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锻锋却没有这么乐观,“虽然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怪病不是通过呼吸道传染的,可想必这个途径也应该不会太过复杂,否则唐函那几个医生朋友也就不至于吃一顿饭就集体中招了。”
说话间,乔子山将车子停在了一处碎石滩旁,然后转头对锻锋几人说道,“车子只能开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靠咱们自己走过去了。”
霍冉一听就叫苦不迭的说道,“这是什么世道啊!下次再来这种地方一定要把林老总也带上,让他也体验一回咱们几个过得都是什么日子!?省得回回都给咱们差遣这种苦差事!”
谁知锻锋听后却轻哼一声说,“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老林以前去的地方更不是什么正常人会去的地方……只不过是他现在人到中间,身体条件不允许罢啦。”
袁牧野听了就心在暗想,听锻锋这口气,显然他当年是和老林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的,看年纪他应该比老林年轻个十来岁的样子,那当时的锻锋岂不是才二十出头儿?
正想着呢,袁牧野就见他们一行人已经正式走进了茂密的雨林当中,头顶遮天蔽日的望天树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仿佛是走进了一处与世隔绝的绿色世界。
此时的几人早就没有了闲聊的兴致,一个个全都被四周闷热潮湿的气候搅得心情烦躁……大军更是边走边骂街道,“靠,没事儿往这么个鸟地方跑干吗?这不是闲的蛋疼吗!”
袁牧野听了就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是唐函的工作,他的履历我看过,是个很称职的记者。”
乔子山听后也叹气道,“唐记者去雨林是为了报道近几年来本地过度砍伐的事情,按理说哥市一直严厉打击砍伐雨林的非法行为,甚至都动用了军用卫星来监控!那些家伙一看盗伐普通树木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于是就又把主意打在了珍惜树种上面。这样一来卫星监控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毕竟在这么茂密的树林之中少一两棵树在卫星照片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这些珍贵的树种全都分布在雨林的最深处,这就让那些盗伐者钻了空子,只要他们从中找到一棵珍惜树种,利润就是普通树木的上百倍之多!”
袁牧野听了就无奈道,“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人们往往会变的越来越疯狂……”
乔子山点点头说,“因为那些树种分布的极为隐秘,所以不论是保护还是取证都非常困难,如果唐函的报道发布出去,应该就能引起国际动植物保护组织的重视,届时自然会有办法改变这一现状的。”
袁牧野听后心里隐隐为唐函担心,他在此时失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先不说他是否能将怪病传染给别人,单说一旦他在这荒无人烟的林子里发病……那可真是神仙也难救啊?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问身边的锻锋说,“那些死者在发病后除了呕血之外还有其他什么症状吗?”
锻锋听了就冷笑道,“详尽的资料连老林都没有,更不要说我这里了!”
袁牧野一听就忧心忡忡的说,“能引起吐血的病症有很多,单凭这一点很难判断患者是不是得了那种怪病……”
锻锋听后就两手一摊说,“死了就知道了,那些死者的内脏照片你也看了,我相信没有一个正常死亡的心肝脾肺肾会是那个样子的。”
乔子山也是学医的出身,他听后就摇头道,“应该是发现的太迟了,一定还有其他的症状是我们不知道的……”
袁牧野一听就沉声说道,“所以这个唐函必须要找到,一来是要了解他在f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则是防止他把怪病继续传染给别人”。
经了几个小时的漫长跋涉,他们一行人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瓦拉村,正如乔子山所说的那样,村里的人对他们这些外来人没什么好感,好在他们是跟着乔子山来的,否则肯定会被直接赶出去的。
瓦拉村现在的村长阿泰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论辈分乔子山应该叫他一声表舅,小时候的乔子山整天跟在阿泰的身后去老林子里玩,可以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相当深厚的。
“山子,你怎么又领外人来了呢?”阿泰一脸不悦道。
乔子山听了就赔着笑说道,“舅,这些人还是来找上次那个姓唐的记者的!”
阿泰表舅听了一脸吃惊道,“人还没找到呢?”
乔子山点点头说,“是啊,所以我才又带他们进山来的,您也知道唐记者是为了保护雨林才来咱们瓦拉的,现在他失踪了,咱们可不能不管他呀!”
阿泰听后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咕噜咕噜的抽了几口水烟后,才沉声说道,“唐记者人不错,他走之前我们聊了很久,他知道族里的人都不想离开雨林,说是他可以想办法把雨林纳入什么世界级的珍惜动植物保护区,到时候我们族人就可以成为守护雨林的工作人员了,这样一来就能彻底杜绝盗伐雨林的事情了……可他真的只在瓦拉待了两天就离开了,要是早知道他会出事儿,我肯定就多留他待几天的。”
袁牧野看得出来这个阿泰没说假话,唐函肯定是已经离开了,可问题是他离开瓦拉村之后真的回城里了吗?还是往雨林的更深处继续寻找盗伐的证据了呢?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问阿泰,“唐记者在走之前说什么了没有?比如他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又或者有没有提出要去雨林的更深处看一看?”
阿泰听后想了想说,“他到是提过一嘴说是想去寻找盗伐的木桩,可我警告他雨林深处非常危险,他们就两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在我们村子附近拍一拍算了。”
袁牧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是谁带唐记者来的?他来的时候身体状态怎么样?”
“带他来的人是萨哲,是一直给我们村送盐巴的货郎,至于那个唐记者……他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于是我就让村上的巫医给他看了看,巫医说没有什么大事儿,休息一晚就好了。”阿泰道。
袁牧野想了想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阿泰一脸茫然的摇头说,“没有了,就像巫医所说的那样,唐记者在村中睡了一晚,第二天就恢复精神了。”
当天晚上,阿泰把54号一行人全都安排在了自家的吊楼里住,因为此地潮气极重,所以每家每户住得都是二层木楼,也就是那种一层存放杂物、粮食,二层住人的吊角楼。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他们几个人只能全都挤在一个屋里,不过在这种地方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因此谁也没有抱怨什么……
可不抱怨归不抱怨,不习惯却是肯定的,这些一到夏天就要靠空调活着的城里人突然间让他们住在这种又潮又闷的木楼里,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实在睡不着的几个人只好吹了灯在地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可袁牧野跟锻锋二人的话题却一直都围绕在唐函的事情上……
“按照那几个死者发病到死亡的时间来算,唐函到瓦拉的时候应该还没有出现呕血的情况。”袁牧野轻声说道。
锻锋想了想说,“人和人的体质不同,你看哪怕是同一时间感染的几个人,不也是陆续病发死亡的吗?”
袁牧野听后就叹气道,“估计唐函到瓦拉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症状了,只不过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还以为仅仅只是普通的感冒……也不知道村里的那个巫医是怎么给他治疗的。”
锻锋听了就轻笑道,“巫医?说得好听而已,不过就是个会点医术的草头大夫,治个头疼闹热的也许还凑合,稍微复杂一点的病就要求神问卜了。”
袁牧野一听就忙对锻锋说,“你小点声音,我听村长的口气好像这里的人都对那个巫医很尊敬,咱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人,可不能犯了众怒知道吗?”
锻锋一脸好笑的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明天咱们去见见那位巫医,也许能在他那里打听出来唐函当时的情况。”
“目前来看,唐函带着摄影师往雨林深处走的可能性最大,他的那个向导是个常年在林中行走的货郎,对雨林的了解应该更胜于乔子山,难保不会带着唐函走的更深更远……”袁牧野轻声说道。
锻锋听后脸色有些阴沉道,“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一旦唐函发病,说不定就会死在这片深山老林里了,到时想要找到尸体都难。”
袁牧野当然清楚这一点,真若如此的话,那找到唐函尸体的可能性简直就微乎其微了,因为就算尸体不被什么大型动物吃了,也难逃这雨林的潮热环境,估计没几天就会直接尘归尘,土归土了。
一旁听音儿的大军这时插嘴道,“你们别忘了还有摄像师和向导呢,就算唐函病发死了他们带不回尸体,也应该知道尸体的下落吧?”
袁牧野摇摇头说,“如果唐函真的病发,谁又能保证他们两个不被感染呢?这都是一个个的定时炸弹啊!”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天快亮的时候袁牧野才勉强小睡了一会儿……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浑身发紧,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袁牧野有些难受的坐了起来,这时乔子山正好推门进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当地人的粗布衣裳,一眼看上去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了。
“早饭好了,大家都起来吃一点吧!虽说不是什么珍馐佳肴,可贵在全都是纯天然没什么添加剂的食物。”乔子山笑着说道。
众人一听有饭吃了,于是就纷纷从地铺爬了起来,结果他们来到院子里一看,顿时一脸懵逼,只见木头桌子上除了一些青菜和野果之外,竟然还有两大盘不知名的虫子。
其他人还好说,可霍冉看一眼就不淡定了,说什么都要回去吃自己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到是乔子山这半个城里人最先拿起一条虫子放在了嘴里,然后笑道,“这里的气候潮湿,又没有电冰箱,所以打来的肉食没有办法保存。和肉相比,这些虫子体内的蛋白质则更好获取。放心,这些虫子很干净,它们都是长在树里面的,吃上去甜甜的。”
话虽这么说,可几人中还是锻锋最先拿起一条虫子放在了嘴里,然后一边津津有味的嚼着,一边笑道,“和老鼠肉相比,这已经算是美味佳肴了。”
霍冉听了一脸恶心道,“锻队,咱还不至于沦落到吃老鼠的份上吧?”
张开本来也有点恶心,可他一看霍冉怂怂的样子,就非要拿起一条在他眼前吃,结果他吃了一口之后竟觉得味道还不赖……于是其他人见了就纷纷过来试吃了起来,可袁牧野却始终没有动筷儿。
锻锋这时就故意拿起一条白色的肉虫子凑到袁牧野的身边说,“不来一条尝尝吗?”
谁知袁牧野却压根儿不吃他这一套,他看了一眼锻锋手里的虫子,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更喜欢吸饱血的水蛭或者蚂蟥……”
锻锋听后嘴角微微抽动,然后摇头走开说,“真没意思!”
吃过早饭之后,村长阿泰就带着他们几人去了巫医那里,袁牧野他们几人原以为巫医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结果去了一看才知道,巫医竟然是个中年女人。
虽然巫医对袁牧野他们的态度不冷不热,可一提起唐函却赞不绝口,一口一个“神得使者”,后来他们在巫医的口中得知,这是因为唐函为了取得村民的信任,曾经和他们的族人缔结了盟约,答应他们一定会保住瓦拉村,确保其不被赶出雨林。
作为交换条件,巫医告诉了唐函几个珍稀树种的所在……特别是一种名叫龙樱的古树,据说这种树的汁液可以包治百病!他们村里人有的时候会在林中被毒虫瘴气所伤,只要找到这种龙樱树,将其叶子捣碎服下,即刻便可解毒。
袁牧野他们几个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世上哪有什么可以包治百病的仙草神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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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什么,当袁牧野无意中瞟向乔子山时,却见他神情有些讶异,似乎是没想到巫医竟然会这么做……
离开巫医的房子之后,张开一脸好笑的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缔结盟约?跟咱们在这儿演电影呢?”
走在前面的乔子山听后就笑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举行一个仪式显示约定的重要性,就跟签约仪式一样。你们也看出来了,村里人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外面的人,要不是因为这几年雨林被盗伐的太严重了,他们是决计不会借助外界的任何力量的。”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所谓的缔结盟约,却差点没给瓦拉村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在袁牧野看来,唐函一定是去了雨林的更深处,所以现在继续留在村里只能是浪费时间,于是他就提议能不能让瓦拉村借给他们一个常年在林中行走的村民,带他们到雨林的更深处寻找唐函。
于是当天下午锻锋和袁牧野就找到阿泰商量,说是他们一行人还想往雨林的更深处去寻找唐函,希望村里能借给他们一个更有经验的向导同行。
谁知阿泰听后却摇头说,“这件事要经过巫医的同意才行,我们的族人在这里生活到现在,一直都是有神的指引,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会给村里带来灾难。”
袁牧野一听就知道这事情可能有点棘手,因为那个巫医看上去可不像村长这么好说话,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郁,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内心……
不过就算再难也要去试一试,毕竟他们的出发点只是为了找人,而不是想图谋雨林中的稀有树种。
可事情一开始还是进行的相当不顺利,巫医大姐更是一口拒绝了袁牧野的请求,至于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们瓦拉人从不参与雨林之外的事情。
袁牧野听后就耐着性子说道,“我们的确都是外人,可唐函他不是跟你们缔结盟约了吗?那他总算是你们半个自己人了吧?我们这次来真的只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唐函,如果他死在了林子里,那你们之前缔结的盟约谁来完成啊?”
巫医听后,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唐记者真的死在了雨林里,那这一切就都是神的旨意,自然还会有新来的神使与我们结盟,这些事情就不用你们这些外来人操心了。”
袁牧野刚想还继续说点什么,却见一个村民突然跑了进来,他有些惊慌的对巫医小声说了几句,巫医一听脸色大变,然后就抬手对袁牧野几人说道,“此事不要再提了,你们也尽快离开村子吧!”说完后她就对刚才进来的那个人说道,“人在哪呢?快带我去!”
袁牧野和锻锋立刻对视了一眼,知道肯定是村里出事儿了,于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快步的跟在了巫医和那个人的身后,来到了村西头一栋木楼前……等他们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就见屋里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个壮实的男人,不知什么原因正在大口大口的往外呕血!
袁牧野见了脸色一沉,这家伙的情况怎么和那几个死去的医务人员一模一样呢?于是他立刻拉开锻锋说,“他可能被感染了!”
锻锋听了也是心下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赶紧就对身后的乔子山说,“快去通知你舅舅,村里现在可能已经有人感染怪病了!”
乔一山听后不敢耽搁,转身就跑了出去,而袁牧野则慢慢靠近那个男人,想看看他现在的状态怎么样!谁知这时却被锻锋一把拉住说,“你现在最好不要过去,万一……”
袁牧野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着说道,“万一什么?这个病看一眼是不会被传染的,现在咱们必须要搞清楚他是怎么被传染的,这样才能更有效的去预防其他人也被传染。”
巫医见袁牧野凑了过来,就冷声说道,“你们全都出去吧,我要开始给病人医治了。”
袁牧野听后就沉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位大哥的情况非常危险,之前失踪的唐函身上携带了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很有可能就是他把病传染给了这位大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的原因。”
巫医一听就脸色铁青道,“你在胡说什么?!唐记者是上神派来的使者,他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瘟神呢?”
袁牧野刚想继续解释,结果却听锻锋冷笑一声说,“我只说一遍,这个人现在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如果不尽快找出他是怎么被唐函传染上的,你们整个村子里的人就全都要死了!”
可能是锻锋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阴狠,吓的巫医大姐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时乔一山和阿泰也赶了过来,而且他们还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那就是刚刚又有两个人出现了吐血情况。
锻锋听后就转身对阿泰说,“把所有出现呕血症状的人全部集中隔离,防止他们把病传染给健康的村民。”他说完后就冷着脸看向巫医说,“现在你要好好想想,唐函来了之后和这几个得病的人一起做过什么事情?”
巫医听了脸色苍白的说道,“他们是村里的青壮年,我让他们和唐记者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共同保护瓦拉村和雨林……”
“等等,你说歃血为盟是什么意思?”袁牧野突然打断了巫医的话问道。
还没等巫医回答,乔一山就有些色变道,“就是结盟的人把自己的血滴在酒里,然后一人一口喝下去!”
袁牧野瞬间就全都明白了,于是他立刻对阿泰道,“村长,你快去把那天和唐函歃血为盟的所有村民全都集中在一起,他们全都有可能被传染上那种怪病了!”
阿泰被袁牧野他们几个人的神情吓到了,愣了一下,才连忙转身出去找人,而此时床上的那个男人却还在痛苦的挣扎着,一些烂肉一般的血团不停的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男人的情况看得袁牧野心里一阵恶寒,他顿了顿,然后转头问锻锋,“现在该怎么办?”
锻锋听了一脸为难道,“这些人留在这里只能等死,可出去的路不好走,如果用人力抬出去只怕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死在路上了……再加上这种病的情况不明,如果贸然送到哥市的医院,极有可能会引发大规模的传染。”
袁牧野心里清楚锻锋说的全是实情,与其费力又担风险的将所有感染者全都带出雨林,还不如让他们直接等死来的一劳永逸……可这些是人命不是儿戏,如果就这么简单粗暴的放弃了他们,那岂不是对他们太不公平了吗?
人类文明之所以会发展到今天,就是因为有少数人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不是一味地逃避,而是迎难而上,想办法解决问题……在面对未知的疾病时更是如此!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转头看了一眼还在苦苦挣扎的男人,然后对锻锋说,“先联系老林吧?他肯定有办法,最好是能派医疗队进来。”
锻锋听后就拿出着卫星电话走了出去,谁知就在这个空当,那位始终没说话的巫医突然对袁牧野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救他们!”
袁牧野听了一愣,虽然他心里不太相信这个巫医会比国内顶级的医疗团队还厉害,可嘴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不妨说说你的办法……”
就见巫医犹豫了一下,然后就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布袋子,袁牧野见她如此宝贝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东西呢,结果等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装着的是一片样子有些奇怪的枯叶。
袁牧野见巫医拿出那片枯叶,然后转头让男人的妻子去倒半碗水来,随后她就将叶子捏碎扔在水里,用手指搅和了两下就给男人灌了下去。
锻锋这时正好打电话回来,他一见巫医的操作,顿时有些吃惊道,“你给他喝什么了?”
可巫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说道,“这就是龙樱树的叶子,可解百毒……”
“胡闹!这是病又不是毒,随便弄片树叶子就能治好我们也就不至于千里迢迢的跑到你们这里来了!”锻锋说完后就有些埋怨的对袁牧野说,“你也不拦着点……这下可好了,让她这么一折腾,估计这哥们是铁定等不到医生来了。”
袁牧野一听就锻锋这么说,就忙问他,“老林怎么说的?会派医疗队过来吗?”
锻锋点点头说,“来是会来,可是需要点时间,医疗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还要向上级审批才行。”
袁牧野听了就无奈的说道,“可现在抢得就是时间,来晚了的话,估计医疗队也就只能看到几具尸体了。”
谁知巫医一听就摇头说,“不是几具,族里一共有二十个精/壮的男子和唐记者歃血为盟……”
袁牧野和锻锋一听也傻了眼,看来将病人送走的可能性不大了,这几乎就是全村的青壮年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哪里又能抬得动他们呢?
就在几人全都一脸愁云惨雾的时候,袁牧野却发现床上躺着的男人似乎停止吐血了,见到这一幕他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莫不是这人要死了吧?
结果他和锻锋过去一瞧,发现男人的呼吸似乎变的平稳了一些,脸色也不像刚刚那般急转直下,似乎是缓上一口气来了。
“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锻锋一脸疑惑道。
可巫医听了却很是淡定道,“这是龙樱树的叶子起了作用,他的命保住了……”
男人的老婆一听就给巫医跪下千恩万谢,简直把巫医当成活神仙一样了……锻锋见了就一把抓住巫医,让她用这个办法去救其他人。
结果巫医两手一摊说,“我手里就只有这一片龙樱树的叶子了。”
锻锋一听就追问她哪里还有这种龙樱树?可巫医听后神色有些犹豫,似乎不太愿意再说更多了……这时乔子山和阿泰也赶了回来,说是又多了几个呕血的村民,情况开始变得越来越糟了。
袁牧野这时就劝巫医说,“救人要紧,要是再晚了你的这些族人可就全都完蛋了!我们这些外地人根本就不认识山路怎么走,就算你带我们找到了龙樱树的位置,可下次进山我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走……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会泄露龙樱树的位置。”
巫医听后就叹气道,“好吧,那你们等我回去拿点东西……”
谁知就在出发前,巫医又临时变卦了,说是只能带袁牧野和锻锋两个人去,大军他们几个只好暂时留在了村里。可乔子山却表示自己一定要跟着一起去,因为袁牧野和锻锋是他带进山的,自然也要将他们平平安安的带出去。
巫医看了一眼乔子山,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后者就全当她是默许了,于是就跟着他们一起往雨林的更深处出发了。
路上巫医告诉袁牧野他们,龙樱树的数量极为稀有,她这一生也仅仅只见过两棵而已……而且那两棵龙樱树一直都有一个神秘的部落守护着,所以她每次去都只能取走少量的树叶。
锻锋听后就问巫医,“如果多取了会怎么样?”
巫医听了就幽幽的说道,“会死……”
袁牧野似乎猜到这个巫医一直以来是靠什么维持自己的地位了,估计就是这种能救人性命的龙樱树叶子,所以她才不太愿意将龙樱树的位置让他们这些外人知道……
只是有一点袁牧野有些想不明白,那就是巫医为什么会告诉唐函这个外人呢?难道说就因为他和村里人歃血为盟了呢?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将龙樱树的所在告诉唐函?”
巫医听后愣了一下,然后叹气道,“这几年雨林被破坏的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威胁到本就稀有的龙樱树。我知道唐记者是真心愿意帮助我们的,所以我才把龙樱树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且没有我带路他根本就找不到龙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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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野听了却连连摇头说,“那你可是低估唐函了,他的失踪很有可能就跟你们的宝贝龙樱树有关!”
“不可能,没有我带路他根本就别想找到龙樱树!”巫医语气笃定的说道。
锻锋一听就一脸好笑道,“谁说他一定能找到了?就是因为找不到……所以最后才会把自己也给搞丢了!”
巫医听后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他不打龙樱树的主意,守护龙樱树的起亚族人是不会伤害他的。”
袁牧野叹气道,“我们担心的不是他被那个神秘的部落伤害,而是担心他早已经病发身亡了。被他传染的人在两周之内基本上就完成了从发病到死亡的整个过程,按照这个时间推算,唐函应该都已经死了几天了……”
这个结论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压抑,几个人也不再聊天,全都继续闷头赶路。别看巫医大姐是个女人,可她的脚程一点也不比袁牧野他们三个男人慢,甚至一直都是走得最快的那一个。
即便是如此,可脚下的路似乎总是遥遥无期,巫医更是直接告诉他们说,就算是以她的脚程也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到达有龙樱树的地方。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乔子山提议扎营休息,明天天亮之后再出发。巫医听后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两棵几十米高的望天树说,“就那儿吧!”
袁牧野他们三个人身上全都背着单人帐篷,而巫医却从身上的布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吊床,挂在了两树之间……按理说巫医常年在林中行中肯定是习惯睡她的吊床,可当晚好巧不巧偏偏下起了小雨。
如果说这会儿只有巫医一个人赶路……那淋雨淋雨了,可现在的问题是袁牧野他们三个男人都有防雨的帐篷,他们总不能就这么眼看着巫医大姐被雨淋个透心凉吧?
最后还是袁牧野将自己的帐篷让给了巫医,他则和锻锋挤进了一顶帐篷里。期初巫医还不太习惯这种帐篷,钻进去后一直动来动去,因为在她看来,还是睡在高高的吊床上面更安全一些……
还好这个单人帐篷勉强也能睡下两个人,再加上袁牧野他们二人也不算胖,所以躺在里面不至于挤的难受……可这时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如果再这样一直下个不停,怕是就会拖慢他们几个人的脚程了。
说也奇怪,今天晚上的锻锋好像一点困意都没有,他一直透过帐篷的小窗户紧盯着另外两顶帐篷的一举一动……
袁牧野见了就好奇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就听锻锋轻声说道,“我怀疑那个乔子山可能有问题……”
袁牧野一听立刻也坐了起来,然后凑到锻锋的身边,紧盯着外面说道,“你发现什么了?”
锻锋轻哼了一声说,“自从进了林子之后,乔子山始终走在后面,有一次我发现他正鬼鬼祟祟的在沿途做标记。”
袁牧野听后想了想说,“这很正常,他也许是害怕迷路呢?”
锻锋听了却摇头说,“可他做的标记都很隐秘,显然是不想让咱们几个人看出来……他瞒着那个女人我可以理解,可他瞒着你我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袁牧野一听就略微思索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个标记是留给别人看的,难道说乔子山也想找到龙樱树?”
“不好说,毕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是人人都能坚守本性的,别说是这种稀有的龙樱树了,就是现在市面上被炒疯了的几个珍贵树种一棵也要上万块,如果再遇到些上百年的老树就更了不得了。”锻锋压低了声音说道。
袁牧野听后就叹气道,“行了,你先睡吧,上半夜我守着,下半夜你再起来换我……”
锻锋到也没跟他客气,倒头就睡,而袁牧野则始终不错眼珠的盯着另外两顶帐篷……当然了,主要还是盯着乔子山的帐篷。
可没成想他盯来盯去,乔子山没出什么动静,反倒是巫医在后半夜的时候竟然轻手轻脚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袁牧野刚想叫醒锻锋,却见他已经坐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巫医的一举一动。
就见巫医出来后先是听了听两个帐篷里的动静,在确定他们全都在睡觉之后,就一个闪身钻进了密林当中。与此同时,他们一直关注的另一个身影也出现了,只见乔子山在巫医钻进林子之后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锻锋见了就冷笑道,“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不愿意相信咱们三个,所以她是想甩了咱们自己去找龙樱树。”
袁牧野听了就有些着急的说,“怎么办?现在追过去还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吗?”
锻锋笑了笑,一脸自信的说道,“放心,不会跟丢的,只不过这中间还隔了一个乔子山,所以不能跟得太近了……”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冒雨跟在了巫医和乔子山的后面,锻锋还边跟边把乔子山的标记换成了只有54号自己人才认得的标记,这样一来就算这个乔子山真有什么问题,那他的同伙也找不到龙樱树的真正所在了。
其实从一开始巫医就没打算跟他们说实话,从瓦拉到那两棵龙樱树的距离也根本用不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她之所以要这么说就是想混淆视听,就算中途不能甩掉他们三人,她也会带着他们几个在雨林里绕路,直到将他们彻底绕晕为止。
袁牧野虽然不知道这种龙樱树到底有没有巫医所说的那么神奇,可想必它对居住在雨林里的这些原住民来说应该是相当重要的,否则巫医大姐就没必要这么提防着他们了。
这场雨总算是在天亮之后停了下来,袁牧野和锻锋在雨里走了几个小时,浑身上下早已经淋透了不说,那种湿衣服贴在身上的黏腻感觉更是难受的不行……
可再不好受也得忍着,因为锻锋发现前边的乔子山越走越快,只要袁牧野和锻锋稍作停留,怕是在这密密匝匝的雨林中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二人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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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锋的丛林追踪自然没得说,有他在巫医和乔子山肯定不会跟丢的,只是袁牧野心里还有些隐隐的担心,害怕越是靠近龙樱树,事情就会变得愈发难以控制……
袁牧野的担心最终成了现实,就在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藤,来到一处有着许多不知名低矮植物的向阳山坡时,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儿钻进了袁牧野的鼻腔里。
“前面出事了……”袁牧野突然沉声说道。
锻锋立刻侧耳听了听,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于是他就加快了脚步对袁牧野说,“先过去看看……”
等到袁牧野和锻锋两个人跑到近前一看,就见巫医正手捂着肚子倒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旁边,情况不容乐观。袁牧野见状立刻上前查看,发现巫医大姐几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快醒醒!你感觉怎么样!?”袁牧野轻轻的拍了拍巫医大姐的脸颊,想将她唤醒。
听到袁牧野的声音后,巫医悠悠转醒,这时锻锋就拿出背包里的急救用品帮她止血和处理伤口……
“谁干的?”虽然不用问也知道,可袁牧野还是要在巫医的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山……山子,我早就看出这小子觊觎龙樱树已久了,我没有办法明说……就只能,只能将你们三个人一并甩开……可没想到,还,还是让他追了上来……”巫医气若游丝的说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袁牧野就看向锻锋说,“她伤的严重吗?”
锻锋这时随手扔掉了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说,“伤口很深,索性那个位置没有什么重要的脏器。不过在目前的环境里腹部出现这种开放性伤口……”
袁牧野见锻锋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往下说,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可他嘴上还是安慰着巫医大姐说道,“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送你出去,只要到了城里的医院,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巫医听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是个好人,可你别忘了,我也通晓医术,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她说完后就抬手指了指旁边的那棵大树说,“这……就是龙樱树,你们快取些树叶……嚼烂后敷在我的伤口上,是死……是活,就看神的旨意了……”
锻锋是决计不会嚼这叶子的,于是袁牧野就只好起身摘了几片,然后送到嘴里嚼了起来……别看这叶子看上去干干巴巴的,可一嚼起来却汁水四溢,有不少都顺着袁牧野的嗓子眼儿溜了进去。
锻锋见了就一脸坏笑道,“口感怎么样?”
袁牧野自然是没功夫搭理他,直到将其全部嚼烂之后才吐到掌心里说,“让你嚼你不嚼,现在来问我口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袁牧野把嚼烂的树叶敷在巫医腹部的伤口上之后,她的脸色就开始慢慢转好了起来,不像刚才那般的急转直下了。
袁牧野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可眼下的情况也是相当不乐观啊,虽然说现在巫医的伤算是勉强止住了血,可一旦袁牧野他们要想将她带出去,就难免会再次牵动伤口……
谁知这时却见巫医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一条绑带,然后咬牙将腹部的伤口紧紧扎上,接着她又将一个白色的棉布袋递给袁牧野道,“你们两个去采叶子,切记只取叶片,不要伤及枝杈!”
袁牧野接过布袋后,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很小心的。”
由于瓦拉村患病的人数不少,所以袁牧野他们这次自然不能像巫医平时那样只取几片叶子……虽然说他们在摘叶子的时候并没有折断枝杈,可锻锋为了图省事儿,就只在一根枝桠上摘叶子,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给人家薅秃了。
谁知就在这时,袁牧野突然感觉后脖子一阵刺痛,他立刻用手一模,发现上面竟扎着一根长有羽毛的银针。与此同时,另一根羽毛银针已经直奔锻锋的后颈而去,可却在最后关头被他一把抓住了。
结果锻锋还没来得及高兴呢,第二根羽毛银针如期而至,直接就扎在了他的是小臂上……袁牧野最后的记忆就是听到锻锋骂了声娘,然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袁牧野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正站着一个穿着古怪的陌生男人,他蹲下看了一眼袁牧野说,“椓玛说你们是跟她一起来的?”
袁牧野听了一头雾水,不知他口中的椓玛是谁?男人见袁牧野一脸茫然,就又解释道,“椓玛是瓦拉村的大巫医!”
袁牧野这才知道敢情巫医大姐的名字叫椓玛,于是他就点点头说,“对,瓦拉村的人病了,需要龙樱树的叶子救命!”
男人听后点点头,然后便起身离开了!袁牧野刚想问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正被一种很有韧性的植物藤条捆扎的像个粽子一样。
“别费事了……我刚刚已经和他沟通半天了,说什么都不肯放了咱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袁牧野的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竟是同样也中了招的锻锋。
锻锋显然要比袁牧野醒的早,看他脸色阴沉的紧,估计是很久没有被人像捆猪仔一样捆成这个德行了。
袁牧野顿时有些好笑的说道,“你没事吧?”
锻锋轻哼一声说,“我能有什么事儿?要不是他们耍花招,怎么可能抓到咱们俩儿……我可不是乔子山那个废物。”
听他这么说,袁牧野这才发现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上,正吊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仔细一看,不正是之前不知所踪的乔子山吗。
“他怎么也在这里?”袁牧野有些吃惊道。
锻锋冷笑一声说,“肯定是伤了那个椓玛之后,一时贪心折了树枝想逃跑,结果却被那群怪人抓了回来呗。”
袁牧野听后这才四下打量,发现这里是个小村庄,一些衣着简陋的村民正在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全然不理会他们这三个被捆成粽子的倒霉蛋。
巫医呢?”袁牧野问道。
锻锋一听就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说,“被人抬进去了,我估计这个椓玛和刚刚那个男人有兼/情,否则怎么可能叫的那么亲切呢?”
袁牧野听了就好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锻锋听后有些不能苟同的说道,“这叫观察入微好吗?”
就在这时,被人吊在树上的乔子山终于醒了过来,他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只可惜吊着他的树藤极具韧性,岂是他随便挣吧两下就能弄断的?
锻锋见了就没好气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
乔子山听后身子一僵,然后浑身脱力的放弃了抵抗,正如锻锋所说的那样,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挣断树藤,再怎么折腾也都是徒劳的。
自从乔子山醒过来之后,他始终红着眼睛一言不发,袁牧野见了就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子山听后看了袁牧野一眼,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锻锋自然不会像袁牧野问的这么含蓄,“沿途那些标记是留给你同伙的?”
乔子山听了一愣,然后沉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锻锋笑了笑说,“从咱们几个人离开瓦拉村开始我就发现了,而且我还把你的那些特殊标记全都换掉了……”
乔子山一听顿时怒目圆睁道,“你!坏我大事了!”
锻锋顿时就冷笑道,“大事?不就是你觊觎那棵龙樱树吗?那树值不少钱吧?”
此时的乔子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满脸绝望……袁牧野见了心中疑惑,按理说如果仅仅只是没有挣到这笔“不义之财”,即便是失望至极也不应该是这副神情啊,想必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乔先生,我觉得咱们这一路上聊得也挺投缘的,如果你有什么难事儿不妨说出来听听,没准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呢?”
乔子山听后就苦笑道,“二位现在的处境也不比我强到哪里去,又能帮我什么忙呢?”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两个好歹和巫医还是一边的呢?不像你,给人家肚子捅了个窟窿……”锻锋没好气的说道。
没想到乔子山一听锻锋这么说,竟一脸愧疚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非要拦着我……结果我脑子一热……就捅伤了她。”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你?”袁牧野有些着急的说道。
乔子山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将整件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他这次之所以能成为袁牧野他们的向导,并非是他自愿来的,而是被一个名叫龙爷的社团头子威逼着来的。
龙爷是哥市第一财团的老总,几乎是什么能挣钱他就干什么,像盗伐雨林这种成本小、利润大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话下……而且以S国目前的法律来量刑,盗伐都不如危险驾驶罪来的严重,所以就算被抓,只要推出一个人来认下所有事情就行了。
这种低风险,高利润的非法生意正是像龙爷这种喜欢打擦边球的老板最钟爱的生财之道……因为龙爷的势力强大,所以哥市几乎所有的盗伐组织都被他一个人给垄断了。
就这样他还不肯知足,又把主意打到了雨林中的珍稀树种身上,因为只要找到一棵珍稀树种,不但利润客观,就连人工和运费也会节省一笔不小的开销。
前段时间龙爷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龙樱树的传闻,可他带着人进山几次都无功而返,似乎这龙樱树仅仅只是个传说而已……
可是因为他之前早就把寻找龙樱树的消息放了出去,结果竟然有个海外的卖家慕名而来,出了个极高的天价准备收购龙樱树!
马克思曾经说过,“只要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面对这样的利润,龙爷又怎会轻易罢手?于是他就千方百计的打听到了乔子山,知道他的母亲是瓦拉人,所以就想让乔子山回村套取到龙樱树的位置所在。
一开始乔子山并没有答应,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办公室职员,虽然他已经离开瓦拉这么多年了,可他依然不愿意干出有损瓦拉的事情。
结果就在这时乔子山的爱人却神秘失踪了,就在他疯找了几天之后,却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说是他如果能找到龙樱树的位置,就能保证他爱人的平安,否则……
乔子山也想过去报警,可又担心这么做会激怒对方,万一再给他邮寄个什么耳朵、手指之类的零件他可受不了,于是就只好答应帮龙爷找到龙樱树,以换取爱人的平安。
正好这时从北都来的记者失踪了,于是龙爷他们就让乔子山自动请缨,以向导的身份再次回到了瓦拉村。可惜巫医一向谨慎,龙樱树的位置从不随便告诉别人,哪怕是瓦拉村人也不行。
听乔子山说完之后,袁牧野打心里同情他的遭遇,无缘无故被卷到这种事情中来也的确是够倒霉的了……
正说着呢,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突然带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回来,袁牧野和锻锋抬头一看,立刻就惊在了当场,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失踪多日的记者唐函。
“我听椓玛说你们几个是来找我的?”唐函一脸疑惑的问道。
袁牧野和锻锋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在他们看来,唐函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如今他却好好的站在眼前,又怎么能让他们不感到诧异呢?
之后唐函就让男人给袁牧野和锻锋解开了树藤,还为他们准备了一些食物果腹,锻锋到是无所谓,给什么就吃什么,可袁牧野却不行,最后他只好厚着脸皮跟人家要回了自己的背包……
席间袁牧野说明了他们此行的来意,并且告诉了唐函他那几个医生朋友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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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函听后非常难过,说自己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身体不对劲的,只是他没想事情竟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随后他就为袁牧野和锻锋引荐了这个原始部落的首领阿桑,说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得到了阿桑的救治。
其实唐函刚到瓦拉的时候身体就出现了不适的感觉,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感冒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吃了巫医给的草药休息一晚之后就稍微好转一点了。
后来他离开瓦拉村的时候也是强打精神,向导萨哲看他状态不好,就提议要不先回去,等过段时间再来……可唐函害怕迟则生变,说什么都要去雨林深处看看那些稀有树种有没有被盗伐。
结果他们三人出发后不久,唐函的情况就变得越来越糟糕,之后竟然开始频频呕血!负责摄像的刘凡宇就是之前跟他去f国的摄影师,也算是共事过多年的老同事了,可却在关键时刻和向导一起抛下了奄奄一息的唐函。
连唐函自己都觉得他这次死定了,却不曾想在最后一刻让他遇到了守护龙樱树的起亚族,族长阿桑在问明情况后,用他们自己的办法将唐函的病医治好了。
袁牧野听后有些唏嘘的问道,“那个摄影师为什么要扔下你呢?他们两个人抬着你出去应该不是问题吧?”
唐函听了一脸无奈道,“其实我们回国后对f国的事情多少有点耳闻,我们还商量着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什么的,可当时哥市这边的情况有些棘手,所以我们也就没顾上这么多。他一见我吐血了,立刻就想到我有可能是感染了f国那边爆发的传染病……人在非常恐惧的情况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选择,所以我不怪他们。”
“那几个医务人员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又是怎么在你家被传染上的呢?”锻锋沉声问道。
听锻锋提及此事,唐函就一脸的愧疚,“是我的疏忽大意害死了他们……那几个朋友是我在很多年前一次报道中认识的,虽然我们所在的领域不同,可却跟他们很谈得来,所以这些年来我们始终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之前去f国的时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所以当他们听说我回来了就想在一起聚聚。现在想想,当晚我们几个人仅仅只是在一起吃饭,我真的想不出到底是怎么把病传染给他们的……”
袁牧野听到这里就提示他说,“你在瓦拉村的时候曾和二十个村民歃血为盟,他们现在基本上全都感染了。”
唐函听后脸色一青,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道,“我想起来了,我为了招待他们曾经做过一道醉蟹,就在洗蟹的时候曾经不小心把手弄破了,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血污染了那些螃蟹……早知道我就不做那道菜了。”
袁牧野一听就想安慰唐函几句,可锻锋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冷声说道,“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与其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救活那些已经得病的村民。”
唐函听了就看向阿桑道,“龙樱树是植物界中的活化石,它的汁液中富含的某种物质可以治好这种未知的怪病,我相信阿桑他们肯定会有办法的。”
阿桑听后就对他们几人说道,“我可以带人去救瓦拉村的村民,可你们要保证不能对任何人泄露龙樱树的位置……人性贪婪,一旦让那些盗伐者知道了龙樱树的位置,只怕这种古老的珍稀树种就将会永远消失在这片雨林之中了。”
袁牧野一听阿桑同意医治那些病人了,就有些着急的说道,“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快带着龙樱树的叶子回去吧!我怕最初发病的几个人快要坚持不住了。”
谁知阿桑听了却摇头说,“几位有所不知,这龙樱树的叶子虽有神效,可却是越新鲜越好,如果想要让它的疗效达到最高,就必须现摘现用,否则药效则会大大降低。我之前听椓玛说,她曾经用枯叶给唐函跟另外一个村民医治过,这种枯叶的药效只能暂时压制,所以他们之后一定会再次发作的……要想彻底根治,就必须将病人带到我们的部落才行。”
袁牧野顿时一脸为难道,“这里离瓦拉村太远了,我们回去再把他们带回来,这一来一回所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我怕……”
谁知阿桑听后却一摆手道,“无妨,我带你们走条捷径,可以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那些病人中能走的自己走来,不能走的直接抬过来。”
随后阿桑就带着袁牧野和锻锋他们几人走了一条捷径赶往了瓦拉村,而巫医椓玛则因为腹部的伤不能移动,所以只能将她暂时留在阿桑的部落里休息。
唐函这一次也跟着袁牧野他们一同回了瓦拉村,虽然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他的无心之失,可既然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回去的路上,袁牧野好奇的问唐函,“你在f国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你能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感染这种怪病的吗?”
唐函听后摇摇头说,“说实话,我当时和刘凡宇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主要就是报道f国气候变暖,冰川消融的情况,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做过别的事情了……而且为什么我被传染了,可刘凡宇却没事呢?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袁牧野想了想说,“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血液是其中一个传播途径,你仔细想一想在f国的时候有没有受伤或者是吃了什么奇怪的食物?”
唐函听了就告诉袁牧野他们,f国是个很特别的国家,首先它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岛国,其次就是f国的气候寒冷,终年无夏,即便是在最温暖的季节里,平均温度也不会超过摄氏十度。
整个f国有百分之四十的土地常年被冰雪覆盖,国内能耕种的土地更是只占国土面积的百分之零点几……所以f国有一项法律规定,那就是任何人在去世之后都不能将遗体埋于地下,要么将遗体火化;要么运到国外安葬。
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一来是因为土地稀缺,二来则是因为F国人认为在常年冰封的土壤中可能会存在一些古老的病菌,是现代人类无法免疫的,一旦破土而出,很有可能会给F国乃至全世界人民带来灭顶之灾。
而随着这几年气候变暖的影响,F国境内的冰川消融情况严重,造成了海平面的抬升,甚至有很多终年积雪的地方都已经(衣果)露出了土地。
说到这里,唐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在他们完成那次报道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曾经接受了当地一位友人的邀请,去他家里做客……
而刘凡宇当晚因为还要剪辑片子,所以就没有跟着一起去。这是他们在F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唯一的一次各自行动,唐函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不知何故感染了这种怪病的!
说话间,他们一行人已经在阿桑的带领下回到了瓦拉村,张开和大军几人一见袁牧野和锻锋回来了,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锻锋先是问了问他们村里的情况,大军说他们走之后村里并没有发生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只是又多了几个吐血的村民。
村长阿泰见到阿桑也很吃惊,他没想到起亚部落的首领竟然能亲自过来。随后阿桑就清点了一下患病的人数,并给其中几个病情严重的村民先行嚼服下一些龙樱树的叶子……
正如阿桑之前说的那样,即便他们已经用最短的时间赶回了村子,可那些龙樱树的叶子也早已经没了初摘时的新鲜了,所以只能暂时压制他们的病情。
由于有几个病情严重的村民已经不能行走了,于是阿桑就安排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再加上54号一行人轮流抬着他们往回走,至于那些还能走动的村民,则让他们跟在队伍的后面,争取在天黑之后赶回阿桑的部落。
本来这一切都还算顺利,只要他们能回到龙樱树的附近……那这些得病的村民就全都有救了!可让袁牧野没想到的是,偏偏就在回去的路上出了岔子。
当他们一行刚刚离开瓦拉村后不久,一直走在前面带路的阿桑突然猛地一抬手,示意所有人全都停下,后面的人见了立刻止住脚步,雨林中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见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响,应该是有什么人正从前方朝着他们走来,而且听声音人数还不少……还好阿桑够机敏,他立刻带着所有人躲进了附近的草丛里,并且嘱咐大家一会儿千万不要出声,看清来人是谁后再静观其变。
不多时,就见一个身材壮实的光头最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一群穿着丛林服的家伙,而且这些人一个个身上全都带着武器,一看就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人。
随着这些人的出现,袁牧野发现在他们的队伍中竟然还有三个被双手反绑着的男人,唐函一眼就认出其中两个便是之前扔下他逃跑的摄像刘凡宇和向导萨哲……
为首的那个光头一脸的横肉,长相极为凶狠,一条黑龙纹身从他的右臂盘旋而上,直至他的后颈,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时袁牧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乔子山曾过说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龙爷绑了他的爱人,难不成这个纹着黑龙的光头就是他口中的龙爷?
由于雨林里杂草丛生,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人走在其中必须要边走边用砍刀开路,所以那群人暂时还未发现躲在草丛中的三十多个“老弱病残”。
这时就听光头旁边一个样子有几分猥琐的家伙说道,“龙爷,那个乔子山靠得住吗?他留的记号怎么到了这一代就消失不见了?”
龙爷听后就冷哼一声道,“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他说完后就回头看了一眼另外那个被双手反绑的男人,冷笑道,“是不是啊姚先生?”
就见这位姚先生长得白白净净的,虽然个子很高,可却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个斯文人。他脸色难看的瞪着龙爷,一句话也不说。
猥琐男人一听就拍马屁的说道,“那是……只要这个姓姚的攥在咱们手心里,谅他乔子山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躲在草丛中的袁牧野虽然很好奇这个姚先生是谁?可同时他也在数着这些家伙的人数,分析着如果硬碰硬的话能有几分胜算。
随着这群人越走越近,草丛里的所有人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虽说这些一人多高的野草是很好的掩体,可毕竟和对方已经近在咫尺,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绝对就立马露馅了。
谁知就在这时,阿桑突然对着他那几个族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紧接着他们每个人就从身上拿出了一根笛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对着那群人便吹了过去……
就见一根带着羽毛的银针瞬间击出,袁牧野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之前搞晕他和锻锋的那种羽毛银针吗?!与此同时,龙爷的几个手下纷纷倒地不起,惊得他们一行人立刻乱了阵脚。
谁知这个龙爷也是个厉害角色,他掏出家伙对天放了两枪,他的那些手下立刻全都被震慑住了……
“有什么好惊慌的?你们手里的家伙都是烧火棍吗?全都是一群废物!”龙爷恶狠狠的说道。
他的那些手下听后才纷纷把身上的武器拿了出来,只是一时间全都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举着,样子极为的滑稽……
袁牧野一见他们全都举起了枪,就知道如果这个时候阿桑再对他们吹针可就太危险了,因为一旦他们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没准当场就会被乱枪打死。
还好阿桑不是傻子,他见状立刻又比了个手势,他的那些族人一见就全都默默的收起了“笛子”……
龙爷虽然手里有武器,可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让手下迅速散开,找大树和石头当掩体,同时伺机寻找袁牧野他们的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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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阿桑他们几个的“笛子”不能用了,那接下来就只能贴身/肉/搏/了!就见不知何时阿桑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一脸阴沉的看着龙爷一行人,像是随时都要跳起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54号几个人身上也有军刀防身,可他们这会儿却并没有要拿出来用的打算……因为这些人虽然都是些亡命之徒,可没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轻易伤人性命的。
最先有所行动的人是阿桑,他像只猎豹一样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龙爷一个手下的身后,迅速捂住了对方的嘴将其拖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因为龙爷的人此时都是四下分散开的,所以即便是有人突然消失了,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时锻锋紧随其后来到另一个家伙的身后,就见他动作敏捷的在对方后颈处用力一捏,那人顿时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锻锋在后面将其稳稳的托住,然后轻轻放在了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54号的其他人,包括袁牧野在内,都没有这种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将对方弄晕的本事,所以他们只能安静的等在草丛之中,看着锻锋和阿桑几人的表演。
锻锋也就算了,那是他们54号的老大,集智慧与身手兼美貌于一身,阅历丰富,城府深沉,并且下手还有点黑……可这个阿桑和他相比却丝毫都不逊色。
等到龙爷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气急败坏的想要胡乱开枪,却被阿桑随手扔出的一个不知名的物体击伤了手背,他顿时一个不稳,枪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龙爷这时赶紧想要喊手下过来保护自己,结果却发现刚刚掉在地上的那把手枪,此时却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别乱动……否则我一个不小心,你的脑袋上可就多了个窟窿。”锻锋冷声说道。
原来就在龙爷手枪掉下来的瞬间,离他最后的锻锋一个探身过去趁机将其拾起,这才将被动的局面彻底扭转为主动……
“这位兄弟……别冲动,图财而已,没必要非得害命吧!”小命攥在了别人的手里,龙爷的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
他所剩不多的手下一看自己的老板都被制服了,立刻作鸟兽散,扔下手里的武器转身就跑了……大军他们几个人趁机过去解开了被反绑着双手的那三个人。
刘凡宇和萨哲看到唐函竟然还活着,震惊之余更是一脸的羞愧。反倒是还要唐函来开解他们说,“我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吓人,你们那么做也没什么错。”
他二人听后心里更加的愧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阿桑和他的族人就地取材,用林中的藤蔓将龙爷和他的手下全都捆扎结实,看得袁牧野不由得想起了他和锻锋最初遇到阿桑时的待遇……
之后袁牧野就来到那个姚先生的跟前,想和他说点什么,结果却被对方抢先说道,“你们的向导是乔子山吧?他人在什么地方?”
锻锋一听立刻凑过来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姚先生,然后一脸纳闷儿的说道,“你是……?”
姓姚的神情隐晦的说道,“我是……他的朋友,他在什么地方呢?是那个光头绑架了我威胁子山,所以他才会进山找什么龙樱树的,他是被逼的!”
锻锋和袁牧野听后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下一片了然,原来这个家伙就是乔子山口中的“爱人”啊!这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此事只有袁牧野和锻锋二人知道,所以他们并没有将这段“小插曲”讲给旁人听。
为了不耽误时间,阿桑让龙爷和他的那些手下抬着已经昏迷的人前行,并且警告他们如果中途逃跑的话,会直接将他们就地处决。
毕竟和袁牧野他们相比,阿桑和他的族人要野蛮很多,未必仅仅只是吓唬他们一下而已,所以龙爷和他的这些手下们全都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回到了起亚族的部落。
其实一开始袁牧野有些不太赞成将龙爷他们带回去,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可能会知道龙樱树的具体位置了。可阿桑却说他自有办法,不用为这件事情担心。
袁牧野当时并不知道阿桑口中的“自有办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既然有办法解决就再好不过了,因为如果就地放了龙爷他们,只怕是这些家伙很快又会卷土重来……毕竟金钱对这些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中间出了点波折,可他们一行人最后还是平安的将所有病人带了回去……阿桑先将龙爷那些人全都关押起来之后,就立刻着手给瓦拉村的人治病。
与此同时,那位姚先生则看到了一直被吊在树上的乔子山。他立刻跑过去想要解开对方身上的藤条,结果却被阿桑的族人给阻止了。
“袁先生我求求你了,他真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刚刚那位族长先把子山放下来!?”姚先生一脸哀求的说道。
袁牧野见乔子山从被抓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总是这么一直半死不活的吊在树上也不是回事儿,于是他就找到还在救人的阿桑,想和他商量着能不能先把乔子山放下来再说。
谁知阿桑却一口拒绝道,“他打龙樱树的主意在前,伤了椓玛在后,我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他?”
袁牧野一看阿桑的态度,愈发相信锻锋之前的猜测了,估计他和瓦拉的巫医真不是一般的关系。这样一来就有些难办了,你乔子山总不能为了救自己的爱人而伤害别人的爱人吧?!
袁牧野铩羽而归后,一脸抱歉的对姚先生说,“阿桑族长不同意放了乔先生,因为他之前捅伤了一位姐姐,而且伤的还挺严重的。”
姚先生听后神情一滞,然后就一脸着急的说道,“都怪我……现在可怎么办啊?我听说这些原始部落全都杀人不眨眼,他们会不会因此杀了子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