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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至此处,武寻胜拿起那折扇,又看了看面那些花,感叹这东西真的如给他准备好的一般,接着说“这东西像是专门为了做这件事而出现的一样。”

    刚刚说完这句,他忽然想起了这折扇并他并不是从原来自己放入的那个柜子里找到的,于是问铁红焰“今天有件事很怪。”

    铁红焰看着他,做了动作,意在问他什么事怪。

    武寻胜说道“我以前特意把它保存在了一个柜子里,今天它却不在那个柜子里。”

    铁红焰感觉他后来好像再也没当着她用过这把扇子,这时又在纸写了写字,意在问他为什么要特意保存这把扇子。

    武寻胜微微低头,但双眼都看着铁红焰,说道“其一个原因是……我曾想过你画这些花时的样子……”

    铁红焰指了指自己。

    武寻胜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铁红焰再次想到了这扇子花的画风问题,心想该不会是他觉得这些花像是我画的吧?

    她又特意看向了扇面,想好像……有个别地方是有一点我画出的那种感觉,但其实整体看也并没多像啊。

    她立即写了些字问武寻胜是不是因为看过她画的画,感觉这扇子的花有点像她画的。

    武寻胜仔细看着扇子的花,说道“红焰,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点,也没觉得跟你画的画有什么相同之处。但是现在听你一说吧,我还真觉得有个别地方那么一点像,只有一点,但……真的只有一点,到底是哪里我又说不出来。”

    铁红焰又在纸写了写字。

    武寻胜拿过来一看,觉得她在看玩笑,原来她是在问他,是不是看什么画都觉得有点像她画的。

    武寻胜笑道“有可能吧,喜欢一个人很深的时候,这样其实也很正常吧?看到很多东西都能想到那个人,哪怕是一些在别人看来跟那个人没什么关系的东西。”

    铁红焰又写了字,大意是说,刚才他说的是“其一个原因”,那应该意味着还有别的原因了。

    武寻胜从她手接过纸后,再次微微低头,双眼看着铁红焰道“是的,的确有另一个原因。”

    他稍稍抬起头,看着她的双眼,道“因为你说过这扇子好看。”

    铁红焰再次写字,问他后来有没有再用这扇子。她想证实她觉得他后来没再用过这扇子这种感觉是不是对的。

    武寻胜看到她写的内容后,再次笑了,道“你是不是感觉我后来没再用过这扇子?”

    铁红焰做了些动作,加口形,表示她印象里他后来当着她没再用过。

    “当着你?”武寻胜道,“你是说,在你印象里,我后来当着你没再用过这扇子,是吗?”

    铁红焰点了点头。

    武寻胜说道“没错,我后来当着你的确没再用过。当然,没当着你的时候,我也没再用过。我把它放在了一个盒子里,用心收藏了起来。”

    铁红焰又做出了动作,加口形,意在问他是不是不再用也是为了以后把扇子给她。

    武寻胜说道“其实当时……我虽然有将它给你的念头,但是觉得直接给你有点怪,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适合的机会给你,那个时候我决定不再用的主要原因应该不是想给你,而是你说过它好看。你夸赞过的一些东西,有时候在我眼里会变得很不一样。尽管那时……那时……”

    言至此处,他又听了下来。

    铁红焰微笑着看着他,做出了“一半”这样的口形。

    他当即便明白了铁红焰想说的是“你又说一半”这种话。

    他打算说“尽管那个时候我还并没真真正正确定你一直以来做了哪些事,不了解你的一些秘密……”,但立即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能这样说,于是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来。

    继续说的时候,他把之前想说的那部分话改成了“尽管那个时候我们还没举行盟联礼”。

    武寻胜道“尽管那个时候我们还没举行盟联礼,但即使是那时,有些东西也会因为跟你有某种关系而在我眼里显得特殊。有时候你不经意的一句话,都有可能让我对某个东西有不一样的印象。”

    在他看来,其实用“举行盟联礼”来代替他真正想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妥,因为他的确是在举行盟联礼后才突然可以正常使用侦隐术了解她那些秘密的。

    铁红焰微笑。

    她又写了些字,问他她刚才听后着实感到怪的事情,是他说的以前特意把扇子保存在了一个柜子里,今天它却不在那个柜子里的事。

    武寻胜接过纸后看了看,道“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太怪了。”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他是不是记错了。

    武寻胜看后道“现在我觉得……不会是记错了,我记得我是放在那个柜子里的。我想起当时我之所以放在了那个柜子里,是因为那个柜子里有个地方特别适合放它。今天我从另一个柜子里看到它时,它跟别的东西挤在一起,很挤的,我认为没道理将它放在今天我找到它时它所在的那个柜子里。”

    铁红焰又在纸写了些字,问他有没有发现别的东西也改变了位置。

    武寻胜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别的东西……别的……哦,只有……”

    他又停了下来,没说下去。

    想到那个东西,令他已经变得轻松的心再次变得有些沉重了。

    铁红焰通过做口形来问他要说的是什么东西。在她做口形的过程,她突然想到了她被铁万刀打伤后,忍着疼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根本没受伤的样子去武寻胜的个室那次发生的事。

    那次,武寻胜前一天移动了书橱,当时注意到书橱有几本书显得有点乱,其有一本书快掉下来了,他下意识地希望铁红焰看到他房间里各处都整理得很好,让她感觉舒服,迅速走向了书橱,一边走一边说话。

    刚走到距书橱不远处,他觉得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硌到,差点跌倒。当他看着书橱后退了几步,转身准备朝铁红焰走去时,他发现铁红焰正看着她附近地面的一个东西,那正是那次她从卖挂件的摊主那里买来的六个挂件其的一个。

    他捡起那个挂件,掸了掸那个挂件的灰尘后又看了一眼挂在那边的另外五个挂件,说“这个怎么会在地呢?那五个都好好地挂在那里啊!真是怪了!”

    她问“是你昨天挂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五个挂件好像都不在那里吧?”

    他说“是的,之前没来得及挂呢,是我昨天才挂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地,这毕竟算是你送给我的东西,你是少族长啊,让它出现在地真的不合适,而且,刚才我也不知道地的是什么,把它踢了过来,真是对不起!我并没有不把你给我的东西放在眼里的意思。这六个挂件,我一直都很珍惜。”

    那天的事铁红焰虽然没特意往心里记,但还是记得很清楚。

    此刻,对武寻胜做口形来问他要说的是什么东西时,铁红焰便想着他要说的是不是那六个挂件其的一个。

    然而正因为想到了那六个挂件,她便自然会想到当初那个卖挂件的摊主说过的关于三世情缘的话,她那本已变得轻松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了些。

    武寻胜对她说道“红焰,你记不记得那次……那次你到我个室找我,我没想到那六个挂件其的一个在地的事情?”

    铁红焰点了点头。

    武寻胜说“我说的是那个东西。除了这扇子外,那个东西真是令我感到特别怪的。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它那个时候会在地那个位置。”

    铁红焰在纸写了些字,大意是问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出现过与他记忆所在的位置不一样的情况。

    武寻胜摇了摇头,道“我没发现其他东西有这种情况。”

    铁红焰想到了他打碎清醒罐这个时间,想问,但因为自己曾经把自己的清醒罐放在了武寻胜的个室,她要防止武寻胜多想,便觉得不能提清醒罐的事,于是她便拿举行盟联礼的时间说事了。

    她再次写了些字给他看,大意是问他那六个挂件大概是他什么时候挂的,那扇子是他什么时候放在那个柜子里的,各在举行盟联礼之前还是之后。

    武寻胜说道“那六个挂件是举行盟联礼之后挂的。扇子是举行盟联礼之前放在那个柜子里的,后来我也不曾拿出。柜子是举行盟联礼之前移进我个室的,当时将柜子搬进恒联居,是整个移到我个室里的,柜子里面的东西没拿出来。”

    铁红焰又写了写字。

    武寻胜看后道“没错!这样看,不管是举行盟联礼之前放在一个地方的东西,还是举行盟联礼之后放在一个地方的东西,都有可能出现这种到了别的位置的怪现象。”

    铁红焰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便又通过写字问武寻胜有没有他觉得可疑的人进过他的个室。

    尽管她也觉得不可靠的人应该并没什么机会进他个室,但还是想问问。

    武寻胜看后说道“没有啊,进过我个室的那些我的手下都是很可靠的人,根本不会随便动我的东西,我一直相信他们,其他人……凡是能进去的,也都是可靠的人啊,再说,算有人想动我的东西,为什么不去动别的,却动挂件和扇子?不大可能是别人动过的,我觉得不可能。”

    铁红焰写了些字,意在让他再次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其实他自己动过。

    武寻胜道“我绝对没有动过的印象,如果动过,我不应该一点印象都没有。”

    铁红焰这时突然想他该不会是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但又无法知道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会不会是因为受了清醒罐的影响?出现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很危险啊?不……不会这样……我可千万不能乱想……不能乱想……会有迹发生的……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她心又觉得之前沉重得多了。她依然不能让武寻胜看出她的沉重,写字表示说不定有些事情过些日子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武寻胜说道“没别的办法,我也只能这样了,感觉这事情算调查都没法下手。”

    他也决定不再说这件事了,道“我现在赶紧把那些内容写在这把扇子吧。”

    铁红焰点了点头。

    于是他坐在了桌前,认真地写了起来。他一笔一划专注地写着每一个字,下笔谨慎,显然要做到完美。写的时候,他之前在纸写出那二十八个字背后的原因一次次地在他心翻涌,令他写得更加缓慢,好像每一笔都诉说着他心无法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的话一样,而且每一笔都含着他对她的深沉的感情。他这样写,好像坚定地要让这些字可以跨越生死,穿梭几世一般。

    铁红焰以前看过他写别的东西,多数时候她看到的都是他大笔一挥,几下子写完了。少数时候他会写得稍慢些,但也不曾慢到这个程度。

    她这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写字,此刻她心又是思绪万千。

    看着烛光映照之下他那专注的样子,她特意让自己的呼吸声小些。尽管知道他根本听不见声音,但她觉得哪怕是自己的呼吸声打扰了内居这一刻的宁静都不适合。

    他这样默默地写着,她这样静静地看着,好像此时此刻,是一生一世,是三生三世,是地老天荒……

    一部分字出现在那扇面后,铁红焰觉得他写的字使那原本有浅色花的扇面变得更好看了。

    写到后面,武寻胜叹了一口气,然而他又立即意识到不能让铁红焰感觉自己在叹气,于是他深呼吸了一下,又微笑着吐出了一口气。

    他的呼吸似打破了内居的宁静,却令看到他微笑侧脸的铁红焰骤然感觉到了更多的生机。

    由于武寻胜微笑着吐气时动静较大,桌他旁边的烛焰便也动了动,如在为铁红焰心的生机而舞动一般。

    烛焰动时,铁红焰看到武寻胜的影子也动了动,然而这影子却晃得心本已有些生机的铁红焰又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她希望她所希望的会成为现实,但在没看到那一刻的时候,她因感到未知的答案在此刻如影子一样难以捕捉。

    她又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暗暗告诉自己有希望总会好些。

    武寻胜一直笑着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看向了铁红焰,说道“晾一晾,等干透了我再将它拿起来给你。我想连之前装着它的盒子一起给你,现在回去拿一下。”

    铁红焰微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

    武寻胜一直笑着走进了自己的个室。

    铁红焰借着蜡烛的光,看着他的背影向他个室的方向移动,心感慨颇多。

    她的目光移向了桌他刚刚写完字的那把扇子,见他写的字与扇面原本有的画搭配得极好,感到那扇面的花被画得颜色那么浅好像是要等他往扇面写字一般。

    很快,她便看到武寻胜拿着盒子出来了。

    武寻胜把盒子放在了桌子正好能被烛光照到的位置,对铁红焰说“那扇子本身是不带盒子的。我找的这盒子装这个扇子不大不小,特别合适。”

    铁红焰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再等等。”武寻胜道,“我也想赶紧给你,这样你好早点回去休息,但我还是希望它干彻底了再说。”

    铁红焰再次点头。她听武寻胜说让她好早点回去休息,便想是不是他自己已经觉得很累了。

    她将纸拿到桌子距扇子较远的地方,写了些字,大意是他当日辛苦了,她一个人在这里等扇面的字干彻底行了,建议他早点会个室休息。

    写好后,她指了指那张纸,示意武寻胜看。

    武寻胜看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累,也许你是听我说到你早点回去休息,以为我累了吧。其实……”

    他又没继续说下去。

    铁红焰感觉尽管自己不问,他也一定会说出来,便在这样的烛光里看着他,等着他说。

    如她所料的那样,他接着便说了下去“其实我很喜欢像今天这样……是在这个房间里,有你,有我,有烛光,还有这把你喜欢的扇子……”

    武寻胜说到此处,想着以及我对你说的那些与三世有关的话。

    当然,最后他想的内容自然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否则铁红焰必然会多想。

    此刻两人心情都并不轻松,却全都没令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重。

    铁红焰依然笑着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武寻胜看了看那扇子,觉得已经干得彻底了,便将它拿起来放进了那个盒子里,将盒盖盖好,对铁红焰说道“给你吧。”

    铁红焰接过那盒子,指了指武寻胜的个室门。

    “你想说让我回去休息,是吧?”武寻胜道。

    铁红焰点头。

    武寻胜说道“你也是。”

    铁红焰再次点头,将写了字的纸烧掉后,又将纸灰用另一张纸收拾了。

    两人分别拿起了桌的两根蜡烛,回了各自的个室。

    在关各自的个室门之前,两人都互相往对方个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时关了门。

    个室的武寻胜感觉自己当日好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

    他依然好那折扇到底怎么会跑到另一个柜子里,他看了看两个柜子,实在找不到答案。

    铁红焰在个室桌前坐了下来,打开那个盒子,拿出折扇,将它打开,望着他那清晰的字迹,想着这二十八个字提到的某些字眼,内心如有狂风呼啸,又似有浪涛席卷。

    看着看着,她的注意力被扇子的花蕊吸引住了,她觉得这大概是武寻胜觉得那花像她所画的原因,决定找时间给铁今绝看看。

    她将扇子合后,放回盒子里,将盒子放进了自己的柜子。

    这时她再次想到了武寻胜说的“我以前特意把它保存在了一个柜子里,今天它却不在那个柜子里”,觉得出现这种怪的现象也许是受到了清醒罐的影响,但她依然暗暗地否认自己的猜测,觉得这样才能安慰自己。

    其实铁红焰猜对了。

    那把折扇之所以会从一个柜子到了另一个柜子里,正是武寻胜自己挪过去的,只是挪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

    在武寻胜去净曦山之前的某天夜间,武寻胜再次出现了梦游的现象。

    他睡着后过了一段时间,听到有人跟他说话,情况跟那次他拿那个挂件那次差不多,这次他是从柜子里拿出了装着折扇的盒子,并将它放进了另一个柜子里的。

    后来他去了净曦山,陈问原解决了他梦游的问题,他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第三百二十九章

    次日,铁红焰派人去找凝端夜,让他去了傲乾殿的一个房间里。

    铁红焰关好房间门后,发现凝端夜甚是平静,连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她问凝端夜“凝方士,你回去用东西试过了吧?”

    “试过了。”凝端夜面无表情地回答。

    铁红焰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但仍然希望他有办法延长武寻胜的性命。

    “什么结果?”铁红焰又问。

    “我有可能延长少族英的寿命。”凝端夜道。

    铁红焰听后连忙问“是用凝方士昨日告诉我的方法吗?”

    “是的。”凝端夜道。

    “可能有多大?”铁红焰问道。

    凝端夜说“我说不准。”

    “凝方士自己也不知道?”铁红焰问。

    “不知道。”凝端夜道,“世很多事我都是难以预料的,有时候我明明有某种预感,算预感是真的,我也无法防止有些事发生。”

    铁红焰道“什么预感?”

    “跟生命有关的预感。”凝端夜道。

    这话令铁红焰有些紧张,问“是跟少族英的生命有关的吗?”

    “原本是跟他的生命无关的,但是,现在我已不确定跟他的生命是否有关。”凝端夜道。

    这……什么意思啊?”铁红焰问。

    凝端夜道:“少族长真的希望我作法吗?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我很想知道凝方士刚才说原本是跟他的生命无关的是什么意思。”铁红焰问。

    “原本只是跟我的命,或者说……我师傅的命有关。”凝端夜道。

    “你的命?”铁红焰道,“凝方士遇到了什么情况吗?”

    “其实我没觉得我遇到什么情况,只是……我总感觉我的寿命已不久了。”凝端夜说。

    “为什么这么说?”铁红焰问。

    “感觉。”凝端夜道,“我们做方士的,有时会对一些事有感觉。”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铁红焰道。

    “所以我也奇怪。”凝端夜说,“现在都看不到我会有什么危险,少族长也不像要对我下手的人,真不知道一会儿会遇到什么事。”

    铁红焰问道:“你是不是担心遇到危险?”

    凝端夜说:“是担心,但是担心也没用。有些事如果注定会发生,担心只能使发生之前这段时间的心情更差,改变不了什么。正如我昨日说的那样,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

    铁红焰本来就想问凝端夜昨天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此刻听他自己再次说了出来,便赶紧问:“凝方士昨日说这话跟寻胜有关吗?”

    凝端夜道:“我说的时候,想的并不是少族英,是我自己,或者说……我师傅的命。”

    “或者?”铁红焰问道。

    “是的。”凝端夜说。

    铁红焰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由于听凝端夜说他觉得自己寿命已不久,便没立即多问关于他的事,以免误事。

    她说:“如果想延长寻胜的寿命,需要我如何配合?”

    “我作法,少族长到时候会感觉自己进入一个虚幻的‘芸态域’,那里有难关要闯,闯关要面对太多痛苦,如果少族长全都闯过去了,而我又能活到作法完成的那一天,那翡高石才能炼成。”凝端夜回答,“闯关需要极强的心力,极其坚定的信念,其实多数人都是无法闯过所有关的。”

    “总共需要多久?”铁红焰问。

    凝端夜回答:“最快也要三天。因为第一天我们能做的事情有限,不可超量,否则就会导致作法无法成功。只是,就算少族长真的肯进入芸态域,闯关成功,后来付出的代价也会极大。”

    铁红焰说:“什么代价?”

    凝端夜道:“若是闯关不成功也就没事了,如果少族长闯关成功了,我用翡高石作法,到时候不管最终有没有延长少族英的命,都会……”

    “怎样?”铁红焰道,“你直说就是,不要有顾虑。”

    “少族长,这件事是要延长少族英寿命的嘛,关乎生死,所以,少族长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关乎生死的。”

    “说详细点,是我的寿命会减少吗?”铁红焰问。

    “这倒是不会。”凝端夜道,“不管怎么做,少族长的寿命都不会变。”

    “那付出什么代价?”铁红焰问。



    “代价是,不管有没有成功延长少族英的寿命,将来救他的那个人都会以极惨的方式离世。”凝端夜道,“死后没有人能立即收尸,二十年之内都肯定不会有人发现尸体。”

    “代价是这个吗?”铁红焰问。

    铁红焰的表情令凝端夜感到惊讶。

    “这……这代价还不够大?”凝端夜问。

    “如果我那么做了,会影响我活着的时候正常做事吗?”铁红焰问。

    “不会。”凝端夜道。

    “也不会影响我的运气,更不会影响铁仓部族?”铁红焰问。

    “这些肯定都不会影响。”凝端夜道。

    “还不会给我周围人带来负面影响?”铁红焰问。

    “绝对不会!”凝端夜回答。

    “而且,我寿命也不会少一天?”铁红焰又问。

    “是的,不会少一天,连一刹那都不会少。”凝端夜回答。

    铁红焰问“还有别的代价吗?”

    “没了。”凝端夜道。

    “算间出了什么差错,也不会有别的代价了?”铁红焰又问。

    “这代价已经太大了啊!”凝端夜说,“要是还有其他代价,那简直……”

    “这是你说的代价大啊?”铁红焰道。

    “是啊。”凝端夜道,“其实是……二十年内都无人收尸啊!至于二十年后有没有人收尸,还不知道呢!”

    铁红焰道“在我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啊?”凝端夜愣道。

    凝端夜原以为跟她说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她很难答应,算答应也会先考虑一段时间。

    铁红焰看得出来他有些难以相信他真的听到她说“不算什么”这话。

    “少族长是说真的?”凝端夜问,“这种事一旦决定了,不能反悔了。如果没仔细想,我建议少族长还是深思熟虑后再说吧……到时候如果少族长真的闯关成功,我已经作法了,那可无法挽回了……这种事……”

    铁红焰想让凝端夜知道自己早已决定,而且非常坚定。

    “我不觉得死得惨有什么大不了的。”铁红焰道,“活着的时候,活好每一天行了。再说,做这件事又不会减少我的寿命。死的时候再惨,我的寿命也还是没变啊,惨也惨那么一段时间吧?不管是舒舒服服地死去,还是以惨的方式死去,不都是死?至于死后有没有人知道,这很重要吗?”

    凝端夜又是一愣,道“少族长,离世的时候可惨了,那时候也会极其痛苦的……”

    “痛苦过后,不死了?”铁红焰道,“那死之前的痛苦算得了什么?”

    “连尸体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凝端夜道,“这时根本无法改变的。我这么说吧,算离世的前一天还什么事都没有,离世当天一定会出现怪的恐怖之事,使人丢命的!虽然不知道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但保证二十年内尸体都不会有人发现!”

    “凝方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都听明白了。”铁红焰道,“嗯,死得很惨,而且二十年内尸体都不会有人发现。”

    凝端夜见铁红焰说这话时异常平静,好像在说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一样,他着实吃惊,心想少族长说的这话是话本身的意思吗?她该不会是有别的意思我没听出来吧?

    见凝端夜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铁红焰说道“是不是整个过程还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危险,但凝方士又不方便直说?”

    “不是。”凝端夜道,“都能跟少族长说。只是……以极惨的方式离世,而且二十年内尸体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出了一种请对方一定听清楚有多恐怖的表情。

    “是啊。”铁红焰说,“凝方士已经不止一次跟我说了。”

    见铁红焰仍然是这样的反应,他又说“算最后并没真正做到延长少族英的的性命,如果少族长闯关成功了,我已开始作法,那这个我也无法给少族长挽回了啊!”

    “知道,凝方士刚才也已经告诉我了。”铁红焰说,“再说,刚才凝方士不是说过闯关需要极强的心力,极其坚定的信念,多数人都是无法闯过所有关的吗?”

    “少族长不是一般人嘛,要是真闯关成功了呢?”凝端夜道,“在我作法前反悔还是来得及的,但是……但是算那时候少族长反悔了,那少族长也闯关时所受的痛苦也已经受了啊。我一定要把要说的都说在前面。”

    “你刚才不是说芸态域是虚幻的吗?”铁红焰问。

    “是啊。”凝端夜回答,“但是……一个人如果曾经在芸态域闯关,不管是否闯过,当时经受的那些痛苦都是终身无法忘记的。”

    “不一定要忘记。”铁红焰道,“反正都知道是虚幻的,既然清楚不是真实的,记住了也没什么。闯关者还有其他需要做的吗?”

    “闯关的事无法在一天内完成,在这个过程完全结束之前,闯关者每天需要都要拉住想要为其延长寿命的那个人的手,达到足够长的时间。”凝端夜回答,“如果没达到足够长的时间,算闯关成功,也会影响后面那个阶段我作法的效果,导致作法不成功。我说的闯关者闯关成功后我作法要做的是我通过作法进行‘芸展’,当日,闯关者依旧要保证与想要为其延长寿命的那个人有时间足够长的接触,也是继续保证在充足的时间里拉住那个人的手,而且这阶段做这件事还有时辰要求。”

    铁红焰说道“知道了。依然没什么危险是吧?”

    “没危险。”凝端夜道。

    “那今天我可以开始闯关了?”铁红焰问。

    凝端夜问“少族长真的决定了?”

    “是啊,还有其他需要我知道的吗?”铁红焰又问。

    凝端夜说“后面的有些事,要看进行得如何才能说了。”

    “少族长,我还想说一下,这件事是这样的,做到芸展那个阶段,少族长的命是要被设芸展符的,像芸展符这种东西,我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破解!”凝端夜说道。

    “所以呢?”铁红焰问。

    “所以……我刚才跟少族长说了,算我最后没做成,刚才我说的巨大代价也已经付出,我真的没办法无法给少族长挽回了啊!”凝端夜再次强调。

    “知道。”铁红焰说。

    “少族长保证不会后悔?”凝端夜说。

    “是的。”铁红焰道,“可以开始了吗?”

    凝端夜说“我这进入准备阶段,进行这一阶段的作法活动。”

    “需要我做什么吗?”铁红焰问道。

    “不需要。”凝端夜说。

    “我在这里也不会影响凝方士作法?”铁红焰问。

    “不会。”凝端夜回答,“而且,算是方士进行准备的阶段,闯关者也是必须留在作法者所在的房间里的。”

    “那辛苦凝方士了。”铁红焰说。

    “少族长这样说我很不好意思的,其实我对做成这件事并没把握。”凝端夜道,“毕竟我都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如果这事世还有第二个方士能做,我绝对会想办法请那位方士来为少族长做。”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凝端夜便把作法用的东西拿出来,进行作法了。

    过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他完成了准备阶段的作法活动。

    “少族长,准备阶段要做的事我已经做完。”凝端夜道,“现在这房间里的已经出现‘芸气’,但是还不够,要等。”

    “等多久?”铁红焰问。

    “我也说不准,最多一个时辰。”凝端夜道,“应该用不了一个时辰的。这段时间少族长和我必须在这里。”

    “是不是接下来是需要我进入芸态域闯关的阶段了?”铁红焰问。

    “正是。”凝端夜回答,“这件事说来简单,好像分准备阶段、闯关阶段、芸展阶段这三个阶段,但是后两个阶段如果细分,会较复杂。当然,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少族长配合的,我一定会如实跟少族长说的。”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凝端夜突然又问铁红焰“少族长,现在还没开始进行闯关,真的不后悔吗?”

    铁红焰道“我之前说过不后悔了。”

    凝端夜说“这事情……我不一定能做成。”

    铁红焰道“我知道啊,但总要试的吧。如果能试一试能否延长寻胜的寿命,我却没有试,那今后我一定会遗憾。”

    凝端夜说“我觉得……”

    他没立即说下去。

    “怎么?”铁红焰道,“凝方士直接跟我说吧。”

    “我觉得如果我没做成这件事,却使少族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自己是不是……”凝端夜道。

    “怎样?”铁红焰问。

    “是不是……对不起少族长,也对不起我师傅?”凝端夜说。

    “不管这事成不成,你都没对不起我。”铁红焰道,“你在事前把要告诉我的都说了,我听后自己同意了,这是我自愿的。至于对不起你师傅,何出此言?”

    凝端夜道“我师傅跟我说过要救人啊……可是这次,我为了延长一个人寿命,给另一个人设芸展符……使另一个人以极惨的方式离世,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