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让我赶……赶紧使用法术。”头发很乱的人说道,“我就立刻把头发弄乱,快速做出了那些动作。”
铁红焰问那个身材最高大的人:“你们不是不相信他会作法?”
身材最高大的人说道:“我是不相信。”
铁红焰又看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的确不相信。
“你们为什么还让他作法?”铁红焰问那个身材最高大的人。
“刚才那个镇台铁兽的头一掉下来,我们全都慌了!大家就立刻说这事就怪……怪那些蓝甲人气场不好,就都说让他作法,‘测出’就是那些蓝甲人气场不好引起镇台铁兽的头掉……掉下来的。”身材最高大的人说,“反正要证明不是那个被拔了些头发带着血的蓝甲人被我们打到离荣莽台近处引起的。”
“你们明明知道他不会作法啊。”铁红焰问道,“做那几个动作是为了给人看?”
“就算……就算是吧……我们也没想清楚就立刻让他做了。就算他只是做样子,他也一定要做那些动作,万一暗处……有别人呢。”身材最高大的那个人说道。
“为什么要把头发弄乱?”铁红焰问那个头发很乱的人。
“我……我以前看过有人作法前把头发弄乱,好像有什么说法。”头发很乱的人说道,“这样更像作法的吧……不然……不然没在场的人看不到任何我使用过法术的痕迹啊。”
铁红焰想:“你把头发弄乱仅仅因为这个?就因为看起来像使用过法术的?”
头发很乱的人说:“是,是!”
铁红焰还是觉得这些人行为古怪,他想:既然他们没做其他事,那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不一定跟他们有关啊,他们为什么自己一定要主动认这件事呢?如果这事真跟他们根本就没关系呢?他们能想到七星醉仞亭血迹不吉利的事,那七星醉仞亭旁是死了人的,而且血溅到了七星醉仞亭上,他们这事……该不会是那个蓝甲人也没命了吧?
铁红焰心中一凛,问头发很乱的人:“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不好好做活的蓝甲人还活着呢吗?”
“活着呢!”头发很乱的人说。
“一会儿会死吗?”铁红焰问。
“不会的!保证死不了的!”头发很乱的人说,“我们为了教训他,就是往他头发上抹了些虎松稠,把他的头发扯下来不少,然后……把他打了过去。他流出的血挺少的,也就是我们……我们一起扯他头发时,他头皮出血啊,还有人在扯他头发时还把他抓破了。之后我们把他……打了过去,他也就是摔在地上了而已,出了些血也没什么打不了的,估计都是皮肉出血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们教训他算轻的了。”
听着他说这些话,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铁红焰心中很是不舒服,但根本不能表现出来,她又看向了其他那些铁仓人,问道:“是他说的这样吗?”
那些铁仓人也纷纷点头说是。
铁红焰说道:“就这样啊,听着都不觉得好玩。那人在哪里啊,我看看。”
“少族长,我带你过去。”身材最高大的那个人说道。
“好。”铁红焰道。
“我也一起过去吧。”头发很乱的那个人说。
铁红焰答应后,又对其他那些拿鞭子铁仓人说:“你们就站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我去看看就过来。”
“是,少族长!”
“是,我不动,不说话。”
那些铁仓人纷纷答应了。
铁红焰与那两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一起往那个方向走,很快,三人便看到一个被绑着的蓝甲人躺在那里,与一个铁架绑在了一起,嘴也被堵着。
铁红焰走过去,看到那蓝甲人闭着眼,头发被扯下了不少,身上的确有些血迹,面无表情,没显出多痛苦的样子,他的身体看起来也不像受伤严重的。
见三人过来了,原本闭着眼的蓝甲人睁开了双眼,开始挣扎了起来,然而嘴堵着,却说不出话来。
铁红焰道:“就是他啊?”
身材最高大的那个铁仓人和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都表示就是这个人。
“看他挣扎的样子还蛮好玩的,好像想说又说不出来,你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铁红焰说道。
“少族长,真要拿出来?”身材最高大的那个铁仓人道。
“你担心什么?”铁红焰问道,“担心引来你们之外的人看见吗?已经有我看见了啊。”
“也是……”身材最高大的那个铁仓人说。但是他并没立即走过去,而是又看了一眼铁红焰。
“你这么害怕?”铁红焰道。
“没事,我这就去做。”身材最高大的那个铁仓人说道。
他走过去,把塞在那个蓝甲人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时便听那蓝甲人骂了起来,还说:“拔我头发?打我?就那么两下子就以为我怕了?”接着又说了些骂铁仓人的。
身材最高大的人立即用东西把那个蓝甲人的嘴巴塞住了。
他走向铁红焰,说道:“我又塞回去了,骂我们铁仓人,太难听了!”
“当着我这个铁仓人的面骂铁仓人,你以为他还能活多久啊?”铁红焰说的时候看了一眼身材最高大的那个铁仓人。
“族长该不会是想在这个地方解决了他吧?”头发很乱的那个人道,“这人在离荣莽台很近的地方流血了,他要是又在这离荣莽台还不算太远的地方死了,我怕……不吉利啊……”
“我不会在这个地方解决他,这事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不用修理他了,到时候我自会收拾他。”铁红焰道。
说着,她露出了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又道:“我又有的玩了!”
身材最高大的那个铁仓人只是点头道:“嗯,我们不杀他,任少族长把他带到别处处置。”
铁红焰又看向了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
那人也说:“对,对,我们肯定不杀他。”
铁红焰道:“你们把他从那个铁架上,就是怕他自己跑了吗?”
“是啊。”
“是。”
两人回答的时候都点了点头。
铁红焰想:这么看,这蓝甲人应该确实还没伤到跑不了的程度,但有些事还是要确认。
“看他挣扎的样子还挺有趣,要是把他从铁架上放下来,但依然绑着他,他挣扎的样子是不是会更好玩?”铁红焰问,“你解开一个试试。”
身材最高大的那个拿鞭子的铁仓人问:“真要放下来?”
“看看什么样啊。”铁红焰道,“他也喊不出来啊。”
身材最高大的那个拿鞭子的铁仓人答应后便立即将那个蓝甲人从铁架上放了下来。
那人尽管上身依旧被绳子绑着,左右大腿部分也被绑在了一起,但还是立即站起来用小腿跑了起来,尽量跑快些,仿佛明知道这样自己根本就逃不掉,但还是奋力逃脱。
铁红焰看了那人的动作,想着他起码还是能这样运动的,看起来的确不像受伤严重的。
她故意当着那两个铁仓人笑了出来,道:“样子倒是滑稽得很。”
接着她又对身材最高大的那个人说:“去拦住他,把他带过来。”
身材最高大的那个人刚刚答应,铁红焰又赶紧说道:“等一下,刚才他说得没错,这地方离荣莽台还不算太远,这蓝甲人之前又已在距荣莽台很近的地方流过血,要是再次造成他身体上的伤害,会不会真的不吉利?”
“真有可能会不吉利啊!”一旁那个头发很乱的铁仓人说道。
身材高大的人也点了点头。
“那这样吧,你们两人一起过去拦他,把他带过来。为了你们所说的吉利,为了我们自己,你们务必小心翼翼的,不要再让他受伤了。”铁红焰说道。说完他又加道:“这么个蓝甲废物也真是麻烦!一定小心啊!”
那两人答应后便过去拦那个蓝甲人了。
蓝甲人依然奋力挣扎,而那两个铁仓人则非常小心,生怕再弄伤他后不吉利。
两人将那个蓝甲人带到了铁红焰面前后,轻轻地将他放在了地上。
那个蓝甲人狠狠地瞪着铁红焰。
铁红焰大概看了看那人头上和身上的血迹,感觉流血并不太多,她又观察了一下,感觉情况的确很像那两个蓝甲人说的只是皮肉受伤,但仍然不确定。
她还想再确认一下,便跟那两个铁仓人说:“你们觉得在这里距离荣莽台依然不算太远,我在这里就杀了这蓝甲废物并不吉利,那现在这个蓝甲废物在距荣莽台不算远的地方待着,如果他身上的伤在这地方得到治疗,有没有可能变得吉利一些?”
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和那个头发很乱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事。
头发很乱的人说:“我觉得……非常有可能会变吉利些……可是……给一个蓝甲人治……少族长会不高兴吧?”
那个身材高大的人说道:“如果真能变得吉利些,其实给他治一下也……也……无妨,平时给我们看身体的大夫就在那间房子里……”
身材高大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一下附近的一座房子。
铁红焰说道:“要是真能使事情变得吉利,我虽然会觉得憋气,但是为了吉利,为了我们这些铁仓人好,为了铁仓部族,我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反正到时候我是一定会把这个蓝甲废物杀了的,先给他治一下,到时候我有好多玩法折磨他,我可以慢慢玩。我在想,其实以后揭他被治过之处的伤疤也挺有意思的。可是,你们不是很担心有人知道这件事吗,那个大夫知道了没关系吗?”
那个身材高大的人说:“刚才我们教训这个蓝甲人时,那个大夫正好已经看到了,所以让他来给这人治一下也没什么,我跟那个大夫又熟悉,我们可以先把他带到大夫那里。”
“这样你们心里就会踏实很多吗?”铁红焰问。
“是的。”身材高大的人说。
头发很乱的人也表示是这样。
“那……为了吉利,你们做吧,只是不知道那个大夫会不会像我一样生气,不愿意给蓝甲人治。”铁红焰说道。
“那个大夫其实跟我们是一起的,以前也拿过鞭子的,平时会给我们看身体,他很在乎是否吉利,就算再不愿意,为了吉利,他也会给那个蓝甲人治的。”头发很乱的人说,“那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他是知道的,他也很恐惧。”
“可是一定要看好这蓝甲人,不能让他跑了!”铁红焰道,“到时候我还要换个地方折磨折磨他再将他杀了呢,我可记着他刚才当着我的面骂铁仓人的事呢!”
“那我们先把他带到大夫那里,跟那大夫说好了,保证不让他跑了,怎样?”头发很乱的人问道。
铁红焰道:“为了吉利,我忍了!你们去做吧,快去快回!”
两个铁仓人便把那个蓝甲人带到了那边那房子里,然后很快就回来了。
“少族长,我们已经跟大夫说清楚了,大夫知道吉利最重要,虽然很恶心这个蓝甲人,但还是给他治了起来。”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
铁红焰说:“说没说别让那蓝甲人跑了?”
“说了,说了。”身材很高大的那个人道,“跑不了。”
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也表示说了。
铁红焰道:“大夫说什么?”
“大夫说希望吉利。”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还说很快就治完,一会儿就能把人带走。”
“那就凑合忍忍,我很快就有的玩了。”铁红焰道,“不然刚才这气真是白受了!”
“少族长为了大局而忍受,也真是不易!”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
铁红焰让两人跟着她往之前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所在的位置走。
走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做其实并不安全,反省了起来:这些人说话奇奇怪怪的,想法也变得特别快,本来情况就不正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两人听我一句话就都觉得那个蓝甲人送到跟他们本来就是一起的那个大夫那里治治,事情会变吉利了?
铁红焰心中突然一阵紧张,她却依然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她想:我以后真的应该谨慎些!虽然刚才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像是真觉得让大夫在距荣莽台不算远的地方给那个蓝甲人治会使事情变得吉利了,但他们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这些拿着鞭子的人今日的表现如此奇怪,虽然看起来并不想试探我的,但是,我刚才也太大意了吧?万一有人要让人试探我,而我竟就这样同意让大夫给那个蓝甲人治伤,尽管有“吉利”这个借口,但其实还是危险啊!尽管我得知上次我爹也是为了吉利而让人好好葬了那个蓝甲人了,我这次这么做显然也说得通,然而我自己始终感到有些奇怪。我爹是真恨蓝甲人,又不是做对蓝甲人有利的事的人,就算偶尔做这种事也不用担心有人怀疑他,而我呢,要做的就是对蓝甲人有利之事,要谨小慎微,防止别人怀疑才行啊,就算大家都认为我跟我爹一样痛恨蓝甲人,目前没人怀疑我,我也最好不要做这种事啊!
刚想到此处,铁红焰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为防止另外两人怀疑,她立刻说了声“等一下”,然后立刻蹲了下来,一只手拿着幻缨枪,另一只手按住头部,闭上了双眼。
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和那个头发很乱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只是说“是”。
铁红焰蹲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时,那两个人看不到她是闭着双眼的,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随意走动。
“少族长,你在做什么?”头发乱了的那个人问道。
铁红焰根本就没听到他说话,自然无法回答。
此刻她动不了,看不到,听不见。
“少族长……”身材高大的那个铁仓人说道。
铁红焰依旧没听到。
见铁红焰根本不答,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不敢再问。
这时铁红焰的头痛忽然消失了,也能动能看能听了。
她睁开双眼,手不再按着头部,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距离那两个拿鞭子的铁仓人远了些,突然用起了武功。
她忽然出掌朝地面的方向打去,虽然掌心距地面依然很远,但“砰”地一声响,地上被打出了一个坑,那些土都崩出来到了坑的周围。
那两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愣在那里,心中恐惧。
“气死我了!”铁红焰道。
两个拿着鞭子的人更害怕了。
“蓝甲废物!”铁红焰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又舞起了幻缨枪,将那些土移了过去,将坑填好了。
像她这样使用幻缨枪法,只是移了土,不是把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并不会引起她出现头痛的情况。
铁红焰转身对那两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说:“你们要是也生气,就发泄出来!”
“少族长刚才在……发泄?”身材高大的那个铁仓人问道。
“要是不发泄的话,我被气得在这荣莽台附近杀人怎么办?”铁红焰道。
望着她说话时那闪着寒光的眼神和那瘆人的表情,两个铁仓人都往后退了退。
“我们不会……有什么没……做好吧?”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一脸惊恐地问道。
“让我生气的不是你们。”铁红焰咬牙切齿道,“是蓝甲废物!刚才那个蓝甲废物当着我的面骂了铁仓人,我不仅不能立即灭了他,还要同意你们把他送到大夫那里治!这口恶气,我怎么忍得下去?!说真的,我此时此刻就想把那个蓝甲废物碎尸万段!”
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此刻是发自内心担心铁红焰去大夫那里杀那个蓝甲人,担心不吉利,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少……少族长是为了吉利啊!吉利是最重要的……少族长为了大局而暂时忍气,令人……令人佩服啊!”
身材高大的那个人也担心铁红焰突然去大夫那里杀那个蓝甲人,也赶紧说道:“是啊,是啊,少族长为吉利而忍,为我们而忍,为铁仓廷而忍,为铁仓部族而忍,真是铁仓部族之幸!”
“是吗?”铁红焰看向他们二人道。
“是啊!”
“是,当然是!”
两人赶紧说道。
铁红焰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发泄出来痛快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道。
身材高大的那个铁仓人连连点头。
“你们要是忍不了,也可以发泄!”铁红焰说道。
“多谢少族长!”头发很乱的那个人道,“我看少族长刚才发泄的样子,就感觉相当于自己发泄了。”
身材高大的那个铁仓人说:“这次真是苦了少族长了!”
“你们不发泄的话,我们赶紧走吧。”铁红焰说。
两人都说是。
三人一起往那边走。
“少……少族长一会儿应该不会直接杀那些蓝甲人吧?”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问道。
“你怕不吉利?”铁红焰问道。
“是啊……”那人回答。
“你放心,我不管多想杀了那些蓝甲人,也会忍到适合的时候杀。”铁红焰道,“你们刚才还说我顾大局,我岂能做这种不吉利的事?”
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心中的恐惧这才少了些。
铁红焰问:“你们怎么那么相信之前你们把那个蓝甲废物打出血来会对荣莽台有影响啊?”
身材高大的那个铁仓人说道:“镇台铁兽的头落下来后,想起七星醉仞亭那里发生的事……我们真的特别害怕啊!谁知道这镇台铁兽的头突然落下来以后会怎样啊……”
铁红焰没继续问别的,因为她想当着其他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问其他的,这样可以了解得更清楚些。
三人很快便回到了之前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看管着蓝甲人的地方,铁红焰问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刚才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
“没出事情。”
“我们一直看着这些蓝甲人呢。”
“我们一步都没离开。”
……
拿着鞭子的铁仓人纷纷对铁红焰说道。
铁红焰这时便问:“你们了解到的七星醉仞亭死了个蓝甲人的那件事,是怎样的情况?”
其中一个铁仓人便说了起来。
铁红焰又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从他那里知道的。”身材高大的那个铁仓人指着一个双眉很短的人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是从那个人那里知道的。
铁红焰问那个双眉很短的人:“你又是从哪里知道那件事的?”
“从一个在另一处做事的人那里听说的。”双眉很短的人回答。
铁红焰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葛小聂。”双眉很短的人答道。
“那人是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件事的?”铁红焰问。
双眉很短的人就说了出来。
铁红焰问道:“吉利不吉利的事也是葛小聂说的?”
“正是。”双眉很短的人说道。
“当时你相信了?”铁红焰问。
“他以前跟我说的事,每次都是真的,再说这种事,他没必要骗我啊。”双眉很短的人说道,“他跟我说的时候一本正经的。”
“你跟那个人很熟吗?”铁红焰问。
“还挺熟的。”双眉很短的人道,“我觉得他懂的事多,有什么不知道的偶尔会问问他。”
“比如……你问过什么事?方便说吗?”铁红焰问道。
“上次那个自称跟族长很熟的人对我们说过的话,我就曾经问他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双眉很短的人道。
“这种事你跟他说时不担心他告诉其他人吗?”铁红焰问。
“我问之前他说不能告诉其他人的。”双眉很短者说。
“你很相信葛小聂?”铁红焰问。
“对。”
“那他是在什么时候告诉你七星醉仞亭死人那事的?”铁红焰问。
双眉很短者回忆了一下,说道:“就是那次,在我问他此事之前,我们说话时,他就跟我说了七星醉仞亭附近有个蓝甲人自杀,血溅在了中心亭上的事,就说这事不吉利。就是因为听他说了这个,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听那个自称跟族长很熟悉的人说的话,就问了他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他怎么回答的?”铁红焰问道,“你还记得原话吗?”
“原话啊……”双眉很短者想了想道,“他好像说:‘这个啊……有可能啊!你想啊,荣莽台是什么地方啊?有镇台铁兽啊!我看啊,那地方跟七星醉仞亭有相似处。’”
说到此处,双眉很短者看了看斜上方又回忆了起来。
“还有别的?”铁红焰问。
“嗯。”双眉很短者的人,“我想一下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啊。”
铁红焰“嗯”了一声便等着他想。
“哦……哦……想起来了!”双眉很短的人说道,“他还说他估计那隐形的圈范围里要是跟七星醉仞亭似的弄上蓝甲人的血,可能出大事呢,不吉利!”
“葛小聂答应你不把你问的事告诉别人了吗?”铁红焰道。
“答应了。”双眉很短者道,“不仅答应了,还嫌我啰嗦。”
“他怎么说的?”铁红焰又问。
双眉很短的人又回忆了一下,道:“他就说:‘我总是痛痛快快跟你说,你说时却总是啰啰嗦嗦的,好像不相信我似的。’”
“那你说了什么?”铁红焰问道。
“我就说我没有不相信他,就是那么说一下。”双眉很短者道。
“他告诉你的情况,你当时一点都没怀疑吗?”铁红焰问。
“是啊,他说的,我一般都不怀疑。”双眉很短的人说道,“这件事,当时我也是相信的,反正他说的也是‘估计’,就证明他也不肯定这事啊。”
由于听双眉很短者说“当时”相信,而且“当时”两个字说得有些重,她便感到对方后来可能怀疑甚至不信了,于是问:“只是当时信?”
“是。”双眉很短者道。
“后来为什么不信了?”铁红焰问。
“后来我有些担心,就把这事跟他们说了。”双眉很短的人指了指其他拿鞭子的铁仓人道。
铁红焰问:“他们那时是什么反应?”
“他们说我有毛病。”双眉很短的人道,“有人说多久的事了,我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还有人问我是不是最近觉没睡好就胡思乱想。”
“你们当时是这样的反应?”铁红焰问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
那些人纷纷点头。
铁红焰又问:“你们中有没有谁仔细想了他说的这些情况?”
他们纷纷摇头。
铁红焰问双眉很短的那个人:“那你当时有什么反应?”
“我当时还是有些相信葛小聂的话,就把……把葛小聂说的七星醉仞亭附近有蓝甲人自杀,还把血溅在中心亭上的事跟他们说了。”双眉很短者道,“还说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已经跟我说了这很不吉利。”
“那时他们什么反应?”铁红焰又问。
“那时大家正忙。有人说我那胆小的样子很可笑;有人问我是不是夜里总做噩梦所以想那么多;有人问我是不是吃多了;有人跟我说,七星醉仞亭那事不吉利也不能说明荣莽台什么问题。”双眉很短的人道。
“你们当时都不觉得他说的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铁红焰问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
铁红焰说的时候目光分别在几个人那里多停留了一会儿。
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注意到了铁红焰的目光,便说道:“当时我还不信。”
鼻子上有灰的人那个铁仓人也感觉铁红焰好像让他回答一样,就说:“我当时觉得他不正常,本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因为听了别人几句话就想起以前的事了。”
另一个铁仓人说:“我那时还觉得他是不是活没做好就怕这怕那疑神疑鬼的。”
身材高大的那个铁仓人道:“他说的时候我都感到好笑。”
另外一个铁仓人说道:“那时候我觉得告诉他那件事的人都挺逗的,就想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没出什么事啊!我根本不信,就故意逗他问他告诉他的那个人是不是个会法术的人。”
“他怎么回答的?”铁红焰问。
“他跟我说,告诉他那件事的人不会法术。”那人说。
“然后呢?”铁红焰问。
“然后我就哈哈大笑。”那人道,“我逗他,他却认真回答,还告诉我那个人自己也不会法术,就觉得好笑。”
铁红焰问那个铁仓人:“你笑的时候他有什么反应?”
“他起初好像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那人道,“后来也笑了笑。现在想想……当时我真是……”
铁红焰问双眉很短的那个人:“见他们是那样的反应,你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
“是的,少族长。”双眉很短的人道,“当时我感觉,所有人都不觉得我说的是个事,我也怀疑自己不正常了。因为当天跟他们说这件事前,那几天我总是觉得有些困,有些累,当天我又确实出现了事没做好的情况,就真的认为是自己没休息好以及没做好事导致自己想太多没用的,觉得自己休息休息,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后来你就不信了?”铁红焰问。
“是的,很快我就不信了。”双眉很短的那个人说道,“接下来的两天我睡得很好,做事做得也好,还遇到了一些特别好的事,简直是心花怒放啊!特别高兴,都有点得意忘形了,那时候我也想起过之前我跟他们说那件事的情况,觉得自己真像有病似的,怕这个怕那个,无聊又可笑。后来我就忘了那件事了,后来正好也一直都没见到葛小聂,根本就想不起来那事了。现在我还想,我之所以不害怕也不信了,是不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看到了当时他们那些人的表现呢?他们那样的表现让我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我一个人听了葛小聂的话乱想而已。”
鼻子上有灰的人听到这话叹了口气。
铁红焰看了一眼鼻子上有灰者:“今天你们一下子就相信了以前的事?”
鼻子上有灰的人说道:“是啊,那镇台铁兽的头一掉下来,我自己是全都相信了!”
“相信了以前那个自称跟族长很熟悉的人的话,也相信了他刚才说的那个葛小聂的话?”铁红焰问。
“是的,我都相信了!”鼻子上有灰者道,“我不仅相信了,自己还多想了不少……之前听他说葛小聂说的那些事时,我怎么就没多想想呢?”
铁红焰又问了那个身材高大者,身材高大者表示:“不得不信啊!事情真的发生了!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一刻,他就又跟我们提起了那个葛小聂的话。”
铁红焰看向双眉很短的人那个人:“当时是你第一个再次提起来的?”
“是的。”双眉很短者回答。
“你当时还提了什么?”铁红焰问。
“还提了自称跟族长很熟的那个人以前说的话。”双眉很短的人说道。
“两件事都是你第一个提的吗?”铁红焰问。
“自称跟族长很熟的那个人以前说的话,有人跟我同时提起。”双眉很短的人说道。
“谁?”铁红焰问。
双眉很短者指向了那个头发很乱的人,道:“他几乎跟我同时说到了自称跟族长很熟的人说过的话。”
铁红焰看了一眼头发很乱的那个人,见他正在看着她连连点头。
铁红焰的目光从头发很乱的那个人那里移到了双眉很短者那里,问道“那时你突然就又相信了那些”
“对一下子就再次相信了”双眉很短的人回答。
铁红焰看问道“说实话,就在你相信了的那一刻,你觉得那镇台铁兽的头突然掉下来,跟那个被你们扯了头发的蓝甲人的血迹有关的可能性大,还是跟那些蓝甲人气场不好的可能性大”
双眉很短的那个人愣了一下,不大敢说。
“怎么,不敢直说”铁红焰问。
那人点了点头。
“直说。”铁红焰说道。
“这”双眉很短的人说道。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多事我都知道了,你还犹豫什么”铁红焰道,“不说出来的那种后果,总不会发生在说出来的人身上。”
双眉很短的人心中一阵恐惧,道“我说不会惩罚我吧”
“你要说实话。”铁红焰道。
“是说实话”双眉很短的人道,“别惩罚我啊”
铁红焰并没直接答应他什么,只是看着他。
双眉很短的那个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少族长,那一刻,我认为那镇台铁兽的头突然落下来,一定是因为那个蓝甲人的血弄到了隐形的圈范围内造成的”
“也就是说,那时候你并不认为是这些蓝甲人离荣莽台太近,已进了那个隐形的圈,而他们的气场又不好造成的”铁红焰问。
双眉很短的人点了点头,道“是的。”
“现在你还那么认为吗”铁红焰问。
“依然那么认为。”双眉很短的人说,“请少族长不要惩罚我,也不要告诉族长啊。”
“那时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的了吗”铁红焰问。
“说出来了。”双眉很短的答道。
“他们听后是怎么说的,你也很清楚吧”铁红焰又问。
双眉很短的人回答“是的。”
“你觉得他们的想法是不是跟你一样”铁红焰问道。
“我觉得”双眉很短者道,“可不可以请少族长问他们啊”
“你还是害怕啊,算了,不为难你,我直接问他们吧。”铁红焰说道。
她便用目光一一扫过了那些拿着鞭子的蓝甲人,问道“你们那一刻是不是跟他的想法很像啊”
身材高大者最先点了点头。
铁红焰看鼻子上有灰者没点头,便问他“你当时的想法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鼻子上有灰者道“我当时只是在想,不管怎样,对别人都只能说是那些蓝甲人气场不好导致镇台铁兽的头落下来的,绝对不能说是因为那些蓝甲人的血进了隐形的圈而他们气场又不好导致的,毕竟毕竟那蓝甲人的血弄到了那地方跟跟我们关系太大。”
“所以你们立即就决定让他做那些使用法术的动作了”铁红焰指了一下头发很乱的人,问鼻子上有灰的人。
鼻子上有灰者点头称是。
“是你提出来让他做那些作法动作的吗”铁红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