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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了!

    正是年关。

    建安九年在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最后一天。

    也许是为了欢送,也许是因为要迎接。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冰雨,水蒙蒙,笼罩上一层雾气,显得格外朦胧。庭院中,还透着几分寂寥。几支藏在角落,即便是在隆冬时节,仍傲然绽放的红梅,不知是什么时候掉落,花瓣残落积雪之上。

    屋内,点着灯。

    蔡琰坐在窗边,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凋零,心里有些空落。

    “那晚,我还以为是蔡姐姐!”

    “蔡大家若是不弃,就请随我一起走吧……我们这一走,你一个人冷冷清清,倒不如随我们一起去姑臧。”

    “好吧,那我就收下蔡迪了!”

    “蔡姐姐,我也正要找人作伴,干脆你就搬到兵营里去吧·……”

    “··……”

    不知为什么,耳边不断回响起曹朋的声音。

    从申屠泽初次相遇,转眼间已经两年。两年来,曹朋若兄弟一般的敬她,尊重她,从未有失礼之处。可前日那一句话,却不经意的拨动了蔡琰信中的那根弦。

    说真的,她此前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可不知为什么,如今却显得有些茫然。

    甄宓嫁给了曹朋!

    虽然只是以妾室身份嫁给曹朋,可至少有了一个名份。

    不管怎么说,她有了曹朋的孩子,日后也算是有了一个着落。哪怕是妾室,也好过似自己这般,孤苦伶竹。虽然有一个妹妹,却已经多年未曾联络,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蔡琰怔怔的坐在那里。她也说不清楚,当甄宓告诉她,曹朋要娶她的那一刻,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有酸楚,又凄凉,还有些失落。

    日间,看着甄宓那如花笑靥,还有一脸的满足时,蔡琰有些嫉妒。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欢乐。

    只是命运多桀,令她早已经变得麻木……·甄宓虽然也是贰妇,可比起她来,却章福的太多了!至少,曹朋是个很懂得女儿心思的男子。这并不是说曹朋风流,而是说他知道体贴,浑不似那些鲁男子般,不解风情,没有半点的情趣。

    若真嫁给他,倒也是一桩章事。

    “冉娘,你不舒服吗?”

    阿眉拐怯生生的开口,轻声问道。

    蔡琰猛然惊醒,扭头看去,强笑道:“阿眉拐为何这么说呢?”

    “阿娘,你的脸,很红,有点发烫!”

    “是吗?”

    蔡琰心里一动,这才觉察到,自己的脸确实在发烫。

    不过,那并不是生病所致,而是……她伸出手,将阿眉拐搂在怀里,轻轻叹息一声。

    “阿娘没事,阿眉拐莫担心。

    天已经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早起,去探望你甄婶好……嘻嘻,你甄婶婶,要做新娘子了。”

    “是和曹叔父吗?”

    不知为什么,蔡琰心里一痛。

    “是啊··……好了好了,赶快睡觉,不然就不乖了!”

    阿尼拐很乖巧的点点头,又缩回了暖和的被窝。只是她并没有立刻闭上眼睛,而是偷偷的观察着蔡琰。却见母亲坐在炕上,从窗户的缝隙里,怔怔的看着外面。

    这是一幅娄炕。

    考虑到西北苦寒,曹朋特地设计出来。

    阿眉拐极喜欢这土炕的感觉,睡着非常舒服。

    只是,她可以看得出,母亲有心事……阿眉拐已经九岁,也渐渐的开始懂事。她隐隐约约可以猜得出来,阿娘的心事,必然和下午甄婶婶过来,有莫大关系。

    曹叔父娶新娘子了,以后还会像从前那样,陪阿眉拐玩耍吗?

    他还会像从前那样,让阿眉拐骑在他的脖子上,在庭院中奔跑,和她一起戏耍吗?

    不知不觉,阿眉拐的心里,也有些发沉。

    “公子现在也面临着麻烦。

    蔡琰的耳边,回响起甄宓下午时的话语。

    “听小鸾和小寰说,公子在陇西惹了大祸事,把凉州刺史杀了,估计会有麻烦。我大姐有点不太同意,我嫁给公子……可我觉得,公子做的没错!那个凉州刺史,明明可以救下王都尉,偏偏为私心而不肯出兵。这比之国贼更加可恨……”

    毕竟出身大家,甄宓的见识却是有的。

    她早年曾加入袁家,对这朝堂上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杀了韦端?

    他胆子可真大!

    蔡琰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阿眉拐,伸出手为她掖了掖被子,而后合上窗户,也躺在了炕上。身下,暖烘烘的,令人的心情,也随之舒爽许多……

    房门,突然开了。

    曹朋迈步从屋外走进来。

    蔡琰惊讶的问道:“友学,你何故在这里?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在家中好好陪伴小宓,跑我这里作甚?”

    “见姐姐今日有些低落,故而前来探望。”

    曹朋经二话不说,坐在炕上。蔡琰心里一颤,向曹朋仔细看去,却见他的眸光中,闪动着一丝一样的光彩。她想要起身,却想起来,自己只穿着一件小衣……心里顿时大羞,嗔怒道:“友学恁无礼,还不出去,这般模样,成什么体统?”

    哪知,曹朋笑嘻嘻的却不理睬,伸出手,轻抚蔡琰的面颊。

    你干什么?”

    未等蔡琰推拒,曹朋的大手已顺着她的颈子,划入被褥里,抚摸着她的身体。而后,就见他伏下身子,用了的吻住蔡琰。那探进她怀中的大手,用力的搓揉着她胸前的丰腴。一种久违的快感,陡然涌出,令蔡琰欲拒还迎,浑身无力,瘫在了榻上。抹胸不知在何时被取下,曹朋已压在了她的身上。那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种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都让蔡琰感到了莫名的慌乱,同时更……·

    “阿娘,阿娘!”

    耳边,响起了阿眉拐的声音。

    蔡琰激灵灵一个寒颤,猛然睁开眼。

    就见阿眉拐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曹朋,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是南柯一梦……·……

    蔡琰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可当她想要起身,却发现了身体的一样。凉嗖嗖的,难道是……

    蔡琰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同时心里面,又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哪个女人醒来时,不是希望自己躺在爱人怀中。从前没有这种心思也就罢了,可这心思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压制。那种空虚,那种寂寞,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情。

    “阿眉拐,阿娘没事儿。”

    天已经亮了!

    建安十年的第一天,阳光明媚。

    阿眉拐欢快的说:“阿娘,那我去找甄婶婶戏耍。”

    “不要烦了你婶婶才是。”

    “恩。”

    阿眉拐蹦蹦跳跳的走了,蔡琰则发了一会儿的呆,才起身穿好衣服。身子总有些不太舒服,于是她唤来果果,让她去厨房烧些水来,准备一会儿清洗一下。

    她坐在炕上,秀气的眉毛扭成了一团。

    犹豫了片刻后,将被褥抽出来,准备一并清洗。

    却在这时,房门敲响。

    蔡琰扭头看去,不由得一怔。

    “友学,你何故来这里?”

    话一出口,蔡琰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这句话,不正是她梦中见到曹朋时,说出的言语吗?

    曹朋看蔡琰这般反应,也是一怔,旋即道:“蔡姐姐,我是来和你道别。”

    “道别?”

    “嗯……我要走一趟日勒,估计三五日才能回来。

    我这次去日勒,是要和西域的几位使看见面。

    所以我打算带上小迪,让他也去增添些见识。”

    “那……你和小宓的事情?”

    “唔,我回来之后,就娶她过门。”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听曹朋亲口承认,蔡琰心里面还是有些酸酸的感受。

    “你蒂卜迪,自带好了,何必与我知?”

    言语中,突然多出了些许怨气。只是才一出口,蔡琰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儿,连忙转过头。

    曹朋,愕然!

    他站在门外,恰好看到蔡琰那动人的侧影。

    虽未施粉黛,而且也没有熟悉,可是却透出了一种极为慵懒而勾人的美丽。

    一时间,曹朋竟呆住了!

    阳光,从窗户投进房间,照映在炕上,也照映在蔡琰的身上。

    单薄的身子,似有一层淡淡的光芒跳动,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朦胧。在曹朋的心里,对蔡琰始终怀着些美妙的幻想。只是他不善言辞,也不知该如何去表达。

    前次蔡琰质问她,他脱口失言。

    此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蔡琰……来,是他公务繁忙,确实没有时间;二来,蔡琰也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他,所以即便住在一座府邸中,也未曾见到。私下里,郭寰倒是劝说过他,若真的喜欢蔡琰,那不妨就和她明言,娶过来就是。

    哪怕蔡琰出身名门,可有句俗话说得好: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蔡琰先后两次为人妇,再加上蔡邕已死去十余年,虽名气犹存,却今不如昔。

    而今,中原人提起名士,大都是谈郑玄,谈胡昭,谈钟繇,谈司马徽……

    蔡邕,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以曹朋现在的身份,娶蔡琰倒是轻而易举,算不得难事。而且,也不会有人在一旁指责什么。更重要的是,如果娶了蔡琰,对曹朋的声名极有利。毕竟蔡邕虽然走过去式了,可名声犹在。他生前门生无数,朋友也有不少。尤其是在关中,更颇有地位。当年王允要杀死蔡邕,说穿了,也正是妒忌蔡邕的才学和名声。

    曹朋娶了蔡琰,能缓解他和关中豪门的关系。

    至少,不至于被关中士族步步紧道……

    郭寰是一番好意,想要帮助曹朋把这危机消减到最低的程度。

    可曹朋却不愿意!

    他的确是喜欢蔡琰,却不代表,他要去利用蔡琰。那本就是一个历经无数坎坷的悲情才女,若再去利用,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儿了?再说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杀了韦端,正如韦康死前所说,他为曹操立下了一件大功劳。曹操决不可能杀他,了不起罢官去职,回家呆个两年。等风头过去了,再重新复起……

    这种事,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如今手上的事情很多!

    一旦曹操治罪,他肯定要返回许都。不管是谁来接替他的职务,他都要做出妥善安排。

    首先,他举荐了赵昂为陇西太守。

    一方面赵昂是天水人,在当地颇有名望,且与杨阜等人交往密切,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另一方面,赵昂的才能,也足以担当太守之职。

    他和曹朋在很多

    方面,有着共同的话语。特别是对开启西域商路·增强西域和关中的联系,两人的意见几乎一致。在关中和西域这条商路上,陇西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他勾连金城,同时又与汉中西川相邻,是西域商路必经之地。

    同时,赵昂也算是曹朋一手提拔,可以算是自己人!

    曹朋又举荐,成公英为金城郡太守,举荐阎行为南部都尉,驻扎临洮。这两个人选,也颇为关键。成公英在武威郡做的很好,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他在金城郡有偌大名声,让他来出镇金城郡,可以迅速被金城郡人,所接受和拥戴。

    至于阎行,能征惯战,是一员骁将。

    他和马氏之间的仇恨颇大,所以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反复。

    有赵昂牵制他,又有曹洪在长安监视,阎行就算有天大能耐,也折腾不出花样。

    随后,曹朋又上奏朝廷,以石韬为张掖郡太守。

    张掖郡是个下郡,所辖八县,多为羌汉错居,极为复杂。若没个明白人驻守,很容易造成混乱。而石韬曾任临洮令,政绩卓绝。平马之战中,又立下了功勋,也不会有人反对。他在许都呆过很长时间,有足够的资历。而且又是颍川人,出身水镜山庄,所以在尚书府那边,不会受到刁难。对此,曹朋也很有信心。

    孟建,会离开河西,出任石韬副手,担任张掖郡丞。

    此二人一粗一细,又是同窗,配合起来会非常轻松··……

    曹朋这次前往日勒,就是要带石韬孟建二人过去,和苏则相商。毕竟,日后与苏则打交道的,就是他们两个,必须要做好准备。总体而言,曹朋已经把凉州的构架搭建完毕。这样即便是他离开凉州,也可以保证凉州庞大的国家机器,自行运转。即便新任凉州刺史心怀不轨,也不可能触动曹朋在凉州的利益,改变他对凉州的规划和设计。

    “呆傻傻站在那里,又是作甚?”

    “啊?”

    曹朋猛然醒悟过来,尴尬一笑,搔了搔头。

    “你且先坐,我去洗漱……这一大早的跑过来,来了又在这里发呆,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蔡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嗔怪。

    但听起来,却好像是小女儿的娇嗔……

    曹朋又是一呆,迈步走进屋内。而蔡琰则抱着被褥往外走,和他错身而过。

    “蔡姐姐,我帮你!”

    “休要添乱,女人家的东西,那让你这臭男人乱来。”

    蔡琰刚平复的心情,蓦地又乱了。

    脸通红,她恶狠狠的道了一句,脚步有些踉跄的跑了出去。

    正月初一,正是新年的第一天。

    庭院中,一夜间透出了一抹嫩芽绿色,焕发勃勃生机。

    阳光很温暖,照在身上,感觉很舒服,暖洋洋的·……··……蔡琰闭上眼睛,沐浴在晨光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情突然间,变得好转许多,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实,家里有个男人的感觉,真好!

    她来到了井边,打了些井水,把被褥浸泡在水中·……·……

    而后,又去浴室里清洗了一下身子,心情顿时大好,通体舒畅。

    在果果的服侍下,她对着铜镜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换上一身新衣服,回到了屋内。

    却见屋子里,空荡荡的。

    曹朋,并不在房间。

    “曹公子呢?”

    她向一个正在打扫房间的婢女问道。

    “曹将军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不过刚才有人来找他,所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走了?

    蔡琰心里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失荐之色。

    她走上去,看到婢女正在整理书案上的纸张。

    大眼一扫,她发现那纸张上,似乎留有字迹,不由得一怔,连忙唤住了婢女。

    “这是什么?”

    “刚才曹将军在这里书写,走的匆忙,所以也没有收拾。”

    婢女知道,蔡琰是很注意这些物品。一般而言,除非她同意,不许人使用纸笔胡乱书写。即便是阿眉拐,如今也是沙盘来充作纸张,练习写字。所以当蔡琰问起,婢女也有些害怕,神情紧张的回答。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阻止曹朋吧……

    蔡琰并没有追究,而是拿过来,轻声自语。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情绪,蔡琰笑着,眼睛却不由得朦胧了,泪水悄然滑落。

    这家伙……

    她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后,突然唤道:“果果。”

    “奴婢在。”

    “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出趟远门。”

    “啊?”

    果果疑惑的问道:“夫人,咱们要去哪儿?”

    “先去朝那,而后去长安,去弘农!”

    朝那,位于安定郡,在后世的宁夏固原县东南。

    这原本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县城,却因为一个家族,在关中享有极大名声。那就是都乡侯,骠骑大将军皇甫嵩的故里。皇甫嵩虽已故去十载,但依旧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其子皇甫坚寿,曾拜侍中。天子东归之后,皇甫坚寿因病未随行,如今在家中休养。曹操曾多次征辟,皇甫坚寿却没有前往,而是留在了老家……···……

    不知心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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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沃一家,满门七十六口人。

    除费龙之外,在途经张掖县时,遭遇河谨羌人袭击,无一章免。

    费氏所带财物,也被羌贼洗掠一空。对此,河西郡太守曹朋,向河惶诸羌发表了严厉的警告:必须要尽快交出凶手,否则朝廷大军,必兵临河谨,马踏诸羌。

    一时间,河涅地区,风云变幻。

    假西部都尉王买,率部兵临龙耆城,虎视眈眈。

    而烧当老羌王更信誓旦旦,言若有人胆敢隐瞒不报,窝藏凶徒,绝不轻呃……

    这是建安十年刚过正月,凉州发生的最大事件。

    曹军摩拳擦掌,屯兵张掖县。河惶诸羌,特别是那些对曹军有所抵触的羌族部落,立刻撤离河谨,逃奔淫中。天晓得,曹军会不会借此机会,和他们秋后算账?

    反倒是如烧当羌这些部族,丝毫不惧。

    他们已归附了朝廷,并献上了名册,算是正经的汉家子民。

    其中,烧当羌小王,也就是老羌王之子柯吾,更野鸡变凤凰,一下子成为朝廷命官。如今在西部都尉治所,也就是龙耆城,出任军司马之职。军司马,不过统领一部,了不起八百人而已。但是对烧当羌而言,这是正经的军职,可以配享俸禄。烧当羌被马腾压制了近二十年,如今总算是有人堂堂正正的成了军官。

    烧当老王为此还专门带着厚礼,前往姑臧拜谢曹朋。

    因为他非常清楚,柯吾这个军司马的职务虽说不显赫,却代表着汉家对羌人的认可。

    以后,羌人的日子,必然能好过许多!

    十件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件十十十中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十件忡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十“曹汲为凉州刺史?”

    伏完气得一脚就踹翻了桌案,暴跳如雷。

    他的确有足够的理由发火!

    原本,他设计联络关中豪门想要把韦端推到凉州牧的位子上。当河北袁氏即将覆没,荆州刘表无法依持,而南匈奴更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时候,汉室的希望就唯有寄托在关中豪门的身上。比之当年,关中豪强的确是衰落许多……

    自刘秀定都雄阳后,便注定了关东世族的崛起。

    而关中豪强历经二百载,虽说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壮大,却远远比不得关东士族的成长。董卓之乱,对于关中豪强而言,原本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没想到王允斩杀了董卓,造成关中大乱。李催郭汜在关中肆虐更令关中豪强,元气大伤。

    可即便如此关中士族仍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特别是在汉帝东归,定都许县之后,有大量关中士子前去投奔。

    虽说他们并未获得太大的权力可是在朝堂上还是隐隐形成了一股潜在力量。

    伏完希望借此机会,向关中豪强们示好。

    哪知道他才出招,就传来了韦端被杀的消息……

    从头到尾,他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似地,上窜下跳。看似是得了希望可一眨眼,人家曹操那边抬了抬手,就把他苦心策划的计谋给破坏了一干二净……

    尼玛,人生悲催莫过于此!

    明明看到的希望,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

    “曹隽石,鄙夫耳!有何德能,出任凉州刺史?”

    屋中,刘光双眸紧闭,手指轻轻敲击桌案。

    在刘光下首,一个老者咳嗽不止,显得有气无力。此人,满头华发,看上去年纪很大。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他抬起头,看着伏完,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

    “以国丈之见,谁才合适?”

    “这个……”

    “要我说,孟德任曹汲为凉州刺史,是目前而言最为合适的人选。

    关中如今不稳,凉州方定,更需要一个稳定环境。曹汲这个人才学虽说不怎地,可是胜在没有野心,不会指手画脚。曹友学此前在凉州所为,我也曾留意过。开启西域商路,推广屯田,包括对羌氐匈奴鲜卑所推行的策略,确是妙着……

    若换一个人,说不得会把曹朋此前的努力,全部推翻。

    偏偏曹汲不会这样做,因为曹朋是他的儿子!推翻曹朋,就等于推翻他自己……

    所以,我看曹汲,非常合适。“伏完脸通红,瞪着那老者,似要喷火。

    可他偏你又发不得火!

    因为眼前这老者,是汉室硕果仅存的一位大贤。

    老者名叫赵岐,字邻卿。

    京兆长陵人氏,如今已有九十八岁高龄。此人少有才学,是东汉末年有名的经学家,论资历甚至远胜郑玄。他的妻子,正是东汉末年大儒马融的侄女,却因为马融为外戚豪家,遂与马融断绝来往。其性情廉直,嫉恶如仇,为世人所忌惮。

    历经桓灵二帝”屡遭迫害,却从不肯低头。

    曾出任并州刺夹,又因党锢而被罢官。黄巾兵起,复为议郎,迁太仆、太常。

    观其一生,著作宏富。

    有《孟子章句》和《三辅决录》为代表作,号称关中士人的代表人物。

    历史上,赵岐死于建安六年。

    可如今由于曹朋的关系,吸引来了张机华佗等当世名医。

    所以赵岐的身体虽然一直不太好,却活到了现今。连曹操见到赵岐,也必须恭恭敬敬,尊一声老大人。勿论是年纪还是资历,包括学识名望,伏完在他跟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过,赵岐属于保皇党,对于汉帝的忠心,自然无需赘言。

    只是,这古人都有乡土情怀。

    赵岐虽离开了关中,但是却一直希望,关中能够恢复当年的盛况。

    而关中能否复兴,就决定于凉州是否稳家……他已经过了争强斗狠的年月。汉室从兴盛到衰颓,赵岐可说是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他现在不争什么,不抢什么,所以看得更加清楚。

    从内心面言,他当然希望汉室能中兴。可他也看得萧楚这汉室的衰颓,从桓灵二帝开始变已经注定,历经甲子,已无可挽回。

    所以,他现在只希望,家乡父老能过的好。

    同时他也必须要去考虑,自己的子孙后代……

    伏完,无官无职手无兵权,才疏学浅;刘光虽然聪慧才学过人,但毕竟年轻,没有半点权力。如此情况下凭着他们手里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如何能挽回局面。再看曹操,雄才大略,手握兵马,麾下更有各种各样的人才相助。

    赵岐笑了笑,站起身来“国丈,老朽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也不管伏完是什么表情,赵此慢悠悠的离开。

    刘光起身,恭送赵岐出门。

    “临沂侯你看,你看这老人……”

    “国丈,莫要再怪罪谁了。

    韦端已死,关中之局面已无可挽回。你我如今,当隐忍再隐忍,寻找其他机会。

    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关中豪强之争,和你我没有任何关系。““难道,就这么算了?”

    伏完呆立半晌,突然间放声大哭,“陛下一心想要中兴汉室,可如命……是老臣无能,老臣无能,愧对陛下啊。”

    “国丈,你这是干什么?”

    刘光眉头一蹙,厉声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今天下仍是汉室之天下,那曹友学在河西,不也是以汉民而自居?而今朝堂为奸人把持,你我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动轨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莫非,你能哭出一个中兴天下?

    若可以,我陪你一起哭!”

    伏完哭声,戛然而止。

    “临沂侯,那你说怎么办?““我不是说过,隐忍,再隐忍……·看过毒蛇捕杀猎物吗?每次出击,它总会先盘起,而后蓄力出击。你我现在,就需学那毒蛇,先把身子盘起来,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那曹友学……。

    “曹朋之事,莫再起风波。”

    刘光苦笑一声,“你没发现,这几日朝堂上的风气,已发生变化?关中那帮人,叫嚣的也不甚响亮,似乎没了底气。曹操这一次,也算是下了狠心。功过相抵,罢官去职,而且鬼薪三岁……若非死得是韦端,恐怕曹操也不会下次决断。

    他已经给足了关中人面子……这时候再去生事,弄不好会发生意外,反而不美。”

    “那……”

    “这件事,你休要再插手,我自会处理。

    倒是荆州刘景升那边,你要加强联系……还有,我已准备了一批插重。你寻个机会,送去新野,交给刘备。如今,我们所能依持的人不多,所以就更要珍惜。”

    伏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刘光长大了!

    他已经从当年的‘汉家犬’,成长为汉家的一头恶狼。

    从南匈奴返回,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刘光不愿意参与朝政,而今,他已经在朝堂上,获得了不小的话语权。即便他现在还很弱小,却是汉室中兴的希望。

    想到这里,伏完心里,乐开了花。

    十十件件十十件十十件件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忡十件杆十十忡十十件件件十十十十十十十十十件十曹朋从日勒返回,已过了元宵节。

    他回来才得知,蔡琰带着阿眉拐,离开武威,不知去了何处。

    不过,不用担心她的安全。步骘让韩德率领一部八百军卒,随行保护。在关中之地,绝无危险。

    只是她究竟去干什么?

    步骘也不清来……

    “朝那?”

    曹朋疑惑不解。

    没听说蔡琰在朝那有什么亲戚,这好端端,跑去朝那做什么?

    “可曾通知了张太守?。

    “回公子,已通知过了。”

    “那就好!”

    曹朋搔搔头,依旧是满腹疑问。

    不过有韩德带着八百人保护,又有张既在安定照顾,想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曹朋自身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比如,他和甄宓的婚事。

    甄家人对是否把甄宓嫁给曹朋,颇有分歧。比如甄宓的大姐甄姜,就有些反对。

    甄家毕竟是官宦出身,对于这局势,有着敏锐的直觉。

    否则,当初也不可能果断抛弃中山基业,跑到河西投奔曹朋。如今,中山甄氏已经灭亡,先是遭遇黑山贼袭掠,而后又受到了袁氏牵连,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反倒是当初跑到河西的这些甄氏族人,站稳了脚跟。

    靠着曹朋这棵大树,甄家在武威迅速崛起。甄尧如今官拜武威郡主簿一职,同时掌控着对河西郡商会的监察大权。至少从目前来看,甄家的复兴,只在早晚。

    可没想到,曹朋竟杀了韦端。

    他虽说是北中郎将,河西太守。

    但擅杀上官的罪名……

    甄姜觉得,这件事很可能会影响到曹朋。

    如果甄家和曹朋扯上关系,说不得也会遇到麻烦。

    但甄宓的小妹妹甄荣,却不太同意。她很支持二姐嫁给曹朋,并说做人不能如此势力。且不说甄宓已经怀了曹朋的孩子,就算没有,也不能就这样忘恩负义。

    忘了说一句!

    年仅十回岁的甄荣,和曹彰走的很近!

    最后,还是老夫人一句话:既然当初我们决定投奔曹公子,那么不管曹公子如何,我们都没有其他选择。因为在甄氏的外壳上,有着浓重的曹朋烙印。所以,甄宓必须要嫁给曹朋··不管曹朋是兴还是衰,甄家必须紧紧跟随曹朋脚步。

    在这一点上,甄家比不得苏家。

    至少苏双到现在,始终坚定不移的支持曹朋。

    如果甄家朝秦暮楚,将彻底失去复兴希望……

    曹朋和甄宓的婚事,并没有大肆兴办。

    毕竟甄宓是贰妇,而且是以妾室身份进入曹家,自然不可能太过隆重。

    但为了补偿,曹朋设下家宴,将河西太守庞统、金城太守成公英、以及南部都尉阎行,武功中郎将甘宁,征羌校尉邓范,护羌都尉潘樟,陈仓校尉郝昭等人,纷纷请来。除此之外,尚有还未得到任命的步骘石韬夏侯兰等人,算是除了阚泽之外,曹朋所有班底都找来,给足了甄氏颜面。这也让甄尧,感到无比开心。

    婚后第三天,朝廷传来了消息,任步骘为武威郡太守,石韬为张掖郡太守。

    而邓范则迁为征羌中郎将,驻守武威县。

    夏侯兰任河西统兵校尉,出镇灵武和……此外,曹操准许曹朋在河西武威张掖三郡,推行府兵制度。

    曹朋,总算是放下了心事!

    建安十年,二月二,龙抬头。

    曹朋亲自主持了武威郡屯田祭礼,而后返回城中。

    刚坐下来,还没等他喝一口水,却见庞德急匆匆跑进来,“公子,大事不好!”

    曹朋不由得一怔,愕然问道:“何事惊慌?”

    “伟章派人传信,朝廷命稗将军张邻,前来缉拿公子,不日将出大散关,抵达凉州。!~!

    该来的,终究要来!

    曹朋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所以并没有感到吃惊,反而在内心里有一种轻松感受。www. 牛bb小说网

    要回家了吗?

    “伟章可有说明,司空欲治我行罪?”

    曹朋的措辞,和庞德的有很大不同。

    庞德口中是,朝廷,派人,而曹朋言语里,则是,司空,治罪。两者听上去没有太大的区别,然则却有着巨大的不同。曹朋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如果是汉帝要治我的罪,老子坚决不认;但如果是曹操下令,他便可以听从曹操的命令。

    只是,这种措辞上的区分,庞德听不明白。

    “这个,伟章倒是没有说明。”

    “呃!”

    曹朋一笑,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令明,过两日西域会再送来两百匹白驼,你让姜冏和庞明去接收一下。白驼兵和飞驼兵该补充的补充,该休整的休整,过些时候,我们就该回去了……还有,这件事不要传出去,等朝廷使节到来后再说。”

    “喏!”

    曹朋的风轮云淡,让庞德心情安抚了许多。

    他躬身行礼,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曹朋正准备清洗一下,抬头却看到步鸾三人,那满是忧虑的面容。

    “你们,都听到了!”

    “嗯!”

    步鸾和甄宓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在她们看来曹朋这一回去,少不得有一番磨难。

    倒是郭寰看上去坚强许多,但也是咬着嘴唇,轻声道:“夫君,司空如此,于夫君不公!”

    “胡说!”

    曹朋一声厉喝,“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我擅杀朝廷大员,一州刺史本就是死罪。司空让我回去,我也心甘情愿,尔等岂能妄自评论?好了,休要再胡乱说,回去收拾一下,也许不出半月,咱们就要返回许都了……呵呵,小鸾”小寰你们不一直在说西北太过苦寒?”

    “可是……·……”

    步鸾还想在说,却见曹朋眼睛一瞪,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回家了!

    虽然她们一直期盼着回家,可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去,终究不是她们所希望的结果。

    件十十材忡十十十件十十忡十十件十十件十件件十十件十件中十件十十件十十十十中件十

    虽然曹朋竭力隐瞒消息,可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朝廷派人缉拿曹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凉州大地……

    步骘第一个跑来询问,不过被曹朋严厉的呵斥回去。

    “如今春耕方始你不去关注民生,跑来呱噪甚?

    需知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春耕关系百姓的希望,更是他们生存的根本。武威历经战火颓败不堪,再也经不起折腾。你当下之任务,是好生发展民生尽快和苏则石韬庞统拿出一个章程,恢复西域商路繁荣西北·……其他事情,休要插手。”

    “可是·……”

    曹朋一摆手,打断了步骘的言语。

    他让甄宓取来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步骘。

    “这是我早先想出的一些章程,原本想等凉州稳定之后,在河西和武威加以推广。

    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不管新任凉州刺史是谁,我要你和士元,尽快着手,在来年开始推广实施。我之前已派人联系德润,让他通过徐州行会,设法从东部收购一些桑树和果持·……你们要提前准备,一旦准备妥当,即可全面推广,莫辜负了我的希望才是。”

    那小册子上,写着《塘基栽植》回个字。

    步骘接过来后,粗略翻看了一眼,不由得眼睛一亮。

    曹朋这本《塘基栽植》里的内容,其实就是后世桑基鱼塘,果基鱼塘的方法。这原本是介于后世珠江三角洲地势低洼,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耕植形式。如今放在河西武威,倒也算不得出奇。东汉时期的河西武威地区,和后世的宁夏甘肃并不一样。借河水之便,河西武威的水量充沛,河流纵横交错,土地极为肥沃。

    后世有塞上江南,就是指这个地区。

    桑基鱼塘,果基鱼塘,是把低洼的土地,深挖为塘,而后堆土成基,填高地势。相对降低地下水位来种植桑树国术,兼养蚕桑,增加西北物产,扩展凉州的生产渠道。从单一的农耕畜牧,向多元化转变,同时还可以对西北的环境,产生巨大的促进作用。蚕沙喂鱼,塘泥肥桑,栽桑、养蚕、养鱼三者有机结合,形成桑、蚕、鱼、泥相互依存,循环促进的效果,避免洼池水涝之患,营造出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

    曹朋不知道,西北的环境究竟是在什么时代遭到破坏。

    不过未雨绸缪,提前做出准备,加强西北的环保意识,至少在他这一代,不会遭受破坏。对曹朋而言,这就足够了!同时,蚕桑,渔业的出现,也能增加西北的经济效益。特别是蚕桑的移植,可以对西域商路,产生巨大的推进作用……

    早在建安九年初,曹朋已经开始着手计划。

    只是由于马腾之乱,造成了他这个计划,最终未能执行。

    而今,他将要离去。

    但大西北的战略构想,却不能就此而亡。他想尽各种办法,举荐庞统步骘石韬出任三郡太守,也正是为了他这个大西北的战略构想而做准备。一旦河西蚕桑渔业兴起,便可以进一步刺激金城,陇西、汉阳,乃至安定地区。张掖郡到时候,作为一个贸易集散地将着重于畜牧业和商业,而整个凉州,就会变成西域商路的基地,从而产生巨大效益。如果按照这个构思推进,不出十年,凉州必成鱼米之乡,真正的塞上江南。当然,这还需要一个持续而稳定的发展规划。

    曹朋,把这个蓝图已经勾勒出来。

    接下来就看步骘石韬他们的手吧……

    相信,以他们的才学和能力,必然能让曹朋这个蓝图实现。

    把这份册子交出去,曹朋只觉一阵轻松。

    “子山,西北就交付与你们,我也可以松一口气,回许都享清福去了。不管朝廷此次如何处置我,都不会危及我性命,所以大可不必为我担心。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凉州刺史最终会花落谁家!不过,勿论谁为凉州刺史,你们若是遇到了麻烦,可派人前去通知我姐大,通过他,向朝廷呈报,请求支持。”

    步骘,心潮澎湃。

    看bà了曹朋这份计划书,他才知道,在曹朋心里有一个何等巨大的蓝图构架。

    这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想象。

    改变西北的生产模式营造大西北构想……·……·……

    整个凉州,雍州,西域乃至河湟,甚至包括关中!一旦实施成功,都将纳入这个大西北构想的蓝图之内。

    人常言得关中者得天下。八百里秦川即便是再

    富遮,也经不起连年的消耗。而今·曹朋为关中设计出了一个循环系统,将会大大加强西北的地位,令关中变得更加富庶·……··……而最重要的是,一旦大西北战略实施成功,西北豪门力量,会遭卝遇到强力的打击,甚至有可能会迅速的衰颓。

    “公子放心,子山纵sǐ,也会令公子计划成功。”

    “哈·……”

    曹朋大笑,“不过是推行一个计划而已,哪至于到‘sǐ’的地步。你可不能sǐ,不但是你,士元,广元,公威,都要好好保重身卝体。到时候我会设fǎ让太常御医派人前来,为你们诊治身卝体。我要你们活着,把这大西北经营成为人卝间天堂。”

    步骘,匍匐地上,涕泪横liú!

    十十件耕件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十件十十忡件十十十十件件十

    送走了步骘,曹朋再次忙碌起来。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和曹允玩耍,享受天伦之乐。最多也就是半月,他就要离开西北。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要做好各种安排,制定下各种的章程。

    首先,他命人找来dèng范。

    详细的交代了一些关于对羌、氐、匈奴、鲜卑的事宜。武威河西,各族混居,错综复杂。虽说曹朋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令各族开始归化。但融合归化的道路漫长,期间会出现各种各样复杂的状况。更何况,这是一个以‘我’为主的融合过程,自然少不得xuè卝腥的镇卝压和tú卝shā。这是‘民卝族大融合’不可避免的过程。

    曹朋不希望曰后被动的融合,那只有主动寻qiú融合。

    征羌中郎将,就担负着这样的任务。

    他不仅仅负责jun事,同时还担当调节民卝族矛盾的责任,意义极其重大。dèng范遇事沉稳,曹朋倒不太担心。只是,他少了些许灵活,也是dèng范目前最大的问题。

    “我会让退之留下帮你,出任祭酒之职。

    他对西北事务了然,同时智谋过人。大熊你骁勇善战,但少了些机变。你二人合作,可谓奇正相合,相得益彰。所以,我把西北之安危,就交付你二人之手。”

    dèng范正sè点头。

    曹朋在狄道斩shā了韦端父子,令dèng范感激万分。

    有这样一个兄弟,他焉能不去效sǐ?感同身卝受,如果是事情放在dèng范自己的身上,曹朋也一定会拔dāo相助。他和王mǎi曹朋,一同从棘阳走出。自建安二年至今,已八年之久。虽说曹朋是小八义里的老幺,可在dèng范心里,曹朋是真正大哥。

    不管将来怎样,这结拜情义,永卝世不忘。

    dèng范说:“阿福你放心,只要我一息尚存,定使西北无虞。”

    接下来,曹朋又分别联络了王mǎi,夏侯兰等人,一一进行了叮卝嘱。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曹朋每天从早忙到了晚,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这一天,他正在家中编写一部关系西北归化的细则,忽听屋外卝传来了一阵喧哗sāo卝乱。

    “公子,朝卝廷使节,到了!”

    曹朋闻听,放下手中的笔,显得非常平静。

    他站起身来,迈步走出房间,就见庭院里,他的家臣们,一个个义卝愤卝填卝膺,手持bīng器。

    “干什么,要造卝反不成?”

    曹朋厉卝声喝道:“全都给我滚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休得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姜阻眼睛一红,“公子!”

    “姜冏,欲逆我乎?”

    “卑职不敢。”

    姜冏心不甘,情不愿的将bīng器放下,带着人让开了路。

    曹朋整了整衣衫,扭头看去,但见长廊尽头,步鸾抱着曹允,郭寰和甄宓相互搀扶,泪汪汪的正看着他。曹朋微微一笑,朝她们点了点头,便昂首挺胸,向大门走去。

    正堂上,一队jun卒紧张万分。

    张邻脸sè有些难看,心里叫苦不迭。

    他和曹朋,并无太多的交情。说起来,他当初被俘,还是拜曹朋之赐,败于甘宁之手。

    后来,guān渡之战时,张邻奉卝命假越骑校尉,也正是接曹朋的职命……

    此次前来凉州,还没有离开许都,他就得到了许多人的关照。

    “见到友学,莫要为难他,需给他足够体面。“

    这是典韦派人给他的传话。

    “友学功劳卓绝,为小卝人所害。

    斩韦端,乃大丈夫所为·……俊义当谨慎言行。”

    这是途径管城时,河卝南尹夏侯渊在酒宴上的嘱咐。

    此外,还有许褚,张辽、曹仁等人的交代。更有曹真典满许仪等人的拜托……

    郭嘉qīn自登门,要他小心行卝事。

    荀彧派人私下里告之,不要委屈了曹朋。

    此外,诸如孔融清卝liú名士,也托人叮卝嘱张邻,说曹朋乃名士,不可以照等闲人的规矩去做,以免辱没了斯文。这让张邻还没出发,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途径长安,曹洪又叮卝嘱了一番。

    最让张邻吃惊的,莫过于司隶校尉卫觊,以河东卫氏的声名,告之张邻:“曹友学扬威域外,威慑凉州,此乃有功于社卝稷的栋梁之才,俊义此去,当不可怠慢。”

    如果说,此前种种叮卝嘱,是曹朋的人脉。

    那么卫觊的叮卝嘱,则明显带有别样的意味……

    卫觊,河东大族,隶属于关中豪强序列。他的叮咛,无疑是代卝表着关中豪强对曹朋的敌卝意,正在慢慢减弱。同时,也标志着曹朋的名望,达到了一个高度。

    一入凉州,张邻便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敌卝意。

    勿论是在陇西,还是在金城……特别是在进卝入武威郡之后,那种敌卝意就越发强烈。沿途见到的武威百卝姓,似乎对他们存有极大的敌卝视。这也让张邻感到忧虑。

    曹友学,究竟何等人?

    张颌在一路上,都在思索这样的问题。

    有一点可以肯定,曹cāo也不想为难曹朋,只是迫于无奈,才下卝令将曹朋缉命……

    原以为是一趟轻卝松的旅程,却不想,会承受这么巨大的压力。

    早知道,就学高览那般,诈病拒绝!

    相比之下,高览对曹朋的认识,远比张邻清晰。毕竟,高览是被曹朋qīn手俘获。

    “曹将jun!”

    张颌见到曹朋,拱手苦笑。

    “好了,我知俊义来意。”

    曹朋笑呵呵说道:“我已准备妥当,不过这时候最好莫要离开,待天黑后再走。

    你看如何?”

    “就依将jun之意。”

    看看人家这气度!

    张颌不由得为之卝心折。

    似乎全不在意,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且,这时候离开,的确有些麻烦。入城以来,张邻感受到的那份敌卝意越发明显。如果这时候把曹朋带走,nòng不好,会激发姑臧百卝姓的怒火,发生不必要冲卝突。

    短短一年!

    曹朋才占领

    姑臧一年就得到了姑臧卝人,乃至武威人的爱戴。

    也难怪,马腾占领武威的时候,依靠强大的武力震卝慑。穷bīng默武,令百卝姓承受巨大的压力;而曹朋掌控武威以来,减免赋税徭役,甚至严苛限定了征bīng的范畴,令百卝姓获得了喘息之机。同时,曹朋大力推行屯田扶助农桑,也令武威百卝姓,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希望和活力。现在,曹朋要走了,武威的希望在何处?

    “俊义,到了凉州之后,切不可态度骄卝横。

    曹友学虽犯卝下了滔卝天大zuì,可是却有功于社卝稷,有功于苍卝生有功于司空。你在他面前要尽量给予恭卝敬,这与你而言,既是考验,也是一个偌大的机会。”

    这番话,出自许攸之山

    历卝史上这个时候,许攸被许褚所shā。

    但是在这个时空里,许攸却意外的活了下来……

    guān渡之战以后,他甚至没有再出任任何guān卝职,而是闲赋在家,过隐士一样的生活。

    同为河卝北降臣张邻自然和许攸走的比较qīn近。

    再加上许攸在河卝北本就有一定的声名,也使得张邻自然而然喜欢向许攸qiú教。

    考验?

    我已经感受到了!

    可是机遇,我尚未发现。

    张颌暗自庆章,他听了许攸的叮卝嘱在进卝入凉州以后,保持了低调行卝事。

    否则的话,能否活着抵达武威恐怕都是一遭卝难事……

    曹朋,命人安排了住处。

    随行八百jun卒被安置在城外的校场中。

    曹朋并没有招待张邻,而是回房继续书写细则要目,准备留给步骘和庞统等人。

    他相信步骘和庞统的能力。

    但有些事情,过于超前……如果不做出一些详细的规则,必然会产生巨大的反作用。当然了,他也可以让庞统他们mō卝着石头过河。可如果能少走一些弯路,又何乐而不为呢?为此,曹朋这些曰子,可是煞费苦心,耗费了不少的脑细胞。

    件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件十十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十十件件十件十十十

    入夜,姑臧县城,渐渐的冷清下来。

    曹朋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装,迈步走到了前堂。

    白驼bīng和飞驼bīng,已奉卝命驻扎城外。步鸾三女在曹朋的命令下,在天黑前就悄悄出城,在城外等候。

    曹朋看了一眼在堂下,一身灰衣打扮的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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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威已过“

    苍松的城墙,也已经看不见轮廓。

    从武威进入金城,张邻感受到了一种与来时所见,截然不同的感受。武威,处处充满生机,活力澎湃。相比之下,金城郡则显得有些荒凉。至于陇西,初入境内,便可以感受到一种大战过后的荒冷和惨败。从陇西一路到武威,是一种越来越繁华,越来越热闹的感觉,而踏上归途,感受到的是一种愈发破败。

    也难怪,武威自曹朋攻取,至今已有一年。

    经过了一年的休养生息,正渐渐的恢复活力。

    特别今年开始,武威开始推行屯田之法,各种扶助农杂的政策出台,也让武威郡增添了更多激情。金城郡去岁,并未经历太多的战事!不过前期由于为了支持马腾,金城郡耗费了大量的钱粮,使得元气大伤。如今成公英接掌金城郡,也无法大规模推行屯田之法。他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进行准备和休养生息。

    至于陇西郡,则更加不堪。

    论能力还人望,赵昂无疑比成公英更强几分。

    但整个建安九年的下半年,脆西郡都被战火所笼罩。先是马腾攻打陇西,而后襄武和漳县的焦灼;临佻一番恶战,秋道大捷”乃至于后期,曹朋和凉州韦系人马的冲突,造成了陇西郡的彻底破败。按照曹朋估计,陇西若想要恢复元气,没有两年难以成功。原因嘛“非常简单!人口,人。””接连的战事,令陇西郡人口锐减。韦端时期的陇西郡,人口约三十余万,至陇西大战结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人口已锐减到二十余万。其人口数量甚至连河西郡都不如。

    如此情况,想要恢复过来,的确是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张邻会产生荒凉破败感受的原因”

    十十件材忡十十十材十十件十十材十十忡十十材忡十十十十件中件十十件忡十十忡忡忡十十十材十十十

    张邻渐渐的从离开姑臧时的震撼中走出。

    但是,他仍有些紧张。

    从姑——路行来,经苍松等县,时常会出现举城迎送的场面,令他感到莫名紧张。

    不过在紧张的同时,还有一些热血澎湃。

    大丈夫,当如是!

    对于曹朋的认识,似乎也随着这一路下来,深刻了许多。

    以前,哪怕是被甘宁俘虏之后,张邻一直觉得,曹朋徒有虚名。他能闯下偌大名声,还是他那曹cao族侄的身份所致。若没有曹cao那个光环笼罩,估计也就是普通。可现在,张邻发现他似乎错了!曹朋能在短短时间里,令大半个凉州臣服,绝非因为他是曹cao的族侄。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能力,并非他的出身。

    事实上,在长安时,张邻也觉察到了!

    即便是反曹朋最为激烈的杨卓赵衢等人,也只是恼怒曹朋杀了韦端父子而已。

    甚至在离开长安时,杨阜快马追赶,拦住张邻。

    “俊义见到曹将军,不可以无礼。”

    当时,张邻还觉得有趣办

    你杨义山不是恨不得曹朋死吗?何故又假惺惺的跑来,为曹朋说这些好话呢?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杨阜弹劾曹朋,要追究曹朋的罪名,是私谊。

    他跟随韦端已久,算得上是韦端的心腹。

    而且,韦端代表着关中士族的利益,而杨卓恰恰是关中士族的一员。但是,从公理而言,杨阜未必就赞成韦端。事实上曹朋占领武威,拖守河西,对凉州绝对是一件大好事……”他令凉州再无西北之患,可以平稳发展。而且,对于曹朋在西北推行的政策,杨卓也很赞成。

    与公义而言,杨卓和曹朋并无深仇大恨。

    甚互在某些方面,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关中的未来而着想。

    曹朋,你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一个能让你的敌人,都赞不绝口的人物,又是怎样的一种人呢?

    看着前方的车仗,张邻陷入了沉思!

    曹朋依旧是乘坐马车,只是在离开姑臧后,白驼兵和飞驼兵,便自动形成了保护。

    张邻的部曲,根本无法靠近曹朋的车仗。

    特别是那支白驼兵,清一se的白骆耻,军卒白衣飘飘,透出一种别样的韵味。而骖鸵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味,会使战马焦躁不安。即便是飞驼兵,也很少和白鸵兵驻扎一处。飞耻在前,而白驼护佑,行进间极有章法,令张邻赞叹不已。

    曹朋并没有因为自己罢官,而忽视了对牙兵的训练。

    相反,这一路上曹朋不断cao演兵马,让张邻大开眼界……”

    行军时,庞德率二百飞鸵在前,充当斥候,探路侦查。而白耻兵则已雁行阵而走,护佑车仗,缓缓推进。一俟出现警兆(曹朋所设计出来的假想敌),飞耻兵便立刻收回,白驼兵组成方阵突前。飞鸵在白鸵兵两侧蓄势,待曹朋指令发出,立刻分为两队,同时出击。先以骑射,而后施以大刀长矛,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张邻只看得是心旷神怡,到后来,干脆跑到曹朋跟前恳请,让他的部曲充当假想敌。

    如此一来,枯燥乏味的旅途,变得生动起来。

    此时的张邻,并非那个被诸葛亮忌惮无比的魏国上将。

    他的兵法还显得有些稚嫩,甚至有些天真。勿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列阵迎敌,都带着明显的雕琢痕迹。在一次次被击溃之后,张邻的兵法也随之变得灵活起来。

    他不再拘泥于兵书上的那些战法,而是逐渐透露出他的风格。

    当车队抵达涅水时,张邻已崭露出一种沉稳气概,令曹朋也不由得为之感慨万千。

    真牛人啊!

    果然不愧是诸葛亮晚年,最为忌惮的魏国大将。

    他的进步,非常明显,隐隐透出了大将之风;当然了,庞德的进步也非常大,从最初的猛追猛打,到后期的灵活多变,其兵法特征,逐渐凸现出来,令人眼前一亮。

    每次交锦过后,曹朋都会予以点评。

    再张邻就好像一个好学的学生一样,聆听曹朋的教诲。

    “今日俊义,略有些慎重了!

    战场之上,千变万化,绝不会拘泥于兵书上的教条。司马法,别、武十三篇,尉缭书,的确是前人先贤的智慧结晶。但如果你一味遵循兵法,也就落入下乘。

    孙子说:兵者,诡道也!

    何为诡呢?

    说穿了,就是一个变化。天地造化,都存有一个变蜘“孙武子写十三篇的时候,尚是车战争锋之时。而到了尉缭书,秦国已大规模实行骑战,创出了三锥阵法。时代在发展,兵法也在演变。有道是,万变不离其宗,你们要抓住的是其根本,而不是按照兵书上所言的那些教命“相比之下,今日令明的表现很是惊艳。虽然你和安平一直处于分兵状态,可是当白耻兵推进困难时,你集中了骑军之力,发起冲击,令俊义所部侧翼溃败,造成了今日之胜,确是一着妙手。”

    万变不离其宗?天地造化,存有变数?

    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却被融合在一起,让张邻与庞德,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谨水,涛滴!

    正值春汛时,河水激涌。

    车队分成了三队,白耻兵护着车仗,自成一营,飞驼兵悬于外,警戒周围。

    而张邻的部曲,则组成一个圆阵,把白耻兵护在中央。

    他站在篝火旁边,远远眺望办

    曹朋怀抱着曹允,围着车仗奔跑,逗得曹允咯咯直笑。而步鸾则在车旁,小心翼翼的烹煮食物,郭寰和甄毖笑靥如花,看着曹朋父子,不时发出银铃般笑声。

    而白驼兵,忠心耿耿的护在周围,形容警惕。

    此时的曹朋,哪里是一个征伐天下,威震凉州的曹三篇,分明就好像小孩子一样,毫无半点形象。

    公子,究竟哪一个你,才是真实的你呢?

    别人被抓,莫不是愁眉苦脸。

    偏你好像没事人一样,逍遥自在……”

    反正若放在自己身上,张邻一定会觉得委屈,甚至会产生不平之想。

    但是看曹朋……”

    忽然,从远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声响亮的口哨,飞耻兵立刻上马,做好了迎敌准备。

    而白驼兵则围成一圈,将曹朋一家人保护其中。反倒是张邻的八百部曲,显得有些慌乱。

    张邻搓揉面颊,苦笑着摇头。

    这,又会是哪一路神仙?

    十件十十十十材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料中件忡十十忡件十十件中材十十中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十

    从武威过来,这一路上张邻已经经历了太多这种状况。

    三天前,他们遇到了一支羌骑拦住了去路。为首的竟然是河淫烧当老羌的小王柯吾。

    据说,这柯吾是得烧当老王的叮嘱,希望能留曹朋在凉州。

    双方差一点发生冲突,若非曹朋出面,把柯吾好一顿破口大骂,骂的柯吾连个屁都不敢放,乖乖的让路通行。不过,柯吾还是留下了很多礼物,足足有三辆大车。

    离开姑臧时,曹朋一行一共也就是三辆车仗。

    可到子惶水,这车仗已经增加到了十余辆……”

    “休要惊慌,看清楚再脱。

    看着沉稳的曹朋牙兵,张邻好一阵的羞傀。

    自己这些部曲,可都是许都精锐。可比起人家的私兵,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

    不止是装备上的差别,其他方面,更远不如他们。

    张邻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冲动,他不想再去当劳什子校尉,在曹朋手下当一名家将,想来感觉应该不差。

    “休要误会,我是曹彰,特来拜见老师。”

    远来那支骑军,大约有三百人左右。

    为首是两个少年,魁梧而壮硕。

    当先一骑,胯下马,一袭长衣,在马上大声呼喊。

    “飞驼,弓向下。”

    庞德一声沉喝,飞驼兵立刻止住了行进。

    曹朋怀抱曹允,诧异的抬头向外眺望,“子文怎么跑来了?他不是镇守张掖,何故来此?”

    把曹允交给了步鸾,而后带着蔡迪,迈步前行。

    白耻兵自动分开了一条通路,与此同时,张邻也反应过来,连忙让部曲让开路。

    曹彰,那是曹cao的长子!

    曹昂曹昼死后,称曹彰长子,丝毫不为过。

    但见曹彰在距离圆阵尚有十余步的时候,甩蹬下马。

    友他身后,是牛刚紧紧随行。

    曹彰根本就没有去理睬张邻的见礼,更没有去搭理那些部曲。他快步跑上前来,噗通一下子便跪在了曹朋跟前,“老师还家,何故不与黄须知晓,莫非老师不当彰为弟子?”

    曹彰这举动,让张邻吓了一跳。

    他知道,曹彰曹冲,都曾在曹朋门下启蒙。

    可说起来,曹朋和曹彰算是一辈人,一直以来,也没有人真的认为他们是师徒。

    可现在看来“

    张邻突然松了一口气。

    “将军,何故如此?”

    “我在庆幸。”

    “庆幸?”

    张邻苦笑道:“我庆幸这一路过来,我没有半点失礼之处。否则的话,我回到许都,只怕生不如死。”

    那杂随听罢,顿时恍然大悟。

    他看了一眼远处曹朋,也不由得暗自感慨。

    尼玛,做囚犯做到曹朋这样的程度,可谓前无古人了……”

    曹朋一把将曹彰拽起来,“子文,你和牛刚不在张掖,跑来这里又干什么?”

    “先生今还中原,身边岂能无弟子相随。

    我和老牛商量了一下,决定和先生一起回去。我已经告知王买将军,他已命柯吾,出镇张掖县城。我和牛刚来的时候,还上书许都,估计这时候,已经过了洛阳。

    呵呵,我和老牛决定了,先生去哪里,我们就去那里!”

    “胡闹!”

    曹朋勃然大怒。

    “子文,你为张掖统兵校尉,怎可擅离职守?

    兵者,国之大事。你说不干就不干,当这是小孩子的游戏吗?简直就是胡闹!”

    曹朋的怒喝声,传到了张邻耳中。

    却让张邻一咧嘴……”

    那可是曹cao的儿子!

    论辈分,你就是曹彰的族兄,居然训斥起来,好像骂别子一样,丝毫不留情面。

    偏偏,曹彰毫不生气。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来了。

    先生要赶我走,那绝对不成“我觉得,随先生还能学到很多东西,难不成先生要把那些学问,都教授给仓舒吗?先生不能这般偏心,反正我跟定先生了……”

    “你……”

    曹朋的心里,陡然间涌起一股暖流。

    曹彰话是这么说,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关切之意。

    相反,从他杀死韦端到现在,环夫人那边没有半点问候传来。按道理说,环夫人哪怕是改变不了曹cao的决意,但至少也该派人慰问一下,告之曹cao的处理意见。

    可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也让曹朋心里,略有些不满。

    反倒是曹彰,听说自己要被拿回去问罪,舍了一身功名,从张掖千里迢迢追赶过来。看着他那一身风尘仆仆,曹朋要说不感动,那纯粹是谎话。曹彰,有一颗赤子之心。这种赤诚,是用任何财富都无法换来。曹朋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算了,你既然这么决定,我也不阻拦你。

    不过,话说清楚,你舍得离开你那千娇百媚的小美人?而且回去之后,少不得被主公逼着完婚,到时候你可莫要向我抱怨。这件事,我可是一点都帮不得你。”

    “那……”我就待在茶阳。”

    曹朋哑然失笑,“算你!”

    说着,他拉着曹彰的胳膊,又叫上了牛刚。

    “正好,小鸾烹好晚饭,正好填饱肚子”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咱们还要赶路。“(未完待续。

    天亮了!

    当车队再次启程,人员又增加了三百零二人。

    曹朋倒也没有矫情,直接把曹彰牛刚丢到了张郃的队列当中,在凌晨时分上演了一处渡口之争的戏码。张郃主防,曹彰牛刚协助,而庞德则要保护车队安全渡过涅水。这无疑给庞德增加了难度,同时对白驼兵而言,也是一场严峻考验。

    张郃以步军为主,在之前的演练中,机动力明显不足。

    但是增加了曹彰三百骑军之后,顿时增强了实力……演习从凌晨持续到正午,最终以庞德失败而告终。这也是从武威启程以来,白驼兵的第一次惨烈失败。

    众人在马车上,听着曹朋的点评,相互检讨缺失,都觉得大有收蕊曹朋点评的并不算太多,毕竟不是搞军事出身,偶尔为之还成,如果让他专业点评,则力有不逮。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他会聆听!静静的聆听众人的讨论,对于他而言,同样是一种巨大的收获。当晚,彻底抵达允吾县城,成公英出城十里,在路旁恭候!

    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忖中件十十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中件十十忡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在允吾休整了一天,曹朋再次动身。

    不过这一次,他的心情相比之从武威出来,就显得有些沉重。

    成公英告诉他,刚得到消息,关于新任凉州刺史的人选,已经决定下来。但目前尚未得到通知,说究竟是谁来出任。不过,听说新任凉州刺史,已经动身离开许都,不日将抵达陇西。关于这位神秘的凉州刺史身份,成公英也颇有猜测。

    曹朋同样疑惑!

    凉州刺史人选,迟迟未定。

    就连张郃这个从许都来的使者,也不清楚最终的人选。

    据说,在最初声望最高的人选,是夏侯真的叔父,夏侯渊。可不知为何,夏侯渊后来成了河南尹,也就自然而然淡出人们的视线。从内心而言,曹朋并不希望是夏侯渊来接掌凉州。原因非常简单,他和夏侯渊虽然颇有关系,不仅是夏侯真的叔父,早年还赠马与曹朋,应该算是不差。而且,夏侯渊这个人有真才实学,担任过地方主官,也出任过军职,战功显赫,威名远扬,似乎的确合适。

    至少,凉州那帮子骄兵悍将,不会正面和夏侯渊对抗。

    但问题在于,夏侯渊性子骄傲而刚烈。

    他有才华,愿意做一个傀儡吗?

    曹朋在凉州烙下的印记,夏侯渊是否心甘情愿的视而不见?

    在曹朋看来,夏侯渊不会!

    他会设法抹消曹朋的印记,哪怕他们有亲戚关系。原因非常简单,以夏侯渊那种性情高傲的人物,怎可能心甘情愿,生活在曹朋的阴影之下?这无关矛盾,而在于一个颜面和自尊。一旦夏侯渊要抹去曹朋的印记,那么曹朋对凉州的规划,必然将受到冲击。这绝不是曹朋希望看到的结果,想必曹操也能看出端倪。

    所以,夏侯渊出镇河南尹。

    脆然不是夏侯渊,那么又会是谁?

    曹朋这一路上,一直在思忖着这个问题,却迟迟得不到答案。

    不知不觉,车马已经驶离金城郡,进入陇西郡治下。虽是当春,可陇西郡依旧一派残破景象。大战后留下的印记,绝非短短两三个月能够消除。赵昂即便是才能卓绝,想要一下子恢复陇西郡的生机,也似乎不太可能。

    昔眼田,大部分荒芜。行走百里,不见人烟……·路旁不时会出现残骸,更显几分萧瑟和荒冷。

    倒是原野上,那青青野草,透出绿色,显出生机。

    曹朋走下车来,站在路旁,看着荒冷原野,不由得心生感慨……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关中路。

    望西都,意珈橱,伤心秦时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一曲山坡羊,恰到好处的描绘了陇西如今的景象。

    作为当年强秦崛起之所,而今一片残破调零。嗯当年,道‘得关中者得天下’,恐怕说出这句话的人,看到如今的景象,必然不会赞同。曹朋负手而立,任风卷衣袂飘飘。他一声感叹,却让身后的曹彰心有所感,暗自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从车队里传来了凄凉琴声。

    调寄胡笳十八拍,紧跟着有动人歌声传来,唱的正是曹朋刚才所做的这曲《山坡羊》。

    歌声悲怆,曲调凄苦,令人不由得黯然泪下。

    胡笳十八拍,是蔡琰自朔方返还后,历经一年光阴,整理而成。她采用了塞外胡笳之音,并融合了军中的横吹之声,以古琴演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曲风。

    将山坡羊和胡笳十八拍融合一起,倒也相得益彰。

    只是在歌唱时,中间的停顿换气需要极高的技巧。若不是知道蔡琰不在,曹朋肯定会认为,这是蔡文姬所唱。不过听声音,他还是能听出,那是雒神甄宓的歌声。

    “小宓,莫唱了!”

    他忍不住开口打断,却让张郃等人,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儿。

    甄宓歌喉甚美,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听到。

    加之她容貌美艳动人,风姿卓绝,连张郃都暗自羡慕,曹朋的桃花运。如今好不容易听到甄宓歌唱,虽说曲调悲苦,但也是一种享受。哪知道,却被曹朋打断。

    “夫君,莫非小宓唱的不好?”

    车帘挑开,露出甄宓动人的面容,透着疑惑之色。

    曹朋哈哈大笑,“非是不好,只是不合时宜·……我做山坡羊,不过是见眼前凋零,心有所感。可你这一场,却又多了几分凄苦。让军士们,如何能打得起精神?”

    甄宓偷眼向外一看,就见军卒们,一个个面带凄然。

    “此颓音耳,还是少唱为妙。

    不过”小宓能这么快寄调成歌,的确是不一般。

    依我看,恐怕也只有蔡姐姐能胜你一筹……·……这样,我考考你,刚才我见荒原野草丛生,忽有感悟,得诗一首。小宓不妨试着为歌,如何?”

    甄宓,同样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

    或许,她不似蔡琰那般妖孽,能默记五百余册书籍。但其才华,却不容否认……历史上曹植做《雒神赋》,用辞之间可以看出,除了感叹甄宓美貌之外,更赞叹她的风姿。风姿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那是需要特殊环境的孕育。

    比如后世金大侠的神雕。

    小龙女那种脱俗超俗,却源自于她深居古墓·不问世事。

    而黄蓉的精灵古怪,却必须有黄药师那般人物的熏陶。

    甄宓的风姿,不仅仅在于她的美艳,更在于她才华横溢而孕育出来的独特气质。

    曹朋虽然娶了甄宓,但对她了解并不多。

    此时闲来无事,他突然生出了玩笑之心。

    想当初,他曹友学会因为剽窃一句诗词而面红耳赤。可如今,他已经能做到不动声色,挥洒自如。

    张郃虽是武人,却也读过诗书。

    庞德历史上以勇武而著称,但一直以来,也未曾放下学问。

    至于曹彰,更如此。

    被曹朋逼着,能把三字经,千字文,以及诗、论倒背如流。

    隔壁马车上,车帘一挑。

    就见一个青年美妇,也探出头来。

    在她怀中,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子,大概有三岁左右。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向这边看来。

    那妇人,便是姜冏之妻,而那小孩子,就是姜冏之子,名叫姜维。

    曹朋到现在,也没有弄明,此姜维是否就是历史上那个姜大胆。不过这小家伙倒是不认生,平日里无事,也喜欢围着曹朋打转。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曹朋这次返还许都,姜冏也要跟随。他索性让姜冏带着妻儿一同前往……

    从身份上而言,姜冏是曹朋的家臣。

    所以他带着妻儿过去,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曹朋想了想,突然开口吟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将朝天子,萋萋满别情。”

    这是一首类似于咏物诗的赋得体。

    按照科举的规定,凡指定的试题,或者题目前,需加上赋得二字。

    相传,白居易十六岁从江南到长安,带此篇诗文拜见当时的名士顾况。哪知那顾况看了白居易的名字之后,戏言道: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可是当他看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时候,忍不住拍案叫绝,称:“有才如此,居亦何难?”

    可以说,这首诗,是白居易的代表作之一。

    首句‘离离原上草’却正和眼前古原野草相合。叠字,离离‘描写春草茂盛’又扣住了当下时节第二句月一岁一枯荣……”写出了古原野草秋裤春荣,岁岁循环,生生不息的规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正是如今陇西郡的写照?

    曹朋,即将别离凉州,返还许都。

    面对着这个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满怀离别之情……·

    不但应景,更蕴含深意。

    甄宓不由得眼睛一亮,忍不住轻呼一声,“好诗!”

    她用纤细修长,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片刻后琴声悠扬,她轻启檀口,悠然而歌。那歌声,令人心旷神怡。曹彰忍不住抚掌称赞,连声叫好。

    先前沉闷的气氛,也随之烟消云散。

    对于曹朋的诗才,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

    比如步鸾和郭寰,曾在东陵亭江畔,见过曹朋七步成诗。

    只是后来曹朋以陋室铭和爱莲说显名,又作三篇蒙文,掩盖了他作诗的‘才学’,所以除了极个别的人知道,大都不太清楚。甄宓久闻曹朋的才学,但很少见他显露。也难怪,曹朋自到了凉州,忙于政务,征战不断,哪有心情剽窃?

    而今将返还许都,他倒是轻松不少·……

    长途跋涉,难免枯燥乏味。

    偶尔剽窃两首诗词,却也可以调剂生活。

    当众人再次上路的时候,心情就显得愉悦很多,不再复早先那般的那种单调!

    忡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十件忡十件十件中件十十件件十十十十忡忡十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

    不知不觉便过了狄道。

    在通过狄道的时候,赵昂率部迎接。

    曹朋并没有在狄道停留,而是直接离开。

    分别是,赵昂提醒道:“公子,据说新任凉州刺史,已抵达临洮。

    “是谁?”

    “尚不知晓。

    不过元直已奔赴临洮迎接,我本来也应前往,可由于这春耕已经开始,事情繁忙,所以就拜托了元直前去。”

    那言下之意就是: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是不会轻易拜见谅州刺史。

    赵昂跟随曹朋的时间不长,却亲眼看到了曹朋在武威,在河西推行的政策,甚为赞同。

    他也担心,新来的凉州刺史会推翻曹朋之前的努力。

    所以,他决定站在曹朋这一边,询问过曹朋的意见,再做决定……

    曹朋心下暗自欣喜,他想了想,道:“伟章公务繁忙,情有可原。但凉州刺史,毕竟是朝廷委派,伟章于情于理,即便是再忙,也该前去拜会,否则就失了礼数。”

    你尊敬我,我很高兴。

    但是,你还是应该去看一看,哪怕是探探风声也成。

    若因此而落人口实,反而不美……

    赵昂心领袖会,躬身六揖道:“若非公子提醒,伟章险些酿成大错。待处理手中之事,伟章即刻前往临洮。”

    “如此,甚好!”

    当下,曹朋也不再逗留,在张郃等人的,押解,下,渡过洮水,直奔临洮而去。

    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凉州刺史的身份。

    第三天,车队进入临洮治下。

    曹朋正在和曹彰等人车上闲聊,忽闻探马来报:“公子,凉州刺史率临洮官员,在洮水对岸渡口,迎接公子到来。”

    “啊?”

    曹朋一怔!

    凉州刺史迎接我?

    若是临洮的官员来迎接他,曹朋倒是可以接受。

    毕竟,不管阎行也好,郝昭也罢,都是他的部曲和门下。

    可凉州刺走··……

    这动静未免太大了些吧。

    既然凉州刺史这么给面子,曹朋自然也不能失平匕。于是连忙下了车,徒步到渡口之后,登上了早已经准备好了渡船,向洮水对岸行去。岸边,人头攒动……·……

    当先一个彪形大汉,身穿青直裾衣,头戴纶巾,负手而立。

    风从河面拂过,卷起曹朋的衣袂飘飞。他远远的,就看清楚那彪形大汉的模样,不由得,目瞪口呆。!~!

    1老爹?

    曹朋懵了!

    老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那众星捧月的架势,似乎是领头人。难道呃………

    曹朋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了一个在他看来,是无比荒诞的念头:老爹,是凉州刺史?

    之所以说荒诞,并不为过。

    曹汲是什么状况,曹朋心里最清楚。

    他刚重生时,曹汲大字不识一个。而且性格里,有一种随遇而安的闲散秉性。

    那时候的曹汲,不喜欢和人争斗,也不喜欢招惹是非。

    守着中阳镇的小铺子,也没什么大理想。

    可以说,如果不是当时成纪欺凌母亲张氏,曹朋一怒之下,潜入成府,杀了成纪的话’曹汲说不定也不会离开中阳山,很可能一辈子就守在中阳镇里到老·……·……

    后来辗转,到了许都。

    曹汲借势而起,凭借马中三宝,出任河·工坊监令,从而踏上仕途。

    但真正令他成名的,还是那三十六支天罡刀。也正是因此,他得了隐墨钜子的名号。虽然连曹汲自己都不愿承认,可大家信了!此后随着他造刀技艺的提升,声名也越来越大。而入曹操法眼,则是因曹公犁和曹公车,从而得了奉车侯爵位。

    当然了,曹汲那个爵位,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邓稷和曹朋在海西做出来的政绩。

    由此,曹汲一飞冲天。

    只不过,曹汲的学识一直为人所诟病。

    于是便有了曹朋望父成龙’做八百字奇文的举动。曹汲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求学。并且与刘晔相熟,结识了不少名士。如果说,在八百字奇文未曾出现之前,曹汲是靠着曹朋发家;那么在八百字奇文出现之后,曹汲也逐渐有了自己的人脉。

    建安八年…曹汲出任城门校尉。但熟知内情的人知道,曹汲能为城门校尉,是源自于曹朋答应让出海西的利益。

    这是一个交换!

    两年来,曹汲在城门校尉的位置上…无功无过。

    大部分事情,交由曹遵打理。文有曹彬等人协助,武有牛金牛银兄弟,所以安安稳稳。

    如果按照这种形式,曹汲到最后,最多也就是做到九卿的位子上。

    将作大匠,是最有希望的选择。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曹汲竟然能出任凉州刺史。

    这可是万石俸禄的朝廷大员’曹汲…真的适合吗?

    可如果你换一个角度,就会发现,曹汲还真就是目前凉州刺史…最最合适的人选。

    首先’他是曹朋的老爹’是曹朋的父亲。

    从这一个关系来说,凉州的骄兵悍将们,绝不会刁难。特别是西北三镇,张掖、武威、河西三郡’都认得曹汲’甚至要尊一声伯父’交情深厚。石韬和庞统’在许都待了三年,就住在曹家’每天和曹汲见面,这关系也就自然不用再谈。

    而步骘呢?

    他堂妹是曹朋的妾室,曹汲也算得上是他长辈。

    而且跟随曹朋时间最长,所以也不可能和曹汲对着干…·

    至于王买,那就更会俯首听命。

    王买早在中阳镇,便称曹汲为叔父,可以说是通家之好。就如同曹朋视王猛为义父,王买同样视曹汲为父。他母亲早年亡故,得张氏照顾颇深,与曹家感情深厚;而邓范,是邓稷族弟。其父母一直在曹府做事,自建安二年结识至今’那也是深厚友谊。也就是说,西北三郡当中,掌控兵权最重的两个将军’都会信服曹汲。

    一个西部都尉’督掌河谨;一个征羌中郎将,提点西羌。

    再加上夏侯兰’也曾和曹汲一起出生入死。嗯当初宛城之败以后,他保护着曹朋一家,从南阳杀回汝南’这关系甚至不比邓范等人的浅薄。三镇鼎力支持,又是何等的力量。也就是说,曹汲只要到了凉州,就有一半以上的权力,被他掌控手里。不要忘了,在陇西还有一个郝昭’也是尊曹汲为长辈。

    而长安的曹洪,得曹汲好处颇多。

    从建安二年,曹洪从曹汲手里,至少得宝刀二十支,每一支都获得了巨大利润。

    有这种关系在,曹汲怎会怕刁难?

    至于陇西赵昂,临佻阎行’金城成公英··不管他们是否信服曹汲,可看在曹朋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如此一来,凉州八成的权力,也就等于进入曹汲之手。

    这是连韦端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事实上,曹汲为凉州刺史’最大的阻力是在关中士族和朝堂之上。不过论资历,曹汲从两干石大员的城门校尉,到凉州刺史,好像也不算太过分。

    他在朝堂八年,也立下许多功劳。

    比如在建安四年时,豫州大早,正是曹汲造曹公车,令豫州缓解了早情。

    当然,这曹公车走出自谁之手?如今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不管是曹朋还是黄月英,人家愿意把这功劳给曹汲,谁能说出个不是?所以,想要用资历来拒绝,基本上不太可能。保皇党偃旗息鼓’而其中坚力量的临沂侯刘光,也在私下里承认,曹汲是目前最为合适人选。保皇党顶不住了,就只剩下关中士族。

    本来,关中士族还想要去争取一下凉州刺史的人选。1不知为什么…就在前些时候…朝那的皇甫坚寿…以及司隶校尉…代表着河东卫氏家族的卫觊’竟突然发表意见,表示这凉州刺史的人选,曹汲最为合适。

    弘农杨氏,旋即也表示了赞成。

    使得关中士族一下子分崩离析,不再坚持………

    这其中,有多少利益纠葛,有多少交易?曹朋并不清楚。

    据曹汲自己说,连他都没想到,他会成为凉州刺史!甚至在郭嘉跑去告诉他这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郭嘉是在开玩笑。哪知道’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清楚。

    曹汲一开始,也是惶恐不安。

    说穿了,他就是个匠人。哪怕如今读书识字,最多也就是披着一身文人衣服的匠人。

    这怎么一下子…就成为执掌一州的诸侯?

    后来,郭嘉对他说:‘‘世父可知,凉州之重要?’’

    ‘1不知。,’

    ‘1那世父可明白,友学在凉州投下的心血?’’

    ‘1这个………·……’’

    ‘1据我所知,友学几乎是倾其所有,打下了河西的基业。

    而后才有今日凉州之来·……如果换一个人去,只怕友学的心血’都将要付之东流。世父今去凉州’不是占友学的光’而是为他守住在凉州的那一番心血啊。’’

    你要说升官发财…扬名立万?

    曹汲不愿意去!

    他会觉得,他是踩着儿子,当上了凉州刺史。

    可如果说他当这凉州刺史’是给儿子保住心血…那他肯定愿意O

    这两者看上去区别不大,但对曹汲而言’意义却不一样。这也是一个枭雄’和一个普通人的区别。曹汲眼界不高,也不是那种有大志向的人’能力甚至不如王猛。可他是曹朋的老爹,他就算拼着性命’也要守住儿子所付出的各种努力。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想法·……·……

    ‘1爹’你怎会在这里?’’

    ‘1我是来’为你守住你的心血。,’

    在临佻府衙中’曹氏父子相聚一处。

    一别,已有两载。

    阿福瘦了,但看上去很精神。

    ‘1你这次闯下大祸,章得奉孝相助。

    司空罚你鬼薪三岁,你可莫有怨言,这是为了你好·…你娘已经在荥阳置办了产业,你丈人,还有你妻儿,都已经搬去那边。到了荥阳之后,切莫再张扬了·…你知不知道,你娘听说你惹了祸事之后’一连几日都睡不着,还得你阿姐从东郡赶回来,日夜陪伴·……·……不过,你做的好!不亏了老王以前那么疼你,想来他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开心。总之,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爹会为你看护好。谁要是敢破坏你的心血,爹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

    直到此时,曹朋那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凉州由曹汲在,他此前的种种归化,也就不会付之东流了!

    不得不说,曹操这个安排,的确是巧妙无比。只是,曹朋有点想不明白’让曹汲出任凉州刺史,关中士族,为什么会突然答应?他自认和卫觊以及皇甫家族,没有任何交情。

    作为关中士族的代表人物,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好的,为何要替老爹说话呢?

    ‘1爹,你在长安’可见过卫校尉?’’

    ‘1没有!,’

    曹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1对了,说起长安’我还有一桩事情要问你。”

    ‘1什么事?’’

    ‘1你可认得,一个姓蔡的女子?,’

    曹朋一怔,本能的点点头,‘‘爹说的可是蔡姐姐?,’

    ‘1姐姐?,’

    曹汲挠挠头,突然一笑,‘1嗯’看她年纪,确是比你大不少。我是听子廉后来说的’那为蔡姑娘,可是帮了不少忙。本来,我能否当上流州刺史,还是未知。是这位蔡姑娘托了关系,找人说项,才算是通过这个任命·……阿福,那蔡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听子廉说,她挺有颜面的!可惜就是年纪大了些,还有孩子。

    要不然的话………·……’’

    ‘1爹,你胡说什么?’’曹朋脸通红’‘1蔡姐姐是名士蔡伯喈之女,乃当今才女。’’

    ‘1蔡伯喈?,’

    蔡芭在士林有着偌大名声,但毕竟已经死了。

    对于曹汲这种草根出身的人来说,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曹汲正色道:‘‘我不管她爹是谁,总之我要告诉你,第一,不许辜负了月英和小真,她们这两年在家中侍奉你娘亲,都是好女子;第二,这位蔡姑娘’你也要好好感谢才是。哦,如果她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娶她过门,只是当不得正室。’’

    老爹,你可真敢说啊!

    曹朋看着曹汲,有点哭笑不得。

    那可是蔡邕的闺女,我要是的她为妾’岂不是要被那些读书人喷死?

    不过,内心中突然涌出无尽的感激之情。

    他终于知道’蔡谈之前带着女儿,不告而别究竟是为了那般O一时间,曹朋沉默了!

    这奇女子的这份心意,让他感受到无比的沉重!

    只是·……·……

    曹朋精神,不由得一阵恍惚。

    许都,环府。

    随着环夫人的地位提升,琅都环氏在许都,渐渐站稳了脚跟。

    环夫人偶尔也会来这里散心,和家人商议一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事情。花园中,桃红杏白,争相斗艳。而那明媚的阳光,洒在人身上,也让人感觉到无比舒畅。

    “曹朋,已过了函谷吗?”

    环夫人站在凉亭中,看着花园中的美景,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是,若依着行程,这会儿应该快到雒阳了。”

    青年垂手而立,神色极为恭敬。

    只是,当他提到曹朋的时候,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恨意。

    他叫环芳,同样是环夫人的族人。

    而他的兄长,也正是那个神秘失踪的环平。环平突然失踪,环家上下皆闭口不言,仿佛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似地。不过,环夫人身边终归是要有自己人,于是便找来了环平的兄弟,环芳。对环夫人,环芳万分尊敬,不敢有半点的恨意……

    可是,兄长莫名失踪,其含义不言而喻。

    环芳隐隐约约知道,环平在失踪前,曾去了一趟凉州。

    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子猜出了其中的端倪。他不能,也不敢去怨恨环夫人,自然也就把心中怨恨,转移到了曹朋身上。他深信,环平的死,和曹朋有莫大干系。

    环夫人叹息一声,露出复杂神色。

    仿佛是自言自语,他轻声道:“却是失算了!”

    当她得知曹朋杀了韦端的消息后,便知道,曹朋要有祸事。特别是从曹操那边,得知曹朋被罢官去职,环夫人心里也是格外的恼怒。按照她的构想,曹朋应该在西北领军,慢慢积蓄力量。待曹冲再大一些,到时候她会设法,让曹朋获得一个将军号,而后为曹冲臂助,去争取世子地位。可是,曹朋杀了韦端,也就等于是坏了她之前的种种安排……这让环夫人心中,又怎可能不感到恼怒?

    所以,在曹朋这件事上,环夫人保持了沉默,更将王双从曹冲身边逐走,赶回曹府。

    她相信,曹朋一定可以复起。

    但是她要警告一下曹朋!

    否则的话,这家伙到处惹祸,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曹朋的名声摆放存那里,如果不是在出事之后,各方作出的反应,环夫人甚至想把曹朋踢开,从此不管不问。可没想到,曹汲竟然成为凉州刺史。

    最初,她也听到过这种风声。

    但说心里话,环夫人只当成一个玩笑而已·……

    曹汲,三十多岁才开始识字,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地位,凭什么出任凉州刺史?

    好吧,你说曹汲是城门校尉!

    可明白人都能看得出来,曹汲这个城门校尉,名不其实。

    真正的权力,掌控在司空府里,在曹操的手中。而曹汲只是一个傀儡,基本上对城门校尉的事务,不理不问!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让环夫人大吃一惊。曹汲真的出任了凉州刺史一职,甚至连关中士族,也对这个任命保持了沉鬼……

    环夫人很聪明!

    却终究是一个女人。

    自开天辟地,华夏五千年,女人主政,必有灾祸。

    可以说,除了那位千古第一女帝武曌武则天之外,几乎很少有成功的典范。

    环夫人是一个女人,聪明伶俐,才学也不差,更懂得揣摩人心。

    可女人先天的局限性,令环夫人在某些事情上,更注重眼前的利益。当曹朋失去了兵权,被罢官去职以后,环夫人感到了恐慌。同时,曹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性情,也令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环夫人竟做出了袖手旁观的决定。手其说,她想要教之一下曹朋,倒不如说,她对曹朋的失望。

    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这让环夫人有些措手不及,更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悔意·……·……

    “仓舒那边,情况怎样?”

    “世子这段时间倒也平静。不过,荆州使看到来后,世子似乎和刘先的外甥走的很近。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一起唱和。今天一大早,他和荀俟一同去了驿站。”

    “刘先的外甥·……·……你是说那个荆州神童,周不疑?”

    “正是!”

    环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仓舒,终于开始经营他的势力了!

    自从司马朗出任了担当了曹植的幕僚之外,环夫人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此前的司马懿,如今的司马朗……·……

    卞夫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拉拢士族豪强。

    相比之下,曹冲虽得曹操喜爱,可由于年龄的关系,注定他会被士族豪强忽略。

    荆州士族!

    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毕竟也算的一方豪强。

    而那刘先,为荆州别驾,是刘表幕僚。只不过,刘先似乎更倾向于曹操,曾多次劝说刘表,归附曹操,却被刘表拒绝。此次,刘先之所以来荆州,是奉刘表之命前来。原因嘛……非常简单!曹操夺取了翼州,而凉州大定,令刘表感到惶恐。

    他之前和曹操,多有摩擦。

    而今曹操势力越发强大,统一北方之趋势,越发显著。

    刘表有些害怕,所以派遣刘光来许都,与曹操结好……这

    刘光,好黄老之术,精通汉家典章,是零陵豪族,在荆州颇有威塑,甚得刘表所器重。他此次前来,还带了他的外甥一同出使。刘先的外甥,名叫周不疑,表字元直,年十四岁。

    周不疑少有异才聪明捷达,有神童之名。

    此次来到许都,曹操对其极为赏识,曾欲将长女曹宪许配周不疑,但被周不疑拒绝。

    原职

    说不清楚!

    天才的想法,总是让人无法猜度。

    只是,这周不疑和曹冲倒是极为相称。两人年纪相差五岁,但都是那种天资卓绝,聪慧迅达的人物。所以相见之后颇为亲近,一来二去竟成了亲密的朋友。

    环夫人也乐得出现这样的结果,不问不理。

    建安十年初,曹操任刘先为武陵太守,却把周不疑留在了许都。

    本来,曹操想让周不疑住在司空府,可是却被周不疑拒绝,一直在官驿中居留。

    环夫人道:“仓舒年纪不小了,难得有个知心朋友。

    周不疑居住官驿终究不是个常事·……这样你费点心思,给他找个住处。这样的话,也方便那些孩子们走动。

    省的仓舒出入,总是要受某些人的监吧··……”

    某些人,自然是指卞夫人。

    环芳躬身领命,“我这就去安排。”

    不过,环夫人随即一蹙眉头,“为何邓艾没去?”

    “这个嘛……小人倒是听说了一些端倪。似乎是上次世子和周不疑相见时,周不疑抨击了曹朋。邓艾那小子和周不疑争执起来,世子好像帮着周不疑说了两句结果邓艾和世子就吵了起来。在那之后,邓艾和世子就很少再有走动!

    夫人小人心里有一句话,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知道夫人很看重曹朋,可是……邓艾不过是个小吏之子就敢和世子摆脸色,甚至差一点还动了手,实在是不成体统。要我说就应该好好惩治那小子才是。”

    环夫人心里一动,眸光一闪扫了环芳·眼。

    “子阑,有些话该你说,有些话,不该你说,你要自己清楚。”

    “是,是,是!”环芳吓得一哆嗦,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道:“小人失言,罪该万死……不过,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此次曹朋返回,黄须儿一路相随。”

    环夫人柔荚握紧栏杆,关节陡然发白。

    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知道了……·你还是先把周不疑的住处,安置妥当。”

    “喏!”

    环芳不敢再说什么,躬身退下。

    而环夫人独自站在凉亭里,却是久久不动。

    曹朋,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件十十十十十忡十十件十十件中件十十忡十十件件件件件十十忖中件十十十十件十十十十件十件十十十件

    “阿嚏!”

    曹朋在马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下意识紧了紧身上衣袍。

    “老师,你没事儿吧。”

    曹朋看了一眼曹彰,笑呵呵一摆手,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没事儿,想来是有人骂我了。”

    “这又从何说起?”

    “子文,这你就孤陋寡闻了。

    我老家有一个说法,打一个喷嚏,是有人骂你;打两个喷嚏,就是有人挂念你。”

    “那打三个喷嚏呢?”

    曹朋脸色一正,“去看光生。”

    曹彰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笑罢,他正色道:“若我知何人敢骂先生,必不与他善罢甘休。”

    曹朋,也笑了!

    他勒住马,举目眺望。

    再往前,就是那雒阳八关之一的旋门关了。

    离开凉州之后,他再也没有耽搁,直奔长安。哪知道,到了长安他才知道,蔡琰竟在三天前,回姑臧去了!两人,擦身而过,并未能遇到。这也让曹朋多多少少,感到了几分失落。蔡琰回姑臧,似乎也是在向他表明,她内心的想法。

    她,是不会跟着曹朋,返回中原。

    曹朋有些难过!

    父亲曹汲的那些话,当不得真。

    以蔡琰的出身,哪怕她嫁给一个普通人为正室,也不会给他做妾室,这是颜面的问题。蔡邕虽说死了,但声名犹在。蔡琰即便是贰妇,可她作为蔡邕之女,怎可能嫁人为妾?曹朋无奈,只得让人带了封书信回去,感谢蔡琰对他的帮助。

    而后,他在长安逗留一日,便东出函谷,直奔雒阳。

    过了旋门关,就是虎牢。

    再向东,便是荥阳……·

    曹朋忽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慨,在马上回身而望,但见官道上军卒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

    近三十辆马车,沿途一字排开。

    三百头白驼,整容壮观,两队飞驼,护持两翼。

    前方,是三百骑军开路。队伍的后面,则有八百曹军压阵……

    这哪里是押送犯人?分明是大军开拔!

    曹朋忍不住笑了,扭头道:“子文,你可曾见过,如此庞大的押解犯人?”

    曹彰一怔,也不由得哑然失笑!

    第519章疏离

    上一章的标题,应该是团聚。

    结果写错了……这一章,才是疏离,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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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欢一夜,曹朋酩酊大醉。

    不过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让他还是在第二天一早,便睁开了眼睛……

    看着怀中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成就啊!

    绝对的成就感!

    他终于让两个平日里端庄的女子,和他大被同眠,玩儿了一场双飞的游戏。黄月英和夏侯真骨子里,都是那种很保守的女人。单对单倒是能接受,可如果玩儿双飞,在她们眼中可就透着荒淫之意。所以,曹朋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机会。

    别看他老婆两个,妾室三个,但都是那种相对传统的女人。

    郭寰还算开放一些,有时候会和曹朋玩儿些游戏。但其余四女,就显得有些呆板。

    本来黄月英和夏侯真,是坚决不肯玩儿双飞。

    但是曹朋借着酒劲,硬生生把她二人拉到了一起。

    一夜颠鸾倒凤,被翻红浪,令二女很疲乏。

    以至于当曹朋起身时,两人却没有动静,依旧沉沉的昏睡。为二女盖好了被子,曹朋光着膀子,穿着一条手工制成的平角裤头,走出了房间。天还没有亮,灰蒙蒙的。庭院里很安静,不时会有一两声蝉虫鸣叫响起。隐隐约约,有鸡鸣声响。曹朋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而后高举起来,哗啦一下子来了一个痛快。

    有些昏沉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他冲洗了身子之后,又换上一身干爽的衣物,迈步走出跨院……

    整个曹府,被寂静所笼罩。

    三月的荥阳,不冷不热,正是好季节。

    汜水,绕田庄而过,静静流淌。

    曹朋走出庄园,沿着河堤而行,脑海中却浮现出,昨日的情形。

    他询问黄月英,邓艾为何会在荥阳。

    按道理说,邓艾如今正是求学的时候,怎可能有空闲跑来?而且,从曹楠的言语中,曹朋听出,邓艾似乎并不想返回许都,准备长期在荥阳逗留下去。这也让曹朋更加奇怪!在他的印象里,邓艾是个极为好学的孩子,读书也非常刻苦。

    怎么好端端,要放弃学业呢?

    可昨日事情太多,以至于他也没机会询问。

    只是看黄月英和夏侯真两人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知道一些真相,但又不好说……

    是什么状况?

    曹朋搔了搔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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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天已经亮了。

    即便是郭永为河一工坊监令,也说过曹朋不必遵循规矩,但曹朋还是换了衣服,准备前去报到。

    不过,在出门之前,曹彰却找过来。

    “先生,我准备回许都一趟。”

    “回许都好啊!”曹朋连连点头,表示赞成:“你离家两载,想来主公和夫人,多有牵挂。如今既然回来了,若不回家看看,势必会落人口舌,绝非善事……

    对了,既然要回家,别忘了带些礼物,权作一番孝心。

    我之前猎来了那几张白狼皮,你带回去送给司空;还有一些西北特产,也记得带上,作为给夫人的礼物……子文这次回去,可不要再和你母亲较真。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现在或许还不懂,可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父母对你的牵挂。”

    曹彰恭恭敬敬的行礼,“彰谨记先生教诲。”

    “好了好了,莫要如此拘谨。”

    “先生,彰尚有一事,想要请求先生。”

    曹朋一怔,点点头,沉声道:“你说!”

    “彰少时不懂事,只知好勇斗狠,而忽视学业。这两年来,彰读《史-项羽本纪》,忽感悔恨,恨少年时未曾读书。此次返家后,彰欲与父母相告,拜在先生门下就学。到时候,彰希望能来荥阳,陪伴先生左右,也可以早晚聆听教诲之言。”

    曹朋顿时愣住了!

    他诧异的看着曹彰,从那双诚挚的眼中,似乎想要看出曹彰的内心。

    曹彰,是真要拜师,亦或者设想拉拢?

    曹朋至今仍记得,在弱水畔,曹彰的那一句询问:若我与仓舒相争,先生帮谁?

    这说明,曹彰并不是没有野心。

    只是,他不懂得掩饰,也不会去隐瞒。

    如果换做曹丕,绝不会这么**裸的问出来,而是用各种方法来进行试探。偏偏,曹彰这么问了!曹朋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以为他那赤子之心……

    若非早就做好了选择,曹朋一定会帮助曹彰。

    但现在……

    曹朋从曹彰的眼中,看出了发自内心的真诚。

    他犹豫了一下,旋即笑道:“子文既然愿意就学,那是好事……你想来荥阳,我也不阻拦。只是这拜师一说,莫再谈及。我与你同辈,怎能为人师?当初你随我习武,我没有拒绝。可若说拜师……我自己还没有出师,如何教授得学生?

    不过,你愿意来这里,那就来吧。

    我们可以一同就学,相互讨论,取长补短,倒也是一桩快事。”

    本来,曹彰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他觉得,曹朋是在推脱。

    可后面那一句,顿时让他高兴起来,连连点头。

    曹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要去工坊做事,便不送你了……回到许都,待我向主公和夫人问好。记住,切莫再使小孩子脾气,有什么话,和夫人好好商量。”

    “彰,记下了!”

    曹彰高高兴兴的走了。

    但对曹朋而言,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

    这家伙是个直性子,很爽快……历史上那个曹彰,当曹操在位时,曾立下汗马功劳。曹操病重,使驿马招曹彰返还。可惜未等曹彰抵达,曹操便死了……曹丕继位后,曹彰没有反对。可是,曹丕最终却收回了曹彰手中的兵权!

    曹丕说,曹彰受命北伐,平定北方,功业茂盛,拜万户侯。

    在黄初二年时,有进爵为公。

    黄初三年,曹彰拜任城王。

    但从此,再也没有率领兵马,南征北讨……

    黄初四年,曹彰进京朝觐,却突然得了疾病,暴毙于府中,年仅三十三岁!

    曹氏诸子当中,曹彰也许是最没有野心,也没有去结党立派。

    以他的身体素质,三十三岁暴毙,未免太过于离奇。看着曹彰的背影,曹朋不由得眉头紧蹙。他在门口呆立片刻,而后上马直奔工坊。不是他心里阴暗,而是这三国时代,本就是一个阴鸷诡谲,阴谋迭出的时代,他岂能不多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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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一工坊,濒汜水而建。

    曹朋前世曾来这里参观过,不过当时汜水已干,河一工坊早已成了一堆废墟。荥阳县政府虽然试图重建这座历史上最早的高炉冶铁作坊,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却未能成功。只是往古荥的路上,设立了几块牌子,提醒人们这里曾有的辉煌。

    只是,又有多少人留意过呢?

    郭永身体很强壮,一身青色深衣官服,在工地上巡视。

    曹朋来到后,郭永也没有与他赘言,而是带着他在工坊中参观了一下。

    河一工坊自曹汲重建之后,越发繁荣。

    如今,已经隐隐成为中原地区的一处冶炼中心。

    这里,聚集了大批能工巧匠,并大规模采用了风箱技术。曹朋抵达时,工坊已经开工,热火朝天的景象,令人不由得热血沸腾。郭永陪着曹朋,一边走一边介绍。

    “这里是专门用以打造曹公矢……这里是负责打造刀盾……这里是打造农具……”

    整个工坊,划分了十几个区域。

    曹朋粗略计算了一下,河一工坊的匠人,大约在三百人左右。

    而各种杂役,则多达千人。

    走了一圈之后,曹朋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效率!

    工匠们各司其职,是一件好事。但是相对而言,却又显得有些重复……以至于效率低下。

    比如,曹公矢的打造,从锻打铸模等各个工艺,完全是有一人负责。

    这也使得许多人工,被平白重复浪费。

    郭永道:“友学此来,我就能轻松许多了!

    我准备让你负责记录,处理一些公文。平时也不是特别繁忙,你也不用天天过来。”

    看得出,郭永还是很照顾曹朋。

    曹朋也没有客套……说到底,他和郭永是一家人。郭永的大女儿郭昱,如今是邓稷的妾室,而小女儿郭寰,也快要为人母。就凭这层关系在,郭永岂能亏待曹朋?更不要说,郭永长子郭浮,次子郭都,现随曹汲,在凉州出任随从。

    假以时日,郭家必会发展壮大。

    所以,郭永对曹朋也就显得非常客气。

    曹朋参观了一圈之后,已快到正午。

    “丈人,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但说无妨。”

    “我想请丈人为我造一私炉,我有些构想,希望能亲手完成,还请丈人成全。”

    郭永当然不会拒绝!

    他知道,曹朋曾随曹汲,学过造刀。

    他要私炉,那就给他造呗……反正是在他职权范围之内,郭永也不需要费太多手脚。

    而后,曹朋便告辞离开。

    不过也没有人会记他的考勤,在这里,和在自家真没有太大的分别。

    回到家之后,曹朋把一些工坊的资料放在了书房。

    曹彰随着曹真等人,已离开了田庄。曹真他们,毕竟身负官职,不可能久离,所以曹朋也没有追问太多。和母亲张氏以及姐姐曹楠聊了一会儿后,他便吩咐下人:“去,把王双和小艾找来。”

    “莫使人了,月英说你回来肯定会找他们两个,已经叫去花厅。”

    张氏笑呵呵的说道:“他们正在花厅,你有什么事情,只管过去询问就是……”

    曹朋闻听,心里又是一咯噔:看起来,果然有点不太正常!RO!~!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朋走进偏厅的时候,就看到邓艾和王双,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黄月英提升安慰了邓艾两句之后,瞪了曹朋一眼,而后便离开,只剩下他三人。

    “王双,你先说!”

    曹朋看着王双,沉声问道。

    王双连忙站起身来,有些惶恐道:“非是双不从公子吩咐,实在是·……双奉公子之命,回到许都后,便跟随五公子左右。可公子在陇西怒杀韦端,令夫人很不高兴。正月时,夫人言五公子身边人手足够,便让我返回家中,不再跟呃·……”

    “是环夫人之命?”

    “正是!”

    王双,显得满腹委屈。

    他的确是有足够的理由委屈。

    当初,曹朋把他从武威打发回许都,其实王双的心里,并不情愿。只是曹朋命令在身,他也无法拒绝。于是,便乖乖的回到了许都,跟随曹冲,负责保护·……·……

    如今,那些留在西北的人,都已建立了功业。

    哪怕是后来追随曹朋的苏由和耿林兄弟,最差也当上了军司马。更不说苏由耿林二人,如今已经是一县之长。而王双呢?依旧是两手空空,没有任何的收获。

    看着王双,曹朋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起来,王双之所以来荥阳,是被环夫人逐走。

    他眉头微微一蹙,陷入了沉思。

    环夫人的这个态度,让他感到非常不满。

    你特么的用我时,低声下气,不惜把小真许配给我;而今,我失势了!你就摆出另一副嘴脸。特别是驱逐王双的行为,简直就是**裸的打脸,而且打得生疼。再加上之前环夫人的沉默,也使得曹朋,心里开始有些抵触,甚至于恼火。

    你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吗?

    曹朋突然一声冷笑,摆手示意王双坐下。

    “这件事,的确是怪不得你·……·……王双,你追随我已久,也算得上是我身边之人。我知道,有些委屈了悔……”

    “公子……”

    “你听我说完!”曹朋摆手打断了王双的话语,沉声道:“我如今回来了,一时间也无法带你立功。不过,好在父亲出任凉州刺史,而西北表面平靖,事实上仍有许多麻烦。河西毗邻漠北,有匈奴和鲜卑之祸;武威金城,仍有羌人作乱。更不要说陇西,毗邻武都。我与马家已是水火不容,早晚必有一战。

    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其一,去河西,到子幽那边;其二,去龙耆城,王买可保你一个前程;其三,到陇西,在我父亲帐下效力,也可以获得大把的机会。”

    “双,愿留在荣阳。”

    “扯淡!”曹朋一声厉喝……“我现在不过一刑徒,要许多人作甚?

    王双,你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和令明他们的情况又不一样。若继续留在我身边,只怕是会越来越耽误你。如今家父在凉州,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时。你莫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不满。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建立功业。

    这样吧,我为你决定。

    去陇西·……·……你到我门下也有几年,家父现在手里,也没有太多可用之人。你过去之后,就负责保护家父周全。你过去的时候,从老家带三百护兵过去,作为父亲亲兵。”

    王双一怔,顿时大喜,躬身应命。

    曹朋这么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

    王双,不是个为帅之人。他是当将的材料,搏杀疆场是一把好手,可是行军打悔·……

    陇西那边相对还是有些危险。

    马超在武都站稳了脚跟,背靠张鲁,早晚会成为祸害。

    虽说,有郝昭驻守陈仓,阎行驻守临洮。但曹汲把州府设立在了临洮县,毕竟距离武都太近。若没有一个贴心的人保护,曹朋始终也不是太放心。王双在曹家,已经有好多年了,跟随曹朋也有些日子,忠心耿耿,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最重要的,曹汲对王双熟悉。

    虽说郭浮和郭都也都是自己人,但相比之下,还是王双更加可靠一些。

    让王双过去陇西,曹朋也能放心。同时呢,王双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去建立功业。

    这对曹汲,对王双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十件十十十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忖中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十十件件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

    让王双下去之后,曹朋向邓艾看去。

    别看邓艾并没有和曹朋一起生活太久,但是对自己这位舅舅,邓艾却是由衷的敬重,同时也是由衷的畏惧。当曹朋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的时候,邓艾不由得一个激灵。他低下头,不敢和曹朋的目光相接触,坐在那里,嘴里嘟螂囔囔……·……

    “反止,我不要回去。”

    “你大声点,嘀嘀咕咕,娘们儿吗?”

    曹朋一声厉喝,吓得邓艾连忙站起身来。

    半晌后,他抬起头道:“舅舅,我和仓舒吵架了,所以我不要再回去许都。”

    “和仓舒吵架?”

    曹朋盯着他,半晌后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和我说清楚,不许有半点隐瞒·……你和仓舒,关系不是挺好吗?怎么突然间吵架,还闹得如此厉害。”

    邓艾沉默良久后,说出了一番缘由。

    原来,邓艾和曹冲荀侯,一直在一起就学,而且关系很好。

    可是前不久,曹冲认识了一个叫做周不疑的人。那周不疑也是个才学不俗,天资聪慧的主儿,和曹冲一样,能举一反三,思路敏捷。两个神童一下子就擦出了火花,彼此惺惺相惜,极为青时。邓艾一开始,也没在意,甚至对周不疑的才智,也格外钦佩。他和曹冲的矛盾,产生于不久之前。也就是在曹朋杀了韦端之后,消息传到了许都。曹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和周不疑提起这件事。那周不疑口出不逊,大骂曹朋目无君父,擅杀朝廷大臣,罪不容赦,何当问罪。

    邓艾,最崇敬的,便是曹朋。

    其崇敬的程度,尤甚于他老爹邓稷。

    闻听顿时就怒了,就与周不疑争执起来。

    邓艾认为,韦端身为朝廷大臣,累受皇恩,自当报效国家。

    可是呢,这韦端借用之权,谋取私利,勾结两羌,造成凉州局势混乱;他身为凉州刺史,却无治理凉州之能,以至于马腾韩遂做大,使得凉州民不聊生。最可恨的,就是这韦端在王猛被围困的时候,明明可以出兵相救、只偏偏为私怨而坐视不理,害死朝建大将,更不要说,马腾兵临狄道,韦端不战而逃,乃是国贼。

    周不疑则说,就算韦端有错,也不是曹朋可以处置。

    曹朋不过是下郡太守,而韦端则是一州刺史。曹朋杀韦端,就是目无法纪。而他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因为他仗着功劳大,仗着曹操的信任,这叫恃宠而骄,同时也是恃功自吧·……

    末了,周不疑还说了一句:“王猛,庶民乎?

    韦端,累世官宦,有功于朝廷。为庶民而无视上官,杀高士,乃大逆不道之举。”

    邓艾闻听,更怒不可歇。

    周不疑言语中,不仅仅是在说王猛。

    更映射了邓稷出身不高,邓艾也不过是·个庶民,不足以和高士同席。

    本来,这种争执是邓艾和周不疑之间的争吵,和曹冲并无太大的关系。可偏偏,曹冲这时候冒出来了一句话:“先生为私怨而杀上官,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对。”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邓艾出离愤怒。

    他和曹冲争执,周不疑在一旁煽风点火,两人差一点就拳脚相向。

    章亏荀侯出面阻拦,总算是劝住了两人。可从那之后,邓艾就再也不肯去理睬曹冲。

    而曹冲呢,也不知道是余怒未消,还是抹不下颜面,也没有来找邓艾。

    反倒是经常和周不疑一起,看上去极为友善。

    这也使得邓艾越发恼怒,一怒之下,便离开了许都。

    “那你,还要回去吗?”

    “不回去!”

    邓艾梗着脖子,脸通红,大声回道。

    曹朋看着他,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那你不回去,又要如何?”

    “我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能有什么出息?”

    邓艾咬着嘴唇,半晌后回答道:“反正学堂里也没甚意思,先生讲的枯燥乏味,我甚是不喜。还不如舅舅当初教我时有起·……我觉得,在学堂上也学不来东西。

    舅舅的三十六计,连司空也赞不绝口。

    所以,我想随舅舅身边学习·……还有,还有……·我想从牙兵,加入舅舅的飞驼百骑。”

    邓艾要跟随曹朋学习,这个曹朋已经有些许准备。

    可是,他竟然要加入飞驼?

    曹朋不由得笑了,“小艾,你才不过九岁,怎能入得飞驼?”

    “可是,我就是想要加入。”

    “那你可知道,飞驼的之练,非常艰苦。

    令明他们每天要一早起身,开始之练,若不合格,连饭都吃不上,你还要加入?”

    “嗯!”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曹朋感到非常无奈。

    不答应?

    曹朋可以肯定,这小家伙弄不好,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沉吟良久,他看着邓艾说:“飞驼,我不会让你加入。你年纪还小,正长身体,飞驼那么大的之练量,对你的身体,并无益处。不过,我可以让你先进入白驼。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听从命命·……小艾,舅舅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我要你到了飞驼之后,好好的学习兵法,看看姜冏他们,如何治军。至于你的之练,我会为你专门打造一个计划,你到时候照着练就是。

    还有,你晌午去白驼练兵,午后在家,随你舅母读书。

    等再过几年,我若是有机会复起,你和小迪便随我一起做书佐;若没机会复起,我会送你去凉州,在姥爷身边历练。你不想回许都,我也不强求你。但你既然要留在荥阳,一切就必须按照我的安排。若是不同意,我就送你会许都就学。”

    一番话出口,邓艾顿时欢呼起来。

    “谢,谢谢舅舅!”

    “慢着!”

    曹朋突然喝道。

    他瞪着邓艾,上上下下的打量半晌,突然问道:“小艾,你怎么说话有口吃?”

    “没啊。”

    “可我刚才明明听见你……·……”

    邓艾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其实也不算口吃。只是一高兴,或者一激动,就有些·……·……”

    “把这毛病给我改了!”

    “可是……·……”

    “不听话就送你会许都。”

    曹朋声色俱厉,但心里面,却乐开了花。

    口吃,邓艾竟然有口吃的毛病。

    也许你会问,自家外甥有口吃,难道还是一桩好事吗?其实不然,曹朋一直在疑惑,他这个外甥,会不会就是那个历史上,奇袭阴平,灭亡蜀汉的邓艾邓士载。

    可惜,曹朋对邓艾的记忆有点模糊,实在是想不起来他的来历。

    但有一点他倒是记得清楚,历史上那个邓艾,也是个口吃。应该比此时的邓艾严重一些,后来靠口含石头,硬生生改掉了毛病。期期艾艾,这个成语就有邓艾的元素在里面。其中,期期二字,源自于汉初刘邦手下大臣周昌;而艾艾,就是因为邓艾口吃,常言,臣艾……·艾欠……”而得名,才有了期期艾艾这个成语。

    此邓尖,八成就是彼邓艾。

    好在此时的邓艾,口吃还不严重,所以也可以纠正过来。

    件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忡件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十中件中件十件十十件十十件

    当晚,曹朋看完了从工坊带来的公文,已经将近戌时。

    天完全黑了!

    他走出书房,站在门廊上伸了一个懒腰,而后手扶廊柱,看着跨院里的花圃,呆呆发愣。

    “夫君,可是为姨娘之事而难过?”

    夏侯真悄然来到了他的身后,轻声道:“其实,只是些误会。若夫君愿意,我可以前去说项。”

    曹朋回头,不由得笑了。

    他轻舒猿臂,将夏侯真拢在怀中。

    “说项个甚……·夫人自有她的打算,她的主张,与我何干?

    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刑徒,又何必贴过去呢?随她去!忙了两年,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我可不希望再和上次那样,整日里忙个不停。正好趁此机会,好生休养。”

    曹朋说着,抬头远望。

    那深邃的目光,似是要穿透围墙,跨越时空……·……

    周不疑?

    轰轰烈烈的大三国,即将拉开序幕!

    这场戏,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残阳,如血。

    慰礼城下,尸横遍地,战火你漫。

    残破的城头上,百济肖古王面色惨白,双手握紧了拳头,身子不住的颤抖。

    身为百济国第五代君主,肖古王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事实上,他也身经百战,而且每每冲锋在前,曾是一员悍将。在他父亲盖娄王当政的时候,因接纳了新罗叛将,而使得百济和新罗之间征战不断。

    更有一次,肖古王亲自断后,率领数百人,与新罗大军屡战。

    虽然最终丢了腰车城等两座城市,但肖古王善战骁勇之名,也随之在三韩城邦中显赫。盖娄王最终选择又肖古王接掌百济,在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为肖古王的善战和骁勇。只是,肖古王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曾被他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马韩,竟然重新崛起,攻无不克。

    不过,此马韩,非彼马韩。

    如今的马韩,应该被称之为吕氏汉国。

    顾名思义,这汉国之主姓吕。只是,这位国主,却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之辈,令肖古王感到羞惭万分。

    建安十年仲夏,百济慰礼城下,发生了·场惨烈的攻防战。

    引阳中,一面面黑色大森,在风中猎猎。站在慰礼城城头举目向远处眺望,可见一座耸立山丘上,一面大红色描金大纛,在如血残阳的照映下,透出一股子浓浓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惊胆战。

    吕氏女虎!

    那面大毒上,掐金边走银线,飞舞四个古拙篆字。

    大纛下,一匹赤红马傲然雄立。这匹赤红色的战马又叫做汗血宝马,比之朝鲜半岛上特产的马匹,明显要高出一头,显得格外雄骏。马颈上,生着雪白色的鬃毛,红白相称,耀眼夺目。

    这匹乌,又有一个俗称,叫做玉颈嘶风兽。

    马背上端坐一员将领身披唐倪宝铠腰系狮蛮玉带,百花战袍,外罩大红色披风。往脸上看,头顶三叉束发紫金冠,稚鸡翎在风中摇摆。只是面覆黑色面具,看不清楚那人长相。

    掌中一杆画杆戟,在斜阳之中,散发血色寒芒。

    虽然距离遥远,但肖古王却一眼认出,那人正是传说中的吕氏女虎。

    吕氏女虎的崛起充满了传奇色彩。

    据说,她们原本是中原汉国一位诸侯的家眷。那位诸侯最终被如今的汉国掌权者所消灭。只是,这位诸侯曾有恩一个将军,于是那位将军冒着杀身之祸偷偷将他的家眷放走,并送到了马韩。

    吕氏女虎抵达马韩是,身边甚至不足八百人。

    除了两位能征惯战的家臣之外都是女儿之身……·但她们携带了大批的辐重和军械,在登陆之后迅速占领了马韩的一座城池。那时候的马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曾坐拥五十二座城池,横跨汉江两岸的强大马韩。事实上,朝鲜三韩,属于城邦制国家。而马韩实力最为强盛,包括百济在内,都曾经是马韩的附庸。不过现在,百济崛起,马韩已经衰弱不堪。

    相比之当初,吕氏女虎登陆马韩时,马韩只剩下二十余城。

    星氏女虎立足之后,曾经历了最为艰苦的两年。马韩虽然不如往昔,可毕竟坐拥二十余城。

    在吕氏女虎抵达后,马韩数次出兵征伐,试图将吕代女虎击败。

    可没想到,这吕氏女虎凭借着两个家臣,一个姓高,一个姓曹,率领数百健卒,屡次击溃马韩。同时,他们凭借着从中原源源不断输入的辎重和军械,以及大肆贩卖战俘,聚拢了惊人财富。在抵达朝鲜两年后,吕氏女虎开始主动出击。通过是用财富和武力,收拢镇压了七八座马韩城邦。与此同时,吕氏女虎主动向百济低头,并且用重金贿赂,得到了百济支持。

    一晃,近十载。

    马韩在三年前,被吕氏女虎消灭。

    旋即,辰韩归附,吕氏女虎又迅速和新罗结盟,开始联手向百济发动攻击……

    经过两年苦战,百济附庸四十余城,如今只剩下十余座城池。而东部新罗的凶猛攻击,也使得百济无法抽调兵力。吕氏女虎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连夺九城,兵临百济国都慰礼城下。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数千吕氏兵卒,肖古王后悔不迭!

    三年前,他还曾想要娶那吕氏女虎为妃子,可不想,三年之后,吕氏女虎却领大军,兵临城下!

    三日苦战,死伤惨重。

    慰礼城已再难支撑,而吕氏女虎虽然也死伤无数兵马,可肖古王知道,她们还有一支最为精锐的陷阵营未曾出动。这支陷阵营,人数不多,统共也就八百人而已。但每一个兵卒,都是百里挑一,乃至千里挑一。临阵悍不畏死,骁勇异常。而主将,更是被三韩尊为‘战狼’。

    曾有多少人,甚至包括新罗国主,试图招揽此人,却被他一一拒绝。

    而今,吕氏军中虽未看到陷阵营的影子,但吕氏女虎既然出现,那头战狼,必然也随行抵达。

    肖古王一想到陷阵营那可怕的战斗力,顿感一阵恐惧。

    之前,他曾亲率六千人,与吕氏女虎决战弥邹忽。不成想那吕氏女虎只

    派出陷阵,生生将百济大军打得溃不成军。陷阵营悍不畏死的攻击,张弛有度的布阵,给肖古王留下深刻印象。

    即便是再让他与陷阵交锋,他已失去了勇气……

    就在这时,忽闻城外,鼓声隆隆。

    吕氏军阵突然向两边一分,让出了一条通路。

    玉颈嘶风兽的咆哮声,在空中回荡。但见那土丘之上,吕氏女虎纵马疾驰,在她身后,跟随一队女卒,大约在百人左右。一个个虽是女儿身,但奔行中却透出一股无可阻挡的惨烈气势。

    战马冲到了阵前,吕氏女虎突然勒马。

    身后亲随,立刻随之止步。

    而在吕氏女中,却响起了震天介的呼喊之声。

    吕氏军,多以三韩土著。他们用土著语高声呼喊‘女虎’之名,令城上百济军卒,面无血色。

    与此同时,从吕氏军中推出一辆辆战车。

    并且迅速在阵前组合。

    只片刻光景,二十余架霹雳车就显出了雏形……

    吕氏女虎单人独骑,纵马来到慰礼城下。在距离慰礼城城墙尚有数十步的时候,她勒住战马。

    “肖古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一个时辰之后,若慰礼城依旧负隅顽抗,那休怪本王下令强攻。记住,一个时辰,过时不候。”

    声音悦耳,中气十足。

    虽然面覆黑色面具,看上去极为狰狞。

    但是,肖古王依旧为那声音所陶醉。他见过吕氏女虎,那是一个何等千娇百媚的女子……可这样一个女子,怎如此大的杀性?据说,这女虎凶残无比,而且武艺高强,有万夫不挡之勇。自登陆三韩,死在这女子画杆戟下的三韩名将,没有一百,也差不多有七八十人。

    中原,果然能人辈出!

    一个女人,就有如此能耐,着实令肖古王震惊。

    就在肖古王茫然不知所措之时,从吕氏女虎身后,纵马冲出一名女将。

    但见那女将粉面朱唇,好不动人……身甲胄在身,令她看上去英姿勃发,透着英武气概。

    女将在城下走马盘旋,取下一枚铁胎弓,弯弓搭箭,照准城头就是一箭。

    那支利箭破空,发出刺耳锐啸。

    咻的一声,正中城头大森。

    绘有肖古王名号的大纛,顿时落下,引得城上军卒,一阵恐慌。

    “是青狐,吕氏青狐!”

    有军卒大声呼喊,又令得城头百济军卒,一阵骚乱。

    青狐,是吕氏女虎手下的另一个恐怖人物。吕氏女虎帐下,一狐二狼,二狼凶猛,青狐狡诈。

    此女号称是吕氏女虎身边第一智囊,同时武艺之高强,丝毫不逊色吕氏女虎,而且尤甚一筹。此女好用奇谋,箭术超群,有百步穿杨之能。百济军折在这青狐之手的将领,更不计其数。据说,女虎凶残,但青狐更加诡谪。每战之后,所得俘虏要么被贩卖,要么就成为奴隶,被她百般折磨。曾有一名百济将领,在被俘虏之后,被那青狐吊在城下,花了三天三夜,生生折磨死。而那座城池里的百姓,也因此被吓得不敢再抵抗,乖乖的开城投吧……

    当青狐出现的一刹那,连肖古王,都感到了几分恐惧!

    汉国,你们究竟放出的是一群怎样的女人?

    吕氏女虎率部,缓缓退回本阵。

    而吕氏军中的呐喊声,变得越发响亮……

    在中军帐外,吕氏女虎下马,大步走进了军帐。百名亲随迅速将军帐保护起来,一个个持枪跨刀,警惕万分。

    青狐,随着女虎一起进入军帐。

    “祈儿姐姐,高叔父和曹叔父,已准备好了吗?”

    “都已准备妥当,一个时辰之后,若那肖古不识抬举,必破他慰礼吧……小姐,只管敬候佳音。”

    青狐,也就是那名叫祈儿的女子,上前为女虎卸下了身上的甲胄。

    女虎缓缓取下脸上黑铁面具,顿时露出了一张千娇百媚的娇靥。她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模样。身材高挑,体态婀娜,靠在榻上,透着一抹慵懒,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惜。

    如果曹朋在这里,一定会万分惊讶。

    大名鼎鼎的吕氏女虎,赫然正是当年唬虎吕布之女,吕蓝……

    而那青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是当年追随吕蓝左右,拜吕布为义父的贴身女婢,祈儿。不过,她现在,名叫吕祈,是吕氏汉国的王宫女官。

    “这一战过后,想必可以休息些时日了。”

    “嗯,大夫人和小夫人都是这个意思,咱们扩张太快,马韩二十三城尚未消化,如今又得了百济十九城,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对了,新罗国主好像又派人过来,为他儿子求亲。”

    吕蓝脸色一沉,透出一抹怒色。

    “如果那蛮夷货再不知好歹,我就马踏他新罗国。”

    祈儿闻听,不由得笑了。

    “确实,新罗国主忒不识趣。

    也不看看他那儿子的德行,居然敢来求亲?上次,他儿子跑来海东,我差点把那小子废掉。”

    吕蓝嗔怪道:“那你为何不废了他,省的如今呱噪。”

    祈儿咯咯的笑了,却没有搭话。

    之前,如果不是小夫人及时派人前来阻止,说不定她真就下手,废了那位新罗王子。跟随吕蓝多年,祈儿自然很清楚,吕蓝心中的小女儿心思。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轻轻揉着吕蓝肩头。

    “小姐,转眼你也二十出头了,总是

    要有个归宿才是·一一·一一

    大夫人也私下里和我说了好多次。咱们一群女人,支撑到现在,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夫人也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想想看,咱们还能回去吗?就算可以回去,他……还会记得你吗?”

    “祈儿姐姐!”

    吕蓝闻听,顿时大怒。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差事。我其实也就是转大夫人的话而已,听不听在你。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想清楚,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他,最好还是能让他知道。

    你也清楚,他的身份摆在那里,终究是个麻烦。

    小夫人前些时候和我聊天,倒也提起过那人。小夫人说,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他也不是不成……”不过有一个条件,将来若有了孩子,必须姓吕。你觉得,那人会答应这个条件吗?”

    吕蓝粉靥羞红,忍不住轻声骂道:“祈儿姐姐,你休要拿我说事。

    你要是想嫁人,只管说就走了……·何必拿我来打趣?他,也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人呢?”

    眼中,泪光闪动。

    吕蓝娇靥,透着几分凄然。

    祈儿看着她那娇柔的模样,也不由得心生怜惜。

    走上前,轻轻把她搂住,低声道:“小姐若是真的还念着他,等回了海东,派人过去打听一下吧。

    只是而今海西似乎已不复他所掌控,咱们要派人过去,还是小心一些……最好还是先和郁州山的周校尉联系一下。这两年忙于征战,却是对中原的消息闭塞了,总要先探探路才是。”

    “王上,高将军派人来说,一个时辰就要到了,是否开始攻击?”

    就在这时候,军帐外传来一个女声。

    吕蓝立刻起身,“传令,攻击!”

    天,已经黑了。

    大帐中燃起的烛火。

    吕蓝抛开了杂念,正要穿戴盔甲,却被祈儿拦住。

    “小姐,慰礼城已不堪一击,此战高将军和曹将军联手,必胜无疑。

    你连日辛劳,就别再去督战了……好好歇息一下,我代你前往,一旦获胜,立刻来告知。”

    “那,烦劳祈儿姐姐。”

    祈儿笑了笑,而后拱手退出大帐。

    她吩咐亲随,为吕蓝准备好晚饭,然后跨上马,打马扬鞭冲出辕门。

    中军大帐里面,寂静无声。

    吕蓝走到那一人高的铜镜跟前,看着镜中那个娇柔的美人,突然间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大坏蛋,你是不是真的已忘记了我呢?”

    吕蓝自言自语,没有去擦拭脸上的泪水。

    她呆立片刻,而后深吸一口气,朝着镜中的美人,露出灿烂笑容。而镜中的美人,笑容格外灿烂!

    “子文,已经走了吗?

    ”

    司空府中,卞夫人端坐楼阁中,身披一件薄薄轻衣,手里拿着一卷书册,正在用心的阅读。

    半下,一个婢女恭敬而立。

    “世子已经出城了。”

    “嗯,那你先下去吧……”卞夫人说罢,突然又抬起头,轻声问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作为卞夫人的贴身婢女,当然能明白,夫人言语中的,那边,所指何人。

    环夫人!

    表面上看去,环夫人和卞夫人极为和谐。

    但暗地里,许多人都清楚,两人已是水火不容。

    曹丕死后,卞夫人一直很努力的为曹植培养班底。在他看来,曹彰已经指望不上,只希望他能建立军功,掌握兵权,能够在将来,给予曹植一定支持。这也是卞夫人为什么在后来,不再抵触曹彰留在西北。她非常清楚,曹丕的死,和曹朋没有半点关系。她没必要去迁怒曹朋……如果曹彰真的能得到曹朋的帮助,那么在将来,也就能为曹植再争取一些利益。

    可谁料想,曹朋竟杀了韦端!

    曹操把曹朋抓回荥阳,曹彰居然也跟着回来了……

    卞夫人没有去责备曹彰,相反曹彰这次回来,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甚至连曹操,也感到万分惊讶:那个从来不爱读书,拿起书就会感到头疼的黄须儿,竟然要读书了!

    用曹彰的话说:读《史一项羽本纪》,而幡然悔悟。

    并且,曹彰变得懂事了很多。他回家后,主动向卞夫人道歉,更让卞夫人喜得落泪。这黄须儿倔强的很,而且非常叛逆。没想到,从西北回来,居然知道,向她这个母亲道歉。卞夫人怎能不喜?

    婢女轻声道:“却没什么动作。”

    “呃?”

    “倒是五公子最近,和那荆州神童出入太学,为许多人所称赞。

    司空也很高兴,说五公子学问大涨,颇有风呃……还下令让那周不疑,做了五公子的书伴。”

    卞夫人眼眉儿一挑,闪过了一抹冷意。

    不过,她旋即露出喜色,“世子去荥阳就学,是一桩大事,不可以失了有数。

    你去准备些礼物,以我的名义,送去荥阳,就说是谢礼……烦劳友学多年,如今他落了难,却不能怠慢。然后在派人持我令牌,去告诉王植。就说,曹朋在荥阳,要烦他多多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