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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玉虽然受了重伤更是重了慕容珊的软骨酥可是他的傲骨还在,看着站在原地迟疑的慕容珊一脸不屑:“鼠辈!”

    慕容珊神色纠结起来,马上娇媚的轻笑了起来:“呼延王子,收起你的激将法吧,你想激怒奴家,奴家就认了,随你怎么说去。”

    柳明志叹了口气,流年不利啊,怎么又遇上白莲教的这群家伙了。

    柳大少错了,不是他流年不利,而是白莲教确实太需要银子了,偏偏柳家又是江南最多银子的富商,不盯着他盯着谁。

    慕容珊缓缓向着柳大少逼近:“柳公子,奴家不想动粗,乖乖的跟奴家走一趟吧,奴家可以保证柳公子性命无忧,如何?”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慕容珊:“不就是银子吗?你想要多少直接说就是了,本少爷可以做主送给你们点吃饭的钱,否则就算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处,老头子可是有两个儿子的,而且我娘子已经有身怀六甲,柳家香火得以延续,你们抓了我又如何?”

    慕容珊怔怔的看着柳大少,想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柳明志太平静了,根本没有丝毫的疏漏。

    慕容珊银牙轻咬看着骑在马上的柳明志:“你能给多少银子?”

    柳明志捉摸了一会伸出了右手五根手掌。

    慕容珊脸色一喜:“五十万两?可以,但是我要银票。”

    柳明志摇摇头淡定的说道:“五两!”

    慕容珊神色一僵,脸色嫣红起来:“你在耍我?”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柳某什么时候耍你了,五两银子不够你吃饭吗?”

    “不但狡辩,还在胡说八道,奴家看你是糊涂..........”说着说着慕容珊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比起之前更加红润:“登徒子。”

    柳明志有点忍俊不禁了,白莲教的人都这么天然萌的吗?青莲是这样,这个九长老也是这样,这萌萌哒的脑子还想反抗朝廷,梁静茹给他们的勇气吗?

    九长老直接挪移到柳大少面前,手中长剑驾到柳大少的脖子上:“不要拖延时间了,跟奴家走吧,本来还想和气的待你,可是你竟然敢调戏奴家,回到教中奴家一定好好的侍候你柳大公子。”

    柳明志自知逃不了,肯定要成为白莲教的阶下囚,但是可以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还要靠自己要挟老头子出银子也有恃无恐起来:“侍候我?算了,本少爷对老女人不感兴趣,你还是侍候别人去吧。”

    年龄的问题果然是不分时代的,听到柳明志叫自己老女人,手中的软剑一抖,若不是柳明志还有用估计早就被其一剑结果了。

    “老娘才二十六,哪里是老女人了。”

    “你得多大的心哪,二十六还不老,几个娃的娘了?”

    “老娘还没嫁人哪?”

    “二十六还没嫁出去,你得多差劲?没男人要吧?啧啧啧,因为啥嫁不出去心里没点b数吗?成日凶巴巴的,那个男人瞎了眼了才能看上你。”

    慕容珊举起手中的剑柄狠狠的击打在柳明志脖颈之处:“再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高手就是高手,仅仅一下就将柳明志打的神色有些模糊,比起当初在扬州柳大少跟青莲来的那两下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柳明志老实了起来,真怕慕容珊恼羞成怒杀了自己,那样就真的太亏了。

    被挟持着的柳明志看着不远处的呼延玉喊道:“呼延兄,小弟是刚出浪口犹如虎穴,自身难保了,你自求多福,可以的话将汗血宝马送到我家去,值不少银子哪。”

    慕容珊看都不看瘫软到地上的呼延玉与裴家兄妹,她的目的就是柳明志,目的达到了之后没必要惹下其他的祸端,白莲教现在危机四伏,急需银子应急,柳大少就是最好的金库,有了它什么银子都有了。

    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慕容珊猝不及防的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直接满怀,柳大少微微一愣:“我说,你这走路不慌吗?肯定很累吧?”

    柳大少根本看不到慕容珊现在脸色红的已经发烫继续调侃着:“有实力就是好啊,你该骄傲啊。”

    脖颈骤然一痛,柳大少知道已经到了慕容珊忍受的极限,在调侃下去肯定会吃苦头的便闭口不言。

    “呼延兄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酒,不要忘了。”

    呼延玉闭上良久的眼睛疏忽的睁开了,持刀静静的站了起来:“白莲教看来还是太过自负了,区区软骨酥就敢在此耽搁这么久。”

    慕容珊花容失色的看着已经缓缓冲着自己走来的呼延玉急忙将柳大少挡在自己身前:“不可能,七品高手受了软骨酥的毒也要小半时辰才能祛除干净体内的毒素,这才几刻钟你怎么可能恢复过来?”

    呼延玉邪魅的一笑:“所以某才说你们白莲教太过自负了,某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七品哪?若非被四师兄伤了筋脉,区区软骨酥算的了什么?”

    柳大少也激动起来,能够安然无恙谁愿意去做俘虏:“呼延兄,你太牛皮了,赶紧干掉这个老女人,敢打小爷,小爷要将她扒光了吊在城墙上。”

    慕容珊持剑的手稍微一用力,柳明志的脖子上微微一凉:“柳公子太过得意忘形了,别忘了你还在奴家手中。”

    柳大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呼延玉是高手九长老也不是战五渣,现在自己可还被剑挟持着哪,脸色一苦:“好姐姐,千万别激动,刀剑无眼,打打杀杀的不好,不如你将剑放下来,你看这夕阳多美啊,咱们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岂不妙哉。”

    看着步步紧逼的呼延玉,慕容珊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将柳明志揽在自己的怀中紧紧的靠着,呼延玉的刀气她方才可是见识过的,大意不得。

    “呼延王子,再敢上前一步奴家大不了与柳公子同归于尽。”

    柳大少现在可是冰火两重天,一面是脖子上冰凉的软剑,不是情况窘迫柳大少很想仰天长啸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呼延玉果然停了下来,紧紧地盯着慕容珊手中的软剑:“放了柳兄弟,某以性命担保你可以安心离去。”

    “三哥五哥,你们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完不成任务教主的脾气你们可是知道的。”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激射而来拦在了呼延玉与慕容珊中间,正是白莲教三长老陶德五长老章龙。

    呼延玉神色一凝,又来了两个难缠的家伙。

    三长老轻笑着看着呼延玉:“呼延王子,白莲教不想与王子结仇,说起来咱们还是相互扶持的关系,给老朽一个薄面如何?”

    呼延玉举起了弯刀:“我欠了柳兄弟一顿酒,要还了才行。”

    三长老神色逐渐消失:“如此说来呼延王子是打算管到底了?”

    “废话少说,某来领教一下你们二人的武功。”

    “九妹,船在河边,带着柳公子先行一步,我与五弟托住他。”

    慕容珊也不迟疑,挟持着柳明志就往几十章之外的秦淮河奔去。

    呼延玉神色一急,手中的弯刀不留余力斩向二人,刚刚消弭的刀气又纵横起来。

    “呼延兄,救命啊!”

    感受到柳大少挣扎带来摩擦感慕容珊红着脸继续飞奔而去。

    在场的所有人忽然感觉到遍体生寒,一股冷冽的剑意从天而来,如同白虹贯日,几人抬头望去,一抹剑光带着残阳的余晖从二龙山破空而来,剑意纵横,席卷八荒,纵然几十丈外的秦淮河面都荡起了波浪。

    “天剑?”

    “是天剑.....”

    “不好,快躲开。”

    剑光如虹,直接插入大地,犹如地震一样,周围乱石纵横的土地晃动起来,无数的裂痕从剑身处开裂出来直至秦淮河畔。

    随即一股剑气荡漾,方圆几十丈寸草不生,石飞尘扬,剑气直接将众人击飞出去,几十丈外的慕容珊柳大少也难以避免,在场的众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翻滚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个个面色惨淡毫无血色。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传入还有意识的众人耳中:“当老朽死了不成,二龙山也敢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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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河一直烟波浩渺经久不休,由何处而来无人知晓,到何处而去亦是无人知晓。

    安家村居住在金陵地界的边缘的最边缘,是大龙朝处于最贫苦阶级的劳苦大众之日。

    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要低估了百姓对土地的热爱,土地代表着粮食,常言道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安老头也喜欢土地,就像别人一样的喜欢,可是安老头打渔半辈子存下来的积蓄也不够买上一亩地。

    他时常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浩渺的秦淮河出神,遇到人了打招呼总是开口先问:“安老头,今天买地了没?”有些人是真心的问候,有些人就是带有调侃之意了。

    安老头总是笑嘻嘻的举着旱烟袋露出两颗早已经熏黄还带有缺口的门牙说道:“快里,快里。”

    安老头膝下只有一子,几年前去北疆朔守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安老头时长安危自己,儿子是在北疆守土护疆哪,无论他怎么样安慰自己,他心里早就知道了,儿子啊怕是回不来哩。

    前些年哪,北疆的儿子还时长让人捎来点银子,家里的日子虽然难可是倒也能过得下去,加上儿媳给村上的大户人家洗洗衣物,可是自从儿子再也不让人捎银子了,儿媳也知道了什么,没称上两年的日子就跟人跑了。

    安老头倒也没有埋怨,儿媳妇才二十五六岁,不能强行留着守活寡不是,好在儿媳妇跑了跟自己留下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倒也让自己的晚年不再那么寂寞。

    晚年虽然不寂寞了,日子却越来越难了,安老头发现自己的身体老了,一年不如一年,放到几年前十几丈的大网一个人就捞起来了,现在啊,加上小孙孙一起,几丈长的渔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秦淮河的鱼又大又肥,味道特别的鲜美,可是打渔为生的安老头爷孙三人从来没有舍得尝过秦淮河里的鱼是什么味道。

    每次见到孙孙孙女盯着鱼咽口水的时候,安老头总是安慰道:“等两年,再等两年,爷爷买了地给你们留下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秦淮河里的鱼很肥美,在金陵城一斤可以卖上二三十文的价格,可是在安家村只能卖上三文钱一斤的价格,一斤鱼比不上一斤粮食的价格。

    安老头没有去过大地方,他不知道外面的鱼是什么价格,他也走不了这么远的路了,每次县里酒楼来收鱼的人都骂骂咧咧的哭丧着脸说道贵了,给贵了,再加银子就不赚钱了。

    安老头都忐忑不安的举起苍老的手哀求道再多给一文钱,孙孙孙女大哩,饭量也大哩,能吃了。

    安老头又像往常一样坐在河畔的老槐树下抽着旱烟,安老头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村里唯一一个大夫说他得了肺痨,安老头也不知道肺痨是什么,他只知道自救活不久哩,安老头已经很久没有下河打渔了,大夫告诉他不能劳累,这一累可能就要没理。

    安老头平时最疼爱孙孙安狗儿,穷苦人家取名字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名字越差越好养活,狗儿,狗蛋什么的比比皆是。

    儿媳不同意,说狗儿当小名可以,当大名怕不是让人笑话哩,既然住在秦淮河畔就借着上天赐予的恩惠,安江河吧。

    安狗儿大名安江河,安狗儿十三岁了,他从来没有被人交过安江河,狗儿就是他一直的名字,谁见了都是叫上一声狗儿。

    安老头抽完了一袋烟之后开始不安起来,平时抽完一袋烟乖孙早就该打渔回来了,可是今天竟然没有看到小船的踪影。

    安老头打了半辈子的,早就对河上的一切了如指掌,随手扯起河边的枯草看了一会安老头便丢在了地上:“今日河上顶多微风,不可能覆船啊。”

    安老头皱巴巴的面孔担忧无疑,在河边不停地徘徊,嘴里嘟囔着河神保佑,河神保佑。

    似乎安老头的祈求起了作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终于迎来了一只小船,没错,是自家的小船,这船撑了十几年,安老头人不错的。

    安老头咧嘴一笑,扑通一声跪在河边不停地磕头,嘴里嘟囔着多谢河神,多谢河神。

    安狗儿撑着船桨惴惴不安,今日打渔没有打到几条鱼,反而打上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了,皮肤浮肿,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安狗儿救下了这个人之后可是却没有打上几条鱼,渔网被这个人给撑坏了,最少要修补几天,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发火。

    小船停到了岸边,安狗儿甩下绳子,安老头一如既往的自觉的接过来绳子拴在了老槐树上,安老头穷的连个简易的船坞都没舍得搭建。

    安狗儿神色低沉的跳下小船:“爷爷,今日没打到鱼。”

    安老头咧嘴一笑:“没鱼就没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秦淮河的鱼跑不了的。”说完用干裂的手掌摸着安狗的头一脸欣慰,乖孙回来了就好,鱼不鱼的话就不重要了。

    安狗儿面黄肌肉,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可是他却有着一把子的力气,听到爷爷没有责怪自己,高兴地跳到了小船之上将自己从河里捞起来的人扛了下来,毫不费力的扛了下来。

    安老头面色一紧:“乖孙,怎么还有个人哩?”

    安狗儿将这个人轻轻的放到了地上:“爷爷,这个人被泡在水里不知道多久,一网给我捞了上来,我看他还有气就把他带了回来。”

    安老头叹了口气,接过孙儿手中递过来的几条鱼:“那就带回去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活人死去哩。”

    走了一二百米的路,到了三间茅草屋搭建的房子前,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桌椅板凳一个没有,灶台还是露天搭建的几个石块撑起来的瓦罐。

    一个面色枯黄的十一二的少女正在细心的煮着粥,听到脚步声传来少女欣喜的转过身喊道:“爷爷,大兄,粥马上好了,心儿给你们盛饭。”

    少女名叫安心,是安老头的孙女,本来安老头打算给安心取名叫狗丫,哥哥狗儿妹妹狗丫都是好养活的名字,可是自己的儿媳不乐意了,说女娃的名字不能叫的那么的俗气,擅自做主取下了安心的名字,无愧于人,但求安心。

    安心本来兴高采烈的,看到哥哥看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面色惊慌起来,急冲冲的抱住一旁安老头的手臂:“爷爷。”

    安老头拍了拍安心的发鬓:“乖女不要害怕,这是你大哥从河里救得人,活着哩。”

    安心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好奇的看着大兄肩膀上的那个人,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面容。

    安狗儿扛着人走进了茅草屋,往杂草地上一放,安家穷的床都没有,都是席地而睡,杂草一卷就是一晚。



    柳大少坐在安老头常坐的槐树下怔怔出神,手里不知道从那里捡到的柳枝甩来甩去。

    柳大少在沉思,思考什么,思考着自己明明在金陵城一下子醒来怎么就到了金陵的边界了。残存的意识里只有一声疾呼‘天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从慕容珊丰腴的怀里直接就飞到了半空中晕了过去。

    怎么晕的?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气浪震晕的,醒来之后躺在茅草屋里,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可是身体被水泡的不成样子。

    柳大少很想对着天空喊上一声,小爷这是招谁惹谁了,就不能让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吗?

    都是穿越的,别人不是封侯就是封王,最不济的也是个知县老爷,自己没那么大的志向,就像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挣着自己的小钱钱,搂着自己的小韵韵,调戏着自己的小莺莺,怎么就这么难哪?

    狠狠的将手中的柳枝摔在地上,柳大少面色狰狞:“奶奶的,别让少爷我知道天剑是什么玩意,否则少爷我跟你没完,直接送小爷离开千里之外,你以为你是费祖师爷吗?”

    柳大少独自在河边发着狠,安狗儿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捧着一个露着缺口的瓷碗走了过来:“柳大哥,喝鱼汤了,再喝几碗身体差不多就没事了。”

    柳明志收拾好心神转过身来,看着面色暗黄营养不良却带着淳朴气息的安狗儿轻笑道:“江河,辛苦你了,你吃了吗?”

    安狗儿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挠着后脑勺缅甸的笑着:“吃了,已经喝过粥了,大哥叫我狗子就好了,全村只有你一个人叫我江河有点不太习惯。”

    柳明志接过安狗手中的鱼汤,说实话秦淮河的鱼是不错,纯野生的黄鱼,可是安狗儿熬汤的手艺就有些不如人意了,只有鱼腥味的味道,汤里没有一点调料,就连一点盐巴都没有,又腥又涩。把鱼洗剥干净去除鱼鳞还有内脏直接放到瓦罐里熬汤熟了就成了出来。

    柳明志忍着味觉的不适,强忍着将一碗鱼汤喝了下去,安老头一家的饭食自己见过,安狗儿说是喝粥了,那些粥完全就是清水上面飘着几粒米花而已,他们自己都不舍得吃鱼可是却舍得给自己熬汤喝。

    柳明志偷偷的看见过安狗儿安心二人对着已经没有了丝毫肉沫的鱼骨头嚼了半天,那时候柳明志才发现以前吃的山珍海味比起这一碗鱼汤来的重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暗自叹了口气,柳明志忽然自责起来,埋怨自己出门嫌弃累赘总是带银票出门,如今银票被泡的烂成碎片根本看不出来模样,倘若能带上几两散碎银子好了。

    “安江河就是安江河,你已经十三了,再叫你乳名这是不尊重你,以后别人再叫你狗子你直接告诉他你叫安江河,安是定世安邦的安,江河是江河胡海的江河。”

    安狗儿腼腆的笑了起来:“嘿嘿大哥说话就是跟俺们这些土包子不一样。”

    柳明志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放心吧,以后你也会跟大哥一样的,可以骄傲的告诉别人你叫安江河,这是大哥给你的保证,走吧咱们去看看你爷爷。”

    “哎,听大哥。”

    柳明志二人同行来到了茅草屋旁,安心穿着粗布麻衣站在草屋门前向里面探头探脑的,听到脚步之后犹如被惊吓到了的兔子拘谨的站在一旁:“大兄,柳大哥。”

    柳明志和蔼的问道:“大夫还没有出来嘛?”

    安心点点头:“没点,不过也快了,柳大哥爷爷会没事的对吧?”

    柳明志一愣,想起了安老头的肺痨,怕是没救了,不过还是安慰起了安心:“放心吧,你爷爷为人善良,不会有事的。”

    安心重重的点点头接过柳明志手中的瓷碗:“柳大哥,我去洗碗了。”

    安狗儿蹒跚了一会:“柳大哥,渔网已经修好了,我去多打点鱼卖了给爷爷抓药,一会爷爷就麻烦你了。”

    “小心点,不要去了太远的地方。”

    “哎,俺晓得,柳大哥放心吧。”

    安狗儿刚走不久,一个留着羊胡的大夫从茅草屋里钻了出来,柳明志急忙上前:“大夫,老爷子怎样了?”

    大夫复杂的看了一下柳明志摇摇头:“本身肺痨就严重,加上营养不良,身体怕是撑不住了,也就天的日子,准备后事吧。”

    “大夫,再想想别的办法,需要什么药你尽管说。”

    大夫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药石无用了。”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钻进去茅草屋,眼前一暗,慢慢的才适应过来,安老头半躺在杂草堆里面无血色:“老爷子,感觉怎么样了?”

    安老头听到声音,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见到柳明志咧嘴一笑:“柳小哥,你咋进来了哩。”

    搀扶着安老头半坐了起来:“安心去洗碗了,江河去打渔了,大夫说让我照顾你,只要好好休息,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重新打渔了。”

    安老头叹了口气:“老头子什么样老头子心里清楚,没几天活头了,就是放心不下这俩孩子啊,先是没了爹,后来没了娘,跟着老头子我吃苦受累的,老头子没本事啊,瞎忙活了半辈子也没给他兄妹俩留下点什么,老头子要是去了,他俩该怎么活啊。”

    安老头唉声叹气,可是浑浊的眼睛看着柳明志却露出了殷殷期许的神色,他能看出来柳明志出身不凡,别的不说就身上那件披着的外袍自己半辈子都买不起一件,他希望柳明志能给孙子孙女一条活路。

    柳明志抓住安老头的手放在手中:“老爷子,你放心,以后江河安心兄妹就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有我柳明志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们。”

    安老头听到了柳明志的许诺,才松下心神:“柳小哥,叨唠你扶着老头子去老槐树下坐坐吧。”

    “老爷子,你这”

    “没几天了,再不坐就没机会坐了。”

    柳明志也不知道说什么,搀扶着安老头向着老槐树走去。

    安老头气喘吁吁的坐在老槐树下望着远处的河面静静地出神:“乖孙该回来吧。”

    “快了,快回来了。”

    安老头又举起了他的旱烟袋,柳明志也没有阻拦,反而细心的为他装上一锅烟叶,点燃了烟叶。

    安老头斜靠在老槐树上:“柳小哥,你说俺们这些穷苦人家忙活了半辈子,一口好吃好喝的都没尝过,日日忙忙碌碌为了啥。”

    “当然是为了儿孙幸福啊。”

    “儿孙幸福,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就没有哪?”

    当啷一声,安老头的烟袋掉在了地上,瞳孔已经没有了神采,深邃的眼窝紧紧的盯着秦淮河,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心。

    柳明志闭上眼睛狠狠的叹了口气,用手抚上安老头深邃无神的眼眸,安排好孙子孙女的后事之后终于是撑不住了,可惜安江河打渔还没有回来哪。

    柳明志背负双手站在老槐树下望着波澜踊跃的秦淮河:“老爷子,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总要有点目标,你说的对,人活着为了啥哪?别人我不知道,柳明志向你保证,一定要让大龙朝的百姓都吃得起茶叶蛋。”

    “我保证。”



    江河,安心起来吧,你爷爷走的没有遗憾,他将你们二人托付给我,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柳明志的亲弟弟,亲妹妹。”

    安狗儿安心跪在一座新坟前,坟头矮矮的,就是一个小土包,安老头就用了一个个小小的破席子当做棺木了。

    新坟就在河边,安狗儿说他爷爷守着秦淮河过了一辈子,葬在其他的地方肯定会不舒服,要葬就葬在河边吧,这样他就能一直守着他的秦淮河。

    柳明志知道,这可能是安老头一辈子最大的夙愿了,生也秦淮河,葬也秦淮河。

    想要收拾一下行囊,三人才发现除了一条船几张渔网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安狗儿撑船,安心躺在船舱里面沉沉的睡去。

    柳明志盘坐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河边出神,小船逆风而行一路向着金陵城划去。

    安狗儿也不知道金陵城在什么地方,他听了柳大哥的沿着河岸一路向北行驶,总有一天会到的。

    此时此刻金陵城到处是骑马的汉子来回驰骋,到了柳府之后说不上几句话便马不停蹄的继续出城而去。

    柳之安端坐在正厅之上,手里捧着一卷账本翻来覆去,看似神色平淡,可是在座的众人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账本已经整整半个时辰没有翻过去一页了。

    柳夫人不时地向外张望,在正厅里来回的徘徊根本停不下来:“老爷,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副安稳的模样,志儿都失踪五天了,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多派遣人手吗?”

    柳之安平静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江南柳叶尽皆出动,一日没有传回志儿的消息就说明还有的等,老夫相信柳叶子弟的情报。”

    “总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给宋大哥的书信有没有回来?是不是志儿跟着清儿这孩子去了京师?”

    “等!”

    齐韵坐在一旁开口道:“爹,要不要孩儿去找找我爹让他帮忙派遣守备兵马司调查一下,必定人多力量大。”

    柳之安闭眼:“韵儿,不可惊扰亲家,为柳家出动守城兵马司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现在只有等。”

    齐韵想要说些什么也不得不咽下去,她心里明白柳之安不比她轻松多少。

    在众人焦虑的心情之中,柳之安端坐着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双眼紧紧的盯着账本不曾动过。

    这时候一个穿着青袍的背剑汉子没有经过任何的回报直接冲进正厅走到柳之安旁边低头诉说:“少爷无恙,不久到家。”

    柳之安的眼睛猛然一亮,露出惊人的光芒,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握着账本关节发白的手猛然一松。轻轻的一摆手示意青袍人离去。

    青袍人点头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便退了下去。

    “混小子马上回来,你们不用再担心了,你们在正厅等他归来,老夫去后面处理点事情。”说完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径直的走向后堂。

    众人神色皆是一松,柳夫人愣了一下也跟去后堂了,刚进后堂便听到酣睡的喘息声,柳之安平躺在平时休息的靠榻上已经陷入了沉睡。

    柳夫人神色后悔,这个时候她才想到,因为儿子的事情老爷已经整整待在正厅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他才是最担心的那个人,可是他是柳家的顶梁柱,所有的事情都得忍着。

    安狗儿安心胆战心惊的看着河边数百服色不一骑在马上的柳叶子弟,柳叶子弟身上具都带着兵器,样式不一而论。

    柳一骑在马上看着端坐在船头的少爷,自己柳叶大大小小的众人来回奔波劳碌,正主不但毫发无伤反而端坐在一条小船上观赏着秦淮河两岸的风景。

    柳一也不知道该是庆幸少爷平安无事,还是该埋怨少爷云淡风轻。

    “柳大哥他们....他们......”安狗儿两股战战的看着围在河边的柳叶子弟说话都有些

    哆嗦起来。

    “江河,不要害怕,他们都是大哥的家人,自然也是你们的家人。”

    “家人?”

    “恩。”

    柳明志站了起来,直立立的站在桥头:“柳叶子弟听令,打道回府。”

    柳一柳四等跟柳明志略微疏略的人发现自家少爷似乎变了,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至于那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总之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听从他的命令。

    “柳叶听令,请少爷上车。”

    柳明志牵着畏缩的安氏兄妹走到柳家子弟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登了上去。

    柳夫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灰头土脸的儿子,这个摸摸那个碰碰完全无恙才舒了口气:“说,这几天去哪?你知道家里因为你的事情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吗?”

    “娘,对不起,孩儿错了。”

    柳夫人准备发火的神色呆住了,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夫君。”齐韵咬着下唇,眼眶通红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柳明志,语气略带哭意。

    “娘子,夫君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说完也不管在场的众人,抱住齐韵便狠狠的亲了一口。

    齐韵脸色红的发紫,一把推开自家不要脸皮的夫君站在一旁颔首,不敢去看众人的眼睛。

    “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个是孩子在外面认得弟弟妹妹,安江河,安心。”

    “江河,安心,叫娘,以后我娘就是你们的娘亲,柳家就是你们的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柳明志能做的也仅有这些了。

    早被柳府的富丽堂皇惊呆了的安狗儿安心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柳夫人迟疑了一下:“娘。”

    柳夫人虽然疑惑还是答应了一声:“以后就将柳府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避重就轻的说了一番,柳夫人不时的惊呼一声,当听到安狗儿兄妹的遭遇是就可怜的看着两个孩子,听到了这二人便是救了自己儿子性命的人时看着两兄妹是真真正正的亲近起来,就像柳明志说的那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仅此而已。

    互相寒暄了一会,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事情柳明志才发现没有柳之安的身影:“老头子哪?”

    “后堂睡着了,要不要将他叫醒?”

    柳明志了然的摇摇头:“几天没合眼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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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六章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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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陆轩原本以为自己离开以后,那几个被狠狠教训一番的特殊爱好者,把茅盾撒在洛熏儿的身上。

    &nb可是他仔细定睛一看,那几个被打得嗷嗷叫的特殊爱好者,刚刚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nb而洛熏儿,此刻正跟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争吵了起来,看她那模样好像吵得很激烈的样子,而且身边还围拢着一大群人围观。

    &nb陆轩担心她有事,立马快步赶了回来。

    &nb“哼,你偷了我的唇膏还想狡辩,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新势力酒吧内,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指着洛熏儿,气呼呼地开口叫骂着。

    &nb洛熏儿气红了脸,双腮鼓鼓不甘示弱回瞪着她,语气坚定的回应道:“我没有,我家里唇膏大把,谁稀罕你这破唇膏啊”

    &nb“哼,还想狡辩,我这唇膏可是迪奥的,一个就要几万块,你以为是你家里那些几十块的破垃圾可以比拟的我看你,分明是见我唇膏昂贵,才想偷的。”化着浓妆的妖艳女子指着洛熏儿,气鼓鼓的叫骂着。

    &nb洛熏儿一听火大了,双眸仿若有熊熊火焰在燃烧,怒声大吼道:“我说什么就没有,一个破迪奥谁稀罕啊老娘用的,比这个高级多了”

    &nb“哟呵,还拽上了。”妖艳女子冷哼一声,拉下脸破口大骂道:“你要是不稀罕的话,我的唇膏怎么会在你身上”

    &nb“我哪里会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栽赃陷害的。”洛熏儿鼓着小腮,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nb“陷害,我徐三娘在这一带口碑名声谁人不知,用得着为了几万块陷害你吗”自称为徐三娘的妖艳女子冷哼一声,就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了起来。

    &nb笑完了以后,她扭过身子对着身旁围观人群中的一个男壮年问道:“马二,你在附近这一带也混了好几年,也知道我徐三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说我会为了几万块去诬陷她吗”

    &nb叫马二的男子听了以后,当即着开口回答道:“当然不可能,徐三娘你家里资产数百万,豪车多不胜数,怎么可能为了几万块而去诬陷一个小女孩。”

    &nb马二说完,又把目光放到洛熏儿身上,勾起一抹冷笑地嘲讽道:“没想到这女孩长得还挺好看的,竟是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真是没想到啊”

    &nb“就是,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我看就是半夜偷偷摸进高档小区,偷别人来的吧。”马二说完,围观人中又有一个男的跟着讥讽了起来:“真是看不出来,这么漂亮的女孩,会干出这种事。”

    &nb“就是,再差随便找个人包养,也比干这种不正经的行当强啊”紧接,人群中又有一个围观的旁人,出言嘲讽了起来。

    &nb徐三娘见风向偏向自己这边,不由得意的扯起嘴角,冷笑道:“看吧,大伙都这么说,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还不快赔偿”

    &nb洛熏儿听到这些人的评论,气得牙齿都“咯咯”响了起来。

    &nb她双腮鼓起,气呼呼的大吼一声:“反正我没偷,我就不赔你怎么样”

    &nb“哟呵,偷了别人的东西还敢这么硬气,我看你平时嚣张骄纵惯了,没打听过我徐三娘是什么人吧”徐三娘冷笑了一声,口吻开始有些威胁了起来,呵斥说:“我不管你什么人,敢偷我徐三娘的东西不给个交代的话,你今天就别想从这个酒吧里面离开了。”

    &nb她说完,人群中的马二又跟着接腔了起来:“就是,今天你要是不赔偿徐三娘损失的话,老子就把你送到天上人间卖身。”

    &nb“没错,偷谁的东西不好,偏偏偷徐三娘的东西,老子想不站出来帮忙都不行。”马二说完,人群中又有人附和了起来。

    &nb紧接,第三个人跟着怒声大喝威胁:“小娘们,赶紧赔偿徐三娘的损失,肉否则老子弄死你。”

    &nb洛熏儿从来就不是什么怕事的主,你越威胁她,她越不怕跟你干到底。

    &nb她挺起了胸膛,毫不示弱的狠狠反驳道:“老娘说没偷就没偷,你还想怎么样想动我来啊,谁怕谁”

    &nb这个时候赶回来的陆轩赶紧冲进人群,把洛熏儿拉在了身后,盯着徐三娘目光冷冷地询问道:“你说她偷你东西,又是凭什么认定的呢”

    &nb“呵。”徐三娘冷笑了一声,接着抬起左手一只米分红色的唇膏闪现出来,道:“这个唇膏就是从她身上兜里面搜出来的,很多人都看见,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nb“呵。”陆轩见状在心头冷笑了一声,凭洛熏儿的家世,哪需要偷区区一个几万块的唇膏

    &nb就算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还不配不上她正眼看一眼。

    &nb一下陆轩就明白,洛熏儿一定是遭遇别人的陷害,通过某种高明手法将唇膏放在她的身上,达成人赃俱获的目的。

    &nb碰瓷的事情他见多也了解多了,但像这样子的碰瓷手法,还是第一次见到。

    &nb“我不管,偷了我的唇膏就要赔偿,原价三万六,一分都不能少。”徐三娘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道。

    &nb陆轩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洛熏儿就跳了出来,指着徐三娘气呼呼地说道:“你这是敲诈人,谁稀罕你一个破唇膏啊你一定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唇膏放在我口袋里面去。”

    &nb“说我诬陷人谁看见我往你口袋放东西了”徐三娘勾起嘴角,冷冷地淡笑了一声。

    &nb旋即她露出一副很横的样子,道:“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赔我三万六的话,我就让你好看”

    &nb“臭biao子,老娘撕碎你这张烂嘴,让你敢诬陷我。”洛熏儿气得暴跳如雷,嚷嚷了一声,就朝徐三娘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咬她几口的样子。

    &nb陆轩见状,立即伸手拉扯住洛熏儿,语重心长的告诫道:“别冲动,冷静一点。”

    &nb“我不管,我就要撕了这个奸人。”洛熏儿已经彻底火了,一边挣扎着一边气呼呼的嚷嚷道。

    &nb“别生气,安静下来,交给我处理就好了。”陆轩死抓着洛熏儿,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nb徐三娘仍旧站在原地,不惊不慌地吆喝道:“哟呵,偷了别人的东西理亏了还想动人,这也太嚣张了吧”

    &nb“在场的各位看官评评理,可要给三娘我做主啊”徐三娘说完了以后,开始向在场其他围观人,打起了苦情牌。

    &nb听了她的话以后,很多围观不明事理,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人,纷纷开口跟着抨击了起来。

    &nb“我说,偷了就偷了,大胆承认赔个偿也好啊。就算赔不起,态度好一点人家也许也就算了,竟然这么嚣张。”

    &nb“就是,做了贼还如此辣气壮,换做我是徐三娘的话,早就冲上去打几巴掌了。”

    &nb“擦,人长得挺漂亮的,身上穿得也不错,干什么不好非要出来偷东西,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nb“三娘,还和她废话干什么直接教训这小娘们一顿,叫她赔偿以后,在送到警察局里面处理。”

    &nb一时间,在场许多围观之人,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洛熏儿。

    &nb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都亲眼见到徐三娘从对方身上搜出了唇膏,这是人证物证俱在的事实。

    &nb华夏国,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是讨厌小偷的,任谁辛辛苦苦劳动收获来的东西,被小偷偷走了不憎恨

    &nb且每个人从小到大,或多或少都被人偷过东西,因此小偷对谁来说都是非常讨厌的。

    &nb特别是偷完以后还敢叫嚣的话,那简直是挑战正义方的底线了。

    &nb“哇”

    &nb突然,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洛熏儿,在旁人指指点点一致讨伐的情况下,竟委屈得哭了起来。

    &nb她任由眼泪从光滑可破的脸蛋上流露下来,哭诉着说道:“我没有,我没有偷她东西。”

    &nb“她诬陷我呜呜,你们也冤枉我”

    &nb“呜呜,我真的没拿她唇膏。”

    &nb看到洛熏儿落泪,陆轩心不由有些疼了起来。

    &nb一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女孩子,忽然被气哭了,要不是委屈到极致,怎会如此轻易落泪呢

    &nb“呼”陆轩深吸了口气,扭过头瞪了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的人群一声,愤怒地大吼道:“你们给我等着”

    &nb这群人明显就是敲诈,先是用一种高明的手法栽赃,然后在仗着人多施压,逼迫受害者迫于无奈而主动掏腰包赔偿被敲诈的款项。

    &nb陆轩刚刚动用过武力,对于这群和一只鸡鸭般弱小的人根本提不起什么动手的心情,直接拿起手机给铁血三兄弟打了电话过去。

    &nb“怎么了陆哥”电话一接通,老大铁子就在那头询问了起来。

    &nb陆轩没有任何忌讳,直接当着众人面大声回应了起来:“我在新阳路8090新势力酒吧被人敲诈了,你立马带人过来一趟。”

    &nb“好的。”得到铁子的答复,陆轩立马挂断了电话,和聪明人谈事,只需要讲个开头就足够了。

    &nb“哟呵,还敢打电话叫人,你以为我徐三娘好欺负啊”徐三娘见陆轩打电话叫人,很是不屑地冷笑一声,道:“在这一代我徐三娘还没吃过亏,也没什么人敢找我麻烦,我倒要看看你能叫谁了”

    &nb她说完,人群中的马二也跟着接腔道:“没错,我们占了理,就算他们把皇帝老儿搬来也没用。今天要是不赔偿,就别想走出这道门。”

    &nb陆轩懒得理会这些无赖,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没有,就扭回脑袋安慰洛熏儿了起来。

    &nb十分钟过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轰轰轰”的马达轰鸣声。

    &nb人们本能往外望的时候,只见酒吧大门口,停下来一大排改装过后的赛车,以及几十数百辆个性拉风的摩托车。

    &nb“轰轰轰”上百辆车马达轰鸣,声音震耳欲聋,犹如光凭声音就能将整个酒吧震飞了的一样。

    &nb下一瞬,所有马达声静止,一个个人影从车上下来,并朝着新势力酒吧冲了过来。

    &nb来到酒吧门口,他们并没有着急进来,而是站成一排排,将整个酒吧大门给堵住了,一百多个人围得酒吧水泄不通。

    &nb“滴滴滴。”就在这个时候,一部115消费维权的警车打着警灯,鸣着喇叭在新势力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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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之安眯着眼想了一会:“你就那么确定柳家以后必定会遭殃?柳家虽然有些势力可是仅仅在金钱上有些势力,与朝廷并无冲突。”

    “呵呵,以前有一个人叫沈万三,他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一旦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柳之安抚摸着胡须疑惑的看着儿子:“沈万三莫非比柳家还有钱?”

    柳明志一愣,江南首富跟全国首富差距大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好吧:“老头子,你还真是迷之自信哪。”

    “既然你已经猜测到陛下的身份,为何他下旨召你进京你却非要推三阻四,有先前的推恩令在先,明明可以谋得一个好前程,你在怕什么?”

    “老头子你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会不清楚马蹄铁的用处吧,说实话当初你告诉我马蹄铁无意中流入了皇宫之内,并且被皇帝知道了,我心里只有深深的忌惮与恐惧,下意识的认为皇帝召我进京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时间证明是我小人之心躲君子之腹,正如闻人山长说的陛下虽然不是明君可却是一个仁君。”

    柳之安轻轻一笑:“这算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以这么说,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儿子对皇帝的感官并不是很好,不是针对当今陛下,是历朝历代的没一任皇帝感官都不太好!”

    “为什么?”

    “天家无情。”

    “那你为何突然间又想通了哪?”

    “人死留名嘛,既然老天爷给了个机会,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老夫不信。”

    “为了保命,活的更久。”

    “这个老夫相信。”

    柳明志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自己的亲爹,自己在想什么根本就瞒不了他的眼睛。

    “小子,当你追去清儿的那一刻,爹就知道了有些事情确实是隐瞒不下去,韵儿不在这里,薇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还有那个什么苗疆的女子青莲又打算怎么处置?”

    “这你也知道?”

    柳之安不屑的撇撇嘴:“在江南,你爹想知道一件事情比你岳父大人还要清楚。”

    “怎么办,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总派人监视着我,我感觉跟坐牢一样,这样子非常不好。”

    “你此番外出爹疏忽了,没有派人跟着你,结果哪?儿子,享受着什么就要承担着什么,好好的想想吧,还有下次跟你爹喝酒别耍滑头,你的酒兑水了当老夫闻不出来?”

    柳明志脸色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嘴巴依旧强硬:“老头子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谁兑水了。”

    “戚。”柳之安拍拍柳明志的肩膀:“你还有个朋友在府里,你们好好的聊聊,不过爹给你一句忠告,适可而止。”

    望着柳之安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柳明志疑惑着挠挠头,朋友,什么朋友?

    “少爷。”

    “柳兄弟。”

    恩?柳明志好奇的转身看去,柳松挑着个灯笼,身旁跟着两个下人端着酒壶,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呼延兄,你怎么在我家?”

    呼延玉苦笑着摇摇头:“柳家可谓是龙潭虎穴,为了把你的汗血宝马送回来,进来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因为你的缘故被伯父羁押在了柳府。”

    呼延玉说完看着寂静的柳府说不出的忌惮,似乎那些阴暗的角落有什么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

    “抱歉抱歉,呼延兄快请坐,倒是小弟疏忽了。”

    呼延玉坐到了石凳之上摆了摆手:“无妨,好在伯父深明大义,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关在了一间房子之中,吃喝也不曾怠慢,主要是心情有些郁闷而已。”

    “小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柳松,斟酒,少爷要给呼延兄赔礼道歉。”

    “两个下人马上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摆上酒杯开始为二人斟酒。”

    “呼延兄,什么客套的话都不说了,小弟敬你一杯,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柳某不想因为一次误会而失去一个朋友。”

    呼延玉放下酒杯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柳兄弟,某可是胡人。”

    “呼延兄可曾屠杀过汉人?”

    “年轻的时候闯荡江湖,倒是曾斩杀过些许的盗匪流寇,良人未曾杀过一人。”

    “既然如此,柳某为何不能跟呼延兄成为朋友?”

    呼延玉静静地凝视着柳大少,见其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骤然笑了出来:“你这个朋友,呼延玉认了,这应该是我来到大龙收获最大的一样东西,朋友,大哥欢迎你来呼延部落做客,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别忘了大哥还欠你一顿酒哪!”

    “是两顿。”

    呼延玉一愣,看到柳明志指着桌子上的酒壶才恍然大悟过来:“没错,是两顿,大哥错了,不过大哥没有想到江南柳家的大少爷过得也这么吝啬,简直跟那个传闻中只会声色犬马的柳大公子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

    “此言差矣,这不叫吝啬,这是节约勤俭,该花的银子不能不花,该省的银子不能不省,以前小弟糊涂,现在成家了,总的为家人着想一些。”

    “是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勤俭一些挺好的。”

    “大哥你此次来大龙朝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小弟帮忙?柳家在江南还是有那么一点名气的。”

    “兄弟的好意大哥心领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已,就不劳驾兄弟费心了。”

    “既然大哥自己可以解决,小弟便不插手了,如有吩咐,小弟绝不会推辞。”

    呼延玉端起酒杯:“兄弟,喝了这一杯酒大哥就要告辞了。”

    “大哥,如今天色一晚,不妨在柳府住上一晚,也好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不了。”呼延玉将就被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兄弟,告辞了。”

    “大哥,一路顺风。”

    喝了两顿酒,柳大少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齐韵正在刺绣见到夫君醉醺醺的回来了连忙上去搀扶着:“夫君,小心一点。”

    柳明志一把抱住齐韵往床上一倒:“娘子,陪夫君睡觉。”



    转眼间,便到了八月秋季,大龙朝各个地方的学子都开始忙碌起来,几乎全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全部在发愤图强。

    距离秋闱还有三天的日子,凡是大龙朝各地府县的生员,秀才,监生均可以应考,主持秋闱的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他相干官员若干名。

    秋闱考试分为三场,分别是八月九日,八月十二日,八月十五日三场进行考试。

    大龙朝取士的考试内容有帖经,考官从四书五经之中摘选一页,然后选取一句名言印在试卷之上,考生要填写出上下相关的名言,就像现代的默写填空一样。

    策问,考官会提出有关经义政事的问题,考生则是填写自己的见解,提出相应的策论,这就比较广泛了,根据主考官的不同,涉及到政治,教育,生产,管理的问题。策问更加注重考生的见识与思维能力。

    诗赋,考官会出题目,考生要根据题目写出相对应的诗词来。

    柳明志从当阳书院归来之后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此次去当阳书院闻人政告诉了柳明志关于考试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让他不要紧张,以他掌握的知识足以应对第一场的帖经考试,而且还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至于诗词方面的闻人政也不担心,柳大少抄的几首诗词早就传到了闻人政的耳中,他相信柳大少平时虽然不着调,但是对于秋闱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敢马虎的。

    策论更加不需要担心了,要问柳大少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闻人政肯定会说不是他恐怖的记忆力,而是他那天马行空的思路,虽然不知道柳大少会考的如何,但是闻人政轻松的说笑道,这小子必定榜上有名。

    此次上山不但给柳明志普及了一下考试需要注意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考教一下柳大少这些日子在家中有没有放松进学,果然四书五经任由闻人政提问,柳大少皆是对答如流。

    闻人政摸着胡子轻笑着送了柳大少四个字‘可以滚了。’

    再次将闻人云舒气的暴跳不止花容失色之后柳明志便背着行囊下山了。

    “儿子,快坐下,都是你爱吃的菜,想吃什么就给娘说,娘吩咐厨房为你准备,读书累了的话娘给你熬了参汤,百年山参千年山参,喝什么随你心情。”柳夫人知冷知热的在一旁给儿子夹菜。

    柳明志一口菜差点喷了,自从进了八月之后,因为柳大少要参加秋闱的原因,他在家中的地位可是直线上升,饿了有的吃,渴了有的喝,累了有人按摩,最过分的是竟然和齐韵分房睡了,原因竟然是怕他分心,暂时先不能同房。

    柳大少可谓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就连老头子都不再冲自己没事发发火,闲着打孩子这种事也是再也没有发生,哀怨的看了一眼正在端着碗细嚼慢咽的老头子柳大少翻了个白眼,不用猜,这百年参汤十有八九又是老头子的注意。

    “娘,孩儿身体好的很,不用喝什么参汤,家常便饭就可以了。”已经和齐韵分房睡了,百年参汤真的喝下去,那可真的是会死人的,不是补死就是憋死。

    柳夫人不满意的说道:“那怎么行,读书最是消耗心神参汤补气血的,正好的事情,不行娘得去厨房吩咐一下才安心。”

    “娘......”

    柳夫人仿佛着了魔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风风火火的就出了正厅,根本不管餐桌上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宋蕾往宋云旁边靠了靠:“二哥,婶娘好可怕,参汤不是药吗?三哥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要喝药哪?”

    宋云怜悯的看了一眼哭着脸的柳明志冲着小妹宋蕾说道:“三哥不听话惹到婶娘生气了,咱们要好好听话,不然也要喝药的。”

    宋蕾缩了缩脖子,赶紧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柳明志柳萱兄妹俩倒是早就知道了老娘的恐怖,一说给大哥熬参汤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生怕自己也会喝药,早就乖乖的趴在晚上乖乖的吃饭。

    安心安狗儿二人被特许上了柳家的饭桌,安狗儿早就没有了当初面黄肌瘦的模样,在柳家好吃好喝的供应之下,壮实了不少,安心也是越来越丰腴起来,变得越来越落落大方。

    二人还是有些拘谨,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有些放不开手脚,柳明志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时间慢慢恶磨平他们的自卑感觉。

    齐韵每吃一口饭总是细心的往夫君碗里夹上几筷子菜,标准的贤妻良母。

    柳大少轻轻的挪动板凳往老头子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老头子,过分了啊,千年山参熬汤,喝了是会死人的。”

    柳之安诧异的扬扬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齐韵:“秋闱重要,抱孙子同样重要,你和韵儿成亲都快三个月了,韵儿这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会...........”

    柳大少眉头皱的能凝成一股绳,很想摔筷子走人,肚子没反应怪我咯,到现在都没有洞房,真有身孕了小爷才会疯掉的好不好。

    “我身体好的很,老头子这是儿子的私事,你关心的过分了啊。”

    “放你娘....狗屁的私事,柳家的香火无小事,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韵儿的问题了?看来得把赛老头找来给韵儿把把脉了。”

    柳大少一听,真找大夫给齐韵把脉齐韵知道原因不得自杀了,牙一咬狠狠的道:“儿子有些力不从心,不是娘子的问题。”

    柳之安神色纠结的看了几眼儿子低声嘀咕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擎天散爹还有点私货,不够了再去找爹取啊,都是男人,爹理解你,有时候力不从心,腰肢酸痛,肯定是肾透支了。”

    柳大少一声闷哼,青菜直接从鼻子里钻了出来,柳大少急忙清理掉青着脸看着柳之安:“老头子啊老头子,怪不得娘骂你是老不正经的东西,我还以为娘说的有些偏颇,现在看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咱们可是爷俩,跟我聊这些你不觉得有些尴尬吗?”

    柳之安嘴角也抽了抽:“儿子啊,都是为了柳家的香火。”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吃饱了,这些是以后再说,擎天散自己留着用吧你,告辞。”

    柳大少直接转身出了厅堂,再聊下去非得崩溃不行。

    柳大少出去后,齐韵脸色也不正常的站了起来:“爹,孩儿去看看夫君。”

    刚进房间,齐韵便从背后抱住了夫君:“夫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了韵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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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勤俭节约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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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ak37,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一个组织,不受任何国家任何势力掌控,是由三十七个罪大恶极的人组成的。

    &nb他们一个个实力极强,行动神秘缥缈,做出的事情,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

    &nb凡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做完以后都会在现场留下ak37符号,以宣告事情是他们所为的。

    &nbak37强大而又神秘,几乎在全球每个大的国家都有过行动,许多国家的间谍机构都在拼命寻找他们。

    &nb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米国的fbi跟cia,另外还有北方大国的克格勃,甚至华夏中央情报局和华夏军方也在拼了命的寻找ak37,可是谁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nb对于陆轩来说ak37是他这辈子的心结,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睡梦中的梦魔。

    &nb他和ak37之间的怨念,已经不能用简单“仇恨”二字来形容了。

    &nb那一天那一时那一幕,陆轩永远记得,就好像铭刻在自己心里面了一样

    &nb“嘶”陆轩拽紧的双拳指甲都嵌入皮肉里面,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nb“不行,我一定要快点提升实力,凝神境,我一个月内必须突破”陆轩咬了咬牙,暗暗地在心里嘶吼道。

    &nb只有实力提升了,他才能会觉得离破解这个心结更近了。

    &nb清晨,陆轩带着小武外出跑步。

    &nb两个人沿着小区外的道路一直跑,跑到附近的一条小河边,在那边蹦跶几下,然后又折返回来。

    &nb两人这么一来一回,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nb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正是大多数人赶去上班的时间。

    &nb陆轩刚进小区门口,就见到一大群人围拢在前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nb在人群围拢的中央,还停着一部车子。

    &nb“嗯”一见到那部车子,陆轩就忍不住皱眉了起来,因为实在是太熟悉。

    &nb“过去看看。”陆轩和小武说了一句,就率先朝人群走出。

    &nb刚挤进去两三个身位,他就看到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楚落雁蹲在车子前方,且面前还躺着一位大妈,正嚷嚷着好痛,她的骨头断了。

    &nb“落雁撞到人了”见此情景,陆轩本能的就出现了这个想法。

    &nb不过他瞧了一眼车头,并无撞击痕迹,于是打算先看一会再说。

    &nb“大妈,您赶紧起来,地上凉,真要伤到撞到了,我这就给您送到医院去。”楚落雁蹲下身子,伸手欲要拉扯倒地的大妈。

    &nb大妈一见她伸手过来,立马用手推开,像是很讨厌楚落雁一般,满脸痛苦地叫嚷道:“别碰我,你个天杀的,开车把我腿撞断了,还来这里惺惺作假干什么”

    &nb“哎哟,好痛啊,可怜我这老腿啊健康了一辈子,却晚节不保,遭遇这样的横祸。”倒在地上的大妈,不停地开口惨叫着。

    &nb楚落雁没想到大妈会开口拒绝,不过她仍旧是经历各种大小场面无数的女总裁,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再次开口说道:“既然您不去医院,那我就帮您叫个救护车过来吧”

    &nb“哎哟我可怜的腿啊”

    &nb“疼死我了”

    &nb“哎哟,好疼啊,疼得我快要死了”

    &nb大妈并没有正面回答楚落雁的问题,而是一个劲的叫嚷了起来。

    &nb隐藏在人群中的陆轩见到这一幕,眉头不由挑了起来,他不由觉得这件事情隐约有些不对劲。

    &nb楚落雁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人群后方传来几声愤怒的嚷嚷声:“谁啊那个混蛋胆子这么大,敢把我妈给撞了”

    &nb“操尼玛的,连我伯母都敢赚,谁他妈活腻了”

    &nb“操,我大娘快六十岁了,都一把年纪了,谁这么不长眼睛,竟把她给撞了。”

    &nb伴随着这阵愤怒地怒吼声响起,人群忽然涌动,四五个壮年怒气冲冲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nb瞧他们这副模样,还有一副大动干戈的样子,应该就是倒地大妈的亲人了。

    &nb他们进来了以后,只是看了倒在地上的大妈一眼,并没有上去搀扶之类的,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人群中间欲要打电话的楚落雁。

    &nb一个短寸头的中年人来到楚落雁的面前,一脸愤怒地质问道:“就是你把我老妈撞了的”

    &nb楚落雁并没有因为对方一个大男人气冲冲的质问而害怕,而是神色淡淡地开口回答说:“我没撞到人,我看见贵伯母出现在面前已经踩好刹车了,我不知道她是吓到还是突然滑倒,一下就摔倒了。”

    &nb“哼撞了人还想狡辩”寸头男冷哼了一声,然后瞪着楚落雁怒声大喝道:“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就把你这车给砸了。”

    &nb他一说完,跟来的四个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nb“没错,撞了人就要赔偿,天经地义。”

    &nb“妈的,人长得还挺漂亮的,怎么就能这么没责任心呢”

    &nb在旁边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陆轩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这群人是碰瓷专业户,想敲诈楚落雁要钱的了。

    &nb估计地上躺着的那个大妈,都不是这个寸头男的亲妈。

    &nb试想一下任谁母亲被撞到了,第一时间不是蹲在地上嘘寒问暖,关心伤到哪里哪儿不舒服。

    &nb而他们几个一进来就气冲冲的造成一副亲人被撞的担心模样,然后只是看了亲人一眼,就开始向当事人问罪。

    &nb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nb陆轩揉了揉鼻子,就朝楚落雁走了过去。

    &nb他没想到最近这么流行碰瓷,昨天洛熏儿刚碰完,今天就轮到她闺蜜来。

    &nb“真要是我撞的,我肯定会赔偿。我不过我看还是叫救护车和警察过来处理,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不会逃避。”面对几个人的威逼和呵斥,楚落雁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仍旧面色古井无波地说道。

    &nb话音一落,她就见到从人群中走过来的陆轩,脸上不由一喜。

    &nb“哼,等你叫警察过来处理,黄花菜早就凉了,赶紧给我赔偿,不然”寸头男根本不讲道理,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叫嚣道。

    &nb他话没说完,耳旁就传来一声冰冷冷地声音道:“不然就怎么样呢”

    &nb寸头男闻声,扭过盯了陆轩一眼,有些不爽地警告道:“你小子谁啊不想挨揍的话,就别给老子多管闲事。”

    &nb陆轩揉了揉鼻子,神色不变的冷笑一声道:“我说你们几个,敲诈得也太明显了吧就算做戏,也要做得足一点嘛,连倒在地上的伤者都不闻不问就要钱。呵呵”

    &nb“操,你他妈想死是吧”寸头男见陆轩站出来帮楚落雁出头,还揭穿他们的行径,气愤地叫嚷了一声,抬起手就推了过来。

    &nb“啪”寸头男手还没触碰到陆轩身上的时候,一旁的小武就伸出自己的手,一下将对方的手挡开。

    &nb寸头男没想到没想到自己手会被一个小毛孩挡开,不由愤怒一巴掌扇过来,大喝一声道:“小屁孩,给老子滚开”

    &nb那巴掌快到小武身上的时候,只见他身形矫健的一躲,迅猛一击瞬间落空,旋即一记雷拳轰出狠狠击在寸头男的身上。

    &nb“砰”的一声闷响,寸头男吃痛的惨叫一声,就向后倒退了四五步。

    &nb陆轩看了小武一眼,淡淡说道:“小武,这里交给你了。”

    &nb“好的。”小武应了一声,就主动朝寸头男追了过去。

    &nb“我草尼玛的,敢打老子。”寸头大汉缓过神来,极其愤怒的呐喊一声,想要重新扑上来殴打小武的时候,一记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nb“啊”寸头男吃痛惨叫一声,手情不自禁捂住了脸蛋。

    &nb哗

    &nb围观人见到这一幕,全都惊得合不拢嘴了。

    &nb一个小屁股,却能狠狠教训一个大汉,这也太强悍了吧

    &nb“妈的,这小子敢打王哥,兄弟们给我上,狠狠把这小子给削了。”这个时候,其他四个同伙也回过神来,纷纷气愤地叫嚷了一声,然后朝小武围攻了过来。

    &nb小武见状,脸色丝毫异样没有,定定站在原地等待那群大汉的围攻。

    &nb“去死吧”一个胖子大喝一声,就挥着拳头朝小武脑袋上砸了过来。

    &nb眼见就要砸上的时候,小武身形突然鬼魅一闪,然后以牙还牙跳起来一记雷拳轰到胖子的脑袋上。

    &nb“啊”胖子爆发出一阵比杀猪还凄厉的惨叫,鼻子鲜血狂喷了出来。

    &nb这个时候,其他人也攻击已至,小武仍不见紧张,用着他刚学会的半桶水简化步法,快速闪躲起来,然后见缝插针攻击了起来。

    &nb这群人虽然人高马大,不过一个个都是空有一个架子,根本没学过什么武术,实力和普通人差不多,根本不是经过专业训练小武的对手。

    &nb在小武这套诡异步伐的闪躲,和见缝插针的攻击下,这五个人惨叫连连,痛叫不已。

    &nb两分钟后,一个个倒在地上,再也蹦跶不了了。

    &nb哗

    &nb见到这一幕,在场围观人更是吃惊得能吞下一枚鸡蛋了。

    &nb“刚才的一切我都拍下来了,这群人故意摔倒碰瓷来敲诈我们,让警方过来处理。”打完人,陆轩假装知晓整件事情的经过,扭过头对楚落雁吩咐道。

    &nb一听陆轩这么说,那五个被小武打倒在地正在惨叫的壮年,纷纷叫声停止,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神色。

    &nb就连那个大妈,也是心虚得停止了哭喊着叫痛的声音。

    &nb不过仅仅一会后,那个大妈竟又鬼哭狼嚎的哀叫起来:“哎呦,这群没良心的畜生,把我腿撞断了,还打伤了我的儿子,真是没天理了。”

    &nb“大伙可要给我这个老太讨公道啊这群人这么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

    &nb“我的腿,我的腿就这么没有了”

    &nb大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泪了起来,一副很辛酸的样子。

    &nb陆轩没想到这个大妈死道临头还不认输,于是看了楚落雁一眼,淡淡道:“落雁,反正人家是肯定要钱的,你的车子没有任何损伤,保险公司也不会赔偿给你,干脆你撞得狠一点,这样大妈也能多拿一些赔偿。”

    &nb“说得也对。”楚落雁立马会意,点头说道。

    &nb紧接,她立马转身上车,发动车子了起来。

    &nb见到楚落雁上车,地上的大妈立马停止傲叫,脸色有些发白了起来。

    &nb“你们这没良心的畜生,撞了人还想灭口,会遭天谴的。”一秒后,大妈又嚷嚷叫了起来,似乎在做最后的拼搏一番。

    &nb“轰轰轰”

    &nb没人理会她的嚎叫,楚落雁更是将车子油门踩到底,车子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犹如一只处于暴走状态,随时脱缰的野马。

    &nb这时候大妈脸色真的彻底下白了,一下子从地上蹦跶了起来,“唰”的一下就跑远了

    &nb她一逃走,车子的轰鸣声就逐渐减弱了下来。

    &nb“砰”

    &nb突然,跑出去十几米的大妈,被小区一部刚刚冲出来的车子,一下撞飞了。

    &nb“啊”大妈痛叫一声,就向后倒飞了三米远,重重砸在了地上。

    &nb这回她是真的被撞到了,还真是人贱自有天收

    &nb本部来自看书罔



    大龙历八月初九,终于到了三年一度科举的日子。

    这一日金陵城中到处是各个州县赶来应考的士子,金陵城中的各个客栈是人员爆满。

    多家酒楼客栈也按照以往的习俗开启了赌盘。

    吆喝声不绝于耳:“当阳书院宋毅公子高中头名解元,一比十,有多少人下注?”

    宋毅乃是当阳书院甲字班的学生,金陵有名的才子。听到客栈老板开始下注了的时候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手中的银子集体压在了宋毅名字的赌盘之上。

    “的那个颜师古护院丙字班闫怀安公子高中头名解元,一比五,开始下注。”

    “宜山书院宋炳阁”

    不但一家酒楼客栈如此,所有的客栈之内皆是如此,就连金陵城中的赌坊都开始开赌起来,比起酒楼来说,赌坊的赌注要大的多,一百两银子起步,这里多是富家子弟闲来时的地方。

    “少爷少爷,咱们要不要也下几注?你说咱们赌谁能高中头名解元哪?”柳松跟在柳大少身边看着拥堵的人群跃跃欲试。

    柳明志淡然一笑:“你感觉谁能高中就下谁呗,玩玩就行不要太认真了,小心你那点老婆本全部赔干净了。”

    听到少爷这样说柳松也迟疑了下来,看着人群中桌子上的堆积的银子哪里多便往上面放上一锭银子,然后便有人记录下来数目。

    柳松一头细汗的钻了出来:“少爷,小的压在了宋毅,林扬明,李培超身上各十两银子。”

    “好你个柳松,本少爷也要参加科举的好不好,你压在别人身上都不压在少爷我身上,这个月的薪资全部扣了。”

    柳松一脸的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不是小的不压你,而是赌注之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小的也没有办法。”

    “凭什么没有本少爷的名字?本少爷就不能考中头名解元吗?娘希匹,看不起本少爷啊这是。”

    “少爷,差不多就得了,你什么水平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少爷自己怎么了?你说啊?”狠狠的用扇子敲了柳松两下头,柳大少咆哮起来,你这样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柳大少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也是暗自突兀,有些惴惴不安,他经历过中考,高考一系列的考试,唯独没有经历过科举考试这样的阵仗。

    要说没见过吧,也不至于,后世的电视剧上没少上演过关于科举的节目,关键是一个看,一个亲身体验,哪能一样吗?

    “夫君,若是高中举人,妾身好好的伺候你,若是落榜了,妾身好好的侍候你,夫君要加油哦!”

    “小子,老夫给你准备好两顿饭等你回来,一顿山珍海味,一顿竹笋炒肉,吃什么就看你的本事了,老夫看好你。”

    想起出门前齐韵跟老头子说过的话,柳大少一个激灵,隐隐感觉四肢有些发软,屁股有些酸痛。

    “松啊!”

    “少爷?”

    “扶着少爷一会,少爷有些不舒服。”

    “少爷,你可不能开玩笑,马上就要到了考场了,你身体不舒服耽搁了秋闱就完了。”

    “松啊,少爷不想考了。”

    “少爷,你可别吓我。”

    “非去不可?”

    “老爷吩咐了,抬也要把少爷抬到考场去,少爷你看那里,老爷早就安排好了七个下人伺候着,就怕少爷突然反悔。”

    柳大少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去,七个下人恭敬的咧嘴一笑:“少爷好。”

    “为人民呸呸呸,你们也好,辛苦了。”

    柳松驾着少爷的胳膊往前走:“少爷,认命吧,早痛不如晚痛。”

    贡院之内,几个穿着朱紫服饰的官员正在相互斡旋着,每个人都带着微笑互相恭维着。

    吏部员外郎赵丰收便是京城派来金陵的主考官元之一,每个府的贡院京城都会派遣一名官员到地方监督。

    科举事关朝廷取士的根基,皆是从中央调集官员,一来吏部掌管官员的升迁任免,二来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会徇私舞弊,照顾地方亲近的学子。

    历来科举事宜都会从京城调遣两位主考官,今年的金陵秋闱则是不同,竟然有一位地方大吏担任了了主考之一,赵丰收对刺史齐润很是好奇,陛下为什么会打破历来的规矩,难道不怕齐刺史徇私枉法吗?

    李政当初虽然说了会由齐润担任主考官之一,可是并不见得就完全相信地方官员,虽然只从京城派来了一位吏部官员担任主考,但是陪同官员却增加了一名,虽然没有权利参与秋闱的相关事宜,但是却有监察之权,李政虽然看重柳大少,但是同样不会坏了规矩,口子一旦一开,那将是一个无法根除的隐患。

    “下官吏部员外郎赵丰收见过齐刺史。”

    “免礼免礼,本官有幸与赵大人参与秋闱一事,全是仰仗陛下的恩荣,你我同为主考一职,互相扶持便好。”

    “谢齐大人,齐大人请上座。”

    “同坐。”

    “齐大人,要不就有你训示一下诸位同僚吧,讲一下考场的规矩。”

    齐润摆摆手:“还是赵大人来吧,本官虽然有荣幸担任主考,但是考场诸事尚且不如赵大人精通,还是有赵大人训示吧。”

    “如此以来,下官就不推辞了。”

    “请。”

    赵丰收清了清嗓子:“诸位同僚,秋闱乃是吾朝取士之根基,事关龙朝将来兴衰成败,诸位大人一定要各司其职,杜绝徇私舞弊,考生入场之后,封闭院门,任何事情不得中断考试,三声鸣锣开始发放试卷,诸位巡考要多多监察,发现害群之马,即刻揪出严惩不贷。”

    “遵令。”

    “齐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开卷吧。”

    齐润点点头:“准备开卷。”

    马上便有四名武将押送着一个箱子走上木台,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吏部员外郎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钥匙放到了桌子上,齐润也取出一个钥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二人看向了另一位监察官员。

    官员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开始监察箱子上的锁头,细心的查看之后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无误。”

    齐润站了起来高声道:“鸣锣。”

    赵丰收同样喊道:“贡院开门,考生入场。”



    三声铜锣响起,贡院的大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里面出来一队兵甲齐全的卫士把守在两侧,虎视眈眈的看着在场排队的考生。

    “除了食物之外,众考生进场不得携带任何物品,违者取消考试资格,驱逐出贡院,三年不得考试。”

    陆陆续续的有学子开始在卫士的检查之下开始进入贡院大门,连外袍都拔的一干二净之后还要贴身搜查,食盒之中的食物全部掰成两半,防止里面夹带小抄,严格的检查不比后世高考轻慢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后世因为有各种先进仪器检测,还不至于拔掉外袍检查。

    眼看着就要排到了柳大少柳松接过一个下人手中的食盒递了过来:“少爷,贡院内不准外人进入,接下来就要靠少爷自己了,小松相信少爷一定会考中举人的,少爷加油。”

    柳大少惴惴不安的接过食盒,此刻他竟然有一种要参加高考的紧张感觉:“小松啊,少爷我进去啦。”

    “少爷,进去吧,这三天你要好好的考试,三天后小松会来接你的。”

    柳大少依依不舍对着柳松惜别,提着食盒慢慢的往前赶,终于柳大少身前的士子进入贡院之后柳大少有样学样的将食盒放到一张桌子上。

    两个卫士上前打开食盒,里面是一叠叠精致的点心,还有不少水果,一只烧鸡用油纸包裹的好好,比起前面那些人柳大少的食盒可谓是荤素俱全,卫士诧异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参加考试带的东西跟踏青似得。

    细心的检查过每一个点心之后,没有发现有什么夹带,卫士合上食盒:“这边来,脱去外衣。”

    柳大少站在了一个木台子上,卫士细心的检查着外衣的每一个地方之后才送还给柳大少:“无异。”

    “进去吧。”

    “多谢。”

    卫士诧异的看了一眼进去的柳大少,咧着嘴轻轻一笑,读书人跟自己这等莽夫说谢谢还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贡院之内汇集了一千多名应考的学子。排队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如何,但是堆集在一起可就是一大片了。

    “所有考生肃静,祭拜孔圣。”

    嘈杂的声音开始安静下来,由齐润赵丰收带领官员以及众学子对着孔圣的塑像开始鞠躬行礼,这是每一次秋闱都要举行的礼仪。

    孔子身为深入读书人内心的圣人,祭拜孔圣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心理安慰,求孔圣保佑能够高中。

    礼拜结束之后,赵丰收上了木台手拿一张绢布:“秋闱之事不容小觑,往诸位考生要遵循考场规矩,严谨抄袭其他学子试卷,一旦发现即刻清楚贡院,不得再考。历来皆有考生发生考场舞弊一案的事情,望诸位学子引以为戒,考生入座。”

    衙役们开始带领着学子们往间隔成一间房子的考场,等到所有考生入场之后几位主考官员互相巡视了一番:“时间到,封锁院门,擅入者律法问处。”

    “宋大人,开卷吧。”

    齐润点点头,拿起属于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木箱之上的锁头,几位陪考取出里面的试卷一个个的由衙役往考生哪里散发。

    每发一张试卷,两位主考便紧随其后的盯着衙役的一举一动,秋闱之事不容马虎,不但要严禁考生夹带,还要防止衙役被人收买,可见朝廷对科举的重视。

    到了柳大少哪里,柳明志客气的对着衙役说了声谢谢,一旁的齐润仿佛从来没有见过柳大少一样,端端正正的从一旁走了过去,与对待前面的众考生一样。

    柳大少知道自己的岳父大人身为地方官员竟然能够成为主考之一已经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了,他不得不避嫌,将自己放在辅助赵郎中的位置上,见其对自己无视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还是要避嫌的。

    一众人走了之后,柳大少开始拿起试卷翻看了起来,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科考的试卷,跟自己想象之中的没有什么区别,试卷上印刷者试题,旁边有五张稿纸,防止考生因为心神紧张导致一张稿纸不够用,不得不说考虑的相当全面。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试卷开始磨墨,墨汁均匀之后随后润笔放置一旁,开始细心的观看试卷之上的考题。

    第一场考的乃是经义,一百道题目皆是从四书五经之上选取出来,要考生根据自己读过的文章写出相应的题目。

    柳大少发现上面的试题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难,开始取出一张稿纸之后提笔便书写起来。

    考试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不经意,一百道题目柳大少通篇写出了六十题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困难,每一道题目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映现出来。

    放下毛笔,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天色已经尽了黄昏,考间之内也昏暗了下来,摇头苦笑了一声:“少爷还真是入迷了,最不喜欢考试的我竟然也会在试卷上无法自拔起来。”

    小心的将试卷放到一边,柳大少打开自己的食盒,大半天时间过去了,自己竟然一口食物都没有吃,腹中早已饥肠辘辘起来。

    捏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浓郁的香味在嘴中绽放开来:“恩,这是莺儿那丫头做的,别的人做不出这种味道了。”

    连续吃了几块糕点肚子里才没有那么空荡荡的感觉,柳明志又撕开了包裹烧鸡的油纸,扯下一块鸡腿大吃起来。

    烧鸡的香味充斥着整个考间之中。

    “隔壁逇兄弟,吃烧鸡的时候能不能包严实一点,我在这里肯干饼,你吃烧鸡,那味道太大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对啊对啊,兄弟你这食物也太好了吧,我们都是吃的干饼,你吃烧鸡的味道太大了。”

    “禁止说话。”一个衙役走了过来,严肃的审视着柳明志三人:“你们三个若是在私下讨论我便禀报主考大人了。”

    其余两人连忙噤声闷头啃着自己手中的饼子,柳大少也放下自己手中的鸡腿讪笑了两下,衙役诧异的看了看柳明志手中散发着香味的鸡腿吞了几口口水,想来他也猜到了为什么这边三个人会传出说话的声音。

    “为何站在考生前面?”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衙役一激灵:“回大人话,有位考生吃鸡腿闹出了事情,小的已经警告他们了。”来人正是巡视考场的吏部员外郎赵丰收。

    赵丰收挥了挥手:“继续巡视,不得接触考生,不得与考生私语。”

    衙役走开之后,赵丰收分别看了其余两位考生的考间与试卷之后没有发现一样才继续走到了柳大少的考间之中。

    “恩?”赵丰收看到柳大少的试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