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愿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银色线轴,那是作法用的线轴,带底托,可以立着放。
她将线轴放到了作法的台子上那个大香炉的前方,后退看了看位置,觉得没问题,便再次走向了正三角形毯子。
霓愿在毯子中间盘膝而坐,用右手提着手帕的一个角,左手拇指和中指相触,用左手的食指指着右手中拿着的手帕,念起了咒语。
只见那手帕很快便飘了起来,立着悬在了霓愿前方的空中,比她头顶还高一些。
霓愿停止念咒语,将双手举过头顶,手掌伸直,两手掌心对着那手帕发功。
她闭上了双眼,双手位置保持不动,继续发功。
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只见那手帕由立着变成了与地面平行的。
霓愿将双手往后移了移,右手先往前移动,像是在推手帕的右后方的角。
她把左手向左移动,接着往前移动,移到了比手帕还要靠前的位置。
她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渐渐靠近,将要触到的时候,她将左手猛然往回一拉。虽然整个过程中并没碰到手帕,但却好像将手帕左前方的角往回拉了一下一样。
霓愿这动作刚一做完,只见那手帕便平行于地面快速旋转了起来。
她把双手往后撤到了手帕后方,然后齐齐地往前一推。
她的手并没触到手帕,那旋转着的手帕却如被推了一般,飞向了作法的台子。
到了六根黄色粗香前方时,霓愿将双臂伸直,将双手立起,掌心对着手帕做了一个捏的动作,这一次,两只手的拇指全都与食指接触了。
这时那旋转着的手帕便突然停止向前飞了,而是悬在六根黄色粗香前方原地旋转。
霓愿将双手缓缓下移,移到与腰部同高处时,将双掌翻了过来,掌心朝上,手掌展开,手指伸直。
她再次念起了咒语,同时把双手缓缓向上移动,那手帕便一边飞速旋转着,一边向上升了起来。霓愿双手停止向上移动的那一刻,那手帕也停住了。
这时那旋转着的手帕升到了比那六根黄色粗香还要高一尺左右的位置,当然,它并没处在黄色粗香之上,而是比黄色粗香所在的位置离她自己较近一点。
霓愿打算让手帕移到那几根黄色粗香的上方,让它对着香炉的中心位置。
她便将双臂往后撤了一下,将两手立起,展平,伸直,掌心对着飞速旋转着的手帕,轻轻地向前推。
那手帕便一边旋转着一边向前移动了,当手帕移到对着香炉中心的位置时,霓愿的双手便停止向前推了,那手帕也随之不再继续移动,而是悬在香炉中心上方,比那六根香的顶端都高的位置转动。
霓愿停止念咒语,将左手放在左膝之上,手心朝下,右手放在跟颈部差不多高的位置,将手展平,手心朝上。
她朝手心中轻轻吹了一口气,接着便将右手放在了右膝之上,手心朝上,念起了另一种咒语。
咒语刚刚出现,霓愿和那香炉之间的位置便出现了一条黄色的气带,那气带飘向了香炉上的六根粗香。
霓愿把左手翻成手心朝上,将双手向上移动,把所有手指都分开。她将左手五指和右手五指交叉了起来。双臂运动,让交叉着的双手在空中沿曲线移动。
这时,那黄色的期待便灵活地穿梭在了那六根黄色粗香之间,时不时还会在某根香周围绕上一圈。
那气带在黄色粗香中穿了一会儿,便已在所有黄色粗香周围绕过圈了。
就在黄色气带围着一根香绕了最后一个圈之后,所有黄色香上的红线全都一圈一圈地脱离了黄色香,然后向上飘了起来,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网,悬在了那旋转着的手帕下方。
霓愿将双手在胸前合拢,打开,这时那黄色气带就变直了,横在了香炉上方那几根香之间。
她将左手举到与肩差不多高的位置,将手掌展平,手指并拢,指尖朝上,掌心朝右侧立着。
将右手缓缓提起,用右手的食指接触了左手的掌心。
她让右手小臂与左手小臂垂直,右手食指也垂直于左手掌心。
霓愿双眼盯着那横在几根黄色粗香之间的气带,念起另一种咒语。
她缓缓地向右侧平着移动右臂,右手的食指便渐渐脱离了左手的掌心。
就在她做这个动作时,只见那横在六根粗香之间的黄色气带左侧的黄色渐渐便浅,右侧的黄色渐渐变深。
就在霓愿右臂停止移动的那一刻,只见那根黄色气带的最左端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最右端变成了很深的黄色,中间的颜色是由白到黄渐变的。
霓愿将右手食指蜷了起来,先让右手食指被右手拇指卡主,然后将蜷着的右手食指弹出,伸直,接着用右手食指指尖接触右手拇指。
她朝右手食指和拇指指尖相触的位置吹了一口气。
她右手往前方做了一个抛东西的动作,食指便与拇指分开了。
这时,那气带右端黄色最深的地方竟出现了火苗,那火并不大,而且火苗似乎总在一定范围内,不会蹿得很高。
她把右手伸平移到了与肩差不多高的位置,将手掌展平,手指伸直并拢,所有手指都朝上方,让右手与左手掌心相对。
霓愿将左小臂缓缓下移,移到了与腰部差不多高的位置,掌心朝上。
她右小臂也换了个姿势,但右小臂依然留在原来的高度,只是变成了掌心朝下。
左小臂在下,右小臂在上,双小臂平行。
就在霓愿做这些动作时,横在那里的气带便随着手臂动作的变化而变成了立着的,有火苗的一端朝上,白色的那段朝下,与那六根粗香平行而立,只是底部并没像那六根粗香一样接触香炉而已。
霓愿停止念咒语,将右小臂缓缓下移,与左小臂接触,右肘便触到了左手的手指。
她又将右小臂立了起来,垂直于左小臂,右肘依然触着左手中指,右手五指并拢,手指朝上。
霓愿再次念起了咒语,同时让右小臂一次又一次朝不同方向倾斜,肘部固定在左手中指上。
在咒语声中,右小臂倾斜一次,那气带便倾斜一次。
就在气带倾斜一次的时候,气带的火苗便会自然去触碰一根香的顶端,就这样,用火苗点燃了香。
霓愿一共让自己的右小臂倾斜了六次,那气带也倾斜了六次,六根粗香便全都被气带上的火苗点燃了。
就在气带点燃最后一根香后,之前那飞速旋转着的手帕突然就停止转动了。
手帕轻轻地落在了那由红线织成的红网上。
霓愿再次将右小臂立起,垂直于左小臂,右肘依然触着左手中指,右手五指并拢,手指朝上。
这时那气带便又与那六根黄色粗香平行地立在那里了,只是它底部依然没有插入香炉。
她停止念咒语,又一次让右小臂与左小臂平行了。
右小臂在上,左小臂在下,两小臂之间有一段距离。
就在她双手小臂变成平行的那一刻,那气带也横了过来,火苗在右端,并不会触到那六根粗香中的任何一根。
霓愿再次念起了咒语,将右臂向前伸直,接着用右手从空中猛抓了一下,又把右臂缩了回来。
就在她猛抓的时候,那气带右侧的火苗突然熄灭了,气带的右端又变成了非常深的黄色。
她将右手举到与肩差不多高的位置,将手掌展平,手指并拢,指尖朝上,掌心朝左侧立着。
把左手缓缓提起,用左手的食指接触了右手的掌心。
她让左手小臂与右手小臂垂直,左手食指也垂直于右手掌心。
她用双眼盯着那横在几根已经燃烧着的黄色粗香之间的气带念起了另一种咒语。
她缓缓地向左侧平着移动左臂,左手的食指渐渐脱离了右手的掌心。
在霓愿做这个动作时,那横在六根已经燃烧着的粗香之间的气带右侧的黄色渐渐便浅,左侧的白色渐渐变黄。
霓愿左臂停止移动那一刻,那气带变回了起初出现时的颜色,整条都是黄色的,且颜色非常均匀。
霓愿停止念咒语,将双手慢慢地向下移,落在了双腿之上,手心朝下。
她把双手翻成了手心朝上,将双手展平,手指伸直。
她将两只手缓缓向上移动,那黄色气带便随着她的双手向上移了些。
当黄色气带移动到了那六根粗香纸上,红网之下的时候,霓愿的双手便停止继续向上移了。
她再次把双手慢慢地向下移,放在了双腿之上,手心朝下。
她又把双手翻成了手心朝上,将双手展平,手指伸直。
霓愿猛地把双手的手指同时立了起来,然后把双臂往上移动。
当双手移到与她颈部差不多高的位置时,她又将双臂往前伸直了,这时她的手指都还是立着的。
伸直双臂后,霓愿将双手猛地往后一拉。
那黄色气带便朝霓愿飞了过来。
当飞到距霓愿三尺左右的位置时,她便将双手在颈前合拢,这一刻,气带便停留在了那个位置,悬在了空中。
霓愿停止念咒语,将双手放在双腿上,掌心朝上。
她看着那黄色气带,将双掌缓缓线上移,黄色气带也随着她双手向上方移动。
当她的双手移到比头顶高一尺的位置时,那黄色气带已经比她的头顶高四尺左右了。
霓愿再次将双手在胸前合拢,闭上了双眼,念起了咒语。
这时,那红线织成的网便带着手帕转了起来,二者就好像成为一体了一样。
当霓愿再次睁开双眼时,那红色的网和手帕都不转了,如转之前一般停在比那些香高一些的地方。
她将双手缓缓下移,然后把双臂伸直,用右手做了个往前推的动作。
与此同时,左手拇指和食指接触,做了个往回揪的动作。
这时,那红线织成的网带着手帕再次转了起来,并朝她飞了过来。
飞到距她面部一尺左右的位置时,霓愿将双手在腹前合拢,这时那红线织成的网和手帕便都不在转了。
霓愿用双手去拿红网和手帕,拿过来后便试试看能不能将二者分开,她看红网和手帕果真如成为一体了一样无法分开,已成了一个带着红网的手帕,便觉得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她将带着红网手帕举过头顶,让它停在距自己头顶三尺左右的位置。
她开始念另一种咒语,将合拢的双手打开,把两只手都立了起来,用双掌的掌心对着带着红网的手帕发功。
过了一段时间,她停止念咒语,睁开双眼,用双手将带着红网的手帕抓住,将它放在自己面前距自己的鼻子一尺左右的位置,此时那带着红网的手帕是立着的。
她睁开双眼的一刻,带着红网的手帕由立着变成了与地面平行的。
她将双手往后移了移,右手往前移动,像是在推带着红网的手帕的右后方的角。
霓愿把左手向左移动,又往前移动,移到了比带着红网的手帕还要靠前的位置。
她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渐渐靠近,将要触到带着红网的手帕时,她把左手猛然往回一拉。
这动作一做完,那戴着红网的手帕就又平行于地面快速旋转了起来。
她把双手往后撤,撤到了手帕后方,两只手齐往前推。
那旋转着的带着红网的手帕就飞向了作法的台子。
带着红网的手帕飞到六根黄色粗香前方时,霓愿把双臂伸直,将双手立起,掌心对着带着红网的手帕做了一个捏的动作,两只手的拇指分别接触两只手的食指。
带着红网的手帕停止向前飞了,悬在六根黄色粗香前方继续旋转。
霓愿把双手下移,移到与腰同高的位置时把双掌翻了过来,掌心朝上,手掌展开,手指伸直。
她再次念起了咒语,同时将双手向上移动,带着红网的手帕便一边旋转着一边向上升起。她双手停止上移时,带着红网的手帕也停住了。
霓愿将双臂后撤,把两手立起,展平,伸直,掌心对着旋转着的带着红网的手帕,轻轻向前推。
那手帕一边旋转着一边向前移动,当手帕移到对着香炉中心的位置时,霓愿的双手便停止向前推了,那手帕也随之不再继续移动,而是悬在香炉中心上方比那六根香的顶端都高的位置转动。
霓愿停止念咒语,将双手举过头顶,用双手食指齐齐地指向了上方的黄色气带,闭上双眼,念起了另一种咒语。
睁开双眼后,她迅速用双手食指同时指向了距带红网的手帕上方三尺的位置,那黄色气带便飞向了所指之处,横在了上方。
霓愿把双手缓缓移低了些,左手握拳,与她的眼睛差不多高,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两指围绕着左手转了起来。
转满三圈之后,霓愿再次念咒语,同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继续围着左手转。
转着转着,那气带便缓缓降了下来,围绕带着红网的手帕转了起来。
气带转满三圈时,手帕依然停留在原来的位置,那红线织成的网渐渐往下移了移,脱离了手帕,悬在手帕下方。
此时气带仍在围绕着手帕转,霓愿想让它往下移一下,围着红网转。
她便用双手的食指共同指向那正在围着手帕转的黄色气带,做了一个往下拉的动作。
黄色气带便往下移到了与红网一样的高度,围着红网转了起来。
霓愿停止念咒语,把双手食指蜷起来,用双手拇指指向了围绕着红网转着的黄色气带。
她把两手拇指的指尖碰在一起,念了一句咒语后,猛然将左手向左移,右手向右移,将两手拇指分开后,又把其他蜷着的手指全都打开,双手向周围猛地伸开,如将什么彻底拆开一般。
黄色气带停止旋转,直直地横着悬在了空中,同时,那被红色的线织成的网便突然向四周散开了,但并没有碰到悬在那里的黄色气带。
红网散成了一根一根的红线,在空中沿曲线舞动。
霓愿左臂向左伸直,右臂向右伸直,双手掌心朝前。接着她开始念咒语,同时将双手从侧面往正前方移动,直到将两手合了起来,掌心相对。
在她双手合起的一刻,那些在空中舞动着的红线便聚集在了香炉的前方,聚成了一团一般,像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红球。
霓愿将左臂收回了一些,左小臂垂直于左大臂,左手掌心朝上,手掌微微弯曲,仿佛托着一个球状物。
她将右手收回,用右手食指接近右手拇指,在左手掌心上做出了捏的动作。
她将右臂往右移动,好像从一个球状物上抽出什么一样。
就在霓愿做出此动作时,那红球右侧便冒出了一根线,线越伸越长。随着红线伸长,红球渐渐便小。
那伸长的红线很快便伸向了香炉前方的线轴,触到线轴就一圈一圈地绕在了上面。
原来,霓愿之前的动作已经使红网散成的那些红线合成了长长的一根。
在红球消失的时候,红线已经完全绕在了那根作法用的线轴上。
霓愿将双手放在双膝之上,将手展平,手心朝上,两手同时往上方缓缓抬起。
那线轴便脱离了作法用的台子,向上升了起来,升到了与手帕同高的位置。
她将右手向前伸,用食指在空中画出了曲线。
那线轴上端的红线便伸向了手帕。
在红线触到手帕时,手帕便停止旋转了。
霓愿双手同时向前伸,接着做出了往回揽的动作,那线轴便一边转着一边朝霓愿的方向移了一段距离。
随着线轴移动,那红线一圈一圈地从线轴上脱离,越伸越长。
那线脱到只有最后一圈仍绕在线轴上的时候,线轴便不再继续移动了。
此刻那根红线已经崩得直直的,一头贴在线轴上,另一头触着那悬在六根香上方的手帕。
霓愿用双手食指同时指向黄色气带,又快速同时指向了线轴。
那黄色气带便飞到了线轴上,一端触到了线轴的顶面,另一端朝上。
霓愿将左手放在左腿上,手掌展平,掌心朝上,右手举起,掌心对着气带的上端,做出往后放拉的动作。
那气带便慢慢倾斜,延长,一直延伸到了霓愿的右手掌心上。
此刻,线轴与手帕以红线相连,线轴与霓愿的掌心之间以延长后的气带相连。
霓愿停止念咒语,闭上双眼,进一步了解那手帕主人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霓愿睁开了双眼,再次开始念咒语,同时用右手往线轴的方向一推,这时那气带一端便脱离了她的掌心,气带也往回缩,越来越短,直到缩成了刚出现时那么长,便不继续缩了。
霓愿把右手放低些,掌心朝上,往上方一抬,这时那气带的另一端便与线轴脱离了。
气带渐渐升了起来。
霓愿抬起左臂,用双手食指同时指向了黄色气带,接下来又同时指向了那六根香上方,那黄色气带便飞到了六根香之上,横着悬在了空中。
她用双手掌心对着悬在空中的线轴发功,然后往前一推,那线轴便向作法的台子飞去,同时那红线再次一圈一圈地绕到了线轴之上。
线轴接近手帕时,霓愿将双手在头上合拢,那线轴便不再继续移动了。
她把左手前移,用右手手背接触左手的手心,然后让右手猛地脱离左手。
那线轴上之前连着手帕的一端便收到了线轴之上。
霓愿将双手同时举得更高些,掌心朝后,做出往回拉的动作。
线轴便往朝着霓愿移了一小段。
她将双手变成掌心朝下的,两手同时向下方按,一直按到双膝之上。
那线轴便在她两手向下按时缓缓下落,落在了作法用的台子上。
霓愿再次将双手举过头顶,左手掌心对着黄色气带的方向,手掌立着,右手仿佛在空中抓住了什么,然后往下方一拉。
那黄色气带便好像被抓住之后又被往下拉了一下一般,移到了那六根香旁边,横在了那里。
霓愿左手攥成拳头,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左手上绕起了圈。
这时黄色气带便在那六根香外围绕起了圈。
绕着绕着,那线轴上的红线便从线轴上一圈一圈脱下来,开始随着黄色气带在那六根香外围绕圈。
红线在六根香外围绕了六圈之后,线头便接触了其中一根香上的顶端,那根香的顶端火苗突然大了起来,开始燃烧那根红线,燃了一会儿,便将那根红线全烧完了。
就在红线被烧完那一刻,六根香便快速燃烧了起来,接着便全都燃尽了。
霓愿将双手放在双腿上,掌心朝上,手掌展平,手指伸直,五指并拢。
她将双手往前方伸出,左手往右侧平移,右手往左侧平移,双手相碰后,左手往左侧平移,右手往右侧平移。
接着,两手同时往后方撤了一段距离,然后左手往右侧平移,右手往左侧平移,双手相碰后,左手往左侧平移,右手往右侧平移。
她把双手往前移动到了之前双手放在腿上时那个位置,掌心依旧朝上。
这时,那黄色气带竟扩展成了一个正方形黄色气面,那气面正好与手帕一般大小。
霓愿用双掌同时对着黄色气面发功,同时移动双掌。
黄色气面便移动到了那手帕下方。
霓愿用双手拇指同时指了一下手帕,接着把双手举过头顶,掌心朝下。
她看着那手帕,将双手往下移动,那动作像是要把什么按下来一样。
那手帕便渐渐落在了黄色气面之上。
霓愿用双手对气面发功,接着同时用食指和拇指做出了捏的动作,然后两手往后方猛地一撤。
只见那黄色气面便托着手帕朝霓愿移了过来。
霓愿把双手举到与肩同高的位置,手心朝上,那托着手帕的黄色气面便落在了霓愿双手之上。
她停止念咒语,那正方形的黄色气面便先是变回了黄色气带的样子,然后就消失了。
此刻手帕已经软绵绵地留在了霓愿的双手之上。
霓愿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气吐出。
一旁的铁今绝看着她这个动作便想起了之前她那如叹气一般的动作,但这次他感觉她这只是作法的动作,并不觉得她是在叹气。
霓愿站起来,走向铁今绝,将手帕递给了他,并跟他说起了这手帕主人的一些情况。
铁今绝问了她两三个问题,她都如实回答了。
霓愿说出的情况全都跟乐愉的实际情况符合,铁今绝觉得她测得甚是准确。
这时铁今绝便问霓愿:“这手帕的主人是会法术的人吗?”
霓愿摇了摇头,道:“在我测的过程中,我没发现手帕的主人有任何会法术的迹象。”
铁今绝听后先是感到一阵轻松,但又突然想起了问题,立刻便不似之前那样轻松了,问道:“是不是任何方士来测,测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啊?”
霓愿点头道:“其他事情不好说,但这件事,只要是能正常使用测这个的法术的方士来测,不管那个方士作法水平如何,都肯定不会发现手帕的主人有会法术的迹象,这是显而易见的。”
铁今绝说道:“这就说明她肯定不会法术了?”
霓愿说:“目前她肯定是不会任何法术的。因为我还发现了她目前有些情况是与‘会法术’相冲突的,也就是说,既然她能出现那些情况,就完全可以证明她目前并不是会法术的人。”
铁今绝又问:“如果那些情况消失,就不一定能如此肯定地说出一个人目前不会法术了吧?”
“是的。”霓愿道,“但这手帕的主人那些情况在短时间内并不会消失。”
铁今绝又问了些关于乐愉的问题,霓愿把能测出来的那些全都一一回答了,铁今绝觉得她说得非常正确。
另外一些情况,铁今绝虽然问了,霓愿表示无法测出来。
铁今绝听到霓愿这么说后,不仅不觉得遗憾,反而暗喜,因为那些情况如果有方士能了解,那么乐愉会是很危险的。
他想:那些情况,霓方士测不出来真是正好,要是真测出来了,倒是很麻烦。如果其他方士来测,会不会能测出来呢?虽说霓方士作法水平甚高,但我听说过不同方士所用的法术不同,其他方士会不会能使用其他方法测出来?
铁今绝便问霓愿:“霓方士,我想问一下,如果使用其他方法测,或者其他方士来测,那些情况有没有测出来的可能啊?”
霓愿说:“没有。做方士的人是受到很多限制的,并不是别人所有的情况都可以用法术测出来的。刚才铁长老问的其中一些问题,就是做方士的人无论水平多高,无论用怎样的方法都无法测出来的。”
铁今绝问:“我以前听其他方士说过,方士学法术之前都必须接受浣世。这些情况无法测不,跟作方士的人在学法术前都会接受浣世有关吗?”
霓愿说道:“做方士的人字学法术之前的确会接受浣世,接受过浣世的方士,很多事都做不了。然而刚才铁长老问的其中一些问题,我甚至可以说,假如有没接受浣世就学了法术的人,那个人也是无法通过作法了解到的。”
“霓方士为何如此肯定?”铁今绝问。
“因为那些情况并没有作法了解时必须有的‘感道’。我说的‘感道’是跟法术有关的,一个人要想通过使用法术了解一种情况,那种情况必须具有能被作法者了解的‘感道’。这些都是跟作法相关的话,我也不知如何解释能说得更清楚些,说太多跟法术有关的专用的话似乎更难解释清,那我就这么说吧,有些‘感道’就好比是‘上天’赋予的,如果‘上天’不赋予那种情况‘感道’,无论是谁,无论作法水平多高,那种情况也是不可以被作法者了解的。”霓愿道,“毕竟我是方士,有些话我又不能跟不是方士的人随便说,我只是把能说的部分说了,但实在不大好解释,还望铁长老见谅。”
“我能明白那种意思,霓方士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铁今绝说道。
铁今绝说了这样的话,是因为他真的从霓愿的话里读出了某些意思,而且他认为霓愿说的应该就是他理解的意思。他所理解的“感道”,就是出现的情况能被方士通过作法来感知时用的通道,当一种情况并不具备那种通道时,方士则无从感知。他认为,大概有些情况可能是别人自己私密的,如果能被方士感知,世间则容易生出许多纷乱,像这种情况,或许“上天”不允许方士感知,所以并没给那些情况留下方士感知时可用的通道。
铁今绝又问:“霓方士目前只是通过看手帕来了解手帕的主人,假如霓方士看到手帕的主人后给手帕的主人作法,那么通过作法了解到的情况会不会比这样多?”
霓愿说道:“不会比这样多了。”
“通过给一个人的物品作法能达到跟给本人作法一样的效果?”铁今绝道。
霓愿说:“以前我通过给物品作法来看人的情况时,虽然也能通过看物品来了解别人的一些情况,但并不能做到跟直接给人作法了解到的情况一样多。最近我练成了新法术,所以我已经可以做到了,然而这种新法术并不能多用的,否则对使用该法术的方士不利。”
铁今绝道:“也就是说,其他方士就算是见了这手帕的主人,并直接给主人作法,方士能了解到的这主人的情况最多也只能达到霓方士刚才了解到的那样了?”
“确实如此。”霓愿回答。
铁今绝知道后,本想直接问起跟侦隐术有关的情况,他觉得还是先把跟手帕有关的事结束,说些或做些其他什么后再说侦隐术的事比较好,这样便不容易让她认为他后来所问的侦隐术的事与手帕的主人相关了。
铁今绝从霓愿那里拿回了手帕,收了起来。
铁今绝问:“可否冒昧问一句,霓方士新练成的这种法术,会使用的人多吗?”
霓愿道:“只有我一人会。”
“霓方士如何得知的?”铁今绝问道。
“练这种新法术需要用到一种东西,别人没有。”霓愿回答。
虽然霓愿并没告诉铁今绝是什么东西,也没觉得多危险,但还是觉得跟他说一下保密的事较好,于是说:“此事,还望铁长老能替我保密,除了少族长之外,请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霓方士放心,此事除了少族长外,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铁今绝说。
铁今绝又问:“目前霓方士已经可以仅仅通过给物品作法就达到其他方士给物品主人作法的效果,那霓方士通过给物品作法了解物品所在地点发生过的情况的水平是不是也跟以前不同了?”
霓愿回答:“练成新法术后,我通过给物品作法了解物品所在地点发生过的情况,确实能了解更多了,只是……”
铁今绝问:“如何?”
“铁长老这么问,是否因为想起了之前我通过给那些尘土和小石子作法的事?”霓愿问道。
“是的。”铁今绝如实说。
“虽然我的确能了解更多情况了,但是刚才给那些尘土和小石子作法时,我感觉很不对劲。”霓愿皱眉道,“我再试一试吧。”
铁今绝同意后,霓愿把作法台子前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然后又把之前第一次作法用的东西放在了作法的台子上。
她再一次如第一次那样作法,还是不行。
于是她使用了另一种更费功力的方法来试,依然不行。
霓愿拿着装着尘土和小石子的盒子走到铁今绝面前,对他说:“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还是不行,可能因为距离太远了。通过物品测它所在地点其他事物的情况,与通过物品测物品主人的情况本来就不同,这几次测您说的那个地方时,又不大对劲,我感觉,这次的情况可能与距离有些关系。也许我这个作法者真要到距铁长老说的那个地点近些的地方才能让作法情况与之前作法时不同了。”
铁今绝说道:“霓方士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可否跟我到距离那地点较近之处?”
“当然可以。”霓愿回答,“但我也不能保证在那里就能测出。”
“没关系,试试就行。”铁今绝道。
“如果测出来了,我还需要回到此处再进行一些收尾活动,才能把情况跟铁长老说出,否则会有危险。”霓愿道。
“收尾活动一定要在此处进行?”铁今绝问。
“是的,因为要利用这作法专用的房间本身带的一些信息。”霓愿道。
“没问题。如果你测成功了,我就再来一趟,到时候听你说测出来的结果。”铁今绝说道。
霓愿准备要带的东西时,铁今绝跟霓愿聊着聊着便问:“霓方士了解侦隐术吗?”
霓愿听后先是有些惊讶,因为她知道听说过侦隐术的人本来就不多,接着便想:他是铁仓部族的长老,为了处理部族里的事情,他可能有更多机会接触到一些奇人,这倒也不该算什么新鲜事。
她说道:“了解一些。”
铁今绝又问:“一个人会不会侦隐术,方士能通过对那个人作法看出来吗?”
“不能。”霓愿道。
听到霓愿这么说,铁今绝心中踏实了一些,又问:“不管方士法术多高都看不出来吗?”
“肯定看不出来。”霓愿回答。
他为了更踏实些,便问:“如果一个没接受过浣世的会法术的人给会侦隐术的人作法,那人能不能看出那个人会侦隐术啊?”
“那也一定看不出来。”霓愿道。
铁今绝说道:“侦隐术算一种法术吗?”
“不算。”霓愿道。
“会不会有会法术的人把侦隐术当成法术啊?”铁今绝又问。
“实际上肯定不是法术。”霓愿说道,“完全不同的。我想,会法术的人正常情况下都不会把它当法术。至于有没有人硬说成是,就像指着一块石头说它属于水果那样,那我就不好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