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剿灭刘备,兵分五路。73文学网,小说更齐,更新更快!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曹操眸光闪闪,神色决绝。
“子廉。”
“末将在。”
“着你领本部兵马,自陈郡出,抢占项县之后,屯驻颖水之畔。”
曹洪起身,“末将遵命。
“子孝!”
“末将在。”
“你率本部,自粱郡出击后,务必以最快时间,夺取下城父。我会命朱灵自沛国出兵,协助你行事。你与朱灵汇合之后,迅速向西推进,务必以最快速度,将居于颖水以东的龚都所部消灭……而后,你务必抢先渡过颖水,占领新蔡,切断刘备的退路…………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
“元让为中军主帅,节制三军。子和为先锋,自颖川郡出击。
子和,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报仇雪恨?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必须以最快速度,攻下上蔡,与子廉、子孝所部夹击平舆。同时,满伯宁所部兵马,佯攻穰城,使张绣不得援助。
南阳司马魏延”会配合你的行动,自确山出兵,攻取郎陵,切断刘备与刘表之联系。
你五路兵马合击,务必要将刘备消灭于汝南,绝不可使其走脱……”
在座众人,纷纷起身应命。
不过曹仁还是忍不住道:“主公,此事调集大军攻伐刘备,万一袁绍出兵,许都岂不空虚?”
他和曹洪来得晚,也使得曹仁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操道:“刘备,人杰也今若不击必有后患。袁绍虽有大志,然则见事迟,必不轻动。”
众人闻听不禁骇然。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备在曹操心中,竟有了如此巨大的威胁?
郭嘉起身”环视屋内众人”“诸公,休要小觑了刘玄德,此人行伍出身自出世以来,可谓征战不绝。嗯当年虎牢关外,二十二路诸侯会盟,刘玄德不过是一小小*平原令:而今,公孙瓒也死了,二十二路诸侯里”仅主公与袁绍尚在其他人不是死,就是不知所踪而这刘备犹在,而且已成主公心腹之患。
他在汝南招兵买马,隐隐已能成颖川之威胁……,主公与袁绍,早晚必有一战。黄那时候再出击则为时已晚。趁袁绍决心未下”我等必须先将刘备铲除,否则这后患,将无穷无尽。”
在众人心目中,郭嘉有大才,却多放荡不羁。
而今当他以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说话时,竟使得众人,莫不紧张起来。
连郭嘉也这么说说明刘备,一定是一个大麻烦。
夏侯慎插手道:“主公只管放心慎必取刘备首级献于主公。”
“此次行动,务必迅捷,不可有半点迟疑。
我已命人通知满伯宁,最迟在七月末,魏延所部就会跨过确山,攻取郎陵。到那时候,我希望诸君”都已抵达位置。”
夏侯慎等人,再次应命。
曹操似乎很疲惫,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奉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走出司空府大门,曹洪连忙拉住了郭嘉问道。
郭嘉左右看了一下,“诸位将军,此地非谈话之所,不如到我家中一叙。****73文学`网*”
“善。”
这司空府大门口,一大堆人围在一起,的确是有些抢眼。
夏侯慎和曹纯没有随行,与曹仁和曹洪告辞”匆匆离去,准备出征事宜。
曹洪和曹仁,则随着郭嘉来到郭府。三人直奔书房,郭嘉又命人,在书房外守候警戒。
“前两天,仲德和长文同时上奏,碓阳一案已经结束。”
“你是说朱老四的职”
“子廉说的不错,就是这件事。
据仲德上书,许都有人私自将河一工坊兵械,送往汝南。
而刘玄德在汝南,更招兵买马,其意不言而喻主公得知消息后,非常愤怒。他一心欲中兴汉室,却不想有人在暗中作对。所以,主公才会下定决心,将刘玄德所部,彻底铲除”
“娘老子,究竟何人与主公作对?”
“子廉……”
曹仁厉声喝道,曹洪顿时露出赧然之色。
郭嘉一笑,“本来主公是想要亲自督军,解决刘备之祸。是我将他劝阻……诸君在汝南兴兵之时,便是主公动手解决都内之敌手。此事牵连甚广,你们莫多问,只需在汝南打好便是。”
曹洪和曹仁相视一眼,齐刷刷点头。
既然郭嘉说出这番话,那就说明问题不大,一切尽在曹操掌控之中。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曹仁曹洪起身告辞。
郭嘉送二人离去之后,回到书房内,刚想要看书,却见一位妇人挺着肚子”走了进来。
“奉孝,该吃药了!”
这妇人的相貌”算不上太出色。
如果是十分的标准,大约也只有七分左右。
不过她胜在气质华贵,气度雍容,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妇人姓钟,是颖川钟氏之女,钟繇的侄女。郭嘉虽说不是什么世族子弟”但毕竟在颖川也有一定的根基。加之他才学过人,自然被人所看好。钟氏女捧着药,轻轻放在郭嘉的面前。
郭嘉皱着眉,露出苦色。
“不是已经吃完了吗?怎么还吃?”钟氏女在他身边坐下,笑嘻嘻的端起药碗。
“董先生说,之前的药是驱邪,现在这药,是为了扶正。
当初你食用五石散,食法不对,所以邪气甚重。现在邪气已被祜除,但还需扶正养气……”
“可是,很苦啊。”
“乖,等你身子大好了自然就不用再食用。
董先生可是说了”你邪气祜除”可身子仍有些柔弱你不是想要助主公成大事吗?没个好身子怎么能成?我在里面合了蜜浆,没那么苦。听话”来我喂你,把它赶快趁热喝了。”
也许,谁都想不到,在外面威风八面的郭嘉,回到家中,在钟氏女面前,却如同一个孩子。
一脸凄苦的把药吃完”钟氏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还说不苦!
这连呼气,都带着一股子苦味。
合了蜜浆还这么苦,如果没有合蜜浆,又该是什么滋味?
郭嘉摇摇头,坐在书案前”看了一会儿书,觉得心烦意乱”便走出书房”坐在门外的门廊上。更新更快,小说更齐,登陆
天有些阴沉“……,郭嘉轻轻叹了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也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已经到了七月末。
睢阳在经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动荡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毕竟是勾连关中和山东的必经之地,八方通衢,注定了睢阳的重要性。歌舞照旧”生意照做,一切如平常般。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人们似乎已忘记了苏家的事情,更无人再记得那座北邓山脚下的菊huā庵。岳关,如同人间蒸发似地”再也没有半点音讯,似乎从无此人,若非那一首菊huā庵歌的存在”这世上好像就没出现过这个人。
盛世赌坊依旧生意兴隆,史阿用自己的行动,得到了陈群的支持,使得他在睢阳声威更重。
陈群通过史阿,联络了雅阳商市的头面人物。
借鉴海西行会的方式,在睢阳开始着手组建睢阳行会。
论规模,睢阳行会的规模比之海西不晓得大了多少倍。所以海西的种种规章制度”也不可能完全照搬,必须要进行修改,才能够得以推行。不过,通过曹朋的这个关系”睢阳和海西,也搭上了关系。海西有睢阳奇缺的盐,粮食等物资”而睢阳也有着海西无法比拟的优势。
用曹朋的话说:这叫优势互补。
至于两地具体如何合作,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邓稷和陈群不可避免的要进行无数次的磋商,甚至需提报程昱”还要报备至许都,交由尚书令荀或批准。总之,如果两地真的能够合作起来”曹明估计没一两年的扯皮,难以成事。
不过,这一切与他已没了太大的关系。
曹朋在解决了苏家一案后”一下子变得悠闲自得。
或是陪着母亲和黄月英,等西山香山而望,或是领着黑睡围猎。平日在家时,不是看书练字,就是与甘宁切磋练武。期间,曹朋还和胡昭通了几次书信,向胡昭请教了一些学业上的问题。
得知曹朋一心学,胡昭也很高兴。
他认为,浅显易懂,但也是仲尼一生学问的精华所在。
曹朋找到了的精楗所在,能够把读好了,对曹朋而言,无疑是受益匪浅。
同时胡昭还告诉曹朋,他准备将《八百字文》在卧龙潭书院推广,作为蒙学读物。
看得出来,胡昭一心铺在这教育上,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在入仕为官。在历史上,胡昭也确实如此。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胡昭在历史上声名不显。人言“孔明”必是诸葛。殊不知”在建安之初,诸葛仍在水镜山庄苦读”而卧龙孔明之名,所指的也只是胡昭……
“要我押送兵械回睢阳?”
曹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群。
陈群则一脸的苦笑,“你别看我,我也没有办法,“当初我向曹公推荐你的时候,曹公也言明是“暂与我,。如今,睢阳之事已趋于平静,曹公这时候要你回去,必然是委以重任。
友学,此去许都,你必然飞黄腾达,可喜可飙”
嘴上是道贺,可脸上却看不出半点道贺之意,而是一脸的奸笑毗“我这才来雅阳一个月哦”
“很久了,一个月三十天”难道还少吗?”
“长文”你怎能这样?分明是卸磨杀驴,呸呸呸”你才是驴。你这分明走过河拆桥嘛。”
陈群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笑罢,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有你在这边,我的确是省了很多的心思。
你现在这一走,我心里着实不舍。可是曹公有命,我也拦不住。不如这样吧,今晚就在你家,我为你送行,三日后”你要启程离开。在你走之前,你必须把那些菜肴的做法,教给我的厨娘。”
前两句,说的格外动情。
可后面的,简直就不是人话……
曹朋气得暴跳如雷,而陈群则嘿嘿直笑。
不管曹朋是不是愿意,这老餐看起来今天”是不打算走了。
曹朋让步鸾去准备饭菜,而后他和陈群在门廊下坐着。
“对了,黄小姐家里,可曾有消息?”
曹朋摇摇头,叹了口气,“月英写了好些信去江夏,可是那位老大人,根本就不愿回复。”
“也许,不是他不想,是没时间吧。”
陈群道:“我今日刚得了消息,说孙策跨江攻打江夏”险些使黄祖丧命。”
“哦?”
“江夏那边,现在乱成一团,承彦老大人估计也顾不得你们。自年初孙策得了六郡之地”越发狂妄了。我还听人说”江东顾氏和陆氏,将私兵交了出去,足足有六千余人……,孙策因此,倒也放缓了对顾氏和陆氏的打压。据说还举了陆康之子陆绩为孝廉,有令其入仕。,“顾家和陆家,交出了私兵?”,曹朋闻听,眼睛不由得一眯。
对江东士家来说,私兵如同他们的命根子。
孙策对江东世族的打压,曹朋早在去年时便已体味深刻。顾家和陆家这举动,莫非走向孙策低头?
他搔搔头,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但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不管是顾雍也好,还是那陆逊也罢,都不是任人欺凌,随意低头的主儿。这两人如此决定,必然有其深意。但究竟是什么用意?还需要时间来进行验证……
“还有,袁玄硕的白马寺卿,鸿胪寺已经报备,印绶于昨日,送抵睢阳。”
陈群笑道:“这下子,你满意了?”,“我有什么满不满意,只是玄硕一直在催促此事,我也是被催的烦了。
早知道我会被调走,才懒得理睬。到时候让他去烦你,关我什么事?嘿嘿,失策,失策了!”,说着话,曹朋低下了头。
眼中,闪过一抹精亮……
老狐狸,你该出手了吧。
七月二十六,曹朋率领黑睡,护送着母亲的车辆,离开睢阳。
他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如同睢阳的一个过客般。只是,短短一个月”他已使睢阳,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陈群告诉曹朋,他已拜托他老父陈纪,书信江夏黄承彦。
信的内容,无非是提曹朋说好话,希望黄承彦能够同意曹朋和黄月英两人间的那一桩亲事。
毕竟,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何苦再去为难?
曹朋已非昔日曹朋,如今在士林中,也算是小有声名。
在陈群想来,有陈纪这封书信,黄承彦应该能够应允这桩婚事。毕竟,论声望和出身,陈纪都隐隐压了黄承彦一头。这种事情,让陈纪出面”比任何人出面说项,效果都要好……
曹朋,感激不尽。
七月二十七,天灰蒙蒙。
从一大早,便下起了小雨。
时近仲秋,天气转凉。树叶大都呈现枯黄之色,显出一派萧条,不过,这个时候,西山枫叶正红,正是欣赏的好时节。
一行车队”沿着睢水缓缓东行。
睢阳的轮廓,越来越模糊……
玄硕在马上露出一抹缅怀之色,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中郎,眼见就要得偿所愿,又何故叹息呢?”,从车队中行出一匹马,马背上端坐一人。一身宽松的月白色长衫,身上还披着一件遮雨的蓑衣。
她,是个女人。
声音柔媚,似乎带着无尽的诱惑。
李中郎?
又是哪一位?
玄硕冷声道:“岳长使,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嘻嘻,如今已出了睢阳”又有何畏惧?之前陈长文搜遍了睢阳,也未能找到我,这会儿更不可能。倒是李中郎,你这一走,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不过呢”两万斤黄金,怎么都值得冒险。”
“岳关,你休得放肆。
玄硕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李中郎,这荒郊野岭,只有你我二人在说话,你又怕个什么呢?
想当初李中郎毒杀弘农王的时候,可是胆大的很呢。”,玄硕哼了一声,没有接这个话茬。
雨,不知不觉停了!
天边,出现了一道炫美的彩概女人将头上的雨搭取下,露出一头乌黑长发。不过呢,那长发似男人般的盘成了一个髻”上面覆着一方青色丝帕。柔美的面颊”在阳光下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张开手臂,深吸了一口雨后的空气。
&nbā庵庵主,岳关。
“李中郎还在怪我,杀了莫言吗?”,“哼!”
“李中郎,非是奴狠心”莫言颇有心机”我若不杀他,早晚会带来杀身之祸。
&nbā庵之后,莫言便被奴招揽过来。否则李中郎的秘密,奴又怎知?
只是他颇为贪心,得了奴的身子,后看上了雪莲。
奴杀了雪莲不假,那莫言竟为此要与奴反目。奴若不杀他,他必杀我……奴也是没有办法啊。”
玄硕沉默了!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岳长使这些年遍施雨露…………也不知道,若陛下知晓,还会要你吗?”,“你不说,陛下又岂能知道。”
岳关娇笑道:“不过呢,奴在外面也飘零的久了,心也累了。此次若返回宫中,古佛青灯一世”便足矣。倒是李中郎,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你有大才,就此隐姓埋名,岂不可惜?
何不与奴一同去许都,奴愿为你说项虽然你从前与陛下有隙,可如今陛下正值用人之时,你……”,“等他用不着”便一刀砍了我的脑袋,顺便把我这两万斤金吞下?”
“这个……”
玄硕冷笑道:“岳长使,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前面就是旋门关,过了旋门关,你回你的许都,我去我的洞林寺,而后远走高飞,你我从此再无瓜葛。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时,曹操不是我那丈人,你那位陛下,必不是他的对手。”,岳关闻听,也不由得沉默,无语……
汉中平方年,也就是公元184年灵帝设立洛阳八关,以护卫京都。`****73文学 网`
这八关分别是函谷关、广城关、伊阙关、轩辕关、旋门关、小平关和孟津。其中旋门关位于洛阳东面,毗邻虎牢,坐落在大坯山下,是托守茶阳至洛阳的锁钥,更是洛阳东面屏障。
天气转凉,大坯山郁郁。
在历经近月余的封关之后,洛阳八关重新开启。
不过对往来车仗,盘查依旧严密。好在玄硕手持白马寺关碟,所运送的五百佛子像,也在关碟中记录,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多为难。关卒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便放任车队通行……”
过旋门关后,玄硕如释重负办
心中,更有无限的欢喜,此次事情结束,就天高任鸟飞,再也不需要担惊受怕。
在记水河畔,玄硕命车队停下,笑眯眯的对岳关道:“岳长使,咱们就此分别吧,我要渡河了。”
秋水涛滔,记水汹涌,水流湍急。
往荣阳,必须渡过洒水,继续向东;若是往许都,则可以由此而南下,顺洒水而行。
岳关妩媚一笑,在马上微微一拱手。
“李中郎,那告辞了。”
“后会无期。”
玄硕在马上作揖,旋即便准备渡河。
这是一处较为僻静的渡口,过往的行人并不算太多。大部分人,会通过虎牢关附近的渡口过河,但玄硕却觉得,从虎牢关过河,免不了又要一番盘查,而且往来人流太大,不太合适。
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小渡口,不过却需要等待渡船。
岳关拨转马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玄硕和岳关同时回头观望,只见一队黑se铁骑,呼啸着奔驰而来。
大约有百人之中,行进间整齐如一。百骑驰骋,蹄声轰鸣,令大地也不禁为之轻轻的颤抖。
“住马!”
一声暴喝响起,骑队呼的一下子停下。
可是,如此急停,却不见半点混乱的迹象,齐刷刷,仿佛一人。
骑队停在距离车队大约百步之外,为首大将,身披锦衣,外罩铁甲。胯下一匹乌洛马,掌中两口大刀。行进间,铃铛声若有若无,令人生出一份心悸。只见他催马向前行了两步,而后勒住马,遮面盔下一双精亮眸子,灼灼凝视玄硕,慢慢的,又将目光转到了岳关身上。
“敢问……”
玄硕心里不由得一惊,装着胆子,催马上前。
“拿下!”
大将忽然一声厉喝,从身后一骑飞出,眨眼间就冲到了玄硕身前。马上那员将,掌中一杆丈二龙鳞,扑棱棱一颤,分心就刺。玄硕大惊失se,吓得在马上连忙一个侧身闪躲。可别小瞧这看似简单的侧身,玄硕的马可没有配备高桥鞍和马镫。他能在马上稳如泰山,全凭两腿之力。而且这一个侧身,若没有多年的马上功夫,很难做得出来,更不要说似玄硕这般轻松。
“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简单。”
那员将嘿嘿一笑,手中丈二龙鳞猛然收势,反手啪的一击横拍,狠狠的拍在了玄硕的肩头。
玄硕啊的一声大叫,从马背上就摔下来。****73文学网更新快。
不等他爬起,大枪蓬的压在他的肩膀上,“居士,如果不想受罪,就老实呆着。”
“你是……”夏侯!”
玄硕这时候,也认出了那员大将,不由得失声喊道。
那员将,正是夏侯兰。
夏侯兰是跟随曹朋最久的亲卫,武艺虽比不得甘宁,可是却深受曹朋信任。此前曹朋往陆浑山,甘宁因前往涅阳,故而没有随行。于是,随行曹朋的人,就是夏侯兰。途径洛阳时,史阿在译经台设宴,也是夏侯兰陪着曹朋一同赴宴。所以,玄硕对曹朋也不算是陌生“
而另一边,岳关见势不妙,催马就走。
只听河畔丛林中传来一声朗笑,“岳庵主,果然是你,不枉我一番苦侯。”
说话间,林中传来一声马嘶,如同龙吟虎啸,在空中久久不息。一匹战马,贴着地面,恰如闪电般冲出。岳关一听这声音,顿时吓得花容失se,哪敢停留,催马便要逃走。一枚铁流星嘶啸着飞出,岳关甚至没看清楚铁流星的模样,那铁流星就到了跟前,正中战马额头。
那匹马吃痛,希幸幸长嘶,仰蹄而起。
岳关虽也能骑马,但要说精擅,却远达不到。
一下子被战马掀翻在地,只摔得岳关头昏脑中,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不过,她虽然迷糊,可是也不敢迟疑,想要爬起来自尽,却见照夜白飞驰而来,在她身前停下。一支画杆戟指着她,马上小将,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扭狮子兽面吞口连环铠,腰系一支狮蛮玉带。
岳关不由得惊叫一声“吕温侯!”
可她马上反应过来,吕布早已经死了……”
定睛看去,却见是曹朋,岳关不禁露出苦笑。
“原来是曹北部。”
“岳庵主,何苦来哉……”
“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但我却知道,方今天下大乱,诸侯野心勃勃。
曹公一心想要中兴汉室,可有些人,却居心叵测,为一己私利,而置大义不顾,何其可慢。
你一个女人,不相夫教子,何必卷入这朝堂争纷?好不容易脱离了汉宫,凭你的姿se,找个好人家并不难。偏偏……”如今,你们的事情已经被撞破,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务怪。
岳关脸上,露出惨然笑容。
她也不愿再和曹朋争辩下去,事实上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对错?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大家立场不一样,各为其主罢了……”
“曹北部,如何知我躲在白马寺?”
“呵呵,却要感谢玄硕先生的表演。”
“哦?”
“玄硕先生那天一q到我北部尉府,报告莫言彻夜未归。
结果在你那菊花庵中,他一进禅房,便喊出了莫言的名字”可那时候,莫言脸上有血污,而且头朝内,屋中的光线也不算太好。玄硕先生好眼力,隔了两个人便认出了莫言……”同时,他那天的表演有些过了。给我感觉,他心里并无太多哀伤,找我报案,更像是在掩饰什么。我当时就感觉奇怪,他究竟想掩饰什么?于是,我就想到了你“既然莫言可以听从你的调遣,那么玄顾先生是不是和你也有牵连?从那天开始,我就命人,盯着白马寺。”
岳关,扭头向玄硕看去。****73文学`网*
玄硕此时也是一脸的苦se,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从渡口两边的白se芦苇荡中,行出一百黑睡,将车队团团包围。
那些车夫杂役,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曹北部,你果然是好心计!”
“不是我好心计,而是你们太心急。”
说着,曹朋招手,示意黑睡过来将岳关拿下,“我只负责辑拿你,其他事我不会过问”到了许都,三木之下任你是铁打的好汉,也要招供。岳庵主,我若是你,定会仔细斟酌。”
“我,已经斟酌好了。”
岳关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
当曹朋收回画杆戟的时候,她猛然一个旋身,“菊花坞里菊花庵,菊花庵住菊花仙。菊花仙人种菊花,又献菊花换酒钱”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无花无酒锄作田……”
歌声悠扬,极为悦耳。
岳关的身子缓缓瘫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脸上犹带着灿烂笑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弱,直至不可闻。
曹朋下意识催马上前两步,又勒住缰绳,看着岳关身下渗出的鲜血,然后了把水的渡。””
“公子!”
曹朋摆手,示意大牙不用解释。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玄硕道:“先生,以为这个结果如何?”
玄硕一怔,神se淡然道:“甚好。”
“是啊,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晓先生了。”
“啊?”
玄硕心里一咯噔,脸se微微一变。
可曹朋却没有理睬他,招手示意亲卫过来,“大牙,你和李先带几个人,把尸体送回洛阳……”就葬在菊花坞中,让她陪着续山的菊花,做一个逍遥快活的菊花仙,再勿涉足这红尘之事。”
李先和大牙连忙应命,招呼过来几个人,把岳关的尸体收好。
胸口,一支锋利的匕首直没入柄,可以看出这女人不仅是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是心狠手辣。
“曹北部……”
玄硕刚要开口,却听曹朋道,“玄顾先生勿需赘言,随我走一趟吧。”
“去哪儿?”
“许都!”
玄硕脸se大变,连忙想要挣扎。
可是他身边的两名黑睡,皆身强力壮之人,把他死死的拖住。
自有黑睡上前,接过了那些车仗。
“你们都回去吧,车仗从现在,由我们接手。”
“可那车马是我的……”
夏侯兰在马上一瞪眼“回去找陈锥阳报赔,就说是曹北部征用,到时候自然会赔偿你们。”
车夫杂役们虽说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赘言。
车仗改道,沿着记水南下”小渡口,又恢复了宁静。只是那地上的一滩鲜血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曾发生过一桩命案。可谁又会在意?在这乱世之中,学会沉默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丰夫们相视片刻,沿看来路,踏上了归途……”
当晚,曹朋赶着车马,来到嵩高山下。
这里距离阳城县并不算太远,山脚下有一所车马驿。不过呢,如今这车马驿已经被曹朋征用,所以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客人。驿站旁边,是一座简陋的军营,驻扎有一百名黑睡。
当曹朋等人抵达之后,夏侯兰领着一百黑睡直接进入军营。
而甘宁则率一百飞睡,入驻车马驿中,担负起了守卫之责。张氏和黄月英,都住在车马驿里。昨日,她们和曹朋一同离开洛阳,但到了嵩高山下之后,曹朋便圭排她们先住下,而后带着人离开丵。同时,曹朋还派出郝昭,率一百黑睡,持曹朋的印绶,赶赴茶阳洞林寺。
此时,郝昭还没有回来。
和母亲、黄月英等人家暄几句,曹朋便回到了房间。
他的情绪并不是特别高,显得有些低落。
各为其主,说不得谁对谁错办站在曹操的角度而言,曹操所做的并无错误;而在汉帝眼中,曹操就是权臣,就是奸臣,和董卓并没有什么区别。曹朋感到困惑,汉室衰颓至今,仍有如此强大的凝聚力。岳关自杀,说是不想受三木之苦,可实际上,却是为了保护汉帝。
这女人……”
曹调轻轻叹了口气。
他命人将两座佛子像运进房间,然后唤来了阚泽,又让人把玄硕带来。
甘宁则站在屋外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
屋中灯火通明,四支儿臂粗的牛油大蜡,插在墙壁的烛架上,火苗子乱窜,把房间照得通透。
玄硕气急败坏的进了房间,一进门就道:“曹北部,你究竟什么意思?”
“玄硕先生,用过饭了吗?”
“我可是堂堂的白马寺卿,也是朝廷命官。你把我抓来,究竟何意?
没错,我的确是藏匿了岳关,可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威胁我,我也只有相从,却并没有参与……”
“呵呵,她威胁你什么?”
“她威胁我……”威胁我的性命。
“哈哈哈,玄硕光生真会说笑,岳关不过一弱女子,焉能敌得过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西凉好汉。”
玄硕猛然抬起头,“曹北部,你弄错了吧,我可不是西凉人。”
“是不是西凉人不重要……”呵呵,玄硕先生莫要紧张。其实,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你来坐坐而已。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真要拿你,大可以把你直接送去衙门,到时候你以为会有人信你的胡言乱语吗?当然了,我也相信,玄硕先生你其实,并不太愿意见官,对不对?”
曹朋说起话来,满面春风。
可是却让玄硕感到心惊肉跳。
芯觉得,曹朋这话里面,是话里有话。
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想到这里,玄硕更加不安,当他看到摆放在堂上的两尊佛子像,下意识的咽了。唾沫。
曹朋站起身来,走到佛像旁边。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佛像的身体,使得玄硕脸se不由得一变。
“永汉元年,先帝驾崩,由少帝继位。
大将军何进试图诛杀十常侍,不成想反被十常侍所杀”时并州牧,前将军董仲颖率部入京,废少帝而立今上”后来关东二十二路诸侯起兵,大败董卓。董卓仓促决定,撤离洛阳……”不过在撤离涛阳的时候,他还下令迁移雅阳富户。凡不同意迁走之人,全部都杀掉。
当时执行这个命令的人,就是董卓的女婿,时任左中郎将的李儒。
据当时留存下来的记录,李儒从哪些不肯依从的富户家中,搜刮来数万斤黄金。但董卓撤离迅速,未等李儒把这些黄金装运上车,关东诸侯便已经攻破虎牢,直扑雅阳……”李儒仓皇而走,那数万斤黄金,则下落不明。许多人都以为,那些黄金已送往长安,居士以为呢?”
闲泽起身,接过曹朋的话岔子。
“永汉三年,董卓被杀,李儒和他的儿子李著不知所踪。
第二年,也就是初平四年。
一个名叫袁著的人,自称是京兆人氏,在荣阳洞林寺出家,并在建安元年,成为洞林寺主持。
同年,洛阳白马寺卿,也就是玄硕先生,三番五欢向请求鸿驴寺发放印绶。
公子命我翻查近十年来的案犊,使得我发现,玄硕先生在雅阳期间,数次前往洞林寺……”而在建安三年,玄顾先生开始着手修造五百佛子,并说这五百佛子像,是要送与洞林寺。”
“那又如何?”
玄硕心惊肉跳。
曹朋笑道:“可我不相信,那数万斤黄金,被送去了长安。
我四哥,也就是朱北部在临死时,曾对我那嫂嫂说,糊涂,糊涂,。这句话,我一直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四哥在说谁‘糊涂,?直到有一天,我站在雪莲的房中,偶然灵光一闪……”四哥当时将死,必是想留下什么线索;而我四嫂则正感慌张,未必能听得清的真切。加上我四哥又是憔县人,话语中不可避免带有沛国方言。糊涂,浮屠……”听上去颇为相似。
浮屠?
我四哥究竟说的是什么?
三月时,我曾在洛水河畔,见有人推人落水,但是却没有查到尸体。
只不过因为我当时没有官面的身份,所以也不好查询,于是便托付我四哥,查询这件事情。
想来,我四哥有了线索。
他并不清楚杀他的人究竟是谁,所以还以为,是因这浮屠丧命,故而在临死前,留下了这条线索。白马寺的五百佛子像,是在北邓下铸造。而之前我所扣下的推车上,留有一层黑土。
这种土质,我也让闱泽大兄查过,雅阳附近只有北邓山才有。
所以,我不相信,那些黄金被送到了长安。我更愿意相信,李儒当时匆忙间,把数万斤黄金藏在白马寺内。数年后,董卓被杀,李儒改头换面,坏了自己的模样,重新回到了洛阳。
他把那些黄金取出,但又不好送走。
于是便让他的儿子李著,到洞林寺出家,并借口造五百佛子像,将那黄金铸成了五百佛子。”
说着话,曹朋猛然抬脚,狠狠的踹在佛像上。
只听蓬的一声,那佛像倒在地上,一层泥塑土块,受曹朋暗劲所致,顿时裂开。
在火光下,从佛像的裂缝中,闪过一抹抹金光。
就在曹朋踹翻佛像的一利那,玄硕呼的站起来,惊叫一声。
而曹朋,则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取出一柄长刀,啪的拍在桌面上。
“李中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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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七月底,曹纯自室颖出击,率虎豹骑盲逼上
上蔡守将张赤,原本是流窜于汝南地区的黄巾余孽,麾下有数千人,势力颇为雄厚。历史上,张赤被李通所击杀。但由于刘备抢先进入汝南,加之刘辟龚都等人的椎荐,使得刘备在汝南地区收获颇丰,短短数月间,共招降六路盗匪。其中大的如张赤这种数千人的黄巾余孽,小的也有似吴霸霍恭这种只有数百人或者千人上下的山贼盗匪,一时间势力暴涨。
得知曹纯只率三千骑军,张赤顿生狂妄之心。
本来,凭借上蔡坚城,他大可以支持一段时间。可这张赤竟生出要和曹纯决战的想法,陈兵于城外,与曹纯进行野战。虎豹骑又岂能畏惧野战,两军甫一接触,张赤军随之溃败。
六千大军完全挡不住虎豹骑的冲击,战斗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结束了……”
曹真在阵前斩张赤首级!
夏侯衡与曹休,先登攻入上蔡,虎豹骑大获全胜。
与此同时,曹仁自梁郡出兵,与朱灵合兵一处,斩龚都首级后,八千大军直逼汝阴。所到之处,城县不战而降者不计其数,以至于曹仁几乎未能受到太大的阻碍,便兵临汝阴城下。
攻破汝阴,即可直逼新蔡。
魏延受命之后,率部跨确山,攻克郎陵。
八月初六,曹洪与曹纯兵分两路,向平舆扑来。
夏侯淳亲率三万大军随后,一时间平舆城中,刀光剑影,风声鹤唳。
刘备面se阴沉,显得焦虑不安。
他没想到,曹操竟然在袁绍十万大军屯驻黎阳之际,敢出兵攻打自己。此前,刘备还觉得自己实力增加不少,应该能抵挡一下。谁料想,短短数日光景,形势急转直下,平舆已危在旦夕。
“诸君,可有妙策退敌?”
刘备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心里面却有些七上八下。
唐些说:“如今态势,平舆必不可守。”
“我何尝不知,可若弃平舆,又当如何?”
张飞咆哮“哥哥何需担心,若曹军到来,小弟愿率一支兵马出击,将那曹军击溃。”
废话!
连关羽都忍不住给了张飞一个白眼。
你说击溃就击溃,你当那些曹军都是乌合之众吗?
“弃平舆,走汝阴,奔荆襄。“麋堑给出了一个选择。
刘备道:“荆州暂不可去,我虽为陛下归宗,但刘景升未必肯接纳我。而且荆襄世族多归附刘景升,我此刻前往,必不得重用。以我之见,倒不如往青州投奔了袁绍,或能有所收获。”
“投河北袁绍?”
简雍露出沉吟之se。
刘备的这个选择,看上去荒诞,其实却很聪明。
历史上,刘备投奔荆襄,刘表之所以愿以接纳,主要是因为张绣归附,袁绍灭亡,曹操一统北方之势,已经显露无疑。所以,刘表才会接纳刘备,目的是要刘备在新野,抵挡曹操。
而现在,袁绍势力正强横,荆襄在刘表掌控下,稳如泰山。
这样的情势下,刘表断然不会允许一方势力冒然进入他的治下,说不得就会引狼入室。
而袁绍不一样,袁绍有四州之地,在河北根深蒂固。
刘备到了他帐下,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同时为了加强己方势力,袁绍倒也不会介意收留刘备办
只是投奔袁绍……”
刘备手下众将,不禁有些犹豫。
从汝南到冀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间要跨两州之地,行程千里。即便是能到了翼州,在座的这些人还有多少能活下来?特别是汝南东面已经被清剿,甚至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到冀州,实在是太困难了!哪怕关羽张飞再强横,估计也很难顺利的通过曹操地盘。
“要不然……”我们退往难南?”
“不可!”
到备果断否定。
“剁策与刘表争斗正酣,我们这时候若走过去,势必会遭到两人同仇敌忾。准南虽大,但对于孙刘而言,却很小。而且曹孟德断然不会允许我们坐拥淮南,他会使孙策出兵击之。”
刘备说着,露出一抹苦意。
他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尴尬“
想自立,却没有机会;想依附,可供的选择又那么少。
思来想去,也只有袁绍一个可以投奔。
刘备一咬牙,沉声道:“就这么决定,我们从汝阴突破,设法从徐州通过,转道青州。
公佑,你即刻出发,向青州袁谭求援。
若他能从青州出兵相助,那么我们至少有五成机会,通过徐州……”
“明公往袁绍,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曹军即将兵临城下,如果我们弃城而走,曹军乘胜追击,我们会立刻溃败。必须要有人守在平舆,至少要阻挡住曹军的三日。明公可借此机会,集中兵马,将曹仁击溃,顺势突围。”
简雍抬起头,提醒刘备。
这句话一出口,屋中众人再次沉默。
谁都知道,留守平舆的人,绝对是九死一生。
这话说出来容易,可是要做起来,似乎并没那么简单。谁愿意明知死路一条,而留在平舆?
这时候,从屋角站出一人。
“明公,若明公信我,辟愿留守平舆。”
“从孝?”
站起来的人,名叫刘辟,原本是黄巾军小帅。
当初正是他和龚都,迎接刘备前来汝南。后来又游说汝南各路盗匪,归附刘备。只是他本领有限,所以在刘备帐下并不重用。如今,他站出来,使得屋内众人不由得愕然。抵
“从孝,你可知……”
“明公勿复言,辟知轻重。
当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奸贼篡权。能复汉室者,非明公不可。辟死不足惜,愿为明公阻拦曹军。然则辟亦不知能抵挡几日,但求明公能顺利突围,来日为辟报仇,辟心愿足矣。”
刘备快走两步,一把握住了刘辟的胳膊。
“从孝,真义士也。”
说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不过流泪归流泪,逃跑还是要继续。
既然有刘辟愿意留下来,事情自然好办了!于是刘备下令,准备撤离平舆。刘辟将他的独子刘德托付给了刘备,刘备当场决定,收下刘德为义子,随他一同离开。当晚,刘备率部离开平舆,往汝阴方向撤退。此时,汝阴守将陈到,正凭借汝水,拼死阻拦着曹仁的兵马。
就在刘备撤离汝水后的第三天,曹洪所部率先兵临城下。
当天下午,夏侯淳大军抵达,将平舆县城团团围住,随后便发动了凶猛的攻击……”
汝南战事已拉开序幕,曹纯如摧枯拉朽般,攻取上蔡。
消息传至许都,令无数人感到愕然。有高兴,有惊异,也有恐惧……”种辑一连几日,感觉心惊肉跳。洛阳大案的告破,使得种辑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但他却无法随意离开,只要他掌握着长水营,就等同于汉帝手中有一支可用兵马。种辑甚至决定,如果曹操一旦下手,他就会立刻起兵造反。凭借手中兵马,他大可以占居一地,而后设法与袁绍通信,里应外合。
只要能坚持到袁绍兵至,则大功告成。
种辑的这个想法,其实也是许多人的想法……”
但是,自曹操任曹朋为北军中候之后,种辑心里越发慌乱。
他怀疑,曹操让曹朋来,就是为了对付他。不过随后几日,一切都显示正常,种辑的心思,也就渐渐平定。
八月初,曹朋下令,监察五营。
所谓的监察,内容主要包括,兵员是否有空缺,兵器是否发送,以及各种插重是否齐备。
一般而言,每年八月都会有一次监察。
但今年这一次,却使得种辑感到心惊肉跳。
曹朋先监察了步兵营,而后又监察了射声营”两营监察完毕后,种辑多多少少感到放心。
因为从前两营的情况来看,曹朋只是例行公事。
看了看名册,清点了一下人数,而后又询问两句,就算结束了;一直以来,北军中候都是这么监察,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到八月初九,从汝南方面传来战报,平舆告破”但是,刘备却逃出生天。曹仁也没想到,刘备竟然会选择从汝阴突围。加之之前被陈到阻拦,使得他毫无准备。竟然被刘备率部一下子冲了出去,八千大军可谓是损失惨重。
朱灵率部退至宁安,而曹仁则败退项县。
等到夏侯慎反应过来时,刘备已率部向徐州方向逃离。
这使得夏侯悍大怒,立刻率部追击。可此时,刘备已攻占了下城父,做出佯攻谈县的态势。
八月十二,曹朋在监察越骑营的时候,发现越骑营名册不符,旋即将越骑校尉当场缉拿。
种辑乍听吓了一跳,但随后就变得心安理得了。
如果曹朋没有监察出问题,那反而是一个大问题。
他既然拿下了越骑校尉,说明这一次监察,并非是针对自己。`****73文学 网`曹操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汝南流窜的刘备身上,估计也没有时间来招呼种辑。这也使得种辑的心,放回了肚中。
前线战事扑朔迷离。
刘备佯攻旗县,夏侯悍率部驰援。
不想刘备虚晃一枪,趁着夏侯淳救援樵县之际,猛然折向,转而攻打竹邑。
这一下,连徐州刺史徐理也吓了一跳,忙使海西屯田都尉邸稷出兵,屯驻徐县,以防止刘备突袭。
八月十八日,刘备来了一个漂亮的乾坤大挪移。
在调动了整个徐州的兵马之后,一头扑向彭城郡。与此同时,袁谭出兵,迫使盛霸不得不做出固守的态势。如此一来,竟使得刘备大模大样的绕彭城郡而走,穿泰山郡,直奔青州。
八月末,刘备抵达青州,与袁谭汇合。
整个八月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刘备的身上。
就连曹操也好像忘记了许都内部的隐忧,连番下令,调动各地兵马,试目将刘备所部阻拦。
种辑如释重负,对五营监察之事,也就少了些关注。
几乎就是在这个时候,曹操委任侍中鄱虑,假越骑校尉,接掌了越骑营兵马。而曹朋的监察,也到了种辑的长水营。
“曹家小贼要来监察长水营?”
种辑吓了一跳,怒声道:“小贼好不知事,如今汝南正乱,他没事跑过来监察我长水营作甚?、,
长水永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闻听不由得苦笑。
“种校尉,按照顺序,北军中候理应先监察屯骑营。
不过屯骑营前两日随司空前往顾川,所以就轮到咱们长水营。”
“司空不在许都?”
“是啊,曹仁太守放走了刘备,司空极为生气。已命人将曹仁将军押解至颖阴,司空亲自前往处置。
此公文昨日已呈报校尉,难道校尉不知道?”
种辑一怔,眉头舒展开来。
他还真没有留意这件事……”昨日刘备占领了竹邑,种辑喜出望外,非常开心所以喝得酪阶大醉,并没有翻阅昨日的公文。
如此说来,曹家老贼不在许都。
那曹家小贼,就更不可能生出什么事端。
“他什么时候来?”
“回禀种校尉,曹中侯传信,午时抵达。”
种辑长出一口气,“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到了?”
“是!”
“既然如此,就让夏侯尚暂领兵马吧。”
“喏!”
夏侯尚,字伯仁,是夏侯渊的侄子。
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夏侯真的哥哥,……”早在五月时,夏侯尚便出任了长水营的司马一职。
不过一直以来,夏侯尚表现的并不抢眼。
为人似有些木讷,而且喜欢和人交往。说好听叫傲气,说难听点叫傲慢”表现的非常平庸,也没什么越权的行为。种辑对夏侯尚,基本上没什么戒心。但即便如此,他嘴上说让夏侯尚暂领兵马,可实际上,却没有交出虎符。虎符在手,对种辑而言,就是一个保障”
正午时,曹朋率一百飞睡,抵达长水营。
长水营并不是驻扎许都城内,而是在许都城外的一所坞堡之中。这也不是对北军五营不满,实在是这许都城中,驻扎不得太多兵马。许都不似雅阳那种都城,勿论面积还是格局,都显得有些小气。在洛阳,北军五营基本上驻扎城中。可是在许都,却没有那么多的校场。
曹朋一袭月白se驻花缎子战袍,外罩扭头狮子兽面吞天甲,腰系狮蛮玉带,威风凛凛。
比之年初,他的个头又长高了不少。
如今已经接近,万左右,透出英武之气。
身的看上去也不是早先那种瘦弱单薄,说不上雄壮,但感觉很结实。
“末将,参见种校尉。”
在大厅中,曹朋拱手见礼。
种辑大笑道:“久闻曹八百之名,如雷贯耳,未曾想竟是个雄壮少年。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曹朋也不客气,在大厅内落座。
夏侯兰和甘宁分立在他身后,一百飞睡,就在屋外等候。
“种校尉,咱们先说正事,再论家常。我今日来意,种校尉想必已经清楚,敢问已准备好了?”
“哦,种某得知曹中侯前来,昨日便将兵权交出。
但不知,曹中侯准备从何监察?种某定竭力配合,绝不使曹中侯有半点的为难。”
曹朋一笑,“那就先请种校尉将名册送来,而后麾下牙门将,千人督前来候命,等待询问。”
“呃?”
种辑一怔,脱口而出道:“这有些不合规矩吧。”
曹朋道:“非是末将不守规矩,实”不瞒种校尉,越骑营之前发生的事故,想来你已经听说了。本来,越骑营的名册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后来我发现,许多牙门将根本不知道自己麾下的人数。再一监察,就发现了许多毛病,这才将越骑校尉辑拿。此事并非针对什么人,而是以防万一。种校尉,大家都是为陛下做事,北军乃陛下所绮重,更应谨慎才是。”
曹朋说的,滴水不漏。
种辑想了想,倒也没有挑出什么毛病。
一个毛头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招?老子做官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呃“虎符在我手,我怕你什么?
想到这里,种辑笑道:“只是如此,却要使曹中侯受累。”
说着,他摆手示意长水永把名册取来,而后又让人把营中众将招至厅外。
曹朋接过了名册,非常认真地查阅。
片刻后,他突然眉头一蹙,将手中名册放下,又拿起另一卷名册,翻开来查阅。
种辑一怔,“曹中侯,可是有什么问题?”
“好像有些毛病……”可否请种校尉将外面的人叫进来,我需要当面询问。”
“……”好吧。”
种辑示意长水承,把在厅外等候的众将招进厅内。
十几个人往厅里一站,显得有些拥挤。于是有几个人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位置。
“还有,夏侯司马呢?”
“他,尚在军中。”
“能否也将他找来?”
“善。”
种辑又让长水承去唤夏侯尚办
曹朋则拿着名册,看似很认真的询问那些牙门将。大约一盏茶时间,厅外脚步声响起。
只见夏侯尚一身戎装走进厅内,插手向种辑行礼。
“曹中侯,夏侯司马在这里,你可以问他。”
“呵呵,夏侯司马在,那是最持“种校尉,可否请你命营中军士唤出军营,我想一一查问。”
种辑闻听,顿时变了脸se。
“曹中侯,你这分明是在为难我。”
“哈哈哈,种校尉真是聪明人,我的确是在为难你。”
“啊?”
种辑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儿来,愣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曹朋一声厉喝,“还不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双手扣在桌案上,双臂一用力,那沉甸甸的条案呼的一下子飞起来,朝着种辑砸去。与此同时,甘宁和夏侯兰同时出手,两人拔出佩刀,就冲向了那些牙门将。
而夏侯尚则趁势向后一退,带着四五个牙门将退出大厅。
厅上的异常,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谁也没想到,曹朋说翻脸就翻脸,之前甚至一点预兆都没有。
厅外还有不少种辑的亲兵,拔刀就要冲上去。
飞睡立刻挥刀而上,将种辑的亲兵拦住。
夏侯尚厉声喝道:“所有人全都听着,种辑勾结反贼,密谋造反,何当问斩。今日之事,只问主谋,与尔等无关。哪个敢再动手。格杀勿论,
旋即,他对那四五个牙门将道:“你们立刻回转营中,将兵士全部控制起来。”
“喏!”
牙门将二话不说,垫步就跳下台阶,跑出帅府。
厅上,种辑有点反映过味儿来,谁说曹操不准备对付他?曹操从一开始,就要对付自己。
“夏侯尚勾结曹朋,密谋造反,尔等休听他胡言乱语。”
他话音未落,曹朋依然跳到他跟前。
曹朋进的大厅时,并没有佩戴兵器。可这时候,他手里不知道是从何处,拽出一柄短刀。
那短刀刀刃暗红,刀口锋利办
种辑闪身躲过了条案,拔出佩剑,抬手就刺向了曹朋。
就见曹朋脚下错步一闪,让过了种辑的佩剑,随后一个旋步,娠的就到了种辑身前,抬手横抹。
一抹暗红se的刀光,自种辑咽喉掠过。
锋利的刀口,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隔断了种辑的喉咙。
“此司空三十六天罡刀之一,名曰天闲。今日大发利是,就由种校尉来祭刀吧。”
曹朋的声音,在种辑耳边响起。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不甘之se,口中,嗬嗬嗬,发出古怪的声息,却说不出一句话。
“放心吧,不出三日,你那些朋友,都会前来陪你。
到了九泉之下,你也不会寂寞……”种校尉,咱们没有恩怨,只是你不该阻碍司空的大事……”
种辑噗通,仰面朝天的倒在血泊中。
而留在厅上的那十余个牙门将,又怎是甘宁和夏侯兰的对手?那甘宁,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出手极为狠辣。每一刀落下,带着千钧之力,竟无一人能在他跟前走上一个回合。而夏侯兰虽不似甘宁凶猛,却也是一流武将的身手。掌中一口大刀,只杀得牙门将血流成河。
厅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流涛了一地。
长水承缩在角落中,看着曹朋向他走来,不禁大声叫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曹朋探手一把搜住了长水承的领子,把他拎起来。
“我没打算知道什么……”本官此次前来,只是奉命杀人。
听着,如今步兵营和射声营已将这里团团围住。种辑已死,我们不想为难下面的人。不想死,就听我命令行事,立刻到军中,协同稳定兵士,所有人交出武器,在营中等候……”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长水承,从隶属关系而言,也属于北军中候治下。
听曹朋说完,他哪能不明白曹朋的意思?
于是二话不说,就冲出大厅,冲着院落里仍困兽犹斗的军卒大声叫喊“住手,全都住手”种辑谋反,证据确凿。曹中侯乃奉陛下之命,前来辑拿反贼。种辑已授首,尔等全都放下兵器。曹中侯言,只问首恶,从犯不究“全部住手,停止抵抗,尔等千万不要自误。”
夏侯尚回身,走进大厅。
“友学,恭喜了。”
“大兄,你我同喜。”
两人说罢,不由得相视而笑。
此次拿住了种辑,对他二人来说,都是一桩大功劳。
为了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种辑,而不使都城出现动荡,李儒可是煞费苦心,做出了此次计划。
可以说,如果不是刘备造反,吸引了大部分人的关注,可能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执行。
但曹朋还是感到震惊:刘备竟然如此厉害?
要知道,此时的刘备,还没有得到诸葛亮的帮助。
可是看他行军打仗,颇有些名将的风范。夏侯淳完全被刘备压制,一直被刘备牵着鼻子走。
好吧,你可以说夏侯悍无能。
但曹仁呢?
被刘备所呃“还有一个徐州刺史徐理,也被刘备牵制。
曹朋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他的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刘备除了善于用人,善于收买人心之外,似乎最大的本事就是一个字,哭!可现在想来,刘备能使三国鼎立,从一个无容身之所的流浪汉,成为后世大名鼎鼎的汉昭烈帝。偌大的江山,又岂是靠着一个‘哭,字得来?至少从他这一次在汝南的行动来看,刘备的军事才能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一流。
怪不得,曹操最初对刘备如此看重。
这家伙有真本事!
单只是这一手乾坤大挪移,就足以让所有人高看他几眼。
“伯仁,掌灯吧。”
曹朋看了看天se,轻声说道。
夏侯尚点点头,立刻下去吩咐。
此时,天已经黑了!
一盏红se的灯笼,在坞堡中缓缓升起。
曹朋站在台阶之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他扭头对甘宁道:“今天晚上,许都恐怕少不得要血流成河了!”
“恩!”
甘宁神se凝重,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夜过后,世父虽可以扫清一部分障碍,但名声恐怕是……”世父怕也是非常无奈吧。”
许都方向,十数支鸣镝窜起办
尖锐的历啸声,在夜se中回荡,久久不息。
曹朋眼睛不由得一眯,自言自语道:“开始了!”
七千字,今天只有这一更了办
欠三千字,老新会在以后补上。下午的电闪雷鸣,着实把俺吓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某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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