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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那些看守高蓬房的二组的人在那个房子里时,有人问去问岳狂繁事的那个人去一趟岳狂繁那里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去找岳狂繁问事的人摇头并回答没搞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平时,他们中的其他人就算是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去岳狂繁那里问事情,也不会立即就直接问出“你到底去没去啊?”这样的话,然而在那个用主法术的作用下,有个心种这样想的人都没多想就脱口而出,问他到底去没去。

    在去找岳狂繁问事的那个人说自己去了之后,之前问话的人说“去了一趟,却没问出我们要问的问题?”,这也与法术作用有关。若是没有那个用主作法,这个人虽然也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但问话的语气肯定不会像这样,问话时的眼神也会显得友好些。在去找岳狂繁问事的那个人表示的确没问出来之后,另一个人立即在问“为什么连这都问不出来啊?”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神色,还有一个人对他说“真是奇怪了,你是怎么问的啊?”的语气明显是在责怪他的。他们之所以这个时候就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其中的一个原因也是受了那个用主法术的影响。若是平时,像这两个人,前一个人都不一定会说话,后一个人说话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至于用责怪的语气去对对方说话,哪怕心中真的在责怪他也会克制。

    那个对去问岳狂繁事的人说出“我还是怀疑你根本就没见到岳摄揽本人,其实什么都没问,回来后才跟我们这么说的”这话的人若非受法术影响,到了这个时候都不一定会继续怀疑他根本没见到岳狂繁了。然而法术改变了他想事情的方式,他自己也不会觉得自己此刻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去问岳狂繁事的人那个人说“岳摄揽不想告诉我们这个,但是他要告诉我们这些人别的”之后,接下来跟他说话的人对他说了“别的?这么说,你这不是也问出来了些什么吗?怎么刚才不告诉我们,现在才说?这该不会是你为了应付我们现编的吧?”这些话,也与法术关系密切。这个人平时为了防止得罪人,并不会轻易说别人说的情况是现编的,然而此刻在法术的影响下,他不但说了那样的话,而且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问题。比起前面那几个人来,这个人受法术影响的程度更深一些。

    后来当有人提出“小心有人告密”之后,说“我们这些人都熟悉了,会有人告密吗?”和“还是小心点”的人都属于受法术影响较小的。后面那几个保证不告密的人也基本上是受法术影响较小的。

    就在长口疮的那个人说“这是最后一句话,太疼了,我不再说了”后,说“其实他就是在这证明自己没张嘴,没说话,就算有人告密也轮不到告他的密了,他就是这个意思”的那个人是受法术影响较重的。

    长口疮的那个人听了这话后,动作很明显地瞪了说这话的那个人一眼。尽管别人能看出他目光中仿佛带着责怪,但长口疮的那个人其实受那个用主法术的影响并没那么严重。若是平时,他也很可能瞪说话者一眼,但动作不一定会这么明显。因为他受影响并不严重,他从头到尾在那房子里的表现与他一般情况下的反应比较起来差别倒也没那么大。

    在去岳狂繁那里问事的那个人说“岳摄揽还让我告诉你们,如果高蓬房出了什么事,要是能证明是我们中的人干的,他绝不轻饶!”这话之后,那些人因为觉得岳狂繁是这反应不对劲便纷纷议论了起来。若没有那个用主法术的作用,那些人中的一部分人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话,而另一部分人就算会在此刻说话,多数也不会说得那么尖刻,就算真是话说得不好听了,语气也不会带着那么强的攻击性。

    至于去问岳狂繁事的那个人,他也受了用主法术的影响,影响不大,所以尽管他的行为跟平时也有不同之处,但区别没那么明显,除了行为之外,他的想法也会受那种法术影响,在那些人说那些他听着不舒服的话时,他心里想的会比平时多些,因此,在听到“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倒是把经过跟大家说了啊”这话之后,他在静静看着那些人时想了一大堆。若是没受那种法术影响,他自然也会有想法,但不会一下子想出那么多。他心中积压着说不出的怒火,但他受那个用主法术的影响不大,因此没爆发出来。

    在有人对他说“说出来,我们知道情况就行了”之后,去问岳狂繁事的人在受那个用主法术影响的情况下说了“我说了你们一样会怀疑我”这样的话。尽管受影响不大,但若是平时,他虽然也会说跟这话类似的话,但不会说这么直白。

    在别人问他怎么知道的之后,他又很直接地对他们说:“我刚才就说了,你们就怀疑是我惹了岳摄揽啊。”尽管这么快他就又这样说了,与他平时的风格有点不同,但其他那些人,哪怕是熟悉他的人,在这一刻也没觉得他这样显得多反常,因为那些人自己也都是被法术影响了的,他们想事情的方式也已跟平时不一样。

    虽然每个人受法术影响的程度不一样,但由于用主的法术一直在发生作用,他们这些人一直都处在某种情境之中,谁都不会去想别人出现某种反应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寻常的原因。

    去问岳狂繁的那个人告诉了其他那些人当时岳狂繁还说了“不直接与我联系还能直接与谁联系啊?”“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对我这个摄揽管高蓬房一带有意见啊?”这些话之后,有两个人问他刚才怎么不直接跟他们说。当时那两个人因为受法术影响,问话时态度都很不好,给他一种他欺骗了他们的感觉。

    因为看到了他们这样的态度,去岳狂繁那里问事的那个人心中火更大了,若是平时,他可能会压着怒火故作平静地告诉他们就算他说了这些也没用,然而此刻在法术的作用下,他上来就说了“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这话,而且显得没那么平静,接着他又忍不住说出了“除了让你们知道岳摄揽是这个态度以外,还能怎样?”这样的话。

    在这之后说话的那个人受法术影响较为严重,一下子就说出了“我不信你之前没惹怒他,他就是这个态度!”这种话,而且语气显得很冲动。

    这些人就这样在法术的影响下较着劲,若是平时,他们中的一些人就算是心里话不少也会少说出很多话来,如果是以前有人真说了如这次这么多的话,肯定有人觉得这样的人讲话太啰嗦,而这时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都是受法术影响的,比平时说话啰嗦的人已经不止一个两个,也显不出来谁多奇怪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灰手人与褐手人他们的用主一直在不停地作法,当到了一定时候,他作法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这会使那些身在房子里的人听到附近有奇怪的声音。

    尽管此时那个用主作法已进入另一个阶段,但他的法术依然会使那些本就各有各的“心思”之人继续受影响。到了这个阶段,后来房子里发生的一些事就跟里面的人自身的入元多少有关系了。

    一些人在这个阶段说话显得依然并不友好,他们担心自己的危险,自己不愿意出去看,都希望别人去,只要别人去了,他们就会踏实一点。尽管在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们也无法完全踏实下来,但只要自己暂时不需要出去看了,这些人就会有些庆幸。

    其实他们那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到时候出去的会是哪个人是自身入元多少决定的。入元少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们最终都不会因为其他人用了什么办法或者因为自己怎样而出这房子。而自身入元最多的那个人,就算只是随便说了什么话,那话都有可能被其他人“抓住”,最终,不管是因为被人说服,被人直接动手往出赶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总之是一定会出那房子的。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就是入元最多的人,那个时候他也只是在大家说话的时候随便插了一下嘴,后来说着说着,事情就牵扯到他自己身上了,这就是因为他是那些人中入元最多的人。正因为他入元最多,就算他之前没在那个时候插嘴,最后他还是会因为某种原因到那个房子外面去,根本无法做到不出去,因为用主的法术会直接作用于房子里人自身的入元,然后使入元最多的那个人接下来那段时间的经历受到控制,从房子里出去在那一段时间里就像成了房子里入元最多者无法改变的“命运”一般了。

    在褐手人说了“就算不受法术影响,他们之间也不会多友好”之后,灰手人道:“如果那些人平时之间根本没有你说的‘小心思’,如果他们彼此真友好,那么就算我们的用主用了那样的法术,也没法使他们吵起来。”

    说完这话,灰手人忽然感到自己的话里容易被人听出说用主不够神通广大的意思,他随口便问褐手人:“现在用主应该不会关注我们吧?”

    褐手人道:“我怎么知道呢?我看应该不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灰手人担心用主此刻正关注着他们,便立即说道:“我是担心被误会。”

    “误会什么?”褐手人问灰手人。

    “就是……担心刚才我那话的意思被误会。我就是说个事实,没别的意思。”灰手人道,“用主用的那法术就是那样的,不管法术多厉害的人遇到没有‘小心思’的,也没法使他们吵起来。”

    褐手人道:“我知道用主的法术是什么样的,你不用跟我解释了。”

    “我不是跟你解释。”灰手人道,“哦,就是跟你随便说说。”

    “你在跟用主解释,是吧?”褐手人道。

    “算是。”灰手人说,“防止误会嘛。”

    “难怪你刚才担心用主关注我们。”褐手人道,“现在不担心了?”

    “不好说。”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问:“是不是因为你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再昏过去。”

    灰手人说只是说:“幸好我们现在托着树珠呢。”

    褐手人道:“我们还是没想到别的办法保证他肯定不昏过去,你赶紧再想想。”

    “你也想想吧。”灰手人说。

    “那当然,我刚才就连跟你说别的话时都在抽空想这个。”褐手人说。

    “但好像找到办法的可能不大。”灰手人道。

    “才这个时候你就要放弃想了吗?”褐手人说道。

    “没有啊。”灰手人说,“我还在一边努力地继续托着树珠一边想办法。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在那“无底箱子”里,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什么变得都不知道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恢复了知觉,发现毒蛇和蜈蚣都不见了,骨架变成的粉末也不在她眼前了。他不知道那些粉末是不是已经落在了地上,他想看一下,发现自己依然无法低头。

    刚刚恢复知觉的一刹那他竟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在人间了。这时他看着那黑色的圆板,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当他想起灰手人和褐手人的时候,才觉得他其实好像并没有死去。

    才想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他便看到了黑色圆板中又走出了一个蓝甲人。

    那人便是他之前“见过”的那个个子很高且头发稀少的人。

    这次那人的样子看上去比上次更为可怕,那人一直张着嘴,露着的牙中有几颗变成了的尖的,似乎他张着嘴就是因为有这几颗尖牙导致无法轻易闭上嘴一般。

    除了牙齿跟上次不一样了之外,这次这个人的眼珠竟给人一种如石头一般的感觉,是从眼眶中突出很多的,好像随时可以离开眼眶一般。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刚一担心对方的眼珠会不会出来,便见那双眼珠便朝他的方向打了出来。

    他吓得想闭眼闭不上,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了。

    这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附近被什么东西打了两下。

    “心是黑色的,难怪!”那个个子很高且头发稀少的人说道。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着这话更紧张了,然而却又听对方说:“我看完了,可以让你眼前不那么黑了。”

    对方话音刚落,他眼前就立刻不再是一片黑了。对方的眼珠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但在眼眶中仍然是突出很多的,给他的感觉依然是随时都可以离开眼眶。

    他想之前到底是什么打在了自己心脏附近时感觉很可能就是飞过来的如石头一般的对方的眼珠,更觉得可怕。

    对方原本稀少的头发再一次长长了,如触角一般伸向了他,有一些头发在他颈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勒他勒得越来越紧,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连气都不一定能吸进去了。

    就在他感到已经到生死边缘时,绕着他颈上的头发不再继续勒紧了。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报仇了,没想到你早已死了!”那人道,“你是怎么死的啊?”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本来想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活着,这时突然被对方说成已经死了,他又是吓了一大跳,但又想:如果我死了,我怎么还会有感觉?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回答我啊!”那人说道。

    “你不是说我已经死了吗?”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问你是怎么死的。”对方说。

    “我要是已经死了又……又怎么能回答你?”他试着说道。

    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想到在这奇怪的地方,就算是已死的人也是能说话的,毕竟之前他见了不止一个很早就已死去的人说话了。他见自己并没离开之前的那个“无底箱子”,还在原地看到那些景象,呼应感觉自己应该是活着的,但他听了对方的话,内心又恐惧,便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问出这话是想听到对方到底会如何回答他。

    “我也是已经死了多年的,难道你此刻不清楚吗?”对方问道,“心是黑的,所以就什么都不记得吗?”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问道:“我为什么会在此见到你?”

    ,

    对方告诉他“当然是因为你也死了啊”

    他说道“不会的,我还活着。”

    “你还活着”对方哈哈大笑后说道,“你要真是还活着,还能见到我”

    他说“所以我问为什么会在此见到你。”

    “不用问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就行了。”对方道。

    他说“我不认为我已经死了。”

    “你不认为有什么用”对方说,“死了就是死了”

    “你的头发勒我的时候,我能感到疼,我就是活着的。”他说。

    “哈哈你也知道疼啊”对方问道,“那你说,被你杀死的蓝甲人疼不疼啊”

    “死了就没感觉了。”他回答。

    “你死了,不也还是有感觉”对方说道,“那些被你杀死的蓝甲人,死后也会痛的,你懂吗”

    他觉得自己作为铁仓人就算是到了这种境地也不能做出给铁仓人丢人的事,他认为如果他接着他这话说了自己懂,那就是给铁仓人丢人了。尽管事实上像这种问题就算他说了懂,其实也不会影响什么,但他这一刻就是无法让自己不认为说了是给铁仓人丢人。虽说如此,他也不想得罪对方,便没回答。

    “你怎么不敢回答我”对方问道。

    “我我认为人死后就没感觉了。”他回答。

    对方的两个眼球突然又从眼眶中飞了出来,打向了他心脏附近的位置。

    他明显地感到了被打到的地方被击得疼痛。

    当眼球回到对方眼眶后,对方又问他“你就是死人,你有没有感觉如果没有,那我再试试其他的。”

    他想告诉对方他有感觉,但他不是死人,然而他担心对方又要对他采取措施,于是没敢说表示自己不是死人的话,只是道“有。”

    “你这算是知道人死了也会有感觉了”对方问道。

    他根本不想承认,但为了防止对方再攻击自己,只好“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蓝甲人死后也会痛了”对方又问。

    他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说道“你死后也会痛”

    对方笑道“你还是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对不对”其实此人说话时发音一直都不算太清楚,因为有尖牙影响。说完这句的时候,其中两颗尖牙突然间横了起来,变长,径直向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脸上戳去了。

    “不要”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说道。他感到脸颊一阵疼痛,被尖牙戳得好像就要穿透了一般。

    “回答”对方道,“不然,你的脸很快就会哈哈”

    “我回答回答”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这个时候赶紧说道,“你说得对,对”

    说完这话,他觉得自己丢了铁仓人的面子,心里想没有别人听到吧不会有的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灰手人和褐手人,又想:刚才那两个人呢?应该听不见吧?听不见的……一定听不见……

    正担心,他便听对方说道:“你显然是因为害怕才这么说的,是不是?”

    他不敢否认,但如果承认,又觉得实在太给铁仓人丢脸了,他不知道外面那两个人会不会听到他的话,觉得如果自己说了“是”,被外面那两个人听到的话,那太可耻了。要是不承认,恐怕自己会丢命,他此刻最想不说话,只点头,但是根本就无法点头。

    他竟说“点头”两个字。

    “点头?”对方倒是没想到他突然说了这么两个字。

    “嗯。”

    “你怎么不回答‘是’?”对方问他,“有什么不好往出说的啊?你要是不敢说‘是’,接下来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出来!”

    这时,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感觉对方的尖牙戳自己的脸更疼了,于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立即说:“是……”

    这个字他刚说出口,对方戳着他脸的尖牙便往后缩了缩,他感到脸不似之前那样疼了。

    他以为这样便“过关”了,却没想到对方说:“回答我,你是怎么死的?”

    他这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死了,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啊。”

    “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方说道,“你的心为什么是黑色的?”

    “我……真……真不知道。”他回答。

    “既然不知道,那我就让你尝尝你当时杀我时的痛苦。”对方说道。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立即说道:“不要啊!”

    “这么害怕?”对方到,“难道你知道你杀我时我有多痛苦吗?”

    “知……知道!”他因为担心对方再次攻击他便如此说了。

    “你知道其他那些蓝甲人有多痛苦吗?”对方又问。

    “知道……”他回答。

    对方的头发勒他的脖子突然勒得更紧了,他感觉自己立刻就快要憋死了。

    “你的心是黑的,你不可能知道!不可能!”对方说道,“你在此经历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又昏了过去。

    在“无底箱子”之外,灰手人和褐手人明显感到那树珠又有往下沉的迹象。

    “托住!”褐手人道。

    “一直托着呢!”灰手人说,“他怎么又昏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刚才树珠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情景,你看清楚了吗?”褐手人问灰手人。

    “看不清楚,但得知了这个人他娘曾经在这一带拿着绿色的水要给那个在暮夕阁顶层自尽的人喝。”灰手人说道,“你也了解到了这个吗?”

    “是的。”褐手人道,“你知道他娘要给那个在暮夕阁顶层自尽的人喝的绿水是什么吗?”

    施过法的水。”灰手人说道。

    “你还知道了什么?”褐手人问。

    “估计跟你知道的差不多。”灰手人道。

    “你说说。”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当时他娘要将那绿水给后来在暮夕阁自尽的那个人喝,那个人假装要喝,表现得好像要喝茶一般,从他娘手中拿过绿水,却突然将那杯里的绿水泼洒在了地上。你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吗?”

    “是的。”褐手人说,“还有别的。”

    “还有什么情况?”灰手人问道。其实他自己也了解到了别的,但希望褐手人说。

    “他娘迅速从那个人手里夺过了杯子,那时杯子里已经一点绿水都不剩了。”褐手人说道,“那绿水落到地上后竟直接消失了,当时此地只有他娘和那个在暮夕阁自尽的人两个人,他娘当时竟然跟那个后来在暮夕阁自尽了的人说了句话。你知道吗?”

    “知道。”灰手人道,“你了解到的是说了什么话?”

    “他娘当时就说:‘全都喝光了!真快!’”褐手人道,“你了解到的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灰手人说道,“然后呢?”

    “那个后来在暮夕阁自尽的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他娘紧紧地跟着那个人,看着她。后来就不知道两人去哪里了。”褐手人道,“你了解到的跟我了解到的有出入吗?”

    “没有。”灰手人说道。

    “你了解到他娘当时是做什么的了吗?”褐手人问道。

    “他娘应该就是负责看着那个在暮夕阁自尽的人的。”灰手人说道,“那绿水应该是方士提供的。是不是?”

    “嗯。”褐手人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她娘把绿水交给那个后来在暮夕阁自尽的人。”

    “我也不明白。”灰手人道,“其实像这种情况,要是方士亲自来做这件事的话,那个后来在暮夕阁自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绿水弄到地上。”

    “这事情奇怪。”褐手人说,“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啊?”

    “我刚才没了解到。”灰手人道,“现在这树珠上又没显出什么。”

    “他昏过去了还没醒来,树珠上自然显不出什么啊。”褐手人说道。

    “他怎么还不醒来……”灰手人说道。

    “让你刚才想办法防止他昏过去,你没想出来吧?”褐手人问道。

    “你也在想啊。”灰手人说,“我们都没想出来,有什么办法啊?”

    褐手人道:“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醒来。他醒来之前我们无法继续从树珠上获取信息,还不能利用他身上的资源。”

    “其实他就算他现在醒来,我们也不一定就能继续从树珠上了解更多当年的情况吧?”灰手人说道。

    “是不一定能,但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挺大的。”褐手人道,“我感觉树珠上应该还能出现一些情景。”

    “但愿如你所说吧。”灰手人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继续托着树珠等他醒过来了。”

    继续想办法。”褐手人道。

    “嗯,继续想。”灰手人回答,“要是立刻能想出办法就最好了。”

    灰手人和褐手人一边托着树珠一边想办法,一段时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灰手人问道:“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啊?”

    “我怎么知道啊?”褐手人道。

    “他不会出其他什么事吧?”灰手人问。

    “应该不会啊。”褐手人道,“他昏过去之后,这树珠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肯定没其他问题?”灰手人又问。

    “什么其他问题啊?”褐手人说,“你该不会是觉得他可能被吓死了吧?这不可能啊!起码这个是可以保证的。”

    “倒不是说他会被吓死,就是……他在里面会不会出现其他事情?”灰手人问。

    “比如什么事情啊?”褐手人问。

    “比如他在里面抵抗然后……然后破坏什么?”灰手人问道。

    “哈哈!”褐手人笑道,“你在想什么啊?”

    “我就是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啊。”灰手人说。

    “怎么可能啊?”褐手人道,“他就是普通人啊!他又不会法术!”

    灰手人说道:“可是他的入元也太多了吧?”

    “入元多又怎样?”褐手人道,“入元多还不是普通人?我们的用主作法的时候,他还不是得乖乖地从那房子里出来?”

    “那倒是……可是……”灰手人说。

    “可是什么啊?”褐手人道,“他要是会些法术,难道之前不会做些保护自己的事吗?”

    “也是啊。”灰手人道,“但是,我们的用主那么厉害,还真不是谁想逃过就能逃过的。”

    灰手人因为担心用主关注着他,便特意这样说道。

    褐手人仿佛看穿了灰手人的心思,道:“你是不是觉得用主在关注我们?”

    灰手人道:“有可能啊。但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们的用主是不是厉害?”

    “那当然。”褐手人道。

    灰手人岔开话题,道:“里面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也希望有啊。”褐手人道,“你快想办法,让他以后不要再昏过去了。”

    “这次他什么时候醒来都说不好呢。”灰手人道。

    “反正会醒来啊。”褐手人道,“这次他醒来后,我们如果有办法让他不再昏过去,一会儿就省很多事。”

    “我也知道,可我们想办法想了这么久,也没想出来。”灰手人道,“我现在就是一边想着办法一边盼着他赶紧醒。虽说就算他醒来了我们也不一定能再通过树珠多了解什么情况,但他这个人还是能给我们提供资源的。”

    话音刚落,他们就发现树珠的情况有了变化。

    褐手人道:“树珠不再继续有下落的迹象了。”

    “意思就是,他已经又一次醒来了?”灰手人问道。

    “是的。”褐手人说,“注意树珠。”

    “你觉得树珠接下来还能让我们了解更多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灰手人问。

    “快看!已经出现了!”褐手人道,“这次出现得很快!”

    灰手人立即注意到了褐手人说的,便盯着树珠看了起来。

    这时,在那个“无底箱子”之中,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渐渐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脸不痛了,这时之前站在他面前的人也不见了,然而可怕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他发现多个脸上带着血的蓝甲人拿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向他冲了过来,口中全是咒骂他的声音。

    那些人逼近他后,其中一个蓝甲人先是停住了,接着其它蓝甲人也停了下来。

    “你还认识我吗?”先停下来的那个蓝甲人问他。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实在认不出来那个人了,他不想通过说话来表达,然而想摇头却又摇不了头。

    正犹豫该怎么办,那人便伸出了右手,五指稍稍分开,指尖全都大体朝上方。

    只听“噌”的一声,那五个蓝色的指甲全都长长了,而且末端变得如刀尖一般锐利。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见过像这种指甲瞬间长长的情景,更令他感到害怕的是,竟然指甲变长时还有声音。

    “不回答我?那就别怪我的指甲不饶你了!”五个指甲突然变长了的那个蓝甲人说道。

    见此情景,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只好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其实他感觉自己不可能想起来,但他也要通过说这样的话来拖延时间。

    “还用想?”五个指甲突然变长了的那个人道,“看来你真的印象不深啊。”

    说完这话,这个蓝甲人便用指甲碰到了他的颈部喉咙附近的位置。

    由于颈部被对方尖锐的指甲碰到感到疼痛,他便赶紧说:“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那人并没往回撤自己的右手,只是暂时没更用力而已。

    “时间?”五个指甲突然变长了的那个人道,“你杀人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时间?”

    “我当时肯定是身不由己……”他为了自己的颈部不被对方的五个指甲刺破便赶紧解释道。然而,他这么一说话,便已感觉颈前比之前疼痛更严重,话还没说完,他便已经说不下去了。

    “身不由己?笑话!”那个蓝甲人说道,“看来我如果不狠一点,你真是很难想起我是谁啊!”

    “我……快……快……”他颈前痛得令他没继续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啊?倒是痛痛快快说啊!”那个蓝甲人道,“你当初杀人时没那么痛快,这个时候说话也没那么痛快啊!”

    听了蓝甲人这么说,他便想:我杀人时没那么痛快?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是谁?

    “我……那个……你的指甲……能不能往后……一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