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锻锋见袁牧野始终一言不发,于是就试探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东西?”
袁牧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去郊外吧……”
最终袁牧野在郊外的一块空地里焚毁了这间仓库里的所有东西……因为在他看来,叶屺巍永远都是自己的石头哥,烧了这些东西,他在大家的心里也永远都是那个殉职的叶屺巍,这是袁牧野唯一能为石头哥做的事情了。
叶屺巍死后袁牧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变得毫无意义可言,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一条狗需要他照顾……假如有一天他和叶屺巍一样消失不见了,还会有人像他缅怀叶屺巍一样缅怀自己吗?
即便是锻锋他们总是拉上袁牧野去聚餐,去k歌,去所有能去的热闹地方,可他依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甚至连装装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林曾经是位心理医生,他认为袁牧野现在这种消极的自我否定是心理创伤的一种,需要时间慢慢消化,不是药物所能治疗了……
自从上次袁牧野把金宝临时托付给在锻锋之后,它就成了54号里的常客,只要袁牧野有工作要出门,金宝就会被送到后厨刘师傅那里代为照看。
不过锻锋也交代了,54号的院子和大楼金宝基本上都可以去,但唯独四楼不能让它上去……至于为什么,袁牧野没问,锻锋也没说,刘师傅则是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这天早上,出国开会的老林打回电话说,有个棘手的事情让他们几个尽快过去处理一下,说是在机场附近的一家新开的酒店里,最近一直都有闹鬼的传闻,以至于营业额直线下降。
酒店的老板托人找到了老林,希望54号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去调查一下,否则再这么下去,酒店连半年的时间都撑不过去了……
张开一听就一脸兴奋的说道,“闹鬼酒店?有点意思啊!是不是啊霍冉?”
霍冉就知道一提到妖魔鬼怪的事情张开总会捎上自己,于是就有些紧张的说道,“这世上哪来的鬼?别在这里怪力乱神了!”
锻锋听了就笑道,“有没有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刚才查了一下,这可是个高级酒店,条件相当不错,而且刚刚营业不到半年。抛去闹鬼的事儿不提,网上对这家酒店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如果不是他们主动请咱们过去,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享受一回高级酒店服务的。”大军一脸猥琐的说道。
他们几个人说得兴致勃勃的,可袁牧野和曾楠楠对此似乎毫不关心。袁牧野自不必说了,肯定还没从叶屺巍的事情中缓过来呢,而曾楠楠则是因为上次被那个叶玲蓉骗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要说这个叶玲蓉真够可以的,自从她养父叶凡凡被绑匪杀了之后,她就一言不发的住进了一家高级疗养院里,到现在都不肯出来见人。
徐砺他们上门找过几回,想要了解一下那个绑匪的具体情况,可都让她以身体情况不允许为由给挡了回来。为此徐砺也找袁牧野商量过,结果他一看袁牧野当时的状态的确也不怎么样,于是最后就只能先把案子暂时挂起来了。
曾楠楠在叶玲蓉住院的时候也去看了她一次,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骗自己?可她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叶玲蓉,最终却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锻锋一看这俩人全都蔫头耷拉脑的,就将资料放在他们的面前说,“今天回去好好看一眼,咱们明天一早就过去……记得一定要把资料看熟,知道吗?”
袁牧野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就拿出起资料下班了,而曾楠楠更是连头都懒得点,把资料扔给大军后就去逗弄自己的那只小松鼠了。
袁牧野这段时间虽然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可本职工作该做还是要做的,于是他回到家后就打开了那份资料,硬逼着自己看了下去……
那家酒店是年前开业的,而闹鬼的传闻更是从开业到现在始终没有断过,不过真正说得“有鼻有眼儿的”也就那么一两次。
起初是有一个客人在办理入住之后就给酒店的前台打电话投诉,说自己房间里的设施非常差劲,电视看不了,座机电话也不能用,就连打投诉电话都要用自己的手机。
前台一听就立刻派人上门去维修,结果敲了半天门愣是没人给开门。后来酒店的服务人员用专用房卡开门后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而且电视、座机也全都能用,根本不存在什么故障问题。
随后前台就立刻联系了刚才那位客人,可对方的手机却死活都无法接通。谁知就在第二天早上,保洁工却发现有位客人莫名其妙的睡在了五楼的安全通道里,到前台核实身份,正是昨天打电话投诉的那位客人。
据这位客人自己讲,他昨天晚上明明是进了5008房间的,可进去之后他就感觉这房间有些不太对劲,和之前官网上宣传的图片有很大的区别,而且房间里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土腥味,这个客人所说的土腥味就是那尘土飞扬的味道……
他一看房间里的环境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太远了,于是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结果一开电话还什么节目都看不了,想投诉床头的座机也打不通!最后他用自己的手机打了几次前台的电话才接通。
说完了自己的诉求之后,他原以为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快就能上门解决,可他等到最后困的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于是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却被一位保洁大姐叫醒,问他为什么会睡在楼道里面。
客人这个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房间号码,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带回去一看,敢情压根儿就不是自己之前入住的那间,吓得那位客人差点没报警!
后来酒店里为了息事宁人,就给了那位客人一些经济补偿,算是了结了此事,可无独有偶,没过两月就又发生了另外一件怪事……
一对度假的夫妇在办理入住后却发现他们的房间里已经住进去别的客人了,找到酒店前台投诉,结果工作人员带他们上楼查看时却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所说的“其他客人”。
之后又断断续续的发生了一些小事情,比如在没有入住的房间里传出嬉笑声,值夜班的服务人员会遇到一些穿着别家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等等一系列怪事儿。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工作人员在私下里就开始传酒店闹鬼的事情,虽然酒店方曾三令五申不许私下提及此事,可人们的嘴又岂是你一纸规定就能管得住的呢?
袁牧野看完了资料后不禁在心里暗笑,这情节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不就是网上流传的闹鬼段子吗?于是他就把资料往茶几上一扔,出去给金宝准备晚饭了,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54号一行人就如约来到了那家“闹鬼酒店”,大堂经理早早就等在门口,一见到锻锋他们的车子开了过来,那是满脸堆笑啊!
几个人刚一下车,大堂经理就热情似火的迎了上来说,“几位大师可算是来了,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盼着几位能早点过来呢?”
袁牧野他们听后一个个全都面面相觑,怎么他们几人全都成了“大师”了呢?可走在最前面的锻锋也没解释什么,竟还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还劳烦经理带我们几个在酒店里四下转转……”锻锋一脸客气的是说道。
大堂经理一听连连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几位请跟我来……”
随后他们几人在经过酒店前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对小情侣在办理入住,女的一脸紧张的对男人说,“网上说这里闹鬼……”
男人听了就坏笑道,“所以才刺激啊!”
女的一听就翻了他一眼,嗲声说道,“讨厌!”
大堂经理这时就有些无奈道,“不瞒几位大师说,我们酒店现在的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二十。就刚才那对儿,还是冲着打折优惠来的呢,否则要像平时的价位,估计一个客人都没有。”
锻锋听后就煞有介事的四下看了看说,“这里的环境四周通明,没什么阴气,按理说不应该闹鬼啊?”
大堂经理也是一脸不解道,“是啊?按理说这酒店开工之前也拜过四方神位,开业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再加上酒店里方方面面全都是按照风水大师的要求布置的,那是既招财又挡煞,怎么可能闹不干净的东西呢?”
袁牧野可没空像锻锋那样和大堂经理逗闷子,直截了当的问他,“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堂经理想了想说,“其实小来小去的怪事从开业就没断过,一开始没闹到客人那里,所以我们也就没当回事,毕竟像酒店这种地方,偶尔有几个路过的阿飘也很正常,只要他们不影响到我们的客人,我们肯定还是会敬大于怕的。”
袁牧野听后点点头说,“怪事通常都发生在几层?”
这个问题似乎把大堂经理给问住了,他想了半天,然后又打了几个电话才跑回来对袁牧野说,“基本上都是在11层以下,再往上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确定是11层以下闹鬼,11层以上就没事?”锻锋疑惑的问道。
大堂经理很肯定的点头说,“对,错不了,特别是5楼,怪事儿最多了!”
袁牧野一听就对大堂经理说,“走,那就先带我们去5楼看一眼去!”
大堂经理听后赶紧头前带路,谁知刚一进电梯,袁牧野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几次,通常都是在遇到百人冢的时候才会出现,但是没有像在Kapok岛上那么厉害。
锻锋见袁牧野眉头微蹙,就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袁牧野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个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几人就鱼贯而出,来到了酒店的五层。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家酒店每一层的格局都一模一样,可这五楼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似乎是自带一种天然的阴森,就跟那种超过二十年的红砖楼房一样,一进去就让人感觉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度。
这时就见大堂经理左右看了看,然后有些紧张的说道,“出事的那两次都是在五楼,平时服务员们遇到怪事最多的地方也是五楼。”
大军也被锻锋给带偏了,一进来就连连咋舌道,“这里阴气好重啊!”
此话一出吓得那位大堂经理顿时就面无血色,曾楠楠看了无奈的摇摇头说,“经理,你知道在酒店没有建成之前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大堂经理想了想说,“就是个公园,我们老板说了,当时还找高人看过了,说是这里的风水非常好,什么荒坟野冢都没有,没成想酒店开业后却怪事不断。”
“盖酒店的时候发生什么怪事了吗?”一旁的张开也插嘴问道。
大堂经理听了就摇头说,“没有啊,否则没等开业我们老板就会请高人过来看了,怎么可能还会造成现在这种不好的影响呢?”
锻锋听后就问道,“现在五楼还有客人吗?”
大堂经理一听就连连摇头说,“所有房间都是空着的,我们在几位大师没来之前可不敢再冒险让客人住进去了。”
锻锋听了就点头说,“好,这样吧,为了防止我们在做法的时候误伤了您,您手里有开五楼所有房间的门卡吗?您交给我们,然后就暂时可以离开了。”
大堂经理立刻如获大赦般的赶紧把一张万能房卡交到了锻锋的手里,然后道了声谢后就转身离开了。看来这位大堂经理真的是害怕了,否则也不至于跑得这么快。
锻锋拿着手里的房卡,一脸好笑的对他们几个人说道,“几位大师,咱们走着?”
大家听了全都有些忍俊不禁,除了袁牧野始终浑浑噩噩,他感觉这里的气场令他极为不舒服……虽然他现在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原因。
这时锻锋见袁牧野始终一言不发,就转头问道,“你什么意见?”
袁牧野想了想说,“这里的气场不一般,按照我以往的经验判断这里之前应该死过不少人……可听刚才那位大堂经理的意思,这里之前是个小公园,应该没死过什么人才对啊?”
锻锋听了却不以为意道,“那个大堂经理的话你就随便听听得了,且先不说他对这块地皮的真实情况知道多少?就算像他说的那样,这里之前是个小公园,可小公园之前呢?谁又说得清楚当年这块地皮具体是做什么用的?”
袁牧野一听也是,就点点头说,“大家聚在一起干扰太严重了,你给我单开一间房,我先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锻锋听后就笑道,“这个简单,不过这里的情况和你之前遇到的可能有所不同,如果那个大堂经理说的两件事都属实的话,那这里的思维气场可是能困住活人的。”
袁牧野笑了笑说,“没事儿,一墙之隔而已……真有什么事我大叫救命你们都能听的见。”
锻锋一想也是,于是就用刚才大堂经理给他的万能房卡刷开了5012的房门说,“行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袁牧野当时也没多想,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读取一下房间里的思维气场,他关门之前还对锻锋几人挥了挥手,可当他关上门再回过身来时,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就见眼前的房间和刚才有着明显的差别,房间里的陈设旧了不少不说,连墙上的壁纸也换了颜色……而让袁牧野感到吃惊的还并不单单只有这些。
这是一间普通的标间,即便是豪华也一眼全能看尽。以前袁牧野在读取思维气场的时候总是会有人出现的,因为那是他们生前的记忆,可眼前这房间里却空无一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立刻转身去开门,结果当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外面的一切全都变了,刚才还冷冷清清的走廊里此时正有一个导游在分配房间,而刚才就站在门口的锻锋几人却不知了去向?
更让袁牧野感到吃惊的是,走廊里的装修风格也完全变了,好像落后了二十年都不止,就在他一个走神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对他说道,“先生,麻烦你让让……”
袁牧野闻声回头一看,就见一位女服务员正拖着一抬笨重的吸尘器吸着脚下地毯上的灰尘。这家酒店的员工制服袁牧野是见过的,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女服务员身上所穿的款式。而且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让袁牧野震惊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能看见自己?
女服务员见袁牧野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先生……?麻烦让让!”
袁牧野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给人家腾出地儿说,“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女服务员听后头也不抬的指了指身后说,“电梯口有万年历,上面有日期。”
袁牧野一听就赶紧顺着女服务员手指的方向走去,中途还遇到几个穿着相同制服的工作人员对他微笑着点头致意,这些人显然都是能看见袁牧野的。
果不其然,就在两部电梯的中间的确挂着一台电子挂钟,上面标注的时间竟是2000年2月19日!
看到电子挂钟上的时间后,袁牧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眼前的一切景象全都属于二十年前的2月19号……难道说这块地皮在二十年前的时候竟也是一家酒店?只不过看电梯上所显示的楼层,仅仅只有十一层而已。
可一切又是谁的思维气场呢?袁牧野之前被困在圆帽山地下矿道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类似的情况,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矿工,对方还好心的带他走出了错综复杂的坍塌矿道。
事后袁牧野曾经问过锻锋和林博士,他们都觉得袁牧野当时之所以能遇到那名早就已经死去的矿工应该是发生了极为罕见的“时间重叠”,也就是所谓的时空穿梭。
可袁牧野却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玄幻,如果当时真的穿越时空了,那他又是怎么轻而易举的就穿回来了呢?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啊。
这时电梯门正好打开,袁牧野就顺势走了进去,因为在他看来,如果自己真的是通过“时间重叠”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走出这栋大楼,去二十年前的世界看一眼呢?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袁牧野走进了电梯,并且按下了一楼的按键。当时电梯里除了袁牧野之外,还有从楼上下来的一对母女,听二人的对话,她们像是正准备去二楼的餐厅吃早饭。
期间袁牧野有心想和小姑娘说几话,摸摸她的脸蛋看看她是否具有实体,可最后袁牧野因为害怕被对方的妈妈当成变/态,所以就没敢伸手。
这时电梯打开,那对母女直接走了出去,而此时电梯里就只剩下袁牧野一个人了。一时间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亢奋,因为如果证实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见见二十年前的石头哥了呢?
就在他恍惚之间,电梯很快就来到了一楼,可开门之后的情况却大大出乎袁牧野的预料……只见电梯外一片漆黑,半点亮光都没有,一时间让袁牧野有些打退堂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出电梯了。
迟疑了一会儿,袁牧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去,结果当他两脚全都迈出电梯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五楼!!
这是什么情况?袁牧野一脸莫名其妙的左顾右盼,刚刚那个女服务员还在勤劳的吸着地毯,看来自己果真是又回到了五楼。
此时此刻袁牧野对自己穿越时空之说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如果自己真的穿越了,又怎么可能走不出这栋大楼呢?想到这里他就拿出手机,结果上面一格信号都没有。
如果说袁牧野仅仅只是被困在了别人的思维气场里,而气场中的人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那他就可以大声的喊叫,招来锻锋他们几人自然就能冲开这些气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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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这里的其他人都能看到袁牧野,他这么一喊,肯定会被人当成神经病不可!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突然想到刚才那对母女说二楼是餐厅,那不如试试自己除了五楼之外,还能不能去其他的楼层?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再次忐忑不安的走进了电梯里,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可千万别来来回回只能在五楼转悠啊!
也许是哪路神仙听到了袁牧野的祈祷吧,当电梯打开的时候,外面竟是一副热闹景象,于是他立刻迈步走了出去,顺利的来到了二楼的餐厅。
这时就有服务人员上前询问他想吃点什么?首先袁牧野并不饿,其次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乱吃东西,于是就摆摆手道,“谢谢啊,我是来找人的!”
此话一出,那位服务人员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对他做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袁牧野走进餐厅之后就仔细的观察着正在吃饭的这些客人,发现他们身上的穿着的确很符合二十多年前的审美。
就在袁牧野一个人在餐厅里瞎转悠,不知道该找谁搭讪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虽然自己的手机没有信号,可并不代表不能用它来拍照啊?于是他就拿出手机对着餐厅里拍了几照片,想看看等他回到现实的时候,这些手机里的照片还在不在……
谁知就在这时,袁牧野突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弱弱的说道,“叔叔,你拿得是照相机吗?”
袁牧野回头一看,发现是之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他顿时就感觉有些尴尬,本想偷拍几张照片却被小女孩发现了,于是袁牧野就笑着说道,“对啊,这是最新款式的……数码相机。”
说这句话的时候袁牧野的心里多少有些没有底气,虽然他明知道二十年前的人肯定不会认识什么触屏手机,可这么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袁牧野的风样啊!
好在这个时候小女孩的妈妈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袁牧野手里的手机有些吃惊的问道,“这数码相机是超薄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看来好奇心这东西果然是遗传,无奈之下袁牧野只好随口说道,“对,我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
女人听后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羡慕神情,然后轻叹道,“我上次就说让朋友从日本捎回一个索尼的相机,可孩子他爸说却没必要,搞得这次出来玩还是用的那种老掉牙的胶卷相机。”
袁牧野听了灵机一动说,“不如这样,我帮你们拍两张照,到时候你老公看了数码相机拍出的照片比胶卷相机拍的清晰,自然就会同意你们买部数码相机的。”
女人一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袁牧野听后就笑道,“没事,几张照片而已……”
之后袁牧野就给母女俩在餐厅进门处的迎客松前拍一张,然后又在服务台旁边的大鱼缸前也拍了一张。拍好之后,袁牧野就让对方留下一个邮寄的地址,说到时候照片洗出来就给她们邮寄过去。
可就在这时,袁牧野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他一看竟是锻锋打进来的,于是就立刻按下了接听键,就听锻锋的声音从手机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袁儿,你……我说,这家酒店……年前发生过……事故,死了很多人……你一定要在事故发生前……紧想办法回来,时间是晚上十……分!”
就在袁牧野还想问问事发时间具体是几点的时候,锻锋的电话却毫无预兆的挂断了。站在他旁边的母女二人看到这一幕时一脸的吃惊,袁牧野见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这是数码相机和手机的二合一版!”
随后袁牧野又试着回拨了几次,可始终没能接通,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挂钟,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45分,锻锋说的时间是晚上十多少分,那也就是说事发时间至少是在晚上十点到零点之间……
袁牧野这时又来到窗口看向了楼下,发现下面是一片环境优美的绿地,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故导致了这么多人一同遇难呢?
现在离事发还有不到7小时的时间,所以袁牧野并没有急着马上离开,当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离开……目前来说他必须要搞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回去了?眼前的这些人又到底是死是活?
为了搞清楚这一点,袁牧野借口让小女孩看一眼照片为由,抓着她的小手教她怎么用智能手机,可一抓之下才发现小女孩的手是热……
“不是死人……他们现在还活着……”袁牧野轻声呢喃着。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袁牧野的心里冒了出来,如果说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可以救下酒店里的这些人呢?
可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改变了历史?会不会因此害死更多的人呢?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袁牧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时小女孩见袁牧野有些愣神儿,就好奇的问道,“叔叔,你想什么呢?”
袁牧野笑了笑说,“没什么,对了,你爸爸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下来吃早饭呢?”
孩子妈妈听了就叹气道,“别提了,刚来北都玩了一天,他就被单位叫回去了,我们报的是三天的团,提前走也不会退款,所以就只好我们娘俩留下来接着玩了。”
袁牧野一听就知道,孩子的爸爸会因此逃过一劫,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小声的对孩子的妈妈说,“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可是如果你听进去了,就有可能会救你们母女俩一命!”
女人听了一愣,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袁牧野说,“你说……”
袁牧野见女人肯听,就立刻沉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是来自二十年后的人,刚刚给你们拍照用的也不是什么高级的数码相机,而是二十年后的智能手机。这栋大楼将会在今天晚上十点之后发生事故,所以你要想活命……就立刻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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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袁牧野话刚说完,那女人就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然后一把拽过小女孩逃也似得跑掉了,估计是真把袁牧野当成疯子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人家,试想一下,谁突然遇到一个陌生人对你说他自己是从二十年后来的未来人,估计正常逻辑的人肯定都以为自己遇到神经病了呢?
袁牧野看着母女俩的背影一阵苦笑,看来想要救人没那么容易……其实他也曾想过要采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比如砸响火险警报什么的。
可因为没有具体的时间,就算拉响了警报,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其实是人为搞的恶作剧,出去的人们更是会陆续回来,到时一样救不了这些人。
因此袁牧野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因为他不知道改变历史的结果会是什么?既然这些事情注定会发生,那么不论自己做什么都只能是徒劳的。
就在袁牧野一脸失落的回到五楼时,就见刚才跑走的母女俩似乎正在电梯口等着他……袁牧野见了就忙上前道,“我刚才说的话可能吓到你们了,不过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骗子,你只要离开这家酒店就能躲过这一劫!”
女人听了袁牧野的话后,犹豫了一下,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道,“其实……其实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你的穿着和别人不太一样。不瞒你说,我在杂志社工作,是专门负责时装专栏的,你衣服的款式很新颖,我从没见过设计如此简洁的男装。还有你用的手机……和你的一比,我们现在用的简直像是块砖头。”
袁牧野听女人说了一堆废话,最后有些着急的说,“这么说你相信我是从二十年后来的人了?”
女人点点头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我们今天离开这家酒店就能逃过一劫,那我愿意试一试……毕竟我们离不离开酒店和你都没有什么利弊关系,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个骗子。”
袁牧野听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挂钟说,“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你们赶紧回房收拾东西,,然后随便找个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待着,一定记住了,只要过了今天晚上12点就没事了!快去收拾东西!”
母女俩回到房间后,袁牧野的心里乱糟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也许仅仅只救下一两个人的性命应该不会改变什么吧?
不多时母女二人就收拾好了行李,然后他们和袁牧野一起坐电梯准备去一楼。可就在电梯下行的时候,电梯里的顶灯突然闪了几下,紧接着酒店的大楼就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吓得母女二人抱成了一团。
袁牧野见状就嘱咐她们说,“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你们就先出去!”
“那你呢?”女人吃惊的说道。
袁牧野摇摇头说,“我不可能离开这栋大楼,你别忘了我是来自二十年后的人,我始终是要回去的!”
就在这时电梯已经到达了一楼,可门开之后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袁牧野知道自己眼中的世界和这对母女的可能有所不同,于是就将她们二人推出了电梯,让她们赶紧从大门出去!
女人临走前看了袁牧野一眼,然后说了声“谢谢”就带着孩子跑远了!电梯门随后自动合上,在袁牧野没有按下任何按键的情况下自己回到了五楼。
随着电梯一点点的上升,大楼的摇晃变得越来越厉害,袁牧野实在怀疑还没等自己回到五楼呢,电梯就会被卡在半路上……
还好在关键时刻,电梯的门开了,袁牧野一个健步就跑了出去,结果却猛的和一个人还撞在了一起,对方身上的肌肉结实,撞得袁牧野肩膀一阵生疼。
袁牧野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撞上的人竟然是锻锋,顿时心里一松,然后浑身脱力的靠墙坐下,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如果袁牧野慢上一步,也许就永远留在二十年前的那栋大楼里面了。
锻锋几人也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他们几个在袁牧野关门之后始终守在门外,生怕他在里面出点什么事情大声求救的时候没人听见。
可他们在门外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却始终不见袁牧野出来……最后锻锋害怕他自己在房间里遇到什么情况,就直接用房卡打开了房门。
结果开门一看几个人全都傻眼了,就见房间里哪还有什么袁牧野的影子?大军和张开把房间全都翻遍,就差把床垫子一并掀开查看了。
“这么一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大军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
锻锋眉头紧锁道,“楠楠,赶紧想办法查查这块地皮在建设公园之前是做什么的?”
曾楠楠多一秒也不敢耽搁,立刻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查到这块地皮在二十年前曾经有一栋11层的五星度假酒店,可就在2000年2月19号这天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因为一场里氏6.4级的地震而发生了坍塌事故。
事后调查,酒店主体建筑存在着严重的质量问题,在抗震等极上并没有达标,所以才发生了那次的惨剧。当时酒店里入住了三个旅行团,加上一些散客,总人数超过二百人。
而这次事故共造成143人遇难,23人重伤的惨痛结果……酒店从上到下入住率最高的楼层就是位于中间的五层,几乎所有房间全都客满了,所以入住在五层的客人遇难的人数最多。
大家一听全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袁牧野凭空消失不知去向,大军甚至都怀疑袁牧野是不是从窗户跳下去了。可经过检查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个30乘40公分的通气口,以袁牧野的身量是很难从里面钻出去的。
最后还是锻锋沉声说道,“大家不要慌,袁儿肯定还在房间里,咱们先给他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想办法回到这个房间里的。”
他说完后就再次关上了房门,并且开始拨打袁牧野的手机,开始的几次始终都无法接通,后来好不容易接通了,却根本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无奈之下锻锋也不管袁牧野能不能听见了,他将情况简单说明,让他赶紧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其实从锻锋拨打电话到袁牧野从过去回来,仅仅就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而且袁牧野压根儿就不是从什么电梯里回来的,而是从他最初消失的5012房……
当锻锋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袁牧野基本上就是一脸慌张的从里面跌了出来,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锻锋的身上,可见他当时的情况有多紧迫。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试问谁被困在一栋马上就要坍塌的大楼里不惊慌?那可是随时都会被压得粉身碎骨啊!
听锻锋说完之前的经过后,袁牧野总算是缓上一口气来了,于是他就立刻问锻锋他们几人,“有当年事故的详细资料吗?”
曾楠楠听了就把手机递给他说,“我查到一部分,但是是当年的网络还不算发达,有很多资料并不详尽,要想具体的数据,那只有去救灾部门翻查了。”
袁牧野这时接过手机看了几眼后,突然脸色一变道,“你们刚才说当年地震的准确时间是什么?”
“2000年2月19号这天晚上十一点四十分。”锻锋不假思索的说道。
袁牧野听后就将手机还给曾楠楠,然后一脸惊愕的说道,“时间线变了……怎么会是这样?”
这时锻锋他们几人才发现,之前网上查到的信息发生了变化,虽然发生事故那天的确是在2000年2月19号,可时间却比之前生生提前了五个小时!
锻锋顿时吃惊的问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提前了呢?”
袁牧野听了就捏着眉心,一脸懊悔的说道,“一定是我改变了历史……”
所有人听后一片哗然,张开更是连连摇头说,“这怎么可能呢?难不成你刚才还穿越时空了?”
其他人还想问什么,却被锻锋制止了,然后他轻声问道,“你怎么确定是穿越而非是这些死去之人的思维气场呢?”
袁牧野听后就叹气道,“我碰到了一个小女孩,她的手是热的……如果我看到的仅仅只是一些幻境,那个小女孩的手又怎么会是热的呢?!”
“那你……都做了什么?”锻锋试探的问道。
此话一出,袁牧野的神情凝滞,沉默了片刻道,“我放走了两个人……”
一旁的霍冉听了却一脸奇怪的说,“不可能啊?我看了一眼,虽然时间提前了,可遇难的人数没有变化。”
袁牧野顿时一愣,然后沉声说道,“死亡的人数是恒定了,如果那对母女侥幸活了下来,那就说明……”
“说明是有别人替她们死了!”锻锋接着袁牧野的话说道。
袁牧野听了神情顿时有些萎靡,这肯定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肯定不会干涉事态的发展……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里面还存着之前拍的母女二人的照片。他原以为这些照片会在自己回来的那一刻消失不见,可此时手机里的照片却清晰无比,哪里像是二十年前拍的?
锻锋他们几人这时全都围过来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曾楠楠更是出言安慰袁牧野说,“要是我遇到了这母女俩,肯定也会动恻隐之心的……”
袁牧野这时想起他曾经在图片的备注上写了邮寄地址,于是就沉声说道,“我留下了那对母女的通讯地址,当年她们到底活没活下来,去看看就知道了。”
锻锋听后就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说,“行了,先别想这些了,现在这里的问题已经找到了,看来是新酒店和以前坍塌的酒店相互重合,所以有些体质特殊的人才会被这里的思维气场所干扰,看到了一些幻境。”
可袁牧野听了却摇头说,“那我呢?我看到的可不是什么幻境……”
锻锋一听就对他说道,“你又不是普通人,估计刚才你在进入房间后又发生了上次在矿道里遇到的时间重叠,所以你才能短暂的回到过去,从而改变了那对母女的命运。”
大军听了就一脸忧虑的说道,“问题是找到了,可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解决呢?思维气场这种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所以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消除了,如果不能消除,那这家酒店最后也只能惨淡收场了。”
锻锋想想说,“办法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是咱们几个暂时没有办法而已……这样吧,明天老林就回国了,到时候让他来想办法消除这里的思维气道。”
袁牧野听了有些不解道,“思维气场也可以人为消除吗?”
“首先你得确认一点,那就是思维气场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淡……最后彻底消失。既然它不是永恒存在的,那人为的干预让它提前消失在理论上肯定是可行的。”锻锋耐心解释道。
之后锻锋就给林博士打了电话,把楼里的情况和他详细说明,老林听后觉得这事应该不难办,可具体该怎么办?还要等他回来以后再说。
酒店方半年都等了,自然也不会差这么几天,于是就客客气气的将54号一行人先行送走了。
袁牧野回到54号之后,就把手机里的两张照片打印了出来,然后想要按照邮寄地址找过去,一来是看看那对母女现在过得怎么样,二来则是想把照片还给她们。
结果袁牧野按照地址在导航上找了一圈,发现那里早已经拆迁重建了,毕竟时隔二十年了,之前的地址怎么可能还在?
不过好在对方留的这个地址是小女孩爸爸单位的地址,所以只要单位还在,就算搬走了也是能找到的……锻锋见袁牧野这么心急,就劝他道,“你又何必急于这两天呢?等到咱们查到这个叫苏建国的新地址之后,你再给他们送去也不迟啊……”
其实袁牧野之所以这么着急想过去,就是想看看自己一时心软犯下的错是否造成了什么更坏的结果,而一向经验丰富的锻锋之所以不想他这么着急过去验收成果,也是害怕去了之后袁牧野会更加后悔当时的选择……
还好这时徐砺打来电话说说想见见袁牧野,之前他来了几次电话都被袁牧野找各个借口推辞了,这次如果还找借口的话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当袁牧野来到约好的地点见到徐砺时,看他一脸的愁容就知道,估计叶凡凡被杀案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呢……于是袁牧野就笑道,“怎么了?叶玲蓉还不肯说吗?”
徐砺听了就叹气道,“你小子可算是扔给我一个烫手的山芋,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袁牧野一听也是,当初还真是自己托徐砺帮忙才有后面的绑架案,于是就笑了笑说,“我让你查的资料你查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徐砺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不好了,“查了,可那个时候福利院里和叶玲蓉年纪相仿的孩子几乎没有,比叶玲蓉大的就更不可能了,她都已经算是超龄的孤儿了。”
袁牧野一听就无奈道,“谁让你只查孤儿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偶尔会去帮忙的志愿者什么的……都要查。”
徐砺顿时有些欲哭无泪道,“那得多大的范围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逐一排除的难道非常大!”
袁牧野刚想说,“这不是还有我呢,”结果他发现徐砺一直一脸迫切的看着自己,立刻就明白这家伙说了这么一堆话就是在等自己说这句话呢。
徐砺等了半天,见袁牧野始终没有表态,心想是不是自己今天的戏有点过了?于是就试探的问道,“要不你在陪我去一趟案发现场?”
袁牧野听了就摇摇头说,“去了也没用,你还是想办法攻破叶玲蓉的心理防线吧,这丫头肯定知道那个绑匪是谁。”
徐砺见自己左绕右绕袁牧野就是不上套,就将话题主动引到了叶屺巍的身上说,“我知道因为小叶的事情你心情一直不好,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可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听哥哥一句劝,小叶肯定不希望你一直这么难过下去。”
袁牧野不想徐砺继续说叶屺巍的事情,于是就想了想说,“你把之前在福利院里能查到和叶玲蓉有过接触的所有人员资料拿给我看看……”
徐砺一听立刻笑着说道,“得嘞,全都在我手机里呢,你好好帮我看一眼……”
袁牧野接过徐砺的手机看了一会儿,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范围的确不小,上到院长保育员,下到厨师和司机,可袁牧野看来看去就是没有找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他看人一向很准,那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出头,应该比叶玲蓉大上几岁,当时肯定也没有成年,所以不会是福利院里的工作人员。
随后袁牧野就把手机还给徐砺说,“这些人都不符合绑匪的条件,你再去查,看看这些人谁的孩子中有没有一个比叶玲蓉大上几岁的男孩?”
徐砺听了一脸失望,可最后还是重新打起精神说道,“行,我派人再查一次,现时候你再帮我过过目啊!”
和徐砺分开之后,袁牧野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往家走着,他的心里始终都在琢磨,如果自己当时在酒店里真的改变了历史,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叶屺巍当时的一些想法呢?
可袁牧野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年头,因为他害怕会有更多的人和事因此而发生改变,届时所发生的变动也许就不仅仅只是一场灾难提前的问题了。
第二天下午,林博士从机场回来,他听锻锋说明情况之后想了想说,“人为的消除思维气场也不是不行,那就是想办法在每一层都安放一块磁石,让其形成一个人工建造的小型磁场,思维气场也是一种磁场,两者相互作用之下就应该可以将那些干扰活人的思维气场彻底抵消掉。”
锻锋听后立刻抓住了林博士话里的中点说,“应该?那就是你心里也没谱儿呗?”
林博士听后尴尬的笑了笑说,“科学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咱们有了理论上的依据才能去放手实践啊!再说了,那家酒店的生意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我的实验失败了也不会比之前差到哪里去的,放心吧!”
之后老林就真的带着他的几个学生在酒店1到11层接连鼓捣了好几天,据说打那之后酒店里再也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了,就是有不少客人总是抱怨说自己戴的机械手表一进到酒店的范围就会失灵……
几天后,锻锋架不住袁牧野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跟他一起去了邮寄照片的那个地址,在邻省的w市,离北都不到两百公里车程。
结果当然如预期的那样,早已物是人非了。之后他们又根据地址找到了小女孩爸爸苏建国所在的单位,可当袁牧野向单位里的人打听苏建国的事情时,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是谁?!
袁牧野当时满心的疑惑,按理说小女孩的妈妈没有必要说个假地址来骗自己啊?不想留地址就直接拒绝好了?费这劲儿干嘛呢?
锻锋见了就劝道,“你也先不要着急,你别忘了这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一个单位在二十年间肯定会发生不只一次的人员变动,你看刚才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全都是三十左右岁的青年人,二十年前他们也是孩子,所以不知道苏建国再正常不过了。”
可就在他们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袁牧野一眼就瞥见门口有位上了岁数的大爷正在收拾一摞旧杂志,他见这大爷的岁数应该在里工作有些年头了,于是就上前攀谈道,“大爷,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你们单位里有个叫苏建国的您认识吗?”
大爷听后就放下了手里的旧杂志,缓缓的站起身来上下大量着袁牧野说,“小伙子,你是苏建国什么人?”
袁牧野一听大爷这口气看来是认识黄苏建国啊,于是就面上一喜道,“我是他……一个远房亲戚,很多年没见他了,这次正好来本地出差,所以想过来看看他。”
没想到大爷一听就摇了摇头说,“那你这亲戚可够远的了,他都死了二十年了你都没听着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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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野听了心中一惊,忙道,“这怎么可能呢?他是怎么死的?”
对方见袁牧野脸色突变,还以为他和苏建国真是什么实在亲戚呢,就叹气道,“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听说是一家三口去北都玩,结果遇到地震,房倒屋塌,人当时就没了!”
这个情况完全出乎了袁牧野的意料,因为在他看来,就算自己一时心软改变了历史,可该死的那个也不应该会是苏建国啊?他当时明明已经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了北都,又怎么会死在那场事故之中呢?
锻锋见袁牧野一脸震惊,就替他补问了一句,“他们一家人全都遇难了吗?”
大爷听后想了想说,“那到没有,听说苏建国的女儿活了下来,后来让苏建军给带走了,就是苏建国的弟弟。”
回到车上之后,袁牧野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两张照片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苏建国会死在大楼里,为什么明明已经逃出去的母女俩,最后却只有女儿活了下来?”
锻锋见了就轻声说道,“别想这么多了,你别忘了你仅仅只是把她们送到了一楼,紧接着大楼就开始摇晃,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
袁牧野听后一脸茫然道,“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如果没有我的横加干预,苏建国也许就不会死了。”
锻锋听了却沉声说道,“如果苏建国不死那他的女儿就会死,我相信如果是苏建国自己来回答你这个问题,他一定不会认为你当时的选择是错的。”
袁牧野听得出来锻锋是安慰自己,毕竟生命都是平等的,谁也没有规定父母一定要牺牲自己为子女去死,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袁牧野心里的愧疚……
锻锋见袁牧野没吱声,就继续沉声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就像你所说的,苏建国明明已经离开了那家酒店为什么又会回来呢?按理说你所改变的历史是他离开之后的,就算有什么变化也轮不到他死!可他却偏偏死了……这些问题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就是那个幸存下来的小姑娘了。所以这事儿你也先别着急,等我想想办法帮你找到她,到时所有的谜团就全都有答案了。”
袁牧野听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好吧……也只能等找到她再说了。”
回去了路上,袁牧野始终闷闷不乐,锻锋刚想再劝他两句,谁知却见前面路口灯火通明,车子开到近前才知道是设卡临检。
起初二人看这阵仗还以为是在抓什么通缉犯呢?结果轮到他们的时候,却见徐砺正站在人群之中……袁牧野见状就下车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呢?”徐砺有些意外的说道。
袁牧野听了就笑道,“我正想问你这句话呢,出什么事了?这么大的阵仗?”
徐砺听了一脸隐晦的说道,“城里出了点状况,我现在也不方便多说,总之这几天你最好不要乱跑。”
袁牧野有些不解道,“什么叫不要乱跑?”
徐砺无奈道,“说实话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临时通知我们找个人……”
他说完就把一张照片递给了袁牧野,“你们从城外回来,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袁牧野接过照片一看,上面是个三十出头、面容有些消瘦的家伙,虽然说这张照片是出自徐砺的手里,可袁牧野见这人脸上半点凶相都没有,不像是什么犯罪嫌疑人。
“这人谁啊?”袁牧野好奇的问道。
徐砺听后叹气道,“听说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上头催的急,可却没说找他的具体原因。”
“找到人之后怎么处置?”锻锋沉声问道。
徐砺听后耸耸肩说,“上头没说……”
这本来只是二人返程路上的一段小插曲,谁也没有将它放在心上,谁知第二天上午这照片就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袁牧野的眼前……
当时老林如临大敌般的将54号一行人全都召集在一起,然后将几张照片投影到了会议室的墙上……那是几张尸体的照片,死者的年龄基本上都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且有男有女。
从表面上看这些人全都不是死于外伤,之后老林又放了几张尸体不同部位的脏器照片,要不是照片上配有文字说明,只怕很难一眼认出哪个是心脏哪个是肺叶……
几人刚刚吃过早饭就看这些照片,一个个难免都有些反胃,大军更是直接抗议道,“林总,你从哪找来的这么几具尸体解剖照片恶心我们?”
谁知林博士听了却面色凝重的说道,“这几个死者全都是北都市中心医院的医护人员,他们于一周前陆续出现呕血的症状,虽然医院全力抢救,可因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感染了什么疾病,所以很难对症下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他们最终没有坚持下来,于两天之前全部死亡了。”
袁牧野听后就沉声问道,“解剖结果是什么?”
林博士这时将几份资料分发给大家说,“这上面是事件的详细资料,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因何病而死,可尸检结果显示这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因此现在北都市已经将这件事情列为一级公共卫生事件,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传染源。”
锻锋听了就翻开资料说,“既然这些人都是医务人员,是不是应该从中心医院着手调查?有没有类似的病人出现过?”
林博士摇摇头说,“已经查过了,中心医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例病人出现这种情况。不过现在有一个方向可查,那就是这些人在病发之前全都参加了一场私人聚餐,你们仔细看看资料,上面写得很详细。”
袁牧野听后就翻开手里的资料,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徐砺他们要找的那个男人!这一下事情就全都对上了,敢情警方昨天全城搜捕的报社记者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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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资料上说,这个人叫唐函,是某某报社的记者,他和几名死者是朋友关系,之前老林提到的私人聚会就是在他们家里进行的。
而这个唐函在两周前曾经去过一次F国出差,去报道当地近几年来的冰川消融情况,就在唐函结束这次报道回到国内不久,F国就爆发了群体性传染事件。
可因为S国和F国的尚未建交,所以暂时无法得知F国境内爆发传染病的具体情况。可鉴于唐函刚刚从F国回来,所以北都的公共卫生安全部门有理由怀疑几名死者的死可能跟此事有关……
可偏巧的是唐函在聚餐的第二天就又出差了,他这次是去内国一处热带雨林了解当地森林砍伐的情况,结果等到相关部门意识到问题可能是出在唐函的身上时,他就已经和报社失去联系了。
因为唐函这次去的地方过于偏僻,所以他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了一个叫瓦拉的小村庄里,北都这头儿也迅速联系了当地警方,结果对方赶到瓦拉的时候却被告知唐函已于两日前自行离开了。
而北都方面在得知这一情况后,还以为唐函应该是结束了这次拍摄工作,正在往回赶的路上,所以才会有昨天晚上徐砺路带人设卡寻人的事情。
54号几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全都沉默不语,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事儿绝不简单!唐函在去F国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而现在他人又失踪了,自然就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袁牧野这时合上资料说,“唐函去F国拍摄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去的吗?”
老林听后摇摇头说,“听说还有一位摄像师跟着,可这个摄像师在回国的第三天就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去世了!”
“确定是交通事故?”锻锋一脸疑惑的问道。
老林相当肯定的说,“确定……”
“那尸体呢?”锻锋继续追问。
老林叹了口气说,“因为事情不存在什么争议,对方司机也承诺会负全责,所以遗体在事发的第三天就已经火化了。”
锻锋听了有些烦躁的一拍大腿说,“怎么死的这么凑巧?”
老林也是一脸无奈道,“这事儿谁也控制不了,不过目前为了不让事态继续恶化,就必须要尽快找到那个唐函才行,如果他真是传染源的话……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锻锋这时就将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扔说,“怎么着?让我们去找呗?”
老林听后陪着笑说道,“咱们54号里个个都神通广大,这个时候不大显神通更待何时啊?再说了,这次情况非同小可,一旦事态恶化……可就不是死几个人的事儿了。”
其实这一点不用林博士说大家心里自然都清楚,这个唐函是个记者,肯定喜欢全世界到处跑,如果不尽快找到他的话,鬼知道他会把那种未知的怪病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这时袁牧野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个摄像师的家属什么情况?有没有带他们去医疗部门做检查?”
老林听后就点头道,“这个不用担心,但凡是和死者生前有过接触的人目前已经全部都隔离了,所以现在的问题还是出在唐函的身上,只要能找到他就万事大吉了。”
“我看未必……万一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病传染给别人了呢?”锻锋忍不住泼凉水道。
林博士并没有直接回答锻锋的这个问题,只是扔下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就转身走了……
唐函最后出现的瓦拉村位于S国南部山区,属于热带雨林气候,地理环境险恶不说,还多有毒虫瘴气,除了本地的原生土著居民之外,平时很少有外人出没。
再加上那里的森林茂密且海拔不高,所以一般的登山或者徒步爱好者都不愿意前往,因此那里始终都是S国一块神秘的处/女/地……而唐函这次之所以会去那里,完全是因为近几年来有不少的不法商人把主意打在了雨林里的树木上。
据说有人曾在雨林的最深处看到很多如黄花梨、小叶紫檀类似的珍惜树种,所以这几年来在瓦拉村附近的非法采伐日益猖獗,甚至已经到了愈演愈烈的势头……
袁牧野从唐函的履历中不难看出来,他是一个非常有职业精神的记者,他早年曾经报道过的几次新闻事件都在S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唐函近几年一直把新闻报道的侧重点放在了生态环境上,所以他总是全球各地的到处乱跑,有的时候如果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失踪一、两个月。由此可见,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那唐函的失联和之前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天晚上袁牧野就联系了徐砺,问他警方那头儿有没有查到唐函的行踪?徐砺听了就一脸苦笑道,“有个屁啊!这小子一头扎进大山里,鬼知道他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袁牧野听后就给徐砺留下一个卫星电话的号码,说是一旦有了唐函的最新定位,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徐砺一听就疑惑的说,“这事转到你们54号手里了?”
袁牧野嗯了一声说,“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当地的老林子里找人,可唐函人到底还在不在雨林里没人知道,所以你只要一有他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省得我们这些人在老林子里瞎转悠!”
第二天一早,袁牧野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金宝早早就来到了54号。自从叶屺巍出事之后,袁牧野每次出门都要把狗托付给刘师傅照看,他原以为金宝会有些不太习惯,不成想这狗东西却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行……
因为不知道返程的时间,所以在出发前刘师傅给袁牧野带了几大包的黑曲奇,将那他身后的背包塞得满满登登的,最后搞得几人当中就属他的行李最沉了。
三个小时之后,54号一行人抵达了这次行动的目的地,位于S国南部的边境城市帝亚哥,几人一出机场,就见有个黑黑瘦瘦的男人正举着一个写有“五十四号”的牌子站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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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叫乔子山,是哥市卫生部门负责和54号接洽的工作人员……由于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瓦拉村位置偏远,所以他们在哥市简单休整之后就立即出发了。
之前林博士曾经联系过乔子山,列出了54号此行所需要的一些装备,因为有些东西飞机上是禁运的,所以他们只能让乔子山在哥市当地采买。
路上的时候袁牧野问乔子山,“当地的向导找好了吗?”
乔子山一听就眯着眼睛笑道,“不瞒几位,我就是当地的向导……”
54号一行人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起正在开车的乔子山,发现此人虽然有些黑瘦,可却是一身的精肉,还真不像是那些平时坐惯了办公室的家伙。
袁牧野听后就笑道,“看来是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了……那不知道去瓦拉村的路好走吗?”
乔子山听了就苦笑道,“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事态严重,我是肯定不会接下这趟差事的。”
坐在袁牧野身旁的锻锋听了就问道,“怎么说呢?”
乔子山一脸无奈道,“几位有所不知,这个瓦拉村位置偏远,且村中全都是同宗同族的土著居民,他们对外面的人进村相当排斥……”
坐在副驾驶的张开一听就奇怪道,“他们村里有宝贝啊?这么防着外面的人?”
乔子山听后就笑了笑说,“那到也不至于,其实村里人就是思想有些落后,对新生的事物心怀恐惧,所以才会打心里排斥外面的人进去。”
袁牧野一听就沉声问道,“那你之前去过瓦拉村吗?”
乔子山听他这么问,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就是瓦拉村人……”
众一听全都心下了然,难怪老林会让他来做向导呢!霍冉听后则好奇道,“不是说村子里的人特别排斥外面的世界吗?那你……”
乔子山听了就解释道,“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说我应该是半个瓦拉人,我母亲是瓦拉人,而我父亲则是城里人,他有一年去雨林里探险的时候意外受伤,正好被途径的瓦拉村民救了回去,而救他的那个村民就是我的外祖父。”
乔子山说到这里见大家全都认真在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后的情节就有点老套了,受伤的旅人爱上了救命恩人的女儿,可因为他非本族中人,所以自然遭遇了不小的阻力,最后村里人还把伤好的父亲赶出了瓦拉村……”
霍冉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他听乔子山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就忙追问道,“那后来呢?你的父母最后是怎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没想到乔子山听了就遗憾的摇了摇头说,“他们最后也没能在一起……”
车上的几人谁也没想到故事并非是个大团圆的结局,毕竟乔子山已经出生了,他们二人又怎么会始终都没能在一起呢?!
乔子山见众人一脸疑惑,就无奈的说道,“父亲走的时候对母亲说一定会回来接她,结果他走后不久母亲就发现有了我……可等到父亲回来接她的时候,她却因为难产去世了。父亲当时很难过,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于是就将我留了下来,算是给外祖父的一点慰藉吧。后来在我十岁那年,外祖父的身体每况愈下,于是他就托人联系了我的父亲,将我从瓦拉村接到了城里生活。”
“那这些年来你回过瓦拉村吗?”锻锋沉声问道。
乔子山听后点点头说,“前几年我外祖父病逝,我曾回去奔丧,之后每年我都会回去一两次,看看村里的族人。小时候觉得瓦拉村挺好的,可那次回去却发现村里面实在是太落后了,到现在连电都还没通呢。村里有很多人都是因为一点点小毛病,因为得不到有效的医治,结果最后拖成了大病。”
袁牧野听得出来,乔子山对小时候生活过的瓦拉村还是很有感情的,他应该也试图想去改变这一切,但是村里人的想法可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动摇的……
乔子山之后的话也证实了袁牧野的猜测,“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做村里人的工作,动员他们集体搬迁……因为瓦拉村的位置太偏远了,连条正经的公路都没有,而想要修路进村的成本又实在太高了,还不如将全村人从雨林里搬出来呢!而且政府那边也愿意出钱帮助村民,并且他们已经在哥市附近为村民规划出一块土地建设新村。可村里人的思想全都太保守了,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搬出瓦拉村的。”
说话间,几人明显感觉车子开始剧烈的颠簸起来,乔子山这时告诉大家说,“这一段土路好歹还能走车,再往前开一会儿就连土路都没有了,咱们就只能下车徒步进山了。”
大军听了就随口问道,“徒步去瓦拉村要走上多久?”
乔子山想了想说,“我的脚程差不多要走三个多小时的山路!”
几人一听不由得暗自苦笑,果然又是一趟苦差事!
乔子山见了就安慰他们道,“放心吧,进山的路虽然辛苦一些,可好在这一段路非常的安全,我肯定能将几位平安送达的……”
这时袁牧野就好奇的说,“唐函之前来的时候是谁带的路?”
谁知乔子山听了却摇头说,“不太清楚,唐记者来的时候是秘密暗访,所以是他自己找的向导……后来哥市这头在得知他失踪的事情后就派我带人去瓦拉村找过,可村里人却说他们已经离开了。”
提到唐函,乔子山有些担心的说道,“那种怪病到底是什么情况?传播途径都有什么?”
袁牧野听了就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们也说不好,不过这个唐函在回国之后不可能除了他那几个医生朋友之外就再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可是被传染的却只有他们几个,这就说明正常的说话、交谈之类的接触应该是不会被传染的……”
乔子山一听就点点头说,“如果不是通过飞沫和唾液传播就还好,这样一来瓦拉村的人应该就没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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