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挥毫请方士本来是针对她的,这时她却把请来了方士的事说成了一件不错的事,而且又是从安全的角度说的。
她说:“这种事请方士试一试,弄清楚,不光聂长老踏实,我也踏实。聂长老为大家的安全费心了!”
其一个方士问聂挥毫:“聂长老,我们离开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他这样问是因为担心聂挥毫在他们离开以后再找他们算账,便想当着铁红焰的面让聂挥毫说出他们不会有危险了这样的话。
给自己找台阶下的聂挥毫果断说道:“这还用问吗?你们是我的手下找来的人,你们看过信后让大家了解情况了,现在我终于放心了!你们能安全地来,能安全地走,怎么会有什么危险呢?”紧接着,聂挥毫再次强调自己做那些事本来是为了大家安全。
此时其有几个方士看了一眼铁红焰,他们都希望铁红焰表示她听到了聂挥毫的话,这样他们心里好踏实。
铁红焰见他们看向自己,当即明白他们的意思,她理解那些方士担心自己安全的心情,于是对那几个方士说:“我相信聂长老。如他所言,他做这些本来是为了大家安全。”
几个方士这才踏实了,还谢了铁红焰。
仍在生气的聂挥毫忍住怒火,点了点头。
聂挥毫让手下带来的方士离开了,田沙也让手下带来的方士离开了。
去把化弥真分尸抛水沟的那几个聂挥毫的手下之前已经回来了,但没合适的机会向聂挥毫报告,这时其一个手下告诉了聂挥毫,他们已经把化弥真分尸抛水沟了。
聂挥毫虽然心里仍然不高兴,但还是当着众人哈哈一笑说,现在想想,这种蓝甲人故意引起别人误会,其实分尸抛水沟都便宜她了。他还说,幸好她想做的事没做成。
铁红焰又觉得心好像被扎了一刀,因为,直到听到聂挥毫的手下跟他的对话,她才知道化弥真被分尸抛水沟了。
此前武寻胜为他描述之前发生的事时,很多地方都说得非常详细,然而他并没明确地说出过“分尸抛水沟”五个字,只是告诉她化弥真的尸体被聂长老的手下拖走了。
人们纷纷离开了那个地方,武寻胜在跟铁红焰、田沙说了些话后,跟着田沙以及田沙的手下走了。
铁红焰没直接回傲乾殿,她向一片周围没人的空地走去了。
路,她又想到了化弥真在离开人世前为保证她的安全做的那些事,想到自己当时头痛突然发作,动不了,看不到,听不见,没保住化弥真的命,她甚是难受。
然而,她并不知道当时化弥真临死之前是一心求死的。
之前那封信确实是有妖气的,后来妖气不见了,正是化弥真用自己的生命换的。
当初化弥真接到了那封信,她希望在保证铁红焰安全的情况下让铁红焰知道世外隐陆的情况,她觉得肯定不能找人传话。
铁红焰并不是谁想见能见到的,化弥真知道,自己要想找到只有她和铁红焰两个人在的地方亲口细细地告诉铁红焰这件事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算真的找到了这样的机会,那还需要有足够的时间跟铁红焰交流,让其充分了解这件事。化弥真又认为自己如果纯粹口述的话也不一定能说得多清楚,她觉得万一因为她有说得不到位的地方而产生什么后果麻烦了。化弥真也不知道铁红焰是否还记得她,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她认为算自己万一有机会见到了铁红焰,也肯定是要把信拿出来给铁红焰看的。
她想,算自己真的找不到见铁红焰的机会,如果能把这封信送到铁红焰那里,铁红焰也能通过信了解世外隐陆出现的情况。
然而,把信交给铁红焰仍然是一件特别不容易做到的事,化弥真深知她作为一个蓝甲人想把这信送到铁红焰那里有多难。
化弥真当然知道为了世外隐陆的人做这样的甚是危险,但既已收到,心牵挂着世外隐陆那些蓝甲人的她并不会因为怕危险不去做这件事。
她觉得如果用一般方法送信想达到目的太难了,于是便想到先去问问方士,看看有没有特的方法。
化弥真在被抓到铁仓廷做活之前有个跟她以姐妹相称的挚友名叫桂高恒,桂高恒是个方士。
在化弥真被抓走之前,桂高恒因为要去给远处的人长期作法而离开了,后来两人没再见过面。
拿着信的化弥真不知道桂高恒是否回到了原来的住处,便打算去看看。
化弥真觉得这种事她也只是敢问桂高恒这个方士,问别的方士太危险。
从世外隐陆出来后,化弥真一直都并没住在铁仓部族的范围内,她住的地方附近一个方士都没有,算她不介意问别的方士,也根本找不到能问的人。
算她认为可以去她听说过的一个特别远的有方士的地方,她也只有经过铁仓部族才能到达哪里。
她觉得要想把信最终送到铁红焰手,自己似乎无法做到不进铁仓部族的范围。
桂高恒以前的住处在铁仓部族的范围内,要想去看看桂高恒有没有回到那里,化弥真也不得不进入铁仓部族的范围。
于是化弥真乔装了一番后,进了铁仓部族的范围,去桂高恒以前的住所看了。
到那里后,她真的见到了桂高恒。
桂高恒深深记得与化弥真旧日的友情,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化弥真觉得桂高恒依然是以前那个对自己来说极其可靠人,她决定问问桂高恒有没有什么特的办法把东西送到很难送到的人那里。
自从收到那封信起,化弥真时时刻刻都把信带在身,生怕出问题。到达桂高恒那里时候,她也是带着那封信的。
在化弥真没拿出信之前,桂高恒已感觉出了化弥真携带的东西之有个东西有妖气,并如实告诉了化弥真。
化弥真想:桂姐说我身带的东西里有个东西有妖气,那能是哪个东西呢?会不会是那封信?信里说世外隐陆被妖气所染,那些人也受到了妖气影响,这封信又出自那里,是不是也已经沾染了妖气?
虽然猜测桂高恒说的有妖气的东西是那封信,但是化弥真也不确定,于是她把带着的很多东西都摆在了桌子,问桂高恒到底是其的哪个东西有妖气。当然,那封带着信封的信也被化弥真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
桂高恒立即用手指向了那封信,对化弥真说道:“我说的有妖气的东西是这个。”
化弥真问道:“这带的妖气会对人造成伤害吗?”
桂高恒说:“放心吧,平时肯定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这面的妖气弱得很。虽然弱,但相信很多做方士的人也都能明显感觉到。”
化弥真问:“算是特别弱的妖气很多方士也能感觉出来?”
桂高恒告诉她,不管妖气强弱,只要妖气存在,达到一定水平的方士都能感觉出来。
化弥真想到如果别的方士注意到了信的妖气会很危险,于是问道:“是不是有的方士隔着很远能感觉出妖气来?”
“是的。”桂高恒道。
化弥真问:“这信的妖气可不可以去掉啊?”
桂高恒说她需要通过作法了解这信妖气的情况才知道。
化弥真又问:“作法不会对这信本身造成什么影响吧?”
桂高恒说不会的。
化弥真虽然相信桂高恒,知道算桂高恒了解了世外隐陆的事也不会带来危险,但她觉得不管现此刻在她面前的人是谁,跟她的关系有多近,她都有责任不让对方知道信所写的情况。她便问桂高恒:“如果你作法,会不会看到信的内容?”
桂高恒道:“我不需要把信从信封里拿出来可以试出来,不拿出来,自然不能直接看到。在我作法的时候,我也不会用法术去看信的内容。”
化弥真当然相信这个挚友说的话,桂高恒是个一向说话算话的人,但是她仍然有些担心桂高恒会不会不小心了解到什么,便问:“作法的过程,用法术是可以看到信的内容的,那你会不会不小心看到?”
“我根本不敢用法术看,我必须避免不小心看到。”桂高恒道。
“为什么不敢,还必须避免?”化弥真问道。
“这信这点妖气弱得很,平时对人自然没影响,但在我作法的时候,如果我试着通过法术来了解信的内容,那妖气自然会对我造成不利影响。尽管妖气很弱,但给我造成的影响却有可能是严重的,我当然不敢用法术看了。算是在作法期间不小心看到,妖气也会对我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我必须避免不小心看到。”桂高恒实实在在地告诉化弥真。
于是,化弥真放心地让桂高恒作法,看一看这信的妖气可不可以去掉。
桂高恒听化弥真之前那么问,觉得这也许是一封内容完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信,为了让化弥真心踏踏实实的,她一下都不碰那封信。
作法需要将信摆放到特定的位置,在需要挪信的时候,桂高恒是让化弥真亲手把信移过去的。
作法之后,桂高恒告诉化弥真:“这封信来自极特殊的地方,那种地方本身根本不会有妖进入,这信竟然在那极特殊的地方染了妖气,情况实在太特殊了。要想让妖气消失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但我没打算去那么做,因为我还想活下去。世应该并没有其他办法让这信的妖气消失。”
化弥真一听吓一跳,道:“因为你还想活下去?你的意思是说,用你说的那个办法让这信的妖气消失的人会死吗?”
“是的,而且,死的人是蓝甲人才能让这信的妖气消失。”桂高恒继续说道,“这信来自一个极特殊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蓝甲人,所以,要想让这信的妖气消失,也只能用一个蓝甲人的命去换。”
化弥真道:“怎么做才能换啊?”
桂高恒以为化弥真听她这么说放弃去掉信妖气的想法了,此刻听化弥真竟然问怎么做才能换,她大吃一惊:“妹妹,你在想什么啊?你不会真想拿命换吧?”
“我想了解。”化弥真说。
“要先有个肯赴死的蓝甲人才行啊,不然你了解了也没用啊。我知道,以你的个性,你不可能忍心让别的蓝甲人去做这样的事,你该不会是想自己赴死吧?”桂高恒说道。
“我没说我想赴死啊,但我真的想知道。”化弥真说。
“没这个打算你知道它干什么啊?”桂高恒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啊?如果去掉这信的妖气对你来说真的极其重要,让你拿命去换你都觉得值得,那你还是不要拿自己的命换了,你姐姐我的命你可以拿去啊。虽然我刚才说了我还想活下去,但如果你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换的话,我可不忍心,这样的话,倒不如姐姐我替你拿命换。你别忘了,我是方士,默念咒语什么的可是很熟练的。以前要不是你帮我,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不要以为很久不见我不记得你对我的恩情,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但仍有些东西是时间无法改变的。”
化弥真内心涌起了浓浓的感动,她早知道虽然已经很久不见了,但桂高恒依然是那个可以为她连命都不要的好姐妹,当然化弥真自己也是可以做到为了桂高恒而舍命的。
化弥真听到桂高恒提到了默念咒语,于是问道:“是需要默念咒语吗?”
桂高恒说道:“是又怎样?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让你拿出命来去掉这信的妖气吗?你告诉姐姐,去掉这信的妖气对你来说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如果你的的确确有这样的需求,那姐姐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来为你去掉信的妖气。”
化弥真担心桂高恒会很快为她去掉这信的妖气,一把把信拿了过来,说道:“我可没说去掉妖气对我来说重要啊!你什么都不要做。”
桂高恒看化弥真急急忙忙把信拿走的样子,笑了出来:“你还是老样子,总是担心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怎么可能这样为你去掉这信的妖气啊?”
言至此处,她发现化弥真依旧显得有些紧张,于是没多想告诉化弥真:“妹妹你紧张什么啊,算我想直接去掉信的妖气,到现在为止我连这信都没触碰过一下,我也没法去掉啊。”
这时化弥真才松了一口气,问道:“想要去掉这信的妖气,还需要拿命来换的那个蓝甲人触碰过信才行?”
“是啊。”桂高恒道,“你不会因为这个不再让我碰信了吧?要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告诉你,只是刚才看你那么紧张的样子,我没多想说出来了。”
化弥真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桂姐为了我的事情赴死!”
桂高恒心想:我是方士,如果我决定了为你赴死,你也拦不住啊。我会法术,想碰一下你手的信我还是有办法做到的。
桂高恒觉得不能告诉化弥真自己如果决定了为她赴死能通过法术做到碰她手的信,否则在了解情况后如果她真的决定为化弥真做这件事,做不成了。
桂高恒问道:“你告诉姐姐,去掉这信的妖气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
化弥真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但我也是真的想知道怎样才能去掉。妖气”
桂高恒说:“如果没那么重要,在我告诉你需要用一个蓝甲人的命去换后,你为什么还那么想知道呢?”
化弥真说道:“这件事目前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得很重要。毕竟多知道一个方法没什么坏处。”
桂高恒想了想,道:“刚才你问我是不是有的方士隔着很远能感觉出妖气来,你是不是担心别的方士发现你这封信啊?”
化弥真说:“我确实担心这个。”
桂高恒松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能做到让其他方士在信外有信封的情况下无法感觉出信有妖气,你还会担心吗?”
化弥真道:“那我不担心了。你能在不去掉信妖气的情况下做到这样?”
桂高恒说:“能做到。但是如果有人把信从信封里完全拿出来了,方士还是能感觉出妖气的。”
化弥真道:“如果不方便彻底去掉信的妖气,这样也已经很好了。只是,你要怎么做呢?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影响啊?如果有的话,你还是不要做了。”
“你又担心我!怎么会对我有什么不利的影响啊?当然没有!”桂高恒说道,“我只是用法术把信封的妖气完全转到里面的信,这时信封没有妖气了,然后我用法术把信封变成带有隔离功能的,这信封便可以将里面信的妖气都困在内部了。”
化弥真问:“既然你可以将信封的妖气转移到其他地方,使信封不再有妖气,那你有没有办法把信封和信的妖气都转移到其他地方,使信封和信都不再有妖气?”
“要是可以的话,我刚才会告诉你可以了。”桂高恒道,“我之所以能把信封的妖气转移到信,是因为信封本来有妖气,信也本来有妖气,信封和信的妖气又是同一种。我作法时候,信封的妖气便能被信的妖气完全吸过去。如果信封的妖气和信的不是同一种,我那样作法,信封的妖气不会被信的妖气吸过去了。如果信原本没有妖气,它也不可能将信封的妖气吸过去。”
“原来如此。”化弥真道,“你用法术把信封的妖气转到在信,又把信封变成带隔绝功能的以后,是不是只要没把信完全从信封里拿出来,别的方士都无法感觉到信有妖气存在了?算把信从信封里拿出一部分,别的方士也感觉不到?”
桂高恒说:“是的。把信封变成带隔绝功能的以后,只要这封信跟信封还有接触的地方,信封便会发出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包裹在信外面,将这信的妖气与外界隔绝开。如果把信从信封完全拿出来,信不再接触信封了,那这信封不发出那种能包裹在信外的东西了,这时候信封看去跟普通信封没区别了,在信封不发出那种东西时,算是方士也看不出这信封跟普通信封有什么区别。”
化弥真觉得这样也好,有了这种带隔绝功能的信封,起码信在信封里的时候,她带着这封信便不用担心有别的方士能感觉到妖气了,于是便决定让桂高恒作法了。
这次作法时候,化弥真又是亲自把信放在了那里。
桂高恒这次作法是必须触碰到那封信的,她不知道一会儿作法时化弥真会不会因为她碰到那封信而吃惊。如果化弥真因为吃惊而作出一些举动,有可能影响到作法,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为防止作法过程出现问题,桂高恒决定提前跟化弥真说清楚。于是她说道:“这次作法我不得不触碰到这信,我提前告诉你了,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化弥真迟疑了一下,道:“桂姐,你……你肯定不会用自己的命来帮我去掉这信的妖气吧?”
桂高恒笑着说道:“你还在担心这个啊,当然不会啊!刚才不是说了,这次我要做的是把信封的妖气转移到信,然后把信变成有隔绝功能的。”
化弥真说:“桂姐说话算话啊。”
“你桂姐是不是一向都说话算话啊?”桂高恒笑道。
“那倒是啊。”化弥真说。
“那你还有顾虑吗?”桂高恒道。
“没了。”化弥真摇了摇头说道。
“那一会儿我作法的过程,你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好不好?”桂高恒说。
“好啊。”化弥真道,“如果我打扰了你,是不是会影响你作法啊?”
桂高恒道:“你猜对了。”
化弥真说:“你放心吧,我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肯定不打扰你。”
接着桂高恒便作法,将信封的妖气全都转到了信,又把信封变成了有隔绝功能的。
化弥真感谢了桂高恒后,对她说:“你刚才说这信来自极特殊的地方,你能通过法术了解那个及特殊的地方现在的情况吗?”
“我现在做不到。但是,我刚才第一次作法时得知,其实有些人是可以利用信的妖气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的,甚至可以‘感应’到那里的人说话。”桂高恒说道。
化弥真听了心想:还有这样的事?不知道哪些人能够利用妖气了解到那里的情况,不知道铁红焰会不会是可以看到的人。如果铁红焰可以看到的话,我到时候想办法让她了解世外隐陆的情景,不是更容易令她相信这事是真的吗?
化弥真立即问道:“哪些人能做到啊?”
桂高恒说:“练某类武功突破了最高级的人以及练某些法术的突破最高级人都可以做到。然而我会的法术并不包含在那些法术之内。”
化弥真隐隐感觉说不定铁红焰能做到。她知道铁红焰幻缨枪法突破了最高级,所以才能把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她很希望练幻缨枪法突破了最高级的人可以做到,于是问道:问:“练哪类武功啊,能具体跟我说一下吗?”
桂高恒说道:“武功啊……有极少数武功,练武者突破最高级后,在使用武功的过程能产生一些令常人难以置信的迹。我刚才说的是这类武功,这类武功其实很少见的。”
“你知道幻缨枪法吗?”化弥真立即问。
桂高恒道:“你也知道幻缨枪法啊?”
“是啊,但是我不了解,你了解吗?”化弥真问。
“你问我可算问对人了,我师父生前对幻缨枪法这种武功特别好,曾经研究了一番,但师父她总觉得自己能了解到的情况太少,很是遗憾。师父说她见过的能够对幻缨枪法有一定了解的人很少,而且她也只见到过有所了解的人,并没见过练过的人。然而师父曾经特意用法术了解过这种武功,还把了解到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情况告诉我了,我正好知道一些。”桂高恒说道。
桂高恒所说的她的师傅是铁仓人,因此有渠道了解到一部分跟幻缨枪法有关的信息。
师傅对桂高恒一向很真诚,把自己的本事都传给了桂高恒,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也告诉了她。
师傅在桂高恒二十五岁前离世了,根本不知道她的徒弟桂高恒是个蓝甲人。
桂高恒在自己二十五岁生日当天指甲变成蓝色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蓝甲人。
她听师傅说过,师傅在收养她之前,曾经用法术仔细看了当时还是婴儿的她,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师傅在用法术的时候发现桂高恒这孩子身有罕见的光芒,便确定了她是极少见的那种特别适合学法术的人,便毫不犹豫收养了她。
师傅在决定收养她的时候从来都没考虑过她到底是蓝甲人还是铁仓人的问题,因为师傅自己本身也是到了二十五岁那年才知道自己是铁仓人的,此前一直感觉自己也许是蓝甲人。
桂高恒的师傅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隐居一方,较少与外界打交道,并不在乎自己是蓝甲人还是铁仓人,当然从收养桂高恒开始也并不在乎桂高恒是什么人。
后来桂高恒的师傅由于要获取一些跟武功与法术有关的信息,接触人稍多了一点,但也有限。她看到了一些铁仓人会莫名其妙地表示对蓝甲人的厌恶,觉得很不舒服。
她又听见有人说蓝甲人学不会东西,天生不是学法术的材料,更不是学武功的材料,她认为这说法很荒唐。
她想过,不管她徒弟桂高恒是蓝甲人还是铁仓人,她在学法术方面有如此高的天分都不是什么怪的事,都正常的很。
她平时经常鼓励桂高恒,桂高恒也学得很快。作为师傅,她自己得到了什么罕见的消息后也毫不保留地都告诉桂高恒,因此她了解到的跟幻缨枪法有关的消息,桂高恒都知道。
此时,化弥真问起桂高恒跟幻缨枪法有关的问题后,桂高恒表示自己正好知道,这使化弥真听后觉得很有希望从桂高恒那里得知练幻缨枪法突破最高级的人能否利用信的妖气了解世外隐陆的情况。于是化弥真问:“幻缨枪法算你刚才说的那类武功吧?”
化弥真很是期待桂高恒说幻缨枪法算那类武功。虽然她这个时候连如何把这封信送到铁红焰手都不知道,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要让铁红焰看到这封信,因此她非常希望铁红焰是可以利用信的妖气看到世外隐陆情景的那类人。
桂高恒说:“算。”
化弥真道:“真的啊?那练幻缨枪法突破了最高级的人要怎么做才能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呢?”
桂高恒说:“那个人把这封信从信封里拿出来,撩起衣袖,将信裹在自己的小臂,信纸触肤,固定好,把衣袖放下来,携带着这信使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这时旁边要有个蓝甲人默念一段咒语。等那个人把信拿下来,将信拉平后,那个人能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了。”
“又必须是蓝甲人来默念咒语,这是不是也跟那个极特殊的地方只有蓝甲人有关啊?”化弥真问道。
桂高恒道:“你又说对了。”
化弥真问:“不是方士的蓝甲人默念这咒语也行吗?并非只有方士默念才行?”
桂高恒道:“也行的,只是,不是方士的人很少有知道这咒语的。”
“这咒语很难学吗?”化弥真问。
桂高恒说道:“不难学啊,这种咒语又短又简单,方士很容易教给别人的。”
化弥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虽然她没觉得这问题有什么用,但是好,于是问了:“如果练某类武功突破了最高级的人或练某些法术突破了最高级的人自己默念这种咒语能不能起作用啊?”
“自己念是不行的,必须有别的蓝甲人默念,而那个蓝甲人还必须是之前触碰过这封带妖气的信的人。”桂高恒回答。
化弥真问:“如果有别的蓝甲人默念咒语,练某类武功突破了最高级的人或练某些法术突破了最高级的人能多次在信纸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吗?”
桂高恒摇了摇头,道:“不能。都只能看一次。以后算再次找到蓝甲人默念咒语,也不可能再次在信看到了。”
“这一次,那个人至少可以看多久啊?”化弥真问。
“至少能看半个时辰。”桂高恒说。
“最多呢?”化弥真继续问道。
“最多也只能看一个时辰,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桂高恒道。
化弥真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你刚才说那类人可以‘利用信的妖气’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是吧?”她把‘利用信的妖气’念得很重,问问题的时候显出了担忧的神色。
“是的,是要利用信那种妖气的。”桂高恒道。她猜出了化弥真在担心什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担心看的人会不会受那种妖气影响啊?”
化弥真道:“是啊,桂姐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
桂高恒笑了笑道:“不会影响的。练某类武功突破了最高级的人或练某些法术突破了最高级的人看的时候完全可以避免自己受到妖气影响。另外,那妖气也不会影响到默念咒语的蓝甲人。”
化弥真又问:“如果不亲自问的话,默念咒语的蓝甲人有办法知道看信的人有没有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点的情景吗?”
“蓝甲人默念咒语后,练某类武功突破了最高级的人或练某些法术的突破了最高级的人在能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又能‘感应’到那里的人说的话的时候,之前默念过咒语的蓝甲人双手都会同时有一阵似被烫了一下的疼痛感,疼痛感会很快消失,双手会突然变得冰凉,然后恢复平时的冷热程度。默念咒语的蓝甲人感受到这些便知道看信的人已经能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又能‘感应’到那里的人说的话了。凡是能看到那个地方情景的人都能够‘感应’到那里的人说的话。”桂高恒说道,“默念咒语的蓝甲人虽然双手会感到一阵似被烫了一下的疼痛感,但这种疼痛感并不会对蓝甲人的身体造成伤害,同样,接下来蓝甲人的双手变得冰凉再恢复平时的冷热程度这个过程也不会对蓝甲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那……正在看信的人能不能了解到默念咒语的蓝甲人已经知道在看信的人从信纸看到那个极特殊的地方的情景了?”化弥真问道。
桂高恒回答:“也是可以知道的。”
“那你能不能教我默念咒语?”化弥真问道。
桂高恒道:“当然可以啦。刚才听你问得那么详细,我早知道你想学默念那个咒语了。只是你要先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我教了你这样的咒语,也不可以把咒语告诉其他人。我之所以会痛痛快快地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用这咒语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但别人我保证不了,如果是别人像你这样希望我教,我在并不了解那个人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教的。”
化弥真道:“桂姐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别人你教了我这样的咒语,也不会把咒语告诉其他人。”
于是,桂高恒教化弥真默念那既短又简单的咒语。
之后两人又说了些话,桂高恒竟发现化弥真好像仍旧惦记着去掉妖气的事,便问:“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想着彻底去除信的妖气的事啊?”
化弥真并没立即回答,只是看着桂高恒。
虽然信封的妖气已经被转到了信,信封又变成了有隔绝功能的,其他方士在远处也已无法感受到这信封的妖气,但她仍然想知道完全去掉信妖气的方法,哪怕那种方法要用一个蓝甲人的命去换。
化弥真想:我为什么仍然如此迫切地想知道?不是几个梦吗,何必当真?可是,刚才从桂姐这得知信有妖气后,我一回想起那三个梦有异样的感觉,相似的梦做了三次,这让我实在放不下啊!
化弥真之所以放不下,是因为收到这封信的那天,她一夜竟做了三次有些相似的梦,每个梦里都有铁红焰,每个梦都跟妖气有关,更令她不安的是,在每个梦里,铁红焰都因妖气而死。第三个梦的末尾,铁红焰在临死之前说:“如果没有妖气,我不会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了。”
桂高恒说:“妹妹,我刚才说了,如果去掉信的妖气对你来说极其重要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化弥真看着桂高恒那真诚的眼神,很清楚桂高恒真的可以为了她而舍命。然而看到桂高恒眼那种不怕为她而赴死的光芒越是明显,化弥真越是担心。无论如何化弥真是不可能让桂高恒为了她想达到的目的而赴死的。
化弥真摇了摇头,道:“桂姐,你不要想太多了。”
桂高恒道:“我不觉得是我想多了。”
化弥真看桂高恒如此真诚地想帮她,更是担心,然而她又想起了那个梦,实在想知道如何把信的妖气去掉。她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直接问桂高恒了,于是她用右手假装整理衣领,趁机将颈戴着的一个金属吊坠的外壳打开了。
打开后,那外壳的两半依然有一部分连接着,一条银光闪闪的细链从外壳垂了下来,细链末端有一块名叫“答愿石”的东西。
化弥真将答愿石插着的一根很小的金属条抽了出来,答愿石便发出了耀眼的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