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今绝道:“你是因为之前听了灰房子的事情,所以这么想的吧?”
“是啊。”铁红焰道,“虽然我也只是没什么根据随便猜的,但毕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铁今绝说道:“你觉得一会儿有没有必要把这里收拾干净?”
“我刚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铁红焰道,“我觉得,如果这件事跟我爹有关的话,还是不要收拾干净较好吧。”
“你担心你爹看到后问到你,你说不清楚,他怀疑些什么吗?”铁今绝问。
“嗯。”铁红焰道,“所以,我决定不动这里了,让我的手下在门口继续这样看着。到时候如果我爹问起,我直接告诉他,除了灭火和通风之外,也没谁对这房间做了什么,一切都是爆炸之后的样子。”
“我也觉得这样较好。”铁今绝道,“如果这里被收拾干净了,到时候族长看不到爆炸后的样子,以为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不好了。”
铁红焰道:“刚才走到这里来的路,我们已经知道这爆炸声傲乾殿里的很多人都听到了,一会儿我下令让傲乾殿里的人不要往外传这件事了。至于已经知道的人,也没法让人家变成不知道这件事的了,那样吧。”
说完,铁红焰又看了看周围,突然发现地有一块碎片画着一个最外面有个正七边形框的图案,她想仔细看一看,便要朝那里走去。
武寻胜扶着她走到了那里,她便盯着那个图案看了起来。
“红焰,你看什么呢?”铁今绝也走了过去,问道。
铁红焰指了一下那个图案。
“咦?”铁今绝道,“这图案,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铁红焰说道:“我是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才过来的。”
“你记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铁今绝问道。
铁红焰想了想,轻声说道:“好像……好像在霸空殿我爹自己住的房间见过。”她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都快没什么声音了。
铁今绝张了一下嘴又闭,接着小声说道:“对了!”
“怎么?”铁红焰道,“舅舅也是在那里见到的?”
“正是!我想起来了,是在族长平时住的房间里见到的。”铁今绝低声道。
“我见到的那个,跟这个一样。”铁红焰小声道。她指着正七边形框内部的其一笔,对铁今绝说道:“舅舅,你看这笔,我在我爹自己住的房间里看到的这个图案,这笔是前面非常粗,到后面非常细了的。”
铁今绝回忆了一下以前在铁今绝住的房间里见到的图案,觉得记忆有点模糊,便说道:“我也记不清楚我次看到的那个图案这个位置是什么样的了。”
“我觉得那一笔,好像是习惯性画成那样的,并不是要特意画成那样的。”铁红焰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图案有可能跟你在族长住的房间里见到的那个是同一个人画的?”铁今绝用非常小的声音问道。
“嗯,我真的有这样的感觉。”铁红焰道。
“如果是的话,这图案会不会是你爹亲自画的啊?”铁今绝小声说道。
“我是觉得有这个可能。”铁红焰说道。
铁红焰和铁今绝又说了些话,铁红焰突然又觉得头晕有些厉害,立即闭了眼睛。
武寻胜稳稳地扶住了她。
很快,她便感觉好些了,睁开了眼睛。
武寻胜问道:“红焰,你这次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吧?”
铁红焰摆了摆手。
铁今绝对铁红焰说道:“这次……特殊的感觉?”
铁红焰说:“我猜,他的意思应该大概是想问我,进这个房间以后有没有出现跟以前头晕时不一样的感觉吧。”
她这话音刚落,武寻胜便说:“也是说,你这次头晕跟以前感觉差不多?”
铁红焰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感觉自己没因为进这个房间而受什么影响吧?”武寻胜继续问道。
铁红焰再次摆了摆手。
铁今绝一脸好对铁红焰说道:“真是怪了,他刚才说那话后又没提示什么,你怎么知道他问的是这个意思啊?”
“感觉啊。”铁红焰说。
“我怎么没这感觉啊?”铁今绝道。
铁红焰说:“也许舅舅刚才正在想其他事吧。”
“我不想其他事时也猜不出他那话的意思啊。”铁今绝道,“感觉真是个怪的东西。其实他说了这话,没说得很明确,你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意思还不算特别新鲜的。有时候你什么话都没说,他都能明白你的意思呢。”
铁红焰微微低头,微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一下铁今绝,又带着微笑看了武寻胜一眼。
武寻胜看她微笑,也不由自主地对她微笑了起来,他感觉出了她微笑大概是因为之前跟铁今绝说话的原因,当然他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铁今绝对铁红焰说:“你一笑他也笑,搞得他好像听到你说了什么一样。你们两人之间的感觉还真是挺妙的。”
武寻胜满眼关心,问铁红焰:“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
铁红焰这时还没收回笑容,对他点了点头。
三人出了那个房间后,铁红焰跟她的手下说了一些话。
接下来,铁今绝便回了弘风殿,武寻胜小心翼翼地将铁红焰扶回了恒联居。
【第二百零六章】
傲乾殿那个房间突然爆炸之前,在傲乾殿里前一天曾经冒出白烟的那个房间,厉凭闰正在给铁万刀作法。
三道粉色的光从房间划过,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圈,停留在了铁万刀头顶方。
厉凭闰紧闭双目,口念着咒语,有时还好像被什么气息冲击了一样,突然动一动。
铁万刀双足分开而站,双手在胸前合拢,睁着双目,然而眼珠却很少动。他面无表情,如人偶一般。此时的他好像灵魂飘到了九霄云外一样。
铁万刀脚下有一张圆形的黄布,黄布心画着一个绿色的圆点。
黄布下方有一张巨大的圆形铁皮,圆形铁皮的心画着一个白色的圆点。
圆形黄布心的绿色圆点与圆形铁皮心的白色圆点接触着,好像紧紧地吸在了一起一样。
圆形黄布的面积圆形铁皮的面积大一些,圆形黄布的外边完全将圆形铁皮的外边盖住了。
圆形黄布画着一些“符”,有大有小,画得密密麻麻的。一些画得较大的“符”之间的空隙处画着一些较小的“符”,总之,这张黄布被填得很满。
之前爆炸了的那个房间里出现过的那些“符”,在这张黄布全都能找到同样形态的。
铁万刀站在了圆形黄布间的位置,左右两脚分别立在黄布心画着的那个绿色圆点两边。
厉凭闰睁开双目,继续念咒语。
之前三道粉色的光形成的那个圈从铁万刀头顶方向移了二尺后,渐渐变大,变成了与铁万刀足下的那张画满了各种“符”的圆形黄布一般大小,接着便猛地下落。
落到了与铁万刀的颈部差不多高的位置时,那粉色光圈向铁万刀的颈部发出了一些粉色的光柱。
铁万刀便闭了双眼,渐渐低下了头。
在铁万刀低头低到不能继续低的时候,那粉色光圈开始缩小,直到缩成了与圆形黄布下面的圆形铁皮一般大小的时候,便不再继续缩了。
这时候,厉凭闰将双手在胸前合拢,念起了另一种咒语。
那粉色光圈忽然落下,落到了圆形黄布。
铁万刀像被什么力量控制着一样,缓缓地抬起了头,抬到了他的脸正好正对着前方的时候,便不继续抬了。
铁万刀依旧闭着双眼,在粉色光圈的影响下打开了之前合拢着的双手,将双手举过头顶,在头顶再次合拢。
接着,铁万刀缓缓下蹲,最后盘膝坐在了圆形的黄布,双手依然在头顶方合拢着。
这时,圆形黄布画着的那些“符”竟然全都动了起来,渐渐脱离了圆形黄布,在空飘着,围着铁万刀的身体沿着固定的方向转。
那些“符”越转离铁万刀越近,但始终都不曾碰到他。
转了一会儿,那些“符”全都落了下来,落回了圆形黄布,这一次,所有的“符”全都落到了粉色光圈内部,有些“符”与其他“符”叠在了一起。
这时,粉色光圈在圆形黄色布渐渐扩大,扩大到了与圆形黄布的边缘重合时便不继续动了。
随着粉色光圈扩大,那些“符”之间的距离也变大了些,之前叠在一起的“符”也渐渐分开了。
厉凭闰将合拢的双手打开,用右手的食指指尖触到了自己左手的掌心,然后用左手的食指指向了铁万刀的额头。
这时,铁万刀额头的灰光变得更明显了。
厉凭闰将右手食指的指尖从左手掌心处移开,用右手食指的指尖指向了铁万刀在头顶合拢着的双手。
厉凭闰将右手往下一移,食指的指尖指向了铁万刀的胸前,这时,铁万刀合拢着的双手便如被厉凭闰的右手食指牵下来了一样,降到了他胸前的位置。
厉凭闰将右手食指弯了起来,整个右手攥成了拳头,放在了自己丹田处。
他用之前指着铁万刀额头的左手食指在空沿水平方向画了个圆形,然后将左手翻了一下,翻成了掌心朝。
这时,圆形黄布的粉色光圈便转了起来,之前分开了的那些“符”也跟粉色光圈沿着同一方向转了起来,又一次离铁万刀越来越近了。
粉色光圈一边转着,一边渐渐向移动,移到了与铁今绝的额头同高的位置便不再继续向移动,只在那里转了。
转着转着,铁万刀额头的灰光便脱离了他的额头,形成了一个灰色的光球,在粉色光圈里,围绕着铁万刀的头部,沿着与粉色光圈转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转了起来。
厉凭闰盘膝坐在了地,之前握拳放在丹田处的右手依旧握着拳头,只是移到了右膝之,拳心朝下。
厉凭闰这时将掌心朝的左手放在了自己左膝,手背紧紧贴着腿。他突然将左手除大拇指之外的四个手指立了起来,做了一个好像在往回引的动作。
那灰色的光球便碰到了粉色光圈,贴着粉色光圈,继续围绕着铁万刀的头部,沿着与粉色光圈转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转。
在与粉色光圈接触的一刹那,灰色光球开始变色了,越来越发粉。转了一会儿,光球完全变成了粉色的。
厉凭闰这时将左手伸平,掌心朝,渐渐移,移了半尺高后,快速将左手翻成了掌心朝下,然后他用左手沿着水平方向画起了圆。
只见已经变成了粉色的光球转着转着便有一部分融在了粉色光圈之。粉色光圈渐渐变粗,而粉色光球变得越来越小。
过了一会儿,粉色光球不见了,粉色光圈变得更粗了。
空那些“符”依旧绕着铁万刀的身体旋转着,越转越快。
厉凭闰将之前握着拳的右手伸平了,掌心朝下,然后渐渐把右手向移动,移到了与左手同样高的位置便停住了。
厉凭闰将左手向右平移,将右手向左平移,直到左手的拇指与右手的拇指贴在一起才停住。
这时,厉凭闰快速将双手掌心对了起来,双手每个手指的指尖都指向了铁万刀。
厉凭闰再次换念咒语,然后将双手指的指尖对准了围着铁万刀旋转着的已经变粗了的粉色光圈,做了一个猛地往下拉的动作。
已经变粗了的粉色光圈便再次落在了圆形黄布。
接着,那些“符”越转越慢,直到转得非常慢时,便纷纷落了下来,落到了粉色光圈之,有些叠着,挤在了一起。
厉凭闰将合拢着的双手打开,左手往左,右手往右,两手同时做出往两边拨动的动作。
这时,那些挤在一起的“符”便分散开了,有一些“符”移动到了已经变粗了的粉色光圈外面。所有“符”全都不再重叠,都回到了最初它们在圆形黄布的位置,与黄布合为一体,变回了如当初一般“画”在圆形黄布的“符”。
厉凭闰双手指的指尖依然对着粉色光圈,这时他将双手缓缓向移。
已经变粗了的粉色光圈便随着厉凭闰的手渐渐往方移动,移到了距铁万刀的头顶三尺左右的高度。
在这时,厉凭闰将双手分开,放在自己双膝之,把手展平,手心朝。他闭了双眼,默念咒语,很快便进入了一种听不到外界声音的状态。
铁万刀之前已进入特殊状态,那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此时依然听不到。
在作法的过程,铁万刀闭目之时“看”到了一些幻象,也包括铁今,然而他在“看”到那些幻象时并不能睁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他“看”到幻象时与前一天状态完全不同,这一次他也无法与虚幻境界的人物交流。
这时正是作法的关键期,如果下一步进行得顺利,铁万刀方的粉色光圈便会化为三道粉色的光,在房间互相交叉,然后解决铁万刀走火入魔的问题。当然,这个过程会有很多风险,只要出一点不适合的情况,整个过程便无法像预期那样完成,而出现不适合情况的可能性又大,这也是厉凭闰从一开始无法确定能否通过作法解决铁万刀走火入魔问题的原因之一。
恰恰在这个时候,傲乾殿里另一个房间发生了爆炸。
爆炸声响起时,厉凭闰和和铁万刀都已进入了特殊状态,他们根本听不到那声音。
铁万刀眼前的幻象并没因爆炸而消失,而是在爆炸发生后变成了怪的扭曲的样子,且越变越模糊。
厉凭闰能感觉到出了问题。在另一个房间发生爆炸的一刻,他觉得自己双臂被震得生疼,然而他正在作法之,此刻根本无法改变动作。
只见圆形黄布那些“符”全都再次从黄布“跳”了出来,围绕在了铁万刀周围,不规则地动着。
那些“符”时而接近铁万刀,时而远离他,然而铁万刀依旧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下。
知道出了大问题厉凭闰试着移动双手,然而双手的手背却好像粘在了膝盖之一般,怎么都动不了。
厉凭闰知道如果那些“符”在移动的过程碰到了铁万刀,铁万刀不但走火入魔的问题无法解决,还会面临其他危险。
如果铁万刀发生危险,厉凭闰自身也会陷入危险。
厉凭闰只有想办法保证那些“符”不碰到铁万刀,方能将可能发生的危险排除。
厉凭闰只好试着默念另一种咒语,然而依然不行。他又试了一种咒语。
厉凭闰发现默念后来换的那种咒语后,自己双手的小指忽然能动了。他便努力同时动两手的小指,紧接着他双手的无名指、指、食指都能动了。他想动大拇指却依旧动不了,于是他没有继续试着动大拇指,而是试着动手腕。很快,他的手腕便可以活动了,在这时,他的大拇指也能动了。
他试着抬自己的双臂,却无法抬起。
厉凭闰想到了另一种方法,用右手的拇指接触右手的食指,同时用左手的拇指接触左手的食指,然后让右手的小指与左手的小指相接触,使双手之间形成一种“场”,然后借助这种场,将双手猛地向抬。
这一次,他终于把双手全都抬起来了。
厉凭闰立即将双手在胸前合拢,他便能睁开眼睛了。
睁眼后的厉凭闰继续默念着咒语,眼看一些符咒快碰到铁万刀时,厉凭闰立即用合拢着的双手手指指向了铁万刀方的粉色光圈,接着,双手迅速在空画了一个圆。
这时那粉色光圈便飞速转了起来,那些快要碰到铁万刀的“符”立即离开了铁万刀,沿着粉色光圈转动的方向转了起来。
厉凭闰知道他继续这样做便能防止那些“符”碰到铁万刀,然而他此刻却没想到让那些“符”在停止转动之后依然不靠近铁万刀的办法。
厉凭闰只能保持原来的动作持续作法,同时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不给铁万刀带去危险,同时保证自己安全。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想出办法,仍是继续作法。
他看那粉色的光圈越转越快,那些“符”也越转越快,后来他突然想到了一种方法——让粉色光圈转得更快,让那些“符”转得更快,通过作法将圆形黄布和圆形铁皮毁掉,在黄布和铁皮变成碎片之前,那些“符”便自然会全都掉落在黄布。
他将合拢着的双手分开,用两只手的食指指尖同时指向粉色光圈,顺着粉色光圈转动的方向猛地连续画起了圈。
粉色光圈转得更“快”了,那些“符”也转得更快了。
那些“符”很快便达到了极限,再也赶不粉色光圈转动的速度了,突然间,只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那些“符”纷纷掉落在了圆形黄布,瞬间变回了“画”在黄布的“符”,紧接着,那圆形黄布连同黄布下面的圆形铁皮全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空出现了如瓶子被打碎般的声音,只见那转得很快的粉色光圈突然间爆开,碎裂,纷纷落在了地,整个过程都既没打到铁万刀,又没打到厉凭闰。
碎了的粉色光圈落到地后便消失了。
这时厉凭闰的双手才停止继续画圈,在胸前合拢了起来。
下一步他要做的是把铁万刀从另一种状态“拉”回来。
厉凭闰不再继续默念咒语,此刻将另一种咒语念出了声。
他站起来后,双手合拢着走向了铁万刀,到铁万刀跟前时,他念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然而铁万刀听不到他在念。
厉凭闰将双手放在铁万刀头部左右两侧距他双耳有一段距离的位置,用手心对着铁万刀的双耳,接着用自己双手的拇指触碰自己双手的食指,然后将左手向左平移,同时将右手向右平移。
厉凭闰停止念咒语,将双手同时向方移动,接下来同时向他自己的方向移动,然后用左手小指指尖与右手小指指尖相接触。
在厉凭闰双手的小指指尖接触的一刹那,铁万刀睁开了双眼,但目光仍然显得呆呆的,仿佛他的灵魂仍没回到这个世界一般。
厉凭闰看到铁万刀双眼的那一刻,虽然知道他此刻仍然不会有平时那样的反应,但厉凭闰心仍震颤了一下,着实有些害怕。
厉凭闰将右手放在了距铁万刀额头二尺处的位置,五指指尖朝,用右手的掌心对着铁万刀的额头,用左手的掌心贴住了右手的手背,左手指尖指向右侧。
他保持住这个动作,念起了咒语,同时自己往后方退去。
退到一定的位置时,他盘膝而坐,将双手在胸前合拢,闭了双眼,继续念咒语。
此刻厉凭闰需要精神集,但他心总是有些害怕,他实在不知道到时候铁万刀问起自己时自己如何交代。
厉凭闰控制住自己的精神,让自己不要恐惧,不要想其他的,但依然很难控制住。
于是厉凭闰先将自己的双手分开,分别放到了自己闭着的双眼前距离双眼半尺左右的位置,两手指尖都朝方,左手掌心对着自己左眼,右手掌心对着自己右眼。这是一种能让他立即集精神的方法,很快,恐惧便暂时离他而去,他控制住了自己,将精神完全集在了给铁万刀作法这件事,不想到时候该怎么办。
厉凭闰这时再次将双手在胸前合拢了。
他知道这个动作要做很久才能将铁万刀从另一种状态“带”回来。
其实如果他不采用这种方法给铁万刀作法,到了一定时间铁万刀也能从另一种状态回来,然而那样的话,厉凭闰便要面临法力尽失的危险。如果他在把铁万刀从另一种状态“带”回来的过程出现了错误,导致铁万刀发生危险,那么厉凭闰自己的身体便会受到伤害。
厉凭闰这样一直作法,作了很久,越来越疲惫,然而他却不能停止。
直到后来,厉凭闰感到一团热气从铁万刀那边飘来,在空停留片刻又飘走了,他才知道自己可以停止了。
此刻他不再念咒语了,睁开了双眼,将合拢着的双手分开,手心朝下,分别放在了两膝。
作法停止后,厉凭闰知道还要再等一会儿铁万刀才能完全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这个时候厉凭闰已经不需要坐在那里了,然而他却仍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铁万刀,心砰砰跳。
不用继续作法的厉凭闰又一次被恐惧侵袭了,他想象着一会儿铁万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厉凭闰看到铁万刀坐着的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圆形黄布以及黄布下的圆形铁皮,都想把那些东西挪开或者直接把铁万刀引到其他位置去,然而在铁万刀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时,两件事他都没法做,如果他现在把那些碎片挪开或者把尚未完全恢复成平常状态的铁万刀引到别处去,铁万刀便会出现危险,接着厉凭闰自己也会出现危险。
厉凭闰想:一会儿族长看到那圆形黄布和圆形铁皮都变成了碎片,而他自己正坐在那些碎片,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尽管由于我刚才作法,那些碎片全都无法伤他分毫,但是族长看到这样的情况后会不会很气愤?如果我这次作法成功了,我想他恢复平常的状态后算发现自己坐在很怪的东西,也应该不至于大发雷霆吧,毕竟他最重视的是走火入魔的问题得到解决。然而这次作法并没有成功,并没有解决他走火入魔的问题。他看到自己坐在那些碎片时,会不会立即感觉到这次作法失败了?算没感觉到失败,他也会问我吧?那我该如何回答他啊?
在这时,铁万刀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些碎片,感觉并不好,他立即问厉凭闰:“作法成功了吗?”
厉凭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突发状况。”
铁万刀立即皱起了眉,道:“什么意思啊?没成功吗?”
厉凭闰道:“因为出现了突发状况,影响了作法,所以没成功。”
“居然没成功?!什么事啊?!”铁万刀又看了看那些碎片道,“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碎成这样了?!”
厉凭闰说道:“族长,之前出现了很危险的状况,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为了保证您和我的安全,只好通过作法将圆形黄布和圆形铁皮毁掉了。请族长放心,我通过作法保证那些碎片不会伤到族长,族长如果想起来,直接站起来行,很安全。”
铁万刀立即站了起来,踢了一脚地的那些碎片,走近了厉凭闰,问道:“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
厉凭闰迅速站了起来,对铁万刀说:“族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之前作法进行得都很顺利的。本来作法不能保证解决问题,作法过程也容易出现一些不适合的情况,但这次出现的危险状况也太特殊了,我之前都没想到会有如此怪的状况出现!”
铁万刀说道:“作法失败后,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抱歉,族长,我真的不知道。”厉凭闰道。
“那是不是还得重新作法啊?”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不用了?”铁万刀道,“我这问题你还没给我解决呢,什么叫不用了?”
厉凭闰说:“其实如果出现的是其他不适合的情况,也许还能找到补救的措施,但是今天出现的这种危险状况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有补救措施。出了今天这种情况后,我不能再一次为这解决这个问题作法了。”
铁万刀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之前出现那种状况时,你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知道通过作法将圆形黄布和圆形铁皮毁掉能保证我和你的安全了?”
厉凭闰道:“我真的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作法时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虽然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出的事情,但我能感到出现了很危险的情况,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做可以保证您和我的安全。”
“为了这次作法,我们还特意到另一个房间准备了一番,当时将那些东西运到那个房子里又拼成了一个整体本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还在那个房间里弄了那么多‘符’,都是跟这边房间里的‘符’匹配的。你还让我在那个房间里也画下了跟我期待今天能看到的幻象有关的图案,我也画在那里了。然而费了半天劲,作法竟没成功?!这叫什么事情啊!”铁万刀道。
正如铁万刀所言,傲乾殿爆炸了的那个房间是为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而特设的。
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不仅与时辰有关,还与地点有关。为了作法成功,他们不仅需要找到铁万刀和厉凭闰作法时最适合待的地点,还需要根据先定下的几个作法地点来确定另一个地点。
另一个地点必须与厉凭闰与铁万刀在傲乾殿作法时所待的房间有合适的距离。除了与厉凭闰与铁万刀在傲乾殿作法时所待的房间距离合适外,那另一个地点跟厉凭闰在霸空殿给铁万刀作法的那个房间以及夜间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的另一个地点的距离也必须都合适才行。除此之外,那另一个地点周边的情况也是有讲究的。
之所以要确定另一个地点,是因为铁万刀已经出现了走火入魔的现象,厉凭闰给他作法时需要另一个地点来缓冲,使作法时会产生的一股力量变得缓和些。
厉凭闰不管是在傲乾殿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还是在霸空殿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抑或是夜间在另一处给铁万刀作法,都需要用到傲乾殿后来爆炸的那个房间来进行缓冲。
如果厉凭闰一来直接对铁万刀作法,由于铁万刀已走火入魔,那股力量没有任何缓冲直接对铁万刀的身体发生作用,便会伤害铁万刀的身体。
那用来缓冲的房间离的东西有少量火药,那是作法需要的。按常理来说,不管作法是成功还是失败,那少量的火药都是根本不会引起那个房间里发生爆炸的。
起初铁万刀和厉凭闰找到了几个距离傲乾殿他们作法的这个房间合适的地点,然而另外几处地点都多少有些不合适之处,要么是与厉凭闰在霸空殿给铁万刀作法用的那个房间的距离不合适,要么是与厉凭闰夜间给铁万刀作法的那个地点距离不合适,要么是本身周围的情况不合适。只有后来爆炸了的那个房间一切都合适得很。
厉凭闰觉得后来爆炸了的那个房间是最适合的地点,甚至好得有些超出他的预期。
厉凭闰知道虽然此次作法会用到火药,但肯定不会发生爆炸,所以他并不是特意在放水的房间旁边选的那个地点。
用来起缓冲作用的房间旁边有个放水的房间,这并不会对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造成什么不良影响。用来缓冲的那个房间周边的情况也是一切都很适合的。
在作法之前,厉凭闰等人需要把一些东西提前放到那个房间里去,再将那些东西拼起来。火药是必须要用到的,要放在拼好的那个有架子的球形东西里。
前一天铁万刀、厉凭闰以及铁万刀的手下便把一切全都准备好了。
厉凭闰在那个用来缓冲的房间里把那些“符”都弄好后,告诉铁万刀,到时候自己给铁万刀作法的时候,铁万刀会看到一些幻象,那些幻象有的纯粹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有的一部分是他的经历,另一部分是他在经历的基础想象出来的,有的是他的经历。如果在他当时看到的幻象,他的经历以及跟他的经历有关的内容越多,对解决他走火入魔的问题越有利。厉凭闰还跟铁万刀说,如果他在这个用来缓冲的房间画与他的某段经历有关的图案,只画一个,便容易在作法时“看”到他那段经历或者与他那段经历有关的内容。
铁万刀非常希望能看到跟铁今有关的内容,他觉得不管能看到自己的经历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情景,反正能再次看到跟铁今有关的幻象是好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画下了跟铁今有关的图案——是那个最外面有个正七边形框的图案。
在铁万刀、厉凭闰和铁万刀的手下准备好那个后来爆炸了的房间里的东西之后,铁万刀的手下还根据铁万刀的意思把带来的一把特制的锁换到了门。
几人走出那个用来起缓冲作用的后来爆炸了的房间之后,提到了“锁”字,正好被后来其一个参与灭火的人以及他的同行者听到了,所以那个参与灭火的人猜到了那个爆炸了的房间换了锁跟族长有关。
正如铁万刀所期待的那样,后来在每次厉凭闰给他作法的时候,他都看到了跟铁今有关的幻象,当然在作法完毕后,他不记得曾经看到过了。
因为那个用来缓冲的房间突然发生了爆炸,厉凭闰此次给铁万刀作法失败。在铁万刀说了“然而费了这么大力气,作法竟没成功?这叫什么事情啊!”后,厉凭闰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铁万刀想着之前厉凭闰之前说的“我作法时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虽然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出的事情,但我能感到出现了很危险的情况,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做可以保证您和我的安全”,在厉凭闰还没把话说完的时候问他:“你当时的行动真保证我跟你都安全,算过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事吗?”
厉凭闰的心本来被恐惧一阵又一阵地侵袭,但听到铁万刀这话,又觉得也许他并不一定会把自己如何,毕竟之前自己没跟他说谎,早说了自己不一定能解决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