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被子把它一半盖住了。
简直幼稚的不行。
他看着她把化妆品和洗漱用品取出来放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睡衣。
洛南初爬上床的时候,偏过头看了一眼靠在门口边上闷声不吭的男人,她望着他微微笑了笑,问道:“你今天打算睡哪?”
傅庭渊走过来,一个俯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洛南初手臂挽住了他的脖颈,闷笑着推着他的头:“别咬。”
他咬得她锁骨好疼。
傅庭渊将她推拒的双手压在了头顶,抬起头看着洛南初的脸。
她脸上依旧是轻轻漫漫的笑容,如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般,有点让人看不真切情绪的模糊。
他的心情很糟糕。
无法形容的糟糕。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有些粗暴的吻着她,她没拒绝他,承受着他的粗鲁和泄愤。
……
洛南初侧过头,看着男人背对着她穿着衣服。
空气里还有那点味道,但是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冷了下来。
她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心脏深处有些难以承受的疼痛,她伸手把已经掉到地上的小鲨鱼sam捞了回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面。
傅庭渊穿好了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轻微的关门声传了过来,洛南初将整个身体都蜷缩进了被子里,用力的将sam抱紧,把脸埋在sam的身上。
在近乎要窒息的疼痛里,她甚至尝到了一丝自虐的快感,她把脸探出被窝,大口的喘着气,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洛南初,干嘛要当圣人,把一切告诉他,也好过他恨她。
可是不能。我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她把sam捞出来,看着sam脸上一成不变的表情,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可真的像他。
她低头亲了亲,搂紧它:“幸好把你带来了,是不是?”
我爱你的话,神明也不会怪罪于我。
伦敦的春天出乎意料的明媚。
洛南初在清脆的鸟鸣声里醒了过来。
她昨晚被折腾的有点惨,一大早的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有点不想动弹。
淡蓝色的窗帘被微风吹拂着,阳光伴随着花香一齐被风送了进来。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个清晨难得的惬意。
她赖了一会儿的床,有点饿了,也没见傅庭渊过来喊她起床。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踩着拖鞋披头散发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然后趴在走道的栏杆上,抬起头往下面的大厅看去。
鹿鸣幽是一位鲜艳明媚的女孩子。她有着一头蓬松的,海藻一般的长发,身材娇小修长,比例很好。站在那里,有着一股养尊处优的女孩子自有的神气。
洛南初趴在栏杆上看着她。
昨天晚上看到得高跟鞋和拖鞋,看来就是她的了。
傅庭渊从花园外面喂鸟回来,看着鹿鸣幽从门外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他拍了拍手上残留着的鸟粮,神色淡漠的收回了视线,转身往餐厅走去。
“傅庭渊。”
她声音清脆,有着跟她容貌相匹配的甜美,傅庭渊站定了脚步,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鹿鸣幽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身短裙,绯红色的裙摆,离她膝盖的位置也有一寸长,拉升着她腿部的线条很优美。
鹿鸣幽走到傅庭渊的面前,笑着跟他打招呼:“听说你昨天晚上回来了?我睡得早,都没听到开门声。”
傅庭渊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打扰到你就好。”
他语气稍显冷淡,但是因为那张脸,冷淡的样子也自有一股矜雅斯文的动人之处。
鹿鸣幽对自己这个未婚夫的外貌,是很满意的。
她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他几眼,然后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凑近了他的脸,微笑着道:“虽然……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只是一场商业联姻。我也不计较你婚后会带什么女人回来。但是……”她笑得很明艳,“总得卖我一点面子吧?我人还没嫁进来,你就把情人给带回来了。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知道吗?“
他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可以出去住。”
鹿鸣幽脸上笑容僵了一僵,然后轻啧了一声:“不是吧。鼎鼎大名的傅三少,对待未婚妻竟然这么不绅士?”
傅庭渊垂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我在市中心还有一套房子,我今天叫人把钥匙给你。”
他抬起手把人从身上扯了下来,鹿鸣幽退后了几步,不高兴的嘟起脸:“傅庭渊,你妈妈难道没有告诉你,对女孩子不能这么粗鲁吗?”
傅庭渊整理了一下袖口,语调矜漠:“你妈妈应该告诉过你,单身少女不应该趁着别人不在家跑到独身男子的房间里睡觉。”
害得他今天把整个卧室里的东西都丢出去了。
鹿鸣幽微微抬了抬下巴,很傲娇的样子:“我乐意。”
傅庭渊懒得再搭理她,抬起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眸色微沉。
洛南初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收回了视线,起身往楼梯那边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就看到二楼洛南初刚刚站着的位置,洛南初蹲在那里,抱着腿把脸埋在自己的腿上。她细长绵软的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她大半个身影。躲在栏杆的阴影里,她娇小得有点可怜。
她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傅庭渊站在她面前,良久都没有动静。
洛南初自然很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是她现在心痛得厉害,恐怕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嫉妒的样子,能好看到哪里去呢
她低低的吸了好一口气,等到胸膛里翻滚的疼痛逐渐平息了下去,才抬起头看向了他。
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甚至有冷汗滑下来。
“我好像有点饿过头了。”她有些虚弱的朝着他笑了笑,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声音温软,“你什么时候开饭?”
她嘴唇都是白的。
傅庭渊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走上前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洛南初身上很凉,抱在怀里没什么温度。
她微微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身上还残留着鹿鸣幽的香水味,靠近脖颈的地方,尤为浓烈。
洛南初感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又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她轻轻地抓紧了他身上的衣服,低低的吸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过分。
真的真的……很过分。
“要吃什么?”傅庭渊站在厨房门口,转过身问乖乖坐在餐厅里的洛南初,“南瓜奶油汤,意面,煎蛋,面包,还是小笼包和豆奶?”
他厨房菜色丰富。
“小笼包和豆奶。还要一个煎蛋。”
洛南初还是中式口味。
傅庭渊把她要的东西端了过来。
洛南初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然后晃着脚托着腮看着窗外。
傅庭渊这座别墅餐厅外面,就是一座巨大的花园,此刻春暖花开,整个花园格外的热闹。
“等下你出门了,我可以去花园里玩吗?”
“嗯。”傅庭渊切着一面煎的金黄的煎蛋,语气淡淡的,“随你。”
洛南初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喝着还没喝完的豆奶。
早餐快结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穿了进来。
洛南初抬起头,就看到燕如羽疾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径自往他们这边过来了。
他神色很难看,见到傅庭渊的时候,走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猛地一拳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如羽!”洛南初没想到他竟然一进来就动粗,吓得惊叫了一声,她赶忙从位置上绕了过去,拦住了他,“你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燕如羽并没有看她,他视线落在傅庭渊的脸上,语气有些凶狠:“傅庭渊,你出息啊,自己没本事,尽欺负女人来了!”
傅庭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眼角被燕如羽砸了一拳,此刻微微殷红,只是神态冷漠而无谓,有点轻漫的嘲讽。
燕如羽看着他冷淡的姿态,就气不打一出来,他还想跟他干架,被洛南初拉住了手,不敢弄伤她,他硬生生憋住了火气,只是对着洛南初道:“初初,你松手。”
“你干嘛呀。”洛南初很莫名其妙,“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嘛一上来就挥拳头。”
燕如羽低下头看着她,他眼底闪过几分忍耐的表情,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他把洛南初拉了过来:“初初,你今天搬我那边住。”
洛南初愣了一下,她看了燕如羽一眼,然后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不用了。”她笑了笑,“我这里住的挺习惯的。”
“鹿鸣幽住在这里你知道吗?”燕如羽还不知道刚才她和鹿鸣幽见过面的事情,“他故意带你住在这里知道吗?他故意在欺负你你知道吗?”
他觉得傅庭渊真是挺不是东西的。
明知道洛南初喜欢他,他还故意带着人住他家,看着他和鹿鸣幽卿卿我我。
燕如羽三个“你知道吗”,让洛南初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她无意识的偏过头看向傅庭渊。
男人端坐在餐椅上,姿态是自始至终的闲适冷淡,淡淡朝阳落在他的脸上,在他眼角和鼻梁处打下浓墨重彩的阴影,而因为他神情平静冷漠,令他的模样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意。
那一瞬间,她感觉傅庭渊已经离开她了。
她心脏里传来针扎一般的尖锐疼痛,洛南初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别胡说。”百镀一下“宠妻如命:傅少,隐婚请低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初初。”燕如羽低着头看着她,他眉头皱了起来,蓝色的眸子里藏着淡淡的心疼,“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桐城还不够你呆吗?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他语气有些凶。
洛南初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只是来参加一下婚礼。婚礼结束以后就回去了。”
“你有什么好参加的?”燕如羽有些不可置信,“你是疯了吗?”
洛南初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抿了抿唇,低声道:“这是我的事。”
燕如羽气得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洛南初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傅庭渊。前世界都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傅庭渊要订婚了。全世界都知道。
可能在这些人眼里,她真的是一个大笨蛋。
跑过来看他跟别的女人订婚,这是有多傻才会做的事情。
洛南初看了看傅庭渊的神色,然后低下头,拉住燕如羽的手拉着他往外走去。
她不希望他们继续因为她起冲突了。
“如羽,你回去吧。”她站在门口低低的对他道,“我住在这里挺好,他没有欺负我,我自愿跟他来的。”
“你……”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洛南初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就是过来看看而已。”
“……”
“以前的事情,我就当都过去了。”她抬起头看着燕如羽,有些温婉的微微朝着他笑了一下,“我说过原谅你的,你不用太介意那些事情。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那些都不会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而变得不一样。”
燕如羽看着她,神情似乎有些动容,他蓝眸闪烁了几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良久,他才抬起手,轻轻地抱住了她。
他一直都不敢再跟她见面。如果不是这次傅庭渊做得太过分,他不会过来。
那些事情,对他来说一直是阴影,在爱上她以后,更是变成了穿肠毒药。
知道了她和他的血缘关系,与其是说他不敢见她,还不如说是怕看到他的时候她脸上厌恶和惊恐的表情,他五年来小心翼翼的保护和靠近,他没办法承受洛南初对他的憎恨。
洛南初从燕如羽的身上,感觉到了微微的,克制的颤抖。
*
洛南初送走了燕如羽,转身进了屋。
傅庭渊正从餐厅里面出来,他已经吃完了早餐,洛南初看了他一眼,便有些不敢看他。
她低着头轻声道:“我先回楼上了。”
傅庭渊停下脚步,抬起头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洛南初闷着头往楼上走去。
她感觉到了傅庭渊的视线,但是她不敢停下脚步看他一眼。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傅庭渊的面直接哭出来。
这样也只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而已。
她上了楼,直接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然后趴床上拉过被子,将Sam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闭着眼睛,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
太疼了。
她真怕自己忍不下去。
她克制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哽咽声传出去。
她不希望傅庭渊听到她的哭声。
总得有个人是最难过的,她不希望那个人是他。百镀一下“宠妻如命:傅少,隐婚请低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中午,傅庭渊参加了燕家人在燕宗那儿的聚餐。
他开车刚到的时候,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也停在了门口。
燕如羽和鹿鸣幽从车里一齐走了下来。
“未婚夫大人。”
鹿鸣幽还是那副很活泼的样子,海藻般的蓬松长发,香奈儿小红裙,让她看起来充满了青春活力。
她跑过来挽住了傅庭渊的手臂,仰起头朝着他娇笑:“好巧呀,我们同时到欸。”
傅庭渊瞥了一眼从车里下来的燕如羽。
对方看见他,脸色不愉。
傅庭渊淡漠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往屋内走去。
餐厅里,燕宗和燕青枫已经在了,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见到他们进来,就停下了话头。
“鸣幽,你们来了。”燕宗见到鹿鸣幽挽着傅庭渊的手臂出现,笑着跟鹿鸣幽打招呼,他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戾气无存
“燕伯伯好,燕大哥好。”
鹿鸣幽看起来已经跟他们家的人相处的关系很好了。
燕青枫见到她,也微微笑了笑:“难得看到你们一起出现。”
燕如羽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了鹿鸣幽的身侧,低头切了一块牛排,自己吃着。
鹿鸣幽偏过头看向燕如羽:“燕如羽,我想吃牛肉。”
燕如羽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的道:“想吃自己切。”
鹿鸣幽不高兴的鼓起了脸。
燕宗抬起头吩咐道:“小羽,鸣幽一个女孩子,拜托你点事你别总是推三阻四的。”
燕如羽看了燕宗一眼,冷淡的道:“以前是三哥没回来我照顾她,现在三哥回来了还要我伺候。她自己没手没脚吗?”
傅庭渊偏过头觑了他一眼。
谁都知道这门婚事他不高兴,自然谁也不敢吩咐他去做事,鹿鸣幽也不敢,碰一鼻子灰多难看呀。
她选择嫁给傅庭渊,那自然是因为他很厉害,比很多很厉害的人都厉害。
傅三少的名字,在他们这个阶层的圈子里,是个传奇。
再也没有比他更出类拔萃的二代了,他的red-black,短短五年时间就已经是全球第一。
就像是她妈妈说的,他是能创造另一个帝国的男人。
多少名媛削尖了脑袋想嫁给他,却被她抓到了这支优质股,鹿鸣幽想想都很得意。
嫁给他绝对不吃亏。
婚姻这种东西,就是利益互换,她并不介意傅庭渊以后背着她养多少女人,她要的是傅庭渊这个名字所带来的利益。
所以傅庭渊别墅阁楼上出现的女人,她也并不多少关心。
鹿鸣幽拿出叉子,直接抢走了燕如羽盘子上切到一半的牛肉。
她美滋滋的拿走吃了。
燕如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就没见过鹿鸣幽这种自来熟的女人!
燕青枫见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傅庭渊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未婚妻在做什么,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吃自己的,头也没抬一下。
*
吃过了午饭,鹿鸣幽要去逛街,她喊燕如羽开车送她。
燕如羽脸色难看的走掉了。
当傅庭渊是死人吗?凭啥还要他去打下手。百镀一下“宠妻如命:傅少,隐婚请低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鹿鸣幽自然不怕他,傅庭渊离开的两个个月里,因为有燕宗在她背后撑腰,她压榨他已经压榨的很习惯了。
燕如羽离开,她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走。
燕如羽上车,鹿鸣幽也跟着上了副驾驶座。
傅庭渊站在门口淡漠的看着燕如羽脸色不愉快的载着鹿鸣幽走掉了。
相处的不是挺不错的嘛。
他嫌鹿鸣幽聒噪,有燕如羽替他受虐,他乐得轻松。
燕宗柱着拐杖走了过来:“你们也快订婚了,跟鸣幽多聊聊,整天冷着一张脸干什么?”
傅庭渊抽了一口烟,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我跟她能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增加以下彼此的感情。”燕宗一副长辈的口气。
傅庭渊嗤笑了一声:“我能对放杀手追杀我的女人聊什么感情?”
“那也是你犯错在先!”燕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做的那些事情,足够你在墨西哥死一百次!如果不是你哥亲自去护着你,你以为你还有命活着回来么?”
傅庭渊轻轻地冷笑着,他看了燕宗一眼,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然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了视线,靠在门边看着虚空。
他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沉默着。
*
下午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洛南初坐在他花园的秋千椅上睡觉。
他今天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她看起来应该是无聊了。
他走过去把人从秋千椅上轻轻地抱了起来,她睡得很熟,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因为体重很轻,所以搂在怀里也没多少分量的感觉。
回到屋里的时候,洛南初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向他,然后有些依赖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你回来了。”
她声音还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惺忪和绵软。
傅庭渊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抬起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的脸雪白的,没有什么血色。他抬起手,缓缓抚了一下她殷红的眼角。
他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洛南初,你还有机会。”
洛南初抬起头看向他。
“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原谅你。”
“……”
“只要你说。”他看着她,“让我带你走。”
……
洛南初坐在那里,微微睁大了眼睛。
傅庭渊那样平静的看着她。
他其实……是已经放下所有尊严来……求她了。
在她那样欺骗他以后。
在她做了那样无可原谅的事情以后。
他说,洛南初,你还有机会。
他说,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原谅你。
他说……
他可以再次为了她,粉身碎骨。
……
她沉默的坐在他的腿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就算痛得在当场死去,她也绝对一句话也不会说出来。
那是不可说。不能说。是傅庭渊的命。
她不要他为了她去死。
“傅庭渊。”她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声音颤抖的厉害,“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没有关系。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她缓缓咬住嘴唇,声音沙哑的道,“做你情人也没关系。”百镀一下“宠妻如命:傅少,隐婚请低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洛南初明显感觉到,傅庭渊整个人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以后,他身子往后靠去,抬起手挡住了眼睛,低低的笑了出来。
洛南初有些无措的看向他,“我……”
傅庭渊朝她伸出手来,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他的怀里来。
然后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向他的脸。
他唇角还隐约流泻着刚才笑过的痕迹,只是眸内阴寒的像是结了一层冰,他就这样低笑着看着她,然后问道:“洛南初,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原来这么大?”
“不仅能装下我,还能装下另一个女人?到时候我跟她生了孩子,是不是还要喊你一声干妈?”
他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洛南初望着他,张了张嘴,然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么失望,看起来这么失望。
他愿意为了她一句话赴汤蹈火,而她一句话让他为她做的所有事情变成了一个笑话。
“我就问你一句话。”他声音冷漠下来,“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去娶她?”
洛南初看了他良久,才有些无力的道:“傅庭渊,我是真的为你好。”
傅庭渊推开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
洛南初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背影逐渐远去,庭院里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响,是傅庭渊再次离开了。
她坐在沙发上良久,维持着傅庭渊离开的姿势,直到身体僵硬下来,她才无力的靠在了沙发上。
她又让傅庭渊伤心了。
洛南初有些难过的想。
还不如让他来恨她,她也不希望他因为她伤心。
晚上,傅庭渊并没有回来。
洛南初一个人上楼洗了澡,很早的时候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停靠得声音。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从床上跑了下来,打开门往走廊里跑了出去。
她站在栏杆前,看着傅庭渊搀着鹿鸣幽从门外走了进来。
鹿鸣幽明显是喝醉了,脚上高跟鞋都丢了一只,大半个身子都歪在了傅庭渊的怀里,男人在将她扶到客厅里的时候,索性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楼上走了上来。
洛南初下意识的往屋子里躲了一下,傅庭渊路过她的门口,脚步并没有停顿,径自离开了。
她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抵住了心口,微微喘着气。
燕如羽说,傅庭渊在欺负她。
他何止是欺负她。
他是在报复她。
报复她当初和燕宗联手骗他,他要让她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将他送到别的女人床上的。他要让她亲眼看到,她当初选择后果。
所以他从英国来了。
他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他要让她后悔。
确实很有效。
洛南初想。
她嫉妒的要发疯。
她不想让任何女人靠近他。
她现在就想冲过去将鹿鸣幽从傅庭渊的怀里扯开。
她不想在他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她转过身,哆哆嗦嗦的将房门锁了,然后走过去爬上床,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包住了自己。
他真的要把她逼疯了。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她咬住被子,把浸满泪水的脸埋在被窝里面。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傅庭渊更混蛋的男人了。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洛南初浑身冰凉的蜷缩在被子里,她克制不住对鹿鸣幽的杀意,她心里因为这个想法而感到恐惧。
她更加紧得抱紧了被子,浑身颤抖的栽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各种极端的想法里浑浑噩噩。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狂乱的心跳逐渐平息下来,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洛南初,是我。”
傅庭渊的声音平漠的从门口传了进来。
她缓缓抱紧了身体,咬住唇没有吭声。
她现在不想见他,也不敢见他,她现在恐怕看起来很难看,头发凌乱,脸上也全是冷汗,她不想在傅庭渊的面前看起来很可怜。
洛南初没出声,装作已经睡着了。
“洛南初。”他声音有些低沉起来,“给我开门。”
“……”
她抱着自己不动。
外面逐渐安静了下去,洛南初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想要掀开被子躺下来,“哐——!”的一声,她锁了保险的门,被从外面踢开了。
她吓到了,赶紧探出头去看,便对上了门口傅庭渊略有些阴鸷的眼神。
男人见到她,迈步往屋内走了进来,语气轻淡而又漫不经心:“既然醒着,为什么不过来开门?”
“傅庭渊。”她吓得缩回了被子里,声音沙哑,“你别过来。”
“……”
“我现在不好看。”
她三句话说完,傅庭渊就已经走到了她的床边。他俯身弯腰将被子抱了过来,连同藏在里面的洛南初都抱在了怀里面,然后伸手去掀盖在她身上的棉被。
洛南初扯着角不撒手,声音断断续续的:“傅庭渊……你放开我。我要睡觉了。”
她身上一凉,被子还是被男人强硬的掀开了。
灯光洒落下来,她抬起头看到了男人垂眸注视着她的脸。
一看到他的样子,她眼眶中就弥漫出一股酸涩,她赶忙低下了头,有些难过的咬住了嘴唇。
洛南初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脸上也全是汗,她低着头推开他往床下爬去,被男人一手握着腰重新捞了回来,洛南初不肯让他抱,挣扎着要推开他,傅庭渊索性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傅庭渊的重量压得她低低的闷哼了一声,她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声音沉闷:“你放开我。”
“我已经洗澡了。”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男人扣着她的头压在他的颈上,“我现在很干净。不信你闻闻。”
洛南初抵抗的力气缓缓松懈了下来,她在傅庭渊身上闻到了沐浴后清爽的味道,是单单属于傅庭渊一个人的气味。
她的唇微微抿着,眉头也紧紧蹙着,被傅庭渊抱在怀里,还是一副忍耐模样。
傅庭渊将她从床上捞到了怀里,洛南初的身上很凉,身上全是汗,头发也被黏在了脸颊上。
他垂眸看着她殷红的眼角,声音很轻的道:“你也知道难过。”百镀一下“宠妻如命:傅少,隐婚请低调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他垂眸看着她殷红的眼角,声音很轻的道:“你也知道难过。”
他这句话有点意义不明。
洛南初还是觉得委屈,低垂着细长浓密的睫毛,她身上的肌肉还是紧绷着的,没有放松抵抗的样子。
傅庭渊看着她苍白的脸一会儿,然后微微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抱住了她,低声道:“洛南初,你发烧了。”
她身上很凉,但是额头滚烫,浑身都是冷汗。
洛南初没有说话。
发烧了吗?
她不知道。
怎么会发烧了呢?
她就觉得头很疼罢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傅庭渊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都让她有些无法忍受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呢,心眼这么小,除了知道欺负她还会干什么呢?她心里难受,身上冷汗一层一层的泌了出来,洛南初推了他一把:“我真的想睡觉了。”
她现在真的很难受。
这个人的存在让她觉得痛苦。
洛南初身上一重,是傅庭渊把床上的毛毯拿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对方将她从床上直接抱了起来,往门外走了出去。
伦敦的晚上有些微寒。
洛南初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有些怕冷一般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是皱着,显出几分极力忍耐的憔悴。
*
私立医院里人不多。
洛南初量完了体温,便被傅庭渊抱着来到输液区挂水。
她有点发低烧,蜷缩在他怀里一直打着哆嗦。
等到一瓶水都挂完了,洛南初的神智才清醒了一点。
她从毯子里抬起头,看向抱着她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傅庭渊,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缓缓睁开了眼。
他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出几分莫测的幽静。
这样冷漠而疏离的傅庭渊……
她缓慢的收回视线,有些无力的勾了一下唇角,昏沉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挂水到最后一瓶剩一点的时候,傅庭渊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看了一眼,是鹿鸣幽打过来的。
洛南初侧着头看着他手机屏幕上浮现出来的名字,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她感觉到心脏里密密麻麻针孔一般的疼痛再次浮现了上来,有些难以忍受一般的收回了视线,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傅庭渊并没有接电话,只是任由手机就在那边响着,铃声如同魔音穿脑,洛南初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手机铃声是这般难以忍受的东西。
她脾气上来,抬起手一把抢过傅庭渊手上的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电池掉了出来,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洛南初看着地上分开两半的手机,她茫然了一会儿,然后微微闭了闭眼,挣脱开傅庭渊的怀抱,拔了针头闷声不吭的往医院外面冲了出去。
傅庭渊跟在她的身后,在她快冲出医院外面以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洛南初站在原地,偏过头看向他。
她眼睛已经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暗沉的光影下,她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她身上是睡裙,脚上甚至没有穿鞋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狼狈的。
傅庭渊也看着她,他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洛南初才低下头轻声笑了一下,“傅庭渊,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吗?”
“很痛吗?”他语气平漠的问道,“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
“想走了么?”他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挑起她的脸让她注视着他,“不是说一直陪着我吗?这点痛都受不了了吗?”
“……”
“一辈子还长着,足够有时间给你慢慢后悔。”
他语气是轻漫的讽刺,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他其实比谁都看得清。
也比谁都要来得狠。
洛南初自己都没看明白的东西,他就已经看清楚了。
她站在那里,听着傅庭渊的话,愣了好一会儿。
“我不后悔。”良久,她才静默着表情,低声的道。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声冷笑了一声,拉着她往车里走去。
洛南初抱着腿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前方。
身上泛起来一阵有一阵的寒意,最难以忍受的并不是分别,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的生命里出现另一个女人,要她眼睁睁看着。
傅庭渊是如此的清楚这一点,这就是他对她的报复。
他清楚她的嫉妒,一如他清楚她对他的爱。
他在用她对他的喜欢来报复她。
她心脏紧缩了起来,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把毯子拉高,把一整张脸都埋在里面,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这个恶劣的男人,她真想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后悔死他。
洛南初在来到伦敦的第二条,就发了烧。
断断续续的烧了三天,她终于退烧了。
只是整个人因为病而恹恹的,没什么力气。
她日子过得昏昏沉沉,更多的是一直呆在阁楼里不下来,一回首,等到她算了算日子,她来伦敦已经两个礼拜了。
期间燕如羽和燕秉都来过傅庭渊这里,他们在楼下吵架,或者说,是他们跟傅庭渊单方面的吵架。
最后还是她下楼把人赶回去。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担心她。
不会有事的。
她一直都明白。
傅庭渊不会真的伤害她。
很快就会分开了。
她都明白。
他们很快就要永远的分别了。
所以再痛苦,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也舍不得走。
这可能是这辈子她唯一能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身边的时间了。
从此以后,天南地北,天各一方。
最后还是过来参加婚礼的花容知道了这件事,忍无可忍,直接冲进来把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花容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你干嘛啊,疯了吗?由着他欺负人?你上辈子欠他的吗?”
洛南初被她吼得头晕,捂住耳朵低声求饶:“容容,我耳鸣,你别吵……”
花容从衣柜里找出衣服砸在她身上:“赶紧给我换上。我带你去兜风。“
她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没给洛南初抗拒的机会,亲自扒了她的睡衣,给她换了一套裙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