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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一个猥琐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关上了房门,蹑手蹑脚的从走廊小跑过去,到了西跨院的拱门处。

    “姓柳的,你干什么去?”

    房顶之上闻人云舒手里握着一支玉笛轻飘飘的飞了下来拦在了黑影的面前。

    黑影身体一僵直起了身子,柳大少尴尬的笑容看着背手探着身子盯着自己的闻人云舒。

    “云舒侄女,大晚上的怎么还没有睡?”

    闻人云舒围着柳大少转了两圈:“你不样没睡吗?大晚上你不好好的在房中安歇,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干什么来了?”

    “晒太阳..........上茅房不行吗?拉屎放屁你也管着啊!”

    “你.....粗鄙!”

    “嫌弃粗鄙你有本事憋一年不去茅房啊!不是我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在干什么?”

    “赏月啊!”

    柳大少仰头望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明月,确实非常的迷人,但是现在自己无心赏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

    “行行行,你接着赏月吹箫吧,本少爷急着一泻千里去了,不跟你闲聊了!”

    “等等!”

    “又怎么了?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吗?憋坏了你赔啊!”

    “房中有恭桶,内院也有茅房你非得跑西跨院来干什么来了?”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西跨院的用的舒服不行啊!”

    “行!当然行了!”闻人云舒背着手侧开身子给柳大少让路:“柳少爷你请着!”

    “再见,再也不见!”

    “韵姐姐不知道你深更半夜来西跨院找万姐姐吧?”

    闻人云舒忽然开口一问。

    “韵儿睡着了不然.......嘶......姓闻的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柳大少不得不停下脚步脸色惊愕眼神带着一丝慌乱的狡辩着。

    闻人云舒耸耸香肩:“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正好你要去茅房,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本姑娘去找韵姐姐叙叙旧,正好正好还没说够呢!”

    “停,等一等!”

    柳大少一着急抓住了闻人云舒的手腕,拦下了闻人云舒要去找齐韵的举动。

    闻人云舒跟个神探似得围着柳大少转了起来:“啧啧.........虽然你跟韵姐姐成亲了,但是你也不能阻挡本姑娘跟韵姐姐联络一下姐妹之情吧?”

    “云舒姑娘,云舒妹妹,云舒美人,云舒小可爱,你韵姐姐跪了那么久身心疲惫,早就陷入了梦想之中,你忍心她睡梦香甜被打扰吗?那是非常不人道的,你想想你若是你自己被打扰了睡梦会不会心烦意燥,心烦意燥就会气血不稳,气血不稳就会影响身心健康,你说对不对?”

    “也是,那就明天再去找韵姐姐好了!”

    “对嘛,本少爷收回以前的话,云舒姑娘你简直就是最最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你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吗?不会是昧着良心的话吧?”

    “本少爷对着儿子发誓,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对着乘风承志发誓?为什么啊?”

    闻人云舒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听过对天发誓,对地发誓,堆满天神佛发誓,对儿子发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愕然。

    “因为儿子最重要啊,所以才对他们发誓!”

    “唔.....这倒也是!”闻人云舒欣喜的拍拍胸口:“姑奶奶大人大量就原谅你了!”

    柳大少诧异的扫了一眼,这小妮子倒是没有说谎是挺大的,果然是大人大量啊!就是不知道手.......中的玉笛值不值钱!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云舒妹妹你吹箫了,哥哥先行一步了!”

    “正好明天告诉韵姐姐你对本姑娘道歉的事情,韵姐姐一定不敢相信,姓柳的你竟然会给我道歉!”

    柳大少刚准备转身又停了下来:“姓闻.........云舒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嘛?道歉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四处宣扬呢?给哥哥留点颜面好不好!”

    “可以,那你实话实说你是去找万姐姐还是去上茅房?”

    “当然是上茅........”

    “好男人要说实话的呦,你说假话本姑娘也可能会那天嘴皮子一秃噜就说了出去了!”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望着闻人云舒,若不是马上就要了到了八月十八女皇的诞辰之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柳大少非得把闻人云舒就地正法好好的教育一顿不可!

    “本少爷去找万兄商量一点事情!”

    “只是商量事情,不做点别的吗?”

    “额.........闻人姑娘,你可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问这么流.....出格的问题好吗?”

    闻人云舒俏脸一红握着手中的玉笛沉寂了一会。

    “本姑娘不问了,今天的事情本姑娘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

    柳大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行行行,快说吧,别说一件了,就是十件事情都行!”

    闻人云舒脸色一喜举起自己纤纤玉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我击掌为誓!”

    啪啪啪三下柳大少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说吧,答应你什么事情?”

    闻人云舒心满意足的收回自己的手掌:“第一件事情你要教我吹箫!”

    “没问题不就是吹......你疯了?本少爷可是正人君子,你爷爷可是再三警告本少爷的!”

    闻人云舒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从怀里取出一张曲谱:“不就是教本姑娘吹箫吗?爷爷对你的这曲笑傲江湖同样赞不绝口,可是里面有几个音符我始终不太明白,你不教我谁教我?”

    “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本少爷答应了行了吧,告辞了!”

    “别再跟上次一样出尔反尔,否则姑奶奶一定把你幽会万姐姐的事情告诉韵姐姐!记得一定要教我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吹箫吗?小意思,你就放心吧!”

    闻人云舒神色幽幽的收起手中的曲谱,望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抿着红唇四下张望了一下,轻飘飘的再次朝着远处的房顶飞跃而去。

    柳家老宅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着热气球的焰火,女皇则弯着小蛮腰好奇的看着柳大少的操作。

    “关内侯挺听你的话的吗?要什么东西快马加鞭的也得给你送回来!”

    听到了外面更夫的打更声柳大少脸色一喜:“诞辰快乐,快上来!至于我跟朱润的事情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反正我们兄弟二人不分彼此就对了!”

    女皇趴在篮筐周围望着金陵城的万家灯火盛世容颜再次痴迷起来。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弟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就举个例子吧!”

    柳大少搓着手望着女皇倾国倾城的容颜,这个时候是举例子说朱润事情的时候吗?缓缓靠近女皇的位置柳大少摇摇头。

    “如此良辰美景,辜负了岂不是不美,不举了。”

    “为什么不举了!”

    “你心里清楚啊,这个时候本少爷肯定不举,说不举就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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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地方?”

    热气球降落之后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景色根本没有任何眼熟的地方。

    柳大少方才有些忘我了,压根就不知道热气球是往那个方向飘得。

    女皇慵懒的趴在柳大少背上,眼眸微微耸动几下最后贴着柳大少的肩膀陷入了假寐。

    柳大少察觉到女皇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窃喜了起来。

    苍天有轮回啊,本少爷今天终于报了一根‘白萝卜的大仇’了,以后面对女皇的时候再也不用带着羞愧的无地自容的心态了。

    没有打扰陷入假寐的女皇柳大少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燃料耗尽的热气球点燃之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热球燃烧殆尽跟篮筐一起化为了灰烬。

    纵然有人见到了或许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柳大少秉承着小心为上的想法,这种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高墙大院,皇宫城门也就不再是什么有效的防护了。

    民间百姓商贾损失点财宝也就算了,怕就怕又不要命的家伙坐着这玩意去皇宫行刺皇帝,那样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将女皇往上抬了抬柳大少抬头张望了一下北斗七星的位置,估算了一下金陵城的位置瞅准一个方向走去。

    以热气球燃料的的情况最多也不过能飘三十里的距离,根本离不了金陵城多远的位置。

    唯一的难点就是方向不好辨认而已。

    好在金陵剿匪期间柳大少跟军中的斥候学了几手辨别方向的技艺。

    观察树木的枝叶一大系列辨别方向的办法,其中最可靠的便是北斗七星的位置。

    当然了前提得是晚上晴朗的天气才行,反正斥候那一样样操作是让柳大少看的目瞪口呆。

    没有定位系统的导航古人硬生生的从各种大自然的馈赠之中找到了辨别方向办法。

    这也是一种能耐啊。

    “婉言!”

    “嗯?”

    女皇慵懒的哼唧了一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再次趴在柳大少身上假寐起来。

    “我说你们金国的伙食挺不错的嘛!怎么感觉你比以前要种那么多?话说你们金国不禁止杀牛,耕地怎么办?总不能用人来拉犁子吧?”

    “重了吗?可能是生......牛肉吃多了吧,以后朕会注意饮食的!”

    “不重不重,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简直是恰到好处,可能是本少爷体力消耗严重了,所以才感觉你有些重,不过生牛肉尽量少吃,对身体不好,老祖宗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让咱们学会了使用火可不是让咱们过茹毛饮血的日子的!”

    “嗯,那朕就不注意饮食了!以后吃烤熟的牛肉!”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那什么婉言啊!你如果方便的话让人给我送点牛肉干呗,大龙的律例你也知道,吃点牛肉不容易啊,本少爷虽然家大业大也得注意点影响,想要大吃大喝也不可能!”

    “好啊,要多少?”

    “三万斤吧,毕竟几个孩子需要营养啊!”

    趴在柳大少背上的女皇支棱一下抬起头眼神登时明亮起来:“三万斤?你当饭吃啊?”

    “不....不行吗?突厥草原天天吃牛羊肉不很正常吗?”

    “三千斤,爱要不要!”

    女皇又慵懒的趴在柳大少背上,斩钉截铁的给柳大少定了一数量。

    “行,三千斤就三千斤吧,少是少了点总好过一点没有!”

    柳大少本来以为能给个几百斤意思意思就不错了,没想到女皇开口就许了三千斤牛肉干,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没从小家子气的心态之上缓过来,看看女皇跟老头子才知道什么叫做大气磅礴。

    一个买五千匹良驹只为了养着玩,一个开口就是三千斤牛肉干。

    牛肉干可比刚刚宰杀的牛肉有含量多了,换成牛肉最少也得上万斤鲜肉才行。

    大龙不比金国,牛肉的珍贵程度从柳大少金国归来买的那些特产遭遇的下场就清楚了。

    “柳明志,你真的不愿意跟朕回金国吗?朕都愿意把皇位让给你了你还不愿意去,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才愿意去呢?”

    女皇说完这句话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

    柳明志也不知道女皇这句话是清醒着说出来的还是仅仅只是女皇的梦呓而已。

    无言的背着女皇向着金陵城走去。

    月朗,星明,清风,鸟鸣。

    跟背着齐韵几人的心情一模一样,背上了就不想放下了!

    “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缕魂!”

    “仗剑携皆酒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

    柳明志小声的哼着后世的一首小歌曲加快了脚步。

    女皇紧闭的皓目中滑下两行清泪,原来小妹说的都是真的。

    冤家,可惜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有缘相会,无缘同行!

    ............

    “云舒侄女,本少爷是家中也没有余粮啊,你要住在这里得交伙食费才行,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就收你一百两银子好了!”

    闻人云舒手中握着玉笛微微转了转灵活的大眼睛:“月明星稀.............”

    “得得得,想住多久住多久,你就是当成自己家都行,只要你不把本少爷的房子给烧了你住一辈子本少爷都欢迎之至行了吧!”

    闻人云舒眼中透露着狡黠,得意的笑着揽着齐韵的手臂:“韵姐姐,咱们进去吧,姓柳的可能要跟万大哥告别了!”

    齐韵好奇的望了夫君一眼,月明星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金陵赶往京城的路上只要云舒妹妹一提这四个字夫君便马上服软道歉,一点脾气都没有!

    齐韵二人进了家门之后女皇翻身上马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柳兄,有劳你告诉飞熊一声,就说今年的诞辰我有事来不了了,让她不要生气!”

    “都到了家门了,不进去坐一坐吗?”

    “不必了,已经耽搁的很久了,家里事务繁多离不了我,以后有机会再叙旧吧!”

    “这......要不要我去送送你吧?”

    女皇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好啊,带两件厚衣服等到了北地估计又该下雪了!”

    “路上买吧!”

    “小松!”

    “少爷你吩咐!”

    “告诉少夫人就说本少爷去送客了!”

    “是,少爷注意安全!”

    “万兄,请!”

    “驾..........”

    果然如女皇所言,到了山海关的时候天上已经飘着鹅毛大雪了,可是山海关互市的客商依旧络绎不绝。

    柳明志披着大氅望着繁华的山海关互市,自己之所以能终日闲散,还能抽空送女皇归国皆赖于眼前的互市带来的和平。

    “瑞安元年又快要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份和平能维持多久!”

    女皇将目光从互市之上收了回来微微侧身望着一旁的柳明志。

    抬起披着雪白大氅的手腕给柳大少紧了紧身后的大氅:“冤家,你相信虎父无犬子吗?”

    “不好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女皇轻然一笑如雪中仙子一样遗世独立冲柳大少微微抱拳:“再会!”

    柳明志微微怔神回了一拳:“再会!”

    一骑绝尘迎着风雪南下,一如当年一样,双双而来,一人一马独行而去。

    “三国之间十年之内若是依旧无法一统,冤家你将会遭遇自己毕生罕见的对手,因为朕也相信虎父无犬子!”

    “陛下,镇南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瑞安元年是大龙难得和平无事的一年。

    边关无战事,关内无灾情。

    青州因为第一次冬小麦的丰收逐渐向其余州府开始辐射,让大龙的百姓们明白了一件事情,粮食一年可以种两季节。

    当柳大少得知青州府竟然有了自己的生祠之后更是哭笑不得。

    最让柳大少无语的是生祠牌匾竟然是再世神农四个字的时候更是欲哭无泪,自己何德何能敢得此美誉。

    柳大少不论怎么想,百姓们坚定的认为正是当初的钦差大人让饱受饥荒的青州府第一次粮食满仓。

    再也没有饿死一个人的祸事发生,青州更是成为周围州府最富裕的州府之一,生祠是百姓们踊跃出资捐赠建造的,当地官员们只好将这件事情上报朝堂。

    可是这份奏折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青州官员也只好不了了之。

    毕竟青州府的名声越来越好也牵扯着他们的政绩考核。

    想来今年吏部考功司的卷宗肯定会赞誉满篇!

    地瓜也已经被朝廷推广开来,以京城为点辐射了十几个州府,百姓们从最初的拒绝还有担忧变成了争相踊跃种植地瓜。

    仅仅瑞安元年一年的税收便让大龙的国库扩建了两个,户部尚书姜远明现在走到哪里都是乐呵呵的,腰杆子硬了,再也不用扣扣索索的当自己的户部尚书了。

    瑞安二年四月,冰雪消融已久,京城再次生机勃勃焕然一新。

    下朝之后的柳大少正在坐在家中的凉亭中整理着户部一年的账目。

    姜远明都抱着自己的大腿差点涕泗横流的恳求自己整理一下户部以往的烂账了,柳大少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

    “夫君,还没有演算完毕户部的账目吗?”

    三公主李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在账本上做了个记号写下一个数目之后放下手中的毛笔。

    “嫣儿回来了,坐下喝口茶再说,先缓口气,别动了胎气!”

    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托着腰肢坐在了一旁铺着棉絮的石凳之上,明明小腹还没有显形,三公主的模样倒是做的十足。

    “不用这么早就托着后腰,胎儿还没长大呢?”

    “不行,妾身得好好的照顾腹中孩儿才行,别人妾身不管妾身只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柳明志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了三公主:“怎么样?见到父皇了吗?”

    三公主轻啄了一口茶水幽幽的摇摇头:“连静安殿都没有靠近就被周总管拦了下来,说父皇正在清修不见任何人,有事跟太子哥哥商量就行了!”

    柳明志皱着眉头,眼神带着惆怅之意叹了口气:“从去年九月八开始到今年四月十八父皇已经半年没有上过朝了,不上朝就不上朝,为何连咱们这些儿女也不接见呢?父皇到底在静安殿中忙什么?”

    三公主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担忧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抓起夫君的手掌紧紧的握着:“夫君,你说是不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情了?太子哥哥已经监国六七个月了,父皇再忙总不至于一次面都不露一下吧?”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三公主的手:“嫣儿你放心吧,父皇以前说过是为了锻炼太子兄长执掌朝政的能力,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可是妾身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父皇不见咱们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什么时候出来总得有个期限吧?妾身在宫里隐隐听到宫女太监们偷偷议论说父皇的龙体........”

    三公主虽然没敢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相当的明显了。

    “朝中现在反对太子哥哥监国的臣子越来越多了,端王皇叔最近活跃的也很厉害,夫君你说父皇是不是真出事了?”

    “嫣儿,你不要着急,焦躁对胎儿不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为夫处理完这些账本便去诸位大臣家中拜谒一下!”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玉手轻轻地抚着小腹:“妾身先退下了,有什么事情夫君你一定要及时告诉妾身!”

    “放心吧,你安心去休息吧,父皇老当益壮肯定会没事的!”

    三公主走后柳明志提着手中的毛笔却根本落不下去。

    脑海中思绪一片紊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将毛笔放在砚台之上柳明志驻足张望着府中的景色,思绪却飘得远远的!

    皇帝七个月不上朝,将朝事全权交给了太子处理,时间越久朝中大臣的心思便越是活络。

    私下议论纷纷皇帝是不是已经殡天了,秘不发丧就是为了让太子坐稳位置的传言柳明志不知道已经听到了多少。

    如今整个大龙能够见到皇帝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李白羽,另一个便是大内总管周飞。

    可是这二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见到了皇帝满朝文武猜测不一。

    “唉,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妙啊!难道真的如大臣们私下议论的那样陛下真的已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帝驾崩事关国体,若是太子真的隐瞒了皇帝驾崩的事情纵然他登基为帝也会被大臣们口诛笔伐!”

    “嫣儿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其连嫣儿都拒之门外了,静安殿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沉思了半晌的柳明志毫无思绪,皇帝的这一举动满朝文武除了太子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将脑海中关于皇帝的事情强行摘除柳明志开始演算户部的账目。

    日薄西山之时柳明志才将厚厚的一叠账目清算完毕。

    一些陈年旧账竟然查出了三十万两银子的损耗不知所踪,想来又是被户部的某些官员给暗中操作了。

    “爹爹,爹爹!”

    “哎呦喂,依依,菲菲,爹爹的小心肝你们怎么来了?快让爹爹........莲儿你疯了,她们两个这么大玩这些真的好吗?”

    正准备去抱柳依依柳菲菲的柳大少马上惊退了一步,无语的望着两个女儿头上趴着的蝎子蜈蚣心里发寒!

    两个已经会走的小家伙咯咯咯的欢笑着用稚嫩的小手将头发丝的蝎子蜈蚣抓在手里随意的把玩着,根本没有一点的恐慌感觉!

    青莲一身素衣站在以后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夫君,怎么不好了嘛?蛊毒之术越是修炼的早就越有好处,你没发现依依还有菲菲的脸色比夭夭要好的多吗?”

    “这..........关键为夫心里胆怯啊,天天带着这些毒物这还怎么亲近!”

    “爹爹,虫虫!”

    “你们俩是我爹爹,小祖宗诶,快放下,不要玩这些危险的东西。”

    夜色黯淡,残星闪现。

    今夜的天色似乎并不怎么好,欢愉之后青莲容光焕发的用发丝撩拨着柳大少的脸颊。

    “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妾身怎么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妾身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柳明志叹了口气捏了捏青莲的琼鼻盘膝坐了起来。

    “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不是为夫想瞒着你,只是告诉了你也是令你徒增烦恼而已!”

    青莲从背后抱住了夫君:“妾身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不想夫君你一直将心事憋在心里闷坏了心情。”

    “唉........陛下已经半年之久没有上过朝了,没上朝也就算了,根本就没有露过面一次,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如今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燃烧成熊熊烈火,最终乱成一锅粥!”

    “这.......夫君你不是陛下最受宠的近臣吗?难道陛下连你都不见吗?”

    柳明志摇摇头把玩着青莲的手心:“何止是我的面不见,就连嫣儿今日去宫中觐见都被挡在了殿外,连陛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现在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太子的位置现在是越来越不牢固了,长此下去,朝堂必乱,朝堂一乱大龙的天下也将必乱!”

    青莲面露惊容:“怎么可能?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陛下真的驾崩了,太子殿下乃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继承大统登基为帝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朝堂怎么会乱了呢?夫君你是不担忧过度危言耸听了?”

    “傻丫头,朝堂之上的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寻常的世家大族为了争夺嫡长子的位置跟家主的位置都斗的不可开交,何况是天下唯一的一把至高无上的宝座呢?陛下的这些儿子为夫是发现了,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子承父业,太子乃是储君,那些皇子们纵然不甘心也不会乱来吧?”

    “说到底还是陛下留下的糊涂账!庆王已然封王压根就不该留在朝堂之上,早就该列王封土了,偏偏他依旧留在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如今心思不一,纷纷猜测陛下留下庆王的用意,关键是庆王自己也以为陛下有意让他们兄弟二人竞争皇位!现在朝堂之上可谓是暗流涌动啊!”

    青莲沉默了下来,能说出之前的那些话已经是自己跟着夫君之后耳濡目染的极限了,再多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个江湖儿女能够看透的了。

    紧紧地依偎着夫君:“妾身不管朝堂之上怎么样,只要夫君你能安然无恙妾身就知足了,韵姐姐,清诗姐姐,薇儿姐姐,嫣儿妹妹,还有爹娘咱们只要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外面天崩地裂也不关妾身的事情,妾身就是一个没有大志气女儿家,只想守着夫君还有儿女们过一辈子的安稳生活!”

    “莲儿你放心吧,朝堂之上的火为夫坚决不会让其烧到咱们的家中!”

    “妾身相信夫君,因为夫君从来不会骗莲...........”

    “少爷,长小姐求见!”

    青莲的话还未说完,房门外传来柳松的声音,在柳家的男下人之中柳松是唯一一个能够进入柳家内院之中的人。

    这是柳明志公然默许的事情!

    “长小.........姑姑?”

    柳大少先是疑惑了一下马上疾呼出来,虎躯一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跟三公主成亲那日的梦魇好不容易消弭下去,柳大少自己也以为自己的心结已经解开,可是今日听到了柳颖的名号依旧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

    这他喵的就是一辈子的梦魇啊!

    青莲自然知道当日姑姑犯下的‘罪孽’,见到夫君嘴角抽搐眼眸惊惧的模样掩嘴偷笑了起来。

    敢跟公公柳之安斗嘴,敢与婆婆柳夫人调笑的夫君似乎只有听到姑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副模样。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古人诚不起我也!

    柳大少吞了吞口水:“小松,你去告诉姑姑本少爷已经安歇了,有事的话明天本少爷会去她府上拜谒的!”

    柳松为难的声音传来:“少爷,长小姐说了,少爷你要是敢不去见她她就冲进来了,你就算脱光了她也不会避讳,长小姐说少爷身上的每一根毫毛就没有她没见过的地方,你要不嫌害羞,她才不会在乎!”

    “长小姐还.......说....了!”

    “说.........说什么?”

    柳大少的声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姐姐在小明明小时候见过小鸟的次数多了去了,还在乎你这只现在长得半不大的小家雀!麻溜的滚出来!”

    柳松说道后面吭哧吭哧的闷笑了起来,生怕惹火烧身不得不生生的憋了回去!

    柳大少浑身一激灵呼哧一下坐了起来:“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不活脱脱一女流氓一女土匪吗?”

    青莲忍着笑意盘膝坐了下来:“夫君这样说是打算不去见姑姑了吗?”

    “去,姑姑你还不了解?她说进来掀被子就敢进来掀被子,真是怕了她了,更衣!”

    “妾身服侍夫君更衣!”

    柳大少无奈的穿着衣服看着憋得俏脸通红青莲叹了口子:“别忍着了,想笑就笑吧!”

    青莲闻言登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夫君,原谅妾身,妾身真的忍不住了,想不到你这位威风八面的万户侯竟然会被姑姑收拾的服服帖帖,姑姑真是你的克星啊!”

    系好腰间的腰带柳大少将青莲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之上贴身的盖上被子:“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了,你早点睡吧,姑姑这个时候来肯定有紧急的事情,为夫不一定回来了,你早点休息!”

    “嗯嗯,夫君你也注意身体!”

    柳大少静了一下心神关上房门朝着前院走去,柳松老老实实的跟在身边不去看少爷憋屈的脸色。

    长小姐之威竟然在少爷心里恐怖如斯。

    见到柳大少走进客厅柳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小跑着迎了上去一把将柳大少揽在怀中,也不管柳大少适应不适应,行为依旧如此的无良。

    “小冤家,姐姐想死你了!”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从柳颖温香如玉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

    “姑姑,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影响吗?我都奔三十的人了!”

    柳颖调皮的捏了捏柳大少的脸颊:“你就是四十了五十了还是姐姐的小冤家!”

    “得得得,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安歇来我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嘤嘤嘤.......姐姐想你了还不行吗?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当初要不是姐姐给你放风,你怎么可能钻狗洞去青楼狎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小明明你喜新厌旧,忘恩负义,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见一个........”

    “停停停.............姑姑你说的都哪跟哪啊,始乱终弃你用到咱们俩身上真的合适吗?还是先说正事吧,姑姑你请坐!”

    柳颖脸色一正跟寻常的豪门贵妇没什么两样,施施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品尝茶水,仿佛方才的女魔头是另一个人一样。

    “这是你姑父从北疆递来的书信,你看一下!”

    “姑父的书信?什么情况?”

    柳明志接过书信对着灯火翻看了起来,本来疑惑不解的神色骤然色变。

    柳大少紧紧地攥着书信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颖。

    “好大的胆子,公然招揽边疆大将军他们想夺嫡易储不成?”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的用意昭然若是,满朝文武你是最有可能见到陛下的臣子了。”



    柳明志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在大厅中踱步起来。

    柳颖难得没有开玩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候着,这封书信的严重性纵然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半天过后柳明志拿着书信重新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静静地望着柳颖。

    “姑姑,只怕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夺嫡易储啊!若是陛下真的殡天了他们很可能想直接登上那张宝座而号令天下!”

    柳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望着神色惆怅的柳大少:“姐姐还以为只有姐姐这么认为,你也是这样想的?”

    柳明志抖动了一下手中的书信:“很明显这几位皇子被当成枪使,真正的幕后之人或许是陛下的兄弟例如.......”

    柳颖急忙走出大厅四处打量了一下,听到只有安静的虫鸣声再无异响才缓缓的退回大厅之内。

    “端王?”

    柳明志微微摇摇头:“只怕不止,郑王,诚王,福王未必没有掺和这件事情,只不过谁是最终的幕后主使就不好说了!”

    “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面圣?”

    柳明志将书信还给了柳颖轻轻地摇摇头:“姑姑,不是我不去进宫面圣,这半年来我已经不下十次前往静安殿了,可是连殿门都没有靠近直接被大总管拦了下来,次次如此,就连三公主今日也被阻拦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你姑父担心朝廷真的乱了起来就麻烦了,虽然现在跟金国还有突厥名义之上和平相处,可是一旦朝廷内乱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他们未必不会横插一脚,内忧外患那才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事到如今我只有去找几位朝中重臣商议一下,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旦牵扯到北疆六卫的戍守边关的将领,势必要一场政变才能平息下来,到时候朝廷之中将会有一场大洗牌,只是谁会被洗下去现在还是两说!”

    “志儿,不是姑姑自私,一旦牵扯到...........”

    “少爷,护国候的家书来了!”

    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舅舅的家书?快请!”

    “是!”

    片刻之后张狂麾下的将领柯岩一声长袍的小跑进来:“末将柯岩拜见万户侯!”

    “柯将军不用多礼,怎么这个时候来家书了?莫非北疆出了什么动乱不成?”

    “末将也不清楚。这是大帅的六百里加急书信,吩咐末将务必亲自交到你的手中,至于什么事情大帅说侯爷你看了书信自会知晓!”

    柳明志脸色一紧,六百里加急虽然比不上八百里加急,同样是不可小觑的事情。

    毫不犹豫的接过柯岩手中的书信柳明志迎着烛光细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翳,将手中购得书信放在蜡烛之上点燃之后丢到了火盆之中。

    “志儿,怎么了?张狂书信之上说了什么?”

    “姑姑,柯将军你们跟我来书房一趟!”

    两人虽然不解也没有迟疑,径直跟着柳明志朝内院的书房赶去。

    点燃了书房的烛火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研墨润笔,刹那之间便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摆在桌案之上。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开始在书信之上挥写起来,短短一瞬间就写满了整整一满张的内容。

    检查无误之后吹干了上面的笔迹柳明志取出自己的侯爷印玺盖上大印,将书信封好考上火漆之后再次起笔另一张书信。

    盏茶功夫柳明志拿着两张书信走向柯岩:“柯将军,上面带着墨迹符号的书信是给舅舅的书信,另一封书信是送给武国公万步海的书信,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务必送到二人手里,烦劳将军跑一趟了!”

    柯岩脸色一惊从腰间的背囊中取出三支令旗插在背后,八百里加急必须要以鸿瓴为号,警告路人避让,否则撞死了也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各地州府必须竭力相助,说是遇山开路雨水塔桥也不为过!

    “末将告辞!”

    “一路珍重,慢走不送!”

    柯岩走后柳颖担忧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腕:“志儿,八百里加急可不是开玩笑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姑姑,真让你说准了,内忧尚未显露苗头,外患来了!”

    “金国还是突厥?”

    柳明志沉沉的摇摇头:“西域二十八国联合起来了,大军二十七万,辅兵多少不清楚,尚在查探,现在武将方面在京城之中的元老能够挑大梁的也只有武国公万老爷子了!”

    柳颖娇躯一颤俏脸之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二十七万?西域跟大龙历年来秋毫无犯怎么可能忽然兴兵犯我疆土!”

    “姑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赶紧回去给姑父回一封书信来,让他给靖国公云老爷子去一封传书,让其火速回京,十万火急,我马上去伯父家中还有姜尚书家中拜谒一下!”

    “志儿,这么大的事情张狂应该上书给太子殿下才是,为何要把书信给你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柳明志一怔,坐在椅子上沉默下来。

    自己一时焦急还真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边疆告急的事情理应呈到太子那里才是,皇帝不露面太子才是大龙明面之上的当家人。

    至于大臣背地里是不是阳奉阴违暂且两说。

    “姑姑,柯岩乃是舅舅最为看重的将领之一,而且书信之上确实有着舅舅的印玺,舅舅应该不会坑我吧?”

    “姐姐没说张狂会坑你,只是这封书信为何要送到你的手中,张狂也是朝中老人了,肯定不会犯下这么大意的错误!”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十有八九这封书信是一式两份,一份送到了太子那里,一份送到了我的这里,只是为何要送到我这里哪?我虽然是户部侍郎二品大员,可是上面还有六部尚书,左右宰辅跟几大国公王爷呢!于情于理都说不出去!”

    柳颖轻轻的从背后抱住柳明志的肩膀,没有一点男女之别的间隙:“志儿,不想清楚这个问题不要贸然去宋煜还有姜远明家中拜谒,姐姐不能看着你出事而置之不问!”

    柳明志身体一僵也没有挣脱,他心里明白柳颖对自己如此亲近仅仅只是因为宠爱自己而已,根本不掺杂其它的想法。

    “太子监国却把告急书信送到我的手中一份到底是为什么呢?”

    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一动不动,柳颖也静静地陪着柳大少静心思索着。

    东方见白柳明志依旧没有一点思路,而柳颖早已经趴在柳大少背上陷入了美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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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该洗漱了!”

    莺儿轻轻地推开房门端着洗漱的物品走了进来。

    柳颖听到动静打了个哈欠揉着睡意朦胧的凤目朝着柳大少的书桌走去,趴在上面接着跟周公幽会去了。

    “好,辛苦你了莺儿!”

    莺儿甜甜一笑:“莺儿不辛苦,伺候少爷是莺儿心甘情愿的事情!”

    柳明志捧了一把凉水提提神,用青盐漱了漱口随意的用柳枝挠了几下就丢到了盆里。

    “少夫人起了没?”

    “已经起了,正在给小少爷小小姐喂饭呢!”

    “呦呦呦.......少爷的乖莺儿这是怎么了?这小嘴噘的都能挂酒坛子了,给少爷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少爷帮你报仇去,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成!”

    柳明志不想自己的愁丝传染给家人,逗着莺儿开心起来!

    莺儿幽怨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莺儿也想给少爷生个宝宝,可是这肚子就是不争气!莺儿心里不高兴!”

    “你这丫头,才十几岁就想当娘亲了啊,年龄小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别着急慢慢来!”

    “少爷..........”莺儿嗔怒的望着柳大少:“莺儿今年都二十了,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已经不小了!”

    柳大少一怔惆怅的叹了口气,原来都已经五年了了,自己还一直以为莺儿还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丫鬟。

    莺儿要是不说自己已经忘了莺儿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还一直遵循着前七后八的日子不让莺儿过早有身孕。

    “傻丫头,是少爷的错,等少爷忙完了咱们一起努力,让你给少爷生一个大胖小子!”

    莺儿羞赧的点点头:“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少爷从来不骗莺儿!”

    “嗯嗯嗯,少爷,莺儿给你缝了一个大点的荷包,你的荷包太小了少爷总爱丢三落四的,现在荷包大了少爷你可以把金牌,印章什么的都装在荷包里带着,省的少爷你急用的时候找不到!”

    莺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塞到柳明志的手中,然后端起一旁换洗的木盆甜甜的一笑:“少爷,莺儿先下去了,记得少爷你答应莺儿的事情!”

    莺儿走后柳明志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荷包才回过神来掷地有声的说道。

    “金龙帝令!见令如见人,所到之处如帝亲临!原来舅舅是打的这个主意,想来舅舅是知道太子在朝堂之上的情况不是那么的妙,真正话语权的东西是我手中的金龙帝令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少爷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通了关键柳明志将荷包系在了腰间的带扣之上朝着柳颖走去:“姑姑,我明白舅舅...........”

    柳颖挠了挠自己粉嫩的脸颊换了个姿势嘀咕了几句继续熟睡起来。

    “小溪溪,不要打扰姐姐睡觉,不然的话姐姐打你屁股!”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将柳颖拦腰抱了起来,自己书房的很多东西就连柳颖都不能见到,自己待会要去拜谒宋煜还有姜远明,不能让柳颖睡在书房。

    以柳颖好奇跳脱的性子只怕会将自己的书房掘地三尺,原因仅仅只是好奇而已,保险起见只能把柳颖送到自己的房中去。

    锁上房门柳明志老规矩的系上一根发丝抱着柳颖朝房中走去。

    “韵儿,把床铺整理一下,姑姑要在这里安歇一会!”

    正在给柳承志喂稀粥的齐韵抱着儿子马上站了起来:“姑姑什么时候来的?”

    “嗨!别提了,后半夜就来了,商量点朝事,结果中途她就睡着了,为夫还有急事你先照顾一下姑姑!”

    “今天修沐,夫君你又去哪里?”

    “伯父府上还有姜尚书的府上!”

    “好吧,妾身给你更衣!”

    穿上侯爷袍服的柳明志马不停蹄的朝着宋煜的府上赶去,西域二十七万犯边大军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如果太子接到护国候的书信应该马上召集文武百官开始大朝会了,可是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宫内的传话,柳明志一时间更想不通太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应该说猜不透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边关告急的事情太子不可能不跟皇帝请示一下,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就值得揣摩了。

    怀着浓浓的疑虑柳明志将马缰丢到了宋煜府上下人的手中。

    柳大少是府上的常客,根本没有任何人阻拦柳明志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宋家的内院。

    “站直了,挺胸抬头,大老爷们跟小姑娘一样软绵绵的你也不怕丢人,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大哥,伯父呢?”

    穿着一身劲装正在训练长子宋江扎马步的宋清愕然的看着急匆匆走过来的柳大少:“三弟你怎么来了?正好大哥整了几坛子好酒,一会训练完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咱们兄弟一起喝一顿!”

    柳明志扫了一眼宋江可怜巴巴的模样抓起宋清的手臂朝一旁走去:“喝酒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边关告急,西域二十八国兴兵二十七万犯我边疆,伯父在不在?”

    宋清脸色惊变:“不可能,大哥刚从宫里当值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宫里宁静的跟一坛死水一样,若是真的边关告急现在早就开始大朝会了!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先去见伯父再说吧!”

    “好,你等一下!”

    宋清解下手腕之上城中的护腕往地上一丢:“兔崽子,去找你娘去,老子有事去忙了!”

    宋江闻言撒欢似得朝一边跑去柳大少二人急匆匆的朝着宋煜的书房赶去。

    “伯父,边关告急,西域兴兵二十万犯我疆土!”

    书房门哐当一声响宋煜眉头刚刚皱起就听到了柳明志的话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走了出来:“边关告急?”

    柳明志将张狂的书信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宋煜,相看他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宋煜听完之后在书房中徘徊了起来。

    “不可能啊,太子殿下若是接到了告急书信不可能不召集文武百官大朝会,现在安静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爹,我在宫里刚回来,也没发现宫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怪了,边关告急事关朝廷基业,不可能这么平静啊,老夫身为兵部尚书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得不到啊!”

    柳大少急的直跺脚:“舅舅朔守边关多年总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西域兴兵近乎三十万大军这样的事情谁敢儿戏!”

    宋煜沉吟了一会不解的望着柳明志宋清二人。

    “难道是陛下授意?可是陛下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边关告急的事情不应该隐瞒下来,难道张狂并未上书不成?”

    “小侄也是这样想的陛下一消失就是半年多,眼下这种情况同样不露面,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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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三弟,我身为宫中御前侍卫统领,巡查的时候连静安殿五十步的距离都靠近不了,难道陛下真的跟大臣们说的一样秘不发............”

    宋煜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宋清一眼:“住口,清儿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夫抽死你!”

    宋清脸色一囧低下了头:“是,孩儿知道了!”

    教训完宋清宋煜望向柳明志:“志儿,你的来意老夫明白了,老夫马上去拜谒一下姜远明,你还得去太子那里跟宫里探探口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关国体陛下不可能置之不问!”

    “行,伯父你跟姜尚书说一下,无论真假先筹集五十万石粮草预备着,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以备万全之策!”

    “老夫明白了,见过姜远明之后老夫马上拟策给兵部官员们,开库门准备兵甲武器,你见了太子之后马上回来,老夫还有姜大人在童相那里等你!”

    “知道了!小侄告辞!”

    “对了,大哥你辛苦一下替兄弟给朱润还有老头子传几句话!”

    “你尽管说!”

    柳明志在宋清耳边嘀咕了几句毫不犹豫的朝门外赶去,自己必须马上见到太子才行。

    “吁.......”

    “来人止.......参见万户侯!”

    “免礼,太子殿下可在府中?本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见太子殿下,尔等马上去通报!”

    两名太子府的率卫互相看了看摇摇头:“回侯爷话,太子殿下昨日在宫中一夜未曾回府!侯爷........”

    “驾!”

    两人还没有说完柳大少已经骑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留下了两个神色愕然不明所以的太子率卫兵卒。

    “让开,十万火急!”

    “让开,十万火急!”

    五年来柳明志第一次在大龙纵马狂奔,一些躲闪的匆忙风度全无的人指着柳大少的背影问候起柳大少家中的祖宗十八代来。

    “皇城之中不得纵马!”

    “万户侯柳明志,入宫有急事觐见太子殿下,马上让开!”

    “侯爷请!”

    宫中骑马乃是皇帝钦此给柳大少的荣耀,守着宫门的统领虽然不熟悉也知道柳大少的身份非同一般,马上让将士们抬走了拒马!

    “侯爷,侯爷,没有殿下的召见不能硬闯东宫啊,咱先去通秉一声,别让咱为难啊!”

    福公公脸色焦急的拦下径直朝东宫而去的柳大少,嘴里不停地说着规矩规矩之类的话语。

    柳大少取出金龙令举着手中:“福公公,本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面见太子殿下,耽搁此事你有十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得,马上让开!”

    “吾皇万岁万万岁!”

    福公公行礼之后不得不跟在柳大少身后陪着前行金龙帝令都取出来了福公公自然不敢阻拦!

    不过还是给一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禀报太子,事情已经不是他们几个太监能过问的了。

    “臣柳明志参见太子殿下!”

    “柳大人免礼快快起来,坐下休息一下!”

    “来人,给柳大人看茶!”

    正在坐在椅子上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的太子放下手中的朱笔让柳明志坐了下来!

    柳明志对小太监送来的茶水置若旁闻:“殿下,边关告急,西域兴兵三十万犯我边疆,殿下可曾收到了边关的鸿瓴书信?”

    柳明志暂时不清楚太子是否收到了书信因此并未直接开口询问太子为何不召集文武百官准备大朝会。

    太子闻言愕然又茫然的看着柳明志:“边关告急文书?孤在公房处理了一夜的奏折从来没有收到边关的告急文书啊!柳大少你是从何得知的这件事情?”

    柳明志仔细观察着太子的神色不似作假,以自己对太子的了解他是真的没有收到书信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若是装模作样的话柳大少心里不由自主的一寒,若是装模作样到这个地步那太子的心性该多可怕。

    稍加思索了一下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李白羽:“殿下,你府上平时掌管接发书信的人是谁?”

    太子脸色激变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太监,这是自己从宫里带出去的老人了,绝对可靠。

    “老曾,去把杨顺传来!”

    “是,殿下稍等,老奴去去就来!”

    老曾走后太子惊慌的看着柳明志:“妹夫,边关真的告急了?孤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殿下,现在一切都不能妄下断言,等曾公公回来再说吧!”

    “好,若是真的告急了孤却一无所知可就出大事了!”

    “殿下.......不好了,杨顺不见了!”

    曾公公神色惊慌的疾奔进来,脸色同样带着一丝茫然以及不安,杨顺同样是太子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根本不可能一声不响就消失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白羽眼前一懵身体一阵晃动。

    “殿下保重啊!”

    李白羽深吸了几口气挥挥手:“传令,搜查皇宫每一个可以搜查的角落,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老奴马上去!”

    老曾走后柳明志焦急的看着李白羽:“殿下,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让陛下出来主持朝政了!边关告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也是四分五散,没有陛下出面大龙危矣!”

    柳明志为了见到皇帝不得不说的严重一些,给李白羽施加压力。

    李白羽转身朝着书案走去,将奏折整理好取下一个外袍披在身上:“妹夫,咱们去静安殿见父皇,边关告急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说!”

    柳明志浑身一松,心里焦躁感觉马上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原来皇帝真的没事,既然如此边关告急的事情便不是什么事情了。

    北疆六卫可以防守北疆几百年不令金国还有突厥铁骑南下,占有城墙之固防守西域的二十七万大军根本不成问题。

    北疆现在可不止三十万大军了,六卫新兵一到北疆陈兵足有六七十万将士,加上府兵跟六卫的辅助兵卒说是陈兵百万也不为过。

    最让柳明志担忧的是皇帝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如今太子打算带着自己面见李政,属实让柳明志彻底放心下来,只要李政不出任何问题大龙便乱不了。

    那些搞小动作的宵小之辈也将会功亏一篑。

    李政当皇帝将近三十年的积威远不是刚刚监国半年的李白羽能够比拟的。

    李白羽在朝堂之上的一百句话或许都未必比得上李政的一个眼神,不是太子无能,而是他还没有真正领悟到为君者的御下之术。

    王者之气不是一蹴而就,那是需要日积月累下来的才能给臣子们一个深刻的印象。

    静安殿外李白羽迟疑的看着柳明志:“妹夫,你还是在这里等一下,孤请询一下父皇,他愿意见你孤再来通知你!”

    “这......好吧!”

    约莫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李白羽失魂落魄的从静安殿走了出来。

    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殷切的看着太子:“殿下,父皇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打算出来主持大局了?”

    只是问完这句话的柳明志心底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出来,他已经发现了太子的神色不太对劲。

    果不出其所然李白羽神色黯然的摇摇头:“父皇没有见我,他让周总管传出一句话,此事交给孤全权处理,让孤多吸纳朝臣们的意见,尤其是有事一定要跟你多商量商量!”

    柳明志神色一怔迷茫的望着静安殿良久才回过神来狐疑的看着李白羽。

    这句话真的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太子胡编乱造的。

    皇帝真的没有事情吗?太子的临朝经验根本不足以应付边关告急的大事皇帝不可能不清楚。

    在自己的印象里皇帝根本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不分轻重的人物。

    一时间柳明志心绪纷飞根本静不了心,难道皇帝真的已经...........

    不行,皇帝的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柳明志实在不愿意相信皇帝会传出这样的吩咐出来。

    “殿下,臣想面见陛下一次,请殿下代为通传一声!”

    李白羽面色犹豫的点点头:“好吧,孤尽力而为如果父皇实在不愿意接见你孤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多谢殿下,有劳了!”

    柳明志望着李白羽朝着静安殿走去的身影极目望去,可是只能隐隐的看到红漆的殿门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柳大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皇帝避而不见的行为让柳明志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是避而不见柳明志倒是没有什么担忧的,但是柳明志担忧大臣们之间的传言变成了真的。

    一旦传言成真柳明志不敢去想大龙将会出现怎么样的震动。

    眼下几位皇子还有亲王已经有了不轨之心,一旦事实成真大龙就真的要发生一场大地震了!

    陷入沉思的柳明志根本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失,连太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妹夫,孤尽力了,父皇还是原话不变,西域兴兵犯我疆土的事情交给孤全权处理,一定要多听从你建议!抱歉,孤真的做不了父皇的主,咱们回去吧!”

    柳明志双眸一凝咬着牙毅然决然的朝着静安殿走去,太子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妹夫,一定要好言相说,千万不要犯糊涂啊,没有传召擅闯君主住所视同弑君啊!”

    柳明志脚步一顿侧头看了李白羽一眼:“殿下,你先回去吧,如果你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大龙便真的乱了,你先召集百官大朝会商议抵御西域犯边的事情,臣要去尽力一搏见陛下一面!”

    太子犹豫的看着柳大少:“妹夫,你我同行而来孤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父皇的压力,有罪咱们一起扛着!”

    无论李白羽是真心还是假意,仅仅这句话足够让柳明志心里一暖。

    “殿下,你身为监国储君,更重要的责任是处理西域犯边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西域犯边的事情,金国突厥万一贸然起兵趁火打劫,大龙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战火之中,百姓流离失所都是轻的,可能我大龙边疆以北将全线崩溃,山海关已经跟金国划界而治,一旦北疆六大主城失守,大龙腹地将再无抵抗之力,突厥骑兵西域铁骑将如同入无人之地犯我疆土,国之危矣,匹夫何存!”

    李白羽咬牙切齿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不要冲动,三思而行!”

    “臣弟明白了!”

    “孤先去召集文武百官,勤政殿等你归来!”

    李白羽走后柳明志思索了一下转向朝着后宫小跑而去。

    未经传唤擅入后宫的事情早就被柳大少抛之脑后了,国家都要出大问题了,规矩什么的暂时也顾不上了。

    “驸马爷,您怎么来了?”

    皇后身边的钱总管见到柳大少急匆匆的赶来乐呵呵的迎了上来,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

    也是,西域兴兵犯边的事情就连太子都是才知道书信不知所踪,更何况一干不能过问朝事的娘娘手下的太监了。

    “钱总管,本侯有礼了,母后可在?”

    “驸马爷,娘娘正在沐浴,还请驸马爷稍等,等娘娘沐浴更衣之后咱就带你觐见!”

    柳明志握着拳头叹了口气,怎么这个关键时候沐浴更衣,没有办法的柳明志只能来回在殿外的回廊之上徘徊者。

    擅入后宫已经是大罪了,知道皇后沐浴更衣还要强闯的话只怕是要被车裂而亡。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柳大少心里是火急火燎,额头带着细汗在回廊焦急的等待着,皇后沐浴更衣还没有完毕。

    望了一眼已经靠在护栏之上陷入沉睡的钱公公柳明志哀声叹气的甩了甩衣袍。

    自己这个皇后岳母沐浴了两个时辰,就不怕把自己给泡熟了吗?

    望了一下天色柳明志心下一横:“儿臣柳明志拜见母后,儿臣敢问母后现在可否方便接见儿臣,儿臣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拜见母后!”

    “老奴参见娘娘千岁!”

    正在靠着护栏沉睡的钱路一个激灵马上跪倒在地,偷偷的擦拭掉嘴角流出的口水。

    只是半晌也没有听到回应钱路偷偷的抬起头观察了一下,除了柳大少之外回廊之上空无一人。

    “驸马爷诶,你可吓死咱了,咱还以为娘娘已经出来了呢?”

    柳明志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钱路又将目光放到了皇后寝宫的殿门之上。

    钱路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愕,不明所以的看着柳大少摸不着头脑,咱也没有得罪过这位主啊,为何驸马爷看咱的眼神如此冰冷呢?

    盏茶功夫殿门缓缓打开,一个衣衫带着水痕的宫女走了出来:“驸马爷,娘娘有请!”

    柳大少挥了挥衣袖径直朝着寝宫走去。

    皇后南宫梦青丝湿漉漉的搭在香肩之上,坐在椅子之上任由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着。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千岁千千岁!”

    “免礼,坐下吧!”

    “谢母后!”

    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皱眉望着寝宫内还带着一丝雾气的模样,扫了一眼正在梳妆打扮的南宫梦颔首低眉起来。

    盏茶功夫一声暗黄宫装的南宫梦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刚刚沐浴过后南宫梦脸色带着一丝嫣红,丝毫没有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妇人模样。

    反而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女一样明媚动人,不负母仪天下的身份,保养的确实不错。

    “驸马,本宫并未召见你,你急匆匆的入宫觐见到底有什么急事?”

    “母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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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梦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景色幽幽的吁了口气。

    凤目静静地望着柳明志:“驸马,既然事关国事本宫虽然羞于启齿也只有和盘托出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南宫梦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梦幽幽的叹了口气:“何止是你跟嫣儿,这半年来纵然是本宫跟后宫所有嫔妃都未曾被陛下临幸一人,本宫数次求见陛下同样被挡在了静安殿外不得入内!”

    柳大少怪异的望着南宫梦,怪不得瞅着南宫梦的脸色带着一丝哀怨的感觉。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

    呸,他喵的本少爷想这些干什么,本少爷是为了国事才来的好不好!

    “母后,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朝堂之上如今是暗流涌动朋党横行,殿下的能力现在根本不足以应付边关告急之事,接收文书的杨顺恰好在此时不知所踪,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了。如今满朝文武将近一半对太子殿下监国一事心存不满,若是陛下不出来主持大局,夺嫡易储之行就在眼前,绝非儿臣危言耸听!”

    皇后脸色一急带着一丝慌乱,丝毫不负母仪天下的威严之感。

    太子乃是她的儿子,若是那些心怀不轨的皇子还有亲王一旦成功了自己的儿子肯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纵观历朝历代夺权失败之人的下场乃是有目共睹的。

    南宫梦身为后宫之主更明白那些皇子是什么心性,一旦儿子的储君之位被夺去,不但太子要身陷囫囵,纵然是自己这位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也难以幸免于难。

    或许碍于天下悠悠众口自己的安危不会受到危险,但是自己的地位以及儿子的身份只怕会马上一落千丈。

    “驸马,你乃是羽儿的妹夫,你一定得帮帮他啊!”

    涉及到太子的安危纵然是南宫梦也不由自主的乱了方寸,变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母后,现在最重要的是北疆之事,陛下不出来主持大局,眼下各怀异心的朝臣不能团结一致才是大龙的致命之伤啊!”

    “可是陛下根本不见本宫啊!”

    “母后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比如陛下有没有什么软肋?”

    南宫梦脸色焦急的陷入了沉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本宫想不到陛下会有什么软肋!”

    “母后,事到如今殿下正在勤政殿召集群臣,有劳母后跟儿臣同去请见父皇!”

    “好,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无法帮助羽儿在朝前做些什么,如今只能祈求陛下出来主持大局了!”

    “太好了,母后请!”

    南宫梦也犹豫托着宫装直接朝着静安殿走去,柳明志则是无声的跟在身后。

    成败在此一举。

    “皇后娘娘,侯爷,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

    柳明志二人刚到静安殿外的走廊便被大内总管周飞拦了下来。

    “周公公,事关国事,本宫必须马上面见陛下,还请周公公通秉一声!”

    “是啊老周,陛下到底在静安殿干什么?如今北疆已经遭遇了危机,陛下再忙也不能不管朝事吧?”

    周总管为难额摇摇头:“奶娘,侯爷,咱奉了陛下的旨意把守殿门,没有陛下的旨意咱是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请娘娘还有侯爷不要让咱为难!”

    “周公公,本宫愿意承担一切罪责,烦劳周公公去通秉一声陛下,陛下见不见本宫总得有个结果吧!”

    “本侯愿意与母后一同担责烦劳老周你去通秉一声!”

    周总管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娘娘,侯爷,咱去禀报陛下,希望娘娘你们不要做出让咱为难的事情,咱是奉命行事看守殿门,否则咱免不了受罚,娘娘侯爷面子上也过不去!”

    周飞的意思不言而喻,我进去了你们可不要做什么不守规矩的事情!

    “周公公放心!本宫一定遵守宫中的规矩!”

    “本侯也保证不会跨入殿门一步!”

    周总管推开殿门的同时柳大少二人同时不由自主的朝着里面偷瞄了一眼,可是除了桌椅用具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丧气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四下望了望朝着静安殿的窗口靠近,伸手沾了点唾液朝着窗户之上的纸张扣去。

    “驸马你这是干什么?陛下不准咱们进殿!”

    “母后,父皇的旨意是不准咱们进殿,也没说不准咱们在窗户上偷.....观看啊,站在外面看又没有违背不准进去的旨意何罪之有?”

    皇后一愣眼前一亮依旧迟疑了起来。

    不过想到了太子的危机马上下定决心凑了过去,学着柳大少的动作捅破了窗户上的之上向着殿内望去。

    “法克!”

    柳大少脸色难看的走回远处,殿内青幔密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李政到底在不在静安殿之中更是无从得知。

    皇后同样丧气的收回目光,显然是遭遇了跟柳大少一样额情况,任何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柳大少不信邪的静下来运足内力屏气敛息起来打算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然而柳大少再次失望了,静安殿不愧是静安殿,是真他喵的安静。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金龙帝令可以去任何地方号令任何人,唯独号令不了李政这个扛把子。

    毕竟这玩意有用没用不过是李政一句话的事情,柳大少又实在狠不下心来闯殿!

    良久之后周总管从静安殿走了出来遗憾的对着柳大少南宫梦摇摇头:“娘娘,侯爷,陛下不接见你们二人!”

    柳明志脸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气:“父皇,边关告急,朝堂之上现在朋党横行,儿臣请求面见父皇,望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出来主持大局!”

    静安殿依旧毫无声响柳明志一咬牙朝着殿门走去:“父皇,儿臣失礼了!”

    周总管马上拦在柳明志身前:“侯爷,别让咱为难!”

    “让开!”

    柳明志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周总管推去,可是全身力道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声息的消弭于无形之中。

    周总管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唉,侯爷,咱得罪了!”

    柳明志脸色焦急的看着周总管:“老周,难道你也分不清轻重吗?朝堂如今已经离不了陛下了!”

    “侯爷,咱一介阉人,只会奉命行事,其它的不干咱的事!”

    柳明志压低声音:“行,老周,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你告诉本侯,陛下到底有没有事?本侯求你了!”

    周总管眯着眼迟疑着审视了柳明志一会微微摇摇头嘴角呢喃了几下:“好的很呢!”

    柳明志脸色一喜心中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想仰天大笑几声。

    放下了自己的手掌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朗声道:“儿臣告退!”

    “母后,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大龙的天塌不了!”

    南宫梦茫然的点点头。

    柳明志朝着勤政殿赶去,他都不用猜朝堂之上肯定乱成了一锅粥。

    “侯爷慢走。”

    “老周,陛下后悔了?”

    柳大少惊喜的转身望去。

    “侯爷,陛下让咱交给你的。”

    柳明志接过大总管手里的圣旨还有一张宣纸不明所以。

    “老周,这是?”

    “侯爷自己看便是。”

    “令?”

    宣纸之上只有一个大大的令字别无所有!

    收起宣纸打开圣旨翻看起来。

    “敕令万户侯柳明志为摄政大臣,协助太子总揽朝事!”

    须臾间大总管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宫墙内。

    柳明志望着手里的宣纸还有圣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陛下啊陛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政的用意任凭柳明志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分毫,皇帝到底在不在静安殿之中也无从考究。

    但是皇帝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只是深意是什么样就不是柳明志可以猜想的。

    将宣纸塞进衣袖柳明志托着手中的圣旨朝着勤政殿缓缓走去。

    摄政大臣辅佐太子,可谓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金龙帝令在手柳明志只要不忤逆犯上,谋反欺君天下之大皆可去的。

    只是拿着这样的圣旨柳明志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无论自己怎么跟朝中的大臣结交关系,却在孤臣的道路之上越走越远。

    在皇帝的操作之下,自己的将来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想起闻人政在书房之中跟自己说的话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天下始终只有一个下棋的人,那便是皇帝李政。

    你愿意不愿意都要任其摆布,这便是身为臣子的宿命。

    “边关告急之事事关国体太子殿下你竟然延迟一天时间才召集满朝文武朝会,实在有失体统,有失储君之责!”

    “放你娘的狗臭屁,殿下接收书信的内监不知所踪,殿下自然接不到北疆的告急文书,杨顺到底去了哪里,只怕某些人心里最清楚吧?”

    “粗鲁武夫,你少指桑骂槐,杨顺公公乃是殿下从东宫带出去的老人了,而且身在皇宫之中,宫内守卫森严,巡逻禁卫日夜不断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便不见了,谁知道是真的消失了还是殿下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将人给藏了起来!”

    “斯文败类,老夫问候你老娘,殿下监国便是天下之主,无凭无据你竟敢诽谤君主,你其心可诛,老夫当场取你首级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你.....本官不想与尔等粗鲁武夫辩论,有失体面!”

    “睡你娘,一群斯文败类!”

    “殿下,西域集结大军三十万已经逼近甘州肃州,若是殿下不能主持大局,还望殿下将陛下请出来,西域兴兵并无大碍,万一突厥金国横叉一脚,大龙便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魏相说的言之有理,殿下请三思,请陛下出来主持大局吧,陛下闭关清修已经半年之多,如今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怎么还能闭门不出?莫非殿下在有意隐瞒什么?”

    “没错,陛下一生勤政爱民,断然不是弃国之大事而不顾一心清修的帝王,民间已经有百姓传言陛下被殿下软禁起来了,为的便是篡位改号!”

    “放你奶奶的屁,殿下乃是太子,国之储君,将来继承大统乃是顺天应人,用得到软禁陛下意图篡位吗?枉你们一个个饱读诗书,整天之乎者也,连这点都看不清楚,你们的书都读到了狗身上去吗?”

    “武国公说的不错,你们这些酸儒把你们这些花花肠子趁早收起来,再敢非议殿下,本将军顷刻用殿外解兵架上的双鞭抽死你们丫的!”

    吏部的一个官员看到武官对自己怒目圆睁的模样眼神躲闪起来,生怕这个粗鲁武夫脑子一热到殿外取兵器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子。

    “成何体统,现在是大朝会,商量怎么解北疆之危,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互相辱骂来了,你们是位列两班的大臣,不是市井地痞!”

    一直沉默的端王站了出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争吵不休的文官武将喝止了一番。

    见到端王出来喝止,不少人停止了争吵陷入殿内总算是安静了一些。

    武国公万步海虽然不忿端王的为人,可是端王李杨毕竟是大龙的亲王也只好安静下来。

    端王见到自己一声喝止文武百官都沉寂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一抹隐晦的笑意。

    皇兄闭关清修太子监国之后自己终于再次体会到了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自己被削王爵禁足之后损失的亲信这半年来又依附了过来,甚至更多。

    只是端王对这些墙头草已经怀了一丝戒心,再也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们了!

    “端王,莫非你还要插手朝事不可?”

    有些人不敢跟端王明着干不代表没人不敢跟端王明着干,此人便是御使大夫夏公明!

    身为监察御史那真是逮谁怼谁的主,从来不认怂,上来就是干。

    皇帝都时长被其弄得哑口无言,何况文武百官,就连柳大少都没少被他奏上一本!

    端王的眼神中闪露一丝阴翳的神色,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端王心里清楚夏公明绝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

    自己已经领教过多次夏公明的厉害了。

    轻轻地赔笑一下:“夏老大人,本王只是喝止朝臣们不要做无谓的争吵,将重心放在北疆之事上并未插手朝政吧?”

    端王此举倒不是怕了夏公明,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犟脾气的老东西过多纠缠。

    其次端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畏惧夏公明手中的那支笔杆子,撰写史书的人物得罪死了将来可能真的就会遗臭万年。

    青史最是公正,端王相信夏公明这家伙绝对不会公报私仇恶意中伤自己,在史书之上歪曲事实。

    夏公明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御史台足足上百号的史官,万一谁给自己来上那么一笔乱臣贼子不臣之心的记录,以后只怕想要进李家陵寝都难啊!

    端王服软了夏公明还是紧紧地望着端王警示了一番。

    “后宫不得干政,宦官不得干政,皇室宗亲不得干政,太祖遗训就在殿外的警训石碑之上镌刻着,端王切莫自物,陛下虽然闭关清修,但是朝堂之上上有殿下监国,下有文武百官辅佐,端王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本御史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端王咬着牙齿从嘴缝里吐出一句话:“本王也是李氏宗亲,关心一下李家的天下安危似乎并不算是干涉朝政吧,夏老大人可不要含血喷人,本王敬你是元老,但是你也不要随意污蔑本王!”

    “本御史身为御史大夫,心里有本帐!”

    “不可理喻!”

    夏公明不悲不喜的扫视了一眼端王收回朝笏跪坐在自己的位置没有反驳。

    只要端王不干涉朝政,自己压根就懒得理会他。

    骂老夫的人多了去了,爱咋咋地!

    李白羽坐在龙案旁边一张重新放置的椅子之上,皇帝尚在太子监国也不能坐在龙椅之上。

    李白羽望着下面一群幸灾乐祸兄弟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是万丈怒火隐忍不发。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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