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
柳明志捂着左脸不可思议又不知所措的看着怒不可遏的柳之安。
周围的下人包括柳夫人在内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一丝声响都不敢作弄出来,生怕让柳之安的火气上升。
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让柳明志糊涂又难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柳明志无神的看着火冒三丈的老头子,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头子居然会不由分说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
本来好不容易逃出了齐韵的魔掌,兴匆匆的回到家中想要给老头子报个喜,自己保住了“小娘”的名誉,没让他带上绿油油的帽子,可是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大嘴巴子。
柳之安面色狰狞的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儿子,既是心痛又是火大:“柳明志,是谁让你自作主张去秦淮的画舫帮助苏薇儿助阵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真的懂点事?”
“老头子,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你给我住口,柳明志啊柳明志,老子本以为你这些日子不惹是生非了,私下里还欣慰不已,儿子终于长大,你才消停几天,消停了几天。”
小萝莉柳萱看着这令人心惊的场景,将头埋在柳夫人怀里嘤嘤哭泣,柳明礼也是惊恐的抓着柳夫人的衣角,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属实惊吓住了两个娃子。
柳明志这时候既是糊涂又是有些惊惧,老头子看来真的是发火了,以前惹祸的时候充其量不过是被骂上几句小王八犊子,直呼其名,这是从来未有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老头子,我..........”
柳之安闭上了双眼,沉沉的道:“扬州的生意出现了差错,你即日起赶赴扬州处理一下,我已经差遣柳远递书给扬州的老马,那边会为你打点一切,你去收拾行囊吧。”
“什么?要我去扬州?”
“柳松!”
侍候在一旁柳松马上走了出来:“老爷?”
“马上帮少爷驾车,即日起你陪同在少爷身旁侍候他在扬州的起居生活。”
“是,小的马上备车。”
柳明志抿着嘴点点头,失神的走进了内院。
“少爷,您的脸?”莺儿关心的看着左脸肿胀的少爷,满脸的担忧之情显现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中的血迹:“莺儿,帮少爷收拾几身长穿的衣物,少爷要出趟远门了,你在家可要乖乖的,不然少爷可是会打屁股的哦。”
莺儿双眼通红起来,语气悲苦:“少爷,你不要吓唬莺儿,你真的没事吧。”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淡的道:“没事,去收拾衣物吧。”
几盏茶的功夫,柳明志背着一个包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柳松走了过来:“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你要不要去跟老爷夫人告个别?”
“不用了,直接下奔赴扬州。”
脸上的一丝凉意让柳明志不再那么无神:“恩?下雨了?”
莺儿急匆匆抱着一把雨伞冲了出来:“少爷,带上雨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柳松,引路。”
.........
“小姐,你是不是思春了,书上说只有女子思春的时候才会托着腮无神的望着窗外发愣。”
齐韵被丫鬟玉儿打断了沉思,一脸的嗔怒。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哪?谁...谁思春了。”齐韵俏脸通红作势要打玉儿。
玉儿嘟着嘴装作躲闪:“小姐,又不是玉儿说的,是书上说的女子要是突然对着窗外发呆肯定是在想男人,跟小姐你刚才的样子一模一样,小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臭丫头你在敢胡说我就把你嫁出去。”
玉儿噘着嘴想说话又不敢说话,那憋屈的表情看的齐韵不禁笑了出来,顿时人比花娇。
“嘻嘻,小姐你笑了,玉儿就知道你是在吓唬玉儿,小姐最疼玉儿了,才舍不得将玉儿嫁人哪。”
齐韵忽然叹了口气:“玉儿,你说一个男人明明满腹诗书,才华惊人,有个美丽的姑娘要求他作诗他却装傻充楞,可是为了别的女子他却毫不犹豫的作出一首名动金陵的........不,是名动天下的诗词,这是为什么哪?”
玉儿歪着头想了半天:“那个男人与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齐韵脸色红润:“应该算是很近很近的关系,就像我爹我娘一样。”
“小姐,你说的这个男人与姑娘不是柳公子与你吧?”
“才不是,你不要胡说八道。”
“是,那么这个男人与另一个女子什么关系哪?”
齐韵沉思了一会道:“应该是非亲非故,这个男人为了陌生女子都能倾力相助,为了亲近之人却一理不理。”
“小姐,我想是这个男人是因为他知道他与这个姑娘关系比较好,知道无论怎么样这个姑娘都不会生气,因为他们的关系太亲近了,帮助一个陌生女子都能倾力相助,说明这个男人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呗。”
齐韵忽然变得神游天外:“他真的把我当做很亲近很亲近的人吗?”
“二小姐,我是宋虎,大哥让我来给你传消息过来。”
“宋三叔,有什么消息吗?”
“二小姐,大哥传消息过来,柳公子不久前轻车简从的出了金陵,看方向是赶往扬州去的。”
“扬州?”
“正是,不知道二小姐还有身份吩咐吗?”
“宋三叔,你先下去吧,我没有事情了。”
宋虎走后,齐韵起身打开了衣柜将当阳书院所穿的衣物取了出来。
玉儿焦急的拦住了齐韵:“小姐,你不是又打算女扮男装消失了吧,老爷那边可怎么办哪?”
“能瞒多久瞒多久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我爹不问还则罢了,万一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犯了女儿家的病,没办法见他。”
“小姐,你......”
“玉儿,听我说的就是了,保证没有事情。”
玉儿无奈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打开了梳妆盒。
齐韵将易容粉涂抹在了脸上,不一会俏脸佳人直接变成了黑脸齐良,随后换上了一身男装。
“小姐外面下着雨哪,你别忘了打伞哪,小心着凉了会受风寒的。”
宋山将手中的精钢宝剑挂在齐韵身下的君宝身上:“小姐,注意安全。”
一骑绝尘而去,趁着烟雨下扬州。
“丫头,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蓬莱楼的一间华丽闺房内柳之安怜惜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薇儿,老脸上露出心痛又无奈的表情。
苏薇儿为柳之安倒上了一杯茶水,然后坐了下来。
“可儿,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今天任何人不见。”
“是,薇儿姐姐。”
丫鬟可儿关上房门的时候警惕的看着柳之安,眼神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看到房门关上之后苏薇儿轻笑道:“柳伯伯,今日还没有到一月之期,你怎么来看薇儿了。”
柳之安苦笑了两声:“丫头,伯伯对不起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深陷泥潭却毫无办法,伯伯对不起你的父亲,对不起你们一家人哪。”
苏薇儿急切的说道:“柳伯伯,你万万不能这样想,自从薇儿家境破败之际,薇儿的一些远方亲戚怕被父亲大人的事情牵扯上关系惹祸上身,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看望过薇儿一眼,都是伯伯你鞍前马后的打点前后,薇儿才能过的这样无忧无虑。”
“唉,伯伯恨自己没有扭转乾坤之力,营救你出了苦海,二十年时间的期限眨眼之下已经过了十年,你从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娃也长成了落落出众的大美人了,道明贤弟泉下有知也能够瞑目了。”
“薇儿过的是衣食无忧,不知道我兄长是否安好,十年了,转眼间十年已过,倘若老天有眼,我与兄长再见之时,不知道彼此之间是否还能够相认,孩童转眼已经成人,也不知道兄长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妹妹的模样。”
“孩子,你只管好好的过日子便是了,你大哥那边自有伯伯与你宋伯伯安排,你就放心吧,你们一定会团聚的。”
苏薇儿喜形于色,激动地看着柳之安:“柳伯伯,你是说我大哥还活着?”
“孩子,你大哥确实还活着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方便现身,待时机到了你就会见到他的。”
苏薇儿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柳伯伯,谢谢你,薇儿替九泉之下的父母谢谢你和宋伯伯,大恩大德薇儿永生不忘。”
“孩子,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当初你爹和我还有大兄结拜的时候就曾经对天发誓,一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伯伯不争气,你爹与你宋伯伯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没有丝毫的瞧不起伯伯,伯伯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分内之事,伯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薇儿知道大哥无恙,就算是死也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不可胡说。”
苏薇儿用手绢擦了擦泪痕:“伯伯,这次你来见薇儿所谓何事。”
柳之安一怔,叹了口气:“志儿这孩子越大越糊涂,伯伯也没有想到这次花魁大赛的事情居然会被志儿从中横插一脚,伯伯致力希望能够削弱你的名声,可是志儿却将你推上了花魁的第一名,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万一传到了狗贼魏永的耳中,伯伯怕又是一番风雨。”
苏薇儿听到柳明志的名字,心里痛了起来:“伯伯,薇儿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志哥哥,也不知道志哥哥现在是不是长得和小时候一样俊俏,以前薇儿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志哥哥摸滚打爬,转眼间已经八年了。”
柳之安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拦着二人见面是不是真的正确。
“孩子,你伯母也很挂念你,可是却不方面见你,你照顾好身体,伯伯抽时间再来看你。”
“薇儿送送伯伯,转告伯母,薇儿祝伯母福寿安康。”
.............
“少爷,前面就要出了金陵的地界,马上就要到扬州境内了,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要不要找家店我们歇息一晚上。”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书,掀开马车的布帘探头看了出去:“前面就要到扬州了吗?这么快?”
“是啊少爷,前方的客栈就是两州地界的最后一家客栈,若是不住下的话今晚上咱们只有露宿荒野了。”
“那就住一晚吧。”
“少爷你稍等,我这就去安排房间。”
“吁吁............”
“唏律律.....”马蹄扬起,齐韵牵着马缰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柳兄,这么巧,你也要下扬州?”
“是你?”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齐韵,这都能遇上,未免太巧了吧。
齐韵轻笑着看着发怔的柳明志:“是我,想不到这么有缘,柳府一别已经数日,早已经想念柳兄已久,如今竟然不期而遇实在是缘分哪,二老可还安好。”
柳明志把手中的书册放进了怀中,围着齐韵的马匹转了起来,然后打量着一身劲装的齐韵,忽然一把抓住齐韵的马缰:“缘分?小爷看是猿粪才对,小爷我到了八辈子的大霉出门能遇到你这么个货,我看是苍天不开眼才对。”
宝马被柳明志的动作惊吓道,忽然扬起了前提,将柳明志甩出去好远,齐韵赶忙翻身下马,安抚好受惊吓的马匹才搀扶起柳明志:“柳兄,小弟的马匹桀骜不驯,让你受惊了。”
一把甩开齐韵的双手:“受精?你大爷的才受精了,姓齐的你是真有一套,老子拿你当兄弟,你他娘却拿老子当猴耍。”
“柳兄,这是何意,小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是真能装,小爷问你,你是叫齐良吗?齐刺史相貌端正,齐姑娘模样闭月羞花,齐良小兄弟温而如玉,一家子好基因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脸黑心也黑的玩意?想为你妹妹报仇就直说,玩这套虚的,小爷瞧不起你。”
齐韵自然知道柳明志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到他说自己闭月羞花之时更是有些腼腆:“柳兄.....哈哈.....哈哈....小弟那啥..........啊。”
柳明志嫌弃的看着齐韵:“你说的什么玩意,你真名叫什么?”
“齐...齐...齐山。”
“姓齐的,小爷告诉你,小爷和你妹子的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早已经冰释前嫌,你丫的敢再打小爷一下小爷拼了也要跟你决一死战。”
“这件事小妹已经和我说过了,柳兄放心,小弟绝不会出手了。”
“甭废话,小爷的书哪?你给小爷顺哪去了?”
“烧了!”
“小爷的绝世典籍啊,我给你拼了。”
“啊........我的鼻子....你....不守信...用...”
齐韵寒着脸拍了拍胸口手印:“屡教不改。”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
大诗人李白曾经有诗《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来描绘了去扬州游玩的时节。
大诗人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来书写扬州的繁华昌盛。
柳松驾着马车进入了扬州城门,轻轻地扯了扯马缰,让马停了下来。
“少爷,咱们已经到了扬州,现在刚刚过了扬州城的城门,咱们是直接去马掌柜府上还是先行在扬州城中逛上一逛。”
三人赶到从金陵赶到了扬州已经日上三竿,扬州城中人头攒动,街道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客商云集,一片热闹繁华的昂扬景象。
柳明志首次将手中的诗书放下,探出头看着热闹非凡的扬州城。
柳明志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论起经商跟老头子比起来不过是小麻雀遇上鲲鹏,什么水准心里还是清楚的,所谓知子莫若父,老头子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块材料,所谓的到扬州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一个远离金陵那块是非之地的借口而已,在路上柳明志想的很清楚,至于离开金陵的缘由柳明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仅仅因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献上一首词,老头子就把自己打发到了扬州城?
哎,还真就是是这样。
所以说简单的事情想多了反而会更复杂。
齐韵骑在马上宛若一个侍卫一般守护在马车的一旁,见到扬州城中那商铺林立,摊位遍地都是的景象,女人的天性暴露无遗,看到什么都兴趣纷纷。
跳下马车,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身体,在马车这种封闭的地方,坐久了少不得腰酸背痛,如此一看骑马的齐韵就显得舒服多了?
骑马舒服?齐韵想吐柳明志一脸口水,骑马一路颠簸,屁股都痛了起来,再加上金陵到扬州,浑身都散架了一般,舒服个屁的舒服。
“小爷我下过杭州,玩过苏州,唯独没有来过这扬州,既然来了不妨好好的转上一转,也不辜负天公的美意。齐兄弟,你意下如何?”
齐韵也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身体:“我来扬州纯粹就是为了游玩一番,一切听从柳兄的安排就是了。”
“那就逛逛。”说完将手中的书卷往车厢里一丢,率先引路打量起了扬州城中的景色。
不时地摸摸这个面具,看看那个唐人,柳明志仿佛早就忘了金陵发生的事情。
“齐兄弟,你说这扬州城比起咱们金陵如何?”
半晌过去却没有人作答:“齐兄.......恩?”
原来齐韵正在一个首饰摊贩的前面拿起一支头钗翻看。
“大老爷们的长相还藏着姑娘的心,看什么不好看首饰。”
柳明志凑了上去:“我说齐兄弟,你堂堂七尺男儿不会对这些女人家的物事感兴趣吧?”说着习惯性的将右手揽住齐韵的肩膀,跟后世对待兄弟一样。
齐韵正在翻看手中的雕花头钗,身体忽然一僵硬,冷冷的转头看了一眼打量首饰的柳明志,将手中的头钗放了回去。
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宝剑,宝剑剑鞘朴实无光,一声嘹亮的剑吟声传来,宝剑被抽出了一半,霎时间冷冷的剑气传来,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着冷冽的寒光。
一阵微风袭来,吹动了齐韵腰间的丝质腰带,腰带被风带动,拂向了剑刃,无声无息之间,腰带断落开来,随风飘落去了。
如此古朴无华的剑鞘,谁曾想到鞘中的剑竟然是一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
“啊........哈哈......想不到扬州的天气竟然比金陵冷上这么多,看来要多穿两件衣服才行,受风寒了可就难受了。”
三米外的柳明志舔着脸对着握剑柄的齐韵嗔笑着。
蹭的一声宝剑入鞘,齐韵重新拿起头钗看了起来:“嘁,贱人。”
“呸,莽夫,小爷要是打得过你非让你在床上躺上三年不成,真以为小爷是怕你,少爷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喂,你过来。”
“得嘞,齐兄弟你吩咐。”
“我想为家妹买一支头钗当礼物,你挑一支。”
“凭什么,你为令妹买礼物关我什么事,我就一个外人,你想买就买呗,让我挑什么。”
齐韵的手再次摸向了剑柄:“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挑就挑。”说着冲摊位示意了一下:“挑。”
“挑,马上挑。”
柳明志缓缓走到摊位前,回忆了一下齐韵的相貌,这个彪悍的娘们会用这东西吗?回想起前两次见齐韵,她都是随意的用一根彩带束住三千青丝,首饰似乎真的没有带过。
“这支怎么样?”齐韵递过一支雕刻之蝴蝶的红木头钗。
不得不说,老板的手艺很好,这些头钗不是雕琢着花草,就是鸟兽,每一个看着都是浑然天成,仿佛天生的一般,可见老板手艺非同小可。
“齐兄弟,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不怎么地,令妹冰肌雪骨,肤色皓白如雪,你选这么一支红木蝶钗跟令妹一点都不配。”
“那你挑,我看看你能挑出什么样的好东西。”
柳明志仔细的翻看起所有的头钗,发现似乎和齐韵的气质都不太符合,不是说这些老板细心的成品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反而与齐韵的气质有些不搭。
“你一个大老爷们挑东西怎么这么磨蹭啊,到底看好了没?”
“什么叫我一个大老爷们,搞得你是女人一样,你刚才不也是翻来覆去的没选一只好的吗?还说我。”
齐韵自知失言,颔首不敢接柳明志的话茬。
“不行不行,齐兄弟这些头钗似乎没有一个符合令妹的,令妹的气质就像是。是那种怎么形容那?”
“气质,什么气质?”
“唔,万年的天山雪莲花,纯洁,高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那种,这些头钗太俗了。”
老板也受不了了,这两人将所有东西翻了一遍就是不买,搁谁也受不来啊。
“两位公子,小老儿还得做生意,你们二位若是不买,别耽搁其他的客人啊。”
柳明志也知道这样不合适,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我不管,离家前我已经答应了家妹一定买个礼物送给她,你必须得挑一个。”
“嘛玩意?必须得挑一个,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那是你妹,你妹的礼物凭什么一定我挑啊,她又不是我婆娘........婆..........”
就怕空气突然地安静,齐韵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吸了口凉气:“那什么?婚约定下了,你妹名义上似乎真的是我婆娘?”
齐韵一愣,无辜的点点头。
你妹的:“婆娘,我婆娘?家门不幸啊!”
“你说什么?”
“我说福分啊,这是我柳明志的福分啊,十八辈子没干好事,不对,十八代祖宗积德啊。”
“真的?”
“天地可鉴。”
“礼物哪?”
“礼物,礼物?有了,你等等。”
柳明志上了马车从书箱里翻出来一个用手绢包裹的木簪子,这是第一次出府在街上买的那支木簪子,想着送给未来的媳妇的,这下倒好了,也是送给媳妇儿:“这支素簪子一定配。”
齐韵接过木簪子摩挲了起来:“保护的这么好,打算送给哪位姑娘的?”
“收藏,收藏的,送给令妹一定是绝配。”
齐韵顺手拔去头上的碧玉簪子,三千青丝随即荡漾起来,几根顽皮的发丝飘到了柳明志的脸上,弄得柳明志痒痒的,顺手拂下。
“齐兄弟,虽然你长得不咋地,甚至有些磕碜,但是这头发的发质跟令妹可真是差不多,齐刺史的基因没的说。”
齐韵将头发盘了起来,用素簪子插上:“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什么?”
“我是说,我与家妹发质相差不大,她肯定会喜欢的。”
传说古时的马有双翅,名为天马。它地上会跑,水中能游,天上能飞是一种极有威力的动物,后来它在玉帝殿前做了一匹御马。
天马因玉帝宠爱,渐渐骄横起来,时常胡作非为,一日,天马出天宫,直奔东海要硬闯龙宫。守宫门的神龟带领虾兵蟹将一齐阻挡,天马恼羞成怒,飞腿踢死了神龟。此事告到天宫,玉帝便下令削去天马双翅,压在昆仑山下,300年不许翻身。
200多年后,人类始姐人祖,要从昆仑山经过,天宫玉马园的神仙便给天马透了信,并告诉天马如何才能从山下出来,当人祖经过时,天马大喊道:善良的人祖,快来救我,我愿同您去人世间终生为您效力。
人祖听了,生出同情之心,便依天马所言,砍去了山顶上的桃树,只听一声巨响,天马从昆仑山底一跃而出。
天马为了答谢人祖救命之恩,同人祖来到人世间,终生终世为人祖效劳。平时耕地拉车、驮物、任劳任愿,在战时,披甲备鞍,征占沙场,同主人出生入死,屡建占功。
从此,马和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当玉帝准备挑选十二种动物生肖时,马成了人类推选的动物之一。玉帝也因马立功赎罪,有助于人而允许马当上了生肖。
故事固然只是故事而已,可是也突出了马匹的重要性。
此次柳明志下扬州要处理的事情便是柳家在扬州经营的马匹生意。
马匹在大龙王朝的价格异常昂贵,应该说历朝历代都非常的昂贵,一匹普通的马都要十几两银子,稍微好一点的马匹更是需要三四十的银子。
至于战马,那就贵了,五六十两银子那是平常价,大龙王朝想要骑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得有钱才行。
可是百姓挣得那点银子,维持一家子的生计尚且难以糊口,马这种贵重物想都不敢想。
柳家的马场在扬州城外,马场里圈养刚从西北并州马场进来着一千多匹上好的骏马,柳家养的马历来都是紧俏货,有市无价,每年购买宝马的商人是络绎不绝。
然而今年出了大问题,柳家的宝马滞销了,一千多匹屁宝马只卖出去了十几匹,要知道养一匹好马每天的饲养的食物比人吃的都好。
一千多匹宝马窝在手中,每天损失的银子都是几百两几百两的。扬州经营马场生意的掌柜老马马彪不得不写信给家主柳之安寻求主意。
马彪正坐在家中愁眉不展,家主将柳家经营马场的生意交到自己手中,本来这事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种好事,前两年确实不错,也为柳家挣了不少的银子,偏偏今年出了问题。
“马爷,马爷,少爷来了。”
下人的禀报让马彪的神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自家少爷什么德行,马彪又不是聋子,岂会不清楚,让一个狗屁不通的纨绔子弟来处理马场的生意,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不过马彪也不敢耽搁,毕竟是自己的少主人,理所当然的都应该出门迎接一下才是,万一这么久没见了,少爷转性子了哪。
老爷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马匹生意是柳家收入的重要来源,想必派柳明志前来肯定有他的深意。
狗屁的深意,压根就是柳之安气的糊涂了,柳明志走后柳之安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让儿子去处理马场的生意那不是跟着添乱吗?
“快,出门迎接。”
看着眼前中规中矩的腹地,柳明志没有任何的诧异,好宅子还能好过自己家里的宅子,那才是豪宅。
“马彪恭迎少爷,少爷舟车劳顿辛苦了。”
“马叔,不要多礼,你是长辈,我一个晚辈这礼节怎么都用不着。”
马彪看到柳明志模样,不禁暗中点点头,纨绔少爷也长大了,懂得体谅人了。
“少爷,先进府上休息休息吧。”
“休息就不用了,我不算特别的累,既然老头子派我来处理马场的生意就不要耽搁了,去马叔待客的地方吧,咱们边说边聊。”
“少爷请。”马彪看到柳明志身旁还有一个黑脸汉子迷惑了起来,这位是那个?老爷信上也没说啊。
“少爷,这位公子?”马彪不得不谨慎,关于马匹的生意马虎不得,不然的话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一千多匹宝马十几万的银子,纵然柳家是江南首富,家大业大也是个大损失。
“哦!你看我这脑子,忘了跟马叔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齐山,金陵刺史大人家的公子,不是什么外人。”
齐山?齐刺史家的公子不是叫齐良吗?马彪有些迷糊,不过有柳明志作证,自然不敢太过怀疑。
柳明志坐在首位上:“马叔,说说情况吧。”
马彪也不耽搁,将柳家在扬州马场的生意情况说了一下。
洪家是扬州的豪门大户,虽然比不上金陵柳家,可是在扬州也算的上一方豪绅。
柳家经营马场售卖骏马的生意在扬州已经经营了十几年,一直是顺风顺水,洪家自然眼热已久,去年便上门找马彪商谈,希望能够入股共同经营马场的生意,愿意拿出二十万两的银子来入股柳家马场的生意。
马彪自然不同意,柳家马场已没有发生天灾,二没有发生人祸,财力充足又不需要补充资金漏洞,怎么可能会同意别人插手自家的生意,生意场一旦出现了两个声音,往往容易出事情。
因此马彪并没有将这件事报之给柳之安,他了解柳之安的脾气,最忌讳自家的生意被别人横插一脚,所以当场拒绝了洪家的请求。
面子被驳,洪家脸上自然不好看,最关键的是马匹的生意并没有成功掺和进去,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洪家当然不甘心。
给马彪留下了一句走着瞧便离开了。
大半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马彪渐渐的将这件事情遗忘了过去。
就在今年马匹准备贩卖的时候,洪家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两千多匹胡马运到扬州贩卖。
要知道胡马天生就比中原马更让人喜欢,胡马耐力,体力什么的都比中原马更强。胡马更是大龙王朝补充战马的首要之选,可是胡马紧俏,想买都没地方买,草原禁止向大龙朝贩卖马匹。
但凡有胡马流进大龙朝,每匹马的价格高达一百两银子一匹都供不应求,然而洪家搞来的这批宝马每匹马只卖了九十两银子,虽然还是有的赚,可是加上运马途中的各种损失,根本就不划算,可以说吃力不讨好。
柳家的宝马,最贵的骏马一匹也不过八十两银子,可是也比不过这批胡马讨喜。
因而扬州马车从并州马场运来的宝马今年滞销,卖出去的数目少的可怜。
柳明志皱着眉听马彪讲完。
“胡马贱卖,这洪家是想将我柳家挤出扬州吗?”
“可不是,少爷你也知道江南不适合养马,马匹在江南本就是紧俏物,老爷在并州建立那么大的马场,牧养几钱匹好马,每年都会运来一批在江南售卖,可是今年却被洪家给算计了,一千多匹好马,每天吃的饲料都是一个大的损耗,我这边都愁死了。”
“我去洪家一趟。”
洪府内院。
洪家长子洪峰拿着账本扒拉着算盘算来算去,越是算的多眉头皱的越深。
“爹,这次那匹胡马咱们不但没有挣到钱,除去路上的开支反而赔了七千多两银子,你这样做值得吗?就为了将柳家马场赶出扬州?”
洪家家主洪平不愠不火的翻看着账本:“亏了几千两银子就亏了几千两银子,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只要柳家在扬州待不下去,大生意都在后面哪。”
“可是,柳家既然敢称为江南首富,只怕一千多匹马的损失不会放在眼里,到时候被动的反而是我们洪家。”
洪平邪笑着摇摇头:“不,柳家纵然家大业大,一千多匹马十几万得银子也不可能不在乎,一旦这一千匹马砸在手中,柳家也得伤筋动骨。”
洪峰就算在聪明可是比起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还是眼光不够,如同洪平所说,柳家马场现在确实因为这一千匹马急的向热锅上上的蚂蚁一般。
一千匹马的草料都是上好的草料,大卖,黄豆等等,比人吃的都好,几百两银子一天一天的消耗。
“爹,万一他们也要将自家的马贱卖掉,就算亏也不会亏掉这么多银子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不会贱卖,也不敢贱卖,今年若是将这些上好的宝马贱卖掉,来年的马再提高价格同样是没人买,他们一定会端着价格。”
“少爷,这里就是扬州洪家,扬州响当当的豪绅之一。”
柳明志四人骑在马上没有多久就赶到了洪家门前。
“马叔,这洪家家主平时为人怎么样?”
马彪沉思了一会:“少爷,这洪家家主洪平在扬州那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最能算计。”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算计?柳松。”
“少爷什么事?”
柳明志贴在柳松耳边嘀咕了起来,柳松频频点头,侧转马头扬长而去。
马彪疑惑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柳明志神秘一笑:“既然洪家主喜欢算计,那就让他自乱阵脚,敲门吧。”
三人下马马彪自觉地率先敲了敲洪府的大门。
“敲什么敲,催命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门后一个声音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袍的下人不满的看着三人:“你们是什么人?来洪府做什么?这门可是上好的木料打造的,敲坏了你赔得起吗?”
下人倨傲的看着门外的三人,语气充满了傲气凌人的态度。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洪家你真的以为这是宰相府门前七品官哪,去告诉你家老爷,江南一棵柳大公子柳明志到访。”
“什么江南一棵柳一棵杨的,我家老爷不方便,你们改日再来吧。”
啪的一声脆响。
柳明志甩了甩右手:“妈的,狗就是狗,脸皮这么厚,小爷的手都隔疼了。”
灰袍下人蒙蔽的摸了下嘴角,殷红的血迹沾染在了手上可见柳明志的力气之大。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来洪府闹事,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再次一声脆响传来,柳明志阴沉的看着下人:“嘴巴不干净,打你都是轻的,快去告诉你家主人,江南一棵柳登门拜访,再敢罗里吧嗦小爷打断你的狗腿。”
下人胆怯的看着了一眼柳明志,畏畏缩缩的跑去禀报。
马彪有些担忧:“少爷,登门拜访,你这样打了洪家的下人,就等于打了洪家的脸,只怕事情不好谈了。”
柳明志嘴角邪笑了起来:“我不打的话生意就好谈了吗?这样做一是给那个下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友善为上,二也是为了试试洪家的态度到底能不能缓和。”
“江南一棵柳,西北一朵云,柳家长公子来访,老夫失礼了。”
柳明志冲着马彪淡然一笑:“来了。”
洪家家主身穿青色绸缎,头戴员外帽,三寸美髯修理的干干净净,笑脸盈盈的打开大门迎接柳明志。
身后跟着的是穿着紫色衣衫的洪家长子洪峰以及那个被柳明志抽了两巴掌的下人。
“柳明志区区晚辈,怎么能当的起洪家主与洪大公子相迎,真的是荣幸之至,洪家果然是名门大户,待客之道果然礼遇有加。”
话音刚落,几人面对面的的站在了一起。
洪家主洪平审视的看着年轻的柳明志,一股气势无形的压了上来,柳明志也豪不躲闪的直直的看着洪平。
“哈哈哈.......柳明志少年英杰,老夫客气了。”
“呵呵.......洪家主老当益壮,晚辈有礼了。”
“江南一课柳果然不负声明,刚到了我洪家门前就殴打我洪家的下人,这是仗着柳家家大业大不将我等地方豪绅放在眼里呀。”
洪平话中带刺,开口气势压人质问柳明志的打人的事情。
“洪家主这么说就错了,洪家下人不懂理解,有客上门居然神态倨傲,仗势欺人,晚辈教他做人,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洪家是洪家,狗就是狗,身为一条狗见到了跟主人一样的贵客只需摇尾乞怜,想要狗仗人势,那晚辈就拔了他的狗牙。”
洪大公子看了一眼被打的下人:“柳兄,我洪家的狗自然有我洪家的人来管教,柳兄言说替我洪家管教是否有些不将洪家放在眼里了吧,洪家何时让一个外人做主了。”
“唔,洪兄这话就见外了,柳家洪家同属江南富商,应当同气连枝,代表的都是江南豪绅的脸面,你洪家的狗到处咬人坏的可是江南富商的脸面,这也就是咱们自家人替你管教一下,若是其他地方的人只怕是挥袖就走,那可就是损失的江南的名声,会让人以为江南所有豪绅家的狗都像洪家一样哪,我说的可对?”
“你!”洪峰无言以对。
柳明志这段话如此歹毒狠辣,若是说他不该打下人就是将洪家放到江南所有豪绅的对立面上,一旦柳明志宣扬出去,洪家可就尴尬了。
若是说柳明志管教的好,气势上就输了一头。
马彪诧异的看着柳明志说的洪家夫子哑口无言,本以为少爷登门只是小打小闹一番,想不到竟然会压了洪家一头。
齐韵也是低笑起来,这柳明志曲解是非的招式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意想不到。
洪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柳公子既然登门了,不妨进来坐坐吧。”
洪家客厅,洪平为柳明志三人引路。
洪平客套的的道:“柳公子远道而来是贵客,我洪家自然不为怠慢,柳公子请上座。”
柳明志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旁的两个主位之一,没有丝毫的尴尬:“看来晚辈先前误会,洪家既然能够成为扬州最有名的豪绅之一,待客之道果然是周到,洪家主有请,晚辈就不推辞了。”
洪峰眉头一皱,就算柳明志是江南首富的长子,可是理论上登门是客都不该抢了自己的位置,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柳明志到底凭借的是什么底气,竟然敢无视规矩。
洪平的脸也抽了抽,心道这柳明志还真的不将自己当外人。
“奉茶。”
下人依次给在座的几人端上茶水。
“上好的雨前龙井,柳公子尝尝,这可是老夫珍藏了很久的茶叶。”
柳明志端起茶水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清冽甘甜,唇齿留香,是难得一见的茶叶,称得上是珍藏佳品。
咀嚼了两下嘴中的茶叶,柳明志放下茶杯。
洪平看着柳明志道:“怎么样,柳公子这茶水可还可口?”
柳明志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小门小户,总显得小家子气,这茶水勉强凑活吧,比起我家下人喝的金山云雾尚且还差上那么几分,不过以洪家的家业喝上这雨前龙井也不错了。”
洪平神色一怔,表情有些不愉,柳家这小子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柳家的地位,不过也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
江南柳,西北云纵然是大龙朝的两大家族,可是这金山云雾那是皇宫里的贡茶,每年的产量也不过九十多两,柳之安能搞到四五两都是天大的好事,给下人喝?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马彪也是嘴角抽搐,心道这少爷还真是敢吹。金山云雾这种茶叶他马彪这辈子也只不过喝了几次,柳家下人可没这种福分。
齐韵也是四下望了望,不去看一脸自信的柳明志,金山云雾这种茶叶她当然有所耳闻,就是自己的父亲金陵刺史也只不过在淮南王李玉刚哪里有幸喝上一杯,自己更是见所未见,柳家纵然是江南首富也富不到这种地步。
不是说柳之安买不起这种茶叶,而是有银子没地方去买,有价无市。
不过这次他们真的冤枉柳明志了,柳明志说下人喝又不是所有的下人都喝金山云雾。他说的是莺儿,柳明志书房里还放着三两的金山云雾,莺儿每次给柳明志煮茶的时候总能喝上那么几杯。
“不说茶了,洪家主想必知道晚辈登门的原因,晚辈也不想隐瞒,如此就直言不讳了。”
洪平皱皱眉:“柳公子想怎么解决这件事?老夫洗耳恭听柳公子的高见?”
“今年的损失柳家认了,愿意逢上万两白银,希望洪家主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在掺和柳家马场的事情,如何?”
洪峰不屑的一笑:“万两白银?柳公子身为身为江南首富的长子真的是好大的手笔,真的当我洪家没见过这点银子不成。”
柳明志轻笑道:“洪公子话可不要说的太满,我在路上已经算过了,你们洪家虽然对外声称这次贱卖胡马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没有亏损,可是我却不信,我敢以柳家马场的所有权担保,你们洪家此次亏损的银子绝不会低于五千两银子。”
马彪一急:“少爷,不可.......”
“马叔,不用急。”
洪平父子两人对望了一眼,洪府的账单刚刚才算出来,这柳明志如何敢这样言辞凿凿的说这些话?
洪平稳了稳心神:“柳公子只怕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吧,这次胡马的生意虽然赚的不多,可是绝对没有亏本,柳公子还是不要相信那些传言的为好。”
柳明志眉头一挑:“哦?是吗?晚辈愿意拿柳家马场为赌,就赌这次洪家亏损了多少,低于五千两愿意双手奉上马场的地契,洪家主可愿意去账本对峙一番?”
“马场生意可是柳家的重中之重,这个赌约还是算了,否则老夫难免落下欺负晚辈的名声,想必柳员外也不会同意柳公子你如此胡搞。”
“哎.....洪家主这可就猜错了,家父已经全权让晚辈受理马场的事情,晚辈能做主,只要洪家主同意。”
洪峰忽然开口:“柳兄估计要失望了,账本被家弟拿去回账了,恐怕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了。”
“啧啧,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说的也是。”
“伤我柳家一千,损失洪家八百,这样的局面我想是家父与洪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洪家主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柳公子说笑了,我洪家从未想过要与柳家为敌,江南柳的名声老夫还是知道的,可是你柳家想要吃肉,总归让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喝点汤吧,独霸扬州马匹生意,老夫担心柳员外撑坏了肚子。”
“那么洪家主意下如何?”
“我洪家愿意出资二十万两银子,每年从柳家马场分出一成的利益,柳公子意下如何?”
“二十万两?一成利润?柳家马场一年的利润都要十万两之上,你出二十万两银子,柳家一两年就挣回来了,我柳家又何必白白的让出一成利润哪?”
“柳公子,账可不是这样子算的,我洪家的门路,朋友之流可以帮柳家马场扩大一倍的规模,那时候一年将会出手更多的宝马,银子也会赚的更多,柳公子以为哪?”
“呵呵........洪家主这话时说我柳家的人脉比不上你扬州洪家?洪家主信不信,只要江南柳放出去一句话想要合作,多的晚辈不敢说,几十个像你洪家一样的豪绅还是有的,你这个筹码不够大。”
“五十万两银子,柳家马场的一成利润,这是老夫倾尽全力了。”
“五十万两银子,我可以回家和老太爷商量一下。”
“老太爷?说句不敬的话。柳公子老太爷不是作古了吗?柳公子如何与老太爷商量?”
“哦?原来老太爷已经作古了,你看我都糊涂了,既然老太爷已经作古了,那就没得商量咯。”
没得商量?
洪平脸色闷红,原来柳明志实在戏耍自己。
“柳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我洪家今年可以搞到两千匹胡马,来年一样可以搞到两千匹胡马,甚至更多,到时候闹个两败俱伤都不好看。”
柳明志玩弄起了手中的茶杯:“洪家主的意思我柳家若是不接受你的要求,坚决要与我柳家对决到底,甚至不惜两败俱伤?”
“柳公子明白老夫的意思就好,其实我洪家也不想如此,毕竟如同柳公子所说,我江南富商同气连枝,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老夫也不想这么过分,可是如今生意不景气,老夫只能为了洪家找点出路了。”
“哦?这倒是闻所未闻,什么时候你洪家的出路需要我柳家拿出利益来分配?”
“柳公子的话未免说的有些太过偏颇,老夫看来你我两家合作则是合则两利的局面,只要柳公子点点头,我洪家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也有点着急了,想不到洪家是铁了心要掺和一下柳家马场的生意了。柳松你个混账玩意怎么还不来,小爷快坚持不住了。
果然,柳明志这边算的时间差不多了,洪家的下人便走了进来:“老爷,外面有一个穿着青袍的小厮嚷嚷着要见他家少爷。”
洪平一怔:“见他家少爷来我洪家做什么,赶出去。”
下人一脸为难:“老爷,他家少爷正是柳公子。”
洪平也是有些尴尬,没问清楚就说出了这句话,不过补救倒也为时不晚:“哼,传个话你都传不明白,让人进来吧。”
柳明志心神终于松了下来:“哎,不用请进来了,我和洪家主正在谈事情,怎么能让一个下人给耽搁了,还是等回去的时候再说吧。”
“慢,柳公子这就见外了,贵府下人不顾礼仪的在洪家门外嚎叫,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与你,还是见一见的好。”
洪平以为是柳家马场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令下人如此着急的找寻主子,这等场景怎么能够不见上一见哪。
何况柳明志自从登门开始眼里行间便处处咄咄逼人,他倒要看看柳明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那就不辜负洪家主的美意了,劳烦这位小哥去讲柳家的下人带进来了。”
片刻之后柳松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少爷你怎么跑到洪府这里来了,可让小松好找啊。”
柳明志故作吃惊的看着走进来的柳松:“柳松,你不在金陵伺候老头子,怎么千里迢迢的下扬州做什么?”
马彪愣愣的看着柳明志,这柳松明明半个时辰前你才支走他,什么跟什么啊就从金陵千里迢迢到了扬州来了,马彪搞不懂柳明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齐韵也是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更想知道柳明志在洪家门外到底嘀咕了什么。
“少爷,小的不找你,找马掌柜的?”
柳明志也配合了起来:“什么?不找我找马叔?你是我的书童怎么会找马叔哪?”
“少爷,老爷让小的传话给马掌柜,说,说...........”
“你倒是说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小的从金陵骑快马一路赶到,有些口干舌燥,少爷见谅。”
“行行行,快说。”柳明志急了,生怕柳松把戏演砸了。
“老爷吩咐,命马掌柜将扬州一千七百多匹良马调往乾州,乾州云家云不二云二爷急需良马两万多匹,咱们在并州的马场只有一万多匹良马了,不够云二爷所需的数量。”
柳明志故作惊喜的模样:“全部调过去?”
“是,全部调过去,马掌柜你快安排事宜吧,赶早不赶晚,小的还要去杭州通知付掌柜的,他那边也有一千匹良马也要调往乾州。”
“快去吧,老头子吩咐的事情万万不能耽搁。”
“是,小的告退。”
柳松急匆匆的走后,柳明志淡定的喝着茶,无暇去管蒙蔽道什么都不明白的马彪:“江南柳,西北云,相辅相成,这才是同气连枝。”
洪平脸色不变,心底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洪家今年做的一切是陪人又丢脸,若是假的,可是看着又不太像。
“洪家主,希望你洪家明年还能取到一批良马,我们拭目以待,马叔,齐兄咱们走。”
洪峰站了起来:“姓柳的,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邪魅的一笑:“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洪家也得看看强龙是不是想动谈,希望洪家明年不要在亏钱了,有了这次教训,我柳家玩得起,告辞。”
出了洪府三人翻身上马马彪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问:“少爷,你这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你不给我交代一下,马叔这心里没底啊。”
“马叔啊,你放心吧,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的劳烦你陪我演一出戏才行。”
“少爷你说。”
“走,咱们先去马场看看这一千多的宝贝才行,不然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马场依山傍水而建,山脚草木葱葱,马匹少不了要吃些绿叶之类的,河水自然是为了这些马匹饮用的。
细细的观看着马场的每一处,可以看的出马彪绝对的是养马经商的个中高手,马场的每一处都安排的异常合理,把这些宝贝疙瘩的食住行处理的是妥妥贴贴。
见到一个个养马的汉子正骑在马上放马,那种奔腾的气势看的柳明志是热血沸腾。
“马叔,找几批好马来,咱们也享受一下这万马奔腾泰山压顶的感觉。”
“少爷,咱们还是先把马匹经营的问题处理完再骑马吧,否则老马我是真的没有心情骑马放牧啊。”
“不急,不急,马叔你看着吧,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上门买马。”
“少爷。”
“听我的,放马去。”
马彪无可奈何吩咐人牵过来几匹好马,陪着柳明志飞奔起来。
人狂人有祸,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不错,柳明志骑着马准备让它去河边饮水,还没到河岸,胯下的宝马扬起了前提唏律律的哀鸣了起来。
柳明志会骑马不假,但是谈不上精通马道,这匹马的举止让柳明志从马匹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柳明志哀嚎了一声,心道胳膊不会是摔断了吧。
马彪齐韵二人连忙下马去搀扶柳明志。
“少爷,你没事吧,这畜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种问题,回头我就宰了这畜生为少爷出气。”
“柳兄,伤着哪里了没有?”
柳明志咬牙切齿道:“小爷的胳膊好像摔折了。”
齐韵神色一紧,连忙抓起柳明志的胳膊看了起来,摸了一会才松了口气:“受了点皮外伤,胳膊没事。”
柳明志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嘶鸣的坐骑:“好好的怎么就出问题了哪?”
马彪蹲在地上看着马腿:“少爷,这匹马的马蹄磨损严重,可能方才踩到石块了,它才会扬蹄哀鸣。”
“磨损严重,马蹄铁坏了?你们没有定期更换吗?”
“马蹄铁?少爷什么是马蹄铁?”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马叔你说什么胡话哪?你贩马养马不知道什么是马蹄铁吗?”
齐韵也是迷糊的看着柳明志,心道不是方才摔到了脑子了吧:“柳兄,小弟也不曾听过马蹄铁啊。”
“就是钉在马蹄上防止马蹄磨损的铁.........大龙王朝不会没有马蹄铁这种东西吧?”
“我养马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马蹄铁是何物,少爷你能否解释一下?。”
“小弟也不曾听说过。”
“马叔,先等等,我问你现在一匹良马能骑多长时间而保证马蹄不受损伤?”
“平坦路途的话一般两三年的时间,若是路况恶劣,一年多的时间马蹄就磨损的不成样子了,而且还是定期修养之下才可以,让马长出新的角质,不然的话再好的马最后也只能杀掉吃肉,否则养一匹没办法骑用的废马,浪费点粮食倒也算了,只要是耽搁功夫照料。”
柳明志疑惑的搬起来自己刚刚所骑着的那匹马果然没有马蹄铁,马蹄子上的角质已经磨损的快要露出肉来,怪不得它刚才会扬起前蹄发出哀鸣。
马蹄上没有马蹄铁就像人身上没有鞋子,人不穿鞋子奔跑的时候踩到石子之上一样会受伤哀嚎,对于马匹来说是同样的道理。
马彪带着柳明志一路走过马场所有的地方,随即抽看了几十匹良马的马蹄,都磨损的异常严重,虽然现在看着并没有大的问题,挡不住以后不会出意外。
柳明志揉着额头,从马场赶回马府的路上一直嘀咕着马蹄铁三个字,搞得齐韵两人以为柳明志发了失心疯。
没有马蹄铁的良马两三年就会因为马蹄的原因被杀掉吃肉,若是装上马蹄铁骑上五到十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马蹄铁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国之利器,自己若是搞出来该不该献上朝廷哪?
翌日。
“马叔,城中最好的铁匠铺在哪里?”
“虎子,带少爷去城中的铁匠铺转转,你来引路。”
“是,少爷,你跟小的来,小的为你引路。”
“王师傅,来生意了,我家少爷想要打造一些东西,你看你现在方便不?”
王佳铁铺一个蹲在门口端着大碗喝茶的大汉站了起来:“方便,方然方便,几位你们看想要打造什么物件。”
王家铁铺里面三四个穿着短袖的汉子正打造着一些农具。炉火热气腾腾,一块块烧红的铁器从中取了出来,马上便有两个汉子大锤小锤的敲打起来,配合的天衣无缝。
“好手艺啊,王师傅扬州城中最好的铁匠师傅名不虚传哪。”
“少爷谬赞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粗糙的手艺勉强看的过去,这位少爷你要打造什么物件啊,我们是看物件的大小来收钱的。”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昨天晚上画好的图纸递给了王师傅,齐韵探着头想要看清楚图上的东西,昨天柳明志神神秘秘的在房中忙活了半夜就是画这张图纸,又是量马蹄的大小,又是找尺子什么的,可把马府的人折腾的够呛。
最关键的是柳明志忙碌什么却没有告诉众人,只说了一句你们会明白的。
王师傅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图纸上的样式一脸雾水:“这位少爷,你要打造的这东西某家从来没有见过啊。”
“尺寸大小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至于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你不用管,你看看能不能打出来?”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可能要花费上点时间,毕竟没打过这种物件,尺寸不好把握。”
“能打造就行,时间长点无所谓,我要的是成品。”
“那行,少爷您先歇着,某家这就生炭火。”
“行,王师傅自行忙着,我们随便看看。”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王家铁铺里传了出来,柳明志像听弹琴似得摇头晃脑,马蹄铁的事情搞成了,柳家的生意必定会更上一层楼,那样子自己更放心的可以当一个纨绔子弟了。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王师傅擦着脸上的汗水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四个蹄片:“这位少爷,这些玩意可真的不好打,没经验,让你们久等了。”
柳明志欣喜的看着四个尺寸大小与图纸之上一模一样的马蹄铁,更关键的是四个实物居然分毫不差,如同在模具里倒出来的一样:“好手艺啊,巧夺天工的技术啊,王师傅打铁的手艺绝对是这个。”
柳明志给王师傅竖了个大拇指,怪不得常听说工人是工人,工匠是工匠,匠师的称呼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啊。
“混口饭吃,总的有点看家本事,不然岂不砸了自己的招牌。”
将马蹄铁及铁钉递给了一旁的虎子柳明志取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王师傅,辛苦了。”
“这位少爷,这也太多了,一百文就够了,小店找不开啊。”
“且慢,王师傅你听我说,这样的物品你再给我打出两千套出来,我有重用。”
“两千套?全是这样的铁片片吗?”
“对,王师傅你这事看能成不。”
王师傅乐呵呵的道:“成啊,当然成啊,别说两千套,两万套都行。”
临走前柳明志安排了王师傅尽量召集扬州城内所有的工匠等候。
只要这次去了柳家马场试验成功确定马蹄铁可以准确的保护马场的马蹄磨损情况,就可以大量下订单了。
马蹄铁是马、牛等牲口装钉在蹄上的重要保护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
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至于马蹄铁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发明的柳明志就不知道,反正现在在柳明志手中出现的那就是柳明志发明的。
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发明一个啊,柳明志的想法很无耻。
急匆匆的赶回马场,马彪已经在马场开始照料马匹的草料,正有大量的仆役开始骑马赶着马群在牧场中狂奔。
马彪见到柳明志三人到了,交代了属下几句走了过来:“少爷,你到底在准备什么定西?现在可以让老马我开开眼见了吧。”
马彪昨日对柳明志吩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就纳闷不已,一心想到看看这柳大少爷到底搞得什么东西,还说可以大大提高马场中马匹的数量。
这一夜马彪是寝食难安,在马场的时候就哈欠连连,弄得马场的下人以为柳明志对自己老爷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柳明志知道了肯定跳起来狂骂,他一个糟老头子小爷能对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从虎子手中取出四个马蹄铁柳明志递给马彪:“看到没,我一直忙碌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
拿着手中四个铁片片马彪是一头雾水,他可没有超越千年的见识,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这个铁片片可以让一匹良马的使用寿命从两年的时间提高到五到十年左右。
马彪忍住心中的火气,马场中一千多匹良马砸在手里,自己是吃不好喝不好,这个少爷还有时间去琢磨几个铁片片:“少爷,这还是做什么用的?”
隐隐的察觉到老头子手下这位得力干将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柳明志也不好磨蹭,万一生出了间隙就麻烦了。
让马彪找了几个马场的马师和一个工匠,柳明志一步一步的吩咐着他们如何将马掌钉在马蹄上。
用刀子割掉马蹄上磨损的角质,这匹马虽然有些异动,在几位马师的安抚下还算安定,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将四个马掌全部搞定。
马彪齐韵还有几个马师围着这匹上了马掌的马匹转来转去,这有什么区别啊,不就是钉上了四个铁片片吗?
“少爷?这?”
“柳兄?这?”
看着几个马师柳明志问道:“你们几位师父谁的骑术最高明。”
一个粗狂的汉子走了出来:“少爷,马三在柳家马场呆了七年,论骑马整个马场没有人比得上他。”
“哦?谁是马三?”
“少爷,小的是马三。”一个短小精瘦多的汉子一脸紧张的走了出来,看着柳明志有些放不开架子。
“马师傅,不要紧张,你用你最好的骑术好好的操练这匹马,河边的乱石滩之类的地方什么地方不适合马匹奔跑的就去哪里,狠狠的操练。”
马三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看着马彪:“老爷?”显然他也不相信柳明志的话,万一听了他的话把这匹良马操练废了,先不说他能不能赔得起。最重要的是马三喜欢马,懂马,否则也不会在马场一呆就是七年。
马彪也不好当场拂了柳明志的面子,只好无奈的挥挥手:“听少爷的,去吧。”
不过心里已经对这匹良马下了死刑,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忽然发觉听了柳明志的话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马三木讷的点点头,贴着马头轻轻地抚摸随后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良马如同离弦飞箭一般飞了出去,奔跑如风。
这匹马肌肉健硕,在马三的驾驭之下在马场中河边的乱石滩一路疾驰而过没有丝毫的差错,仿佛那片乱石滩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一般。
马彪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骑马狂奔的马三,以往这种情况马匹肯定会踩到尖锐的石块而放慢速度,可是眼下的这匹马仿佛用不完的力气一样,铆足了劲的围绕着马场奔跑。
片刻之间马三骑着马就回到了众人面前,由于马三猛然扯住缰绳,良马高高的扬起前蹄发出了唏律律的叫声。
一个马师能够从马的鸣叫声中分辨出马匹的喜怒哀乐,马三能够感觉到胯下这匹那种舒畅的鸣叫声,它的声音不会骗人。
马三也来不及给柳明志行礼,下马之后迫不及待的趴在地上掀起马蹄看了起来,丝毫无损,在那种高强度的奔跑之下马蹄丝毫无损。
只有一种可能,这四个铁片片完全的保护好马蹄的安全不受伤害。
马三激动的看着柳明志:“少....爷马蹄没事。”
柳明志也松了口气,他只是大概记得马蹄铁的模样,如今证明确实可以无碍也就安心了。
马彪也是翻看了马蹄铁之后一脸的蒙蔽,四个铁片片就可以让一匹马完好无损,这是神话吗?
不,这是科学。
“少爷,这铁片片就是马掌?”
“马叔啊,人需要穿鞋子防止尖锐的物品扎脚受伤,马匹也同样需要穿上鞋子防止扎脚,这是同样的道理,这四个马蹄铁就像给马匹穿上了鞋子,所以他能够踩到石头上而完好无损。”
马彪失落的嘀咕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想的到哪?人需要鞋子,马也需要鞋子,为何就没有人想的到哪?”
那个粗狂的马师显然也安耐不住,骑着马狂奔了出去。
“马叔啊。”
“少爷?您吩咐。”马彪已经不知不觉的带上了敬语,不是身份上的尊敬,而是一种认可。
“我已经吩咐了扬州城中的王掌柜打造了两千套马掌,到时候你需要和他协商一下子价格,能少一些是一些。”
“老马晓得,不知这马掌能用多久?”
“这个不好说,得看走的什么路了,你天天跑乱石滩肯定磨损的就快了,马掌就像兵器一样也需要更换的,你们定期检查就好了。”
“是,老马知道了!”
“还有,虽说马蹄铁可以保护马蹄,但也不是毫无节制的保护,一些紧要措施也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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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喝热水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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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柱乃至整座海岛的升级已然完成,但祭坛上的众人却是久久沉默不语,该因先前的一系列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纵使是多智近妖的张致远也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2级图腾柱就已经这样,那么十级图腾柱,亦或是更高级的图腾柱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之后,众人不禁心潮澎湃,悠然神往。
活下去!
不约而同地,在场众人都被激发出强烈的生存渴望,如果说之前的战斗只是一种求生本能,那么随着图腾柱的升级,他们却是看到了一方更为广阔的天地。
在这异度平行空间,只要能够活下去,他们就可以不断进化下去,成长到一个超乎想象的强大地步,一切皆有可能,刚才那堪比神迹般的惊人场景就是最好的例证。
“快看!图腾柱升级到2级之后,好像开启了新功能,可以兑换物品了!”有了动力之后,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图腾柱的新变化,引来众人的争相查看。
苏辰心中微微一动,激活胸前火焰种子印记,伸手触碰图腾柱,发现如那人所说,图腾柱果然发生变化,出现了新功能。
“武器、防具、消耗品和图腾建筑?!”苏辰眼中精芒闪烁,在火焰种子的连通之下,他看到图腾柱上面出现了一份十分立体逼真的物品兑换列表,随着他的意念一动,就可以将物品兑换列表上的东西调出来,并察看具体的详细说明。
在那份物品兑换列表上,划分出了四个栏目,武器栏有刀、剑、枪、棍、矛、匕首、双手斧等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只要是地球上有的,这里全部都有,甚至还有一些稀奇古怪从未见过的冷兵器。
防具栏同样如此,布甲、皮甲、锁甲、板甲以及盾牌等等防具,一应俱全,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消耗品栏的物品同样很多,什么绷带、药剂、药水、治疗石以及卷轴等等,还有其他的配方材料杂物,多不胜数,粗略一数,至少不下上千种。
不过不管是武器栏、还是防具栏、亦或是消耗品栏,很多物品虽然出现在了物品兑换列表上面,但却无法真正兑换,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其中图腾柱等级是一个最主要的限制条件,以他们目前的2级图腾柱只能兑换一些最为普通的物品,至于高阶物品,特别是高阶物品和防具是不用奢想了。
至于图腾建筑栏,更是呈灰色状态,根本不能察看,只知道图腾建筑极为特殊,以他们现在的图腾柱等级根本就没有权限察看,更别说建造了。
“这物品兑换列表里的东西好归好,但也太贵了,一条最低级的治疗绷带都要一枚白阶能量晶石,这谁能兑换得起?!”
“我的乖乖,一把白阶武器至少价值三枚白阶能量晶石,本来我还想兑换一把耍耍,但现在看来是不用想了绝世神偷:无良痞妃魅邪王。”
“嘿,蓝阶武器更贵,还有银阶武器和金阶武器,那更是天文数字,且用白阶能量晶石根本兑换不了,必须用更为高阶的能量晶石才行。”
“注意到没有?在金阶武器上面还有橙阶武器,只可惜无法察看,不过可以肯定其属性必然无比逆天!”
“妈的!为什么没有热武器?管他什么白武、蓝武亦或是橙武的,能有沙鹰、AK47、M16、狙击步枪等厉害?实在不行,再来个火箭炮!”
“想什么呢?真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呢?且不说你所说的那些热武器都是CS游戏里的物品,在现实世界之中早就已经过时,即便没有过时,也不可能带到异度平行空间中来!”
“不错,在来之前,我通过特殊地下渠道,曾偷偷弄到一把手枪防身,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在穿越虚空裂缝的时候,瞬间就碎成一堆齑粉,彻底报销了!”
众人围绕着图腾柱,议论纷纷,刚上来还十分兴奋激动,但看着看着,一个个却是如同霜打茄子般,无精打采,有些提不起劲来了。
原因无他,那份物品兑换列表上的物品都太贵了,他们根本兑换不起,只能干看着眼馋。
不过牢骚归牢骚,每个人心里却都很是清楚,想要保住自己小命就得想办法兑换,特别是治疗物品,即便是最低级的绷带也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要知道在战斗的时候,是无法申请让图腾柱予以治疗的,只有战斗结束之后才可以,而不是谁都能支撑到最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战斗中可以使用的治疗物品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林毅最为果断,拥有烈焰刀天赋潜能的他根本不用兑换武器,索性当众直接兑换了三条低级绷带,顿时引来众人阵阵惊呼和艳羡。
见状,林毅不由面露得色,这正是他想要的,尽可能增强自己的影响力,最终成为这个团队的领袖。
在渡过最初的忐忑和惶恐之后,林毅发现自己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什么加官进爵,什么功名利禄,全都不值一提,这异度平行空间才是最为适合他的地方,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满足他的野心。
“看到没有,那家伙有城府有野心有手段,将来会成为你的最大竞争对手。”张致远嘴角微微一翘,对着苏辰低声说道。
“或许吧。”苏辰不置可否,不想在张致远这个家伙面前表露任何心思,以免不知不觉间受其影响乃至操控,虽然对于鲜花食人魔的恐怖事迹不了解,但关于汉尼拨的电影和电视剧,他可是看过不少,对于这样的高智商罪犯,最好跟其保持一定距离,不然的话,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通过之前的战斗可以看得出来,张致远这家伙基本上没有任何人性,现在不过是看到他有利用价值,这才有意跟他接近。
看到苏辰如此警觉戒备,张致远面露灿然笑容,似乎毫无所觉,继续说道:“三条绷带不算什么,我很好奇你准备兑换什么?要不要我给你一点建议?”
“你说。”苏辰点了点头,对此倒是不怎么抗拒,毕竟张致远的智慧谋略确实远超常人,听听其建议还是很不错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兑换基础格斗战技!”张致远目光微微闪动,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