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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的几日里,他左肩疤痕位置的确又疼痛过,但每次疼痛间隔的时间非常大,而且痛感也并不强烈。

    他虽然不知道他这疼痛是那日他爆发出超常的能量时清醒罐把不利于他的能量传到了他身最大的疤痕造成的,但他很清楚每次疼痛的位置正是那次箭时留下的那个疤痕处。

    此时已经了解了铁红焰某些情况的他根本不想再提起那个部位,因为这段时间每次那个部位疼痛一下,都会引出他内心的一种不适感。

    这种不适感源于他知道铁红焰一直认为他那日左肩箭受伤是为了给她挡箭,却不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以前他没通过侦隐术了解到铁红焰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时,他倒没出现过来那种不适感,自从他了解了铁红焰那些情况后,再想起“挡箭”那件事时他感受不同了。

    这时铁红焰又提起了他那天疼痛的事,他并没想到铁红焰会突然这么问,他觉得那天的事早过去了,她这样一问又自然让他想到了所谓的为她挡箭之事,他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见她正诚恳地看着他,他有点说不出那天根本没疼痛那种谎话,但要是承认了那天确实疼痛了,她要是具体问他是哪个位置疼痛,再深究他疼痛的原因,早晚又把事情引到疤痕去。她本来是并不知道他身已经留下了那次箭伤的疤痕的,他完全不想让她知道那个疤痕的存在,不然的话,他以后想起所谓的给她挡箭的那件事时,他心里的不适感会更强烈。再说,如果他承认了那天左肩确实疼痛了,算她没深究到底是哪个位置疼痛,他也不得不回答她之后那个位置有没有再疼痛这个问题。他后来确实又疼痛了,虽然痛感不强烈,却也显然不是没痛。由于每次那种痛感来临的时候总会引起他内心的那种不适感,所以他对那并不强烈的痛感印象甚是深刻,他已无法忽视疤痕处的疼痛。他自然不想告诉铁红焰他后来又痛过,但看她那副真心关心他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跟她说假话。若是其他事,他为了让她踏实跟她说了假话他心里还不至于那么不舒服,但是这件事实在不同,因为本身疼痛之处与曾经那所谓的为她挡箭的行为有脱不开的联系,他便特别不愿意在跟“挡箭”一事有关的事再抹一层虚假的色彩。

    他决定不正面回答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疼痛以及后来疼痛的状况有没有再出现过。他并不知道,当铁红焰问他关于疼痛的问题时,她自己正忍受着身的疼痛并强撑着做出一副哪里都不痛的样子。而且,她身令她疼痛的那些伤,恰恰与她保护他有关——在武寻胜弄碎了他的清醒罐后,她为了保住他的命而把她自己的清醒罐放在了武寻胜的个室,还跟铁万刀说是她把她自己的清醒罐弄碎了,导致她被铁万刀打。

    于是他只是微笑着说道:“问得也太细致了吧!还是那天的事,不是刚发生的。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很舒服啊。”

    他觉得此刻把话题转向她那里,大概能自然地结束这话题了,便说道:“红焰,我刚才之所以问你身体怎么样,觉得累不累,是因为我发现你今天的气色不如昨天好,为什么才过了一天,你的气色会有这样的变化呢?”

    铁红焰听了他的话,内心一惊,喝了一大口水,心想:我说他怎么突然那么问呢,原来如此,气色这东西不易掩饰啊。

    她说道:“是吗?那我好好休息休息。”

    她打算再次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体,但由于她看出了他明显不想回答那天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痛了的问题,便没继续问这个,而是说道:“你也是啊,也要好好休息,算已经恢复了也要好好休息。”

    武寻胜觉得自己把那个话题岔开了,心道:终于不用回答她那个问题了。

    他真的很关心她到底怎么了,他又想起了她以前头痛的事,想起了仙云泉,于是问道:“你最近没再头痛吧?”

    “对啊。”铁红焰道。

    武寻胜说:“不知道这个问题我适不适合问……你又找大夫看过了吗?”

    铁红焰又喝了一口水,开玩笑道:“这不是今天来这里找武大夫了吗,武大夫说我气色不如昨天。好,那我好好休息啊。”

    武寻胜说:“我是说真大夫。”

    铁红焰故意说成姓甄的大夫:“甄大夫啊,我那天刚见过。”

    “你让大夫给你看了?”武寻胜问。

    铁红焰道:“我让他给你看了啊,那天你醒来前,姓甄的大夫给你看了。他本来是真正的大夫,又正好姓甄。”

    说完,她立即把话题一转,道:“见你身体挺好的我也放心了,我还有很多其他事要做,先离开了。离开前有件事我还需要跟你说一下,次我假装因为跟你无理取闹吵架生气而在内居把你的个室的门锁起来了,今天我把它打开了,一会儿不会锁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已经和好的状态了。万一我爹问起你什么,你跟他说已经和好了,门锁也已经打开了行,知道了吧?”

    她将杯剩下的水喝干净了,打算离开。

    武寻胜说道:“知道了。”

    他有件事还没跟她说,于是赶紧说道:“我本来要找你跟你说一件正经事的,你现在着急去做别的吗?”

    “不着急做别的,你现在跟我说吧。”铁红焰道。

    这时她觉得反正已经把关于她头痛的话题岔开了,她又并不急着走,正好听他说那件事。

    武寻胜说道:“昨天我和王在千去傲乾殿外面活动,走到一个地方时,听见两个人在议论蓝甲人失踪的事,你听说这件事了吗?”

    铁红焰的心好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但显得很平静地说道:“没听说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是最近的事。”武寻胜道。

    “你还听到了些什么啊?”铁红焰问。

    “听说还不是一次只失踪一个人,而是成批失踪的。”武寻胜道,“其他没什么了,我是在外面听路的人说了这件事而已。”

    “哦,知道了。”铁红焰若无其事地说道,“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武寻胜道,“你觉得这事会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铁红焰说,“还在铁仓廷里干活蓝甲人已经特别少了,算失踪的是干活的蓝甲人,也不至于影响铁仓廷里的干活效率吧?”

    武寻胜盯着她的双眼,观察她的反应,说道:“你在乎的真的只是铁仓廷里的干活效率吗?”

    铁红焰感觉出他话里有话,想起他以前说的关于她理想的那些话,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说道:“要不然呢?我还在乎那些蓝甲人是死是活吗?你都说了失踪的是蓝甲人啊,又不是铁仓人,如果不影响铁仓廷的干活效率,又与我何干啊?”

    武寻胜突然说:“红焰,在我面前,你说话无需顾虑太多的。平时在别人面前你一直很辛苦,在我面前,你不用那样,我是你的陪战,我始终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不管是多难的事,我都会努力帮你的!”他说的时候双目闪着诚恳的光芒,给人的感觉是他真的是发自内心说的。

    铁红焰好像通过他那真诚的目光望到了他的心一样,但同时她又觉得实在是太怪了。再说,算是她没觉得怪,她也不可能直接跟他说出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因为她曾经按下了“绝密生死印”,她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会没命。紧接着,她又想到了铁今绝跟她说过的那些提醒她要谨慎的话。

    于是她说道:“我知道你会帮我啊,可这跟你刚才跟我说的事没关系啊。”铁红焰假装思考了一下,笑道:“哈哈,我知道了,你不会怀疑是我悄悄把那些蓝甲人抓起来杀着玩了吧?然后,你想去帮我抓蓝甲人给我杀着玩?”

    武寻胜道:“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没说失踪的蓝甲人是你抓的。我都不知道我听到的消息是真是假呢,正因为如此,我才问你觉得这事会不会是真的。”

    “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呢,反正只是一些蓝甲人而已。”铁红焰道。

    武寻胜说:“现在这事失踪的是蓝甲人,但是,有人失踪总归是很怪的。你不担心铁仓人有危险吗?”

    铁红焰心想:他这么说,是在了解了我一些事情的情况下特意给我台阶下吗?不管是不是,我还是顺着台阶走吧。

    于是她说道:“原来如此,你是担心铁仓人的安全啊!你想事情果然想得远。如果这事是真的,而且之前失踪了的全都是蓝甲人的话,那很可能是只针对蓝甲人的,像我以前玩的时候也只玩蓝甲人一样,应该不至于波及铁仓人。如果失踪了的人里有铁仓人,那不得不查此事了。”

    武寻胜说道:“如果你需要查此事,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还有其他事要跟我说吗?”铁红焰问。

    这时铁红焰看了看他的房间,才注意到书橱被他移到另一个位置了,那个书橱沉得很,如果身体不佳用不劲,并不是很容易移动的,之前听他说他前一天自己整理房间了,她便更觉得他身体状态应该之前好太多了。

    还没等武寻胜回答,她便指着他的书橱接着说:“那书橱是你昨天自己移过去的?”

    武寻胜连着回答她的两个问题:“没其他事了。书橱是我自己移的。”

    这时他才注意到书橱有几本书显得有点乱,其有一本书快掉下来了,便想起是前一天都将书摆好后又觉得书橱可以再往那边挪一点便推了一下书橱造成的。如果当着别人,他也许并不在乎书橱里的东西是否整齐这种不大重要的事,然而此刻房间里的人是铁红焰,他下意识地希望她看到他房间里各处都整理得很好,让她感觉舒服。那个书橱此刻引起了她的注意,而且她还指着书橱问了话,但那里面的书竟然有些乱,这令他感到有点尴尬,于是他立即迅速走向了书橱,一边走一边说:“昨天我都把书摆好了,后来又觉得书橱再往那边移一点更好,随便推了一把,推完了也没再看看,谁知道把里面的书都推乱了,真是!”

    武寻胜刚刚走到距书橱不远处,突然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硌到,差点跌倒。因为觉得铁红焰很可能在看着他,他立即尽力平衡自己的身体,没让自己跌倒,但他觉得甚是尴尬。他为了表现出自己被那个东西硌到后并没受什么影响的样子,根本连头都没低,依然看着书橱里的书,只是脚往后一踢,迅速将硌到他的那个东西踢开了。他走到书橱跟前快速把里面的书整理好后,一边说着“这样看着舒服多了”一边看着书橱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朝铁红焰走去。

    转身的一刹那,他发现铁红焰并没看着他,也没看着书橱,而是看着她附近地面的一个东西。

    他看向了那个她看着的东西,竟然发现那是那次她从卖牌子的摊主那里买来的六个挂件里其的一个!

    当时铁红焰因为要保护重要东西,防止因多拿别的东西分散精力,用眼神告诉他拿那六个挂件,并对他说了“全都当礼物送给你了”。

    他脚步缓慢地走向自己之前坐的椅子,同时心想: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他看了一眼之前挂六个挂件之处——那里果然只剩下了五个挂件!

    摊主当时说过:“虽然有很多人都单买一个送恋人,而且单买一个也是意义重大的,但是,如果能一次买足六个送恋人,那是意义最大的了!‘六’是‘两个三’,代表两个人能有三世情缘呢!”

    摊主这段话曾多次在他脑海冒出来,此时又在他脑海闪了一下,但他由于正处在有些尴尬有些紧张的心态下,这话都没在他脑海完整显现,很快消失了。

    以前住在弼殿居时,武寻胜格外珍惜这六个挂件。当时六个挂件都挂在他的房间里,他没隔多久擦一次,擦的时候小心翼翼,而且他从来都不是拿下来擦的。王在千问过他为什么不拿下来擦,他说防止因为反复拿下来而磨损挂绳。

    后来在察控因的影响下,他想到一些东西时呼吸受到的影响渐渐明显了些,由于看到挂件有时会让他想到一些跟她有关的事,可能会对他呼吸造成影响,他想过要不要把那六个挂件拿下来,但最终没有拿下来。

    入住恒联居后,起初他并没在他个室挂这六个挂件,搬到这里住好像成了他不再挂出这六个挂件的一个很自然的理由一样。

    然而,他在清醒罐的作用下身体出问题醒来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他再想到跟她有关的一些事时呼吸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受影响了。用侦隐术“看”到了跟铁红焰有关的一些情景后,他对铁红焰的感觉已经跟从前不同了。他又知道如果没有出现迹,自己自之前那天起最多只能再活一年且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因此,他又想把那六个挂件挂在自己的房间里了。他觉得不管他还能活多久,不管会不会真的有几世,在他活着的日子里,个室挂着这六个挂件本身很有意义了。

    于是,在前一天,他跟手下在傲乾殿外面活动回来后,他一个人在个室主间整理房间时,便把这六个挂件又拿出来挂在那边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此时此刻,铁红焰在他房间里的时候,其一个挂件并没和另外五个挂件在一起,而是在铁红焰附近的地!

    他立即捡起了那个挂件,发现面沾了些灰尘,突然想起来,之前硌到他脚的东西正是这个挂件,之前他都没低头看一眼踢了一脚的东西是这个挂件,他竟一脚将这挂件踢到了铁红焰附近!

    铁红焰看着附近地的挂件时,很想过去捡起来,但她觉得有些怪,只是看着它,并没立刻捡。在此之前,她是亲眼看到武寻胜踢了一脚什么东西,然后这挂件从武寻胜站的位置移到她附近的。

    武寻胜小心翼翼地掸了掸那个挂件的灰尘,心想:它怎么会在书橱附近的地呢?

    此刻,他的个室主间甚是安静。他看了一眼铁红焰,发现她正看着他,他更加觉得尴尬。

    他知道,算抛开六个挂件对他来说的意义不谈,仅冲当时铁红焰对他说过“全都当礼物送给你了”这句话,这东西已经是少族长送给他的东西了,不适合出现在他房间的地面了。他还知道当着少族长的面将少族长当礼物送给他的东西踢到少族长附近是问题多严重的行为。

    武寻胜又看了一眼挂在那边的另外五个挂件,有些紧张地说道:“这个怎么会在地呢?那五个都好好地挂在那里啊!真是怪了!”

    铁红焰也看了一眼那边的另外五个挂件,只见那五个都好好地挂在那里。想起那次她到弼殿居附近的时候王在千跟她说过武寻胜没多久擦一次那六个挂件,而且为了防止磨损挂绳还不拿下来擦,她便感觉此刻那个挂件在地应该是武寻胜也没想到的。

    她看出了他的窘迫,平静地说道:“是你昨天挂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五个挂件好像都不在那里吧?”

    武寻胜见她说话非常平静,没有一点要生气的迹象,觉得她大概是看出了他肯定不是有意那么做的,但他依然感到尴尬。

    他看着她说道:“是的,之前没来得及挂呢,是我昨天才挂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地,这毕竟算是你送给我的东西,你是少族长啊,让它出现在地真的不合适,而且,刚才我也不知道地的是什么,把它踢了过来,真是对不起!我并没有不把你给我的东西放在眼里的意思。这六个挂件,我一直都很珍惜。”

    铁红焰道:“没事的,你不必多想。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离开了。”

    “好。希望你……”武寻胜说。

    铁红焰道:“又说一半?”

    武寻胜此刻仍旧觉得她气色不如前一天,说道:“希望你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好好休息。”

    “好啊,我知道了,武大夫。”铁红焰说完打开她个室主间的门,进入内居,向她自己的个室走去了。

    武寻胜拿着那个挂件站在自己个室主间那扇门旁,又一次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心里想的却是那个挂件为什么会在地。

    由于防止到时候铁红焰回头看到他时他会更尴尬,于是他很快便关了他个室主间与内居之间的那扇门。

    他继续在个室想之前为什么挂件会在书橱附近的地,仍然没想起来。

    在他的印象里,前一天他把六个挂件都挂在了自己个室的主间,挂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他确定它根本不可能自己从面掉下来。

    他走到书橱附近之前挂件硌到他的那个地方,又看了看另外五个挂件,心想:不可能是掉下来的,再说,算真是掉下来的,也不可能掉到这个位置啊!

    的确,那个挂件之前所在的位置距离挂件硌到他的位置较远,算真从面掉下来了,也不可能掉到书橱附近。

    他想,会不会是更早的时候他曾经走到了那个掉下来的挂件他挂的位置下方附近,却没发现它已经掉了下来,将它踢到了书橱附近,但自己却不知道。然而仔细回忆过后,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到挂着那个挂件那个位置下面那一带去,更不可能曾经踢到它。

    他又看了看手挂件的挂绳,挂绳看去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便更想不出原因了。

    武寻胜把那个挂件又挂回了前一天他挂的那个位置,然后又坐回了之前他坐的那把椅子,回忆起了前一天整理房间时的情景。

    前一天,他在傲乾殿外活动回去后,突然一个人整理自己的房间并非心血来潮。

    他跟王在千在傲乾殿外活动时,在路听远处的人聊起了“前愿日”,想起了第二天是前愿日了。

    很多年前他听人说过,如果一个人在前愿日的前一天整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便容易招进好运气,房间的主人便容易实现自己近期的一个愿望,其实他当年听到这种说法时知道在前愿日的前一天整理房间也只是人们祝福自己的一种形式而已,但他想还是想整理一下。

    他想:当祝愿自己吧,祝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更好地助她实现她的理想,说不定哪天她真的会对我说出她心底的秘密呢。

    于是他便整理了房间。

    之前他想挂出那六个挂件,这时他便真的把六个挂件拿出挂在了那边。

    整理房间后没多久他便休息了。睡着的前一刻,他想的是那六个挂件。

    他睡着后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听到有人对他说:“你现在把房间里你觉得非常重要的东西拿起一个,放在那个发着光的盒子里,你便能更好地实现你整理房间时想实现的愿望。”

    他第一反应是将一个挂件拿下来。

    从床起来后,他走着走着便看到书橱附近真的有一个发着光的盒子。

    他将其一个挂件取了下来,将它放在了发着光的盒子里。

    接着他回到自己的床,躺了下来。

    醒来后,他根本不记得他夜间不但曾经下过床,还把一个挂件解了下来,并将它放在了书橱附近一个所谓的发着光的盒子里。

    原来,那个声音是他在梦听到的,而那个发着光的盒子也是他在梦看到的,事实根本不存在。

    他在夜里起身,将那个挂件解下来后,只是放在了书橱附近的地,之后他便回到自己的床继续睡觉了。整个过程其实只是他在梦游。他梦游时取下来的挂件正是后来硌到他后被他踢了一脚的那个。

    他之所以会梦游,正是因为之前被他个室的那个清醒罐注入了对他不利的能量。梦游仅仅是清醒罐对他身体造成了不利影响的其一种表现。然而,即使是在梦游的时候,他依然忘不了跟帮她实现她的理想有关的事。

    此刻,回忆了一会儿前一天整理房间情景的武寻胜由于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了,便没再想,他看向了他个室主间和内居之间的那扇门,想铁红焰此刻是在她自己的个室还是已经出去了。

    他想的时候,铁红焰已经出了自己的个室。她本来想去议事厅办事,但听了武寻胜跟她说的事后,她决定先去一趟弘风殿找铁今绝,问问他知道不知道有蓝甲人失踪之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到弘风殿后,铁今绝的一个手下告诉她,铁今绝之前因有紧急的事要办而离开了铁仓廷。

    铁红焰问他铁今绝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个铁今绝的手下告诉她,据说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但还要看事情具体办得怎么样。

    铁红焰离开了弘风殿,回傲乾殿去议事厅办了些事后,发现有事需要去一趟霸空殿便去了。

    从霸空殿回来的路,她远远地看到了那边树林里正奔跑着的乐愉。

    当时乐愉已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看到了铁红焰但没打招呼。跑到一个位置时,她弯下腰好像动了动什么东西,然后整个人出了铁红焰能看到的范围。

    很快地,树林里便有一些其他人出现了,那些人东看看西瞧瞧,显然是在找人。

    铁红焰想:刚才乐愉跑得那么快,这些人会不会是追她的?她到底去了哪里啊?如果这些人真是追她的,会不会找到她啊?她现在是不是正需要帮助?

    于是铁红焰立即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那些找人的人见到她出现后,其一人立即跟她打了招呼,叫她“少族长”,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叫她“少族长”。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铁红焰道。

    “回少族长,我们在找人。”最先叫她“少族长”的人说道。

    他刚刚说完这话,他们要继续行动。

    “等一下,不用这么着急吧?”铁红焰道,“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啊。”

    他们怕得罪她,便都停在了那里。

    “少族长,我们要是不赶紧找,人可能跑远了啊!”那人说道。

    铁红焰没说允许他们继续找,那些人没敢行动。

    “找什么人啊?”铁红焰问。

    “找放跑那些蓝甲罪犯的人。”那人说。

    “什么蓝甲罪犯啊?”铁红焰道。

    “是聂长老抓到的犯了罪的蓝甲人。”那人说。

    铁红焰问:“你们是聂长老派出来的人啊?”

    “是的,少族长。”那人道。其他人纷纷点头。

    “那些蓝甲罪犯犯了什么罪啊?”铁红焰问道。

    那人说:“聂长老没跟我们说他们犯了什么罪,我们知道反正他们肯定是犯罪了。”

    铁红焰又问:“蓝甲罪犯,肯定是关在牢里了,怎么能跑出来啊?”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反正面的人跟我们说有蓝甲罪犯跑了,有人看到有个人把那些蓝甲罪犯放出来了,但是没看清,便把放人者的样子画出来了,我们是根据画像的样子抓那个人的。”那人说道。

    “你们都没见过放跑蓝甲罪犯的人啊?”铁红焰问。

    “没有。”那人说道。其他人也摇了摇头。

    铁红焰道:“那你们是看谁长得像画像的人抓谁吗?”

    “级跟我们说了这么做,看谁长得像的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先抓住,然后通知聂长老。”那人回答。

    “不会吧?你说话可要诚实,聂长老能让你们干出这种事来?”铁红焰道。她明明知道聂挥毫是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的,却故意问道。

    “回少族长,是的。”那人道。

    那人回答后,觉得似乎有点不妥,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被别人传到聂挥毫耳朵里,于是特意补充道:“放跑蓝甲罪犯的人一定对铁仓廷危害巨大,可疑者一概不能放过,这么做也是没办法,聂长老一片苦心,也是为铁仓廷着想。”然而补充后他还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大适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铁红焰道:“那幅画像呢,让我看看,万一我碰到那个放跑蓝甲罪犯的人,也好及时采取措施。”

    “是,少族长。”那人道。

    他把一张叠了好几折的画从衣袋里拿了出来,打开后让铁红焰看,同时说道:“是这幅。”

    铁红焰看了画,心一凛,想:这也太像乐愉了吧,看来他们真的是在找乐愉啊!他们又是聂长老派来的,这事……

    她想到了以前聂挥毫做的那些对乐愉不利的事。

    在发生次的黑藤钩事件后,聂挥毫又做过一些对乐愉不利的事,铁红焰多次助乐愉脱离险境,她多数时候都是在暗帮助乐愉的,当然也有少数时候是明着相助的,在铁红焰一次次帮乐愉的过程,两人的姐妹之情越来越深,但铁红焰表面依然保持着跟乐愉的距离感。

    以前聂挥毫希望别人认为是他儿子聂扬威用追袭引打伤简柔的人,这样聂扬威不用为他杀了蓝浩旋的事负责任了,然而那次聂挥毫在铁红焰面前表示聂扬威发追袭引打伤简柔的之后,乐愉当着铁红焰表示聂扬威是被冤枉的,意在指出发追袭引打伤简柔的人并不是聂扬威,乐愉还当着铁红焰说了当时她看到了真不是聂扬威发的追袭引。聂挥毫觉得当着铁红焰的面说那些话严重对聂扬威不利,他觉得乐愉坏他的事。

    后来聂扬威死于规审殿虽属意外,但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聂挥毫对之前那些做出过对聂扬威不利之事的人都心怀怨恨,他觉得聂扬威的死某种程度是那些人造成的,他对很多人都有恨意,包括简柔,田温,也包括乐愉,他会找人对简柔和田温下手,也会找人对乐愉下手。后来简柔和田温离开了铁仓廷,他根本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他对乐愉下手。然而他在对乐愉下手后,有铁红焰帮乐愉解决问题,他害不成乐愉,更是生气。他本来恨的人里包含铁红焰,他也曾做过对铁红焰不利的事,铁红焰又帮了他恨的乐愉,他对铁红焰意见更大,然而铁红焰毕竟是少族长,武功又高强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他想针对铁红焰做一些对她不利之事也没那么容易做到。后来他几次做对乐愉不利之事时,铁红焰常常是暗帮的乐愉,虽然他不知道在乐愉背后帮助她的人是铁红焰,但他因为每次做对乐愉不利的事时都做不成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毕竟他做对其他人不利之事时经常是一做成的,他是不知道为什么乐愉这个人这么难对付,对她的恨意更重。

    之前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铁红焰一直派人在暗保护乐愉,在聂挥毫最后一次做对乐愉不利之事后,过了很久乐愉什么事都没出过,乐愉便主动跟铁红焰说不需要暗派人保护她了。铁红焰起初不放心,依然让人在暗保护了她一段时间,确定没问题后,才没继续派人在暗保护乐愉。这之后乐愉也一直没遇到什么危险。

    其实这并不是因为聂挥毫放下了对乐愉的怨恨,只是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其他事填充了,他暂时没让人做对乐愉不利的事而已。

    此刻,铁红焰想到了之前聂挥毫对乐愉做过的事后,第一反应是先保护乐愉,然后再找她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铁红焰之前多次帮乐愉,她对乐愉的了解已经加深了很多,觉得乐愉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铁红焰对给她看画像的那个人说道:“从这画像也看不出什么啊,这样的人挺多的吧?刚才从那边过去的一个人挺像的,总不能凭这张画像说是那个人放走了蓝甲罪犯吧?”

    那些在抓人的人听了她这话纷纷互相看了看,他们觉得可能她说的那个人是他们在追的那个人。

    给铁红焰看画像的人把画叠起来收好,说道:“很可能是那个人啊!我们刚才正在追的是一个跟这幅画像很像的人。少族长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往哪边跑了?”

    铁红焰感觉乐愉应该藏在了此地,不像是已走远的,但她也不确定,便打算指个她觉得乐愉不会往那里走的方向,于是她往一个方向一指,道:“是那边啊,那边人可多了。”

    如果他们沿着铁红焰所指的方向出了这片树林,便会到达人很多之处。

    那人道:“少族长,我们需要赶紧去那边找,够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追她。”说着,他想往那边跑。其他人也有想立刻去那边找的意思。

    铁红焰没拦他们,说道:“看你们着急的!算了,不跟你们说了,去吧,去吧!”

    “多谢少族长!”那人道。

    其他人也说了谢铁红焰的话,那些人迅速往之前铁红焰指的那个方向奔去了。虽然那时候距离他们到此地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那些人还是觉得能追必须追。

    铁红焰见那些人跑远了之后,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看着她了,才假装在树林里散步,实际在用余光找乐愉,她总感觉乐愉不但没出这片树林,而且在距自己很近之处。

    因为跟她那个理想有关的原因,她一向习惯带幻缨枪,每次出傲乾殿的时候,算只是去弘风殿或霸空殿且很快回去,她也经常是带着幻缨枪的。今日她身有伤,完全不适合用幻缨枪法,但她手还是握着幻缨枪。

    她本想在此地舞幻缨枪同时找乐愉,但她身的伤很痛,她又不适合舞枪,便只是假装散步了。

    走着走着,她自己脚下的地面竟然突然间快速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