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如愿以偿的在韩忠一脸心疼的神色中心满意义正言辞的将瓷瓶揣进了怀里。
“行了行了,看你小家子气的模样,本爵爷都是为了造造福人类,你这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做贡献,你应该高兴才是。”
韩忠没有后悔跟随柳明志坐其手下,却相当的后悔将自己的这些宝贝公之于众,爵爷是为了百姓做贡献,可是柳松这小子总不是为了百姓着想吧,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都感觉不怀好意。
似乎察觉到了韩忠提防的模样,柳松脸色悻悻的收回了目光,神情不屑一顾的挥挥手,真以为都跟少爷一样肾虚男,咱会用得着这些玩意?
咱看月亮能看一晚上,少爷行吗?咱欣赏月亮能彻夜不眠,少爷他行吗?
“开始审吧,把你说的这些家伙事全都用上,本爵爷倒是想看看这几个家伙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韩忠听到了柳大少的吩咐,朝手心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满脸狂热的看着锄禾四人:“嘿嘿听到了吧,爵爷让咱好好的伺候伺候你们,你们可得坚强点,万一半路就招了岂不是很扫兴。”
一脸浪荡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忠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哪,对着四个男人至于露出这么淫荡的表情吗。
“唔唔唔”
锄禾四人被绳索捆住双手剧烈的挣扎起来,虽然对汉话半知半解,可是看韩忠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忠将皮鞭在盐水里面沾了沾,然后甩了两下:“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不领情,非得尝尝皮鞭炒肉才乐意,丫的受虐狂。”
啪的一声韩忠手中的皮鞭上去就是狂甩四下,还别说挺公平的,雨露均沾,每个家伙身上都狠狠的抽上了一鞭子。
四人登时怒目圆睁的看着韩忠,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纵然皮鞭带来的伤痛可以忍受,可是盐水蛰痛的感觉可就侵蚀人的神经了,痛不欲生的感觉别提多折磨人了。
柳大少虽然不知道锄禾几人到底有多痛,可是仅仅看其神色就有些牙疼。
不过看着韩忠兴奋的的挥着鞭子,柳大少感觉心里隐隐有种舒畅的感觉,吸了口凉气,柳大少舔了舔嘴唇,小皮鞭,这个调调貌似
“说不说说不说”韩忠专门往四人肉厚的地方抽,既让人感觉痛苦,又不会打死了耽搁爵爷的事情。
瞅着不停挣扎的四人柳大少捧着茶水隐隐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柳大少嘶了一口凉气:“小松。”
“少爷,怎么了,您有什么吩咐?”
“小松啊,你有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吗?”
柳松茫然的在房间里转了转,四下瞅了瞅:“少爷,没什么不对啊,都挺正常的啊。”
“正常吗?你不感觉有些安静了吗?”
“不安静啊,韩老大的声音不是挺嘹亮的吗?你看韩老大的脸色多兴奋。”
“是,韩忠的声音是挺嘹亮的,可是挨打的为什么不叫啊,你不感觉有什么不对吗?”
柳松迷惑的挠了挠嘴角:“少爷,可能是韩老大抽的不疼吧,一会上夹棍的时候就该叫了。”
柳大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很想将手中的紫砂壶扣在柳松脸上,爱惜的将紫砂壶放在桌子上柳大少站了起来猛戳柳松的脑门:“你大爷的,你瞎啊,为什么不叫,你倒是把他们嘴里的抹布拿出来啊。
柳松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塞在四人口中的抹布一拍额头:“对啊,应该把抹布取下来才对,韩老大住手,先别打了。”
韩忠停下手中的鞭子喘了口气:“小松兄弟咋了,这几个家伙嘴硬的很,看来还是抽的轻了,大哥歇一会接着伺候他们。”
柳松一把扯下四人口中的抹布丢在地上。
锄禾口中的抹布刚一被取下来马上嚎啕大哭起来:“说不说说不说你们就知道问说不说,你们倒是让我们开口说话啊。”涕泗横流的模样看的柳大少不忍直视。
其他三人也是嚎啕起来,可是他们的汉话明显不如头领锄禾出色,嘴里呜哇呜哇的说着乱七八糟的鸟语。
柳松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转身看着柳大少:“少爷这”
柳大少无奈的挥挥手:“让他们修养修养,身体好了之后少爷我在问话。”
显然被抽第一轮的时候锄禾已经屈服了,想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通通的都说出来,可是嘴里的抹布阻挡了他们想要通往自由世界的大门,怪不得被韩忠一顿鞭子猛抽的时候会如此剧烈的挣扎。
柳大少手中捧着茶壶站在回廊上无奈的咂咂嘴:“都什么玩意,脑子都让狗给吃了吗?”很明显骂的人就是柳松与韩忠两个憨货。
“说起狗来也不知道本少爷的三弟四弟怎么样了,快过年了,火锅似乎缺点主食啊,不行不行,毕竟是歃血为盟三叩九拜的兄弟,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要不让它们去se点小母狗,小母鸡之类的回来,毕竟爵爷家中也没有余粮啊,想要活下去必须得自食其力,到时候狗吃鸡肉,鸡吃狗肉,这想法简直是天才啊。”
柳府后院衣食无忧的鸡兄狗弟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缩在窝中瑟瑟发抖。
“少爷。”柳四倏忽的出现在了一旁。
早就习惯了柳四等人神出鬼没的柳大少没有先前几次被吓了一跳的模样:“调查的怎么样了?”
柳四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贴到柳明志耳边轻声的嘀咕起来,柳明志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最后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柳四,你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属下不敢妄加评论。”
“罢了,多派些人秘密监视,轮流监视,不要让她们发现了异样,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想玩些什么花样。”
“少爷,依属下之见,事情尚且还在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不如早日将其免得以后陡然生变,京城毕竟不是柳叶的地盘,做事的时候很容易束手束脚,早点处理更好。”
“处理了有什么用,不过是小鱼小虾而已,今天处理了她们,后面就会有更多的小鱼小虾以各种方式进来,你处理的完吗?起码现在还能知道点什么,人换了就得重新开始,岂不是更麻烦。”
“是,属下告退。”
柳四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走廊上,柳大少望着盘桓在天上的鸽子咂咂嘴怔怔出神。
半月之余,锄禾四人的身体也修养的完好如初,只是心理上的创伤修复的如何了就不在柳大少的考虑范围之内。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从锄禾几人身上搜出来的金币银币,与后世一元钱大小的硬币相差无几,做工依照现在的水平来看还算的上比较精致。
七枚金币,十二枚银币这是锄禾四人身上所有的财产了,不过柳明志可不会相信锄禾几人的海船在海中覆船之后仅仅留下这么点东西,依照西方人喜爱财宝的性格,他们会把金银丢掉去捡两个无足轻重的地瓜来嘛,按照柳大少的猜测肯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被这些人藏在了某个角落。
至于是些什么物品柳明志就无从而知,金币与银币的头像都是一个女人,还金币上的模样确实显得雍容华贵,真实模样鬼才知道,是不是经过工匠修撰的模样。
“柳松,咱们府上有没有养鹅?”
“没有啊,少爷想吃鹅肉的话小的马上吩咐厨子去坊市上买几只养着。”
“没有那就算了,你去后院本少爷四弟身上薅几根最大的羽毛过来,然后准备一把小刀备着,在准备点墨水还有上好的宣纸来。”
虽然摸不着头脑少爷让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柳松还是服从的点点头:“是,小的马上就来。”
“等等,顺道让小五将锄禾,当午这几个家伙带到大厅里来。”
柳松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大厅。
“唉,鬼佬使用的好像是鹅毛笔吧,毛笔的话给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怎么用,万事俱备,就差海图了。”只要锄禾几人画出的海图与脑海中的世界地图不离十,柳明志就可以准备一切出海的准备了。
“必须要跟老头子打声招呼了,提前准备好大量适合造船的木材打造海船,到时跟随朝廷的巡洋船队一起出海扬帆,征讨贸易西洋诸国,大龙朝这点地方的银子再多也比不上全世界的银子来的多,不但要银子,还有土地,打得过就打发兵西洋,打不过就贸易通商,怎么着也得啃下两口肥肉才行。”
柳大少不是一个擅于拖延的人,通常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马上起身走到了后堂准备给老头子写信准备木材造船的事情。
“咦,本少爷这么久没碰书本了吗?笔墨纸砚一样都没有了。”
迟疑了两下柳明志还是走向了一旁自己房间旁边的厢房,看着半掩着的房门柳大少轻轻扣了两下:“云姑娘,你在不在,找你有点事情处理,不知道你方便吗?”
一声疾呼从房间传来:“方便,方便,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就请您进来。”
“春儿,快把我的衣服取来。”
“小姐,你真糊涂,爵爷来了你还穿什么衣服哪?这不正好吗?”
“死丫头,皮痒了是吧,还不快去取衣服来。”
“给你机会都不中用,多好的机会,非要穿衣服,该你独守空房。”春儿嘟囔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大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们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啊,完全当我不存在啊这是。
房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得人口干舌燥,终于在柳大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爵爷,快请进。”
严格意义上来说柳大少是第一次见到云清诗的闺房是何等的模样,房间内雾气蒸腾,屏风后面摆着一个冒着烟雾的大木桶,柳明志这才明白云清诗二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对话,想来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云清诗正在沐浴更衣。
春儿嘟着嘴古怪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嘀咕道:“进自己小妾的房间还敲门,哪有这样的爵爷。”
云清诗头发湿漉漉的随意的披在肩上,看来还没有来得及疏理,只是随意的擦拭干净上面的水迹,一身淡紫色的青萝流沙裙,点缀着几缕流苏,上身随意的披着两件浅粉色对襟衣衫,被雾气蒸腾过的脸蛋白里透红,娇艳欲滴,见到柳明志进来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妾身恭迎夫君。”
见到素颜朝天的云清诗柳明志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第三花魁,纵然是素颜朝天也是少见的倾城美人。
抬手扇了扇房间中带有一股花香的雾气柳明志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你这里有没有文房四宝,本爵爷要写一封家书。”
“有的,妾身马上去准备,夫君稍等。”
春儿见到柳明志挥舞着房中雾气马上机灵的打开了三面窗户透气过来,外面小风一吹房中登时清凉了不少。
云清诗房中布置的简朴却不失大气,一张书案,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床榻旁边摆着一张香案,上面一张古琴用红绸罩着,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面琵琶,不大不小的房间中却五脏俱全。
“爵爷,我家小姐漂不漂亮?”
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漂亮,少有的美人,本爵爷见过的女人不少,能与之比肩的不过一手之数。”
柳大少并没有昧着良心说话,坦然的承认了下来,云清诗确实很漂亮,比起齐韵来是不相伯仲之间,尤其是这温婉的性子,比起齐韵来说甚至还要强上三分。
当然了,齐韵也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可以说两人是各有千秋。
“既然我家小姐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从不来不进我家小姐的房间,自从爵爷您将我家小姐纳进门都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可是你一晚上都没有进过小姐的放进休息。”
“额,这个你吃饱了撑的啊,操这么多闲心。”柳大少无言以对不得不虎着脸瞪了春儿一眼。
春儿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春儿就是为我家小姐鸣冤而已,我家小姐要模样那是少有的美人,要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性格温婉如玉,懂得体贴人,最近更是跟着莺儿姐姐苦练厨艺,这样上的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子上哪找去。”
“春儿,不得对夫君无礼,去备茶。”
“是,小姐。”春儿跺跺脚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门。
云清诗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夫君,墨汁妾身已经准备好了,笔也润好了,您请用。”
柳明志也不客套,来这里就是找文房四宝来了,客套下去家书得准备到明年了。
铺开纸笔,柳明志沉思了一会便开始落笔,片刻之后书信便写了满满的一张,既有问候又有让老头子准备木材的事情。
将信纸封好柳大少沉吟了一会又提笔挥动起来,这封信是写给扬州洪家家主洪平的,洪家的老本行就是经营木材生意,门路肯定不少,也算是多准备一条路选择。
将两封书信放进衣袖内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这笔质地不好,你若是实在喜欢书法的话我哪里有上等的紫毫,就是不知道放哪里了,找到了让人给你送来。”
“这,妾身就是闲来无事的练习两下,万万用不得紫毫笔。”
“就这样说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去收拾一下。”
望着柳明志的背影云清诗抿抿嘴无奈的一笑,着手收拾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
春儿端着茶盘看着房中只有自家小姐一人无奈的摇摇头:“小姐,你倒是主动出击啊。”
柳明志将手中的家书交给了柳四之后便走进了正厅。八八读书,√≧o
刚一进门之后锄禾四人马上战战兢兢的退到了一旁,眼神畏惧的看着自在的坐在主位之上的柳大少。
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柳明志平淡的盯着四人:“你们的来历本爵爷不想知道,本爵爷想要的东西你们心里清楚,只要合了本爵爷的意,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应有尽有,要多少赏给你们多少,可是你们若是敢从中搞鬼的话,本爵爷的手段你们比谁都清楚,拉斯就是你们的最终下场。”
“是是是,我们一定不敢隐瞒,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柳明志拍拍手,柳松马上把准备好的鸡毛宣纸等物品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柳明志捻起一根羽毛看了看随意的丢了回去:“知道你们用不惯毛笔,甚至可能不会使用毛笔,可是府中没有鹅毛,这鸡毛凑活着用,至于如何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锄禾眼神诧异的瞄了一眼桌案上的东西,他不知道柳明志是如何知道他们是使用羽毛笔记录东西的。
也不敢犹豫,拿起桌上的刀子三下五除二就将手中的鸡毛整治成一只羽毛笔的模样,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划拉了两下对着柳大少轻轻的点点头:“大人,已经可以了。”
柳明志看着锄禾手中的羽毛笔,淡淡的点点头:“再弄出来三只羽毛笔给当午几人,你们四个人分别画一张海图出来,若是海图不一样的话,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比我清楚。”
锄禾吞了吞口水马上准备起来,片刻之后四人背对着背分别趴在一张桌子上画了起来。柳明志生怕这些家伙私下搞些小动作,不停的转了起来,严格程度丝毫不下于高考时期的监考老师,只要敢摇头晃脑上去就是一鞭子,毫不留情。
要知道海中不比陆地之上,海里有暗礁等各种肉眼无法看到的危险,稍微有点疏忽可能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容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八八读书
海图的绘制并没有那么简单,约莫大半个时辰左右四人才先后起身离开了桌案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等着柳大少的检查。
将四张海图汇集在一张桌子上,柳明志全神贯注的对比着四张海图的内容,丝毫不敢马虎。
好在四人或许是真的被韩忠的鞭子抽怕了,四张海图之上的内容虽然略有出入但是差距并不是太大,每个人的记忆力有限,柳明志也不要求他们画出来的海图一模一样,只要不从中作梗就是好的了。
查漏补缺,柳明志手中提着一根小毛笔将四张海图上的内容聚集在一张图之上后满意的点点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这些海图之上记录的国家岛屿航线等名称全部是一种看不懂的字体,说是英语又不太像,说不是又有些相似,让柳明志看的完全茫然。
随后柳明志又取出自己前几天准备好的世界地图与海图对比了起来,也只是大概的地图,他可没有那个能耐能将世界地图一清二楚的绘制出来。
再次弯腰仔细的对比出来,两张地图里面的海域陆地竟然有七八成相似之处,略有不同的是锄禾几人的海图更为清晰,比起柳大少笼统的地图让人看得明了。
“锄禾,你过来。”
锄禾小心翼翼的靠近桌案边:“大人。”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指着一处海峡:“这里明明是一个宽大无比的海峡,怎么到你这里的海图之上就这么点宽度,跟个小河沟似得。”
柳大少指的地方正是后世的马六甲海峡,因为他去哪里旅游过,所以对这里的印象异常清楚,与锄禾海图上描述的天差地别。
“大人我绝对没有作假,海图的模样完全是根据我们走过的地方绘制下来的,若是作假的话我们四个人怎么可能都画成这个模样。”
柳明志再次对比起四幅海图来,果然马六甲海峡这个地方四人绘制的相差无几。
柳明志不禁苦笑起来,自己太过谨慎了,前后相差了数千年的时间,有点差异也是理所当然:“莫非苏格拉底提出的板块漂移现在已经开始了?”
柳明志感觉自己现在急需一支香烟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仔细的卷起四张海图收了起来交给柳松保存起来,柳明志重新掏出从四人身上搜出来的金币丢在桌子上:“这是你们国家的钱币还是西洋所有的国家都用这种钱币?”
“这只是我们国家的金币,海上贸易我们什么都可以付账,金银珠宝,各种奇珍都可以付钱,大多时候以物换物。”
“那两个土疙瘩你们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们的国家有这种东西吗?”
锄禾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这里与一个小型船队换取的东西,我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大人你有所不知,在海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换取,我们贸易完自己的货物之后回国之后才会整理自己的得来的东西。”
感觉到自己问询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温水煮青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这几个人身上的秘密必须一点一点的往外掏才行,操之过急只会事得而反。
一住.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拍了拍手,小五带领着四五个下人先后五六趟抬进来十个大小相同的箱子放到了大厅里面。
柳明志喝了杯茶水:“锄禾,你今天的回答本爵爷很满意,第一步合作非常的圆满,本爵爷说话算数,只要你们的答案让本爵爷非常满意,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各种宝物应有尽有。”
在锄禾迷茫的神色中柳大少指了指地上的十个箱子:“打开看看吧。”
锄禾惶恐的看着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动手。
柳大少轻笑一声:“想要你们的性命本爵爷何必搞这些小动作,打开。”
“是是是”锄禾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一把掀开其中的一个箱子,顿时一片耀眼光亮在阳光的折射下四散开来,箱子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十两银子一个的银锭装满一箱子。
锄禾四人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贪婪:“大人,您这是”
“全部打开看看吧。”
“是”这下子锄禾毫不迟疑的打开了剩下的箱子,每开一口箱子锄禾四人都要发出一声疾呼声。
十个箱子五箱子银锭,一箱子珠宝首饰,两箱子瓷器,两箱子丝绸整整齐齐的码放的一丝不苟。
柳明志将手中的银币随手弹给锄禾:“比起你们的小家子气本爵爷就大气多了吧,本少爷会连续问你们十天的问题,一天的问题让本爵爷满意你们就可以随意的挑一个箱子带走,若是不满意的话本少爷就会收回你们一个箱子,这个交易满意吧?”
锄禾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大少:“大人,这些东西是赏给我们的?”
“当然了,本爵爷说话算话,你们随意挑一箱子抬到你们的房间去,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四人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惴惴不安,全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谢大人赏赐。”
本来以为他们会选择银子的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四人抬着一箱子瓷器走出了大厅。
柳松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他们都已经臣服了,为什么还要用银子收买他们?”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斜阳:“想要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吃好草,财帛动人心啊。”
“可是,这些银子都”
“行了,小家子气,人都留下了,你就是给他们一座金山,他们也得走得了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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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志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将锄禾四人身上的秘密掏了七七八八。
为了避免四人私下串通一气,柳明志不得不让柳松与小五使用离间计逐渐瓦解着四人的心神。
果然,财帛动人心这句话一点不假,在柳松一干人的运作下四人逐渐变得貌合神离起来,有时候总能够掏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柳大少从河图口中得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锄禾一行人虽然覆船,可是依旧在海船的碎片漂浮下带着不少的箱子漂流到了岸边。
这些东西被他们埋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虽然柳大少并不清楚埋藏东西的具体地点,可是已经有了的大概的范围,三会海口海津镇,也就是后世的天津,不过大龙朝时期的天津还只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地方,并没有后世那样的繁华。
至于藏起来的是一些什么东西河图也并不清楚,只有锄禾和已经死去的下土比较清楚箱子里面具体藏得是什么,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知。
据海图所说里面有一张海图羊皮卷,是自己一行人出海以来绘制的最全的一张海图。得到这个消息的柳大少当即赏了河图一箱子精美的瓷器,让其兴奋了好几天。
不过河图得到这么大的赏赐自然引起了其他三人的眼红,认为河图出卖了他们的友谊,差点大打出手,幸好被韩忠一干人阻拦了下来。
不过这些恰恰是柳明志希望看到的,不怕你大打出手,就怕你内部稳如一块铁饼,无从下口。
锄禾四人坐在大厅中端着茶杯有模有样的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若不是金发碧眼的长相就凭借这一套完整的动作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是几个浸淫茶道多年的老手哪。
不过也只是装模做样而已,在柳大少看来四人学习自己喝茶的模样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样子。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柳大少不知道四人喝完茶之后还要用手将茶杯中的茶叶沫扒拉进嘴里咀嚼半天的举动是跟谁学的,明明苦的脸色都变了,偏偏还舍不得吐掉,虽然茶叶有清目明神的功效,可是这个模样也太夸张了吧。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看着依旧生吞了茶叶沫的四人轻笑了起来。
四人放下茶杯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紫砂壶,恨不得据为己有。
柳明志眉头一挑捧起了紫砂壶对着四人:“你们喜欢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四人茫然的摇摇头,在他们眼中这暗红色的紫砂壶实在算不上美观,相比起精美艳丽的瓷器来说,他们根本不觉得这紫砂壶有什么贵重的地方。
然而四人在海上经商多年,也是心思玲珑之辈,柳明志对自己四人趋之若鹜的精美瓷器不屑一顾,反而对一个不起眼的紫砂壶爱不释手,这茶壶肯定有其不寻常之处,他们可不认为柳大少是那种背道而驰的人物,喜欢简陋的东西。
是故虽然不清楚紫砂壶的珍贵之处,可是挡不住他们对紫砂壶的憧憬,自然想拥有一套紫砂壶。
“大人,这黑黑红红的茶壶有什么名贵的地方吗?”锄禾汉话最是精通,问问题的事情他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柳明志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紫砂壶:“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这紫砂壶”
根据柳明志所了解,前世紫砂壶的历史起源于明朝时期供春大师之手,具体情况他还真是一知半解,然而大龙朝竟然也有了紫砂壶的问世,可是眼下的紫砂壶还没有那么名贵,反正柳大少是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这种茶壶,是刚到京城不久的时候从一个地摊之上淘回来的。
柳明志猜想或许还没有人知道紫砂壶的珍贵之处,可惜小摊位的老板也不知道这把紫砂壶是什么时候收上来的,对于制作茶壶的大师自然不清楚他在什么地方,这让柳大少遗憾了很久,否则紫砂壶的现世绝对能够掀起一场潮流。
听到柳大少细细讲解着紫砂壶的妙处,四人的神色更是狂热,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手中的紫砂壶移不开眼睛。
“大人,这紫砂壶是不是很珍贵?”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伸出一张手指对着四人:“在本爵爷看来这一个小小的紫砂壶顶的上你们房中的瓷器五十箱。”
啪嗒声接连响起,四人手中的茶杯接连滚落到了地上:“五五十箱?”
“这还只是粗陋的紫砂壶而已,本爵爷若是知道制壶人一定要让他给本爵爷制作一把万金难求的紫砂壶,可惜无缘得见啊。”口气中说不出的遗憾感觉。
四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柳明志的话他们也听明白了,这茶壶很稀少。
“你们四个跟我来,我带你们看几样东西。”
“是是”
一边打量着庭院内早已光秃秃的花草树木,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天气越来越冷了,入冬之后的京城已经有了一股子肃杀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在海上的时候是靠什么辨别方向的?”
“大人有人有所不知,海洋之上一望无际,全是海水,根本无从辨别方向,早前刚扬帆的时候还能根绝经验与太阳辨别一下方向,可是时间久了之后就不行了,有时候睡上一觉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望着头顶的太阳没有很显著的迹象也很难辨别方向,因此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无法补充淡水资源活活的渴死在碧蓝的大海上,大海是可以将人带往财富的地方,同时也是吞噬人命的无底洞。”
锄禾说着这些的神情露出一丝恐惧来,显然是想起了心有余悸的事情。
“你们听没有听说过指南司南?”
四人茫然的摇摇头,显然不知道司南是什么东西。
柳明志松了口气,果然四大发明还没有流传出去,如此一来朝廷的舰队一旦出发就会在某些方面处于不败之地。
“既然无法辨别方向,你们航海的时候航向是如何控制的?”
“根据海洋的季风期,一旦海风刮了相应的方向,那么几个月之内风向很少会改变,我们根据以往的经验加上老人的指导便能准确到达贸易的地方,虽然有些差错,可是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通。”
可以说柳松这些日子对锄禾四人的汉语教导有了显著的成效,一些繁琐的词语锄禾也能说得异常明了,倒是省了柳明志绞尽脑汁去猜测的麻烦。
柳明志示意柳松打开了库房厚重的大门,等到库房中的尘气不是那么的严重才背手走了进去:“你们四个跟我过来。”
四人倒也没有迟疑直接跟了进去,也许四人已经明白了如今他们就是案板之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尽量让自己显得有些用处还能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奖赏。
四人走进库房之后看着库房中码放好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大箱子,足有数十个之多,至于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四人就算不知道也明白里面一定是贵重的物品,金银珠宝是少不了的了。
甚至可能有许多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柳明志径直走到了放置喷子的木架面前,掀开上面的布料,里面的铜弹早就已经退了出来,拿出一个铜制弹壳丢在了地上:“柳松,拿刀来。”
柳松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细小的弯刀递给了柳明志:“少爷,你打算做什么?要不小松代劳吧。”
柳大少什么都没有说,接过小刀谨慎的撬开弹壳上的封底,他可不敢让柳松代劳,万一柳松什么都不清楚用刀劈了上去引起了火花,库房中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这里面可是码放着不少禁忌般的坛坛罐罐,堆在一起足以将库房夷为平地。
将铜壳里的黑火药倒在手心中柳大少分别往锄禾四人手中倒了一点:“你们四个仔细看看,认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种东西?”
四人用手指细细的研磨这手心的黑火药,脸色迷茫:“大人,这黑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面粉吗?为什么是黑色的?”
四人说话的时候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四人的眼睛,神色语气可以欺骗人,眼睛却很少会欺骗人,不排除那些心思强大的存在,但是四人显然不是那种人。见到四人眼中没有一起躲闪,完全是茫然的模样柳明志才松了口气。
果然四大发明是中国人流传出去的,在这个世界同样是汉家百姓研制了四大发明,既然没有打开海洋贸易的道路,想来四大发明应该不会流传出去。
“没什么,一种治疗伤口的粉末而已,你们可以撒掉了。”
四人不疑其他,纷纷将手中的粉末拍打到了地上,感觉到手心中还有一股子异味都嫌弃的在一旁的柱子蹭了蹭。
嫌弃好啊,嫌弃的越久越好。
柳明志又抓起一把喷子拿在手中:“这种东西你们也没有见过吧?”
“没有,这不就一个普通的铁管吗?”
“没错,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管而已,没事了,你们跟我来吧,到书房我在给你看点东西,看看你们认不认识。”
四人脸色茫然的跟着柳大少出了库房走到了书房里,柳明志坐在椅子上从一本书中取出一张宣纸放到桌子上:“你们能不能看明白这件武器怎么用?”
四人相继探头看向宣纸上面的图案,赫然是一座火炮的模样,正是后世清朝时期的红衣大**案,应该算是黑火药时期比较发达的一种大型火器了。
这都是柳明志根据印象中的模样画出来的,具体参数他也不清楚,真想搞出来这种大杀器来还得经过步步试验才行,眼下柳明志并没有搞出这种家伙的想法,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并不是说说而已。
明朝火器那么发达,可谓傲居世界的最顶端为什么还会被满清入关,小冰河时期的天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东林党的人祸导致没有银子装备大量的火器,否则也不会有崇祯皇帝吊死煤山的悲剧。
堂堂朝廷都支撑不起火器的消耗何况是柳家了,柳家想要搞出个几十门倒是没有问题,关键是现在这种火器还没有到了该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势力不足以维护这种东西。
“大人,你这是打算给九牛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吗?”
“不错,九牛的身形太过庞大,一般人使用的兵器不适合与他,本爵爷就向着给他准备一件趁手的兵器,你们看如何?”
“模样倒是可以,就是感觉不太趁手,没有握住的地方,可能九牛使用的不会太习惯。”
“那就算了,本爵爷另想办法吧。”
柳明志又取出一张宣纸放在了桌案上:“看看,你们的海船比起这张图纸之上的海船孰大孰小,孰强孰弱?”
锄禾看了一眼宣纸之上的图案然后不敢置信的摇起头来:“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海船,全是木材的话什么样的龙骨能支撑这么大的船舱。”
河图也是认同点点头:“锄禾说的没错,这么大的船根本不可能下海航行,比起我们的海船还要大上五六倍,这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岛屿啊,全是木材的话怎么可能拼接的这么完好。”
“不错,海上的巨浪滔天,防不胜防,如此大的海船不要说巨浪了,就算是小风小浪的拍打之下都可能散掉,最后的下场无异于船毁人亡。”
“哦?是吗?”
柳明志玩味的看着锄禾四人言辞凿凿的模样不屑的一笑,他们口中必定会船毁人亡的图案正是永乐大帝朱棣遣使巡洋总兵官郑和郑公乘使的宝船天元号,当初全世界最大的海船。
不要说在古代这个技术能力落后的时期是一座庞然大物,就算是在后世宝船的体积也要比一般的驱逐舰还要庞大,就是这样一座海上的小岛七下西洋经历数十年的狂风巨浪都完好无损,可见中华创造之能力天地罕见。
柳明志同样叹了口气,宝船的模样他是能够画出来,后世历史书上有不少宝船的图案,宝船的大小参数他也知晓个七七八八,可是建造一座宝船需要的技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就能够复制出来,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自己一无所知。
“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匠人能不能不能完美的复制天元号宝船,若是成功了,大龙船队出使西洋,贸易万国,可谓是开了旷古之先河,不世之奇功。”柳明志端着茶杯喃喃自语起来:“看来得想办法去工部宗卷室看看了,他们一定会有大龙船只的图纸。”
“咦?”锄禾一声惊讶:“这船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给九牛打造的兵器啊,而且下面还有不少的石墩支撑?”
柳明志神色一怔,马上收起宣纸卷了起来:“本爵爷画点小东西而已,今日是你们最后一次问答的好机会,只要你们画出你们海船的模样还有具体制造过程,你们可以再搬一箱东西去分了去。”
“是大人,我们马上画。”
“柳松,带他们去前厅吧,哪里有准备好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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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门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外面,柳明志骑在马上看着穿着灰袍夹袄的韩忠:“韩忠,他们四个若是乖乖的听话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是”
韩忠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大门牙:“爵爷您放心,这几个鬼佬若是敢动别的心思,韩忠绝对处理的干干净净,冬天了,山里的野兽想必早就饿的嗷嗷叫了。¤八¤八¤读¤书,☆o”
“别留下什么把柄。”
“爵爷放心,韩忠去了。”
“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韩忠一扯马缰对着身旁十几个骑马的仆役挥挥手:“弟兄们,赶路了。”
十几骑高头大马的仆役在韩忠的带领下护着中间的马车缓缓向东行去,慢慢的消失在了官道之上。
柳明志对着手心哈了口热气:“希望你们别让本爵爷失望。”
柳松同样呼了口热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爵爷,那些蛮夷能藏些什么好东西,何必千里迢迢的让韩老大冒着天寒地冻跑一趟,这些蛮夷见到一些吃饭用的盘子都恨不得搂着睡觉,他们的东西想必也不过如此。”
“你懂什么,有些东西的价值岂是可以用金银可以衡量的,用好了惠及万民,那才是真正功德无量的事情,少爷就是有些担心里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啊。”
“是,小松知道错了,不过小松可以赎罪。”
柳明志撇着嘴瞄了一眼柳松:“你这货有什么东西能赎罪的,不都是本少爷赏给你的吗?”
柳松嘿嘿笑着四下瞅了瞅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这是小的从韩老大手中敲要过来的,小的担心赛老爷子研究时的量不够,特意给少爷整了点,都是为了造福百姓嘛。∞八∞八∞读∞书,︾o@”
柳明志看着瓷瓶中异常熟悉的东西抽了抽鼻子:“嗯哼,算你小子有心了,走,回家杀鸡吃肉去。”
通往海津的官道之上,豪华的马车中热气腾腾,晦明晦暗的炭火烧的正旺,锄禾四人身上皆是穿着薄薄的外衫,夹袄早就丢在了一旁。
“锄禾,你说大人得到咱们藏起来的东西之后会不会将咱们杀掉?”河图神色担忧的看着锄禾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锄禾怨恨的扫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河图:“都是你惹得麻烦,非要告诉大人咱们藏匿起来的东西,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个样子。”
河图语塞还是强硬的还嘴道:“就我一个人泄露了这些事情吗?你房中的那两箱子丝绸,当午房间中两箱子银锭,清明房间中那两箱子珠宝怎么来的?你们以为我年龄最小就好欺负是吧,我只收到一箱子的瓷器,你们收到了可是两大箱子的赏赐,谁泄露的东西更多还用我一一说出来吗?”
锄禾三人听了河图的话面色皆是悻悻起来,不自然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
河图还有些不服气:“尤其是你锄禾,仗着汉话说的最好,时长跟大人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谁知道你有没有跟大人达成什么私下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了就凭借大人赏赐的那些东西,回到了咱们的国家可以让咱们的子孙吃上十辈子都没有问题,咱们藏起来那些东西跟这些一比算得了什么?”
清明也有些不善的看着锄禾:“河图说的不错,锄禾你不会仗着汉话最好,跟大人说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而且箱子里藏得什么东西只有你跟下土知道,可是下土已经死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箱子到底是些什么物品了吧?”
清明说完当午也紧紧地盯着锄禾,希望从他口中知道一些秘密。
锄禾脸色涨红的一拍马车里的小桌案:“你们三个都是在海上经商七八年的老人了,能在海里漂浮的东西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金银珠宝那么沉重肯定沉入海里了,箱子里就是一些衣服跟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至于是什么这次去了你们看了不就明白了吗?”
当午三人面色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显然也明白锄禾说的不错,能在海上飘起来的东西又能有多珍贵。
清明浓浓的叹了口气:“整整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了,我早就憋坏了,要不咱们趁着这次机会去大人口中的青楼逛一逛,现在咱们有钱了,不至于付不起银子。”
锄禾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明:“别忘了大人说过的话,什么都可以满足咱们四人,可若是出去找女人坏了汉家儿郎的基因,让咱们统统生不如死。”
清明似乎也想起来了柳明志说过的话,恐惧的缩了缩脑袋:“大人口中的基因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那种重视?”
“不清楚,不过一定相当的重要,乖乖忍耐一段时间,带着那么多的宝物回去,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别为了一时痛快把小命给搭上了。”
几人叹了口气,充满回忆的聊起了家乡的事情,个个带着憧憬的神色,恨不得扎上一双翅膀马上带着财宝飞回去。
柳大少的原话便是小爷警告你们几个,要是敢去汉家儿郎的盘上随意播种,坏了汉家儿郎的基因,小爷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此。
可见虽然柳明志重生到了另一个世界上,心中根深蒂固的民族思想却从来不曾断绝过。
马车外小五可惜的叹了口气:“韩老大,狗咬狗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偃旗息鼓了哪?”
韩忠白了小五一眼:“万一都咬死了谁来给咱们带路,耽误了爵爷的大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小五憨笑着扣了扣耳朵:“小弟也就是想看个新奇而已。”
“别胡思乱想了,抓紧时间赶路吧,否则对不起别爵爷赏赐的五十两银子。”
“是。”小五一挥马鞭,速度奔驰了起来。
柳大少将手中的马鞭还有马缰递给了守门的下人:“小松,让厨房烧水去,咱们炖点鸡汤喝喝,这goude天气真让人想家,金陵应该没有这么冷吧。”
一路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后厅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想家啊。”
“少爷,外面天寒地冻的,吃点东西吧。”莺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行,吃点也可以,还别说真的饿了。”
莺儿神色怪异的将糕点还有热茶放到了桌子上,静静地守在一旁。
柳大少喝两杯热茶拿起一块糕点便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恩?柳明志一愣,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糕点,舔了几下嘴唇又丢进去一块吃了起来,用茶水冲了冲嘴里的糕点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抬头看着一旁的莺儿:“莺儿,这糕点不是厨房做的,也不是你做的。”
莺儿浅浅的一笑:“少爷,你吃出来了?”
柳明志眯着眼抿抿嘴:“家的味道,我娘的味道,只有她才能做出这种味道的糕点。”疏忽柳明志站了起来轻笑了起来:“娘,你什么时候来的?”11
弄堂后面在柳明志一声娘,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句话刚刚说完,一声轻笑传来,柳夫人和蔼亲切的声音从弄堂后面传了出来:“老爷,妾身说的没错吧,无论千山万水,道路重重,志儿永远忘不了娘的味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母子连心行了吧,不就是吃出你做的糕点来了吗?至于到处宣扬吗?能吃出你的糕点味道还不是吃惯了其它的口味觉得你的难吃才能吃出来的。”老头子柳之安抑扬顿挫不爽的口气也传了出来。
柳夫人一声轻哼对着柳之安撒娇道,宛若陷入初恋中的少女一般:“好吃难吃我儿子都知道是娘的味道,妾身高兴。”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别跳别跳,你安稳点行不行,肚子里还有一个哪。”
话音刚落柳之安搀扶着柳夫人从弄堂后面走了出来,二人身上也都加了厚厚的衣服,看来京城的天气不止柳大少一个人叫苦不迭。
柳夫人一身米黄色夹锦绣莲云纹袄,下身一件百墨云烟裙婀娜多姿的慢慢的走了出来,若非知道其真实年龄真以为是一二十五六的年华的女子。
柳夫人虽然肚子并没有显现,可是已经习惯性的托着后腰了,走出来之后看到站在厅堂中的柳明志宠溺的笑了起来:“志儿,又瘦了不少。”
柳之安的穿着打扮就简单了许多,遍布着土豪的气息,就差脸上写着四个字了,我是土豪。
说柳之安身上遍布土豪的气息并非其穿着打扮多么的张扬,依旧一身普通的员外服饰,毫不起眼,可是身上那件裘衣就有些显眼了,柳大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一只完成的白虎皮缝制而成的虎裘大氅,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柳之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柳明志:“怎么,老夫跟你娘来了你不高兴?”
柳大少紧紧抿住嘴唇,眼眶有些红润的看着紧紧的伫立在那里的二老,衣摆一甩跪在了地上:“孩儿柳明志,叩见爹爹,娘亲,祝愿二老身体安好,福寿延年。”边说着便磕头,磕了一个吉利数字之后才从容的跪在地上。
柳夫人焦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好孩子,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弯腰去搀扶又怕动了胎气,没好气的白了老爷柳之安一眼:“老爷,你还干看着吗?还不快让孩子起来,地上又硬又凉的的,你就不知道心疼吗?”
柳之安本来眼神中满是欣慰,听了柳夫人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慈母多败儿,起来吧。”
“谢谢爹爹娘亲。”
柳明志起身:“莺儿,让人备茶。”
“是,少爷,马上就来。”
“老头子,娘,你们上座,许久没见身体还好吧。”
将柳之安夫妇安排在首位之上,柳大少从容的坐在下位,在父母双亲面前,永远要懂得含蓄与规矩。
柳之安喝了一口下人端来的热茶:“算你混小子识趣,老夫还以为你当了爵爷就心高气傲起来,还得让老夫夫妇俩给你下跪叩头哪。”
得,三句话没说上老头子又傲娇起来了,说话一副找事的口气,表情嚣张跋扈的看着柳大少,很明显就是再说不服你打老夫啊,老夫算准了你不敢动老夫。
看着柳之安异常欠揍的表情柳大少非常的无奈,别人父子俩见面了都是父慈子孝,偏偏咱们爷俩见面了就剑拔弩张的模样,难道真应了上辈子的那句话,儿子是爹上辈子的债主?
“这哪是债主啊,这上辈子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啊。”柳大少无奈的嘀咕了起来。
柳夫人白了一眼柳之安,和蔼的看着柳明志:“志儿,一个人出门在外漂泊,苦了你了,在京城过得还习惯吗?”
“娘,你就放心吧,儿子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京城酷寒,十月多已经算是冰天雪地了,如果下上一场大雪来只怕是车马难行,娘你们不在金陵待着,怎么跑京城来了,路上多受罪啊。”
“是你爹担心”
柳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之安劫了去:“嗯哼,你娘担心你一个人在京城过年会觉得冷清,担心你思家成疾,非得拉着咱们一家人来京城看看你,本来老夫在家中总结账单忙得不可开交,是非常不愿意来的,耐不住你娘一天三顿唠叨,老夫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不无奈之下不得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主要是不放心她身怀六甲在路上出了问题,顺道来看看你而已。”
听着柳之安欲盖弥彰的解释柳夫人轻笑了起来,深知自家老爷平时在外面做什么都谦恭有礼,唯独在儿子面前争强好胜,明明是自己在家中愁的算账没心思,吃饭哀声叹气,三句话不离也不知道混小子在京城过得好不好,一个人冷清不冷清,想不想家啊,睡不着就在外面亭子里坐着喝着温酒望着北方怔怔出神。
夫妇二人聊天几乎从来没有来开过柳大少小时候顽皮的事情,说着说着柳之安就惆怅起来,无可奈何,柳夫人只得提议一家人来京城看看儿子,陪他在京城过年。
提议通过之后柳之安整个人就变了,看什么都乐呵呵的,走路都带风,府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家老爷出门拾到金子了哪。
如今到了京城了,见到儿子安然无恙偏偏又死要面子起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柳夫人身上。
柳夫人也明白柳之安的心情,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也有能力与担当自立门户了,心里反而空荡荡的,望子成龙父母愿,成龙之子无挂牵。
一直盼望着儿子飞黄腾达,反而那一天真的来了,柳之安心里仿佛失去了憧憬一般,可见为人父母,难啊。
柳夫人含笑道:“是,你爹说的没错,是娘亲天天想你,日思夜想寝食难安,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想你谁想你,哪像你爹从来就没有想过你。”
柳之安悻悻的摸了摸胡子:“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想,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想的,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柳明志叹了口气:“孩儿不孝,让二老担忧了。”
“还算你有良心,怎么样,在京城的生意还顺当吧,吏部那帮孙子没找你麻烦吧?”
“老头子你就放心吧,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吏部的人怎么可能死抓着我不放。”
柳之安阴郁的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本身就是姓丁的失误不识的圣旨,倘若吏部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吾儿,老夫便让江南所有商户关门闭户,商旅不通,断绝西北三十六府所有贸易,到时候将会饿殍遍地,伏尸十万为你陪葬,老夫倒是要看看吏部的人兜不兜得住。”
柳之安的话充斥着无边的霸气。
柳夫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柳之安:“老爷,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
“儿子差点被人杀了,老夫还不能有点火气了,惹怒了老夫大不了收拾家产落草为寇,或者带着一万万两白银投靠金国,老夫不信金国不心动。”
齐韵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审视着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云清诗主仆人,一言不发,直接将主仆二人看的心里发毛,手指绞在一起不知所措。
春儿端上来的茶水放在桌案上面一直从温水放置冰凉,齐韵也没有动过一下。
似乎审视的差不多了齐韵在轻启樱唇:“妹妹便是夫君新纳的妾室?模样倒是周正,身段也是万里挑一,看这室内的布置倒也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云清诗轻微颔首:“姐姐谬赞了,清诗不敢当,爵爷时长谈起姐姐,夸奖之词总是不绝于耳,爵爷说姐姐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容貌更是倾国倾城,乃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清诗心里也一直向往,能让爵爷时长挂在嘴边的姐姐到底是何等模样,竟然能够让爵爷如此痴迷,今日一见清诗才知道什么叫芙蓉出水,天然佳人,不愧能让爵爷牵肠挂肚的绝世美人。”
云清诗自认为态度已经相当尊敬齐韵这位长妇,嘴中的话也尽是赞扬之语,暗自思量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坏印象了吧。
要知道妾室给长妇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的日子可不见的会怎么好过。
然而云清诗错了,女人这种生物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明明全是赞扬之词在齐韵听来就是一种挑衅的语气,什么夫君时长谈起我,这意思就是说你们时长厮混在一起了呗,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时长谈起我。还不绝于耳,想要不绝于耳除了枕边风还能怎么样不绝于耳。
一时间齐韵不由的有些吃味,想起柳明志刚来京城的时候自己情深意切交代给他的话语,结果一个月不到他就给自己纳了一房小妾。
虽然信中已经解释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可是齐韵还是有些吃味,自己已经给他安排了莺儿服侍他,想要做些什么自己也并不介意,偏偏碗里默许的肉你不去动,要去夹别的锅里的肉吃,怎么能让齐韵心里不发酸楚。
默默的哀叹一声,齐韵抚摸了一下小腹,也不想动气,万一气大伤身动了胎气那就得不偿失,轻轻起身:“爹娘正在后堂,你这位新晋儿媳总要去叩拜一番才是,一起去吧。”
说完也没有等云清诗应答便径直出了房门,齐韵没有为难云清诗已经不错了,想要她短时间接纳云清诗的存在还是有些难处的,毕竟夫君被人分了一半难免还是有些抵触的心理。
“小姐,少夫人都如此严肃了,老爷与夫人会不会更可怕?”春儿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云清诗。
云清诗也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没办法,小妾见长妇心理本就有不小的压力,加上齐韵气场如此之大,难免云清诗冒出些许的细汗。
“走一步看一步,咱们也去见礼吧,不然的话难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夫君。”
齐韵莲步轻移,一身淡蓝色的碎花小袄上面织着昙花云纹,里面是对襟襦裙紧紧地缠绕着娇俏的身躯。
“妾身见过夫君。”齐韵走到厅堂之上轻轻福了福身子。
柳大少欢呼雀跃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齐韵面前神色惊喜:“韵儿,你也来了,太好了。”随后猛然抱起齐韵转了两个圈圈,在齐韵樱唇之上轻啄了一下:“可想死我了,在江南过得还好吗?”
“嗯哼.....”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旁若无人对着齐韵做出的举动,不得不打断下来,虽然你们夫妇二人很久没有见面了,想亲热也得注意点影响不是,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哪。
齐韵脸色羞红的从夫君怀里挣脱出来,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全部都烟消云散,擦了擦嘴角柳大少留下来的口水齐韵红着脸对着柳之安夫妇二人行礼:“爹,娘万安。”
柳之安二人轻轻的点点头:“舟车劳顿,就不要站着了,快坐吧。”
“谢谢爹爹。”
“娘子,我来扶你。”
将齐韵搀扶到椅子上,柳大少也不离开,站在身后轻轻的齐韵揉捏起来肩膀,弄得齐韵浑身不自在。
柳之安无奈的犯了个白眼:“出息!”
对于柳大少的表现柳之安并没有觉得有失男子气概,男人可以气势冲天,但是对家里人要谨记夫妇和睦,相敬如宾,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气度。
“小女云清诗叩见柳.........爹,娘,祝二老身体安康。”云清诗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四个茶杯:“爹,娘,请喝茶。”
看着跪在自己二人面前的云清诗主仆柳之安虽然早知道了这回事还是不免有些怔然,眉头微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清诗主仆二人,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柳夫人。
柳夫人也在细细打量着云清诗,不时地满意的点点头,云清诗的长相身段她相当的满意,仅仅容貌来说云清诗与齐韵可谓平分秋色,难分伯仲,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
似乎察觉到当着齐韵如此对儿子的妾室这样品头论足有些不太合适,柳夫人不由的将目光看向齐韵,同为女人她知道想要心平气和的面对这样的场景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担忧齐韵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坏了夫妻俩之间的感情。
察觉到柳夫人的目光,齐韵淡笑着冲柳夫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柳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孩子都把茶送到跟前了,也算是有心了,咱们就喝了吧。”
柳之安见到夫人平稳的神色淡淡的点点头,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云清诗又将茶杯举到柳夫人面前:“娘喝茶。”
柳夫人端走茶杯之后云清诗起身走到了柳大少夫妇面前跪了下来:“夫君喝茶,姐姐喝茶。”一应礼节做的滴水不漏。
柳大少悻悻的看着眼神幽怨的齐韵:“喝......喝吧,都端来了。”
四人相继喝了茶之后,五人都端坐在厅堂之上哑然无声,气氛尴尬上升到了极点。
柳大少无奈的揉了揉鼻子,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少爷,宋大人,宋夫人,宋公子来了。”柳松走了进来看到柳之安等然神色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小的柳松见过老爷夫人,少夫人。”
“起来吧。”
“叔父,接到你的信我们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父亲母亲马上就到。”宋清提着两个礼盒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柳之安扫了一眼云清诗无奈的看了一眼宋清:“你是我叔父。”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白苗寨居于一处山水环绕的地方,一条银白色的瀑布从百丈高崖之上飞流直下如天外之水倾泻而下,水幕越是往下越是磅礴,冲击在山崖之下的石潭中,声音不但没有震耳欲聋的感觉,反而令周围平添了三分生气。
一座搭建的木屋前面的空地之上,青莲举着手中的木瓢正在往一个随意搭成的简易灶炉中添着水,不时艰难的蹲下身子往灶炉里添上两根木柴。
灶下火势正旺,青莲盖上木制的锅盖之后,擦拭掉额头上的细汗,缓缓走到了一处竹制的桌椅前坐了下来。
轻轻的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青莲的目光中流露出母性的光辉:“宝宝,为了你娘亲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小的罪,你可要乖乖的才行。”
望着灶炉中噼啪的火势,青莲的目光再次望着天色怔怔出神,嘴角不时地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柳郎,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离了白莲入了江湖,
许久不见待去何处。
人说江湖莫诉儿女情,
却不知江湖儿女情更重。
听到锅中的动静青莲回过神来:“姐姐劝我不再踏入江湖,可是你却从来不给我机会,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走了,是否有一天我也会悄然离开,可是孩子怎么办哪。”
不觉间,青莲眼中的泪珠已经潸然而下,坚强的咬咬牙青莲摸着小腹感觉到了无尽的勇气。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苗疆之地山高林密,若不是经过多方打探想要找到你的踪迹很真不容易,论起藏匿的功夫李文很少佩服什么人,但是你例外,整整半年时间我们兄弟二人找的你好苦啊,白莲教持剑女婢雨青莲。”
手持木勺的青莲猛然色变,快速转身看向身后说话人的地方。
青莲趔趄退了两步,望着站在木屋处两个衣衫褴褛隐隐能够看出服侍的青年汉子,虽然衣衫破旧不堪,可是其气质却难以掩饰,一种肃杀威严的气势。
青莲手中的木勺不经意的滑落在地上:“两位大人,小女子早已经脱离了白莲教多时,小女子也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如今只愿苟活与山野之间,两位大人又何必紧缠着小女子不放。”
李文将手抓向手中的雁翎刀:“一日是白莲教乱匪,终身是白莲教乱匪,咱们奉戚统领命令捉拿白莲教乱匪,大内侍卫听令行事,不问缘由。”
“李玄,守住另一边道路,切莫让此人再次逃脱,否则这半年来的辛苦就白费了。”
另一个大内侍卫李玄抽出腰间的雁翎刀阔步把守住了另一条道路。
青莲面色悲苦的轻轻跪倒在地:“两位大人,看在小女子身怀六甲的份上宽恕小女子吧,小女子在白莲教之时从未伤人性命,白莲教九大长老,左右护法皆在江南隐匿,你们抓到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有什么用哪?”
“未曾伤人?你还敢狡辩,苏州陈员外一家全部中毒身亡,你敢说不是你下的手?若不是调集了成都府所有的探子细心打听,或许你真的就这样逍遥法外了,本官念在你身怀六甲的份上不愿伤你性命,乖乖的跟我兄弟二人回宫复旨,至于如何定夺自有圣上决断。”
“大人明断,陈员外一家名为富商,实则勾结当地地痞拐卖孩童,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十三年前若不是陈员外借着施粥的名义干些不法的勾当小女子的父母也不会惨遭身死,青州天灾,颗粒无收,官员侵吞赈灾粮食,如此贪赃枉法的官员不但没有受到处罚反而官升庙堂,百姓无食,小女子一家人不得不逃荒苏州,本以为遇到了善人,却万万不曾想到陈员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抢夺小女子姐妹不成竟然将小女子父母活活逼死,小女子姐妹二人成了孤儿之后被一好心人收养,为报仇雪恨不得不沦为白莲教徒,小女子错了吗?”
李文紧紧的看着青莲的神色见其声情并茂不似作假,默默地叹了口气:“朝廷中的事情非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预,通常的是非都是真相不白的,我也只好奉命行事,我们当兵的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官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我是兵,你是匪,抓你是我的使命。”
“大人真的不肯放小女子与肚里的孩子一条生路?”
李文凝重的摇摇头:“职责所在,你现在身怀六甲,实力大不如前,本官不想手上沾染一条无辜婴儿的鲜血,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说不定到了京城陛下能体谅你的遭遇宽恕于你。”
青莲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的摇摇头:“大人,小女子真的不能跟你回京,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小女子有何颜面去见他。”
李文抽出腰间的雁翎刀步步紧逼:“去不去由不得你了,李玄,动手。”
青莲怨恨的看着李文二人艰难的起身倒退了两步,凄厉的喊道:“小龙。”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木屋顶上激射而出,盘旋在青莲的肩膀之上冷冷的吐着蛇信看着李文李玄二人。
“一条小小的蛇不过是拖延点时间罢了,徒劳无功。”李奇不屑的看着青莲肩膀上的小龙。
青莲谨慎的倒退几步,提防的看着李文二人:“小龙,靠你了。”
小龙盘旋了几下,猛然扬起舌头发出犀利的嘶嘶声。
陡然间,山谷中不少枯木乱石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屋周围。
“二哥,小心你的脚下,有毒蝎。”
李文本想呵斥李玄这是冬天,怎么可能有毒蝎子出现,不过却下意识的飞跃出去,看着刚才站着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早已经被几十只乌黑的蝎子占据了。
尚未回过神来的李文再次见到了让他头皮发麻心底发凉的场景,不大不小的山谷之内到处都是蝎子,蜈蚣,毒蛇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
“怎么可能,这是冬天,这些家伙怎么会出来的。”
小龙再次嘶嘶的舞动着身体,这些五毒之物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开始向着李文二人逼近。
青莲拍了拍小龙的头部:“两位大人,这些蝎子全部都是剧毒之物,触之十息之内必死无疑,小女子不想与两位大人为难,否则为求自保也只能无礼了。”
“一些蛇虫鼠蚁也想吓退本官,你太小看大内侍卫了。”
小龙嘶鸣了两下,只见一条条碧绿的吐舌飞溅出不少的蛇液,地上的枯枝马上腐蚀开来,比起硫酸来也不遑多让。
李文见状骤然色变,惊退了两步,他想不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如此恐怖。
李玄走到李文身边:“二哥,解毒丸在对付瘴气的时候已经用完了,这些毒物非比寻常,全都是苗疆蛊毒,你我兄弟二人只怕扛不住啊。”
李文狠狠的瞪了一眼青莲:“逆贼,你逃不掉的。”
青莲沉静的盯着李文二人:“两位大人,恕不远送。”
李文兄弟二人从容不迫的退出了被毒物包围的山谷之中,难免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二哥,到手的功劳就这么白白的放手了不成?到时候怎么跟统领交代?”李玄的语气有些不爽快,也是,追捕了半年的白莲教逆贼好不容易追到踪迹却只能眼看着他们走掉,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李文也有些无奈,神色难看:“不然的话能怎么办,本来以为统领给了个好任务,小小的持剑女婢,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哪想到这妖女虽然只有区区四品的功夫,可是这一手玩毒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你我兄弟二人根本就靠近不了她的身前。”
想起哪密密麻麻的毒虫李文现在还心有余悸,头皮发麻,仅仅其中一种毒蛇的蛇液就能如此骇人,其它蝎子蜈蚣的效用只怕也是不遑多让。
“唉,也不知道其它几路兄弟有什么有什么进展,朱刚,沈亮抓捕的乃是六长老,若是他们同样无功而返,戚统领非得吃了咱们兄弟不可。”李玄不由的有些丧气。
李文也是眉头紧皱:“还不是统领太过喜好脸面,当初在扬州翠屏山当着护国候的面前夸下海口说不会放跑一个白莲教的头目,结果哪想到白莲教狡兔三窟,早就准备好了密道逃生,本来护国候都已经把战报禀报给了陛下,这件事情也算了解了,可是统领咽不下这口气,非得让咱们千里千里追捕我能有什么办法,吃的就是这碗饭。”
“小小的四品女婢,竟然将咱们两个大内侍卫,一个六品一个七品的高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窝囊,太窝囊了。”
“行了,那些毒虫的毒液你也见到了,就凭咱们身上这些破烂不堪的衣物根本抵挡不住,真是想不明白,女人不是最恐惧这些蛇虫鼠蚁的玩意吗?怎么换了雨青莲偏偏玩弄的风生水起,世道变了啊,小看女人早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文的口气中带着后怕的感觉。
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蛇虫鼠蚁这些东西寻常人见了也是惧怕不已,大内高手虽然经历过不少的世面,可是这些毒物并非寻常的毒物,那都是经过蛊术训练的蛊毒,兄弟二人实在没有胆量以身试法。
“二哥,我不甘心,到嘴的鸭子都飞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怎么办?”李文皱着眉看着咬牙切齿的三弟李玄。
李玄皱了皱眉头,转了转眼睛:“二哥,这妖女也就是蛊毒玩的不错,身手其实并不怎么样,咱们去城中的守卫那里借点守城的劲弩来,这妖女如今身怀六甲,速度肯定不怎么样,根本逃不脱劲弩的范围,既然无法靠近咱们就远程射杀,反正统领让咱们追捕的时候也没有说要死要活,就算是弄个尸体回去也好过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两个大内侍卫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女子,传出去兄弟是没有脸面见人了。”
无奈的瞪了一眼李玄:“猪脑子,你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别忘了前几个月咱们是怎么被她玩的团团转的,赶到城中借来劲弩,一来一回的时间妖女肯定逃得无影无踪,你就是借来弓箭队又有什么办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办?咱们又不会玩毒,否则的话哪能轮得到她这么嚣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文突然脚步一停眼睛一亮,欣喜的看着李玄:“有办法了。”
“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啊。”李玄催促了起来。
“以毒攻毒,既然她会玩毒,咱们就以毒攻毒。”
“且,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哪,我都说了咱们不会玩毒,你还说以毒攻毒,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憨货,咱们是不会玩毒,可是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苗疆腹地,玩毒的祖宗之地,咱们不会玩毒不代表别人不会玩毒啊,苗疆各个寨子由当地的土司管制,土司又有官府管辖,咱们只要找到了当地的土司首领,他们手下肯定不缺玩毒的高手,只要咱们亮出身份来,他们肯定会派人协助你我追捕雨青莲,而且他们都是当地人,对这里肯定比咱们熟悉,有他们带路肯定比咱们摸黑前行更方便。”
李玄也是眼睛一亮:“好办法啊,以夷制夷,她会玩毒物,咱们就找玩毒物的压制她,而且还省去了来回的时间,她托着沉重的身子肯定逃不远,必定手到擒来。”
李文忽然叹了口气:“若是狗鼻子跟着,那还能用得着这么麻烦,可惜了。”
李玄闷哼一笑:“二哥,王虎知道你背后这么称呼他,肯定给你拼命不成。”
“事不宜迟,咱们先去找人问问路,顺便搞点吃的,一天一夜没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跟我来。”
兄弟二人顺着河流往上游赶去额,小半个时辰左右终于见到了一处几十座房屋的苗寨,此时苗寨中正冒着袅袅炊烟,不时有几个穿着兽皮的孩童互相追逐嬉戏。
“好一处世外桃源,倒是一处好地方啊,可惜就是偏僻了一些。”
二人还没有靠近寨子就被一个手持柴刀的汉子拦了下来,汉子惊疑的看着兄弟二人:“汉人?”
“这位大哥,我兄弟二人路过贵宝地在深山老林中迷了路,想想你打听个路顺便讨点食物充饥,我们兄弟也不白吃,这锭银子就当做补偿了。”
李文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举了起来递到了汉子面前。
汉子怔怔的看着李文手中的银子,向来都是土司跟官府压榨他们口袋里的钱财,竟然还有汉人会给自己银子,这可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汉子清楚的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虽然眼热李文手中的银子并没有伸手去接,虽然这锭银子是自己打猎半年也卖不了的数量,汉子谨慎的盯着李文兄弟腰间精致的雁翎刀,这种刀的模样就算是他进城卖皮货的守城将领都没有佩戴如此精致的宝刀。
见到审视自己二人的汉子李文解释道:“大哥,我们就是弄些兵器防身用的,绝无恶意,只想问个路,讨点吃的。”
汉子轻轻的点点头丢下手中的柴刀:“跟我来吧。”
二人跟在汉子身后细细打量着苗寨中的场景,这是他们的习惯。
李玄望着嬉戏的孩童吁了口气:“为了追捕要犯雨青莲,我已经小半年没有见过儿子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李文轻咳了一声示意李玄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李玄这才从思念儿子的失神中反应过来。
打量着环境的二人没有发现汉子的虎躯微微一怔马上恢复平常,继续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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