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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万刀觉得有些事是巧合也没错,他当然不知道是跟饶宴巧给络腮胡子作法巧合。他不知道该怎么想,也没细想这件事,但他却想试一试如果此刻在铁今的灵位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再点蜡烛是什么情况,会不会跟他所想的情况一样。于是他小声快速说道:“我心里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说的时候,他又点了一根蜡烛,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点着了而且蜡烛并没灭掉。这时他想是不是因为没说完整蜡烛才没有受到影响,便想试着说一遍完整的看看到底会如何,此刻他突然又听到了一声霹雳,他觉得没必要说出口了。接着他又点燃了其他蜡烛,也都是一次点着后没灭掉,那只是因为当时他房间里的蜡烛不再受饶宴巧作法影响,一切都正常了而已。

    地室之,饶宴巧施法时,之前那张洞发着白光的纸在那团黑气方将那团黑气带到了其一个金色烛台的红色蜡烛方跟蜡烛的外焰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只见蜡烛的火焰突然向方伸了出来,触到了那团黑气。

    黑气碰到火焰的那部分变成了蓝色。

    当一部分黑气变成蓝色之后,那根蜡烛的火焰便突然灭掉了。

    在那根蜡烛的火焰灭掉的那一刻,那张洞发着白光的纸便那将那团黑气带到了另外一个金色烛台的红色蜡烛方跟蜡烛的外焰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那根蜡烛的火焰也向方伸了出来触到了那团黑气尚未变蓝的地方。

    黑气碰到那根蜡烛火焰的那部分也变成了蓝色。

    这部分黑气变成蓝色之后,蜡烛的火焰也突然灭掉了。

    紧接着,在饶宴巧法术的作用下,那张洞发着白光的纸依次将那团气带到了另外五个金色烛台的红色蜡烛方跟蜡烛的外焰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每到一个蜡烛方,那个蜡烛的火焰都会向方伸出触到那团气,并把一部分黑色的气变成蓝色,然后蜡烛火焰会灭掉。

    当那七个金色烛台点着的红色蜡烛里最后一根还燃烧着的蜡烛伸出火焰触到那团气,将黑色部分也变成了蓝色时,那团黑气完全变成了蓝气。

    最后一根蜡烛的火焰灭掉那一刻,那纸的白光变成了跟之前那七根红蜡烛燃烧着的火焰外焰差不多的颜色的光。

    这时,那团蓝气从纸张的洞穿过,到了那张纸的方,渐渐远离那张纸,然后向饶宴巧手的那根竹棍飞去。

    那张洞发着光的纸,飞到了之前第一个灭掉的红色蜡烛方,缓缓向下降去,直到那跟之前燃烧着的蜡烛外焰颜色相似的光触碰到了那根红色蜡烛的芯才停住。

    停留片刻后,那张纸迅速向升起,升到了距离红色蜡烛的芯的最方一尺的位置。

    紧接着,它便飞到了第二个灭掉的红色蜡烛方,向下降去,直到那跟之前燃烧着的蜡烛外焰颜色差不多的光触碰到了那根红色蜡烛的芯才停住。

    与之前相同,停留片刻后,那张纸迅速向升起,升到距红色蜡烛的芯的最方一尺的位置,然后飞到第三个灭掉的蜡烛方降下去。

    这样,那张纸按照蜡烛灭掉的顺序依次飞到了七根红色蜡烛方,降下去,停留片刻后向升起。

    那张纸洞那跟之前燃烧着的蜡烛外焰颜色差不多的光触碰到了第七个灭掉的红色蜡烛的芯停留片刻并迅速升到距离红色蜡烛的芯的最方一尺的位置后,便飞到了那三根黄颜色的香方。

    这时,每根黄颜色的香端都冒出了七个很小的红色光球,二十一个红色光球都飞向了那张纸发着光的那个洞,融在了光里。

    在最后一个红色光球融入纸洞的光之后,那七个红色蜡烛忽然间齐刷刷地同时燃了起来。

    在此之前,那团蓝气从纸张的洞穿过到了那张纸的方,渐渐远离那张纸,然后向饶宴巧手的那根竹棍飞去后,到达了饶宴巧手那根竹棍距离他的手较远的那一端停住,吸在了那根竹棍。

    饶宴巧开始默念咒语,用左手在空抓了一下什么,下一个动作像把抓到的东西灌入了他右手拿着的那根竹棍之。

    他用右手将那根竹棍攥得紧紧的猛地一甩,便将竹棍吸着的那团蓝气甩了出去。

    那团蓝气到达了之前第一个灭的红色蜡烛端,触碰了一下火焰,又到了第二个灭的红色蜡烛端,触碰了一下火焰,这样按照之前蜡烛熄灭的顺序依次触碰了七个蜡烛的火焰。

    当那团蓝气触碰完之前第七个灭掉的蓝色火焰之后,它飞向了那三根黄颜色的香的正方,也是那张纸的方。

    之前那二十一个红色光球融入纸洞的光之后,那张纸一直都停在三根香方。

    此刻,那团蓝气缓缓下降,降到了那张纸的洞便消失了。

    紧接着,那张纸便从香的端飞向了饶宴巧手的那根竹棍,让竹棍穿过了纸的洞。

    饶宴巧开始发声念咒语,同时用左手将那张纸叠了叠,攥了攥,让那张纸贴紧了竹棍。

    他用右手紧紧地攥住包着那张纸的那根竹棍盘膝坐了下来,闭了双目,改念另一种咒语。

    接着,他用左手摸到那张纸,将那张纸从木棍取了下来,然后将木棍轻轻地放在了他旁边的地面。

    仍然闭着双眼的饶宴巧口念着咒语,同时用双手将那张纸展开了。

    他将那张纸举起,停止念咒语,对络腮胡子说:“您不要做其他动作,但可以睁开双眼了,请看我手的纸。”

    络腮胡子便睁开了双眼,看着他手的纸,并没做其他动作。

    “请问您能看到纸的图案吗?”饶宴巧问道。

    “能。”络腮胡子回答。

    “图案的颜色有变化吗?”饶宴巧问道。

    “有变化,颜色在变浅。”络腮胡子说道。

    “等所有图案的颜色都消失了,请您立刻告诉我。”饶宴巧说。

    很快,那些图案的颜色都消失了,络腮胡子便告诉了饶宴巧。

    饶宴巧问:“此刻您看到的这张纸是完整的吗?”

    络腮胡子道:“是。”

    “是平整的吗?”饶宴巧继续问。

    络腮胡子回答“是。”

    “现在请您看着那个金色的香炉,心想着之前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要尽快痊愈。”饶宴巧道。

    络腮胡子“嗯”了一声后照做。

    饶宴巧对着络腮胡子举着那张纸念了一会儿咒语,然后睁开了双眼。这时他看到的那张纸已经是没有任何图案的了,纸间也已经没有洞,整张纸都是平整的。

    他继续念咒语,双手把那张纸朝前一送,纸便飞到了三根黄颜色的香方,那三根香和那七根红色的蜡烛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接着,那张纸飞回了饶宴巧手。

    饶宴巧停止念咒语,站了起来,对络腮胡子说:“作法完毕,您可以随意活动了。”说着,他便将那张纸卷到了那根竹棍,放在了他的袋子里。

    络腮胡子并没马站起来,换了个姿势继续坐在大石,问饶宴巧:“我体内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你说的殒颓气了?”

    “是的,没了。”饶宴巧回答。

    “那之前我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已经痊愈了?”络腮胡子继续问。

    “很快会痊愈的,目前您应该不会明显感到不适了吧?”饶宴巧道。

    “什么?还没有痊愈?!我出那么高价让你给我作法治身体,你竟然不直接给我彻底治好了!”络腮胡子皱眉道。尽管此刻他并没明显感到身体不适,还觉得之前舒服多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满。

    饶宴巧赶紧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不是擅长作法吗?这个水平?我要是请别的方士,是不是现在已经痊愈了?”络腮胡子说。

    饶宴巧又说了一次络腮胡子这样的症状他还没听说有除他之外的人能治好的,接着,他说道:“从作法完毕算起,您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恢复十二个时辰能痊愈。”

    “十二个时辰,那么慢?”络腮胡子道。

    “已经够快了。一般情况下,身体被殒颓气伤后,所伤之处是很难恢复的。我今天是冒着危险为您作法争取让您身体恢复的。我能看出已经被您吸过命本气的人数,目前这个人数,我还能为您这么做,如果此前被您吸过命本气的人再多四个,算我想冒着危险作法争取,您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也绝对恢复不了了!”饶宴巧道。

    络腮胡子说:“那样你恢复不了了?”

    “是啊,这种跟人命有关的事,可不是我想怎样能怎样的。”饶宴巧说。

    络腮胡子问:“等我痊愈后,要是再吸四个人的命本气,我身体再次被殒颓气所伤,后来这四个人不会跟之前那些人一起算人数了吧?不会因为我后来多吸了这四个人的命本气导致我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永远无法恢复吧?”

    “那倒不会。”饶宴巧道,“尽管如此,为您着想,我还是希望您不要再练铭尊绝卢秘功这种邪术了,太危险了!”

    “现在不是有你能给我作法了吗?”络腮胡子道,“那我还怕什么啊?”

    饶宴巧说:“我给您作法,只是这一次啊!”

    “什么一次啊?”络腮胡子道,“你要帮我当族长才行!”

    “这个我真的做不了啊!”饶宴巧说,“您想啊,如果我因为给您作法没多久离开人世了,那到时候您体内的殒颓气由谁来为您化掉啊,那样您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络腮胡子道:“你连我体内的殒颓气都能化掉,这种人哪里至于因为给我作法而离开人世啊?您自己不会化解啊?”

    饶宴巧说:“会作法的方士并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啊,有的事真的违反了某种东西,无论是谁,做了都会受到惩罚的,我只能想办法去躲避惩罚,但能否躲成很难说。”

    “哪儿那么多事?说什么违反不违反的?规矩是人定的,谁厉害,谁能称霸一方,以后谁说的话是规矩!你怕什么?你现在之所以会怕,是因为我还没当族长,等我当族长了,你有了我这个靠山,我看谁还敢找你麻烦!”络腮胡子一脸猖狂的样子道。

    “不是说人定的规矩,世有些东西真的违反不得,如人命真的不能轻视啊!按我们方士的说法,轻视人命的人,他自己的命会变‘轻’的,后果不堪设想啊!”饶宴巧道。

    “你也说了那是你们的说法,我又不是方士,才不理会那一套!你虽然会说这些大道理,还不是抵不过钱的诱惑,帮我这个练了铭尊绝卢秘功的人作法了?你还一口一个‘人命’的,我告诉你,我没因为练功而弄死任何一个铁仓人,我练功用的是蓝甲人,蓝甲人的命也算‘人命’?”

    【第一百七十五章】

    次日,铁红焰依然觉得身疼痛,但已经感觉好多了。

    过去的这个夜晚她做了很多梦,有的已经忘了,有的还能回忆起来。她记得梦里出现了霓愿用法术造出来的那个清醒罐,也记得梦里出现过她将武寻胜个室主间和内居之间门处于内居这边的锁打开的情景。

    她想着梦出现的霓愿用法术打造的清醒罐,走到了个室主间那个新清醒罐前,想着前一天的事,感觉那些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一样,离她已经远了。

    她想:如果之前那两个清醒罐互传能量对武寻胜不利,他弄碎那个清醒罐,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那对他不好啊?可是,他跟我说这件事时那副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弄碎的,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知道。如果他的确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弄碎清醒罐的,会不会因为他本身是能自然避开不利因素的幸运之人?真是那样的话,他这种幸运的人身是不是更容易出现迹啊?

    武寻胜确实根本不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突然将清醒罐推出去弄碎,这件事是在多种条件共同作用下发生的。

    那时他之所以一想到跟铁红焰有关的一些事时会呼吸不畅,是因为他体内存在一种叫“察控因”的东西。

    他与铁红焰盟联那天,盟联台本身以及方士作法都对他产生了很大作用,从盟联台下去后他已经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回到他自己个室主间之前听铁红焰第一次叫他“寻胜”又看了她的背影后,他已经因为自己对铁红焰的某种感情而使体内的察控因发挥了作用,他感到呼吸受到了影响,但他自己一直在试着抑制。

    已经与之前有所不同的他在进他自己个室主间后被正在传能量的清醒罐影响了,这种影响对他是极其不利的。

    因为受清醒罐影响,他进个室之后,他呼吸不畅那种难受的感觉变得更严重了一点。

    之前武寻胜听过送清醒罐的那个人的描述,此刻他便觉得把清醒罐抱在怀里也许能给自己降温使自己呼吸舒畅一些,拿起了清醒罐。

    他因为拿清醒罐而把另一个东西碰到地后,为了捡东西放下了清醒罐,此刻清醒罐依然在向他传那些对他不利的能量,同时吸走对他有利的能量。

    武寻胜将地那个东西捡起来放回原处后抱起了清醒罐,他试着控制自己,强迫自己停止想他觉得可能会使呼吸受影响更严重的东西,却发现此刻他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若是没有那个清醒罐,他依然可以像从前那样很快控制住自己,然后呼吸舒畅了,然而,在清醒罐对他的不利影响下,他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个主人被方士定为武寻胜的能传能量的清醒罐在他个室之时,不管他有没有将它抱起来,它都一样会对他产生不利影响。

    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便想到底怎么回事,想着想着,想到了是不是跟他又想起了之前站在盟联台台心突然觉得侦隐术曾经无法突破的地方似乎突破了有关。

    他思考,他之所以会在此刻突然想到侦隐术是不是因为他每次想到那种功夫时都会想到铁红焰。其实他内心早已默认了侦隐术与铁红焰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了。

    他考虑起了要不要试用侦隐术,他想到了危险性,也想到了看到真相的可能性。

    此刻试用侦隐术是非常危险的,对他来说本来是不利之事。如果房间内没有清醒罐,他算想试也不会很快决定试。然而清醒罐那种对他不利的能量传到他身后是容易引他做对自己不利之事。

    为了呼吸舒服些,他刻意告诉自己以前他尚不能正常使用侦隐术时看到的那些模糊的东西跟真相无关,还告诉自己既然目前呼吸不畅,不要立刻试用那种功夫。

    他以为自己能像从前那样顺利地控制住自己,但是因为受清醒罐影响,有一股影响他意识的强大力量硬是引着他去试用侦隐术。

    武寻胜内心抵抗那种力量,希望自己不被牵着走,但他的行为却依然好像不受自己意识控制一样。

    他当时很惊讶自己竟连试用功夫方面的念头都控制不住了,他继续努力跟那种神秘力量对抗,也是跟清醒罐为他带来的影响对抗。然而他当时并不知道他不受自己意识控制跟旁边有清醒罐有关。

    为使行为不被那种力量牵着走,他想试试给自己降降温让自己保持清醒行不行,他将清醒罐抱得更紧了,还暗示自己要清醒,不可试用侦隐术。

    他抱紧清醒罐的行为并不会加重清醒罐对他造成的不利影响。只要在这个清醒罐处在能与另一个清醒罐互传能量的范围之内,不管它距离武寻胜是远还是近,它对武寻胜的影响都是一样的。

    在察控因与清醒罐的共同作用下,他呼吸受到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抱着清醒罐的他发觉自己渐渐被那股力量控制了。

    某个瞬间,武寻胜感到甚是凉爽,从那个瞬间起,他便无法继续抵抗了,他的意识完全被那股力量控制了。

    他在那种力量的控制下开始试用侦隐术的行动了。

    他开始试用侦隐术的行动时,他仍然呼吸不畅。

    在那股力量的控制下,他将清醒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做出了试用侦隐术的那些动作,他那呼吸不畅的感觉很快消失了,但他仍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动作,因为这时候他在清醒罐的影响下,仍然被那股力量控制着。

    他这样在那股力量的驱使下再一次试用了侦隐术。

    这一次他真的用侦隐术“看”到了一些曾经发生过的情景。

    看到后,他发现能控制自己的想法了,他喜欢这种呼吸不受影响的感觉,又希望继续用侦隐术再看一些其他他想知道真相的事,但却没看到。

    在清醒罐的影响下,睁开双眼后他再次觉得呼吸受到了影响。

    清醒罐的作用引他试用侦隐术本来可以算是对他不利的事,毕竟他从来都没正常使用过侦隐术,在这种他本来呼吸不畅的情况下,试用侦隐术有可能直接使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由于之前盟联台本身以及方士作法都对他产生了很大作用,他以前无法正常使用的侦隐术曾经无法突破的地方已在盟联台突破了,这次的试用,反倒令他首次成功使用侦隐术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此外,他还在使用侦隐术的过程体会到了呼吸不受影响的感觉。

    于是,他便想主动试用一下侦隐术了,他不仅想多看些景象,也想暂时远离呼吸不畅的难受感。

    他再次试着用侦隐术,却没有用成,而且他那呼吸不畅的感觉之前又严重了一点。

    接着,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依然没用成功,这次他依然呼吸不畅。

    后来这两次没用成功并不是因为受了清醒罐影响,而是因为这侦隐术在短时间内只能成功使用一次。

    他没再试,也没觉得多遗憾,毕竟之前他本来告诉自己不要试。

    只是这时候他呼吸受到的影响更严重了,他很难受却找不到暂时缓解的方法,同时,之前使用侦隐术“看”到的那些有铁红焰的情景反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布满钉子的铁板在他心划来划去。他胸口憋闷,好像整个人快爆炸。他试着用各种方法防止自己窒息而亡,但那些景象仍然在在脑海浮现。

    他用侦隐术“看”到的那些情景使他对铁红焰的态度与以前有所不同了,态度转变后他本来更容易想跟铁红焰有关的事,便更容易使体内的察控因发挥作用,导致他呼吸更为不舒服。

    察控因对他呼吸的影响达到一定程度时,便会使他的身体与清醒罐传给他的那种不利的能量发生巨大冲突。

    他再次抱起了那个清醒罐,希望给自己降降体温。

    他先是感到一阵凉爽,接下来出现了幻觉。

    出现幻觉便是察控因对他呼吸的影响达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也正是在他仿佛进入了大海深处这种幻觉之时,在察控因的作用下,他的身体与清醒罐传给他的那种不利的能量产生出的巨大冲突导致他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超常的能量,他在现实也将清醒罐推了出去,清醒罐在那种超常能量的作用下碎了。

    当时他自己正处在幻觉之,虽然在幻觉之他是在海底猛地将清醒罐向前方推出去的,但身处幻觉的他看到的只是清醒罐周围小范围内的海水变成了紫色的,之后清醒罐离他越来越远了。所以直到他醒来看到碎片前,他都不知道他真的曾经在房间把清醒罐弄碎了。

    如果武寻胜没在那个时候弄碎清醒罐,他的身体当天虽然不会出现那种明显的问题,但他说不定哪天突然倒下再也醒不来了,而且那样的话,从举行盟联礼那天算起,总要进个室住的他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月了。

    尽管武寻胜跟清醒罐共处一室的时间并没多久他把清醒罐弄碎了,但是那清醒罐会在前期集发挥作用,所以在他弄碎清醒罐之前,清醒罐已经对他造成了不利影响,使他在没有迹出现的情况下从那天算起最长还能再活一年的时间,且这一年之他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铁红焰觉得武寻胜不像知道自己是怎么弄碎清醒罐的,这种感觉正好跟事实符合。他时不时会想起给武寻胜看过身体的人说的“迹”两个字,她总是期待迹会发生,连在被铁万刀打伤的那天晚她做的梦里,她都听到了有人说“迹发生了”。

    在铁万刀打伤她的第二天,此时此刻,身处新造出的那个清醒罐前的铁红焰在想到武寻胜这种幸运的人身是不是更容易出现迹之后,又想:跟清醒罐有关的事已经过去了,那扇门继续锁着已经没有用了,我该将它打开了。

    于是她开了自己个室和内居之间的那扇门,走向了武寻胜的个室。

    她在门口听到了武寻胜跟黄画哲说话的声音,还有他们的笑声。

    她打开了武寻胜主间和内居之间那扇门处于内居这边的锁时,房间内的笑声突然停了。

    一向心细的黄画哲低声说:“少族英,好像门在响。是不是少族长要来了?”

    “应该是。”武寻胜道,“那你先到通道里休息吧,我给她开门行。”

    “是。”黄画哲道。

    黄画哲快速出了武寻胜个室的主间,到了员支间,把门关后,出了员支间,在通道把彩色门关好,之后便在通道里休息了。

    武寻胜走到他个室主间与内居之间的那扇门旁边时,铁红焰已经把门内居那边的锁打开了。

    武寻胜打开门处于主间这边的锁后迅速打开了门,两人打了招呼,他便让她进了他的主间,然后将那扇门关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觉得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像不如前一天见她时好,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个位置的光线导致的。

    铁红焰进主间后尚未坐下,便问他身体如何。

    武寻胜告诉她,他已经一点事都没有了,尤其前一天出去活动后,他不仅身体一点都没觉得累,还精神大振。

    的确如他所言,头一天他出去活动回来后,不但没有立刻休息,还一个人整理了一下房间。在开始整理之前,他让王在千离开他的个室主间了。

    铁红焰看着他觉得此刻他是一副身体和精神都很不错的样子,听他这么说后她感觉之前更好些,她心想:希望他每一天都觉得身体好,精神也很好。希望几年后这个时候,他身体和精神都是很好的。一定会发生迹的!

    尽管按照给武寻胜看过身体的人的说法,武寻胜有可能在身体看不出什么问题的情况下毫无预兆地离开人世,铁红焰也知道,但她期待能发生迹,此刻便不由自主地往会发生迹的方向想了。

    两人坐在椅子后,武寻胜观察她的气色,还是觉得她好像不如前一天气色好。

    武寻胜一边说着他前一天跟王在千活动的情况,一边起身走到另一个位置,倒了两杯水,倒的时候看了看她,观察她的气色。站在倒水的那个位置观察的角度不一样。

    他在那个角度看依然觉得她好像气色不如前一天。

    前一天铁万刀打骂铁红焰的时候,武寻胜和他的手下正在傲乾殿之外的地方活动。当时武寻胜的个室一个人都没有。武寻胜外面活动了很久才跟王在千回傲乾殿,那时候铁红焰已经睡了一段时间。前一天铁红焰个室发生的那些事,武寻胜完全不了解,他自然不知道铁万刀打伤了她。

    武寻胜将两杯水放到了桌子,一杯摆在了自己这边,一杯摆在了她那边,请她喝水。他又坐在了桌旁的椅子,问铁红焰:“刚才光说我了,你身体怎么样啊?你那么辛苦,觉得累吗?”

    铁红焰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铁万刀前一天的话此刻又在她耳畔响起。

    “你记住,除了一会儿要来的大夫之外,你不许让别人看出你受伤了,是忍着也必须装作没事,忍不了别出房间,不然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记住之前我说过的话,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今天我打过你的事!”

    “再说一遍,你不许让人看出来,知道不知道?”

    铁红焰本来明白如果别人知道了此事对她没好处,倒容易引别人怀疑她做了什么事,她当日从醒来时一直注意控制自己的状态。当着手下时,她算觉得身很痛也忍着,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她为打开武寻胜个室与内居之间处于内居这边门的那把锁出了她自己的个室,当时虽然她仅仅是到了没有其他人出现的内居之,尚未进入武寻胜的个室,她已经开始忍着身的疼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根本没受伤的样子了。她觉得如果自己能习惯这种强撑着的状态,算她在以为周围没人的时候被人看到,也不会因为表现出了什么而露马脚。

    此刻她之所以好武寻胜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因为她觉得他从开门后见到她那一刻起,她的行为一直跟没受伤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她想:他这样问,不会是因为看出什么来了吧?我一直都在注意不表现出来啊。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今天并不怎么辛苦,我不累啊。”

    武寻胜问:“真的不累?”

    他看着她,仍旧觉得她气色不如前一天。

    “是啊,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铁红焰道。

    武寻胜没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也不是很突然啊,刚才我一直在说我的身体,说我的事,也该关心关心你吧,算你今天并不怎么辛苦,平时也很辛苦啊。”

    铁红焰不希望他继续讨论她的身体状况,便立即把话题引向了他的身体状况:“你昨天和今天都再也没出现之前那种气力不足的情况了?”

    “一点都没出现,我应该是完全好了。”武寻胜答道。

    “之前那种疼痛的状况呢?也没再出现过吗?”铁红焰问。

    “疼痛的状况?”武寻胜道。

    铁红焰说:“哦,是这样的……你弄碎清醒罐那天,我离开你的个室后,后来又来到了你的个室,当时王在千在你个室。那天的情景,你记得吧?”

    武寻胜道:“记得啊。”

    铁红焰说:“然后你让王在千去通道里休息了,也记得吧?”

    “嗯,记得啊。”武寻胜说。

    “那天我问你身体感觉怎样了,你跟我说:‘没事了,只是暂时无力下床走动,可能休息一阵子好了。’”铁红焰道。

    “是啊。”武寻胜说。

    “这些你都记得,不知道接下来的情景你记不记得。”铁红焰说道。

    “接下来?”武寻胜道。

    “接下来你动了一下左臂,当时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痛了一会儿啊?”铁红焰问。

    那天他想换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动了一下左臂,当时左肩却被强烈的痛感袭击,痛得他身体抖了一下,他还发出了“啊”的声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立即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因疼痛而出声,不要再露出痛苦的表情。由于是硬控制,他表情显得僵硬,不大自然。

    铁红焰听到了“啊”声,也看出他表情变化了,当时她看出了她是在动了左臂后才有了后来的反应,感觉出他“啊”的那声以及他当时的表情变化是由疼痛引起的,至于疼痛的部位,她觉得也许是他的左臂或者左肩。

    当时他刚刚说完“没事了,只是暂时无力下床走动,可能休息一阵子好了”便出现了这样的动作,她没直接问他是不是刚才有地方痛了,只是说道:“可是不大像啊。你哪里不舒服啊?”

    这时武寻胜那股疼痛消失了,他表情恢复了正常。他没多想说:“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了,刚才我想到了我把清醒罐弄碎的事。”说出后,又赶紧说道:“尽管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武寻胜这样把话题转移到了跟清醒罐有关的事了。

    当时铁红焰到他的个室找他是要处理清醒罐的事的,她跟他说了句话让他等一下,用幻缨枪法移动清醒罐了。

    然而其实铁红焰并没忘记他那声“啊”以及当时他痛苦的表情,她总觉得他身体出问题醒来后,不仅出现了气力不足的情况,还出现了疼痛的情况。

    因此,这个时候她直接问了他之前那种疼痛的状况是不是也没再出现过。

    此刻武寻胜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武寻胜那个部位有一个疤痕。

    当年那个蓝甲人将三支箭射向铁红焰,感觉灵敏的她意识到了似乎有东西飞向了自己,要运功用幻缨枪法使飞来的东西途落地,还没做完运功动作,她被武寻胜推了一把,由于武寻胜这一推,她没能正常运功,来不及用幻缨枪法使箭途落地。武寻胜阻止了三支箭继续前行,他左肩了一支箭。另外两支箭,一支已经被他打得落在了地,另一支被他抓在了手。

    他左肩那个疤痕,便是被那支箭射后留下的。

    之前,武寻胜将清醒罐推出去的那一刻,在察控因的作用下,他的身体与清醒罐传给他的那种不利的能量产生出的巨大冲突导致他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超常的能量,清醒罐在那种超常能量的影响下碎前的那一刻把一股不利于他的能量传到了他身最大的疤痕,导致他醒来后最大的疤痕所在的位置会隔一段时间痛。那支箭射后留下的这个疤痕是他身唯一一个较大的疤痕,所以自从他醒来后,他左肩那里隔一段时间便会感到痛。在他醒来后气力不足的那段时间,他左肩疤痕处的疼痛是最剧烈的,过了那个时期,那个位置的疼痛很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