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人赶紧跟铁红焰说:“我们之前听到过鬼嚎声,后来听到那风的声音,感觉就不一样了。”
“你们担心有鬼?”铁红焰问道。
那人道:“其实……”
“说。”铁红焰道。
“我们后来真的听到了更怪的声音。”那人回答。
“什么奇怪的声音?”铁红焰问。
“哭声。”那人答道。
“就在此处?”铁红焰又问。
“对,就在此处。”那人回答。
铁红焰问:“是你们中有人吓哭了吗?”
那人摆了摆手,回答:“我没吓哭。”
“我问是不是你们中有人吓哭了,没问你有没有吓哭。”铁红焰说道。
“这……我说不清楚。”那人回答。
“说不清楚?”铁红焰问,“有或没有说不清楚吗?”
“有哭声,但声音来源奇怪,而且我感觉不像是吓哭的。”那人道。
铁红焰又问:“声音来源奇怪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哭声像是从各种方向来的,有一部分是从我们中的人来的,但那好像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从别处来的。”那人回答。
“别处?”铁红焰问道,“从哪里来的?”
“黄沙里。”那人说,“当时我们被黄沙围住了。”
“当时的黄沙很厚吗?”铁红焰问。
“很厚。”那热道,“我们根本就看不见黄沙外面怎样。”
“没人出去看看吗?”铁红焰问。
“我没出去看。”那人回答。
“别人呢?”铁红焰问。
她问完这话后便看向了其他那些人。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直说。”铁红焰道。
“少族长,我们当时听到那声音,觉得太奇怪了,刚开始都没什么人抬头的。”
“是啊,保护自己嘛。”
“就是防止万一抬头被什么……”
“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鬼啊。”
“都听到奇怪的哭声了,不知道那声音是不是鬼发出的。”
“对,没人看,就更没人冲出了,就是要保护自己啊。”
那些人纷纷说着当时的情况,有的人说的时候往往会尽量避开“怕”这种词,总是会说要保护自己这样的话。
铁红焰对其中一人说道:“你刚才说万一抬头被什么啊?”
“啊?我……说……我说万一抬头被鬼吃了就不安全了啊。”那人回答。
“你们怕的还是鬼?”铁红焰问。
“不管跟怕有没有关系,保护自己总是对的啊。”那人说道。
铁红焰又问另一个人:“你刚才说不知道有没有鬼,你当时感觉是有鬼还是没有啊?”
“当时感觉有点像有……”那人道,“但后来认为其实那声音跟我们之中的两个人有关,我又不觉得一定是那样了。”
“哪两个人?”铁红焰问道。
那个人看了看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以及路上一直在与他争吵的那个人,然后伸出手来,快速指了指,又快速将手收了回来,其实并没指得很明确。
铁红焰说道:“到底是哪两个人?你的手收得很快啊。”
那个人还是有顾虑,于是对铁红焰说:“少族长,就是他们,大家都知道。”这一次他再次伸手指了指戴小灰帽的那个人以及跟他在路上吵的那个人。
铁红焰看向了那两个人,这时依然能看出他们都有哭过的痕迹。
她又问了问其他铁仓人:“你们是觉得,之前听到的哭声有一部分来源于他们两人吗?”
有几个铁仓人点了点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铁红焰问。
“后来。”
“好像是很久以后。”
“快到最后的时候。”
“多数人都站起来了以后。”
“对,当时大家都站起来了,只有两个人还蹲着,就是他们两人。”
铁红焰问:“不是说要保证自己安全吗,你们是因为什么决定站起来了?”
其中一人说道:“其实总不站起来也不是个事,好像是他先站起来的吧。”那人说的时候指了一下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
他说这话就把事情引到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身上,他知道这样铁红焰就会问脸色煞白的那个人问题了,起码自己可以不继续回答问题了。
铁红焰这时看向了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问道:“他们说当时大家都低头了,你当时也四?”
“是的,少族长。”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说道。
铁红焰发现这个人的状态与其他一些人明显不一样,其他的一些人就算再表现自己不害怕,也有一种在掩饰自己恐惧的感觉,而这个脸色煞白的人,是真的显得没那么恐惧,不是掩饰的。
“你当时低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铁红焰道。
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回答铁红焰:“他们刚才说大家低头,我就跟着他们低头了。”
“你是跟着他们低头的,那……你当时并没害怕到一定要低头的程度吗?”铁红焰问道。
“可以这么说。”脸色煞白的人说道,“但是当时的情况的确特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说让大家都低头,我倒是也觉得低头对保护自己有好处,就低头了。”
“你什么时候想抬头了?”铁红焰道。
“就是后来,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脸色煞白的人说道,“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被黄沙包围了多长时间。”
“你感觉时间长吗?”铁红焰问。
“长,我感觉时间真的很长,但是现在看看天色,好像跟我们到这里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脸色煞白的人说道,“刚才包围我们的黄沙消失后,我才又猜其实有没有可能时间并没过去太久,但是,这跟我之前的感觉太不一致了!”
铁红焰看向了其他那些铁仓人,问道:“你们觉得呢?你们被围在黄沙之中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被黄沙包围了很久吗?”
“是啊。”
“没错。”
“时间好像很长。”
“我也觉得很久。”
“挺长时间了。”
“我也有这个感觉。”
“看来大家都一样啊。”
“是,一样,感觉很久。”
铁红焰又问:“那黄沙不见了之后,你们的感觉有变化吗?”
“我感觉有变化。”
“说不清楚是不是感觉有变化。”
“感觉……就是奇怪。”
“我也说不清楚。”
“好像刚才黄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其实可能真的过了很久了吧,可是天色……”
“我到现在也依然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就是过了很久了。”
“刚才我们在黄沙包围中待时间可不短了。”
“的确不短。”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就是感觉怪。”
“时间上,感觉不正常。”
铁红焰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明明已经在黄沙包围中待了很久,但在黄沙不见了以后,你们看看天色,又怀疑之前黄沙外面的世界其实可能并没过那么久?”
“对!”
“没错,就是这样!”
“少族长说出来了之后,我又觉得好像真的是这样了。”
“我也是,现在听少族长一说,我就觉得之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的确,就是这样!”
“怪就怪在这里。”
“好像黄沙里面的时间跟黄沙外面的时间不一致似的,但我还是相信黄沙里面的时间。”
“我到现在还是觉得,不管黄沙里面还是外面,都过了挺久,可我真的无法解释黄沙外面又好像没过多久的这种感觉,我也相信黄沙里面的时间。”
其中一人直接问道:“少族长,我可否问个问题?”
“问。”铁红焰说。
“少族长和少族英是不是已经跟凝方士一起办完要办的事了?”那个人问道。
“没有。”铁红焰直接回答。
那人听了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接着又问道:“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问。”铁红焰道。
“少族长和少族英是刚刚从房子那边回来吗?”那人又问。
铁红焰并没直接回答,她要给自己充分的时间考虑一下,便看着那个人,问道:“你感觉呢?”
那人支支吾吾的也不大敢直接猜,只是说:“我感觉……我感觉啊……”
说这话的时候,铁红焰想:他问这话,是觉得我们回来慢了吗?我刚才因为头痛的原因的确在那房子里耽搁了一会儿,但我们这个时候回来,就算他们没遇到之前那种怪事,也应该不会怀疑什么……他这样问,是不是想确定黄沙外面世界的时间到底过了多久?那我自然可以直接回答他,毕竟他们都觉得在被黄沙包围时感到的时间跟黄沙消失后感觉的时间不太一样,他们已经遇到异常情况了,所以就算我和寻胜回来的时间跟他们之前想象的不大一样,他们也没充分的理由怀疑我们了,他们大概会怀疑自己之前你怎么回事。
那人也没看出铁红焰正在想事情,只是认为她是在等他回答,他有些紧张,见铁红焰就这样一直等着他回答,也没说别的,便更紧张,但这种时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猜好,于是道:“少族长……我感觉……感觉不出来。”
铁红焰看向了其他铁仓人:“那们呢?们能感觉出来吗?”
那些铁仓人中也没人敢直接猜。
“们是不敢猜,还是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惩罚啊?”铁红焰问道。
其中一个铁仓人鼓起勇气说道:“少族长,我不知从何猜起,因为我在黄沙里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就会以为外面已经过了很久了。可是少族长刚才说还没办那件事,那大概就是说黄沙外面并没过多久,实在对不上了,对不上,就不敢猜了。”
铁红焰又问了一下刚才说“少族长……我感觉……感觉不出来。”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算是。”
铁红焰又问了其他铁仓人:“们也这样想?”
那些铁仓人纷纷点头。
铁红焰问:“们是不是认为,们感觉时间不正常,就是因为们被黄沙包围了?”
她这样问,是想探一探那些铁仓人中有没有对她和武寻胜这么晚才来有所怀疑的。尽管她也不确定这样能否完全探出来,但她觉得只要盯着那些人的表情,说不定就能了解一些。
“是的。”
“我也觉得是。”
“就是这样。”
“就是因为我们被包围了。”
“突然被黄沙包围了,所以我们感觉不正常了。”
“刚才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是啊。”
“实在没别的原因。”
那些人说的时候,还有一些没说话的铁仓人纷纷点头。
铁红焰表面上很随意地用目光扫过那些人的脸,实际上在认真观察他们的表情,她的的确确感到那些人都觉得之所以他们对时间的感觉有些问题,就是因为之前他们被黄沙包围了,很多人的表情也告诉她只有这一个原因。
铁红焰没从任何一个人的表情里感觉到有人怀疑她和武寻胜这个时候才来有什么问题,与此同时,她觉得他们说出来的话,跟他们表情传达出的内容也是一致的,这时觉得踏实多了。
铁红焰觉得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立即再次跟他们继续讨论关于对时间的感觉的问题,还是适合继续问当时的情况,于是她再次对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说道:“在抬头之前,都听到了些什么?”
脸色煞白的人说:“听到奇怪的哭声,一部分来源于黄沙之中,另一部分来源于他们两人那里,其实那哭声都是差不多的,后来还发颤。我还听到其他的铁仓人在说话,但也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抬起头后第一眼看到了什么?”铁红焰问。
“看到了黄沙,黄沙包围着我们所有人。那黄沙似乎很厚,还在动,并不像自然形成的一般的黄沙,奇怪得很。我看不到黄沙外面到底是怎样的。”脸色煞白的人回答。
“然后还看见了些什么?”铁红焰又问。
“就看到了他们全都蹲在那里,低着头,多数人都抱着头。”脸色煞白的人答道。
你当时说了什么?”铁红焰问。
“有人问我有没有用手蒙着自己的眼睛,我说没有。”脸色煞白的人回答,“别人觉得我那么胆大不正常,我就说不是大胆,只是这事其实可能真没那么可怕。”
“然后呢?”铁红焰又问。
“我就听他们大概说怀疑我是鬼之类的话,就是因为我脸太白了,我就说让他们别这么说。这个时候归大夫帮我说了话,让他们不要怕我,说我就是个普通人,他刚才给我诊断时就确定了。那些人信了归大夫的话后,我就说大家一起抬头怎么样,他们就议论了起来。再后来,他们也抬头了。我站起来,又号召大家站起来,然后多数人都站起来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
“多数人?”铁红焰又问,“这时还有没站起来的人,就是……”
脸色煞白的人没等铁红焰说完就点了点头。
铁红焰这个时候已经料到就是那两个脸上有哭痕的人当时没站起来了。
这时有几个铁仓人便指向了头戴小灰帽的人跟那个与他在路上吵嘴的人,纷纷主动告诉铁红焰。事情都说到了这个程度,很多人都已不似之前那样有顾虑了。
“少族长,就是他们。”
“他和他。”
“他们是最后站起来的两个人。”
“就是。”
那些人在告诉铁红焰的时候并非一点也不害怕头戴小灰帽的人和那个跟他在路上吵嘴的人,他们中有的人主动指出那两个人的原因有一部分反而还是由于他们依然有点害怕那两个人。他们觉得铁红焰武功高强有连鬼都不怕,所以把自己怕的人在她面前指出来后,她还有可能能保护他们。虽然他们也害怕铁红焰,但是在铁红焰与刚才发出奇怪哭声的那两个人之间,他们自然更害怕那两个人,因为这段时间铁红焰一直都很正常,至于那两个人是不是真的与鬼有什么关系就不好说了。
铁红焰的目光依次扫过了头戴小灰帽的人和那个与他在路上吵嘴的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
那两个人眼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目光。
铁红焰问道:“你们为什么没立即站起来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与之前与他吵嘴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都看向了铁红焰。
“我不知道……”头戴小灰帽的人回答。
“不知道什么?”铁红焰问。
“刚才他说让大家站起来,我没听到。”头戴小帽的人说道。
铁红焰看向了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那个人,问道:“你听到了吗?”
“少族长,我也没听到。”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那个人回答。
铁红焰看向那其他那些铁仓人,问道:“你们当时都听到他对他们说话了吗?”说的时候铁红焰指向了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
其他那些铁仓人纷纷点了点头。
“听见了。”
“他确实跟他们说了。”
“是的,我也听见了。”
“他胆子可真大,竟然敢离他们那么近。”
铁红焰听了这话,问那个人:“他说话的时候离他们两人各有多近?”
那人给铁红焰比划了一下。
铁红焰问其他铁仓人:“是这样吗?”
“是的。”
“差不多吧。”
“我觉得就是这么近。”
铁红焰看向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问道:“差不多时这个距离?”
脸色煞白的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铁红焰又问其他铁仓人:“当时你们距离他们二人远吗?”
“比他远。”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
“肯定比他远。”
“他跟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
“没错,他最近了。”
铁红焰问道:“当时他跟他们两人说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离他们两人近吗?”
那些人纷纷点头。
“是的。”
“只有他近。”
“其实我们这些人离那两个人都差不多远。”
铁红焰问道:“为什么只有他离得近?”
“因为是他要跟他们说话的。”
“我们当时没想跟那两个人说话。”
“对,这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
“刚开始没那么近,但是他说话那两个人听不到,就只能靠近些了。”
铁红焰问:“你是说,在他跟他们两人刚开始说话的时候他还没离他们那么近?”
“是的。”
“没错。”
那些人再次点头。
铁红焰又问:“他第一次跟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也比你们离他们两人更近吧?”
“这个……”
“嗯。”
“是吧。”
那些人说显得没那么痛快,因为他们并不想在她面前显出自己之前害怕来。
“那时候你们是担心有危险吗?”铁红焰直接问道。
铁红焰都那么问了,他们也不能不承认,他们只是不想表现自己害怕,但像“担心有危险”这种,他们倒是不拒绝承认。
“是。”
“没错。”
“就是很可能有危险。”
“当时就是觉得可能有危险,所以后退了。”
“后退”两字一出来,其他铁仓人中有的人向他投来了没那么满意的眼神。
铁红焰注意到了那种眼神,觉有的人好像并不希望那个人主动说出“后退”的事,但她认为要问清楚,便问道:“你们当时后退了?”
这时只有很少的人点了点头。
“是的。”
“危险……就后退了。”
“当时有人说如果觉得危险,大家就再往后退退。”
铁红焰问道:“就是说,当时有人特意提出后退的事了?”
这次点头的人又多了些,因为他们觉得就算铁红焰知道了他们全都因为担心危险后退了,那也是因为有人提出来了,至于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后退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谁说的?”铁红焰问。
当时说这话的人这时说道:“我。”
“你当时怎么说的?”铁红焰问道。
“我就说:‘我现在就往后退,你们也往后退吧,离他们两人远些。’”那人道。
铁红焰问那些人:“然后你们都退了很多吗?”
“也不算多。”
“算不上多。”
“还好,不多不少。”
“退多了更危险,所以少退了点。”
“是啊,当时就知道要适中。”
“还有人特意强调了这事。”
铁红焰问道:“强调了什么?”
“与黄沙的距离。”
“嗯,强调了不能与黄沙距离过近。”
“那个人说退得差不多就行了。”
“还说不要因为要离他们两人远,就离黄沙过近吧……”
“对,有这个。”
“是这么说的。”
那些人纷纷跟铁红焰说道。
“所以你们就很注意掌握距离,既不会离他们两人过近,也不会离黄沙过近?”铁红焰说道。
“是。”
“是的,少族长。”
“没错。”
“就是这样。”
铁红焰问:“你们之所以不想离黄沙过近,是因为觉得黄沙诡异?”
尽管有人确实觉得黄沙诡异,但并不想显出自己害怕,便说:“听有人说让我注意,我就注意了。”
“对,大家都注意,我也要注意的。”
铁红焰看得出来他们其实想给她留下一种是因为听了别人那么说所以那么做的印象,但她还是想继续问,便对他们说:“先不说别人让你们不要离黄沙过近这件事了,你们就说说,当时你们那么做,是不是也因为觉得黄沙特别诡异?”
那些人知道也不能说不觉得,于是倒是没什么人说出来,只是都纷纷点头。
“主要是因为那声音大部分来源于黄沙之中,是这样吗?”铁红焰进一步问道。
那些人又点了点头。
“你们说一说。”铁红焰道。
这时才有人用说话的方式来表达。
“是的。”
“声音大部分来源于黄沙之中,跟小部分不是来源于黄沙之中的是一致的。”
“对,就是很多不同的来源,但声音一样。”
铁红焰问:“来源于黄沙中的声音,也是来源于很多不同方向的吗?”
“对。”
“是这样的。”
“当时黄沙把我们围住了,各个方向都有声音出现。”
“是的,我们都分不清楚。”
“分不清楚都有从哪个方向来的。”
“方向特别多。”
“四面八方全有似的。”
铁红焰问:“你们都远离了黄沙,却又都没离那两个人太近,这之后呢?他就开始跟他们说话了吗?”铁红焰说这话的时候指了一下脸色煞白的那个人。
“他说话了。”
“他是说话了,但并没立刻跟他们两人说。”
“对,先是跟我们说。”
“跟我们说完之后才跟他们两人说的。”
铁红焰问道:“跟你们说了什么?”
“他问我们,他可不可以问那两个人话了。”
“对。”
“他是先问过我们的。”
铁红焰看向了脸色煞白的人,问道:“你先问过了?”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是的,我问过了,确定他们都站到了自己觉得合适的位置后,才问的他们两人。”
“他们的反应呢?”铁红焰问道。
“他们就都点头。”脸色煞白的那个人回答。
铁红焰问脸色煞白的那个人:“然后你就主动走向了那两个人?”
“是的。”脸色煞白的那个人对铁红焰说道。
铁红焰问:“你是怎么问他们两人的?”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回答:“我就跟他们说其他人都抬起头,站起来了,只剩下他们了。”
“那他们是怎样的反应?”铁红焰问。
脸色煞白的人回答:“他们啊,这个时候他们就跟没听见我的话一样,还是之前的样子。”
铁红焰看向了其他那些铁仓人,问道:“那个时候你们在较远的地方从不同的方向看,他们两人也没什么反应吗?”
那些人点了点头。
“回少族长,没反应。”
“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还是之前的样子。”
“对,就跟没听见似的。”
“对,对,就是像没听见。”
“还是蹲在那里,低着头,抱着头。”
“就跟之前一模一样。”
“完全没反应。”
“我都好奇他们是不是真没听见。”
这个时候,问到了这份儿上,那些铁仓人便都赶紧把当时那两个人的情况告诉了铁红焰,尽量让她了解清楚。
铁红焰问那个头戴小灰帽的人:“你当时完全没听见他跟你说话的声音吗?”她说的时候指了一下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
“回少族长,我完全没听见!”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忽地啊。
铁红焰又问了那个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铁仓人:“你也没听见?”
“没听见。”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那个铁仓人回答。
铁红焰问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这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我又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走,离他们更近了些,用更大的生问他们能不听到我说话的声音。”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说道。
铁红焰看向了其他那些铁仓人,问道:“当时是这样的情况?”
“是的。”
“对。”
“就是他说的这样。”
铁红焰继续问他们:“那你们在较远的地方从不同的方向看,他们两人这个时候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
“从我这个方向看没有。”
“还是没反应。”
“跟刚才一样。”
“好像还是没听见似的。”
“从我这个方向看也没反应。”
“我看他们就像没听见的。”
“会不会是装作没听见的?”
这个时候,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道:“怎么会是装没听见?我是真没听见啊!”
铁红焰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
“少族长,我当时是真的没听见!”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铁红焰又看向了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主动对铁红焰说道:“不是装的!我也不是装的!我也是真没听见!”
铁红焰将目光移向你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问道:“你当时已经离他们两人较近了,那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听了你那句话后有什么反应?”
“没有。”脸色煞白的那个人一边摇头一边说。
“一点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铁红焰又问。
“是的,少族长。”脸色煞白的那个人继续说道,“真的还是老样子。”
正如脸色煞白的那个人所言的那样,那两个人的状态就是依然没变化。
铁红焰又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做的?”
脸色煞白的人说道:“我想碰他们,但暂时不想距他们太近,所以就抽出了剑,往后站了站,用剑依次拍了那两个人的肩膀,然后到了距离他们更远的地方。
“这次呢?”铁红焰问道,“这次这两个人有反应了吗?”
“有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两个人在被我的剑碰到肩膀的时候,都动了一下。”
铁红焰看向了周围那些人,问道:“是这样吗?”
“是的。”
“是。”
“就是这样。”
“我看也是。”
这时,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和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都看了对方一样,同时一脸既茫然又恐惧的样子。
铁红焰想了解当时那些人在距那两个人较远的地方时有没有看到脸色煞白者没看到的情况,便说道:“你们当时还看到其他情况了吗?”
“其他……”
“好像没发现其他的吧……”
铁红焰看他们是这样的反应,觉得自己这样问可能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于是问除了脸色煞白者以外的其他铁仓人:“那你们当时有怎样的感觉啊?”
那些铁仓人互相看了看。
“实话实说就行。”铁红焰说道。
“少族长,我当时觉得挺诡异的。”
“没错,的确诡异。”
铁红焰问道:“怎么个诡异法?”
“他们动的样子,就跟突然受到刺激似的。”
“对,就是这样,好像吓了一激灵。”那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模仿起了当时两人的反应。
旁边的人看见那个人模仿,连连点头,指着模仿者,看着铁红焰说道:“真的是这样的!”
“他们两人啊,当时就跟被闪电打到了一样,那个样子,真的古怪得很呐!”
听着这些人这么说,头戴小灰帽者更害怕了,之前跟他吵嘴的那个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也用带着恐惧的眼神看了头戴小灰帽的人一眼。
“真的假的?”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那个人对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可能那样啊?”
“我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说道。
两个人交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有人已经在注意他们两人正在说话了。
头戴小帽的人看到有人看向他们这方向,那眼神似看怪物一般,他立即便有一阵更明显的恐惧涌向心头,看了一眼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都没敢再说什么。
这时,注意他们两人的那个人对铁红焰说道:“少族长,他们刚才在说话。”
其实此前铁红焰已经感觉到那两人在说话了,这时便看向了他们,问道:“你们刚才在交流什么?”
头戴小帽的人由于心中恐惧太明显,但又想控制住不让铁红焰看出他害怕,便闭着嘴,一副很拘谨的样子,一时语塞。
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铁仓人也害怕,但觉得不回答的话问题会更严重,于是对铁红焰说道:“少族长,我也没料到自己会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觉得实在奇怪,就问了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此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
铁红焰问:“然后呢?”
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看了头戴小灰帽的人一眼,见他不说话,觉得如果自己也不说,就好像对铁红焰不礼貌一样,便赶紧补充道:“然后,他就说他也不知道啊,怎么可能那样……我就跟他说我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还没回答我。”
铁红焰问道:“被他用剑碰到了之后,有怎样的反应?”
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说道:“我好像从另一个世界出来了一样,当然,心情非常低落。”
“心情低落?”铁红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就感觉自己心情一直都很低落,这个时候从另一个世界出来,回到这个世界,好像把我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心情带到了这个世界了一样。”
听到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这样说,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有同感,但跟觉得怪异,自然呢不敢往出说。
然而铁红焰的目光已经移向了他,不管他想不想说,他都已经感觉到铁红焰要问他。他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又觉得不合适,便将目光移了回来,这时呆立在那里,显得有点不知所错。
铁红焰心想:我还没问他呢,他怎么就躲避我的目光,他到底怎么回事?
她问道:“呢?”又指着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问:“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我……”头戴小灰帽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有吧。”
“在怕什么?”铁红焰问。
“我也不知道。”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道。
“此刻心中有恐惧?”铁红焰问。她当然知道头戴小灰帽的人有多害怕,但是头戴小灰帽的人一般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她这样问,是想听听已经吓成了这个样子的他到底会如何回答。
“我……我……”头戴小灰帽的人结结巴巴地说话,但没说完。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即对铁红焰说道:“不是啊!不是!没有!没有恐惧!我一个铁仓人,不恐惧,不恐惧……”
他越是强行表现出一副根本不恐惧的样子,那目光中流露出的恐惧就更为明显。
铁红焰问道:“真的没有?可要实话实说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我想不出我需……需要……需要恐惧什么……”这一次,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并没直接否定铁红焰说的,并没说自己真的没有恐惧,只是说想不出自己需要恐惧什么,但这其实并不意味着他内心真的没有恐惧。
铁红焰不想在这个时候当着众人逼他,打算先问一下旁边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