的脸看起来就很乖,傅庭渊走过去抚了抚她的脸,温声道:“你继续睡,我很快就回来。”
“注意安全。”
傅庭渊垂下眼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很快回来。”
他披上了黑色的风衣,然后走到门边把灯关了,洛南初在昏暗的光影里看着傅庭渊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她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微微的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不安心。
唐易找傅庭渊干什么呢?
两个根本没什么交集的人。
唐宁在他手里,他终于找到了找了十几年的青梅,不是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吗?
为什么会还在桐城。
不怕萧凤亭找到他们吗?
洛南初咬住嘴唇,实在是想不通。
她醒的太早,趴在温暖的**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梦里面噩梦连连,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暗的,有雨滴拍打在窗户上。
洛南初撑着头从**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女佣在门外敲门:“洛姐,你醒了吗?”
洛南初有些头疼,“什么事?”
“您早餐也没吃,有没有饿了?要不要吃燕麦垫垫肚子?”
洛南初没什么胃口,但是饿久了肠胃还是很不舒服,她应了一声:“我下楼吃饭。”
她进浴室洗漱。
……
她一个人吃饭,餐桌上食物并不是很丰盛,洛南初喝了一口排骨汤,问道:“他有过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四五出发,现在都快十二了,七八个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傅先生没。他离开的时候叫我们好好照顾您,让您能按时吃饭。”她的饮食起居,傅庭渊很重视。
洛南初垂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听着外面雷声轰鸣,就是有不安心。
吃过了午饭,洛南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等到傅庭渊,又上楼休息去了。
洛南初在**上打了一个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汽车引擎发出来的声音,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一个惊雷把她打醒,她才听清楚了楼下确实是来人了。
洛南初掀开被子赤着脚跑了出去,在下楼梯的时候见到了由司机撑着伞送进来的傅庭渊。
她微微移开了视线,看着他身后进来的唐易和唐宁,唐宁被唐易抱在怀里,身上是一件蓝白色遮到脚腕的长睡裙,脚上没有穿鞋子,脚腕纤细雪白,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面。她被唐易抱着,神情还是有些迷茫的,那张跟唐倾一模一样的脸,带着几分苍白和紧张,像是很不习惯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像是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
洛南初看着她那双无神的大眼睛,就想到唐倾那只已经瞎掉的右眼,她抿了一唇,收回了视线。
...
傅庭渊走过来把她揽在怀里,微蹙着眉头看着她c裸的双脚,低声训斥道:“怎么不穿拖鞋?”
洛南初语气淡淡的:“来得太急,忘记穿了。 更新最快”
傅庭渊皱着眉,转过身去,对着佣人道:“去给她拿双拖鞋。”
洛南初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唐易他们身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带他们回来做什么?”
唐易走过去把唐宁放在沙发上,声音很轻的道:“阿宁,渴了吗?要不要喝杯水?”
唐宁蜷缩着身子抱着腿,有些恐惧的低声道:“我怕……”
她神色很仓皇,那并不是装出来的害怕,而是真的怕这个地方。
唐易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面,轻轻地抚着她的脊背,道:“没事了……我在这里陪你,没有人会伤害你。”
唐宁咬着嘴唇,垂着眼睛像是要被吓哭了似的,瑟瑟发抖的躲在唐易的怀里。
洛南初看着这一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收回了视线。
佣人已经把拖鞋拿了过来,傅庭渊亲自摆在地上让她穿了进去,然后牵着她的手来到沙发边上,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洛南初抬起头看着唐易,男人的视线落在唐宁脸上,那张年轻而桀骜的脸,神情平静而淡漠。
“你找傅庭渊做什么?”洛南初问道。
唐易抬起头看向她,淡淡的道:“傅庭渊找我做什么,我找他就做什么。”
洛南初的眸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你……”
“萧凤亭在找我,”唐易的语气没什么变化,“想要要回阿宁,这个我可以答应。但是我希望他能把阿倾交出来。”
洛南初看着他,眼睛突然红了,她“哈”的笑了一下,“你也后悔了?原来你也会后悔?那天你如果带着倾儿走,还轮得到你现在跑过来求傅庭渊?”
“……”
“你们这群男人,真是千刀万剐都便宜你们。”洛南初紧紧的握住了手,咬牙切齿的道,“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就能这样随随便便的伤害喜欢你的人,倾儿真的是瞎了眼睛,才会喜欢上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傅庭渊收拢了手臂,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别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洛南初别过头,红着眼睛低低的吸了一口气,鼻头也红了起来。
她是真的很生气,但是更多的是难过。
难过的心脏都缩成了一团。
唐倾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种折磨,被欺骗,被接二连三的抛弃,然后被伤害。
洛南初把脸埋在傅庭渊的怀里低低的吸着气,忍着眼泪,她气得简直要哭出来了。
现在三言两语的跑出来要用唐宁换回唐倾。
可是这一个多星期里面,唐倾在萧凤亭那里,不知道多受了多少不必要的折磨。
她原本不需要的回到萧凤亭那里去的。
仅仅……仅仅只是因为唐宁,仅仅只是因为他看到了唐宁。
他就把倾儿丢在地上了,明知道萧凤亭对她那样不好,还是头也不回的带着唐宁离开了。
他怎么还有脸,跑过来这些大言不惭的话。
...
傅庭渊缓缓抚着洛南初的脊背,安抚着她此刻过于激动的心情,他的视线落在对面坐着的唐易的脸上,这个面容桀骜冷漠的年轻男人,在洛南初的指责下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眸孔微微沉了下来。 更新最快
想来也并不是无动于衷。
唐宁还是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揪着唐易的衣襟不肯放,佣人给她倒水,都能把她吓得发抖。
这副瓷娃娃一般脆弱的模样,倒也难怪萧凤亭放不下。
他缓缓开口:“我会打电话给萧凤亭,只是到时候就由不得你出尔反尔了。你想好了?”
唐易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有打算给我出尔反尔的机会?”
傅庭渊笑了笑:“的也是。”
萧凤亭找唐易,自然是为了唐宁。而他找唐易,也是为了唐宁。他是打算不管唐易怎么想,肯还是不肯,都要把唐宁抢过来跟萧凤亭做交易。现在两个人都落在他的手上,就算唐易要反悔,也由不得他了。
唐易想必也是明白这一。
他靠在沙发上,垂着眼睛,那张俊美的脸,在阳光下不动声色。
傅庭渊自然也很意外唐易竟然愿意用唐宁换回唐倾,但是对他来,唐易在想什么,他其实也并不怎么在乎,反正洛南初高兴就好。
唐倾回来了,他总归能在洛南初那边挽回一印象分也算是不错的买卖。
傅庭渊叫人给萧凤亭打了电话,表明两人目前都在他的手上,想要唐宁,就拿唐倾来换。
电话里萧凤亭的气息有些凝固,片刻之后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里面透出了无边的寒意:“傅庭渊,你可真是会多管闲事。”
傅庭渊撑着脸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地抚着洛南初的头发,他语气漫不经心的:“你惹我的女人伤心了,我总归要替她讨回一公道。”
“你以为人在你手里,我就要不到了?”
傅庭渊笑了一声,“那你就试试看。”
“凤亭。”躲在唐易怀里的唐宁突然喊了一声,她抬起头来,有些害怕的样子,“你在哪里?”
“……”萧凤亭的气息一下子静了下去。
“我怕……”唐宁声音带出了一丝哭腔,“凤亭,我害怕。”
洛南初的视线落在唐宁的脸上,她的神情是混着茫然和恐惧的模样,那副神态,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如果几天之前的一面之交已经让她有了一丝违和感的话,那么现在也差不多能感觉出来,唐宁有多不正常了。
“宁儿,”萧凤亭的声音低柔的从话筒里面传了过来,“别怕。我很快就带你回来。”
他顿了一顿,“三天以后,海边码头,我带唐倾过来。”
傅庭渊挂了电话。
洛南初听到最后一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靠在傅庭渊的怀里身子松懈了下来。
其实她是有害怕萧凤亭拒绝的。
凭着这五年萧凤亭明明以为唐倾死了,却还是不停歇寻找的执念,她就有不安心。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多了。
不管怎么样,对比唐倾起来,还是唐宁很重要。
唐宁一句话,就能让萧凤亭应下来,洛南初低低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复杂。
...
傅庭渊抬起头看向唐易,笑了笑:“那这三天就请你们住在这里了。 更新最快萧凤亭知道你们在我这里,外面恐怕也不安全,招待不周,也请多多谅解。”
“哪里。”唐易神色平漠,“是我们麻烦你了。”
两个人客气的完了话,傅庭渊叫来下人带着唐易和唐宁去客房休息。
唐易牵着唐宁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很轻柔:“阿宁,我们去房间里休息吧。你今天没好好睡觉,我们睡觉去,好不好?”
外面雷声轰鸣,唐宁萎缩的靠在他的怀里面,微微蹙着眉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唐易看着她的神态,眸内闪过几丝情绪,然后什么也没有,牵着唐宁上楼去了。
洛南初注视着这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缓缓收回了视线,她垂着眼看着傅庭渊衬衫上胸口那粒纽扣,低声道:“这个唐宁……”
“她失忆了。”傅庭渊开口跟她解释,“不记得唐倾,也不记得唐易了。五年前萧凤亭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好像现在也没找到能彻底治疗的手段。”
“……”洛南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低的叹了口气,把脸靠在了傅庭渊的怀里面。
失忆了……
不知道唐宁倘若有一天想起来,有个人为了她,对自己的亲妹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会是什么心情。
原先她也有些怨恨着唐宁,竟然容许萧凤亭对唐倾做出这么残酷的手段,只是此刻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模样,心里头那怨,也就只剩下一茫然。
唐宁现在就像是个孩子。
那副神态,岂止是失忆了。
分明……是傻了。
她也不可能把对萧凤亭的恨,牵扯到一个傻子身上。
洛南初心里茫茫的,看着唐宁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
不管怎么样,萧凤亭答应了就好。
她的倾儿就快要回来了。
从今以后,萧凤亭再也伤害不到她了。
晚上。
洛南初来楼下到水喝的时候,遇到了下楼给唐宁倒牛奶的唐易。
洛南初喝了一口水,瞥了唐易一眼,没怎么搭理他,转过身往楼上走去。
唐易在她身后喊了她一声:“洛姐。”
洛南初停在楼梯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的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清冽而冷漠,他身上是与常人不同的气质。
那是如同实质化的危险气息,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这个人不能靠近。
“阿倾的腿,五年前就不能走了吗?”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是。”
“治疗过么?”
“治疗过,但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洛南初到这里,声音还是有些发抖,“美国的专家,已经好不了了。”
唐易没话,站在阴影里微微低下头,半张脸都消融在了黑暗里面。
洛南初抿紧了唇,转过了头去:“这次倾儿回来,拜托你不要再去打扰她。这五年没有你们,她过的很好。她喜欢你的时候,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一丝一毫,不喜欢你了,也请你放过她。”
...
她握紧了手上的水杯,垂着眼看着水杯里微微晃荡的水面,“你们的事情,倾儿跟我过一,唐易,”她转过身看向他,眼底是尖锐的寒气和冷意,“恕我直言,像你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只希望你一辈子都别再来烦她。 更新最快”
“……”唐易握着牛奶没话,洛南初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身后传来唐易的声音:“洛姐。”
“……”
“这五年谢谢你待我照顾她。”
“……”
“以后……我不会再辜负她。”
洛南初发出了一声冷笑,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唐倾所付出的代价,岂止是用辜负不辜负能形容的。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能补偿她。
傅庭渊从浴室里面出来,就看到洛南初怒气冲冲的握着水杯从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擦着头发,看着洛南初冷着的脸,目光里漾出几分笑意,“谁又惹你生气了?”
洛南初喝了一口水,还是没法消火,瞪了傅庭渊一眼,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傅庭渊无辜被骂,又笑了一下,把手上的毛巾放回了衣架上,走过来从身后揽住了洛南初的腰。
“唐易跟你什么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道。
傅庭渊身上还微微潮湿着,低下头来的时候,有一滴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滴落到洛南初的锁骨上。洛南初有着非常的完美的锁骨,深浅适中,既不太深,也不太平,就跟她的肩胛骨一样,异常的性感。他低头在她那一段锁骨上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舌头舔去了那粒水珠。
洛南初感觉到了那温热柔软的舔弄,她怕痒的推了他一把,然后道:“别闹。……唐易以后不会辜负倾儿。你他什么意思?”
傅庭渊目光盯在她的唇上,视线隐隐深邃了下来,语气却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觉得他什么意思?”
洛南初垂着眼,并没有察觉到男人越来越暗沉的视线,握着水杯思考着:“……他不会喜欢上倾儿了吧。……唔。”
傅庭渊准确的吻住了她挺翘的唇瓣。
他才懒得管唐易是不是喜欢上唐倾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好好尝一尝洛南初的味道。
洛南初吃惊的后退了一步,被傅庭渊揽住腰压在了沙发上,男人身上是松垮的黑色浴袍,腰带也不过是随意的系着,此刻覆压上来,洛南初明显感觉到那根腰带松懈了一些。
这个家伙,好像连**都没穿……
也太不要脸了。
他身上还是潮湿的,漫漫的水汽氤氲过来,洛南初不得不仰起头,去承受这个有些**深入的亲吻。
她感觉到傅庭渊的舌头一寸一寸的刮过了她的口腔,如同品尝她的味道一般,细腻悱恻,也很情se。
以前这样的吻,都昭示着一场情ai的开端,傅庭渊可以从现在开始折腾她半夜凌晨,不管她怎么哭着求饶都不停歇。
在**上,他向来是本性流露,控制欲强而霸道,非要他做个满意了才会放过她。
...
洛南初舌根被他吸得发麻,看着男人那双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眸子此刻暗沉情yu的深色,她微微移开了视线,心跳有些加速。 更新最快
不得不承认,傅庭渊这样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实在是性感过头了。
男人松开了她,低头在她半露的肩头轻轻地吻着,洛南初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她喘个不停。
男人浅啄着她的肩,声音沙哑:“想要了吗?”
“开什么玩笑。”她推了他一下。
傅庭渊低低的笑了一声,“谁跟你开玩笑?”
很快,洛南初就感觉到自己的**被他拉了下来,她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了她大腿内侧,往深处去了……
洛南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挣扎了一下,被男人压在沙发上吻住了唇,他声音是低哑的笑意,煽情而轻柔,“放松,好好享受。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
洛南初一直知道,傅庭渊有一双好看的手。
骨节精致,手指修长,白皙又不失男性的力度,如同艺术家完美的杰作。
然而当这只手在她体内作乱的时候,她才知道他的手指到底有多灵活。
她身体在他怀里紧绷了起来,咬住了他胸口的肌肉,空气里搅拌出了湿润的声响,男人的瞳色也越发的暗沉了下来。
他的手指都能感觉到,她此刻到底准备的有多完全,如果能进去,又是如何的蚀骨。
这种时候,他才明白,什么五年,人在身边,他六个月都忍不住。
……
洛南初被傅庭渊抱进浴室洗澡。
她身体绵软,皮肤泛着煽情的粉红色。
她趴在傅庭渊的怀里有气无力的骂他:“混蛋。”
男人坐在浴缸边上替她清洗着头发,语调懒洋洋的:“不要告诉我你不舒服。”
洛南初还是骂他:“**。”
他没再话,只是笑了笑,慢慢的给她清理。
洗完了澡,傅庭渊抱着人从浴室里面出来,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洛南初抱着腿,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看着虚空,喃喃道:“不知道倾儿现在怎么样了……”
傅庭渊忍不住有些吃味:“如果你对我能有对你朋友一半贴心该多好?”
洛南初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没对你肝胆相照过。”
“那现在呢?”傅庭渊问她,“现在还有没有?”
洛南初抱着腿不话。
她向来不屑骗人。
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她性格就是这样,不会去掩饰这东西。
爱恨向来分明。
傅庭渊让她模糊了爱与恨的边缘,但是她现在确实提不起心情跟他讨论这些东西,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她也不是十八岁那个不谙世事被**坏的少女。
做不到那么热烈纯粹的爱着傅庭渊了。
傅庭渊不让她走,她也就不走,如果有朝一日,他对她放手,她也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只剩下这种随波逐流,可有可无的感情。
傅庭渊垂下眼看着洛南初的脸。
她神色淡淡的,那情yu的红色在她脸上消失殆尽。
他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么记仇的女人,想要重新走回她的心里,恐怕要走很久很久的路。
“我也不怎么会谈恋爱。”他擦着她的头发,语调轻缓,“但是这一次,换我来追你。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