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衫的朱润,若不是看到他的正脸真的以为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大家小姐在街上游荡。
在骚包这一方面的气质,朱润可谓是把握的死死的,起码在柳明志认识的这么多的人中没有一个能与之比肩。
骚包就骚包吧,偏偏这家伙长得还异常的英俊,不认识他的人还真以为他是那个世家出来游历的翩翩佳公子哪。
“来找我有事情?”
“有.....有点小事情想跟大哥商量商量,不如小弟做东,咱们去前面坐坐如何?不知大哥赏不赏脸?”朱润有些拘谨的看着柳明志,相比第一次见面时强撑着的嚣张模样,不知彬彬有礼了多少倍。
“莺儿,付管家你们先回去吧,少爷的人你们也见到了,没什么大事情,就不要在担忧了,我跟朱兄去前面坐坐。”
柳明志见到朱润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想要请求自己,亦或者是商量点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于这个落魄的勋贵柳明志还是有几分兴趣的,能屈能伸,仅仅这一点将来若是稍微有点机遇必定能够青云直上,早点结交也好。
莺儿一行人还有些不太乐意,可是也比不过执拗的柳明志,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皇城外,消失在了街上。
“大哥,请上马。”
关内侯朱润指着一匹又老又瘦的驽马,神色有些尴尬,堂堂侯爷骑着这样一匹驽马确实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
柳明志看着瘦的就差皮包骨头的老马很担心走在半路上会将自己甩下来,轻轻地摇摇头:“算了,一起走走吧,这京城还真没有怎么去转过。”
“大哥请。”
二人闲聊着在城中兜兜转转,柳松这是牵着朱润的驽马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少爷差点将命丢了,虽然最终安然无恙,可是还是让柳松心有余悸,虽然跟着也起不了大作用,可是总能为少爷扛上两下。
“大哥,小弟已经在里面订好了包厢,大哥请进。”
朱润越来越恭敬柳明志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扭动了两下脖子也没有去看什么地方就被朱润劝了进去。
柳松将马拴在门外的石柱之上看着面前的地方先是一愣,然后面色不自然的抽了抽,赫然是京城最有名供应客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天香楼。
“呦,这地方人还挺多,想必菜品不错吧,姑娘还挺多,你看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开放程度跟青.”柳明志一愣,看着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还有那些上下其手的男客人们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这是哪儿?”
朱润还以为柳明志初到京城不知道天香楼这个地方哪,嘿嘿的笑了起来:“大哥有所不知,这里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天香楼。”
天香楼。
香楼。
柳明志脸色抽搐,不是找个地方坐坐吗,为什么偏偏要来天香楼啊,这个给自己留下了无尽伤痛的地方。
“我以为你说的酒楼,怎么来这里了?”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天香楼不但是饮酒作乐的好地方,还可以寻欢作乐,整个京城简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与之比肩,小弟宴请大哥怎么能去那些小地方,那是对大哥的不尊重,大哥有所不知,天香楼八大花魁名动京城,全部都是清倌人,寻常人就算是见上一面都得预约才行,而且每次出面都要蒙着面纱,想要一亲芳泽的男人能从皇城排到外城门哪里,至今见过八大花魁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不过仅仅能和她们饮酒对聊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朱润的话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名词,舔狗必死,丫的花那么多银子,正事干不了一件,坐在一起聊聊天就知足了,这连备胎都算不上,丫顶多就是一千斤顶而已。
“你见到过八大花魁的真面目吗?”按说朱润应该是没有见过了,否则当日云清诗就在一旁帮忙卖镜子,朱润若是见过不会认不出来。
朱润郁闷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小弟我就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魄侯爷而已,哪有资格一睹芳容,不过.......”朱润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大哥你来京城不久,不知道哪个小王八羔子竟然仗势欺人把排名第三花魁的云清诗云大家给赎走了,让小弟知道了,第三条腿都给他打瘸了。”
柳明志神色不自然的轻哼了一声:“滚你大爷的,你又见不到,别人想赎走就赎走呗,与你有一两银子的关系吗?”
朱润丧气的点点头:“也是,小弟也见不到,唉,不提了,大哥跟我来吧,包厢在二楼哪。”
柳明志也不好拒绝,只能跟了上去,朱润都说了,就是坐坐而已,又不是做做而已,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做做坐坐而已怕什么。
啪嗒一声,酒壶茶杯从楼梯之上滚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柳明志朱润二人还没有登上楼梯的脚下,差一点酒水就溅了二人一身。
一个身着灰袍的小厮惊恐的看着四处打量着天香楼装饰的柳大少嚎叫了一声:“韩妈妈,柳扒皮来了。”
在柳明志与朱润茫然的神色下,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妖艳的妇人从一处软榻上忽的坐了起来,顾不上整理自己被压折的衣摆冲进了大厅:“柳扒皮又来了?”
柳明志好奇的四处转身看了起来,竟然还有跟自己一个姓的兄弟吗?不过这名声实在不怎么地啊,柳扒皮,一听就是天打雷劈的货色,看来没干过什么好事。
咦?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呐?又长帅了不成?柳明志被一群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浑身不自在,不看柳扒皮看我干什么?
“猪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朱润吞了吞口水:“大哥,小弟问个冒昧的问题行不行?”
“你都说了是冒昧的问题,那就不要问了呗。”
朱润被柳大少的话噎住了,按规矩来你不应该这么回答的啊。
穆然柳明志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些迟疑的看着跟在一旁的柳松:“小松,柳扒皮不是再说我吧。”
柳松有些神色不自然的低下头,意思不言而喻,除了您还有谁是柳扒皮哪?
“不知道柳爵爷驾到,妾身有失远迎,不知道柳爵爷今日是.....”
看着一脸谨慎看着自己的妇人,很明显就是天香楼的老鸨子韩妈妈。
柳扒皮真的是我!
云清诗二九年华,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龄,天香楼培养云清诗花费了不知多少的心血。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加上又是少有的美人之一,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京城的权贵子弟,少爷豪绅争相踊跃为求一见。
再加上清倌人这个篆头,为其一掷千金的人大有所在,短短时间就令天香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然而砸场三人组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这种情况,为云清诗赎身需要花费白银三千两,而这三千两的价格可不是现在赎身的价格,而是等到十年后云清诗年老色衰的时候,也就是说云清诗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仍旧价值三千两白银的身价,现在就算三万两白银天香楼都舍不得让云清诗离开天香楼,十年时间云清诗可以为天香楼赚上十个三万两白银。
可是砸场三人组的到来彻底的让天香楼绝望了,三千两银子都没捞到手,只有三百两的银子,三百两银子对于培养云清诗的花费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可是韩妈妈以及天香楼背后的人却无可奈何,兵部尚书,御前侍卫统领,爵爷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不容小觑。
御前侍卫统领与爵爷还好说一些,天香楼背后的大佬不见得就会差上几分,可是宋煜不一样啊,一部尚书,而且是总揽天下兵备的兵部尚书,只要没有战事发生,兵部尚书就是大龙兵马名义上的掌管着,天香楼背后的人也要小心的伺候着。
三百两银子为一位名动京城的花魁赎身,可谓是白菜价了,韩妈妈心疼的生生半个月没有吃好喝好啊,这简直就是生生割下心头肉啊。
这才刚刚缓过来一点劲头来,柳扒皮竟然又来了。
盯着脸色有些发青的韩妈妈柳大少也是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与兄弟来坐坐,不干其他的事情,你别担心了。”
柳大少这样一说韩妈妈的脸色更青了,遥记得半月前砸场三人组进门的身后说的话也是安排几张桌子来,我们坐坐就走。
是啊,你们是坐坐就走了,连姑娘都没有点一个,可是临走了你们却带走了天香楼的心头肉啊。
韩妈妈紧张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今天您要带走点什么吗?”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韩妈妈:“什么意思,莫非你们还有礼品相送?怪不得能成为京城第一的烟花之地,就这服务态度绝对是棒棒哒,看好你呦。”
见到柳明志茫然的神色韩妈妈松了口气,也不敢多说,言多必失,万一柳扒皮真的要自己再送点什么那才是真的造孽呦。
心思急转,韩妈妈贴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柳爵爷您真会开玩笑,妾身给两位爵爷引路。”
韩妈妈认识朱润这位“大名鼎鼎”的关内侯也不奇怪,毕竟也是京城的勋贵,可是仅仅贴在柳明志身上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相比关内侯朱润韩妈妈更看重的是柳大少这位男爵,可见朱润这位关内侯已经落魄到了什么地步。
不得不说韩妈妈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诱人的时候,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更懂得怎么撩拨男人的情绪,虽然只有中等的容貌,可是丰腴的娇躯不时的往柳明志身上蹭上一蹭,欲拒还迎的模样确实让人心里痒痒,加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深吸了一口凉气,压制住了龙抬头的迹象,柳明志不得不与韩妈妈保持距离,京城可不是江南,没有“体贴”的娘亲时不时的给自己弄点千年人参尝尝,还是注意点的好。
前世穿越文柳明志看的也不少,他真的很佩服那些妻妾成群还能金qiang不倒的穿越大哥,丫的肾跟永动机一样,怎么折腾都没有问题,除了666柳大少没有别的话语能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了。
不由得柳明志想起了自己家的榨汁姬娘子,腰肢猛地一痛,再次回首望着天香楼大厅中那些莺莺燕燕轻歌曼舞的佳人们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红粉骷髅而已,怎么可能腐蚀掉自己强大的内心。
纵然是身边风姿卓越韩妈妈柳大少都感觉不屑一顾,正直是一切敌人的克星。
身为一个正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糖衣炮弹所侵蚀,绝不可能。
朱润率先打开了房门:“大哥请。”
“讲究,小同志前途无量嘛,将来必定是飞黄腾达,看好你呦,大哥吭哼”
柳大少一声闷哼的看着房中八名豆蔻年华的少女仅仅罩着一层轻纱坐在不远处,手中琴瑟琵琶,鼓乐笙箫一应俱全,这琴真大不对这瑟真圆也不对这琵琶真白也不对,总之这谁t有心思听曲啊。
“大哥请坐。”朱润嘿嘿一笑拉开了一张椅子。
恋恋不舍的收回批判腐朽社会的目光,柳大少端坐到了椅子上,揉了揉腰肢,正直的人不惧怕任何诱惑,都是红粉骷髅而已。
韩妈妈轻轻的给柳大少擦了擦桌子:“柳爵爷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啊?”
“枸杞当归茶来来一壶雨前龙井吧,再上几个拿手菜,几盘点心,这是”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之后一愣,好像不是自己请客,但是这不是重点,我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打赏哪?
望着手中的银子柳明志不由的怀疑了人生,难道这青楼还有左右客人的被动技能,赏银子?
韩妈妈眼神火热的盯着柳大少手中的银票,五百两啊,这个是大主顾啊。
“额这是本爵爷最喜欢的口味了。”在韩妈妈遗憾失望的目光之下柳大少重新将银票塞了回去:“快点上就行了,忙去吧。”
韩妈妈站在一旁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天香楼只有酒没有茶。”
“嘛玩意,这么大的地方只有酒?那你们还干什么生意,迟早关门得了!”
韩妈妈嘴角一抽,鄙夷的扫了柳大少一眼,自古至今上青楼来有几个喝茶的主,都是点上一壶小酒,两叠小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喝酒助兴,喝茶起夜,上青楼为了起夜,你在家里待着多好,有毛病啊。
“柳爵爷您不要发火,妾身马上吩咐下人去外面的酒楼买茶水过来,劳驾您多等一会。”
“去吧,不要打扰我看听曲。”
“大哥,您还满意吧?仓促之下小弟也没有时间安排更好的了。”
“相当哎,你这个小同志,下次可不要这个样子了,咱们就是做坐坐而已。”
厢房之内琴瑟和鸣,曲高和寡,八名女子的曲艺不得不说相当的高超,就连柳大少都听得相当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穿得有点多.....少了,京城九月天气已经相当的冷了,穿这么少万一冻坏了可就麻烦了,女子本就体弱,再穿这么少,身体受的了吗?
柳明志手中把玩着茶杯,不得不说韩妈妈相当重视她口中的柳扒皮,龙井茶的味道绝对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而且煮茶的人茶艺一定相当的高超,唇齿留香,回味悠扬。
朱润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地握住,关节有些发白,殷切的看着把玩着茶杯的柳明志,虽然面色淡然,可是看其微颤的手臂就知道他的心其实并没有这么的平静。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背手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我想听真话,若是今日有句假话掺杂其中,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朱润连忙起身走到柳明志身边:“大哥,这是小弟自己的想法,小弟虽然资质平庸了一些,不是什么聪明的大才,可是顶着堂堂侯爷的身份无论干点什么都不至于沦落到在街上充当一个外强中干的恶霸,可是小弟没有办法,不瞒大哥,小弟关内侯的爵位乃是太祖皇帝封赏的,世袭罔替,这是多少勋爵世家艳羡不来的殊荣,可是小弟家中先祖越来越平庸,家道中落,传到小弟这一代更是惨不忍睹,偌大的侯府只有四个人,侯府更是年久失修,比起寻常富商家的宅子都有所不如,小弟也想重振朱家先祖的荣威,重回关内侯爵位的殊荣,可是小弟一无门路,二无机遇,最惨的时候小弟登门拜谒的时候更是连府门都进不去,九成人将我拒之门外,小弟也无可奈何。”
柳明志眼睛一眯,诧异的看着朱润:“你竟然是世袭罔替的勋爵?”不由得柳明志有些羡慕朱润起来。
世袭与罔替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世袭之下公爵变成侯爵,一代不如一代,若是家中出不了什么让家族中兴的人物,再大的家族最后也只能泯然众人,消失在历史的烟河之中。
罔替则不然,一世公爵,代代公爵,王朝只要不改朝换代,爵位永远不变。
能被封取世袭罔替的勋爵,虽然关内侯眼下形势凋零,可是其祖先绝对是少有的风云人物。
朱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若非先祖福荫,小弟这种酒囊饭袋怎么可能获得侯爵之位,可是小弟不争气,二十年来也没有振兴家业。”
“坐。”柳明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示意朱润也坐下来。
“猪头,这镜子的生意不是大哥不能交给你打理,可是镜子这种东西只有一个短暂的盈利期,顶多半年之内,京师的玻璃镜子肯定趋近于饱和状态,大龙其他浮现的生意我柳家是不会松手的,你只有半年的时间,挣了这半年的银子之后你打算做点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这?小弟没有想过,小弟还以为这镜子可以一直卖哪,一面五百两,一千面就是五十万两啊,小弟就算抽一成利润都够花上几年,关内侯府已经三代人没见过五万两银子什么样了。”朱润也有些丧气。
“猪头,我倒是有一条其他的门路可以交给你,只是我能信得过你吗?”柳明志眼睛微眯,审视着对面的朱润,虽说这两次见面朱润给自己的感官还不错,可是毕竟交情尚浅,朱润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柳明志还拿捏不准。
他可没有那些同行慧眼识英雄的能力,遇到个朋友就知道他一定会忠于自己,作为自己的马前卒,为自己披荆斩浪。
利益动人心,他不得不防,到时候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一刀那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朱润咬咬牙,抽搐自己腰间的佩刀,古朴的刀鞘,一看就是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可是朱润拔出刀身却让柳大少大失所望,刀身缺口无数,锈迹斑斑,仿佛一用力都能折成两段。
“大哥,这把刀乃是先祖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战之时所用的战刀,乃是我朱家子孙的精神支柱,朱家家训,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小弟可以将佩刀压在大哥这里,就是不知道大哥信不信得过兄弟。”
柳明志轻轻地扣着桌面:“兄弟,刀我就不收了,你这个兄弟柳明志认了。”
柳明志深知古代人对家训以及传家宝的看中,那是一个家族传承的魂,朱润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他自己的底气,柳明志也不想枉做小人,朱润拿出了自己的诚意,柳明志也不能一毛不拔。
虽然八个歌姬弹奏的曲子令人赏心悦目,歌姬的容貌也具是上上之选,身材更是各有千秋,绝对没的说,可是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外人在场,柳大少不得不忍痛将八名歌姬赶出了房间。
看着拿着五十两银票千恩万谢退出房间的歌姬们柳明志嘴角抽搐,左手冲着右手连连抽了几巴掌:“他娘的手贱,真是毛病,就不能不掏钱啊。”
“什么?五十文?”朱润面色惊恐的看着坐在对面老神在在把玩着茶杯柳大少,他怎么也想不到柳明志埋了五百两银子一面的琉璃镜子本钱只需要五十文大子。
“喊什么,你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吗?这个样子怎么能成大事?”柳明志不愉的看着大惊小怪的朱润,一本万利的商人才是好商人,能将白菜卖出人参价格的商人才是成功的商人。
“刚才我说的很明白,镜子这玩意也就是个新奇,一面镜子爱惜一点可以使用很久,但是有个弊端,运输不易,所以我刚才说了,要在你家建造一座作坊来生产镜子,减去从江南来回的时间,这无异于是最省时间的办法,等趋近饱和了,作坊直接销毁便是而来,一干二净,你出地方建造作坊,我出技术,给你一成利润,这买卖你不亏吧?”
“不亏是不亏,可是为什么要在我家建造作坊哪?你家的地方似乎也不小,我家破破烂烂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柳明志放下茶杯吁了口气:“镜子的利益太大了,无人问津,才能保密,整个京城之中还有比你关内侯的府邸更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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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柳明志说的乃是实话,整个京城之中还有比自己家府邸更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吗?
想起昔日自己厚着脸皮去别人府上拜访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就算有三两个让自己进门的也是含糊其辞,朱润再次心思消沉起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个多么现实的问题啊。
“大哥。不知道建造作坊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小弟回去之后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二,一定不会给大哥您拖后腿。”
“这个就不用你操劳了,大哥我会写信让人从江南赶过来一批。”见到朱润神色有些不自然柳明志心里一突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兄弟,你不要多想,大哥不是怕你泄露出去什么,实在是这些东西还得专业人士来干这些,比起他们大哥也就是一知半解,不过你非要想做些什么的话,还真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哪。”
朱润神色一震,充满朝气的看着柳大少:“大哥你请说,小弟一定给你办成,保准让你满意。”
柳明志从怀中掏出先前韩妈妈异常眼热的五百两银票放到了桌子上:“这些钱你修葺一下你的府邸,多准备些给人住宿的地方,另外派人去收购黑石,越多越好,有多少要多少,钱不够就找大哥要,马上就要入冬了,能不能大赚一笔就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朱润也不客气,径直将银票放进口呆,自己什么家底他还是清楚的,修葺房屋肯定要花上不少银子,大不了以后挣了钱再还给大哥便是了。
“大哥的恩情小弟无以为报,今日便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他日若是有机会一定请大哥痛饮一番,请。”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一旦心虚他就会做出这个动作:“喝茶就挺好,酒喝多了伤身,没好处的,干了。”
朱润现在可谓是斗志昂扬,将近二十年来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让人尊重,让人相信的感觉,如果没有柳明志的出现,他都已经打算就这样了此残生,让关内侯的爵位从自己身上就这样终结了。
自从那日柳明志给他说了一声辛苦了,然后递给了自己两张银票,他第一次察觉,原来人间也有真情在,也有相信自己的人存在。
“大哥,快吃吧,天香楼不但姑娘出名,美味佳肴也是相当出名,这都是天香楼的名菜,小弟也是第一次这么大手大脚,今日算是沾了大哥的福气了。”
柳明志尝了两口,确实味道不错,加上有些饿了也就不客套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柳松!”
“少爷,怎么了?”柳松推门走了进来。
“菜有些多,一起吃点,在外面站着没什么意思。”
“是,多谢少爷赐饭。”柳松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第一次的时候柳松还有些战战兢兢,可是后来发现少爷是真心的让自己坐下吃饭,也就放下心来。
少夫人一下子把少爷打的好了,柳松时长这样感叹,自从在烟雨楼阁自家少爷被少夫人暴揍一顿之后变得懂得体贴人而来,虽然对自己打打骂骂,可是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有真的对自己怎么样过,在这以前少不了要跪上半个时辰。
柳大少嫌弃的看了一眼柳松:“混账玩意,你流鼻血了都不知道擦一下吗?这都干涸了。”
柳松下意识一下鼻子:“有吗?明明擦干净了啊。”
“好好的怎么就流鼻血了哪?你吃火药啦?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好......好多月亮,又大又圆润。”说着说着柳松擦了下口水。
柳大少先是一愣马上明白柳松说的什么意思了,肯定是哪八个歌姬出去的时候被守在门外的柳松看到了,结果气血上涌,不流鼻血才怪了。
“庸俗,就不能跟少爷学学,少爷这么正直的男人,美色当前而面不改色,泰山压顶而巍峨不动,没见过世面。”
“肾虚就肾虚呗,大道理还不少。”柳松嘟着嘴嘀咕道。
“恩,你嘴里嘀咕的什么玩意?”
“没有,小松说少爷威武雄壮。”
“赶紧吃你丫的吧。”
大块云朵的三人忽然一愣,门外到处都是女子的尖叫声,以及噼啪作响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清晰,可是却有发生。
“猪头,这天香楼莫非还有一些什么特别的助兴节目不成?”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柳明志以为天香楼有些什么大型的群体活动哪。
不是,这么开放的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群体活动,这也就在日本电影里才有的剧情好吧。
虽然柳大少没有看过,但是他听说过啊。
“没有啊,小弟虽然来得不多,可是也未曾听说过天香楼有什么白天的助兴节目啊,是不是有人在天香楼打架闹事哪?”
柳明志来了兴趣了,看热闹这种事情自古都是一道好菜,做做不行,看看总不犯法吧。万一是什么精彩的镜头,错过了岂不可惜了。
“走,看看去,常言道饱暖思,吃饱喝足了不去看热闹不是我的性格,必须去。”
显然不止柳明志一个人有兴趣,朱润二人也是相当的有兴趣,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柳大少三人还没有出门,房门哐的一声被大力推开,天香楼老鸨子韩妈妈脸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
“柳爵爷,帮帮忙吧,有蛮夷在天香楼闹事,已经打伤了不少的下人了,您身份尊贵去劝劝吧。”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一脸焦灼的韩妈妈:“你们天香楼不是认识巡街武卫吗?找他们帮忙啊,你找我我一个文弱书生能帮得上什么忙?”
“柳爵爷你不知道,巡街武卫只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巡逻,维护城中的安全,白天都是驻扎在衙门的,而且那位大人不在,妾身怎么可能调动的了武卫哪?”
“这!我去看看吧,成不成就不知道。”怎么说也拐跑了韩妈妈的心头宝贝疙瘩云清诗,总感觉欠点人情在里面,虽说自己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赎身的交易,可是三百两柳大少自己都觉得害臊。
他不是小白一个,花魁的行情他还是了解的。
“谢谢柳爵爷,谢谢柳爵爷。”
从二楼到大厅短暂的间接中韩妈妈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给柳明志解释了一下。
原来从柳明志二人包厢走出来的韩妈妈发现了天香楼中来了几个奇怪的客人,与中原人黑发黑眼的相貌完全不同,一看就不是汉家血统。
京城身为大龙朝的中央枢纽,自然也有不少的胡商往来,韩妈妈也是见过点小世面的人物,自然能认出胡商的模样,然而来的这几个客人与胡商的长相都有很大的差异。
金发碧眼,一脸的大胡子,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一身臭味远远的就可以闻到,行为怪异,穿着邋遢跟妖魔鬼怪没什么两样。
天香楼的女子虽然出身卑微,沦为娼妇,可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伺候的,起码西域胡商,突厥商人来到天香楼也只能欣赏一下天香楼的歌舞而已,想要做点其他的事情,不好意思,再多的银子也是免谈。
不得不说大龙朝这些年虽然有些势微,可是身为汉家人的血性仍在,就连青楼女子都不拿正眼瞧一眼蛮夷。
于是这些奇怪的人自然不依,操着一口囫囵不清的汉家话与韩妈妈争吵起来,韩妈妈岂是一般的主,我不敢惹柳扒皮,还会怕你们这些蛮夷不成,当即招呼天香楼的一干打手想要把这些人驱逐出天香楼。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韩妈妈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些胡商吃了饭竟然不想给钱,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土疙瘩想要抵账,韩妈妈自然不依,天香楼的饭菜都是有名大厨烹饪出来的饭菜,你用两个土疙瘩付账不是砸场子来了吗?
一干天香楼的打手围住了四五个他们眼中的蛮夷准备将其乱棍打出,可是这些胡商身材高大,一干天香楼的打手还真招架不住,更重要的是本来凭借着人海攻势,几个蛮夷已经逐渐气衰,谁知道又冒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巨人,三拳两脚就将一干打手全部撂倒在地。
韩妈妈去派人去招呼自己背后的主子,偏偏不凑巧,背后的主子出了一趟远门,无奈之下韩妈妈不得不去找在二楼饮酒的柳爵爷帮忙。
在她看来柳爵爷能跟兵部尚书一块喝酒自然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召集一些武卫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汉家脊梁仍在啊。”听了韩妈妈的讲述柳明志不得不感叹一下汉家儿郎的血性,纵然是青楼女子都瞧不上蛮夷,更何况龙国的百姓了。
天朝上国的观念流传了那么久岂是蛮夷能够明白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高傲。
“韩妈妈,他们会不会说汉话?”
“柳爵爷,这些蛮夷说的汉家话怪异的很,词不达意,倒是那个高大的巨人会说汉话,听口音像是西北地区的口音,至于那个地方的口音妾身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会是洋鬼子吧?柳明志眼前拼接着韩妈妈描述的模样,金发碧眼,一身臭味,服装怪异,这种模样就算是西域诸国也没有这样的长相吧,加上西方人的体味很重,身材比起汉人来也是高大魁梧,可是洋鬼子是怎么来到龙国的哪?
“柳爵爷,你还是先派人去招呼一下武卫吧,那个高大的巨人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能有多高大,本爵爷堂堂七尺男儿,什么样..........卧槽,这么高?”
柳明志站在楼梯上看着面前天香楼大厅里一座小山一样的家伙,身高目测两米七左右,更关键的是这家伙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肉,看体格得七八百斤左右。
柳明志以前在电视中也看到过不少有巨人症的高人,可是亲眼目睹的高人也就这一个了,实在是高的不像话。
望着高人的胳膊快比自己全身都要粗了,柳大少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这家伙给自己来上一下不死也要残疾啊。
整个大厅之中的中间只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与高人站在中间,其余人全都缩在墙角一旁,看来不止柳明志一个人恐惧高人的体格。
站在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柳明志打量起了韩妈妈口中的蛮夷,越看越像洋人,西域人是长不成这个模样的。
“哈喽,.........然后怎么说来着?”柳大少忽然发现自己会的英语少的可怜,就会这两句其他的完全是一脸的蒙蔽。
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早知道也研究点欧美的大片了,被日韩文化熏陶的英语四六级学的什么全部都忘记了。
听到有些熟悉的语言,金发碧眼的这些人神色一怔,柳明志眼睛一眯,果然是洋人,他们听得到自己中式英语,只是这些洋人从何而来。
其中一个穿着最好的可能是这些人的头领走上前来:“比恩。”
“傻x,你丫的会不会讲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中文发音的比恩暴跳如雷。
比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上窜下跳:“比恩。”
柳大少扶住了一旁的楼梯栅栏:“你滴,什么地干活,汉话的会说的干活?”
比恩琢磨了半天柳明志的话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商人,我们的船被海浪打翻了,流落到你们这里半年了。”
一口怪异的汉语在柳明志半猜半懵的情况下才听懂其中的意思,柳明志心里一跳,静静地看着比恩:“你们是坐船来的?”
“正是。”
柳明志侧身将怀中的金龙帝令掏出来递给了一旁的柳松:“小松,拿着金龙令去宋伯父府上找到我大哥宋清,让他持令调集两百禁卫军来将天香楼团团围住,告诉他十万火急,一刻不能耽搁。”
韩妈妈在一旁自然听到了柳明志对柳松说的话,喜上眉头,心道果然没有求错人,自己的主子也只能找上十几名武卫帮忙,柳爵爷开口就是调集禁卫军,还是两百人的数量抄家也仅仅如此:“小哥这边来,从后门出去。”
这些洋人的船是柳明志最感兴趣的东西,前段时间刚跟皇帝提过这个问题,想不到瞌睡刚来枕头就来了,必须想办法拖住这些洋人,一个都走不了。
“为什么要在天香楼打架斗殴,知不知道京城之中不准动武?”柳明志才不管有没有这条禁令,想忽悠住再说。
比恩说着撇脚的汉话解释起来。
柳明志怪异的看了一眼背后的韩妈妈,想不到其中还有些事情她没有说出来,韩妈妈悻悻低下了头。
“在大龙,吃饭应该给金子,银子,你给两个土疙瘩算是怎么回事,土疙瘩莫非在你们哪里还能当金子用不成,来到了龙国就得遵守龙国的规矩,你这土.........”
柳明志眼睛一缩心神砰砰跳了起来,盯着地上的土疙瘩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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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志恨不得马上扑到韩妈妈口中的土疙瘩上面,不过为了怕会让比恩这个家伙发现什么异样不得不故作镇定,强忍着目光不去盯着地上的两个地瓜根茎。
柳明志盯着比恩几人心思急转,颇为不安,根据自己的了解,地瓜这种物种原产地乃是美洲大地,因为哥伦布麦哲伦这些航海家的缘故才会出现在其他的国度。
岂不是说西方世界已经开始了航海贸易,早早的将大龙朝甩掉了一大截,他们的海船已经可以远渡重洋了,自己这边还处于摸索状态,这对于大龙朝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地瓜的出现带来的欣喜让柳明志因为比恩几人的事情变得有些心情不高,更加确定必须要把比恩几人留下来,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西方国家现在的情况,那么刑讯逼供也在所不惜。
“在我们这里,吃饭必须要支付金银物品,你们用这种土疙瘩就是侮辱大龙的国法,蔑视大龙的尊严,现在我要将证据保存下来,现在请你们将饭钱付了。”
看着还在领悟自己意思的比恩柳明志担忧的看了一眼比恩身后的高人,还是强忍着对高人的恐惧轻移到了地瓜的旁边抓起了两个地瓜之后飞速的退了回去。
比恩似乎琢磨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我们的金银都被海浪卷进了大海之中,我们没钱,看在主的份上,原谅我们的失礼之处,主会祝福你们的。”
柳明志将地瓜放在了一个稳妥的地方双手一摊:“抱歉比恩心生,我们大龙人信奉的是玉皇大帝,你们的主在这里没有用,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来到了大龙就要遵守大龙的法律,你们若是不想付钱,不好意思我只能拉你们去见官了。”
似乎对汉话还是半桶水的比恩听到柳明志的话面色一变,抽出一把迥异与中原武器的长剑谨慎的看着柳明志,同时对身后的人提醒道:“伙计们,他们要将我们变成的他们的奴隶,主的荣光不允许我们成为奴隶这种下贱的东西,杀出去吧。”
比恩的话令身后的一些人紧张起来,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严阵以待,像是看待一个恶魔似得盯着站在楼梯上的柳大少。
柳明志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洋人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看其面部狰狞的表情,似有拼命的意思,下意识的看向了洋人身后的那位高人,只见他神色茫然的看着现场的情况,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说着好好的,怎么就把兵器抽出来了哪?
算了算时间柳明志沉下心神,天香楼距离宋府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否则宋煜三人也不会喝醉酒之后大半夜的还能转到天香楼来饮酒作乐,依据时间来算,宋清应该带领着禁卫军快要赶到了吧。
见到那些蛮夷重新抽出兵器,天香楼的打手虽然有些恐惧,还是紧握着手中的棍棒将其围了起来。
地瓜的出现容不得柳明志有其他的想法,无论如何这些洋人必须的留下:“比恩,识趣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你还能有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否则本爵爷一声令下,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至于如何抉择,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吧。”
生怕自己逼急了比恩这些人会狗急跳墙,柳明志不得紧紧地盯着比恩这些人的神色,猜测着它们的心里反应。
只见比恩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眼窝一凝柳明志暗道一声不好:“所有人退开它们两步之外,缠住他们不要跟他们拼命。”
对于柳大少的身份天香楼的一干打手自然是知道的,三百两赎走花魁的柳扒皮,手眼通天的人物,而且韩妈妈恭敬的将其从二楼请下来的样子一干打手也看在眼里,毫不犹豫的执行柳大少命令,围成了一个圆圈将比恩这些洋人围在了中间。
柳大少将衣袖扒到了手腕处:“奶奶的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本爵爷治不了吏部的人,还治不了你们?兄弟们坚持住,禁卫军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他们若是敢狗急跳墙的话乱棍打死,打死了本爵爷给你们撑腰,一帮子洋货真是不知道大龙朝的衙门朝哪开了。”
本来被高人三拳两脚撂倒的一干打手心里面对这些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蛮夷还有些犯怵,一听柳大少说马上就有禁卫军赶来各个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比起之前蔫蔫的模样仿佛有了质的变化。
其中似乎有一个头头模样的打手看着柳大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不敢说。
“这位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憋在心里。”
打手头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柳爵爷,打死了真的没事吗?京城之中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兄弟你放心,打死了不但没事,本爵爷还得为你们请功,若是能擒拿这些洋.......蛮夷,这五百两银票就是你们的了。”柳明志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举了起来,这些洋人身上的秘密别说五百两,就算是五万两五十万两柳明志也在所不惜。
一干打手马上变得眼神火热起来,五百两就算这些人平分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头头祈求的看着楼梯旁的韩妈妈:“韩妈妈,柳爵爷都说没事了,换家伙吧!”
韩妈妈银牙轻咬,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犹豫不决:“韩忠,还是听柳爵爷的话将他们围住了便是,等待禁卫军来处理吧!”
“呦,莫非天香楼还有别的家伙事不成。”柳明志对于这些洋人是势在必得,看着台阶下的打手头头:“你叫韩忠是吧,本爵爷向你保证,只要使用的不是军中禁用兵器,都可以保你们无忧,一旦擒拿了这些蛮夷,本爵爷亲自取向皇上请旨,对你重赏。”
韩妈妈听到了柳大少撺掇自己天香楼打手的话一脸焦急,心里隐隐后悔竟然找柳扒皮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来帮忙处理这些蛮夷的麻烦:“柳爵爷,这里是京城,若是出了人命,天香楼可是会被查封的,柳爵爷啊,妾身攒下这点家底不容易啊,你给天香楼留一点活路吧。”
没有见到地瓜与洋人口中的船的事情,柳明志或许真的会听了韩妈妈的话,准备息事宁人,可是眼下已经不可能,这些洋人必须得留下。
“韩妈妈,你就放心吧,本爵爷用性命保证,出了人命官司,本爵爷想保你天香楼无恙,左右宰辅想要治你的罪都没有办法。”
柳明志之所以敢下这样的保证,信心来源就是李政对西方世界的渴望,眼下有了嘴有力的证据,一两条蛮夷的人命对于李政千古一帝的欲望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柳明志将手中的银票甩给了韩忠:“韩忠,换家伙,留下一两个活口或者统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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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眼神狂热的抓起银票对着身边的两个打手点点头:“换家伙,清场子。”一个打手马上跑进了后面的厢房,片刻之后抱着一捆刀qiāng剑戟冲了出来丢在了地上。一个大手把那些不是天香楼的客人劝离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内部人员。
韩忠抓起一把环首刀挥舞了两下:“兄弟们,不用再畏手畏脚了,先前怕担上人命官司放不开手脚,让这些蛮夷真以为咱们汉家儿郎无人了,柳爵爷方才说了,杀了人有他担保,还等什么,动手啊,打完了分银子啦。”
韩妈妈一脸恼火的看着韩忠,想不到这家伙被柳扒皮忽悠了两下就嗷嗷叫的往上冲,根本就是一堆粘上火星就着的干柴。
“完啦完啦,出了人命官司天香楼算是完了,这哪是救星哪,分明是一个灾星啊。”
韩忠说完之后挥舞着环首刀挽了两个刀花就冲向了洋人,柳明志见到韩忠一个人冲进六七个洋人那里刚想要提醒韩忠小心一些,毕竟韩妈妈说一群打手才将这些洋人围的筋疲力尽,你一个人冲进去不是送死吗。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柳明志的预料,本以为韩忠会吃一个大亏,可是眨眼之间一刀下去韩忠直接斩去了一个超过自己半头高的洋人头颅,血迹喷散了一地,洋人的脑袋滚落在一旁怒目圆睁,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先前软弱不堪的家伙会变得这么英勇。
韩忠随意的擦拭掉喷在自己脸上的血迹咧嘴笑着看着早已经目瞪口呆的比恩等人:“呸,什么玩意,老子十岁练刀,至今已经十五年了,先前因为朝廷律例的缘故施展不开手脚,否则哪能轮得到你们这些蛮夷嚣张,个高了不起啊,老子要不是恐高,长得比你还猛哪。”
比恩一干人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天香楼的一群打手用各种各样的兵器横在胸口,兵器都被收缴了过去只要一有异动马上就是一个大窟窿。
比恩神色惊恐的看着身首异处的洋人:“拉斯.........”
看着自己身前各种各样的武器,比恩望着身后的高人哀求道:“九牛,我们忠实的朋友救救我们,我们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吃的。”
被比恩称呼九牛的高人先是茫然的看着被擒拿住的一干洋人,随后听到比恩说道很多吃的眼神马上狂热起来,宛若一头巨熊一样对着自己的胸口锤了起来,然后吼叫了起来。
韩忠望着仿佛陷入而来疯狂的九牛吞了吞口水紧紧握住手中的环首刀,九牛两米多的身高,七八百斤的体重,加上这种狂放不羁的动作还真让他有了不少的压力,面对山一样的九牛,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心平气和。
汉人时长以七尺男儿自称,可是古代的七尺男儿其实也就是后世的一米七多而已,韩忠见过的最高的人也就一米九左右已经算是高大威猛的人物了,九牛这样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九牛赤手空拳的架势给了拿着兵器的韩忠一点点的心里安慰:“押着这些蛮夷退开,老子领教领教一下这家伙的本事。”
一干打手押着比恩等人退下之后韩忠握住环首刀一个助跑飞跃起来,刀身直取九牛的脖子,韩忠面对九牛带来的压力上来就是杀招,已经有一个人死在自己刀下了,多一个也不多,反正有柳爵爷兜着,没什么好怕的。
也不知道韩忠对柳大少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
本来以为能够得手的韩忠面色一喜,刀刃距离九牛的脖子顶多一尺左右的距离,眼看一击毙命,九牛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粗大的手臂随意一挥,沙包大的拳头直接锤在韩忠的胸口之上,连人带刀韩忠直接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环首刀滚落到了一旁,韩忠单手撑地半跪在地上,一首捂住胸口脸色泛红,他感觉到自己的胸骨已经断了一样疼痛难忍,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那里呆呆的九牛:“好大的蛮力,若是修习武学,这一下子就能将老子活活的锤死。”
“老大你怎么样?”
“老大,你要不要紧?”
韩忠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看着一旁同样有些呆滞柳大少几人:“柳爵爷,碰到了个硬茬子,这事得加钱才行。”
柳明志回过神来听了韩忠的话马上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丢了过去:“韩忠,这家伙就是一人形暴龙,扛不住就算了,拖住他就行了,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
看着又一张五百两银票落到自己手里韩忠咧嘴一笑:“柳爵爷你放心吧,这家伙蛮力大的很,就是速度不咋地,空有一身蛮力却不会运用,韩忠攻其下三路定然能擒拿下这个大家伙,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吃屎长大,什么养分啊能长的这么高。”
看着还有些嘴贫的韩忠柳明志才松了口气,还能开玩笑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韩忠的一句话似乎提醒了柳明志,吃,先前比恩让九牛这个高人帮忙似乎就是说了要给他很多很多吃的他才变成了这个模样,看其体格十有是个吃货。
有弱点就好了,有弱点就说明可以摆平,为了以防万一韩忠再次失手,柳明志对着身旁的韩妈妈嘀咕起来。
韩妈妈神色诧异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这能成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在不快点去这家伙能把你的天香楼给拆了你信吗?”
韩妈妈望了一眼九牛比自己全身都壮士的胳膊深信不疑的点点头,这么粗壮的胳膊若是发起狂来,天香楼就算不被拆了也得损坏个七七八八。
“妾身这就去。”
重新拿着环首刀韩忠谨记先前的教训,攻向了九牛的下三路,按照猜想应该可以一刀砍断九牛的小腿,虽然九牛的腿部比自己的腰身还要粗壮,可是韩忠对自己的招式有相当的自信。
然而再次出乎韩忠的预料,一刀没有砍中九牛的腿部反而砍到了九牛宽大的手掌之中。
不对,贴切的说应该是韩忠的环首刀被九牛抓在了手掌中,九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了下,右手仿若无物的将韩忠的环首刀抓在了手中,在韩忠肝胆欲裂的惊慌中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环首刀,随后嫌弃的摇摇头,一把抓起刀身摔了出去,韩忠连带着环首刀再次被重重的砸在地上。
比恩神色狂喜:“九牛,我们的朋友,救救我们。”
九牛低吟了两下,站起来向着天香楼的一干打手走去。
老大都不是大高个的一合之敌,更不要说这些手下了,看着步步紧逼的九牛天香楼一干打手全都有些战战兢兢,这家伙就是一个人形战车,可怕的一笔。
“嘿,九牛,往这看,看我手里是什么?”柳大少举着一直烧鸡冲着九牛挥动着手。
九牛先是茫然的转身,然后看到柳大少手中的烧鸡马上眼睛一亮:“烧鸡。”
见到九牛的模样柳明志才松了口气:“想不想吃啊,不但有烧鸡还有烤全羊。”柳明志又指着背后两个天香楼下人抬着的烤全羊。
九牛一脸的痴笑:“吃吃吃。”
“想吃没问题,但是你不能再过问这件事情,同意的话就蹲在哪里,我马上给你好吃的。”
九牛不由得有些迟疑。
柳明志心里一紧:“不吃的话我马上丢掉了哦。”
九牛茫然的扫了一眼比恩几人,似乎权衡着什么,最后看了一眼柳大少旁边的烧鸡还有烤全羊,挪动身体走到了柱子旁乖乖的蹲了下来,渴望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心里一喜示意两个下人:“给这位壮士准备吃的。”
“我的朋友,你不能这个样子,哦,主会惩罚你的。”
看着狼吞虎咽的九牛,柳明志背手走下楼梯严厉的看着被押着的比恩等人:“先不说本爵爷有没有将你们变成奴隶的想法,就算有,能给我汉家儿郎当狗,那也是你们的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Ps:因为某些原因,又被封了近十章的内容,为了不让兄弟们看的吃力迷糊,我要去仔细整改了,今天就没有时间三更了,以后补上,抱歉。
比恩几人惶恐的看着逐渐走近的柳大少,想要挣扎可是被天香楼的打手束缚住了双臂根本动弹不得。
柳明志走到靠在墙角喘着粗气的韩忠旁边蹲了下来,或许九牛随意的两下真给韩忠带来了不小的重创,比起刚才的斗志昂扬,此时的的韩忠气息有些萎靡。
“韩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诊治一下,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啊?”
韩忠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柳爵爷你就放心吧,就是被这厮震伤内脏而已,休息两天就没有大碍了,小的更担心的是那个玩意,柳爵爷你可得说话算话,这人可是你让杀得,官府怪罪下来你可得给小的兜着点。”韩忠指着名为拉斯的洋人头颅提醒着柳大少可不能过河拆桥。
柳大少轻笑了两声拍了拍韩忠的肩膀:“放心吧,在大龙这点地界上处置两个洋人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情,现在还轮不到他们耀武扬威,只要本爵爷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要说他们几个家伙,老家本爵爷都给他嚯嚯干净了,而且这次你不但没有罪名反而立大功了。”
说完这些柳明志扫了一眼放置在楼梯上的地瓜,是呈给皇帝还是自己先找人培育出来再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呈给皇帝举国之力自然比自己培育更为合适,唯一的难处就是皇帝是不是会相信地瓜真的会如此高产。
纵然皇帝相信了自己的话,那些子不言怪力乱神的儒生大臣们哪?他们是否会相信,若是搞砸了说不准会被他们以一个蛊惑君心的罪名狠狠的参自己一本。
“柳爵爷,小的.........小的........有件事想求你一下。”韩忠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柳明志。
“哦?说吧,你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只要不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对于韩忠听了自己三言两语就持刀嗷嗷叫的杀入人群的举动柳明志平心而论还是相当欣赏的,毕竟这年头这么傻.........耿直的人不多了,用好了绝对是指哪打哪,让他往东绝不往西,让他打狗绝不撵鸡。
而且韩忠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否则凭借自己与还不如自己的朱润二人根本无法拿下比恩这些洋鬼子,何况何况还有一个人形暴龙九牛这种凶悍人物。
韩忠望了一眼楼梯上的韩妈妈咬咬牙:“柳爵爷,小的想跟混,不知道小的这点微末道行能不能让柳爵爷看得上眼。”
韩忠的请求柳明志有些迟疑了,不可否认韩忠用好了绝对是一个好帮手,可是自己眼下并不缺少帮手,安狗儿这个习武奇才时长跟在自己身边,还有隐藏在暗中的柳叶子弟供应自己驱使,能用得着韩忠的地方还真不多。
最重要的是自己对韩忠的底细一无所知,有些事情不是亲近之人处理自己心里也不踏实,虽然对韩忠的印象不错,也仅限于不错而已,初次见面就想跟在自己身边确实有些放心不下。
然而这个请求又算不上过分,毕竟自己刚刚夸下海口现在拒绝了有些不太合适。
“你在天香楼的日子过得不是听潇洒快意的吗?何必跟在我身边鞍前马后哪,再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爵爷而已,也没有什么好差事供你辛劳,跟在我身边顶多是当个护院而已,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岂不是屈才了一些。”
不能直接拒绝韩忠的请求,只能想办法打消韩忠的念头了。
可是韩忠似乎铁了心要跟柳大少混日子:“护院韩忠也愿意,只要爵爷不嫌弃小的就去爵爷府上当一个看家的护院也知足了。”
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韩忠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了,莫非这就是虎躯一震万人臣服自带的霸气不成,柳明志自恋的想到,除了这些他是在想不明白韩忠想要跟着自己是为了什么。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只要你说服我了我就答应你这个请求。”
韩忠抓起旁边的环首刀:“跟着爵爷您做事痛快,说实话小的不想埋没了自己的武艺,感觉跟着爵爷您能一展拳脚,也不用窝在这天香楼寸土之地了此余生。”
“就这样?”柳明志眉头一挑,想不明白仅仅是感觉跟着自己能够一展拳脚,既然如此你可以去从军啊。
“嘿嘿........爵爷钱多,大气。”韩忠掏出柳明志赏给他的五百两银票嘿嘿的笑了起来。
“好吧,你这个理由我认可了,明天去府上报道吧,不过你确定韩妈妈会放你走?”柳明志瞥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太高兴的韩妈妈,可见她对韩忠敢违背自己的命令相当的恼火。
“不瞒爵爷,韩妈妈是小的一个远方姑姑,小的想走完全没有问题。”
事已至此柳明志也不好说什么了:“把尾巴清理干净就行了,本爵爷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一个人。”
“是,爵爷放心,小的保证不会给爵爷带来麻烦的。”
确定了韩忠没有问题之后柳明志重新走到了比恩这些人面前:“找些结实的绳子绑起来,送到我府上去,一会我会让下人给你们带路的,办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谢爵爷。”
“爵爷仗义。”
“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竟然想把我们变成奴隶,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主会惩罚你的。”
“你可拉几把倒,你们的主那么厉害,怎么不保佑你们,有能耐别在海里覆船啊。”
正所谓杀人诛心,柳大少直接将比恩这些人的信仰打击的粉碎,正如柳明志所言,你们的主既然如此万能,你们的船怎么还翻了哪。
“不不不,我的朋友,你不能这样,我们无冤无仇,我们是向往自由的商人,你不能把我变成你们的奴隶,我的朋友九牛说过大龙是最讲道理的地方,你这样做不讲道理,违背做人的道义。”
柳大少呵呵笑了起来,想不到比恩这个鬼佬竟然还知道讲理,懂得还不少,看来来到大龙朝的时间也不短了。
轻轻侧身凑到比恩的耳边:“你知道汉话的讲道理,可是你知道理这个字怎么写吗?本爵爷告诉你,理是王字旁,王才是理,其他的不过是浮云而已,当真的话你就输了。”
比恩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柳大少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压下去。”
一帮打手押着比恩一行人刚准备压到厢房里,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天香楼外回响了起来。
包围天香楼,任何人不准进出,胆敢有违令者,就地正法。”
“是。”
哐当一声天香楼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宋清穿着一身虎头盔甲,腰间标配雁翎刀,脚踏攒金云纹履,头上带着威严的头盔,正气凛然的走进天香楼,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天香楼的环境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柳大少的身上。
看到柳大少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瞬间松了口气,仅仅这一举动就可以看着宋清二人的兄弟情义比什么都重要。
一队二十人持着长枪的禁卫军步伐整齐飞速的控制住了天香楼的所有有利位置,谨慎的盯着天香楼中的所有人。
宋清大踏步的走到了柳大少面前,双手恭敬的举着金龙帝令单膝跪在了地上:“御前侍卫统领宋清奉命前来,请大人下令”
一干禁卫军跟随着宋清同样单膝跪了下来:“请大人下令。”
柳大少接过宋清手中的令牌放入怀中:“全都起来吧。”
宋清恭敬的起身,见到金牌被柳明志收起来之后挤眉弄眼的看着柳明志:“兄弟,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你不会打算强抢那位花魁吧,然后跟胡商争夺不过发生了口角找大哥来帮忙,可是调集禁卫军强抢花魁的事情被夏御史知道了非得参的你裤子都穿不上。”
嫌弃的看了一眼宋清,这家伙没正行也不看看时候:“你见过这样子强抢花魁的吗?没看到大厅里桌凳翻了一地吗?”
“看到了啊,大哥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啊,强抢不成大打出手,导致大厅中桌椅翻倒,然后调集禁卫军来给你帮忙站场子,完全合情合理啊!不过玩的有点大了啊,刚刚大闹完吏部,你还想去御史衙门大闹一场不成?”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柳大少很想敲开宋清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伯父宋煜如此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货,随谁那?
柳大少怕是忘了自己被宋煜在天香楼坑的事情了,虎父无犬子,老子有时候都那么不正经,儿子苗正的了才怪。
柳明志一挥手,一干打手押着比恩几人退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拉斯的尸体。
宋清神色一怔,情不自禁的摸向腰间的佩刀,冷厉的扫了一眼被押着的比恩几人:“怎么还闹出人命了,这事情有些麻烦了,京城之中发生人命官司怕是兜不住了,谁杀的人,兄弟你没有掺和这件事情吧?”
柳大少走到了宋清旁边:“就是兄弟让人杀得,这些蛮夷知道些不得了的事情,必须得留下来。”
宋清怪异的扫了一眼被扣押的比恩几人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来人,这些蛮夷试图刺探朝廷机密,心怀不轨,马上就地正法,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二十个禁卫军马上挺起手中的长枪,三人一伍依照阵型围了过去,每一个人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煞气。
“且慢,不准动手。”
一帮禁卫就马上令行禁止,站在原地不动,不过手中的长枪依旧紧紧的对着比恩等人。
柳大少一扯宋清的胳膊:“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些人兄弟我还有大用处,杀了他们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宋清异常熟练的将佩刀插入刀鞘将柳明志拉到一旁:“你不是说这些家伙知道你的秘密了想要将他们全部留下来吗?不就地正法了留着过年啊。”
显然宋清领悟错了柳明志的意思,以为柳明志说的留下来是将这些家伙统统杀掉,是故为了保护兄弟的秘密直接给比恩等人按上一个奸细的帽子,到时候就算杀人了也是死无对证,我杀的是试图刺探朝廷机密的奸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我说的留下来是拘押起来,不是把命留下来,兄弟还有些用处,本来需要禁卫军帮忙的,可是没想到被天香楼的打手搞定了,今日的事情近日不适合泄露出去,这些禁卫军兄弟应该不会乱说吧。”
地瓜的成效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柳明志是不打算上报给皇帝知晓了,不然的话万一因为时空差异地瓜并没有这么高产的效果,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了了,还是稳妥点自己搞出来之后再上报给皇帝为好,正好自己有一块封地,可以先试验一下子再说。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哥调集的禁卫军全是修沐的禁卫,当值的那些不好调集,毕竟当值皇宫才是最重要的职责,否则一刻之间就可以赶来了,哪用得着这么久。”
柳明志吁了口气,掏出五张千两的银票塞给了宋清:“大哥,这些钱拿着请弟兄们喝酒,就说反贼已经被降服了,辛苦弟兄们白跑一趟了。”
宋清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五千两银票:“这些蛮夷你打算怎么处置?若是玩死了给大哥打个招呼,处理尸体的事情大哥比你拿手,而且还不用背上罪名,干的名正言顺。”
柳大少上下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实在没看出出来自己哪里像是一个弑杀的人。
“兄弟我就那么像杀人的主吗?这些年连鸡我都没有杀过一个啊。”
“大哥就是希望你注意点,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御史这些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参人的能力那是一参一个准,虽然不用怕这些,可是少点麻烦不是更好吗?”
“行,兄弟知道了,会注意的。”
“真的不用帮忙?”
“搞定了,下次来的早点,不知道姗姗来迟的性格是不是会遗传。”
宋清扫了一眼站在楼梯上韩妈妈,韩妈妈连忙点头示意,宋清一脸冷酷的转身:“”作乱的蛮夷已经伏诛,撤。:
一干禁卫军收起手中的长枪前后有序的退了出去。
宋清站在天香楼门前的台阶上挥挥手,五十名手持强弓的禁卫军也放松下来,收起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宋刚,告诉弟兄们回营卸甲,不当值的弟兄全部凤仙......泰和酒楼聚集,本统领请你们喝酒。”
“柳松,带着弟兄们将这些人压到家里去,本少爷回去之后再审理。”
宋清领路带着一干打手出了天香楼,柳大少走到了还在抓着一个羊腿往嘴里塞得九牛面前直直的站着,他倒是想蹲下看着九牛,身高他不允许啊:“你叫九牛是吧,跟我混吧,吃的喝的要什么有什么。”
九牛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先是茫然随后紧紧地将羊腿抱进怀里谨慎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一脸黑线的看着满是口水牙印的羊腿自己像是那么吃货的人吗?
“跟大哥混,天天都吃好吃的,怎么样?”九牛可是一个天生的保镖,往那里一站就能震慑一大部分人,不收入手下实在太可惜了点,而且看这样子这家伙有些脑子缺根筋,只要让其吃饱喝足绝对会忠心不二。
“吃的,很多很多?”
“对,很多很多。”
“好,我跟你混了。”九牛茫然的表情显然不知道混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明白很多很多吃的就足够了。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本爵爷说保你们天香楼无事就无事。”
韩妈妈讪笑着贴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柳爵爷,妾身就知道柳爵爷出马一定没有事情。”
柳明志巧妙的躲开韩妈妈的依偎:“本爵爷告辞了,有机会再来坐坐,朱润,不要忘了交代给你的事情。”
“是,大哥。”
“九牛,走了,去吃好吃的了。”九牛手中提着半只烤羊跟在柳大少身后边吃边走,仿佛十天没有吃过食物一样。
至于拉斯的尸体,柳明志嘴角轻扬,能开的起那么大的青楼的主,有几个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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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日起过了两天,柳大少大闹吏部的事情还在持续发酵之中,只要在京城的人极少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本来只在权贵阶级之间流传的柳大胆第一次出现在了百姓的视野之中,大闹吏部,殴打一位主事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从皇宫中走出来逛青楼去了,可谓是惊呆了一干人的眼球。
至于为什么没有两位侍郎一位尚书的传闻,吏部的官员想尽办法想掩盖这件事情的丑闻柳大少总不会傻到去大街上到处宣扬本爵爷摘了吏部尚书的桃子吧。
只怕知道真相的吏部尚书杜成浩能亲自提着刀上门跟柳大少拼命。
深宅小巷中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柳大少正坐在凉亭中捧着紫砂壶喝着茶水,看着大厅前的空地上跟着安狗儿有样学样扎着马步的九牛柳大少欣慰的笑了起来。
“早晚要把你培养成人形坦克不成,就算成不了高手也不能浪费了这一身蛮力才行,到时候攻城拔寨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九牛会乖乖的跟着安狗儿习武,柳大少不屑的一笑,望着远处木架上吊着的烤全羊,没有什么是一顿烤全羊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
“爵爷,死的就剩四个了,有两个说受不了奴隶身份的这种羞辱撞墙死了。”韩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柳大少的身后,恭敬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放下手中的茶壶:“不识趣的东西,本爵爷将他们带回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连刑具都没有用上一副,非认为本爵爷想把他们当成奴隶对待,韩忠你说这些鬼佬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奶奶的,消耗胎盘长这么大的吗?”
“爵爷,可能是蛮夷的信仰不同,韩忠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死的那两个?剩下的都是谁?”
“死的是汗滴和下土这两个人,锄禾与当午,清明跟河图还活着哪,不过看样子也是硬骨头。”
至于这些洋人为什么会有大龙名字,当然是柳大少的杰作了,他总觉得比恩,拉斯,迈斯这些名字拗口,于是擅自做主给这些鬼佬取了中文名字,锄禾,当午,汗滴,下土,清明,河图,多么郎朗上口的名字,好记,简单,朴实无华。
尤其是锄禾,当午,汗滴,下土乃是取自于流传千古的诗句《悯农》一诗中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两句点睛之笔的名号,清明,河图,更是取自国宝清明上河图的名字,如此大气磅礴的称呼竟然还不知足。
“看来不动点手段这些家伙是不准备交代点有用的东西了,韩忠,你去准备点家伙事,本爵爷倒要看看是命重要还是秘密重要。”
“是,小的这就去。”
韩忠离开之后柳大少提着茶壶走进了府中的一处偏院,柳松的声音隐隐从一间房屋中传了出来。
“航海图,海船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再不说出来松爷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刑。”
柳明志推门走了进去,柳松正手中举着一根皮鞭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小五还有两个下人则是紧紧地盯着比不对,应该是锄禾这些人。
“少爷,您怎么来了,您坐您坐。”听到推门声柳松回头见到柳明志提着茶壶走了进来,马上起身谄媚的将柳大少搀扶到了椅子上。
“少爷,这些家伙嘴硬的很,就是不说少爷你问的航海图,还有海船的模样。”
看着锄禾身上的鞭痕柳明志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些家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一会上大刑,只要不搞死了随意折腾,必须问出海图的路线。”
“爵爷,家伙事来了。”韩忠兴奋的抱着一大推奇形怪状的东西跑了进来,丢在了地上。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地上的东西:“韩忠,你这准备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本爵爷怎么都没有见过哪?”
韩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爵爷,这些都是小的闲来无事瞎捉摸的,小的也不懂官府审问犯人用的是什么,不过应该可以让他们开口。”
“讲讲都是干什么的。”
“嘿嘿爵爷您请看,这里面是盐水还有一些烈酒,粘在鞭子上肯定能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个哪?”
“夹棍,小的不知道衙门的夹棍什么模样,可是小的夹棍之上准备了不少的倒刺,都是精心打制的钢针镶嵌里面,十指连心,想想都刺激。”
“这个东西干什么的,怎么像剔骨头的刀啊。”
“劈指甲的,这刀子又小又锋利,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人的指甲连根除去,刚一开始一点痛觉都没有,可是缓一会之后便会让人痛不欲生,尤其撒上一点细盐在伤口之上,那滋味,想想都刺激。”
柳明志恶寒的看着韩忠,想不到这家伙看着忠厚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啊:“这些坛坛罐罐的是什么?”
韩忠妩媚的一笑:“爵爷,小的可是在青楼混迹了几年了,有些少爷公子们可能有些那方面的疾病,你可别小看这些坛坛罐罐的不起眼,里面的东西只要一指甲盖的粉末就能让一头公牛跟发疯了一样狂上一晚上都安稳不下来,实在不成给这些家伙灌两口关上房门,那时候房间里可没有泻火的地方,只有想想都刺激。”
“艹,你丫的真恶心。”
“嘿嘿小的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些坛坛罐罐可都是宝贝,想买都没地方买去,给他们用了还是便宜他们了哪。”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别吃死了,那就麻烦了。”
“爵爷你放心,这些东西也就是起个助兴的作用,吃了之后保证龙精虎猛,彻夜不眠,修养两天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不知道多么眼热这种宝贝。”
“嗯哼那什么,韩忠啊。”
“爵爷您说,小的听着哪。”
“本爵爷告诉你,本爵爷认识一位医道高人,号称神医赛华佗,这药有没有后遗症本爵爷得找人让他检查一下才行,万一吃死了这些鬼佬线索可就断了,为了以防万一每样给本爵爷来点,本爵爷让他去检查一下,这也是为了防止不测嘛!都是为了爱与和平。”
“可是这些都是经过千百人验证过的啊,很多人吃了都说好,吃过了还想吃。”
“本爵爷得对他们负责才行,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装就装。”
韩忠一脸的不情愿的打开这些罐口,小心翼翼的用汤匙取出一点放到一旁的空罐子里。
“嘿,你咋这么小气哪,这么点够谁用够谁检查的,多来点,看你这表情又不是割你的肉至于嘛?本爵爷也是为了造福大众嘛,都是为了爱与和平,小气样。”
柳松在一旁撇着嘴抠弄着手指里的污垢,俺就笑笑不说话,俺啥都不知道,俺啥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