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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开了一辆红色的法拉第过来。

    绕着城区开了三圈,然后停在了一家咖啡厅门口。

    洛南初兴致不高,却还是被花容拉进了咖啡厅点了一杯蓝山。

    “你在搞什么呢?”花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来伦敦就算了,还住在他家,你是嫌他没把你整成神经病是吗?”

    “容容,别说了。”她跟她求饶,“你说得我都懂,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想留下来的。”

    花容纤细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盯着洛南初看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又得罪他什么了?”

    上次在桐城她就觉得有些不正常。

    傅庭渊明明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怎么会出现在洛南初的别墅里。

    只是她自己的事情没解决,不想给洛南初添麻烦,所以也没来得及问清楚。

    然而等到她把跟凤锦的事情解决了,洛南初已经跟着傅庭渊来伦敦了。

    简直是疯了!

    有这样上赶着找虐的吗?

    听说她还跟傅庭渊的未婚妻住在一个房子里,花容接到消息,忍无可忍的就跑过来了。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逼喜欢自己的人看自己和别人暧昧是什么恶趣味,花容跟傅庭渊关系再好,也觉得他这次是实在做的过分了。

    谁都知道洛南初喜欢他。

    谁都知道。

    “真的跟他没有关系。”洛南初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跟花容解释,“是我想留下来。”

    “就这样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

    花容非常不赞同的看着她。

    像是觉得她傻。

    洛南初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说清楚。但是以后我会找个时间跟你说的……这件事不怪他,你别生他的气。真要说起来,他其实已经对我够好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背叛他,都能被他好吃好喝供着的。

    他当然爱她。他只是……还不肯原谅她。

    毕竟在他眼里面,是她先不要他了。

    花容看着她,似乎是有些心疼,她垂下眼看着被洛南初握住的手,低声道:“说到底,是你傻。”哪有被人欺负成这样子了,还帮人说话的。

    洛南初笑了笑,没说话。

    很傻吗?

    可是傅庭渊也为了她做了很多傻事。

    她愿意为他傻一次。

    花容陪着她喝完了咖啡,又借着散心的名义带她去酒吧。

    她开了一个包厢,又点了一大堆酒,洛南初不能喝酒,就陪着她在里面看着她喝。

    洛南初看的出来,花容心情也不算很好。

    一桌子的酒,被花容喝完了,花容醉倒在沙发上。

    她喝醉了很安静,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抬起来挡住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洛南初给傅庭渊打了一个电话,叫他过来接花容回去,然而没想到跟傅庭渊一起过来的,还有严楚溪。

    严影帝息影很久,没想到他竟然跟花容一起来伦敦了,傅庭渊的面子真的是大的很。

    严楚溪一见到一屋子的酒瓶,眉头就皱了起来,走进去将花容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花容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里,手臂挽住了他的脖颈,凑近他的脸好奇的打量着他:“凤锦……?”

    严楚溪依旧是那张标志的扑克脸,“是我,大小姐。”

    “楚溪啊……”花容声音软软的,把脸在他怀里蹭,“你怎么来了?”

    “您喝醉了。”他拦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偏过头对着站在门口的洛南初道,“她昨天跟凤少爷离婚了,可能心情不太好,今天麻烦你了。”

    他语气是淡漠的客气。

    洛南初听到严楚溪的话,整个人愣了一下,她知道花容心情不好,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洛南初点了点头,看着严楚溪将花容抱出去了。

    想起花容那段短暂的婚姻,她心情难免有些黯然。

    她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傅庭渊皱着眉头看着她。

    以为是她打电话喊他过来惹他不快了,洛南初走过去想跟他道一下歉,还没出声就被傅庭渊拉了过去。

    “喝酒了?”

    男人的声音些微有些凶。

    洛南初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他,他原来还记得她不能喝酒。

    “没有。”

    她笑着摇了摇头。

    傅庭渊看了一眼她的脸,然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抬起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他在她口腔里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尝到酒精的味道,这才松开她,牵住她的手:“走吧。”

    洛南初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的检查,不由的轻笑了几声。

    天色已经昏沉了下来。

    伦敦的傍晚,喧哗而又安静。

    有上班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行迹匆匆的在路上提着公文包走过,也有各国的旅客,带着各种国家的口音,在商店门口驻足。

    而他牵着她在各色的人群里悠悠而过,就好像一场电影放到了末尾,有点倦懒的惬意。

    然而一场电影放到了末尾,就是结束。

    明天就是他和鹿鸣幽的订婚礼。

    洛南初懒洋洋的泡了一个澡。

    别墅里面很热闹,化妆师他们已经提前一天来了,管家指挥着佣人把他们的化妆箱提到卧室。

    洛南初穿着浴袍,走到窗台边上看着楼下。

    明天是喜庆的日子,大家看起来似乎都挺开心的,虽然婚礼跟他们也都搭不上什么关系,但是也都感同身受似的快乐着。

    空气里弥漫着愉悦的分子。

    化妆师们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跟着她们的导师一起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清脆,在她们这么年轻的时候能参加这样一场顶级婚礼,对她们来说是对她们职业技巧的肯定。因而脚步也是愉快的,不时有笑声从门外传了过来。

    房间里安静着,洛南初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虚空。

    光线一点一点昏沉了下去,只有一点昏黄的夕阳落在地板上。

    她一只脚曲起靠在沙发上,一只脚随意的落在地上,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的迷茫。

    原来一个月过得可以这么快。

    快得好像就是一眨眼时间。

    分别的时候,要来临了啊。



    鹿鸣幽喝醉了以后,尤其显得聒噪。

    订婚前一个晚上,她趴在吧台上跟他嚷嚷。

    “我妈说给我从众姐妹里面抢了一门好亲事,燕家的傅三少多有名啊,多少名媛削尖了脑袋想嫁给他,便宜我了。”

    “我妹妹气得眼睛都绿了呢,你没看到我爸在家里公布消息的时候,她那副嘴脸……哈哈哈,我想起来都要笑死。就冲着她那副表情,我都要嫁给傅庭渊气死她。”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喜欢我呢。”鹿鸣幽趴在吧台上托着腮,她海藻一般蓬松的长发披散在纤细的肩头上,微微抬着精致小巧的下巴,“我上次打电话想请他给我买个醒酒药他都不给我接电话,看来以后婚后生活要自力更生了呢。”

    “不过管他的呢。”她又高兴起来,端起酒杯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能嫁给他就是胜利!管他喜欢不喜欢我呢,本小姐的字典里不需要爱情!”

    她喝完了自己的酒,又去抢他的酒杯,燕如羽伸出手一把将她按住,有些不耐烦的道:“我送你回家。”

    他没那个耐心听她婚前的牢骚。

    “酒保!”鹿鸣幽朝着酒保嚷嚷,“再给我一杯……”

    燕如羽把钱丢在吧台,直接把鹿鸣幽从位置上拖了出来。

    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跌跌撞撞。

    “其实我也没打算这么早嫁人。”她一边走一边趴在他肩膀上喃喃自语,“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我不给自己快点找个靠山,等我妈死了,我还不被他们玩死……”

    燕如羽把她丢进了副驾驶座,然后自己上车发动了跑车。

    看着抱着腿坐在副驾驶座上烂醉如泥的鹿鸣幽,他垂眸想了想,调转了方向盘,带着她往自己的别墅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左右的时候,鹿鸣幽宿醉醒了过来。

    四点钟的伦敦天还是黑的,她发着呆看着窗帘随着微风微微抚动,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里面爬了出来。

    她有些昏沉,走动之间腿心也很疼,身上四肢百骸都跟被拆了一遍,无一处不透出酸胀的疼痛。

    她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低着头一件一件的穿上,男人睁开眼,坐在了床头,眯眸无声的看着她。

    鹿鸣幽背对着他扣上了bra的扣子,昏暗的光影里,她细嫩的皮肤显得白皙,让她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莹润的光芒。

    “听说燕四少只上****。”她背对着他道,“这件事我应该也没让燕四少吃亏。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们不如就把这件事揭过吧。”

    “……”

    “酒后乱性这句话确实有些道理。”她偏过头朝着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不过燕四少也不是****的人,这种场面应该也经历多了……”

    “酒后乱性确实经历多了,”燕如羽语气淡淡得道,“被霸王硬上弓还是第一次。”

    鹿鸣幽脸上笑容一僵,差点要哭出来。

    订婚前的前一个晚上,把未婚夫的弟弟上了是怎么样的一个体验?



    鹿鸣幽喝醉了以后,尤其显得聒噪。 x更新最快

    订婚前一个晚上,她趴在吧台上跟他嚷嚷。

    “我妈给我从众姐妹里面抢了一门好亲事,燕家的傅三少多有名啊,多少名媛削尖了脑袋想嫁给他,便宜我了。”

    “我妹妹气得眼睛都绿了呢,你没看到我爸在家里公布消息的时候,她那副嘴脸……哈哈哈,我想起来都要笑死。就冲着她那副表情,我都要嫁给傅庭渊气死她。”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喜欢我呢。”鹿鸣幽趴在吧台上托着腮,她海藻一般蓬松的长发披散在纤细的肩头上,微微抬着精致巧的下巴,“我上次打电话想请他给我买个醒酒药他都不给我接电话,看来以后婚后生活要自力更生了呢。”

    “不过管他的呢。”她又高兴起来,端起酒杯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能嫁给他就是胜利!管他喜欢不喜欢我呢,本姐的字典里不需要爱情!”

    她喝完了自己的酒,又去抢他的酒杯,燕如羽伸出手一把将她按住,有些不耐烦的道:“我送你回家。”

    他没那个耐心听她婚前的牢骚。

    “酒保!”鹿鸣幽朝着酒保嚷嚷,“再给我一杯……”

    燕如羽把钱丢在吧台,直接把鹿鸣幽从位置上拖了出来。

    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跌跌撞撞。

    “其实我也没打算这么早嫁人。”她一边走一边趴在他肩膀上喃喃自语,“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我不给自己快找个靠山,等我妈死了,我还不被他们玩死……”

    燕如羽把她丢进了副驾驶座,然后自己上车发动了跑车。

    看着抱着腿坐在副驾驶座上烂醉如泥的鹿鸣幽,他垂眸想了想,调转了方向盘,带着她往自己的别墅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凌晨四钟左右的时候,鹿鸣幽宿醉醒了过来。

    四钟的伦敦天还是黑的,她发着呆看着窗帘随着微风微微抚动,在**上躺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里面爬了出来。

    她有些昏沉,走动之间腿心也很疼,身上四肢百骸都跟被拆了一遍,无一处不透出酸胀的疼痛。

    她下**捡起地上的衣服,低着头一件一件的穿上,男人睁开眼,坐在了**头,眯眸无声的看着她。

    鹿鸣幽背对着他扣上了bra的扣子,昏暗的光影里,她细嫩的皮肤显得白皙,让她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莹润的光芒。

    “听燕四少只上。”她背对着他道,“这件事我应该也没让燕四少吃亏。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们不如就把这件事揭过吧。”

    “……”

    “酒后乱性这句话确实有些道理。”她偏过头朝着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不过燕四少也不是的人,这种场面应该也经历多了……”

    “酒后乱性确实经历多了,”燕如羽语气淡淡得道,“被霸王硬上弓还是第一次。”

    鹿鸣幽脸上笑容一僵,差要哭出来。

    订婚前的前一个晚上,把未婚夫的弟弟上了是怎么样的一个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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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幽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伸出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她没把人推动,反而自己后退了好几步,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扶住了墙壁,脸色慌乱极了。

    那是被说中了心思的表情。

    燕如羽站在一侧静静的看着她。

    鹿鸣幽底下了头,海藻一般蓬松的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她小半张脸。

    她低头扣着裙子上的扣子,手有些颤抖。

    其实也不能怪燕如羽能看出来。

    是她自己藏不住心思,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只是不应该是傅庭渊的弟弟。

    是她酒后乱性,没有把持住,借着酒精在胡作非为,才会闹出这种笑话。

    “也没有太喜欢。”她微微低着头,声音轻微的有些颤抖,“很快就不喜欢了。……我要订婚了,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件事了。”

    燕如羽听着她的话,良久没有说话,他走上前,轻轻地抬头抚了一下鹿鸣幽的头发。

    鹿鸣幽像是被他蛰了一下似的,一下子抬起手将他的手臂挡开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慌里慌张的后退了好几步。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而不是一个喜欢的人。

    燕如羽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一时沉默。

    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对那个人感到害怕,这种滋味,他经历过,品尝过,也非常明白。

    ——因为知道这份喜欢是错的。不对的。所以反而不敢接近。

    鹿鸣幽像是犯了一个大错的孩子,怕被他责怪一般,站在不远处不知所措的低着头。

    “我要走了。”片刻,她低垂着脑袋,轻声跟他道,“这几个月谢谢你的照顾。”

    她打开了门,急匆匆的跑掉了。

    燕如羽靠在墙壁上,微微的闭上了眼。

    他脸上表情缓缓收敛,只留下一片凝沉的深邃。

    片刻以后,他走过去,来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

    鹿鸣幽急匆匆的从别墅里奔了出来,拿着车钥匙迅速的开门上了车,像是身后追着恶鬼一般。

    他伸手拉上了窗帘,走到床边坐下。

    燕如羽点了一根烟,幽蓝色的眸孔在青薄浮起的雾气里显出几分晦涩。

    *

    鹿鸣幽开车去酒店洗了一个澡,然后才回到了傅庭渊的别墅。

    时间刚过五点,晨曦微露,这栋巨大的别墅此刻还安静着,鹿鸣幽做贼心虚,进屋的时候忍不住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有残留一些什么奇怪的味道以后,才提着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进屋去了。

    上楼的时候,她跟从卧室里出来的洛南初打了一个面照。

    对方似乎是下来倒水喝,手上还拿着一个水杯,见到她,微微愣了一下。

    鹿鸣幽看了她一眼,第一眼就觉得,傅庭渊这个带进门来的小情儿,长得实在是漂亮,也怪不得宠得这么厉害,她还没进门,就把情人放家里面了。

    不过总觉得,这张脸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

    这也是洛南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鹿鸣幽。

    傅庭渊的这个未婚妻……看起来挺活泼的……还有……私生活不检点啊……

    她视线从鹿鸣幽的脖颈上划过,惹得对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衣襟,挡住了里面暴露出来的暧昧红痕。

    “你……你看什么?!”鹿鸣幽有点紧张的色厉内荏的朝着洛南初吼了一句。虽然身上应该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但是总觉得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的紧张,跟谁睡了不好,偏偏是傅庭渊的弟弟,这层关系实在是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洛南初没说话,只是抬了抬自己手上的水杯,然后绕过了她,往楼下走去。

    鹿鸣幽偏过头看着她的背影,疑惑了好半晌。

    奇怪,到底是在哪里看过这张脸呢,这么眼熟?

    洛南初去冰箱里倒了一杯冰开水,然后拿着水杯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天快亮了,鹿鸣幽才刚刚回来。

    对豪门子女来说,婚姻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媒介而已。傅庭渊看起来也不在乎她在外面有没有别的男人。

    然而一纸结婚证书,绑住的却是彼此的一辈子。

    利益纠葛太深,很少会听说联姻的夫妻会离婚的,洛南初低头喝着冷水,思绪漫无边际的想着,以后她走了,傅庭渊会不会就活成了他爸爸那样子……

    洛南初低低的叹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心疼,她希望傅庭渊以后能得到很多很多的爱,希望鹿鸣幽也能跟她喜欢他一样去喜欢傅庭渊。

    希望他能被爱。

    整个晚上,洛南初一点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的想,以后傅庭渊一个人了该怎么办呢,想的心好疼。

    她其实也知道依着那个人的性子,其实没人能欺负到他头上,就算没有她了,他照样能活的好好的,风生水起的,她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其实源自于自作多情。

    爱一个人就会觉得全世界都在亏欠他。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

    安静的别墅里也逐渐传来了脚步声。

    是化妆师们起床了。

    他们得在八点钟之前给鹿鸣幽化好新娘妆,然后坐车送她们去威斯敏斯特教堂举行订婚仪式,最后在那儿进行为期三天的订婚典礼。

    婚礼隆重盛大,届时要全球直播,燕鹿两家的商业联姻,是半个世纪以来商业圈子里最顶级的豪门联姻,全世瞩目。

    六点半的时候,婚车已经到达,花容和燕如羽从各自的车子里走了出来,花容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洛南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身体怎么这么冷?”她摸了摸她的额头,“该不会病了吧?要不今天你就呆在家里,订个婚而已,你不去看也没什么。”她其实不怎么希望洛南初过去参加订婚典礼。

    “我没事。”洛南初笑着摇了摇头,“喝了一杯冷水而已,等会儿吃点热的就好了。”

    花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眉心轻蹙,她偏过头,就看到燕如羽往楼上走去。

    她这几个朋友,就连燕如羽,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化妆间里,化妆师正在有条不紊的拿着粉底盖着鹿鸣幽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低胸的白色鱼尾礼服,果露出来的地方残留着星星点点没有褪下去的痕迹,鹿鸣幽一开始还并不觉的怎么样,等到始作俑者进来的时候,她小脸一红,一下子就有些紧张起来。

    他怎么还敢过来见她?

    燕如羽靠在门边上,点了一根烟,打量着正在化妆的鹿鸣幽。

    鹿鸣幽睫毛低垂,明显情绪有点不稳定,化妆师动作很快,还剩下一个盘发就搞定了。

    “你们先出去吧。”她突然开口,用着英文对着化妆师们道。“我有点事情。”

    化妆师们停下动作,对视了一眼,然后放下手头上的东西,纷纷走了出去。

    鹿鸣幽走过去,把燕如羽拉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

    她穿着高跟鞋也不过就到燕如羽的肩膀,此刻仰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跑来干什么?我不是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吗?怎么,还想要你嫂子给你负责么?”

    她的凶狠有种色厉内荏的软弱在,就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食草动物,在猛兽面前也不过是挥挥蹄子罢了,并不构成多少威胁。

    鹿鸣幽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先喜欢一个人就是先失去了先机,她以前见燕如羽也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而现在却感觉像是在偷晴。

    喜欢他才会变得慌乱。

    她现在看到他就情绪激动。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不想看到燕如羽。

    “幽幽。”燕如羽垂下眼看着她,然后低低的笑了一下,语气轻轻地道,“干嘛这么凶?我就是来看一下你化妆。”

    鹿鸣幽看他这副样子就有些受不了,她刺激很大似的推开他后退了几步,有些泄气的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挺喜欢他的,看他对她笑她都开始心跳加速了。

    鹿鸣幽有点懊恼。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种花花公子?

    也不过就是长得比一般男人好看一点,身材好一点,也不怎么温柔,听说还很**,是她妈妈为她千挑百选里所有二代里面最先pass掉的选项。

    她竟然会喜欢上这种男人,天理何在。

    燕如羽看着鹿鸣幽坐在沙发上火气很大似的嘟着嘴闷闷不乐,他垂着眼想了想,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幽幽。”

    “你给我闭嘴!”

    鹿鸣幽反应很大,懊恼的抬起头看向燕如羽。

    “你昨天晚上干嘛不推开我啊!”她把气撒在他身上,“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干嘛还让我睡你啊?很过分你知道吗?我要订婚了,是我妈妈给我挑的男人,她不会骗我的!”她说着,眼睛红了起来,“我要订婚了,我喜欢你又有什么用啊,”好像很委屈似的,她声音都哽咽了。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可怕。

    她可以在傅庭渊逃婚以后为了报复他而派人去追杀他,但是她却不能对这个把她气得半死的男人说一句粗话。

    爱让人变得软弱。

    燕如羽轻声道:“你还有机会。”

    他的声音轻柔,近乎于一种蛊惑。

    鹿鸣幽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懊恼的抱住自己的头,低声道:“你给我闭嘴。”



    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出来诱惑她。

    她抬起头,就看到这个可恶的男人靠在墙边上对着她笑笑。

    鹿鸣幽的心都要被他的笑容打败了,他怎么还可以对着她笑得这么好看?

    “燕如羽,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那你就赶紧给我滚出我的视线,什么狗屁机会,我不要!”

    她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把燕如羽推到了门口,然后抬起手去拧门把手。

    男人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鹿鸣幽用力的拧动门把手,却被他握着手用力按在扶手上,纹丝不动。

    她垂眸看着自己被他握着的手,他掌心灼热的温度从她手背上蔓延过来,带给她一丝无法承受的热度。

    她并不知道左爱对一个女人来说,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心理变化。

    她明明并不怎么记得他带给她的感觉,但是此刻体温相交,她依旧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语的悸动。

    她原来已经对这个男人这么有感觉了。

    鹿鸣幽抬起头,小脸上表情很气愤:“放手!”

    “幽幽……”他还是笑着,微微低头看着她,蓝色的眼睛注视在她的脸上,语气低柔的近乎叹息,“你对我很有感觉。不是吗?”

    他的热气吹拂在她耳畔,让她皮肤上密密麻麻浮现出触电一般的感觉。

    她感觉到悸动,心跳失控,还有羞赧的紧张。

    “闭嘴!”鹿鸣幽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种感觉,她用力的把手从他掌心下面抽离出来,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像是要把他残留在她皮肤上的体温抹去。

    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此刻就像是那个引人堕落的海妖,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她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简直是贱得没边了。

    鹿鸣幽暗骂了自己一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用力的拉住了燕如羽的领带,将男人的上半身微微往下拉了过来。

    她凑过头,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厘米。

    “燕如羽,”她一字一句的叫着他的名字,“我是喜欢你不假。但是,你现在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你喜欢我吗?”

    男人俊美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鹿鸣幽觉得碍眼极了,但是该死的心跳,还是无法抑制的失控——他抬起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我会试着……试着喜欢你。”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依旧被他说得像是情侣之间缠绵的爱语。

    鹿鸣幽知道,这个从小流连花丛的男人,十万分的明白如何释放自己的魅力,去勾引一个女人。

    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对他动心的女人。

    多少女人愿意为了他这么一句轻描淡写无足轻重的告白而飞蛾扑火啊,鹿鸣幽也不能免俗。

    她心跳没志气的乱了节奏,她抬起头恨恨得瞪了燕如羽好一会儿,突然伸手,将门打开,把燕如羽推出去了。

    “滚,你给我滚!”她推着男人的胸膛,将他推到了屋外,然后对着化妆师们道,“你们还愣着干嘛,都给我进来!”



    燕如羽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叼着烟眯着漂亮的蓝眼睛朝着她笑了笑,鹿鸣幽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关上了门。

    花容从楼下走了上来,“在这里干什么呢?人都在楼下,你也下来吧。”

    燕如羽把烟头掐灭,垂眸想了想,问道:“她呢?”

    花容知道他问的是谁:“在楼下沙发上坐着。刚陪着她吃了早餐,情绪还算稳定,我过来喊你,等下还要陪着她的。”

    燕如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还好……现在还有你。”

    花容看着他静默的表情,轻声道:“还有你。这么多年都是你在照顾她,你怎么突然会英国了?”

    燕如羽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下楼吧。”

    *

    洛南初坐在沙发上,看着人来人往。

    她确实很平静,坐在沙发上还有点发呆的模样。

    花容走过去陪她。

    七点半,傅庭渊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还是平常的打扮,只是一身白色的西装,让他俊美如玉的面容多了几分玉树临风的俊雅,他路过洛南初面前的时候,脚步没有停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车内。

    五分钟以后,鹿鸣幽提着裙摆从楼上走了下来。

    燕如羽靠在门边上,在她路过的时候缓缓吐了一个烟圈。

    鹿鸣幽偏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对方勾唇轻笑的时候,迅速的收回视线离开。

    大部队往教堂驶去,偌大的别墅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洛南初抱着腿,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脸色有些苍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站起来想要去换一套裙装,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容容……”

    “嗯?”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她语气有些怯弱,“我有点难受……”

    花容巴不得她别去,听到她这样说,一口答应:“我送你去我住的酒店。”

    “那我上楼整理一下衣服。”

    洛南初只是觉得,傅庭渊这一个月应该已经对她失望透顶。

    他带她过来,不仅是要让她看着,其实……应该也是希望她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这场婚礼,他恐怕不想见到她。

    洛南初上楼整理了一下自己上个月带来的东西,拎着皮箱走了下来,走到半道,就看到一群保镖从门外走了进来,花容见到他们,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警惕的看向他们。

    “花容。”洛南初喊了她一声,“没事。”

    因为她见到了那群保镖中有一个燕宗的贴身保镖。

    那名保镖见到她,恭敬地走了过来,洛南初看着他,淡淡问道:“什么事?”

    “洛小姐,燕老先生请您一同参加婚礼,他就在门外的车里等您。”

    洛南初闻言,微微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门外,果然,燕宗那辆低调的林肯车,就停在那儿。

    竟然劳烦到燕宗亲自过来接她。

    这是一定要她去参加订婚典礼了么?

    洛南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为他们保守了秘密,她以为他们应该已经明白她的诚意了,没想到燕宗还不放心。



    洛南初提着手提箱站在原地轻楞了一会儿,然后才垂下眼无奈的笑了一下:“好。”

    花容走过来,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还没说话,就被洛南初打断了:“容容,我坐燕伯伯的车去教堂,你等下开车过来吧?”

    花容闻言,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好。”

    想要从燕宗手里抢人,就算她是花家的继承人,现在也做不到。

    洛南初应该是也知道这一层,不想让她为难,才抢在她开口之前说这些话。

    她有点懊恼,觉得自己没用,为什么不早点把洛南初送走,干嘛等着燕宗过来要人。

    洛南初把手上的手提箱交到花容手里,低声道:“麻烦你了容容。”

    花容抿了抿唇,抬起手抚了一下她的脸,洛南初的皮肤有点凉。

    “我很快就来。你别怕。”

    洛南初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燕宗的那个保镖出去了。

    花容站在门口,看着洛南初上了燕宗的车,她还并不知道洛南初和燕家的关系,只是觉得燕家人这样为难一个洛南初,很奇怪。

    就算傅庭渊喜欢洛南初,但是他已经答应跟鹿鸣幽订婚了,他们还要什么不满意,为什么要带洛南初过去婚礼场。

    难道还怕傅庭渊逃婚不曾?

    *

    “吃过早餐了吗?”

    加长林肯的后座上,燕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一样问候她。

    如果不是洛南初还记得他开枪打傅庭渊的凶狠无情,洛南初对燕宗还很有好感。

    而此刻她对这个老人家,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几分畏惧。

    “已经吃过了。”洛南初恭顺的回答道。

    “吃了就好。婚礼要到中午十二点,你没吃饱恐怕要饿坏了。”

    洛南初笑了笑,“没事,我年轻,耐饿的。”

    燕宗靠在车座上看着她的笑脸,他目光不动声色,但是洛南初知道,他是在打量她。

    她也没有太紧张的感觉,任由他看着,充其量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榨干了,傅庭渊已经在订婚典礼上,她就算出现在婚场,也不过就是看着罢了。

    虽然燕宗说她是燕秉遗失的女儿,但是毕竟也从小并没有在燕家长大,洛南初其实感觉的出来,燕宗对她这个侄女,并无多大的感情。

    她不觉得燕宗还能对她做什么。

    她这样的小人物,如果不是傅庭渊的关系,他可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南初。”

    他喊了她一声。

    洛南初偏过头:“怎么了,燕伯伯?”

    “青枫都把事情跟我说了。”燕宗和蔼的开口,“很感谢你为我们燕家做得贡献,也多亏你识大体,才把他哄回来。我这个儿子,是我太宠他了,我这做父亲的,也实在是不称职。”

    “……”洛南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平静的道,“应该的。”

    燕宗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和善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休憩。

    洛南初微微呼出了一口气,也靠在了车座上闭上眼积攒体力。

    不知道燕宗为什么执意要带她过来参加婚礼,不过来都已经来了,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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