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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完全在她意料之中,这时回答了的铁仓人都说相信。

    然而铁红焰知道如果按照他们之前说过的某些“玩法”来制造幻况,自己操作的时候就会受限制,那便要多费一番心思,小心翼翼,万一哪里做得不完美,便容易出问题,她自然是不不希望自己转移蓝甲人的时候受限制的,因此,她想不按照他们说的那些“玩法”来做这件事,但要先将这种想法说出来,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于是,她便问那些铁仓人信不信她又想出了更好玩的方法。

    那些人表示相信。

    铁红焰知道如果每批转移走的蓝甲人较少,多转几批的话,那时间就会拖延得更长,她自然希望尽快完成,但她并不打算自己说出接下来要怎么做或者不跟其他铁仓人打招呼就直接那么做,她便引那些铁仓人自己说出与她本想选择的方法一致的话,她便问那些铁仓人觉得是一个一个地处理那些蓝甲人痛快还是成批地处理痛快。

    她在这样问之前并不敢保证那些铁仓人心里的答案就一定是她想要的,但她也想到了关于自己的那些传说。在她将蓝甲人虐待致死的传说里,她往往是成批虐杀的,这时她觉得说不定那些铁仓人会因为听过这种说法而特意回答成批处理更痛快,她也很清楚那些不管那些铁仓人心中到底是怎么认为的,但在她面前,往往会倾向于给出他们认为她想要的答案。

    铁红焰之所以能想到这一层,跟她对铁仓廷这种大环境的熟悉是分不开的。在这个地方,不少人都为了自保而养成了在更有权势的人面前说他们认为对方想听到的话的习惯。尤其是在面对铁万刀的时候,很多时候,那些铁仓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仿佛已经没那么重要的,他们的心里话也很难被别人听到,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比起表达自己的真实意见来,更重要的是准确揣测铁万刀的意见,因为这关系着他们的前途甚至性命。铁万刀好面子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经常揣测他想听到的话然后说出来,也利用这种方式使铁万刀更有面子。

    那些与铁红焰并不相熟的铁仓人看到铁红焰也是很有威严的样子,便很容易认为她跟铁万刀在这方面是一致的,那些人也都听说过铁万刀惩罚某些说了他不想听到的话的铁仓人的情况,自然会认为如果在铁红焰面前说了不该说的,大概也会得到差不多的结果。

    他们之所以会那么想,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知道铁万刀会惩罚某些说了他不想听到话的铁仓人的情况,也不仅仅是因为觉得铁红焰与铁万刀在这方面很可能相似,他们知道在铁仓廷里很多人平时都是这样的,哪怕是在比自己所谓的地位高不了多少的人面前,他们也依然会担心如果说了对方不想听的话会受到惩罚,这种担心令不少人都习惯了揣测其他人的意思。

    铁仓廷里的一些人早就在这个环境下熟悉这些做法了,渐渐的,不仅是比他们更有权势以及所谓的地位的人听不到他们心中的某些真实想法,就连他们自己也无法用自己的耳朵听到自己说出那些真实想法,他们也只是心里知道而已,不敢轻易在别人面前说出来。

    有的人在所有面都不会表达出自己对某些事的真实想法,哪怕有些他们面前的人并不是比他们更有权势更有所谓的地位的,但他们会担心自己的真实想法通过那些人的嘴最终传到比自己更有权势更有所谓的地位的人那里。

    这种东西早已形成,有些人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铁红焰作为铁仓部族的少族长自然了解铁仓廷里的这些情况,所以尽管她根本不确定自己问出那些问题后其他铁仓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想到了说不定有的铁仓人真会认为一个一个地折磨蓝甲人更痛快,但她也知道那些人应该会揣测她想听怎样的答案,然后给出她想要的那种答案,所以她问的时候其实还算放心。

    那些铁仓人给出的答案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们都纷纷表示成批处理更痛快,这恰恰与他们知道铁红焰总是一批一批地将蓝甲人虐待致死有关。

    在那些人眼中,既然铁红焰平时经常选择成批虐杀蓝甲人这种方式,那么在她问起哪种方式更痛快的时候,他们便会说她以前常用的方法更痛快。

    铁红焰又一次听到想要的答案后,感觉到那些铁仓人里并没有那种说出话来回令众人出乎意料的人,她便更踏实了,决定继续通过问问题引他们自己说出她想要听到的话。

    这次她没打算让武寻胜使用接递功替她使用幻缨枪法,她知道必须亲自动手做这件事,才能将那些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她必须保证处理所有蓝甲人的事都是她一个人做,绝对不能让其他那些铁仓人下手。

    她早已看出想

    “玩”那些蓝甲人的可不止他一个,这个时候她依然不想直接下令让其他铁仓人不要插手,那样便会使其他那些铁仓人产生一种自己

    “玩”蓝甲人的资格被她靠权势剥夺了的感觉,尽管那些人在生活中的各种资格也没少被别人靠权势剥夺,尽管她就算真这么做那些人也不能拿她怎么办,但她觉得那样做太明显了。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说话时在一步步引那些铁仓人说出她想要听的话,这次她要是选择不再引他们说话而是直接下令不让那些铁仓人碰的话,那些铁仓人中万一有人因为觉得扫兴而多想,想着想着对她产生了疑心,那就不好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继续引那些铁仓人说话,引他们说出自己想要的话。她便用商量的口吻跟他们说:“这次我特别想自己好好玩玩,而且想成批地玩,想起来都觉得过瘾!可是呢,我看得出你们中有人想玩,那你们说说,我是否要让给你们来玩呢?”

    在说出这话时,铁红焰早就想到了那些铁仓人会有怎样的反应,根据她对铁仓廷这环境的了解以及她在这段并不算长的时间对周围这部分铁仓人的了解,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个蓝甲人会说让她把那些蓝甲人让给他来“玩”。她知道就算有人心里真的想亲自“玩”,也不会在她问出这种问题的情况下真的在她面前直接说出来。

    接下来那些铁仓人的表现不仅没让她失望,甚至有些人说的话比她想象中的更令她满意。

    有的人说不用让了,有的人直接说她玩痛快,有的人说他们“玩”肯定不如少族长“玩”精彩,有的人甚至直接说他们玩不出多少花样没劲……

    不同的铁仓人口中说着不同的话,但是意思都差不多,总之都是她想听到的那种。

    这样的反应令她很方便进行下一步行动。

    她知道不管自己是用命令的口气跟他们说话还是用商量的口气跟他们说话,接下来得到的答案应该都是她想要的。如果选择用商量的口气跟他们说,引他们说出她想听的,这样就好像整件事一步一步的都是他们决定的一样,便不似她直接下命令那样容易引人怀疑她。她自然清楚不管她是用哪种口气跟他们说,也不管事情的走向表面上看起来是不是由他们决定的,事实上,这事的发展方向都是由她掌握,由她带着走的。

    所以接下来,她再次用看起来像是商量的口气说:“那你们的意思是……”

    她并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也是为了留余地,让那些铁仓人更明显地感觉到她跟他们商量有诚意,也让那些铁仓人更容易认为这件事后来的情况是由他们决定的。

    接下来,那些铁仓人就表示当然是她自己玩,还表示她一定要玩得尽兴。

    铁红焰知道,其实在这样的时候,如果走近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去看看他们心中真正所想的东西,那么很可能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然而他们说出来的话意思肯定都是差不多的。

    她不知道那些铁仓人内心的真实意见是否一致,不知道他们是否都真的愿意让她一个人来做这件事,但她清楚,在这铁仓廷里,很多情况下只要没有第一个敢提出不同意见的人出现,那么其他人就算心中有其他想法也是不敢表达出来的,没多少人愿意去做第一个提出异议者,因为再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人不仅容易前途受到影响,就连性命也可能受到威胁。她以前看了不少这样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她知道在有人做了第一个提出异议者的情况下,就算也有其他同意第一个提出异议者的意见的人,也不一定有人敢站出来当“第二人”,甚至内心想当“第二人”的人在看到提出异议的“第一人”受到其他人围攻的时候还会火上浇油,至于“第二人”的真实想法,她都是后来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的。

    就算是决定一些很重要的事的时候,一些铁仓人也不敢公开表达跟其他人不同的意见,所以,在“玩”蓝甲人这种在多数铁仓人看来可有可无的事上,更不会有人冒险。他们认为表现出不同意见的风险太大,可能得到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可能付出的代价,那自然就不会有人直接说出来。在这些他们觉得没那么必要表达不同想法的事上,出现提出异议的“第一人”的可能性都几乎没有,更不用考虑“第一人”出现后会不会有“第二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铁红焰深知这种情况,便特意大胆地问道:“没有人有不同意见了?”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这次所有在场的那些铁仓人表达出的意见又是统一的,让她看到的情况就是所有人中没有一个人有不同意见。

    她并不需要理会这是不是假象,只知道他们表达这种意见后,不仅自己看到了这“意见一致”的情况,而且其他在场的铁仓人也看到了这“意见一致”的情况。那些铁仓人就更不容易觉得事情的走向是由铁红焰来决定的,更不容易怀疑她。就算他们之中真有意见不同的人,整件事也容易给人一种是多数人决定了事情走向的感觉。意见与其他人不同的人容易看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个别人,而持其他想法的人由于数量较多,自己也不便多说,少数服从多数就行了。

    铁红焰想到的不仅是这件事,她也想到了其他事,包括以前的一些情况,与铁万刀有关的情况。她当然清楚,在某些情况下,就算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所谓的个别人,但每个“个别人”都不敢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么他们表达出来的那些与真实想法不同的想法就容易被那些人视为多数人的想法。她想到了以前某件以前跟铁万刀有关的事,在那件事里,其实在场的每个所谓的“个别人”的真实想法都是差不多的,但是所有人都表达了与真实想法不同的想法,然后真实想法就被掩盖了,持真实想法的人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少数人”中的一员,其实那些人原本是占多数的。

    过去跟铁万刀有关的事情在铁红焰脑海中一闪而过,在跟铁万刀有关的事上,她见过各种情况,早都见怪不怪了,所以也不会在这种要办事的情况下多想一会儿。她知道既然这些人就是这样的,那么自己在了解现状的基础上,用这些方法便能达到到自己救人的目的。至于其他那些,她在这种境况下也顾不上思考太多。

    有个人看着别人都摇头了就对铁红焰说:“我们都没不同意见,就是希望少族长玩得高兴!”

    铁红焰停了这句话就知道事情正在按自己引的方向发展,她甚至预料出了按个人这话一出,后面就会出现其他人跟着说差不多的话。

    果然她听到有人说了:“我们意见一致,少族长的心情好,我们也高兴啊。”

    这样的话令她感到踏实,她觉得既然那些铁仓人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那么自己是时候说自己要痛快地“玩”了,于是她便笑着说这次她就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说的时候,铁红焰虽然表面上只是笑,似乎没关注其他方面,但实际上,她已用余光扫过了那些人的表情,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好推测那些人对她自己来玩这件事本身有怎样的想法。

    她看到的那些人的样子是与她想到的相符的,不仅如此,她接下来听到的话还可以算是超出预期的。

    她原以为那些铁仓人也就是答应而已,然而竟听到了“让那些蓝甲人死前见识见识铁仓部族少族长的厉害!”“这样也算是扬我铁仓人之威啊!”这样的话。

    铁红焰没想到她说自己“玩”竟被人跟扬铁仓人之威联系到一起了,她认为不管说这话的人是不是真这样想的都没关系,反正这些话已经让其他铁仓人听到了,那她接下来一个人“玩”就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她到时候完全可以明着禁止别人虐待那些蓝甲人了。

    她也想到了那些人没“玩”上,说不定心里觉得有些扫兴,她便要立即说出接下来有需要他们来参与的事。她主动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选那座房子吗?”

    在那些铁仓人纷纷回答之后,铁红焰说出因为那里离水沟近。

    这时有人说她考虑得周全,后来也有人问她到时候大家是不是还是要把那些尸体抛水沟。

    铁红焰告诉了他们就是要抛到水沟里。

    说这话的时候,她也在注意观察那些铁仓人的表情,然而还是显得非常随意,没有人能意识到她的目光扫过别人的时候实际上是她在特意观察。她感到这个时候那些铁仓人已经在心里默认了接下来的一切,心中又稍微踏实了一点,她觉得到时候自己一个人“玩”那些蓝甲人,到时候再让那些铁仓人“收尸”,他们应该都会觉得正常。

    尽管如此,她其实还是在担心,她不知道到时候这些曾经被施过法的蓝甲人会不会与其他蓝甲人不同,所以还是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使用幻缨枪法转移他们的时候会不会因他们受了法术影响而出现异常。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先试一番的,她以前就清楚这房子附近经常有野猫出现,她早就想好了用一下这些野猫,觉得一定要抓好时机行动。

    在进入那空房子之前,她看见了几只野猫,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因为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她都能看到野猫,而且她早就知道这些野猫根本就不会躲着人。

    这次看见的野猫就在空房子旁边,见到人也没跑开。

    她准备等大家都已进入那房子并将蓝甲人放好后,到合适的时候她就暗暗地挤压语心瓶同时默念那句短咒语,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

    众人进了房子后,她武寻胜以及其他铁仓人都把那些蓝甲人放在了地上。

    铁红焰知道很多铁仓人在这个时候注意着自己,尽管语心瓶就在她衣服里,没人能看见,但如果莫名其妙地特意做出挤压语心瓶的动作,也还是容易引人怀疑的。

    她认为这个时候自己要先做出其他动作,在做其他动作的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胳膊快速挤压那语心瓶,同时默念那句短咒语才行。

    这个时候,她感到别人都在等着看她“玩”,所以她如果做出其他行动,都不如直接要“玩”更不容易引起怀疑。于是铁红焰便笑着对那些铁仓人说道:“我要出开始玩了,你们看着啊!”

    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让别人看着,那些人也是正在看着她的,所以说了这句也没什么,更显得她不担心别人看。

    就在那些铁仓人说“好!”“一定痛快!”这些话的时候,铁红焰已经开始舞幻缨枪了,她知道没舞到一定招式时根本就没法使出幻移秘法,所以也不担心这次随便一舞就会立即开始转移蓝甲人。她非常清楚自己在做开始舞幻缨枪的动作时顺便挤压衣服中的语心瓶根本就不会有人能注意到。她就在这个时候顺利挤压了语心瓶,同时默念了那句短咒语,使用了语心瓶的附奇功能。

    就在这个时候,野猫的叫声受到了语心瓶附奇功能的影响,所以房子外面忽然出现了似鬼嚎一般的声音,甚为吓人。

    铁红焰非常清楚语心瓶能影响到的动物大概是距它多大范围内的动物,她又了解这房子附近的猫很少出一定的范围,她在做这件事之前心中早就有数,知道在她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语心瓶能影响到动物的这个范围内肯定有夜猫,所以她倒是并不担心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出问题。

    尽管她知道这些蓝甲人是曾经被施过法的,她也依然能确定语心瓶的功能不会被这些已被施法的蓝甲人影响,因为早前她舅舅铁今绝在给她语心瓶的时候就告诉过她,语心瓶的附奇功能不会受其他法术的影响,也不会受被施过法的人或物影响。

    那次铁今绝跟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肯定,她知道当铁今绝用这种态度特别坚定地告诉她一件事的时候,那就是非常肯定的了,不需要担心了。

    在听到那种鬼嚎声的时候,铁红焰当然清楚那声音跟自己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有关,但她知道一定要表现出根本没想到的样子,然而外面又传说她连鬼都不怕,所以她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表现出恐惧来。她认为这个时候自己的表现必须恰到好处才行,既不能显得好像知道这件事怎么回事一样,也不能显得好像被吓坏了一样。所以这个时候,她特意一愣。

    那些铁仓人没人觉得她这一愣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接下来,她便皱眉说道:“外面怎么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那样子就是明显在告诉那些铁仓人,她真的完全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那些铁仓人并非不害怕那样的鬼嚎声,但是依然有人壮胆主动对铁红焰说“我们出去看看吧!”“我们去看看!”这种话,这正是因为他们想让铁红焰认为他们足够胆大。

    铁红焰觉得既然有人主动说要出去看看,那真是正好,她就借着这样的机会,说让那些铁仓人全都出去看看,这样就可以把除武寻胜外目前在房子里的那些人临时支开了。在把他们全都支开的时候,她就可以试试用幻缨枪法转移被施过法的蓝甲人到底会不会出现异常了。

    她知道自己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弄出的鬼嚎声不会被人看出跟野猫有任何关系,也知道那些人出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根本就找不到,所以她觉得那些铁仓人出去后并不会立即就又进来,她知道只要自己行动迅速,那么时间足以令她试转蓝甲人了。

    所以这个时候铁红焰说:“好,都出去看看,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和少族英留在这里。”

    那些人出去找鬼嚎声的来源,但房子里也必须留人看着这些被绑着的蓝甲人,她决定自己留下,没有哪个铁仓人觉得不正常,毕竟她武功高强同时如果遇到什么问题还能做决定。

    武寻胜双耳失聪的事那些铁仓人也知道,所以这个时候她让武寻胜留在这个房间里,那些铁仓人全都没觉得不合理。

    铁红焰将武寻胜留在房间里是非常放心的,武寻胜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又跟她是一路人,万一到时候她使用幻缨枪法转移那些被施过法的蓝甲人时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他看到了甚至参与处理了那些问题后,也都不会暴露什么秘密。

    其他铁仓人就纷纷出了那座房子后,铁红焰关好了门就赶紧在房子中使用了幻缨枪法中的幻移秘法制造了幻况,试着把那些蓝甲人中的几个人转移到了世外隐陆中去。

    在这个过程中没出现任何问题,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接下来,她又使用了如真秘法,使那些情况给人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使用如真秘法的过程中也没出现任何异常。

    尽管此时她稍微感觉踏实了一点,但是也并没放松。

    在使用了之后,她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用幻缨枪法转移这些被施过法的蓝甲人与用幻缨枪法转移以前的那些普通蓝甲人没区别,这时她才觉得很踏实。

    在铁红焰看来,之所以没区别,大概是由于这些蓝甲人这个时候已经离高蓬房足够远了。

    之前凝端夜说过这些不是妖怪,就是蓝甲人。他当时还说过:“这些蓝甲人是被会作法的人用禁术弄到这里来的!一定要赶紧将这些蓝甲人全都挪走!我作法时发现这些蓝甲人留在这里时间还算不长,一旦满了一个时辰,这里将出现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他又说了需要转移到多远以外的地方,还说必须达到那么远才安全。

    铁红焰想着凝端夜说过的那些话,快速想了一下可能是怎么回事。

    铁红焰感觉,虽然这些蓝甲人是被人用禁术转移到高蓬房附近的,被施过法,但是当这些蓝甲人达到了距高蓬房足够远的位置时,他们自身的情况可能会出现很大不同。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使用幻缨枪法将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没出现异常,不能代表如果她在高蓬房附近直接用幻缨枪法将这些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也一样不会出现异常。

    铁红焰之前就预想到了那些出去寻找鬼嚎声的铁仓人肯定不会立即回到这房子里来,事实上,那些出去寻找鬼嚎声的铁仓人半天都没回到房子里来,比铁红焰想到的时间还要长些。

    那些铁仓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原因肯定是在铁红焰意料之内的,她也早就想到了那些人会害怕鬼嚎声,事实上,那些铁仓人也的确被吓得很厉害。

    铁红焰觉得自己不适合一直待在这房子里,如果见他们一直没进房子,她却不出去看一眼,倒是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了,毕竟那房子里不是除了她以外就完全没别人能看着那些蓝甲人了,既然有武寻胜可以看着那些蓝甲人,那么她出去一趟看看那些铁仓人的情况正常得很。

    由于之前使用幻缨枪法的幻移秘法和如真秘法已经将几个蓝甲人转移到了世外隐陆去,尽管这次是为了试验,但试验之后她也必须保证让情况显得正常,所以她在知道了试验结果的情况下必须持续制造幻况,这样,那些铁仓人进入房子后才能看到被她在试验的时候转移走的那几个蓝甲人的尸体,而且就算进来的铁仓人万一出于难以想到的目的要触碰那几个蓝甲人的尸体,她也必须保证他们触碰到幻况中那几个蓝甲人的尸体感觉也是真实的。

    所以,她一边持续制造着幻况,一边出去看了一眼,刚一出去,她就遇到了几个铁仓人,那几个人就在距房子不远的地方。她感觉那几个人可能因为听到了那种鬼嚎声而不敢进那个房子了,但她又能看出那几个人好像在逞强,觉得大概他们是不想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尽管看得清清楚楚,但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揭穿他们,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出可以大大方方让他们进房子中看接下来她“玩”蓝甲人的样子。

    于是铁红焰直接问在距房子不远地方的那几个铁仓人:“你们不打算进房间观看我玩了?”

    那些人表示他们觉得找到鬼嚎声出现的原因更重要,不然大家被攻击了就麻烦了,所以他们想继续找鬼嚎声。

    铁红焰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他知道既然他们这个时候是自己选择不进房子里看她“玩”蓝甲人的,那么她就能更自然地进那房子里,在他们都不在房子里的情况下,把那些蓝甲人全都转移到世外隐陆去了,这样,她还不需要找理由了。

    所以她立即自然地说:“那你们找吧,我自己玩了。”

    说这话时,铁红焰虽然表面上没在意什么上,但实际上也在注意着那些人的反应。她发现那些人这个时候不仅没有一点觉得扫兴的感觉,还好像根本就不想进去一样。她从他们的表情里读出了这样的信息,接下来他们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让她觉得她那感觉不会有错。尤其是当她听到有人说“对,少族长尽兴就行,我们继续找鬼嚎声”的时候,她感到这话就是那人的心里话,并不是表面上说给她听的。

    这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放心地回到房间里去把那些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了。

    她先是说了“好,我先进去了”,又说“你们找到了就告诉我”,之所以敢说后面那句话,是因为她确定那些人肯定是找不到鬼嚎声来源的。因为当她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将动物的叫声变成鬼嚎声的时候,那些动物是根本就不会张嘴的,但是只要她对那些动物使用了语心瓶,那些动物就一定会想要发出叫声,而且是持续的。动物想要发出叫声的时候,虽然不张嘴,但是动物发声的那个部位在因为震动出声的时候,那声音就会瞬间被转化成鬼嚎声。在使用了语心瓶的附奇功能之后,铁红焰既能保证那些动物发声的部位一定会震动,而且能保证那些动物的声音直接转化成鬼嚎声。

    除此以外,她还早就从铁今绝那里知道,在对那些动物临时使用了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那些动物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就算使用附奇功能结束了,那些动物也依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也不会出现其他反应,只要人停止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那些动物就会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所以就算她使用过语心瓶的附奇功能,也不会导致那些动物因为这个而变得不健康,不会导致那些动物因为这个而增加攻击性。那些动物不会出现异常,那么不会法术的人便不可能从动物那里发现蹊跷,不可能以动物的变化为线索了解到有人对动物使用了语心瓶附奇功能的事情。那些动物的攻击性不会因有人对它们使用了语心瓶的附奇功能而增强,便也不会使人因为觉得动物的攻击性增强而怀疑鬼嚎声的出现跟动物有关系。

    她知道语心瓶的附奇功能并不是对所有动物都有用的,以前铁今绝跟她说过附奇功能对哪些种类的动物能起到作用。她当时感觉范围非常广,铁今绝告诉她,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每次只能对某一种动物使用,在对那种动物使用的时候其他动物的叫声是不会受影响的。

    那时候铁红焰问铁今绝,如果人在对一种动物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其他动物发出了叫声,那么其他动物的叫声会不会对鬼嚎声产生影响。

    当时铁今绝对铁红焰说:“我正要告诉你这件事呢,你就正好问到了,这其实也是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铁红焰仔细听铁今绝说这个问题。

    铁今绝立即跟她说了,人在对一种动物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就算其他动物发出了叫声,那么其他动物的叫声也肯定不会对鬼嚎声产生影响,而且,使人害怕的鬼嚎声肯定会压过其他动物的叫声直入人耳。也就是说,在人对某一种动物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就算其他动物当时发出了叫声,鬼嚎声也会完全把那些动物的叫声盖过去,使听到鬼嚎声的人几乎无法注意到其他动物在叫。

    不仅如此,就在人对某一种动物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就算那种动物周围的其他种类的动物与那种动物离得很近,其他动物也不会发现那种动物有什么异常,其他动物根本无法听到鬼嚎声,那种动物自己也无法听到鬼嚎声,只有人类才能听到鬼嚎声,这些都是那短咒语决定的。

    一个人停止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后,可以说基本就不会有其他人能知道这件事了,哪怕是作法水平很高的方士,通常也无法发现什么。尽管有些方士了解语心瓶,但只有给语心瓶加了附奇功能的那一个方士才了解附奇功能。一般方士都不会想到世上会有语心瓶带附奇功能的,铁今绝认识的那个给他语心瓶的方士自创这个,给语心瓶加了附奇功能,所以,这件事就算传到了其他方士耳朵里,其他方士就算到了这个地方作法寻找线索,也是找不到的。

    由于这些情况铁今绝早就跟铁红焰详细地说过,她想起铁今绝的话就更放心了,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用了语心瓶之后有人因为觉得这件事奇怪就去找方士,因为她知道除了给语心瓶加附奇功能的那个方士自己以外,没有人能真正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红焰在使用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时本就不担心出差错,这个时候看到那些铁仓人听到鬼嚎声又找不到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更觉得跟语心瓶的附奇功能有关的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因此,她又进了那个房子,关好了门,冷静而又迅速地在房间中再次使用幻缨枪法转移了蓝甲人,当然,她用了幻移秘法制造幻况,又使用了如真秘法。这次使用幻缨枪法的时候她知道如果刚才跟她说话的那几个人就在这房子门外,那么他们便很可能听到房子里的动静。

    她不确定那几个人会不会立即远离房门,但因为自己已经跟他们说了“我自己玩了”,那她就必须多弄出些声响。如果之前那些人真的没远离房门,而她明明说了自己玩,她进去之后,房子里却没传出任何她折磨蓝甲人的声音,那似乎也不大正常。

    假如当时鬼嚎声还没停止,那些铁仓人也是能在听到鬼嚎声的同时听到其他声音的,如果人因为听到鬼嚎声而被吓得注意不到周围出现的其他声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