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抱着腿,坐在床上等待。 X
太阳光逐渐照耀到了她的身上,是已经中午了,那个男人应该快回来了。
每当快中午的时候,他都会回来给她送饭。
一起吃过午饭以后,他会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只是今天有点意外。
洛南初感觉到那束阳光从自己身上逐渐移开了。但是那个男人没有回来。
她下巴柱在膝盖上,微微的抿起了唇,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不安。
她感觉周围逐渐凉了下来,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了。
她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的腿上,抱紧了双腿。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
她一下子抬起头。
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带来强烈的血腥味。
她心脏一下子紧缩了起来,抬起头看向门口,她看不到有人进来了,但是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你……”她声音有些嘶哑,还没有说话,她就听到了脚步声。
那个人来到床边,把一样东西放在了床上,她摸了一下,摸到了热乎的盒饭,空气里因为他的走动,血腥味逐渐浓烈了起来,他应该是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洛南初神经紧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隐藏气息,她甚至没听到他的呼吸声。
“哐当”,他撞到了什么东西,那声音让洛南初心惊肉跳。
然后她感觉到,他缓缓地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逐渐缓慢的叹息了一声。那声音透着几分疲惫。
他确实很疲惫。
身上每个关节都在剧烈的作痛。
唇角破裂的地方也一直在流血,一根手指骨折以后被他复位,只是那种酸胀的疼痛让他有点烦躁。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然后撇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洛南初。
不知道是不是饿傻了,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也拼命的抬起头往他这边看过来。
洛南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差点把他买的盒饭都打翻了。
她现在蒙着眼睛也对房间里的摆设很熟悉了,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位置,爬到他腿上来摸他的脸。
他抬起手把她的手指按了回去,她指尖摸到了他脸上的血,声音带着哭腔问他:“你受伤了?”
她乱七八糟的在他身上摸着,一不小心就按到了他的伤口,他不得不把她从他身上扯了下去,她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你受伤了?”
她简直是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他抬起头看向她的脸。
蒙着眼睛,但是她鼻头微微泛红了,红润的唇轻轻咬着,有点泫然欲泣的样子。
他一直觉得洛南初这个女人太傻,傻得肯定是要吃亏的。幸好她身边的朋友都对她不错,才没让人把她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人从地上单手抱回了床上,松手要离开的时候她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他受伤的地方被她一撞,痛得他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洛南初手忙脚乱的松开了手,抬起头看向他,想拉住他又不敢碰他的样子。
他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抬起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声音哽了一下,带着鼻音:“你到底怎么了嘛。 x更新最快”
“……”
“看一下会死啊。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
“……”
“我保证不报警。”
对方把手从她头发上收了回来,转身离开了。
洛南初坐在**上,有些不甘心的咬住了嘴唇。
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吃饭。
对方似乎也不在乎她吃不吃,一个人在桌上吃完了午餐,就没有再理会她了。
他吃完饭惯常的坐在了沙发上休憩。
然后拿着绷带去缠绕着那些受伤的地方。
已经习惯了这些疼痛,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忍受。
午后的阳光照晒进来,身上结痂的伤口有痒痒的发麻,他靠在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让自己紧绷了一个早上的神经放松下来。
一直坐在**上的洛南初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
“傅庭渊,是你吧。”
“我知道是你。”
“把眼罩取下来好不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受伤?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她声音哽咽了一下,带着哭腔:“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在英国吗?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对方依旧没有话。
就跟往常以后,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逐渐的安静下来。
少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有寂寞的难以忍受。
空气里还飘散着止血药粉的涩味和他带来的血腥味,那味道让她有些抓狂。
她倒在**上用力的扯着蒙在她眼睛上的眼罩。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傅庭渊,想到这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想睁开眼看清楚,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洛南初精疲力尽的倒在**上,指甲因为用力的撕扯而隐隐作痛。
她不甘心的咬住了嘴唇,蜷起身子缩在被子上低低的喘息着。
那个人一直都是这样。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选择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他是觉得挡住她的眼睛,捂住她的耳朵,让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知道……是对她好吗?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眼眶有些发烫,空气里的血腥味和那个人的咳嗽声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那个王八蛋!
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洛南初会依旧在生闷气。
然而她很平静的吃完了晚饭,然后抱着毯子进浴室洗澡去了。
他看着她蒙着眼睛很熟练的推开了他浴室的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花洒的落水声。
她的适应能力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
他收回了视线,走到窗边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往受伤的地方倾倒着止血的药粉。
洛南初很快就洗好了澡,钻进了被窝里面。
他进浴室把身上的血腥味冲洗了一遍,然后走出来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洛南初钻在被窝里面,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他等身上干了,才上了**。
就在他闭上眼准备睡觉的时候,一直蒙在被子里的洛南初突然掀开了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他抬起手下意识的扶住了她的腰想要推开她,掌心和指尖粗粒的皮肤碰触到了女人光滑细腻的肌肤。
...
他一下子把手收了回来,感觉到洛南初整个人赤条条的就缠了上来,毫无章法的吻住了他的唇。 x更新最快
她简直是疯了!
他抬起手捏着她的后颈用力的把她从他身上扯了开来,看着这个疯子在他手心里挣扎喘息,她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她赤果的肩膀和锁骨上,月光让她的皮肤像是被筛过一样均匀细腻。
她咬着唇,愤怒的不成样子:“你有什么不敢碰我的!又不是没碰过!你有什么不敢给我看的!你敢做不敢认吗?!”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傅庭渊,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危险的眯起了眸子,坐在一旁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忍耐到了极致的东西,终于耐不住性子,张牙舞爪的要给自己讨回公道了。
“看什么看!把眼罩给我取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傅庭渊!”
他声音沉沉的发问:“傅庭渊是谁?”
洛南初听着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他。
然后她就被按到在了**上,对方粗糙干裂的唇凶狠的吻了上来,她脑子懵了一下,下意识躲开了他的亲吻,对方粗粝的拇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了嘴,他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用力的舔吻着她的敏感的地方。
洛南初在这种疾风暴雨一般的亲吻里面浑身颤抖,她根本招架不住,更可怕的是,他不是傅庭渊。
她彻底吓到了,不顾一切的想要推开他,对方把她按在**上,像是逗弄一个玩具似的一般轻松,他亲完了她的口腔,又去亲她的脸,沿着她的脖颈往下,肆无忌惮的往她锁骨和胸口那处亲了下来,洛南初吓得尖叫,被对方按在了被子上,她细嫩的肌肤被他脸上的胡渣摩挲着,那种被陌生男人侵fan的感觉很鲜明。
竟然不是傅庭渊。
竟然不是傅庭渊。
她简直要吓懵了,哭着被对方浑身上下亲了一遍,大腿内侧都被他舔吻了好几次,她在羞耻和恐惧之中哭个不停,直到对方突然松开了她,她才躲到**边的另一处抱着被子低低的啜泣着。
手腕和脚腕都被他捏得发疼,身上也是被他亲过捏过的痕迹,洛南初哭的满脸泪痕,他把她从头到尾亲了一遍,然后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
他坐在**边看着她蜷缩在**角瑟瑟发抖的模样,头发垂落下来,她赤果的肩膀上还有他留下的新鲜吻痕。
一副受尽**的凄惨模样。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从**上下来,站起来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靠在那儿神色平静的了一根烟。
洛南初抱着被子还在哭,受惊不的模样,他也没道歉,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根一根的抽掉了半包烟。
洛南初哭了一会儿,慢慢的掀开了被子,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脸也整个都埋在被子里免,还在低低的哽咽着,委屈的要死的样子。
他撑着脸看着她团在被窝里一团的模样,无声的吐出了一口烟气。
...
他神色和模样都显得很淡漠和平静。 x更新最快
洛南初躲在被子里哭得把眼罩都哭湿了。
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傅庭渊以后,后怕和羞耻一齐侵袭了过来,她想起自己这几天对他做的事情,还有今天晚上她还故意**他,如果他被她撩拨起来真的把她上了,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洛南初哭得很崩溃。
男人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撑着脸,淡漠的抽着烟,并不在意自己刚才对她做的事情。
洛南初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慢慢没有声音了,估计是哭累了,睡过去了。
他把烟头按灭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脸坐在沙发上也闭上了眼睛。
这个晚上他并没有回**上去睡。
第二天,洛南初醒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头柜上放着面包和牛奶,她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放在一旁。洛南初把面包拿过来吃掉了,又把衣服套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浑身上下还留着那个男人身上止血药粉的苦涩和味道。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洛南初就羞耻的发抖,她咬着嘴唇把裤子套了上去,然后心翼翼的从**上爬下来,打算去上厕所。
“叮铃”一声,有什么细的东西从**上被她扫了下去。
洛南初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赶忙蹲下来去地上摸她刚才扫下去的玩意儿。
很快,她就在**的不远处摸到了那个东西。
是一串钥匙。
她激动的手都颤抖了,从那串钥匙中摸到了一把最的,然后心翼翼的去开自己绑在后脑勺上的锁。
她把钥匙插了进去,然后心的扭了一圈,“咔哒”一声,锁就开了。
眼罩从她眼前掉了下来,洛南初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了眼。
最先入目的,就是从窗外和墙壁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
她太久没有看到光线,眼睛被太阳光照射了一下,很快就刺痛流泪了。
她赶忙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捏着的那串钥匙。
她一直知道那个男人身上带着钥匙,也想过偷偷要把它们偷过来,但是她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把钥匙落在她的**上。
可能是昨晚他强迫她的时候不心把钥匙弄掉了,晚上又因为没回来睡,早上直接走了,也没发现钥匙不见了。
不管怎么样,这是她一个多星期里面第一次见到太阳。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她才抬起眼打量着周围。
她被蒙着眼睛的时候,也想过这个屋子估计很破烂。
但是她没想过,竟然会这么破。
她很怀疑如果下雨的时候,这个房子到底能不能挡住雨。
墙壁漏洞,墙角漏风,与其是一个房子,还不如是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只有一张**一张沙发和一个的桌子,而她每天洗澡的地方,也一看就是临时搭建出来的,非常简陋。
洛南初收回了视线,用另一把钥匙开了脚上的锁链,然后从**上跳了下来,赶忙穿上拖鞋,急急忙忙的打开门逃跑了。
...
洛南初一冲出去,见到外面的景象,就惊呆了。
她不知道是被那个男人拐来了哪里。
但是入目都是跟这边一样搭建出来的棚屋,破烂不堪,密密麻麻,在猛烈的阳光下,笼罩出一层陈旧和贫穷的气息。
她知道自己不在国内,但是这里也不是英国或者美国,在路上行走的人有黑人和拉丁人,间或有白人出没,只是每个人神情和气息都很危险,就跟那个男人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见到她从屋内出来,几个在路上闲逛的,有着棕色皮肤的高大男人偏过头看了过来,几个人一边打量着她,一边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在交谈着什么,眼神和表情看起来都很不怀好意。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转过身回到了屋里,翻出那条毛毯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把脸整个都裹了起来,然后才低着头闷声不吭的出去了。
她得想办法出去这种鬼地方,然后报警。
洛南初没头苍蝇一般的在这个区域里乱窜,她想去问路,但是她根本不懂这里的语言,有时候找到用英语交谈的人,对方看到她的时候那眼神就很古怪了,吓得她话都不敢说,直接跑开了。
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不仅脏,还乱,洛南初甚至看到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都在玩枪。
这里绝对是法外之地,充满了贫穷和血腥。
她现在只想从这里出去,既然那个男人不是傅庭渊,她也没必要关心他受伤和怎么受伤了。
洛南初蒙着头跑进一条小巷,她没有方向感的乱跑,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地上潮湿泥泞,散发着阵阵恶臭,洛南初被熏得发晕,在墙壁上靠了一会儿,准备从小巷里面出去。
蓦地,她隐约听到了从巷子不远处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有几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男人在用英语交谈。
“你确定她跑到里面去了?”
“百分百确定!我亲眼看到的!”
“跑不了多远,到时候把人卖掉,我们这个月的伙食费就有着落了。”
“那妞身材不错,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
“关上灯不都一个样!更何况尼禄那里女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再丑他都要!”
……
洛南初从墙壁上站起来,脸色发白的捂着毛毯往巷子里面跑了过去。
竟然还有人口买卖。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她发了疯的往巷子深处钻进去,鞋子踩在污水里面,溅起来的泥泞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恶臭,那几个男人似乎也发现她在逃跑,脚步声逐渐急促起来,往她这个方向逼近。
洛南初简直是要疯了。
被陌生人绑架就算了,现在还要被拐卖,她到底要不要这么倒霉?
她微微偏过头,就看到不远处黑暗中几个人高马大的棕皮肤男人往她这边追了过来,她认出来了,那几个人就是她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在不远处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几个男人。
咬住嘴唇,洛南初闷着头往巷子里面钻进去。
这里排屋众多,又小又窄,她跑的时候,还有几户人家在门口做饭,但是全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看到她被追,神色和表情都冷漠的很。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地方。
枪杀和追杀似乎是这里的家常便饭,小孩子的神情没有一点天真,而女人眼睛里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路上那些男人神情凶悍,空气里充满了不祥因子。
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洛南初简直被追得绝望。
她要跑不动了。
女人的体力跟男人本来就不成正比,更何况她还住院那么久。
听着那越来越近了的脚步声,她心里泛起了噩梦一般的恐惧,提着一口气扶着墙壁往里走。
“姐姐,姐姐!”
洛南初听到一个清脆的小女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姐姐,看这里!看这里!”
洛南初偏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一个有着棕色皮肤和眼睛,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正在偷偷摸摸朝着她挥手。
她看起来才四五岁,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可爱。
“有人在追你吗?你可以来我家躲一下。”小姑娘见她没动,从巷子里跑出来,拉住她的手往不远处跑,“来不及了,你快跟我来。”
小姑娘年纪很小,但是力气很大,洛南初被她拉得跌跌撞撞,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一横,跟着这个小女孩走。
“那些人是谁?”
她忍不住问道。
“是这里的混混,专门抢外地的女人去卖给尼禄。”
“尼禄是谁?”
“尼禄是我们这里的老大。他开了一家妓院,没有女人愿意去那里,所以那些混混就专门抢女人去卖给他。”
洛南初听得脸色发白,那堆人竟然要把她卖给妓院。
小姑娘打开了自己家的门,拉着洛南初进去。她的屋子倒是比洛南初想象中要来的干净整齐,家具齐全,小姑娘一进屋就立刻把门锁了,然后匆匆忙忙的对洛南初道:“他们跑过来了,姐姐你快进我的卧室躲一下!”
洛南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姑娘推到一个房间里面去了。
对方把门一锁,在门外小声道:“姐姐别出声,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洛南初听到了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咬住嘴唇,躲到角落里去了。
小姑娘的房间并不大,能躲人的地方几乎没有,洛南初用毯子蒙住头,蹲在墙角等待。
没想到会得到帮助,这里的人看起来也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冷漠。
只是不知道如果被那些人发现是这个小姑娘藏得她,这个小女孩会不会受到报复。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小姑娘用着陌生的语言在跟那几个男人对话,她听不懂。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声音安静了下来,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洛南初靠在墙角,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姐姐,姐姐,你可以出来了。”
门外,小姑娘开了锁,对着她轻声道。
洛南初表情松懈下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走过去开了门,看到小姑娘站在门口朝着她甜甜的笑,她下意识的道了一声谢:“谢……”话还没说完,她脸色一下子白了。
洛南初猛地朝房间里跑了进去,那个站在小姑娘身后的高大男人朝房间里走了进来。
叼着烟的男人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满意的笑道:“桑雅,一直以来真是多亏了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抓到这么多女人。”
被唤作桑雅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就跟刚才哄骗洛南初的笑容一模一样。
屋子太小,洛南初根本没地方跑,房间里没有窗户,她想跳窗都没机会。
她很快就在墙角边上被进来的男人逮到了,直接被从地上扛了起来,她吓得尖叫了一声,使劲的去踹他,对方从后面揪住了她的头发,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安分点!你不想吃点苦头的是不是?我的拳头可不长眼!”
在门口抽烟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奥科瓦,对姑娘不能这么粗暴,你把她打伤了可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洛南初被奥科瓦扛了出去,他对着那个抽烟的男人道:“把她脸上的头巾摘下来,看看那张脸怎么样,不错的话,到时候跟尼禄多谈一下价钱。”
抽烟的男人抬起手去掀洛南初头上的毯子,“这里能有什么好女人?我们能抓到一个就算是走运了……”他视线落在洛南初的脸上,神情明显一愣,然后一把捏住了洛南初的下巴,语气惊喜,“天啊,我们发财了!”
洛南初在他狂喜的视线里感觉到了一丝毛骨悚然的恐惧。
她不要命的拼命挣扎,但是钳制在她手臂和腰上的手臂几乎是要弄断她,她的头发再次被抓住了,男人把她的头提了起来,她感觉到三四双眼睛在打量她的脸。
洛南初浑身发毛,那些眼神看她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只是在看一个货物她现在在他们眼里,是一个能卖的了好价钱的货物。
那种眼神让洛南初想去死。
她被奥科瓦从肩膀上放了下来,男人们打量着她,从头到尾的打量。
她身上寒毛竖起,脸色苍白,身上也满是泥泞,披头散发的样子绝对称不上好看,在那些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眼神里,她忍不住想往后面躲去。
站在她身后的奥科瓦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搂在了怀里,抬起头对着几个同伙道:“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现在就把她卖给尼禄。”
他语气有些变味了,最初的想卖钱的想法淡去,这么漂亮的女人,立刻卖了不是很可惜?总得先玩个够本再说。反正尼禄那边也不管他们碰不碰卖给他的女人,他反正只要是个年轻的女人就可以了。
抽烟的男人看着被同伴搂住的洛南初,他舔了一下唇,对着奥科瓦道:“下一个是我。”
那语气的内容不言而喻。
几个男人脸上笑得都意味深长。
奥科瓦伸手把洛南初再次扛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把人抛在了床上,女人因为惊吓而苍白的那张脸非常的美丽,东方女人特有的娇小骨架,白皙细腻的皮肤和纤弱得仿佛能轻易被他折断的腰肢都非常能勾引起男人的**。
在这里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有可能会被拐卖到尼禄开得那家妓院里面,除非有各方势力罩着别人不敢动手,要不然这里美貌的女性待遇向来非常悲惨。
久而久之,这里的女人都想方设法的逃开这座贫民窟了,留在这里的要么身体有疾病要么实在无处可去,后来发展到需要从外面抢女人过来填补妓院空缺的地步。
没想到这座烂到骨子里的城市里,竟然会出现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细嫩的皮肤和纤细的手指,可以看得出她到底是如何娇生惯养长大的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门口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果和几张纸币塞在桑雅的小手里,“去,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
他们打算在这里消磨一整天时间,好好玩一下这只金丝雀。
他提着盒饭回来的时候,洛南初已经跑出去快两个小时了。
房门洞开着,那个原本被他锁在床上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铁链落在地上,床上是被她摘下来的眼罩。
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钥匙,眼眸微微沉了下来。
他把盒饭放在桌上,迅速的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点,这座充满了暴力和毒ping的城市此刻漂浮着血的腥味和垃圾腐烂的味道,每一天,都会有无数人在这座城市死去,每一天,也会有无数人从外面逃亡到这里来。
距离美国最近的墨西哥,离天堂太远,枪杀和贩du是这里的日常。
这里是墨西哥最乱的一个城市,不仅每一个男人不能相信,就连一个三四岁的儿童都有可能背地里将你出卖。
在这里成长起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与正常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渣。
他视线从天空中收了回来,走到对面卖土产的中年男人那边把人直接从摊位上揪了起来,在问明洛南初逃走多久以后,他脸色越发阴鸷下来。
问了洛南初逃跑的方向,他松开摊主面无表情的往远处走了过去。
……
桑雅坐在门口晃着脚,吃着刚男人给她的糖。
桑雅最喜欢吃糖了,但是这座城市能得到糖的地方实在太少了,她也曾经去商铺里偷过,但是被抓住了以后她差点被打死。后来她就学乖了,不去偷糖吃了。而是跟奥科瓦他们一起联手去骗那些逃跑的女人。
因为桑雅年纪小,长得可爱,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那些女人就会相信她,这个时候她只需要把她们领到房间里等奥科瓦过来抓人就可以了。
每当骗到一个女人以后,她就会从奥科瓦那里得到一笔钱和一把糖果。
她会拿着那笔钱去商铺买许多许多糖回来,再也不用被抓被打了。
桑雅觉得,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不远处,有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从巷子里往这边走了过来。
桑雅舔着糖纸,看到这个陌生的东方男人,一下子就从门口边上站了起来。
对方看起来是这座城市从来没有过的好看,桑雅记得这个男人,是不久之前来到这座城市的,来得时候非常轰动,奥科瓦他们曾经去挑衅过他,然后被他很轻松的踹飞了。
后来第二天,尼禄的人就过来了,邀请他加入他的势力。
奥科瓦跟他有仇,桑雅看到他也害怕,见到他,立刻从门口边上站起来,往屋子里跑了进去。
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门口站着几个男人在调笑:“奥科瓦,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连一个女人都制不住了!这么废物,还不如让我先上。”
“你给我闭嘴!”
奥科瓦抹了自己额头上的血一把,面容有些扭曲。
这个女人刚才拿了花瓶砸了他的头,幸好她力气小,花瓶没砸破,只是让他的头皮破了一小块,要不然他非得把她干死不可!
“桑雅,不是叫你看门吗,跑进来看干什么?”
有人看到桑雅从门外躲进来,有些不满的问道。
“尼禄,尼禄……”桑雅神色慌张,躲到那个人身后去了。
男人抬起头,就看到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那个人的脸,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他们是仇怨的。
当初去挑事的那堆人里面,就他们被他揍得最惨,这个东方男人比他们瘦了一圈,但是打架的时候下手却格外毒辣,奥科瓦那天差点被他打死,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如果不是命好没戳到肺,现在估计已经在死人堆里烂着了。
他实在可怕,这城里知道他厉害的人没几个不怵他的,更何况他现在是尼禄身边的大红人。
见他进来,几个人一时都没出声,只是面色防备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女人的哭声和奥科瓦骂骂咧咧的脏话,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阴鸷,隐隐有血光之色在他眸孔里萦绕。
整个屋子因为他的出现噤若寒蝉。
谁都可以感觉到空气的紧绷,那充满实质的杀气让他们这群见惯了死人的男人们也情不自禁有些腿软,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很生气,而且是要杀人的生气。
奥科瓦已经快把那个女人扒光了。掌心下细嫩的皮肤让他格外有些兴奋。
自从**以来,他哪里上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过。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淌下来的血,压着女人的纤细的腰就要去解开裤腰带,然而手才刚碰到腰带的铁扣,一只手就突然从他后颈上捏了过来,他脊椎骨都要被捏碎了,惨叫了一声,然后被整个儿从床上甩了出去。
他被摔得老眼昏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把他从墙壁上拎了起来,然后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喷出了一口血和两颗牙齿,然后被对方一脚踩在了胸口上,从充血的眼睛里倒映出男人垂眸看下来的眼神,他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死神。
男人提着拳头一声不吭的砸在奥科瓦的身上。
奥科瓦一开始还能发出惨叫,到最后彻底无声无息了下去,自从鼻子里面喷出几丝血沫,双腿神经质的抽搐着。
他几个狐朋狗友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奥科瓦被对方打得昏死过去,他们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房间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直到洛南初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往外跑,那个男人从松开了奥科瓦几乎被砸瘪下去的胸膛,朝着洛南初追了过去。
洛南初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跑得飞快,在门口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拦腰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她在他怀里死死的挣扎,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手把她夹在一侧,抬步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洛南初被他夹在腰上,挣扎了好几下,直到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动弹,才任由他单只手抱着她往这几天她被关着的屋子里走去。
对方目前为止,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洛南初知道,他现在恐怕是极端的生气。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最应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她吗?被他从美国绑架到这种地方,吃不好穿不好还要被他恐吓,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差点被卖妓院了,明明都是他害的,他凭什么生气?
洛南初咬着唇,红着眼睛心里想得很委屈。
他回到住所,一脚踢开了原本就不甚牢固的门,“哐当”一声,整扇门都被他踹下来了,洛南初看了一眼“啪嗒”掉在地上的大门一眼,没吭声。
男人走进去坐在沙发上,抬手把她放了下来,洛南初脚一沾地就想跑,被他一把捞了回来按在了膝盖上,洛南初还没有回神来,屁股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她原来还不可置信,直到男人再次抬起手扇在了她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就从她格外娇气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洛南初一开始还忍得住,被他打了十来下终于疼的受不了了,挣扎着要下来,却还是被他牢牢的按在膝盖上挨揍。
等到二十多下的时候,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受不了的涌了出来,咬着嘴唇哭出了声。
凭什么打她。
明明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一直蒙着眼睛还用声音骗她,她也不会贸贸然的跑出去被别的男人欺负。
明明是他混蛋,凭什么打她!
他听到了她的哭声,终于停了下来,把人从膝盖上捞了上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冰冷的问道:“知道错了?”
洛南初哭红的眼睛,抽抽搭搭的不说话,她差点就被那几个男人轮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赶过来,她真的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为什么他会在这么可怕的地方,他到底在搞什么?洛南初满是疑惑,只是现在心里面还是被惊吓和委屈覆盖。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搂到了怀里。
洛南初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委屈的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