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万刀说道:“的确如此。”
厉凭闰说:“如果族长想休息,其实可以回霸空殿睡个舒服觉,这里就交给我。族长说个时间,等我作法完毕去报告给族长也行。”
铁万刀道:“那我岂不是会晚些时候才知道结果?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之前都做好今夜不眠的准备了,倒也用不着回去。还好,起码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困到不赶紧睡不可的程度。”
厉凭闰道:“族长对此事的确上心。”
铁万刀说:“那自然,此事跟铁仓廷有关,非同小可。”他接着问道:“我问你,如果真要把巩魂符撤掉,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厉凭闰回答:“需要做一些准备。首先要了解埋在地下的那些自尽者的遗物具体在哪个位置,并且找到能将它们取出来的现实中的通道。撤掉巩魂符的时候,方士需要看着自尽者的遗物来作法。”
“当初设巩魂符的时候方士并不需要看着自尽者的遗物?”铁万刀问道。
“并不需要。”厉凭闰道,“那时候自尽者的遗物已经被埋好了。”
“将自尽者的遗物埋入地下时也是先准备好现实中的通道,然后作法的?”铁万刀问。
“正是。”厉凭闰说。
“当时方士并不是通过作法直接将那些遗物隔着地面送入地下的?”铁万刀问道,“我以前听说过有的方士把东西送入地下根本不需要用到现实中的通道。”
“有的方士的确有办法在没有现实中的通道的情况下纯粹使用法术将东西送入地下,那种情况下,方士送入的东西本身通常也并不是普通的东西,往往是跟法术有关的。至于自尽者的遗物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有现实中的通道的。”厉凭闰说。
“看来必须在已找到现实中通道的情况下才能让方士通过作法将自尽者的遗物取出来,有特定方法,是吧?”铁万刀道。
“是的。”厉凭闰道。
“我想起你之前跟我说过那五个有权者的巩魂符的事。那三个有权者的遗物里有重要东西,被人用难以想象的手段盗走了,他们自尽地点的巩魂符附近都出现了随物虫,而那两个地下遗物没被盗走的有权者的巩魂符附近从来都没出现过随物虫。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三处地点没出现随物虫会不会跟盗走者盗遗物时的方法有关啊?”铁万刀想起了此事,出于好奇问道。
厉凭闰说:“当年有方士提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其他地点发生的一些事证实了,只要巩魂符还在,不管地下埋着的自尽者的遗物是被人用什么方法盗走的,巩魂符附近都会出现随物虫。”
铁万刀问道:“找现实中的通道时可以使用法术来找吗?”
“可以。”厉凭闰道。
“作法不会影响埋在地下的遗物?”铁万刀问。
“不会影响。”厉凭闰回答。
“也不会造成其他影响?”铁万刀又问。
“不会的。”厉凭闰道。
“那你现在能否立即作法了解一下现实里的通道所在的位置?”铁万刀问。
“可以。”厉凭闰说。
“需要的时间长吗?”铁万刀问。
“比较长。”厉凭闰回答。
“在暮夕阁中作法就行吗?”铁万刀又问。
“最好在暮夕阁外进行。”厉凭闰说道。
“你作法时旁边如果有人看着,不会有什么影响吧?”铁万刀问。
“不会的。”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那我可以出去看着你作法吗?”
他才不希望厉凭闰作法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夜间留在暮夕阁里待着,哪怕此时里面还点着很多蜡烛。
“可以。”厉凭闰回答。
“那你立即到外面作法。”铁万刀道,“我出去看看。”
“好。”厉凭闰说。
接着,厉凭闰便把暮夕阁中的大部分蜡烛熄灭了。此前,由于很多蜡烛都快烧完了,他已经换过一批蜡烛了。
铁万刀跟厉凭闰出去后,厉凭闰便在暮夕阁门口作法。
铁万刀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出现的,但仍往周围看了看。
厉凭闰作法的过程中,铁万刀便看着他作法,他发现他这次作法虽然时间长,但似乎动静并不算很大。
厉凭闰作法完毕,便立即告诉铁万刀:“找到现实中的通道了。”
铁万刀问:“在哪里?”
“就在暮夕阁中。”厉凭闰道,“请问族长,暮夕阁是不是有地下室啊?”
“是啊。”铁万刀回答。
“进暮夕阁的地下室就能找到了。”厉凭闰说。
铁万刀了解后,并没打算立即跟厉凭闰一起下去看,他决定等其他事情都确定下来后再看。一来因为此刻是深夜,之前又出现了桃红色光的事,下去看的确能进一步引起不安,但他的确不想让厉凭闰看出他的不安。二来也因为既然事情目前还没定下来,就最好不要这么早就让厉凭闰进暮夕阁的地下室。
尽管决定不立刻下去,铁万刀还是想问清楚情况。
两人再次进入暮夕阁,厉凭闰把那些蜡烛点燃后,铁万刀问:“那通道现在是封着的,还是敞开着的?”他想到了自己在暮夕阁地下室看到的那个口应该就是进入埋着自尽者遗物之地的通道的口,他知道那里是被封着的,但他想听厉凭闰通过作法了解到的情况,便直接问了。
厉凭闰说:“肯定是封着的,就算刚才没有作法,我也可以猜到。因为我知道埋好自尽者遗物后,是必须把现实中的通道封上的,否则无法直接设巩魂符。”
铁万刀又问:“你怎么知道后来那通道的口没有被人弄开呢?是通过作法知道的吗?”
厉凭闰道:“被封上的口没那么容易弄开的。如果通道口被人弄开了,我刚才作法时能了解到。”
铁万刀说道:“如果被人弄开,有危险吗?”
“只要已经把巩魂符设好了,那么就算通道的口被人弄开,只要没人把埋在里面的遗物从通道口移出来,都不会有危险。”厉凭闰道,“那通道口是真的甚难弄开。”
铁万刀问道:“如果工具足够好用,弄的人力气又大呢?”
厉凭闰说:“那也无法直接弄开的,需要有方士作法。一般情况都会封很多层,想开每一层都要有方士作法。”
“直接用法术打开吗?”铁万刀问。
“也不全是。”厉凭闰道,“有的是方士直接用法术就能打开的,有的就不一定。”
“不一定?”铁万刀问,“还有方士打不开的?”
“有。”厉凭闰道,“如果当初封的时候除了方士作法外,还有人把封的每一层都上了锁,那就必须找到钥匙才行。”
铁万刀说:“找不到钥匙就不能把那个地方凿开或者用其他办法吗?”
“不可。”厉凭闰说,“这样做,对打开通道的人来说极其危险,搞不好会丧命。”
铁万刀再次想起了之前厉凭闰说的那三个有权者的遗物被人用难以想象的手段盗走的事,于是道:“我就奇怪了,你跟我说的那三个有权者的遗物是怎么被人盗走的?”
厉凭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手段匪夷所思。”
铁万刀说:“如果是那样的话,盗走者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丧命?”
“不知道。”厉凭闰说,“有人说是一个人盗的,有人说不是一个人盗的。传是一个人盗的这种说法的人里,不同的人传的盗走者后来的情况都不一样,有人说盗走者没多久就离世了,也有人说盗走者去了其他地方。传是不同的人盗的这种说法的人里,有说其中有的盗走者已离世的,也有说所有盗走者都已离世的。这些都是传说,其实到底如何,也没听谁说过准确的。”
“既然存在被盗的可能,那通道口所在的位置外面就不能多加几道门并长期锁起来吗?”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这个也不是想加就能加,想锁就能锁的。”
“这还有讲究?”铁万刀问。
厉凭闰道:“也不是所有的都不能这么做。在通道口被封好后,方士测后会说出那地方是否适合在外面加其他保护措施,如果是不适合加的,肯定就不能加。”
铁万刀问:“暮夕阁下方埋着自尽者遗物的通道口被封好后,外面被是否适合加些保护?”
厉凭闰回答:“我之前通过作法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的,这里在外面加了什么也没事,但不能轻易锁。如果锁了,也不能连续锁上超过一周时间,当然,不锁是对巩魂符最有利的。”
铁万刀问:“把暮夕阁的门锁上就算锁了吗?”
厉凭闰道:“是的。”
“那之前我让你锁暮夕阁的门,你就直接锁,你都不提醒我这种情况?”铁万刀道。
厉凭闰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口就在暮夕阁的地下室之中啊。”
“你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可能?”铁万刀问。
“这个……抱歉!族长,我当时的确没考虑那么周到。”厉凭闰道,“我之前还问了,但没多想。”
“你当时都问了我暮夕阁的门平时是不是锁着的,我告诉你不是,是事情发生后我自己上的锁。都说这么多了,你都想不到!”铁万刀道。
“我的确没想到。”厉凭闰说,“抱歉!”
“你说,要是因为我锁门引起什么问题,怎么办?”铁万刀问。
“其实偶尔锁几次也没什么。”厉凭闰道,“并没那么容易出问题,只要不是长时间把这里的门锁上就好。”
铁万刀想: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我爹就告诉我暮夕阁的门不能长时间加锁了,他跟我说的是连着锁上一周以内都没问题,但不可时间更长。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他的命令,如果有谁敢违反,下场就是死。爹还曾经告诉我,地下室的入口也不可连续锁超过一周,这也是他的命令,违反者也会死。爹竟然不曾跟我说最好不锁,要是爹说了,我之前说什么也不会给暮夕阁的门上锁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你说的长时间就是一周以上?”
“是的。”厉凭闰道。
“如果连续锁超过一周时间又会怎样啊?”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说:“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大好的情况,但也并不是肯定会发生的。”
铁万刀问道:“如果发生了,会如何?”
厉凭闰说:“巩魂瑜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变化,这种变化有可能导致巩魂符出现异常。”
“这么大事,你都不想着点!”铁万刀道。
“抱歉!”厉凭闰说,“其实就算真的连续锁超过一周时间,巩魂瑜也并非肯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还要看其它情况。”
“我之前锁过暮夕阁的门,但并没超过一周时间,到底有没有带来什么影响?”铁万刀问。
“应该没有。”厉凭闰道,“毕竟并没超过一周嘛。”
“那你还说什么最好不锁!”铁万刀说。
“要是锁上,一不小心就容易锁时间长了,再说万一那锁有什么问题,比如被人施过法术之类的,也会有影响,其实如果不锁时间长了,用的又是普通的锁,则不需要想太多,没事的。”厉凭闰说道。
“锁时间长了倒是不会,但锁有没有被人施过法术,还真不好说。”铁万刀道,“我带着锁呢,你看看这锁是不是被人施过法术的。”
铁万刀说着便从衣袋里把那把锁拿了出来,递给了厉凭闰。
厉凭闰道:“请问族长以前请方士给这锁施过法吗?”
“没有。”铁万刀道,“但我不知道我得到它之前它有没有被人施过法,你必须给我看看。”
“这个需要在锁附近作法才能知道。”厉凭闰说。
“那你就赶快作法。”铁今绝道,“反正这锁我以后也不会往暮夕阁的门上用了,就算你在测的过程中给它施了法都无所谓。我想知道的就是它以前有没有被人施过法。”
厉凭闰说:“好。请族长放心,我在测的过程中也不会给它施法的。我只要在它附近作法就能了解,并不需要给它作法。”
“开始。”铁万刀道。
于是厉凭闰把锁放在了地上,在它附近作法。
过了一段时间,作法完毕,厉凭闰把锁还给了铁万刀,说道:“族长,这锁从来都没被人施过法。”
铁万刀这才放心。
到了寅时,厉凭闰便按照铁万刀的要求在暮夕阁中作法,在寅时通过作法正式测了一遍这一带有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
厉凭闰下来后,告诉铁万刀他通过作法测出的结果与之前预料的一致——这一带的确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他对铁万刀说:“可以肯定地说,这一带并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负面信息。”
“撤巩魂符,有没有时辰限制?”铁万刀问。
“没有。”厉凭闰道,“不过,夜间做此事比白天好些。”
铁万刀想:正好,虽说暮夕阁一带白天通常也没其他人出现,但夜间出现其他人的可能性更小。
铁万刀听到是这样,便跟厉凭闰说好,次日子时让他到霸空殿找他,他们一起来暮夕阁,在厉凭闰拿着远霜明心石到暮夕阁顶层试过后,如果没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他就立即让方士帮他把巩魂符撤掉。
铁万刀已想好此时回去后跟铁今绝商量一番,如果可以让铁今绝在厉凭闰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的时候与他一起上去,就让他一起上去,这样便有个人能在一旁看见厉凭闰做什么了。
铁万刀又跟厉凭闰说了些话,两人便离开了暮夕阁。
【第二百三十二章】
当日巳时,铁仓廷内的一处地室中。
聂挥毫一脸不解,问权出猛:“你有没有在作法助我练功啊?!”
“聂长老,我一直都在作法啊。”权出猛回答。
“昨天还能感觉到功力在快涨,今天怎么突然不行了?”聂挥毫停止练功,问道。
权出猛也停止了作法,说道:“不会啊,应该依然在快涨。”
“涨没涨我感觉不出来啊?”聂挥毫说。
权出猛说:“您的感觉可能……可能……有时候……”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我感觉可能不对是吧?”聂挥毫瞪了权出猛一眼,说道。
“每人的感觉都有可能不对啊,这也是正常的。”权出猛说。
“凭什么说我感觉不对?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感觉不对啊?”聂挥毫说道。
权出猛道:“您停下来之前,我在作法,按道理来说,我作法了就一定会使您功力快涨。”
“可我今日的感觉怎么跟之前不同了?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聂挥毫道,“别拿我感觉不对来说事,我的感觉肯定是对的!”
“聂长老如此肯定?”权出猛问。
“是啊,我自己的感觉我不知道啊?”聂挥毫道。
这时权出猛才想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之前觉得应该不会有别的情况出现,于是说道:“不应该啊!那东西是固定在上面的啊!”
聂挥毫说:“你赶紧作法测一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出猛知道就算自己立即作法,也不一定能立即就弄清楚怎么回事,于是说道:“聂长老,要不,我作法,您再练功试试?”
“试什么呀试!”聂挥毫喝道,“显然出了问题啊!你到底想怎么着?你不想立即给我测,该不会是想糊弄我吧?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权出猛说:“我怎么可能想糊弄聂长老啊!”
“不想糊弄我,那你就快点测!”聂挥毫道。
于是权出猛说了声“好”后便开始作法,测起了跟暮夕阁有关的情况。
刚测了一会儿,权出猛就感觉出不对劲了,他心中一凛,心想:怎么回事?不应该这样啊!之前聂长老练功时,我依然在作法,可嵌着巩魂瑜的空间怎么没有继续变大啊?
原来,之前巩魂瑜所在的空间之所以会变大,正是因为权出猛对巩魂瑜作法了。
接受过浣世的方士无法隔着很多东西对巩魂瑜作法,然而权出猛并没接受过浣世,在这方面便不受限制。
权出猛这么做是为了使聂挥毫铭尊绝卢秘功的功力早日达到一个足够高的水平。权出猛希望聂挥毫能早些通过使用铭尊绝卢秘功而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因为他认为这样他自己便能早些得到他想要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出猛在做这些事前,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出现了自己享受荣华富贵的情景。
在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时,权出猛在一旁对远处的巩魂瑜作法,把巩魂瑜内部的能量吸出一部分引到聂挥毫身上。他每次作法时,巩魂瑜的两部分都会发生错位,在发生错位的时候,巩魂瑜内曾经记录的歌声就会从暮夕阁上方传出。
所有听到过暮夕阁上方歌声的人在听到的时候都是聂挥毫正在练铭尊绝卢秘功,同时权出猛正在给巩魂瑜作法的时候。
聂挥毫是铁仓部族的长老,平时有不少其他事要忙,他练功的时间会受到限制。有时他想练功,也会因有其他事而不得立即练。所以他会选择在没有必须要做的其他事时来地室练功,包括很晚的时候。也正因为这样,发现暮夕阁上传出歌声的那个手下以及其他人听到歌声的时间并无规律可循,那歌声可能白天响起,也可能晚上响起,总之是与权出猛对巩魂瑜作法的时间同步的。
每次来练功地之前,聂挥毫都会提前通知权出猛,让权出猛到达他练功地时在一旁作法。
权出猛作法时从暮夕阁顶端的巩魂瑜中吸取能量并将能量传给聂挥毫。每次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巩魂瑜内部发出歌声的时候,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就会变大一点。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变大的时候,权出猛作法将从巩魂瑜中吸取的能量传给聂挥毫后,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便会进入功力快涨阶段。在快涨阶段,聂挥毫能感到自己功力增加比平时快些。
权出猛曾经告诉聂挥毫,快涨阶段仅仅会使聂挥毫感觉练铭尊绝卢秘功时功力涨得快一些,但快得有限,等他通过作法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一定程度后,他便有办法让聂挥毫进入比快涨阶段功力增加速度更快的猛涨阶段。
权出猛在远处对巩魂瑜作法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一定程度时,也就是大到巩魂瑜会把作法者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作法者并在反弹的过程中释放大量朽昏之气的程度的时候,聂挥毫便会进入功力猛涨阶段。
巩魂瑜把作法者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作法者时,并不是原封不动地反弹回去,那时巩魂瑜释放出的大量朽昏之气会导致铁仓廷很大范围内出现各种怪事,有些人还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巩魂瑜把作法者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作法者的过程中,会携带一些朽昏之气,将朽昏之气弄到作法者身体表面。接下来朽昏之气便会进入接受过浣世的方士体内,导致该接受过浣世的方士当场丢命。
当然,如果一个接受过浣世方士给巩魂瑜作法了,通常情况下,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还没大到能使巩魂瑜释放朽昏之气的程度时,那个接受过浣世的方士就已经因为使巩魂瑜发生错位而失去性命了。
厉凭闰对铁万刀所说的他所听说的事就是这样。有方士通过对巩魂瑜作法使一个地方的巩魂瑜发生了错位,那个方士当时就没命了,他那个同为方士的儿子作法的水平在短时间内提高得特别快。当时那个通过对巩魂瑜作法使巩魂瑜发生错位的方士,便是吸了那个巩魂瑜内部的能量,将能量引到他儿子身上,使他儿子的作法水平在短时期内快速提高。通过作法使用巩魂瑜发生错位的方士尚未达到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能使巩魂瑜释放出朽昏之气的程度,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接受过浣世的方士给巩魂瑜作法容易丢命,权出猛不曾接受过浣世,就不受这方面限制,他在给巩魂瑜作法的过程中并不会像接受过浣世的方士那样危险。
在他因为对巩魂瑜作法而导致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能使巩魂瑜释放出朽昏之气的程度时,巩魂瑜在把权出猛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权出猛的过程中,照样会携带一些朽昏之气,将朽昏之气弄到权出猛身体表面,然而朽昏之气却根本无法进入不曾接受浣世的权出猛体内,自然也无法导致权出猛当场丢命。
由于聂挥毫在练功过程中吸入了命本气,所以在朽昏之气到达权出猛身体表面时,聂挥毫身体表面并不会直接沾上朽昏之气。朽昏之气会自然“躲着”七天内吸入过命本气的人。
朽昏之气到达权出猛身体表面时不仅不会对他产生不利影响,还能被他利用起来。
权出猛能通过作法把到达他身上的朽昏之气转化成能使聂挥毫的功力涨得更快的多增之气,并将多增之气引入聂挥毫体内。
在此之前,聂挥毫曾经问过权出猛能否把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
权出猛告诉聂挥毫:“请聂长老放心,凭我的功力,我一定能把到达我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
之前聂挥毫已经从权出猛那里得知朽昏之气对人不好,他担心,如果权出猛不能将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在这种情况下将夹杂着朽昏之气的多增之气引入聂挥毫体内会影响自己的寿命。
虽然聂挥毫已经知道朽昏之气会自然“躲着”七天内吸入过命本气之人,但他那时并不清楚,如果权出猛在将多增之气引入聂挥毫体内时那多增之气中夹杂着朽昏之气,朽昏之气会不会进入聂挥毫体内。
聂挥毫猜测,就算朽昏之气自己“躲着”他这个七天内吸入过命本气之人,不会自己沾在聂挥毫身体表面,但权出猛作法也依然有可能把朽昏之气直接引入聂挥毫体内。
那时聂挥毫想的是,如果这样会使自己在短时期内丢命,宁可不用多增之气也不能让权出猛把没转化彻底的朽昏之气引入自己体内。
听权出猛说他一定能把到达自己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后,聂挥毫又问:“你这么做之后不会导致我出现任何危险吗?”
权出猛说道:“绝对不会!”
这时聂挥毫才同意让权出猛通过作法把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转化成多增之气。
权出猛之所以迫切要把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转化成多增之气,除了因为多增之气能使聂挥毫的功力涨得更快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只要他在朽昏之气到达他身体表面当日曾对巩魂瑜作过法,他便没有其他办法把已经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甩掉了。
虽然已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并不会进入他体内,但他要是不尽早让朽昏之气离开自己,如果他带着朽昏之气离出地室后,当日需要在其他地方作法,那这朽昏之气便有可能影响他作法。
权出猛原本是有办法将朽昏之气甩掉的,但那办法只能在朽昏之气到达他身体表面当日他并不曾对巩魂瑜作法的情况下用,对巩魂瑜作法这件事虽然不会导致权出猛有生命危险,但却会使他当日无法甩掉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
权出猛发现这个时候要想让朽昏之气不跟着自己走,就只能将它转化成多增之气,并将它引入聂挥毫体内。这在他看来是一举两得的,既能使聂挥毫功力涨得更快,也能让自己借此赶走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
在聂挥毫因为不确定权出猛是否能把到达自己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时,权出猛看出了聂挥毫犹豫,这时他想:聂长老要是不让我这么做,我如何使朽昏之气尽快远离我啊?总不能当天就让它一直留在我身体表面了吧!
权出猛借着烛光看了看聂挥毫的表情,觉得他虽然在犹豫,但如果自己在他面前说得坚定些,聂挥毫应该就会答应自己那么做,他想:幸好我确定自己能够做到把到达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我一定要说得很坚定,让聂长老觉得没问题。
所以权出猛在说“绝对不会!”后又补充道:“没危险,又能使您功力涨得更快!实在是好事!”
聂挥毫看他说得如此肯定,便同意了。
于是权出猛作法,把到达了自己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转化成了多增之气,并将它引入了聂挥毫体内。整个过程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也的确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把到达自己身体表面的所有朽昏之气完全转化了。
那些时候,聂挥毫练功,权出猛作法配合,在这个过程中,聂挥毫一直都能感到自己的功力涨得很快。无论是因为处在快涨阶段而迅速涨,还是后来在快涨的基础上因为被权出猛引入了多增之气而快速涨,在不同情况下聂挥毫能感觉出差异来。
他觉得甚好,还以为按这种势头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尝到自己进入猛涨阶段的感觉了,一直很期待。然而,这一天,从刚开始练功开始,他便感觉不到自己处在快涨阶段。除此之外,他同时也没有之前那种因被权出猛引入了多增之气而出现的功力大涨的感觉了。起初他还想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练功的问题,然而他根本找不到自己有哪里做得跟前一天不一样,因此,他便问了权出猛“你有没有在作法助我练功啊?!”这样的话。
聂挥毫让权出猛赶紧通过作法测一测怎么回事,权出猛说了声“好”后作法,刚测了一会儿就感觉出了不对劲了,然而却找不到原因。他只是得知了当日聂挥毫练功,自己在作法配合,可之后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却跟前一天聂挥毫停止练功时是一样大的。他知道在正常情况下,此刻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应该已经更大了才对。
权出猛原本已经作法完毕,但因为不知道怎么跟聂挥毫交代,便立即再次作法。
他知道再次作法也不可能了解到什么新信息,但起码能拖延一段时间,想想到时候怎么跟聂挥毫说。
然而再次作法结束后,他依然没想出该怎么解释。跟聂挥毫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聂挥毫在非常想让别人达到他要求的情况下很难听进去别人没达到他要求时的解释。他此刻觉得肯定是找不到原因了,目前如果不赶紧停止作法,而是继续拖下去的话,聂挥毫会更没耐性。同样的事在聂挥毫变得更没耐性之后跟他说,他便更容易发怒。
于是权出猛赶紧说道:“聂长老,这事实在太怪了!”
“怎么回事?”聂挥毫道,“你告诉我,刚才我功力是不是没有快涨?”
权出猛道:“聂长老,我知道,您能感觉出来。”
“你的意思就是刚才我的功力并没快涨了吧?”聂挥毫道。
权出猛道:“我不是您,只有您才能真正感觉出来。但我通过作法了解到了其他情况,从其他情况来看,您刚才练功的时候,功力应该并没快涨。”
“你看看,你看看!”聂挥毫道,“这叫什么事?我刚才说昨天还能感觉到功力在快涨,问你今天怎么突然不行了?是谁说的‘不会啊’‘应该依然在快涨’这种话啊?”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这个……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应该依然在快涨,我之前也没想到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
“那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的感觉可能不对来着?”聂挥毫问。
权出猛道:“我并没说出来。”
聂挥毫立即问:“那你说没说‘每人的感觉都有可能不对’?”
权出猛说:“我是这么说了,但并没直接说是您。”
聂挥毫道:“还用得着直接说啊?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呢吗?跟你说我能感觉出来,你还不信!还说什么按道理来说你作法了就一定会使我功力快涨……现在就是不正常了,还按什么道理?怎么样,作法后知道了?”
权出猛心想:他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不就是出现了我之前没想到的事吗?至于吗?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又不是我作法失误了,搞得跟我有多大错似的!
权出猛虽然想到了这些,然而他想要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很快就在他脑海中闪了出来。
他知道之前自己在没作法之前认为可能是聂挥毫感觉不对后就表现出了出来确实容易让聂挥毫不高兴,此刻便立即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他想:荣华富贵,荣华富贵!他是长老,他能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了荣华富贵,我一定要忍住!
于是权出猛说道:“现在出现的是难以预料的罕见情况,我对自己的作法的水平很有信心,如果这次不是出了这种意想不到情况,您刚才肯定能像上次那样感到自己处在快涨阶段。因为目前的情况太突然,这种可能才容易被我忽略。我刚才说话时的确武断了些,我早就听说聂长老心胸宽阔,还望见谅!”
聂挥毫听权出猛说早就听说自己心胸宽阔,觉得还算顺耳,便没继续纠缠之前他暗指自己感觉不对那件事。然而不管怎样,他要的是达到目的,现在目的没达到,他对权出猛态度也不会很快就变好。他说:“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总得把问题给我解决了吧!”
权出猛道:“聂长老,我会努力想办法的!”
“是得努力,但也得有结果才行!要不你努力有什么用啊!”聂挥毫道。
“是。”权出猛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合适了。
聂挥毫想起了另一件事,立即说道:“我感觉不到自己处在快涨阶段也就算了,你给我引入多增之气后出现的功力大涨的感觉怎么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