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到自己被两个蓝甲人这么说,心中怒意又增加了一点,然而惧意没减少,他便说道“既既然如此,我的命也没用,那就放过我”
颈上系着毒蛇的人道“当年你要了我们这些蓝甲人的命,有用吗”
“我都说了,是上级”
“你的上级要我们的命有用吗”颈上系着毒蛇的人问道。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心想上面的人说你们做错了事才让我们杀你们的,又不是所有蓝甲人都被杀了。显然杀你们并不是因为要用你们的命啊。
他自然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道“上级怎么想的那是上级的事,还轮不到我管。”
“我看不用多说了,直接让蜈蚣咬死他就是了。”颈上系着蜈蚣的人对颈上系着毒蛇的人说道。
“毒蛇也一起上吧。”颈上系着毒蛇的人说道。
两个人都对对方点头后,便直接让毒蛇和蜈蚣接近了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
他明显地感到毒蛇和蜈蚣全都碰到了自己,吓得大喊,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那“无底箱子”之外,灰手人和褐手人明显感到那树珠有下坠的意思,便更小心地托着。
“坏了他好像昏过去了”灰手人道,“是不是啊”
“要不是我们托着,树珠就落地了。他应该就是昏过去了。”褐手人道。
“怎么回事”灰手人说,“我们刚才加一句的方法不行吗”
就在他们之前托树珠的时候,两人都低头又仰头,再低头,再仰头,同时在念些东西时加了一句。他们以为这样做就能保证那个人在那“无底木箱”中不会昏倒了。
“我以为行呢,可能是因为我们正在托着树珠,所以加那句会受到树珠影响。”褐手人说。
“我们也不能放手啊。”灰手人道。
“当然不能放手”褐手人说道。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灰手人问。
“这我可没法说了。一会儿他醒了,我们才能知道。”褐手人说,“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只要这树珠没接触地面,一会儿他醒来的时候,我们托树珠肯定能感到比现在轻松吧”灰手人问道。
“当然了。”褐手人说道。
“他不会被吓死吧”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道“我们刚刚不是念了那段吗”
“那段一定能保证他不被吓死吗”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道“我们念那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进一步确保他在这个阶段不会被吓死啊。”
“是。”灰手人说,“我们刚才想了一会儿后,觉得念的时候在后面加上一句就能使他不昏倒,如今他却昏倒了,可以知道我们加的那句没达到目的了”
只是我们加的那句没达到目的而已啊。”褐手人道,“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灰手人说:“我不知道加的那句会不会影响前面我们念的那段,使前面那段也不起作用。”
褐手人说道:“加那句只是想试试行不行,前面那些又不是现想出来试的,是在我们觉得一定行的情况下用的啊。”
灰手人说道:“你刚才也没料到加的那句没达到目的吧?”
“我怎么能料到?”褐手人道。
“那句加在后面到底会不会影响前面的,其实也没那么容易知道吧?”灰手人说道。
“我还是觉得不会有影响。”褐手人说。
两人还没说多一会儿,便感觉到自己托着的树珠没有要下坠的感觉了。
褐手人说道:“他是不是醒了?”
“这树珠好像没有要下坠的感觉了。”灰手人说,“你觉得呢?”
“是啊,已经没那种感觉了。”褐手人道。
“那他就是醒了。”灰手人说道。
“没被吓死啊。”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道。
“你说,我们刚才念的那段是不是没受最后加的那句影响?”褐手人说。
“不知道。”灰手人说道,“有一种可能是,他因为我们念了那段而没被吓死。还有一种可能是,就算我们刚才没念那段,那些情景也不足以将他吓死。”
褐手人说道:“你想的倒是全面。”
灰手人道:“这种事情必须想全了,不然很危险。”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依然无法断定我们刚才念的那段话能不能保证他不会被吓死。”褐手人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能再想另一种方法来保证他不丢命?”
灰手人道:“之前我们加那句之所以没达到目的,很可能是因为我们正在托着树珠。我们如今依然托着树珠,如果使用另一种方法,那另一种方法是不是也会受影响?”
褐手人说:“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觉得要试。”
“托树珠的事有没有别的办法代替?”灰手人问褐手人。
“暂时没有。”褐手人道。
“要我说,如果能想出办法保证他不会昏倒,我们也就不用继续托树珠了。”灰手人说道。
“这话又说回来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刚才我们想了一会儿,才想着试试在后面加一句后有没有可能使他不昏倒,那时候我们都无法保证那样能成,所以都并没放弃继续托着树珠,结果,可能恰恰是因为我们继续托着树珠导致加的那句没使我们达到目的。”
“你什么意思啊?”褐手人问,“你别告诉我,你觉得刚才我们就应该不继续托着树珠啊?”
灰手人说:“我不确定如果不继续托着树珠,是不是加的那句就能起作用了。”
褐手人说道:“万一我们没继续托着树珠,加的那句也没起作用怎么办?按你说的,在我们不继续托着树珠的情况下,如果加的那句没起作用,他还是昏倒了,那树珠岂不是直接落在地上了?”
灰手人道:“也是,那我们还是要先托着树珠才行,在想出其他办法之前,只能还跟刚才一样了?”
褐手人说:“是啊,不然的话,还能怎样?”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醒来之后发现之前颈上系着毒蛇的人和颈上系着蜈蚣的人全都不见了,然而依然能看到那头骨上的黑色圆板,那一带的颜色还跟之前的一样。
他有点庆幸自己还活着,但想起不知一会儿还要看到怎样可怕的情景,竟想是不是活着也不一定值得庆幸。这时他忽然想起了这“无底箱子”之外的灰手人和褐手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那里。
正想试着推一推那“无底箱子”的壁,刚试就发现其实自己依旧动不了。
就在这时,令他觉得更为可怕的事出现了,他再次看到了以前被他杀了的那个蓝甲亲戚。
那亲戚出现在了黑色圆板上时,样子跟上次出现时差不多,然而这次他渐渐变大后,朝自己方向走来了。
眼看着那曾经被他杀死的亲戚靠近自己,他再次吓得喊出了声。
此刻,那“无底箱子”外,灰手人和褐手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还在说着话。
“你还没想出办法来?”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还没有。”
“仔细想想。”褐手人说,“我不信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也不想信,但是……”灰手人说道,“我真的已经绞尽脑汁想办法了。”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样了。”褐手人说,“我担心他一会儿再昏倒就没这么快醒来了。”
“我也担心。”灰手人说,“但就是想不出办法。”
“你稍微想出点什么跟这事有关的来就赶紧跟我说,我想出点什么来也跟你说,这样我们一直交流着,万一找到办法了,也好赶紧试。”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知道了,目前还没眉目,等稍微想出点就会跟你说。”
就在两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看到的向他走来的人已经渐渐从那个被他杀死的蓝甲亲戚的样子变成了他父亲的样子,跟之前他在那红色圆板上看到的他父亲的样子差不多。
那人在变成了他父亲的样子之后虽然走路越来越慢,直走到距他只剩一尺左右的位置才停住。
“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能活下来吗?”那个已经变成了他父亲的样子的人说道。
“你是我的那个亲戚……那个……蓝甲人……”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
“你看清楚,看清楚,我是你爹啊!”那人说道,“刚才就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早已被毒蛇和蜈蚣咬死了。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就救过你啊?快回答我,还记不记得那次?”
你刚才还是那个蓝甲人的样子,你是那亲戚,那个蓝甲人……一定是那个蓝甲人……”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并没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对面走来的那个人起初并不是他父亲的样子,而且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个走着走着才变成了他父亲样子的人真是他父亲。
“你不回答我,是不是不记得我救过你了?”那人道。
还没等他回答,那人就又叹了口气,道:“你不光是不记得这事了,而是连我是你爹都已经不记得了?”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依然不愿意承认,说道:“我记得我爹曾救过我,但你……但……”
他想说“但你不是我爹”,然而话刚刚到嘴边,那人的身形、样貌等都好像在告诉他“我就是你父亲”一样,所以他说不下去了。
谁料那人接着他的“但”字说了下去:“但你还是还是杀了我……那次我救过你,我还是被你杀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之前说过“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人说道,“不可能的……我爹他……他自己也杀过蓝甲人啊……他可不是蓝甲人!我杀的是蓝甲人……”
那人不理会他说的,而是继续道:“刚才,我又救了你一次,看来这次,我将徒然为你而承受一切了。”
那人一边说着这话,便一边猛然转过了身,一只毒蛇和一只蜈蚣正在他背上同时攻击着他的后颈。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被吓得再次喊了一声。
他当然不希望眼前那个人跟他父亲有多少相似之处,但是,那人转身后,他看到的那人的背影竟跟那次父亲救过他之后他看到的背影一样!
看到那个背影令他内心大受折磨,他记得以前父亲救他那次,在安全了以后,他在父亲转身给他拿东西的时候看着父亲的背影,那一刻他深深地感到父亲能给他安全感,他对那背影印象尤为深刻。虽然那时他看着的只是父亲的背,但他认为只要他父亲在他附近,就不管发生多危险的事,他都不会受到伤害了,当然,他父亲也不会因为救他而受到伤害。
很久以后的今时今日,他看到的那个人竟正同时被毒蛇和蜈蚣攻击着,他眼见那个人的皮肤变成了中了毒的样子,接着还听到了那人发出的几声叹息。
他暗暗告诉自己:这就是那个被我杀了的蓝甲亲戚,绝对不是我爹!绝对不是!我要清醒!
接着他就听到那个人又说起了话,声音跟他父亲说话时没什么区别。
“刚才毒蛇和蜈蚣已碰到了你,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这毒蛇和这蜈蚣毒死了。”那人说道。
这话听得他的心一颤,他仔细地看着正在攻击那个人的毒蛇和蜈蚣,确定了这毒蛇和这蜈蚣的确就是之前自己昏过去之前看到过的毒蛇和蜈蚣,他隐隐感到那个说救了他的人可能是救了他。然而尽管他可以相信对方说救了他的事是真的,但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再加上他是亲眼看到那个人是从那个被他杀了的蓝甲人的样子变成这个样子的,他便也无法相信。
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想着这些时,听到了那人继续说道:“这不是一般的毒蛇,不是一般的蜈蚣,我救了你,我被毒蛇和蜈蚣攻击后,它们还是会去攻击你的。这次我无法保护你了,反正你也已经不认我这个爹……”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自然担心自己会被毒蛇和蜈蚣攻击,便问:“我……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被它们攻击?”
那人依然没转过身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我爹,所以不告诉我?”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人故意这样问道。
“你根本就不认我啊。”那人道,“我说过我是你爹,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那接下来该怎样就怎样吧……”
那人说完这话,叹了口气后,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后颈已被毒蛇和蜈蚣攻击得不成样子。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见此情景更怕了,望见那个跟他父亲背影一样的背影已经开始打晃时,他感觉那个人很快就会被毒蛇和蜈蚣攻击得无法继续站在那里了。
他看到那个人的边缘变得虚了,后颈变细,头发已渐渐消失。
那一刻,他想到了他曾经杀死的那个头发稀少的蓝甲人,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前面那人就变成了白色的骨架。
那条蛇和那条蜈蚣在骨架中穿梭了几下后,竟勾着那副骨架,使那副骨架“转了身”,面向了他。
他感到自己好像亲眼看到了父亲被那条蛇和那条蜈蚣攻击而死的过程,但依然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他不是我父亲,他是那个蓝甲人,被我杀死的那个蓝甲人。
那条蛇和那条蜈蚣竟一起勾着那副骨架腾空而起,甩得骨架打到了他身上。
骨架尽管碰到了他,而且碰得很重,但骨头与骨头之间竟好像吸在一起了一样,毫无要松散的意思。
他切切实实地感到自己被那副骨架打到了,喊了一声,便发现那条蛇和那条蜈蚣脱离了骨架,直朝他攻去,而那骨架落地后便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他庆幸自己喊了那声之后及时闭嘴了,因为觉得那条蜈蚣很可能会飞到他嘴里。
蜈蚣在他脸上爬了几圈便攻击他的脸,他想甩头将蜈蚣甩开却甩不了。
与此同时,那条毒蛇也开始攻击他了,他已明显感到自己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
就在这个时候,那骨架一下子散了,接着变成一堆粉末后飞向他双眼。
当他眼皮碰到散了的骨架变成的粉末时,毒蛇和蜈蚣的攻击令他极度痛苦,他瞬间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他所在的那个“无底箱子”之外,灰手人和褐手人在说话。
“里面好像有了些变化。”灰手人道。
“显然是。”褐手人说,“他现在应该又感受不到周围的情况了。”
“但好在没昏过去。”灰手人说。
“我们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办法。”褐手人道,“到现在也只能盼着他自己不昏过去。”
“我觉得他现在这情况对我们来说算是不错的。”灰手人说。
“此话怎讲?”褐手人问。
“像他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昏过去了吧?”灰手人道。
“那倒是。”褐手人回答,“但是也只能保持一段时间,等到过了这段时间,他就又能看到周围的情景,恢复知觉了。”
灰手人说:“我们没能找到让他始终不昏过去的方法嘛,那这样也挺好。其实你看,他这样跟昏过去也差不多,我们还能通过观察那树珠了解他的情况。这段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不托着树珠了?”
褐手人道:“那怎么行?”
灰手人说道:“反正他现在没知觉,没知觉他就不会吓昏过去啊。”
“那我问你,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恢复知觉吗?”褐手人说。
“不知道。”灰手人道。
“万一我们刚一停止继续托着树珠,他就突然恢复知觉呢?”褐手人道。
“恢复知觉也没什么啊。”灰手人说道,“这树珠也不会因为他恢复知觉就落下来吧?”
“你知道他恢复知觉后会看见怎样的情景吗?”褐手人问。
“不知道,但应该还是那种可怕的。”灰手人说道。
“既然如此,你还说先暂停托树珠?”褐手人道,“要是他恢复知觉后刚一看到可怕的情景就突然昏过去呢?那时候树珠就会往下落,如果我们没继续托着,树珠落到地上,那我们要做的事以后都做不成了。”
“刚一恢复知觉就昏过去……”灰手人道,“不会那么巧吧?”
“你怎么知道不会啊?”褐手人说道,“你能保证这种情况不发生吗?”
“这倒不能。”灰手人道,“但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快就恢复知觉。”
“这也只是你觉得啊。”褐手人说道,“你能保证吗?”
“保证不了。”灰手人回答。
“那还说什么啊?”褐手人说道,“你自己都保证不了他不会很快恢复知觉,那我们还能停止托树珠吗?”
“哦,我的意思只是暂时休息一下,时间不会很长,然后立刻就继续托树珠。”灰手人说道。
“你觉得托树珠这种事很累吗?”褐手人问道。
“倒也算不上累。”灰手人道。
根本就不累的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虽然不累,但我们也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啊。”
褐手人说道:“这也不行?我们可是被用主召唤来干事的!”
褐手人所言的“用主”就是用法术将他们召唤来的人。
“我就是觉得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如果没有,也没什么。”灰手人说道。
“你就不怕休息一下出什么事吗?”褐手人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不休息就是了。”灰手人道。
“我好心提醒你,说话的时候最好小心一些。”褐手人说道,“你不知道我们的用主此刻是否在了解我们的情况。”
“在我们向他报告之前,他要是了解我们的情况是要费很多功力的吧?”灰手人说道,“他会那么做吗?”
刚说完这话,他就感觉听到了如警告一般的“呜”声。
“听到了没有?”褐手人问道。
“听到了。”灰手人说,“看来此刻我们的用主正好在了解我们的情况,我们听到这声音到底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发出那声音只是在告诉我们他此刻其实在通过作法关注着我们,防止我们出问题。”褐手人道,“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在使用法术的时候了解到了你想休息,特意提醒你不要懈怠。”
灰手人问道:“如果是后面那种,那他到底是怎么了解到的啊?”
“这我怎么知道?”褐手人说,“我们只是他召唤来的用士,他是用主,我是没听说过在用主没主动让我们了解他那边情况的时候用士自己就有办法了解用主那边的具体情况的。你要是想知道,那我现在主动联系用主问问?”
“不……不……”灰手人说道,“可不要!”
“你也不想让用主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啊。”褐手人道。
“当然……”灰手人说,“我刚才都听到‘呜’声了。”
“那你觉得现在我们怎么做更好啊?”褐手人问。
“我们应该继续托着树球,说一说了解到的情况。”灰手人道,“如果用主真的正在关注我们,那我们直接给用主提供些有用的信息如何?这样还是要打开用径。”
灰手人所说的“用径”,就是他们这种用士向用主提供信息的专用通道,在用主要求用士提供信息的时候,用主会通过罕见的法术主动打开用径并使用士听到特殊的提示声音,用士一听到这种声音,就知道该把自己这边了解到的信息传给用主了。
用主在不打开用径的时候虽然也能关注用士的行为,但太耗费功力。用主打开用径让用士向自己提供信息时则只耗费极少的功力。
用径一般情况是用主主动打开的,但用士如果有重要信息着急让用主知道,用士自己也能主动打开用径。
不管用径是用主打开的还是用士打开的,都会耗费用主的功力,但耗费的功力都是极少的。
如果用主并没打开用径,只要他不是一定要让用士主动向他传什么信息给他,那他靠自己的办法也可以关注用士,甚至还能知道用士在并不长的某段时间里说的话之类的,但那样他能了解到的也是非常有限的,大多是表面的。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也不需用主耗费多少功力,但是毕竟这不是用主让用士主动向他传递信息的时候,也没打开那种通道,所以用主能了解到的情况会很有限。
“什么?你想主动打开用径?”褐手人问。
“如果用主真的正在关注我们,那我们直接给用主提供些有用的信息,那就不得不打开用径了。”灰手人说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褐手人问道。
“就是打开用径将我们了解到的信息传给我们的用主,让他认为我们在认认真真地完成任务啊。”灰手人道。
“就为了这个?”褐手人问。
“是啊,刚才我们听到了‘呜’声,说明用主很可能是在在关注我们,而且……刚才用主是不是……是不是在提醒我?”灰手人说道。
“就算是提醒你,大概也是因为你刚才说了那种不继续托着树珠的话吧?”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更要打开用径主动向用主传些信息,让他知道我们已经了解到的情况,还要让他知道接下来我们并不会停止托着树珠?”
褐手人问:“你怎么知道用主现在想知道这些?万一他刚才根本就没关注我们,就是正好在那个时候发出了‘呜’声,提醒我们要好好完成任务呢?”
“是你说的也许他发出那声音只是在告诉我们他此刻其实在通过作法关注着我们,防止我们出问题。”灰手人说道。
“我说的也是我的猜测啊,我猜的又不一定正是他做的。”褐手人道。
“但万一你猜的是真的呢?你刚才还说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在使用法术的时候了解到了我想休息,就特意提醒我不要懈怠啊。我的意思就是直接给他传些信息,让他知道起码我们没懈怠啊。”灰手人说道。
“如果他确实没正关注我们呢?”褐手人问。
“像现在这样我们没法知道他有没有关注我们,如果我们主动打开用径给他传些我们获取的信息,我们说不定也可以从他那里了解到刚才他的情况啊。”灰手人道。
“用主要是不打算告诉你,你也没法知道啊。”褐手人道,“再说,知道了刚才他有没有关注我们又有什么用?我们继续不懈怠地完成任务不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有点担心刚才他正在关注我们,听到我的话后,以为我没那么尽心。”灰手人说。
“不用这么急着让用主知道吧?”褐手人道,“等到用主主动打开用径让我们向他传信息的时候,我们把了解到的提供给他,他自然就知道我们已经认真完成任务了啊。”
灰手人说:“等用主主动打开的用径的时候,会不会就是他准备训斥我的时候了?”
褐手人说道:“要是你主动打开用径,耗费功力的也是用主啊。你记不记得用主以前提醒过我们,要在必须向他传信息的时候才能打开用径?他会耗费一点功力。”
灰手人说:“记得啊,他也让我们知道了只是耗费一点功力……我觉得好像现在有必要给他传信息吧……不然他要是误会我……”
褐手人说道:“耗费他的功力不多就可以随便耗费了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说:“要是用主刚才真的知道你说了那样的话,你再主动打开用径耗费了他的功力,会怎样?”
灰手人想了一下道:“如果用主已经不高兴了,我再耗费他的功力,那可能就是火上浇油?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褐手人道,“明明不是必须主动打开用径的,你又何必冒这个险?”
灰手人说道:“也是,其实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在尽心完成他给的任务。”说完这话后,他又说:“现在我们的这些话,用主也有可能听到吧?”
“是啊。”褐手人说,“有可能。要看用主有没有正在关注我们了。”
“刚才听你那么说后,我又觉得还是不主动打开用径更好了。”灰手人说,“但我既不打开用径又想不被用主怀疑。”
褐手人道:“那你就继续跟我一起好好托着树珠,别多想别的了。用主早晚会主动打开用径让我们给他传信息的。等他获取了我们传的的信息,还能觉得我们没好好完成任务吗?”
“倒也是。”灰手人道,“那这段时间我就只能忍着了?”
“当然了,不能心急。”褐手人道。
“幸好后来我没再听到‘呜’声。”灰手人说,“也许用主其实没觉得我懈怠吧……”
“不管是不是,你就先这么认为吧。”褐手人说道。
“嗯。”灰手人道,“这样倒是能暂时踏实些。”
褐手人道:“其实我们已经从树珠上了解到了那个人的信息,还是很重要的信息,我看你不必不踏实。”
灰手人说:“虽然了解到了他上一辈的情况,但是更详细的,还要等一会儿才知道。”
褐手人说道:“这根本不用着急啊。我们都知道他娘见过曾经在暮夕阁顶层丢命的那个人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们这么快就了解到他爹杀过蓝甲人这事。”
灰手人说道:“用主的法术真是不一般,‘钓出’的还真是入元多得不得了的人啊!”
褐手人道:“本来就是啊。那些看守高蓬房的肯定没一个人能想到最终被他们赶到那房子外面的人是他的原因。出来的人之所以会出来,就是因为入元在那些人里最多。”
灰手人道:“那些看守高蓬房的人一定还以为纯粹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导致从那房子里出来的是这个人呢。”
褐手人说道:“那当然了,他们那些人全都只是普通人,一个会法术的都没有,怎么可能了解到你我的用主做了些什么啊。”
灰手人道:“不知道那房子内有没有跟此人入元差不多的人。”
褐手人说:“这我们就没法知道了。反正他们那些人如果平时就各自怀着各种‘心思’,那在我们用主作法的时候,在法术的影响下,他们那种较着劲的状态就会变得更明显。就算平时他们中的某些人表面上还互相给些面子,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在我们用主法术的作用下也会多多少少表现出来。”
灰手人说道:“所以他们之前应该是发生了争执的。”
褐手人说:“他们这些平时各怀‘心思’的人,在我们的用主作法的情况下,发生争执本来就是难免的。就算不受法术影响,他们之间也不会多友好。”
正如灰手人和褐手人说的那样,之前房子里那些看守高蓬房的二组的人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总有人显得咄咄逼人跟灰手人与褐手人的用主作法有关系。
在去岳狂繁那里问事的那个人被那些人围起来的时候,那些人对他显得那么不友好其实也跟灰手人与褐手人他们的用主已经开始作法有关。尽管那个时候那个房子里的人还没有听到那种像风吹树叶的声音,但这并不代表灰手人和褐手人他们的用主还没开始作法。
其实早在那些人在那个房子里刚开始向去岳狂繁那里问事的人询问情况的时候,灰手人和褐手人他们的用主就已经作法了,只是这时尚没开始“钓”看守高蓬房二组的那些人中入元最多的那个人。在这个阶段灰手人和褐手人他们的用主还主要是在通过作法了解二组那些人的大致情况,同时做下一步把入元最多的人“钓出”的准备。
不管是在“钓”之前的阶段,还是在正式“钓”的阶段,灰手人和褐手人他们的用主所用的法术全都会使那些平时就各有各的“心思”的人更容易不给其他人留情面。每个人受那个用主法术的影响的程度不一样,尽管有的人在法术的作用下仍然能忍住不明说那些显得不大友好的话,那他们也并不会跟平时状态完全相同,他们的神情会比平时更容易显露出他们对别人那不友好的态度。
就算没受那个用主的法术影响,那些看守高蓬房的人也可能出现争执的情况,而那个用主的法术则使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大大提高了。
这次灰手人和褐手人他们的用主使用的法术甚为特殊,就算那些看守高蓬房的二组的人感觉出了那种气氛不大好,他们也不容易觉得这些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们根本不会往别处想。
那个用主用法术给看守高蓬房的二组的人带来的影响甚至会严重影响到他们说某些话时的想法,令他们中的有些人在某些时刻想事情的方式都跟平时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