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出猛一边听着聂挥毫的叙述一边想:这个族长,怎么聂长老都跟他说到那个份儿了,他还没赶紧说决定重建七星醉仞亭的话啊,聂长老是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说的啊!以我的聪明才智,应该能让族长听几句我让聂长老说的话后当时决定重建啊!
权出猛道:“聂长老跟族长说那些事时,有些话是用我之前建议您使用的那种语气说的吧?”
“是啊。”聂挥毫道,“我完全听你的了。”
“后来呢?请聂长老把后面的情况也告诉我吧。”权出猛道。
聂挥毫便很快把后面的情况又跟权出猛说了一些。
权出猛道:“您说完这些,族长是什么反应啊?”
“族长最终也没有立即答应重建。他说考虑考虑。他说我提到了关于铁仓部族气运的事,他的确需要重视。族长说他还不知道还如何决定,需要去问,甚至去问已不在世之人。”聂挥毫道。
“啊?”权出猛一愣。
权出猛想:这族长也太怪了,这么明显的事竟然还要去问,真是麻烦。如果族长答应了,聂长老对我的看法应该跟现在不一样了吧?如果族长直接答应了,聂长老此刻一定对我刮目相看啊!有什么可问的啊,都关乎铁仓部族气运了,他还犹豫,什么族长啊!最新鲜的是,他不但说要问,还说要问什么已不在世之人。真是有意思,已不在世之人能告诉他什么啊,还不如问我呢!我好歹是活的!
权出猛虽然觉得铁万刀有毛病,但毕竟铁万刀是族长,他觉得他也并不能当着聂挥毫的面表现出他对铁万刀的不满,于是只是对聂挥毫说道:“哦,那您有没有问问族长,他想问的已不在世之人是什么人啊?”
聂挥毫说:“我正好已问了!我当时问了族长,是不是要问前族长。”
“族长怎么回答的?”权出猛赶紧说道。
“族长‘嗯’了一声,然后说当然也许不止要问他一人。”聂挥毫道。
权出猛又立即问:“聂长老有没有问问族长他还要问谁?”
“问了。”聂挥毫道,“我当时试探着说‘莫非还要听听族英的意见?’,族长点了一下头。”
“族长没说什么吗?”权出猛问道。
“没有。”聂挥毫回答。
“仅仅是点了一下头?”权出猛问道。
“是啊,点了一下头。”聂挥毫说。
权出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立即说道:“聂长老是否知道前族长和族英的灵位具体在什么位置?”
聂挥毫说道:“知道啊。”
“可否告诉我?”权出猛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聂挥毫问。
“这个是不能问的吗?”权出猛道。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个。”聂挥毫道。
“因为我作法要用到这个。”权出猛回答。
“作法?用这个干什么?”聂挥毫问。
“聂长老,如果我不作法,族长在前族长和族英二人的灵位前问事情,不知道会看到什么反应啊!”权出猛道。
聂挥毫顿时明白了,说道:“你想通过作法来控制族长在前族长和族英二人的灵位前问这方面问题时那里的情况?”
“是啊,聂长老,我正是这么想的。”权出猛道。
聂挥毫问:“你能了解族长在灵位前的情况吗?”
“如果聂长老给我的位置足够具体,我能感觉到一部分。”权出猛说道。
“能了解什么?”聂挥毫问。
“能了解的是跟香和蜡烛有关的。”权出猛道,“如果有人在灵位前点香或点蜡烛了,我能感觉出来。”
“你这本事又是一般方士用不了的?”聂挥毫问。
权出猛道:“练我这路子法术的人里,练到我这个水平的方士,只有我这个没接受浣世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至于练别的路子法术的人,我不清楚了。”
“这么说,也不一定只有你一人能感觉出来啊。”聂挥毫说道。
“确实不一定只有我一人能感觉出来,但是啊,那些接受了浣世的蠢蛋们算感觉出来又如何呢?他们并不能针对这件事做什么啊!”权出猛又显出一副自豪的神色说道,“那些蠢蛋因为接受过浣世,只要特意针对跟灵位有关的情况特意做了什么,很快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我呢,根本没这个限制,这又是我不曾接受浣世带来的好处啊!”
正如权出猛所言,接受过浣世的方士们如果特意针对跟灵位有关的情况做了什么,很快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前饶宴巧在地室给聂挥毫作法导致铁今灵位那里的蜡烛忽然熄灭,但接受过浣世的饶宴巧并没因这件事立即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是因为他并不是特意针对跟灵位有关的情况作法的,当时饶宴巧使用携蜡术是为了足够迅速地化掉一团黑气。他用携蜡术时,他所在地点周围一定范围内的蜡烛全都会受到影响,不仅仅是铁今灵位那里的蜡烛会受到影响,铁今灵位那里的蜡烛只是正好在那个范围内,正好被饶宴巧作法影响了而已。当时饶宴巧所在地点周围一定范围内的蜡烛都会受到影响,这对接受过浣世的饶宴巧同样是非常不利的,他也会付出代价,但他并不会像特意针对跟灵位有关的情况作法后那样很快付出巨大的代价。
“你打算特意针对灵位周围的情况作法吗?”聂挥毫问道。
“我正有此意。”权出猛回答,“这种事能做做一下。”
“你又不能了解全部,只能感觉到一部分,那你怎么针对这件事作法啊?”聂挥毫问。
权出猛说:“根据了解的那部分作法行啊。如我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灵位前点香或者蜡烛了,我在发现有人点香或蜡烛后立即作法让那里出现一些不寻常的现象。族长能决定问已经不在世的人,证明他在一定程度是信这个的。信这个的人看到不寻常的现象时容易认为这是已不在世的人给出的反应。”
聂挥毫仍觉得有不理解之处,说道:“算你感到有人点香或蜡烛了,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族长点的香或蜡烛啊?”
“一般情况,前族长和族英的灵位那里,能去的人有限吧?再说,我有没有办法知道是谁点的香或蜡烛并不重要啊,不管是谁点的香或蜡烛,我都在香或蜡烛被点燃后用法术制造出不寻常的现象,点香或蜡烛者都可能会觉得出现这样的现象意味着什么吧。之前聂长老告诉我族长决定今日去问前族长和族英,那今日在香或蜡烛被点燃时,族长在场的可能性应该是极大的了。”权出猛道。
聂挥毫说道:“看来你也是碰运气啊。”
“有碰运气的成分在里面,我也是在知道族长下午会去问前族长和族英的情况下决定的,也不是乱碰啊,多少还是有些针对性的。”权出猛道。
“那你这么做也不能保证对族长造成影响啊。”聂挥毫说。
“是,我的确无法保证我这么做能对族长造成影响,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肯定不如做一下试试好啊。而且我觉得,我做了之后对族长造成影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说:“那你作法要多久啊?”
“为了能让我作法起作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您把前族长和族英的灵位的具体位置告诉我的话,我想从现在开始作法,持续作法,直到我感受到了有人点香或蜡烛,我会在作法的过程让那两个位置出现不同寻常的现象,完成后便不继续作法了。”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道:“你这相当于撒大捞鱼啊,一直在那儿捞,也不知道能不能捞到。”
“可以算是吧,但在捞之前我会问聂长老哪一带有鱼啊,虽说有碰运气的意思,但也不是盲目撒。”权出猛道,“我想现在开始,如果族长已经去过前族长的灵位那里和族英的灵位那里又离开了,那我一直作法也感觉不到什么了。如果族长还没去,或者刚刚去,我现在开始应该是还来得及的啊。”
聂挥毫起初觉得权出猛那种撒式的做法没多大意义,这时突然感到其实他这么做应该是有必要的,似乎觉得自己之前问了那么多好像还耽误了一点时间一样。然而以聂挥毫的个性,如果没问那些,他也未必能直接同意权出猛用这种方式作法。
聂挥毫先是叮嘱权出猛绝对不能说出去,权出猛答应后,聂挥毫便将前族长灵位的位置和铁今灵位的位置告诉了权出猛。
权出猛听后,又问了聂挥毫一些问题,问得非常具体。
聂挥毫都告诉他了。
权出猛便试着持续作法,起初什么都没感到。
过了一小段时间,权出猛在持续作法过程感觉到聂挥毫告诉他的前族长的灵位所在的位置那里的香被点燃了,这时他便开始使用另一种法术,通过点香的情况了解到了当时那里的蜡烛都是并没点燃的。
之前蜡烛已经被点燃,权出猛却不知道,那是因为凭他使用的那种法术,他第一步必须先感觉到“变化”,然后才能借助“变化”而得知那里周围的一些情况。
也是说,如果香或蜡烛在他作法之前已经点燃,且一直燃烧着,没发生“变化”,他便无法立即感觉到那种“变化”,也无法借助那种“变化”感觉到那里的香或蜡烛是否是燃烧着的。
他能感受到前族长灵位所在的位置那里的香被点燃了,是因为从没燃烧到燃烧有一个明显的“变化”过程。权出猛感觉到这样的“变化”,他便算是走出了“第一步”,这“第一步”一走出,他便能借助之前感受到的“变化”来了解当时灵位周围的情况了。于是在权出猛走出了第一步,知道前族长那里的香突然被点燃时,他便在作法的过程了解到了当时前族长的灵位那里的蜡烛都是没被点燃的。
除此之外,权出猛还了解到了前族长灵位那里的一些其它情况。
虽然权出猛并不知道那香是不是铁万刀点燃的,但他当成是铁万刀点的了,他决定在作法的过程制造不寻常的现象。
他想着是铁万刀,事实当时点香的人也确实是铁万刀。
权出猛在认为铁万刀点了香之后没多一会儿,他立即在使用法术的过程让前族长灵位那里的蜡烛全都自己亮起来了。
当时铁万刀正好问了前族长话,那些蜡烛突然亮起的确令铁万刀吃惊,也的确对铁万刀造成了一定影响。
权出猛在做完这一步后还在想要不要再做些什么,但觉得如果做多了反而容易露馅,倒显得假了。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了还不知道到时候他能不能赶到铁万刀去族英灵位那里时做些什么的情况,他觉得如果他让两边出现的不寻常的现象会使铁万刀觉得有些矛盾的话,那更麻烦。他决定只做到这一步。
此后,权出猛一直一边作法一边等着,在一段时间内也没感觉出什么来。他不知道一会儿铁今灵位那里会不会出现能让他走出新一轮的“第一步”的“变化”。
他一直持续作法,在持续作法的过程他只要保持一个动作不变可以,他使用的这种法术并不要求他在作法过程集精神不能想别的。
持续作法时,权出猛想:如果一会儿族英的灵位前也出现了什么“变化”,并且我又通过那种“变化”了解到了族英灵位那里的蜡烛也是没被点燃的,那我干脆立刻使用跟刚才同样的方法,让族英灵位那里的蜡烛也突然亮起,这样应该不至于让族长感觉出不对劲吧?说不定容易让族长觉得两次出现的情况很相似。
权出猛正想着,他便感觉到族英灵位那里的香被人点燃了,他当然也不知道那香到底是不是族长本人点的,但他直接当成是族长点燃的。他感觉到了那种“变化”算是走出了这一轮的“第一步”。
权出猛不仅感觉到这种“变化”,也借助这种“变化”得知了族英灵位附近的蜡烛也是没被点燃的,当然他也了解了族英灵位那里的其他一些情况。
由于他之前已经想好了发现族英灵位那里的“变化”后如果蜡烛也是没被点燃的,他立刻使用跟刚才同样的方法,让族长灵位那里的蜡烛也突然亮起,所以这时他都没多想,便通过作法使族英灵位那里的蜡烛突然亮起来了。
做完这“第二步”后,权出猛想:香到底是不是族长点燃的呢?如果是的话,那族长应该已经受到影响了吧?算不是,只要族长在场,也应该能影响他的一些想法了。算出现那种我觉得不大可能发生的情况,族长没看到那一切的话,我想我之前作法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权出猛想了想后,又觉得自己没必要想那么多,他又认定这次族英灵位那里的香应该是铁万刀点燃的了。
与权出猛认定的一致,这次点燃香的人确实又是铁万刀。
然而铁万刀还没在族英的灵位前问出什么问题,权出猛非常快地通过作法使族英灵位那里的蜡烛点亮了,尽管这次早了点,但这一次他的做法又影响了铁万刀的想法。
铁万刀好为什么他还没问什么蜡烛自己亮起来了,然而正好之前铁万刀在前族长灵位前说了跟他在铁今灵位前差不多的话,所以铁万刀会自己想这可能是因为他刚才在他爹灵位前说那些话时铁今也“听”到了。再加以前铁今在世时,的确有时铁万刀还没开口问她什么,她知道他想说的话了,铁万刀又想到了这个,所以无论怎样,铁万刀都正好觉得可以解释通。这实际也是一种巧合。
当然算没有这些巧合,权出猛这样做依然会对铁万刀的想法构成影响,铁万刀极可能依然会认为重建七星醉仞亭也是铁今的意思,哪怕他一时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也会觉得这是一种启示。
在权出猛停止作法后,聂挥毫问道:“作法完毕?”
“是。”权出猛道。
“之前真感觉到有人点香或蜡烛了吗?”聂挥毫问。
“回聂长老,我真感觉到了。”权出猛回答。
聂挥毫继续问:“从哪个灵位那里感觉到的啊?”
“两个灵位那里。”权出猛道。
聂挥毫问道:“两个?你都赶了?”
“都赶了。”权出猛回答。
聂挥毫想:看来我刚才多问他一会儿也挺好啊,起码减少了他持续作法的时间,如果我没问他那么多,他更早开始作法了。
“我刚才看你有两次突然间做出了很大的动作,那两次是不是你正在制造不寻常的现象啊?”聂挥毫问道。
“正是。”权出猛答到。
“你都制造了什么现象啊?”聂挥毫问。
“是让灵位那里的蜡烛突然自己亮起来。”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问:“两次都是?”
“都是。”权出猛回答。
“你为什么两次都制造同样的现象啊?”聂挥毫问。
“聂长老,我觉得,如果当时族长在场的话,这样会容易给族长产生一种前族长与族英的意见很统一的感觉。”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觉得有些道理,但他又想到了另一种情况,同时有点想提醒权出猛不要骄傲过头了,便说道:“当是族长点的香吧,可是你不担心族长在前族长和族英灵位前进行的活动不同吗?”
“请问……聂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权出猛道。
“我的意思是……我举个例子啊,如果族长在前族长灵位前想的是如果前族长认为应该重建七星醉仞亭来点特殊反应,而族长在族英灵位前想的是如果族英认为不应该重建七星醉仞亭来点特殊反应……”聂挥毫道。
权出猛还没听完聂挥毫的话明白他的意思了,心想:聂长老这么问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有多大可能这样啊?
聂挥毫继续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两次都是让蜡烛突然亮起,岂不是让族长以为前族长和族英的意见不一致?算族长没认为不一致,那样起码也会让族长心产生一定矛盾和疑惑是吧?”
权出猛想:这种可能性不大的事聂长老还说得这么明确,跟真发生了一样。我该怎么跟他说?毕竟他是长老啊,是未来能带给我荣华富贵的人啊,为了我的前途,我忍了。但我也肯定不能让聂长老认为我考虑不周。
于是权出猛微笑着说道:“聂长老说得对。我之前也想过这种情况,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还是决定那么做了。”
聂挥毫看他此刻的表情显得倒不如之前傲了,便说:“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小啊,我是说一下,有些事的确有各种可能。一时觉得一件事做得好也不代表以后回过头来看这件事时还会觉得当时做得好。”
聂挥毫看他之前已经收敛了一点,表情显得没那么不可一世了,他知道自己以后还要用权出猛,倒也不想继续给权出猛泼冷水,于是又补充道:“当然,一时觉得一件事没做好也不代表以后回过头来看这件事时依然会觉得没做好。”
权出猛本来听前半句话时还觉得聂挥毫好像说他“别高兴得太早”一样,有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然而听到聂挥毫说的后面那部分,又感觉聂挥毫只是在说一种道理而已,他又觉得舒服多了。
本来只是因为聂挥毫能带给他荣华富贵而忍着不多说什么的权出猛,在听了聂挥毫后面那部分话后变成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了,甚至在想:是这样啊,以后万一聂长老觉得我哪件事没做好的话,我可以搬出聂长老说过的后面那部分话了,我可以告诉他可能只是当时觉得没做好,过一段时间回头再看,也许不觉得这件事没做好了啊。
权出猛立即说道:“聂长老所言甚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聂挥毫看权出猛傲气已经少了很多,便也没再这个问题多说什么。他对权出猛说道:“你有办法知道族长今日会不会找方士去七星醉仞亭那里测吗?”
权出猛觉得这很难办到,但他并不愿意直接告诉聂挥毫不好办,而是换了个方式说道:“如果现在族长已经找了方士,他们正在七星醉仞亭那里测试的话,我通过作法便能知道有方士在测了。”
聂挥毫道:“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你能不能知道族长会不会找方士去测?都知道了的话,我也不用问你了啊。”
尽管一下子被聂挥毫挑明了,权出猛却仍然不想直接回答他自己无法知道族长会不会找方士去测的问题,他对聂挥毫说:“我作法试试吧。”
聂挥毫也没立即步步紧逼,便同意了。
权出猛立即作法,过了一会儿,听聂挥毫问:“现在知道了吗?”
权出猛回答:“还不知道。”
“行了,那我明白了,你根本没办法知道族长今日会不会找方士去七星醉仞亭那里测。”聂挥毫说道。
权出猛道:“一会儿如果族长找的方士去那里测了,我会知道了。”
聂挥毫说:“下次我问你什么问题,你直接告诉我,别绕弯子。”
权出猛知道这时候自己也不好继续解释什么了,于是说道:“是,聂长老,我明白了。”
“那你继续作法要多久?”聂挥毫问。
“要不这样,我再试一会儿,看看能不能试出来。”权出猛道。
“好,那你试吧。”聂挥毫道。
权出猛又试了一会儿,还是没试出来。
聂挥毫看着权出猛心想:既然权出猛刚才不跟我直说,偏要说如果族长已经找了方士,他们正在七星醉仞亭那里测试的话,他通过作法能知道有方士在测了,那他一直在这地室里作法吧,我还要先去忙别的,到时候我再过来问他情况。今天让他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我看他以后跟我说话会不会懂得要直说了。
聂挥毫表示他要先离开一段时间去做其他事,让权出猛一直待在地室继续作法,到时候他会来问他。
权出猛心想:我刚才还不如直接跟聂长老说我没办法知道族长今日会不会找方士去七星醉仞亭那里测呢,我那么一说倒好,聂长老让我现在这里继续作法了,他到时候再来问我,结果我还要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以后会长记性的。这次既然聂长老说了,我也不好不这么做,反正我今天也没别的事忙,那我在这里继续作法吧。只是,如果到时候聂长老来了我还没试出什么来,那该怎么办?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了。
聂挥毫离开地室后,权出猛继续作法。
聂挥毫忙完他的事再次回来后,权出猛说他已经通过作法得知已有方士去测七星醉仞亭那里的情况,虽然他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族长找方士去测的,但他感觉是。
权出猛心想:幸亏之前真的通过作法知道了,不然我还真不好向聂长老交代这事。
聂挥毫想:还真没白让他在这里待着,他竟然真知道了!
聂挥毫问:“你在地室的这段时间,真有方士去七星醉仞亭那里测了?那么巧?”
“是的,聂长老。真有,而且还应该是多个方士。”权出猛道。
“你怎么知道是多个方士?”聂挥毫继续问道。
“因为我感到七星醉仞亭那里好像被人测了多次,每次测试者用的法术好像都不是一个路子的。”权出猛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同一个方士用了不同的方法测的?”聂挥毫问。
权出猛说道:“我也考虑过这种可能,但当时我通过作法得知每次测试者测的时候那里形成的‘气法感’都明显不一样,如果是同一个方士作法,算用了不同路子的法术来测,在那里形成的‘气法感’应该不会有明显不同。”
聂挥毫说道:“如此看来,很可能是族长找方士测的了。”
“我也这样认为。”权出猛说。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便都离开了地室。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两日后,武寻胜从外面回到傲乾殿后进了内居,之前与铁红焰同在内居里的那个人便去了会宾厅。
当时铁红焰正在床坐着。
武寻胜将门锁好后,问铁红焰:“你身体怎样了?现在感觉还好吧?”
铁红焰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武寻胜突然放低了声音,对铁红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铁红焰很好是什么事,她通过武寻胜的表情看出他应该是要跟她说一件非常重要之事,于是她觉得接下来可能要跟武寻胜有不少交流,于是便示意武寻胜把写字用的东西递给她。
武寻胜将写字用的东西给她后,跟她说:“我刚才在路看到了侯学演,发现他好像鬼鬼祟祟的。他走几步左看看又看看的,不知道在观察什么。我从他后面看,感觉他好像在观察周围有没有认识他的人似的。”
铁红焰觉得好,皱眉,点了一下头,看着他,意思是让他继续说。
武寻胜说道:“然后我一直跟着他,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走到一个地方停住了。”
铁红焰继续用好的眼光看着他,仿佛在问他:“走到什么地方停住了?”
武寻胜继续说道:“他站的那个地方,是正好能看到七星醉仞亭的位置。”
铁红焰眉头皱得更紧了,思考着。
武寻胜说道:“红焰,你知道吗,他竟然在那个地方盯着七星醉仞亭盯了好久!”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武寻胜侯学演还没有有做别的。
武寻胜道:“我正要跟你说呢。盯了一段时间后,他竟然做起了怪的动作。他先是把双手背后,接着又放在前面,然后向两旁伸了一下双臂,后来又坐了在了原地。我离得较远,其实想走近些看清楚,但是如果再近些很容易被他发现了,没继续走。”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武寻胜侯学演是不是在作法。
武寻胜说道:“我感觉他像是在作法。”
铁红焰在纸写了些字,问武寻胜他觉得侯学演当时作法是不是与七星醉仞亭有关。
武寻胜想了一下,道:“好像……我觉得好像有关。”
铁红焰又通过写字问武寻胜,侯学演坐在地后有没有又做出什么动作。
武寻胜回答:“有。他坐在地后,把两手放在前方,举了一下。他举的那下特别快,我都没看清楚,但感觉他举起来的那两只手是合拢着的。然后他又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想知道周围有没有认识他的人在注意他。我发现他在观察周围时,便躲到了更隐蔽的地方,防止他回头后看见我。当然,这个时候他并没立刻回头。我看他坐在地的样子,好像很不安稳一样,他又往两侧伸了一下手,伸得特别快,然后把双手全都收回去了。接下来他很警觉地回了一下头!我庆幸自己已经躲在了更隐蔽的地方,当然我离他算不多近,他倒也没那么容易注意到我。虽然他很可能觉得自己在暗处,但是对于一直跟踪他的我来说,他算是在明处了。他应该是并没看见我的,然后又朝两边伸了一次双臂,这次伸得直直的,但仍然迅速收了回来了。”
这时铁红焰通过写字问武寻胜,侯学演这个会法术的方士会不会已通过法术注意到武寻胜。
武寻胜说道:“我当时也在想这个问题,便离得更远了,但我看侯学演的样子,感觉他并不像能用法术了解到附近有没有认识他的人的样子。”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武寻胜,他是不是觉得侯学演如果能用法术了解到附近有没有认识他的人不用东张西望了。
武寻胜突然笑了,连连点头,对铁红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这么想过?”
铁红焰微笑。
武寻胜说道:“也不新鲜了,你好像总能猜到我是怎么想的。”
铁红焰浅笑着指了一下武寻胜。
武寻胜立即对铁红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也一样,总能猜到你是怎么想的吗?”
铁红焰笑着点了一下头。
武寻胜道:“我接着跟你说啊。侯学演又朝两边伸了一次双臂,迅速收回来之后呢,他‘噌’地一下站起来了。站起后又是左看看右看看的,好像又在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时候那边出现了一个人,侯学演便往树丛里走,好像故意在躲那个人一样。”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武寻胜,他觉得侯学演是否认识那个人。
武寻胜说:“我起初还想他是不是认识呢,后来觉得他应该是不认识那个人的。”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武寻胜,他是不是后来看到了侯学演发现别人出现也会躲。
武寻胜再一次笑了,连连点头,开玩笑道:“你当时在场啊?”
铁红焰微笑着看着武寻胜。
武寻胜又开玩笑:“你是不是能看穿墙啊,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铁红焰知道他在开玩笑,笑着摇了一下头,然后通过写字告诉武寻胜,她觉得武寻胜可能会通过看别人出现时侯学演的表现来判断侯学演是否认识那个人。
武寻胜笑道:“你摇头,也是说,你不是能‘看穿墙’的了?你是根据我的想法来判断的,你能看穿我的心。”
铁红焰笑着低下头写字,告诉他,她想知道后面的事。
武寻胜渐渐收住笑容,说道:“后来又过来一个人,侯学演又躲了起来,等那个人过去后,侯学演又出来了,回到了原来那个地方,东张西望一会儿,好像在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他。我之前还说侯学演好像在看有没有认识他的人呢,这时候我已经感觉他只是在看有没有人在看着他了,无论是认识他的人还是不认识他的人都包括在内。在他觉得好像没人看着他的时候,他再次将双手迅速伸了起来,我在远处觉得他的双手好像又是合拢着的。我以为这次他又要连着做一些动作,谁知这时候那边又出现了一个人,侯学演显然是看见那个人了,立即把自己的手收回,然后迅速躲了起来。等那个人走远后,侯学演再次回到了之前那个地点,仔细看周围,看了一会儿,好像刚要做什么动作,又出现了一个人,侯学演又一次躲了起来。”
铁红焰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好笑,笑了出来。
武寻胜立即说道:“你也觉得好笑?”
铁红焰点了一下头,通过写字问武寻胜当时有没有差点笑出来。
武寻胜笑着说道:“又被你猜到了,我是差点笑出来啊!你不知道当时侯学演的动作有多好笑啊!你只是听我说都能笑出来,要是看的话,真要主动控制自己才能不笑啊。”
铁红焰笑着通过写字问武寻胜是不是当时为了控制自己,让自己不笑出来,憋得很辛苦。
武寻胜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我当时那么憋着啊。”
铁红焰通过写字告诉武寻胜继续说,还说本来是一件听起来很古怪的事,他们两人刚开始还是严肃的,后来却一次又一次地笑。
武寻胜笑道:“你说得对啊,本来这事那么古怪,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我们说的时候应该严肃啊!”
铁红焰看武寻胜笑着说“我们说的时候应该严肃啊!”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可乐,又笑出了声来。
武寻胜更想笑了,于是对铁红焰说:“你看,你看,我这正说‘严肃’呢!我们要‘严肃’啊!”他自己一边说着一边笑。
铁红焰迅速在纸写了“我们很严肃”这五个字。
武寻胜本以为她虽然笑着,但却又立刻一本正经地通过写字问起自己问题了。当铁红焰一脸笑容故意开玩笑,却用动作表现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把写好了五个字的纸举起来给武寻胜看的时候,武寻胜看到她之前写的竟是这五个字,又看到她开玩笑时表现出来的郑重其事的样子,他立即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