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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把他吃掉,不吃全都给我杀掉……。”

    高峰指着地上的哈鲁认真地对熟皮子说道,不等熟皮子回话,晕死过去的哈鲁哀嚎一声,从地上窜起来就向人群中挤过去,不等他冲进去,民兵就如饿虎扑食一般将他扑倒在地,一口咬住哈鲁的鼻子,猛地扯下,眼压不眨地生生绞碎,当着高峰的面咽了下去。

    一股寒气顺着高峰的脊椎骨猛地冒起来,他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给吓到了,不等他回过神来,疯狗一样的民兵已经咬住哈鲁的脖子,疯狂的撕扯,没有人阻止,没有人愿意上前拉开他们,就连高峰都是一样,他从民兵身上喊出滔天的恨意,宛如yīn云将两人笼罩,一个疯狂撕咬,一个撕心惨叫,眼神在无人类的清明,比野兽更加疯狂。

    终于,这两个人都死了,一个活生生的被咬死,一个被吞下的血肉卡在喉咙里生生的噎死,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倒在高峰身前,高峰的视线飘乎乎的移到下方惊诧惊惶的契奴们。

    “将他们都埋了吧,这笔账我们去找满头算……。”

    高峰说完,调转猎杀獠头也不回地向围墙而去,他对满头的杀意弥漫整个心田,以前不曾现满头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所作所为专为挑战人xìng底线而为,让高峰恨不能千刀万剐。

    高峰并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祸是被活生生咬死的哈鲁,若是知道哈鲁所作为,说不得会让他再死一边。

    契奴只是部队行进的一个插曲,杆子已经带着大部队在前方汇聚,庞大的阵型在围墙前展开,面对满头最后的军队。

    满头那边还有一万五千多兵力,和高峰大致相当,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唯一不一样的是,高峰的队伍更加严谨,而对方的队伍就像聚集在一起的鸭子,黑压压的一片,看似整齐,其实错落交杂,根本没有界线。

    满头的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分驻守在数公里的围墙之上,差不多八千人,剩下的全在围墙之下聚集,依托围墙来进行防守,不知道满头到底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竟然做出分兵的荒唐举动。

    至少在杆子和高峰眼中,满头是荒唐的,围墙上林列着数十架巨大的投石车,可以轻易将火球投掷到数百米之外,但这又能怎么样?即使换成几十门大炮,在数万人的战场也不可能起太大的作用,何况在围墙对面,还有天爪部落,只要两面加工,满头就会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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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满头的大军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人在战场边缘,是数量同样过万的荒人妇孺,包括从南部荒野过来的黄犼部落妇孺,全都集中在地犰部落,将部落挤得满满的,就连部落紧靠的两座丘陵上也如庄家一般站满了人,只有少数荒人战士在防守。

    她们可以说被满头给抛弃了,或者说作为一个诱饵,只要高峰攻陷地犰部落,满头就敢带兵从高峰的身后起进攻,但高峰不会这么傻,所以他堂堂正正地带着队伍到了围墙一公里之外。

    即使在一公里之外,也能隐约看见围墙中部,由几千具尸体冻住的缺口,看到缺口,很多民兵的脸sè难看了起来,并非愤怒,而是恐惧,尸体就像满头的丰碑,让人记住他的残暴与恐惧,残酷暴烈的人总是让人害怕的,所有让他们和满头这样的家伙作战,有些心理虚。

    不说别人,就说高峰身边的白虎都开始双腿颤抖,熟皮子更是吓得站都站不起来,无数人的白气在方阵之上蔓延,形成一个奇迹,以一公里的工地为中心,形成两个巨大的白雾。

    雾气缭绕之间,高峰骑着猎杀獠走到了战场中心,望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他想要找出满头,可寻了半天,只有一个个强壮的战士头领向他举起武器挑衅,并没看到满头本人,谁都不知道满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高峰决定出兵的时候,就知大局已定,他所忌惮的只是满头数量上的优势,满头本身并不jīng通战略,在高峰截断他后路的时候,他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反攻高峰,临死一搏,要么抛弃所有累赘,撤回到中部荒野,要不然,满头根本再无机会翻盘。

    队列在对持中酝酿着战斗的情绪,高峰来来回回慢走在战场中心,对面的荒人战士经历最初的愤怒之后,开始感觉到沉闷和压抑,高峰骑着猎杀獠出现在战场上,满头却不曾上去,让士气无意中受到影响。

    高峰转了几圈儿,感觉没有意思,转身回到队列中,向杆子点了点头,杆子转身就走进队伍中间忙活起来。

    不多时,一个个小推车从队列中推出来,小推车上安装着简陋的铁皮大喇叭,大喇叭在荒人眼中奇形怪状,一颗心不由地提了起来,围墙上也有了动静,一座座巨大的投石车开始上弦,点燃的火球升起浓厚的黑烟,在墙头升起。

    推车没有送到中线地带,就在阵前不远处一字排开,一个个jīng挑细选的民兵走到推车前的大喇叭面前,在身边jīng锐勇士的监督下,硬着头皮站到面前的大喇叭嘴面前。

    “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杆子背着双手,全身甲胄吭吭作响,他望着那些无措的民兵大声呐喊,让这些民兵全都夹.紧菊花,深怕面相凶横的杆子注意到自己。

    “就照昨天教你们的喊,谁要是喊得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杆子瞪着牛眼似的双眼,特别是右脸没了脸皮,眼珠子高高.凸起,挤出一个半圆,快要瞪出眼眶,很多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别不相信,对面的人一定能听得到,这是大人专门搞出来的宝贝,谁都不许给我弄坏了,都给我用最大的声音喊,我就在这儿听着……。”

    杆子走到一个大喇叭前,有手指敲打着铁皮当当作响,站在杆子身边的民兵受不住杆子带来的压力,深深吸吸了一口气,鼓动嘴巴宛如包子,胸口也因为吸气涨成畸形,随后凑到喇叭嘴跟前猛地大喊一声:

    “对面的,听得见么,是我啊!!!”

    这声前所未有的爆喝透过扩音器,犹如暴雷一般席卷空旷的野地,反复回荡在两军之间,不只是高峰这边听到,对面听的更加清楚,就连喊话的民兵也听的清清楚楚,杆子直接愣住了,之前高峰没让他们实验,嫌吵,现在一试就不得了,跟打雷差不多似的。

    “真的听得见啊……。”对面的荒人对着巨大的嘶吼有了反应,几万人占据的地方要比两军之间的距离更加广泛,其中很大一部分荒人开始sao动起来,一处sao动,处处sao动,就算没有听到的荒人看见别人sao动起来,他们也开始混乱。

    “对面有横铁部落的人么,我是横铁部落的十三花,是大矮子的儿子,你们知不知道我,我阿大很有名气的,他曾经一个人背了大块石头回部落,从没有人这么干过,大矮子啊,你们都知道吧……。”

    这个民兵显然是个人来疯,在几万人的战场喊话,让他的肾上腺急分泌,整个人陷入亢奋状态,竟然忘了自己的任务,开始讲述他阿大的光荣史,算是严重跑题,加上这家伙说话的方式很搞笑,让严峻肃杀的战场变成了他的单口相声,高峰摸着下巴听的有滋有味儿,杆子受不了,猛地冲上去一脚踹翻,狂吼一声:

    “我管你阿大是谁,赶紧的给我喊话,不然别想吃肉……。”

    这句话也顺着大喇叭远远的穿了出去,对面的荒人竟然同时咽了一口唾沫,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控制食物的供给,更别说吃肉,杆子这句话,比一百句都有用。

    民兵赶紧的爬起来,看也不敢看杆子,扑到大喇叭跟前吼道:

    “横铁部落的男人们,都过来吧,你们的女人孩子都在这边,他们都没事儿,留守的男人全都在这儿,一个都没少,高峰大人没让我们当契奴,吃的饱饱的,绝对不会饿受冻,你们还在等什么……。”

    这人是第一个喊话的,却不是最后一个,随后就有一个个来自不同部落的民兵站在小推车前冲对面喊话,一声声嘶吼中,还夹着一些女人呼喊男人的声音,出现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得到证实,让对面的荒人完全混乱起来。

    “给我杀了他们……。”

    满头一直站在围墙之上,这些喊话他全都听的清楚,很快就现下面的荒人战士sao动起来,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由地高声下令,在他的命令下,一架架投石机嗡地弹shè出灼热的火球,在天空拽出一道道黑烟,落到了两军之间的空地上。

    火球在雪地中滚动,又被融化的血水湿透,散着浓浓的黑烟,那些喊话的民兵一个二个除了小小的受惊,基本上没事,反而在杆子的监督下,喊得更加卖力。

    满头下令攻击的手段没有收到任何效果,然而让他这边的士气急下降,满头气的满头铁青,真想下令充分,将对面的人杀个干干净净。

    “怎么办?这样下去,这场仗不用打了,必输无疑啊……。”

    满头的大长老站在满头身边小声的嘀咕道,满头一听,顿时暴躁的吼道:

    “你在质疑我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你来管我……。”

    也就是大长老,换做其他人,说不定就被满头给杀了,大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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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就是山谷那边,天爪部落的大军已经集结到位,安静的站在雪地中等着进攻的命令,在他们前方,一架架床弩整装待,若不是顾忌围墙上距离更远的投石器,说不定已经有千万计的弩箭飞上围墙。

    “满头大人,要不我们先出去打一场,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满头身边不止大长老一个人,还有迟叶叶部落的几个管理者,其中就有人向满头建议,满头满腔的怒火顿时化作乌有,心中纠结的无以复加。

    这些天他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反攻高峰,还是趁有些粮食,带着部落回中部荒野,这是两难的选择,反攻高峰,他就会和高峰正面对上,一直以来他都对高峰相当忌惮,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回到中部荒野,他们的粮食依然不够,很可能刚刚回到中部荒野就会耗尽,若是那样,绝对是灭顶之灾,而他也没有把握,能在中部荒野抢到一席之地。

    而满头在纠结的时候,高峰却将全局看个通透,将满头的弱点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有今天的远征。

    高峰对战胜满头部落充满信心,却依然没有满足,用上了攻心之计,并不奢求那些荒野战士阵前起义,只要求在开战之前,让对面的荒人战士士气低落,鼠两端。

    “可……,可天爪部落怎么办?”

    满头终于说出为什么驻守城墙上前的秘密,在高峰这边动作的同时,天爪部落也看出机会,整个部落总动员,派出最大限额的兵力在围墙之下集结,寻找机会,这一次天爪不断动员了部落所有的亲奴,还将横蛮一些人的队伍也邀请过来,天爪部落动员的战士已经和满头持平,这才是满头决定分兵驻扎的原因。

    本想着高峰来了,便引诱高峰过来攻打,他们依靠投石器出地面一大截的距离来大乱高峰的攻击队形,却没有想到,高峰会出瓦解人心的主意。

    “不能这样下去了,下面的人真的会反叛的,除非让他们上来,下面就用您的嫡系队伍……。”

    有人出了一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满头正有意动,大长老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这样我们死的更快,几千人调动,一定会引起混乱,之前乱糟糟搞了半天你们又不是没有看到,对面的那些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是想办法坚守吧,撑过这一天,我们就要想撤退的事宜了……。”这番话说的很中肯,但满头不喜欢听,扭头怒视即使在他最困难时也不弃不离的大长老。

    “那是什么?”大长老却没有看杆子,而是看着天空yīn暗的云层说道,满头也不由地抬头,眼神瞬间收缩,惊骇到了极点。

    天空之上,两条悬浮的飞艇正在向这边飞来,两艘飞艇相互shè着雨点般的火箭,将对方的船体点上浓浓黑烟,不时有人燃着大火从船上掉落,犹如火鸡落到地上。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战场的中心陡然转移到了天空之上,天爪部落,满头,还有高峰都仰头看着高峰。

    飞艇是一追一逃,前面的疯狂逃窜,后面的死死咬住,而三方的反应也不一样,高峰下令全部卧倒,他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曾经在翠柳城里见过玄烨家族的空中猎手,专门shè杀伽罗的高端武力。‘就是不知道,这两艘属于家族势力的飞船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到底是什么东西?”杆子仰头望着天空的飞艇出感叹,一副看稀奇的样子,接着扭头对高峰说道:

    “大长老不飞上去看看?都是会飞的,一定能聊的来吧……。”

    高峰一听这话,恨不得将杆子一巴掌扇飞,坐在高峰身后的惑星说话了:

    “那是玄烨家族和望月家族的空中猎手,他们的战场已经打到这里了?”

    高峰一听,眯着眼睛才看清,双方的飞艇都有各自的标示,而飞艇的摸样也不一样,不知道家族用了什么技术,这些飞艇并没有气囊,就像一艘会飘在空中的帆船,动力是风力驱动,一面面风帆让高峰想起前世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老照片。

    飞艇的外观不小,至少有二十多米长,五米多高,可以容纳几十人在里面生活,而攻击手段却很原始,都是用火箭攻击,没有看到曾经划过天空,仿佛激光一样的光柱。

    “糟了,每一艘空中猎手都有一个裂山伽罗,他们出现在这里,我们万一被卷进去,恐怕会……。”

    惑星突然脸sè大变,不由地高声说出心中担忧,话没说完,就见其中一艘陡然升起大火,开始摇晃起来,下一刻,整个飞艇四分五裂,犹如积木一般缓缓瓦解,向下坠落无数的碎片。

    “有结果了?”高峰没怎么在意惑星的话,只要他不插手,应该会没问题吧?

    这念头刚刚浮上心头,一道碧绿的光线从解体的飞艇shè出,向敌人shè去,而这道光线在撞上对手的飞艇之前,受到折shè一般,掉头shè到围墙上。

    光线就像锋利的手术刀轻松切过空心菜,一排排荒人战士断成两截,让高峰惊讶的眼睛都快瞪出来,这完全是激光炮的手段,不等他将激光炮和伽罗联系在一起,就见崩碎的飞艇中冲出一个火焰形状的人影,飞快向对面的飞艇冲去。

    对面的飞艇也蹦出一个人,全身犹如被云雾袅绕,狠狠地与来人对撞,双方的碰撞就在几万人的眼皮子眼前,撞击的瞬间,巨大的霹雳在天空震荡,一道道半透明的波纹从两人相撞的地方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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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峰直接傻眼了,他和双方对撞的地方相距至少有三公里远,也就是他能看的到这么远,其他人只能看到两个隐约的黑点,而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就能清晰地听到着巨大的碰撞声,万一生在他面前,恐怕就这碰撞声都能震碎他的耳膜。

    先前还完好的飞艇受到这音波的震荡,也有解体的倾向,原本就有明火没有扑面,在倾覆的过程中,火焰再也不受控制,熊熊地燃烧起来。

    而碰撞的两个人都没有再去管飞艇,远远跌开,然后诡异地划过一个弧线,再次碰撞,这一次两个人一起失去重心,从空中跌落,直直地落向下方的围墙。

    围墙之上的满头惊骇万分,情急之下,竟然率先跳下围墙,不再理会属下的死活。

    满头自私的决定再正确不过,自他跳下围墙之后,两个人便狠狠地撞到围墙之上,下一刻,围墙碰地爆出无数碎片,尘埃,还有尸体,一部部巨大的投石机飞上天空折断,一个个荒人战士宛如被震飞的绿豆,密密麻麻地从墙头上摔下。

    蔓延的尘埃将大半围墙遮住,靠在围墙之下的荒人战士遭受池鱼之灾,纷纷地向四周逃散,而高峰只感到地面一震,用无数人命堆砌的围墙竟然驾驶缓缓倒塌。

    “这他么的就是裂山伽罗?有没有搞错?”

    高峰见过憾军伽罗能轻易地摧毁房屋,甚至能摧毁一片街区,但他没有想到,裂山伽罗竟然能直接摧毁一面城墙,造成数百人的死伤,这已经过了大威力火炮,几乎算得上导弹了。

    这种程度的撞击后,满头的军队不战而败,无数荒人战士四散而逃,高峰的人马同样在奔跑,高峰第一时间下令,让jīng锐勇士带领荒人战士撤退,甚至连装备都不要了,留下无数木矛和一座座完好无损的投石机。

    这场酝酿已久的大决战就这样告终,高峰让惑星带着血丫头离开,自己一个人留在战场上,等着两个裂山伽罗的碰撞,而围墙的另外一边,大撤退同样进行,天爪也知道两个人是什么身份,第一时间下令撤退。

    缓缓蔓延的尘埃还没有消散,就听到一声声巨大的碰撞声从那边传来,仿佛裂山伽罗就只会一种攻击方式,最原始的碰撞,持续的碰撞让很多灰头土脸的荒人五官流血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还有不少人在奔跑途中,就被飞来的石头碎片给砸的头破血流。

    不少荒人拥挤相互撞在一起产生踩踏,一片片荒人摔倒在地上,被其他人踩踏过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这时也没有人管高峰这边是敌人,全都一窝蜂的向这边冲来,高峰站在雪地上没有阻止,看着一群群惊惶失措的荒人从身边跑过,有些人直接跑向地犰部落,想要和自己的家人汇合,更多的人是没有方向的奔跑。

    荒人看到高峰会下意识的躲避,没有人敢向他动手,他们已经被吓坏了,就算之前的敌人也变得温柔起来。

    高峰锐利的眼睛一直在纷乱的人群中扫视,他知道满头绝对不会葬身墙头,但到处都是人,每秒钟都有几百人跑过,怎么也不能锁定满头,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侧前方三百米的地方,几十个拥挤在一起的荒人在奔跑中突然裂开,化作无数的肉块清出一条血路,在血路的后面,无数的尸块连接在一起,布置成恐怖的抽象画。

    高峰骤然加,化作一股旋风向那边冲了过去,无数的荒人被他狠狠地撞飞,运气好的还能爬起来接着跑,运气不好的直接被人给踩死,嘈杂的声音,纷乱的环境,没有人知道身边生了什么,到处都是人,几个部落混合在一起,形成更大的混乱。

    高峰前进地度受到严重干扰,总有不长眼的荒人迎头撞过来,高峰身上的金属盔甲都被撞破头的荒人鲜血给染红,高峰却顾不得这些,眼中只有不断崩碎的荒人,那里才是满头的逃跑路线。

    满头的度要比高峰快的多,因为他比高峰更毒辣,凡是挡在前面的人全被他解决,不管这些荒人是否归属于他,也不管这些荒人有没有他的直属手下。

    裂山伽罗出现,将满头吓破了胆,他不想多留一秒钟,而高峰做不到满头这种程度,到目前为止,所有被高峰撞飞的荒人都不会有事,除非被人给踩在脚下。

    高峰不知道撞飞了多少荒人,眼看他和满头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中焦急,怒吼一声,整个人骤然跳起,变化出三角翼,快掠过低空,从满头身后追赶过去。

    高峰没有变化出翅膀,在两个裂山伽罗面前,他这么做一定会盯上,所以只是化出三角翼,整个人如大鸟飞跃了两百多米的距离,到了满头身后。

    满头正在一心一意的逃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骤然停下,在他身边十米范围之内没有一个活人,全是血肉淋淋的尸体碎块,鲜血在地面蔓延,一堆堆内脏和人头错落堆积,高峰从天而降,落在满头侧前方二十米的地方,堵住满头逃走的路线。

    “是你……。”

    满头看着高峰惊讶地叫喊,眼珠子转动,大声说道:

    “没有必要打下去了,裂山伽罗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一旦被他们现,谁都活不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高峰嘴角掀起冷酷的微笑,眼中散危险的光芒,所有一切都是满头的私心挑起来的,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场不应该生的战争之中,若是满头一开始就和他接触,他会让满头率众回到中部荒野,可惜,到了现在这一步,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只要你的命……。”

    高峰寒声说出这话,整个人骤然加,宛如流星向满头冲撞过去,人还没过去,一支支月牙飞刀宛如展开翅膀的蝴蝶,先一步向满头冲去,满头的眼睛骤然鼓涨,张开大嘴出一声巨大的怒吼。

    满头和高峰之间的空气剧烈震荡起来,一枚枚飞刀先后瓦解,宛如被震碎玻璃,当这些飞刀残骸从空中落下,满头却失去了高峰的身影,猛地转身,脚腕子却被巨大的力道给扯住,随后被抛投到空中哇哇大叫。

    高峰和庇护者正面战斗过,也和迟叶叶缠斗过,再不是对自身能力不了解的菜鸟,在他甩出飞刀的瞬间,一根金属链子犹如灵动的毒蛇快划过地面,缠上满头的脚踝,满头被当面的飞刀给吸引,忽略了脚下,被高峰算计的不轻。

    高峰在战场上狡诈多变,只要在他的控制之中,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设定计划,满头被他扔到空中,不等满头落下,高峰身后再次展开硕大的翅膀,却没有飞起,猛地扇动,下一面,两面翅膀嗖嗖地飞shè出无数羽毛。

    每一根羽毛都是一枚锋利的飞刀,瞬间飞散出数千片羽毛,将高峰和满头之间的空白全部填充。

    尚在半空翻滚的满头无法躲避,只能硬着头皮迎接高峰千百计的金属羽毛,满头的能力的能力高峰以前见过,对满头的手段也很了解,大半的羽毛都被满头双拳碰撞,产生的冲击给震碎成千万亿计的金属颗粒,宛如银箔在空中旋转飞散,涌出一片奇光异彩。

    满头转身落到地上,望着高峰出冷笑,双拳小臂肌肉宛如酵的面团一般鼓涨,准备向高峰出他最强大的攻击手段,却失去了高峰的身影,高峰就像一条泥鳅滑不留手,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也不会和满头照面。

    满头新城为显锋伽罗没有多久,做不到收由心,箭在弦上不得不,在满头的怒吼声中,两道旋风似的冲击波骤然冲出双拳,在他小臂恢复正常的时候,血肉淋淋的地面宛如被高爆弹击中一般,炸出冲天的尘土,冲击波将飘荡在半空的金属颗粒向四处吹拂。

    无数的金属颗粒依附到了满头脸上,身上,将他妆点的银光闪闪,满头并不在乎这些东西,瞪着双眼左顾右盼,想要找到高峰。

    高峰没有走远,他很快看到身后不远的高峰,高峰朝他诡异的微笑,举起右手,做了收放的姿势,不等满头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所有依附在他身上的金属颗粒金属爆开,宛如一场微型的核爆,层层爆开的颗粒将满头身上的衣服,皮肤,肌肉,炸碎成微小细碎的尘埃,满头在剧痛中哀嚎。

    这种攻击并不致命,却让他全身上下剧痛难当,就像凌迟一般。

    满头在剧痛中,双拳宛如风车一般转动,无限制的地使用他的能力,将他身边的一切轰碎,就像不停地往身边扔手榴弹,爆破的冲击反复回荡在他身边,这种程度的攻击快消耗他的能力和体力。

    高峰就站在满头不远处静静等候,尘埃将他满头的视线挡住,但高峰知道满头就在那里,手中的死神弯刀微微举在身侧,宛如高尔夫球手准备挥杆,当最后一声轰鸣停下之后,高峰眼神收紧,整个人刷地冲进尘埃。

    尘埃之中,满头拍打着面前的尘埃,血肉模糊的脸上眼神惊惶,准备抛开高峰远远逃开,就在这时,高峰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满头身后,弯刀陡然斩落,满头骤然转身,转到一半,脑袋飘乎乎地飞了起来冲出尘埃,凶戾的人头眨巴着眼睛,还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最后看到的却是整段围墙再次坍塌,两个人影从围墙上跳到了半空,再次生碰撞……。

    高峰一刀将满头斩,心中出了一口长气,这是他正面杀死的第一个显锋伽罗,从头到尾都在他的节奏中,满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比解决庇护者还要轻松,让高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解决一个敌人,先要足够的了解他。

    种种地算计只有在斩下满头头颅的瞬间,才让高峰悬起的心落下,迟叶叶曾差点将他逼入绝地,所以他学会不轻视任何一个敌人,无头尸体喷洒着血浆,倒在地上,高峰抬手接住满头的人头,转身走出尘埃。

    这时高峰才看清,方圆百米之内全是尸体,这些尸体都是逃跑的荒人被他们战斗余**及的,有被满头轰碎的,有被金属羽毛洞穿身体的。

    “轰隆……。”宛如响雷一般,围墙上空再次出巨大轰鸣,高峰脸sè一变,想起还有两个大爷没有离开。

    天空燃烧的飞艇已经飞出几公里,正在烈焰中做最后的挣扎,两个裂山伽罗不管不顾的战斗者,时不时在空气中震荡出犹如实质的涟漪。

    本是无形,却化作有形的涟漪荡开了弥漫的尘埃,成环形向周围扩散,在漫漫尘埃中震开了一个视界清晰的透明地带,但这并没有结束,那全身仿佛着火的家伙双手成十字星伸展,下一刻,无数火线宛如流星雨一般,千万计的向对方浇打过去。

    对方身边弥漫着白sè的气雾,双手捧在胸口,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气盾,将冲刷在他身前的流星雨全部挡下,仿佛流星雨不过如此,可高峰看到落空的流星雨然在地面炸开一道道乌烟爆裂的火光,猩红的火光被乌黑的浓烟包裹滚动,裂开一道道刺目的缝隙。

    下方是无数人逃跑的平原,一道道火光宛如火炮覆盖shè击,在人群中间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地坑,让那里成为硝烟弥漫的人间地狱,火光消失,地面上散落着百多具燃烧的尸体,让高峰倒吸一口凉气。

    不等高峰从这种程度的打击中醒悟过来,白sè气雾旋绕的裂山伽罗宛如挥洒白绫飘带一般,挥洒出一条数十米的白sè烟带,这东西个迟叶叶的能力异曲同工,宛如实质一般,成螺旋形旋转,形成巨大的包围圈将火红人影包围。

    无以计数的火点争先恐后的向飘带飞去,撞上的瞬间随即泯灭,飘带也在颤抖,渐渐有断裂的危险,就在高峰以为飘带可不能困住那个家伙的一刻,眼尖地看到一团仿佛白云的东西高闪过,停留在火红人影的下方。

    两个裂山伽罗都不能飞行,他们作战的方式是跳跃在空中,只有这有才能尽情施展,所以必将坠落,火红人影撞到白sè的云团,一下被包裹起来,白sè的云团仿佛异空间一般,将火焰裂山给吞噬。

    白云和裂山伽罗先后落到狼藉一片的地上,下一刻,数以百计的白云覆盖到先前的白云之上,形成高达四五米的巨大茧子,这场惊世之战最终与追杀者获胜告终,高峰也以为一切都已经终结,就见远方的天空传来爆炸的轰鸣。

    漂浮在天空的飞艇不断地喷shè火舌,溅shè一块块破碎零件,炸裂的碎片零件就像雨点一般向大地坠落。

    突然来的惊变让白云裂山呆滞,下一刻就像飞翔的大鸟,向飞艇冲去,显然,飞艇上有他在乎的东西,飞艇终于没有支持到裂山到来,整个断裂成三分,快向地面坠落,此刻高峰的心倒是提了起来,坠落的方向就是峡谷。

    突然,白sè的茧子又有新的变化,不断地蠕动,膨胀,犹如生物的卵正在出壳儿,白云伽罗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正在坠落的残骸中反复寻找,很快就抱住一个水缸大小,通体滚圆的东西。

    刚刚等他落到地上,茧子的顶端骤然裂开一道缝隙,喷出十多米高的青蓝sè火焰,整个裂开被火焰包裹,火红的裂山伽罗宛如火焰巨人一般,从火海中走了出来,远远地眺望白云伽罗一眼,转身竟然向高峰这边跑过来。

    高峰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卷入他们中间的战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为了不引人注意,甚至解除了身上的盔甲,和其他的荒人混在一起,向后逃窜。

    就在他奔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无数的呼啸,就像火箭弹破空的声音,听到这声音,高峰没有任何犹豫,猛地跳起前扑,在胸口变化出平滑的金属层,犹如滑板一般向前冲,就在他身后,一道道白sè的气箭先后落到地面散开,犹如浓雾,凡是奔跑在浓雾中的荒人纷纷栽倒。

    高峰不知道身后这东西的威力,他只是下意识的卧倒,想用最快的度离开,所以不曾回头观看,就在这时,后背猛地一沉,不知道从而跑来的家伙竟然踩在高峰的后背。

    高峰想也没有想,扩展出无数的金属利刺,让自己犹如刺猬一般,但高峰却没有想到,站在他身上的正是裂山伽罗本人,火光一闪,所有金属利刺尽数融化成铁水,不等落到高峰身上,猛地一震,向四周溅shè,凡是被溅shè到的荒人纷纷捂住灼伤的地方大声哀嚎。

    高峰已经觉不对,对方显然将他当做滑板,因为地势的关系,高峰滑行的度非常快,犹如一到利箭,又能控制方向,所以高峰的度比所有的荒人都快,却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被现了。

    被融化了钢刺,高峰没有停止反抗,伸手扯出一个小瓶子,骤然捏碎,散出百十滴液体,争先向身后落去,他要用木蔸花jīng油将这个玩火的家伙给烧死。

    “咦?”

    身后没有传来惨叫,只有一声惊异的轻呼,高峰这才闻到手中微微清凉的植物气味儿,差点急死,他将疗伤药当木蔸花jīng油用了。

    不等高峰再去换,整个人骤然飞了起来,犹如跳蚤一般向天上跳去,地面无限缩小,高峰扭头看到火红的裂山伽罗正将他提在手中,向远处跳跃,更远一点的地方,白云裂山抱着圆乎乎的东西紧追不舍。

    高峰才现,提着他的裂山伽罗已经受伤,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口子,不断地向外流出鲜血,若不是裂山伽罗绷紧肌肉,将大多数伤口收敛,恐怕他的血就不是流的,而是喷的。

    高峰心中充满委屈,好不容易干掉满头,自己却落到高他两个级别的裂山伽罗手中,还是属于败逃的一方,要是被后面的家伙认为他们是一伙儿的,就算死都不能闭眼。

    叹息之间,他决定站在赢家那一边,从腰间掏出木蔸花jīng油的瓶子,用拇指掰断瓶口,猛地泼在身边家伙的身上,下一刻,莹蓝sè的火源轰地扑起,将裂伽罗整个地抱住,高峰手中的死神弯刀正要砍过去,他就被扔了出去。

    此刻他们离地三十多米,高峰急向下方坠落,嘴角却掀起一丝得意,不管怎么样,他都伤到了裂山伽罗,以前他能在庇护者的时候杀死憾军伽罗,现在成为显锋伽罗,杀死裂山伽罗,似乎他已经不用再惧怕什么了?

    念头闪动间,高峰身上的金属快扭动,准备幻化成翅膀,可高峰忘了一点,翅膀需要足够的金属,之前他全当飞刀扔了出去,后来又被火焰融化了不少,等他幻化出翅膀,却不是展翼达到四五米的巨翅,而是不到五十公分的小鸡翅膀。

    哀鸣一声,高峰想地面坠落,只求自己死的好看一些,说时迟,那时快,高峰被人抓到手中落地,再次向天空弹跳。

    “哈哈哈,你这小子身上好东西不少啊,还有什么好东西,一起拿出来吧……。”

    裂山伽罗依然被莹蓝sè的火焰包裹,却没有散出炙热地高温,犹如一层萦绕在他身上的烟雾,抓住高峰的手腕上就有火焰,却没有丝毫扩散到高峰身上。

    高峰不得不承认,今天干了两件蠢事,第一件是用疗伤药给这个家伙的伤口止血,第二件事就是用木蔸花jīng油给这家伙补充燃料。

    “这是最后一瓶,你拿去就放了我……。”

    高峰念头闪过,从腰间掏出最后一瓶木蔸花jīng油递过去,只求对方得到了东西就放过他。

    瓶子被一把抢去,碰地捏碎,火焰席卷一番,便将所有的木蔸花jīng油吞噬,高峰立刻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这个裂山伽罗给他的感觉危险到了极致,宛如一个几十万当量的核弹。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你看好了……。”

    提着高峰的裂山伽罗声音骤然洪亮如钟,震的高峰耳边就像交响乐团的鸣奏现场,还是那种放大一百倍音量的交响乐,一时间整个人晕乎乎的,却听不见对方后面说的什么。

    恍惚的眼神骤然放大,他现自己正在和白云伽罗快接近,两人身下的地面上白雾缭绕,无数倒在地上的荒人时隐时现,下一刻,碰撞如期而至,这次高峰就像被扔进了水泥搅拌机,天旋地覆还带着全身骨节震动的脆响,顿时一闭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高峰是被食物的香味给唤醒的,一睁眼,就看到面前的篝火上烤着一只巨大的野兽,真的很巨大,让高峰整个人跳起来,失声叫喊道:

    “猎杀獠?”

    高峰惊怒交加,指着巨大的烤肉,望着正坐在一边,络腮脸的壮汉嘴皮子直哆嗦,这可是恺月临终前托付他的,是他思恋恺月的唯一纽带。

    “哦,这东西叫做猎杀獠么?难怪肉这么老,烤了半天也没熟……。”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看不出来那点有裂山伽罗的优雅,头乱糟糟的,眯着一双眼睛,就像好sè的中年大叔,硕大的酒糟鼻子,不修边幅的样子,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至少在他身上没有燃烧火焰时。

    “你……。”高峰再次惊怒地指着中年男人,眼睛快要瞪出,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说完,高峰才注意自己被拔的只剩下一条内裤,两条毛茸茸的大腿就敞在雪地上,说来奇怪,他身上一点没穿,竟然感觉不到寒冷,即使身边燃烧着篝火也不可能。

    “小毛孩子怕什么?这里有没有好男sè的家伙,再说你这黑不溜秋的样子,也没有会看上……。”

    中年壮汉说话间,拿出属于高峰的死神弯刀,比划了一下烤肉,只见刀影闪动,几块熟透的烤肉被到了他的手掌上,烤肉还在冒油,他却一点都不嫌烫,一把塞进嘴里鼓鼓囊囊地嚼了起来。

    高峰已经无话可说了,扭头打量身周,现自正在一处海拔四五百米的高峰之上,远处大地从高处看既雄伟又渺小,山头上皑皑白雪,而烧烤的篝火竟然没有半点燃料,仿佛无根之火灼灼燃烧。

    中年男人毫无将高峰打劫一空的尴尬和愧疚,专心吃着烤肉,死神弯刀越用越顺手,烤肉也越来越少。

    高峰此刻却没有再生气,他看到一张巨大的皮子,这张皮子是只未知猛兽的,独角四眼,皮毛乌黑而肮脏,嘴里獠牙有米长,四肢上的爪刃锋利异常,其中一只深陷在坚硬的地面上。

    “你是望月家族的裂山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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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峰没有低阶伽罗对高阶伽罗的恭敬,一边寻找自己的金属甲胄,一边向壮汉询问。

    “你小子又是哪儿的?一身本事这么垃圾,还敢在我面前晃荡?”

    壮汉没有回答高峰的话,吐出一块骨头,斜着眼睛盯着高峰。

    高峰扫过壮汉脸上无数道裂开的小伤口,并不急着回答,双手放在火焰边上,感受火焰的温度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高峰屁股下的兽皮突然动了起来,让高峰骤然跳了起来猛地撩开兽皮,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面sè苍白的握在脏兮兮的兽皮中间。

    “看傻了?这可是裂山伽罗的女人,一般人可不容看到,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壮汉看到呆滞的高峰,嘴角掀起调侃的微笑,扯下一条烤后腿说道。

    “这……,这不可能……。”

    高峰惊讶地看着昏迷的女人,对壮汉的话充耳不闻,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摸这个女人,下一刻,高峰整个人飞上天空,旋转了几圈,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席卷在高峰腰上的火焰长鞭自然松开,灵巧地舞动着退回到篝火之中,壮汉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下手指,轻易将高峰给制住。

    “你到底在哪儿找到她的?她到底是谁?”

    高峰焦急地看着壮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世界看到菲儿,菲儿是他上辈子唯一的女人,也是他唯一牵挂的人,骤然看到菲儿,让他整个人心神失措。

    “哈,你该不会看上她吧?我都告诉你,她是裂山伽罗的女人,杰明可不是一般的裂山伽罗,曾经一个人对战两个裂山伽罗不落下风,心狠手辣……。”

    可见这家伙是个不着调的,高峰问他的话,他从不正面回答,一扯就扯的不知道多少里路,高峰罕见的没有打断他,就听这家伙废话,刚才那一下提醒了高峰,眼前这个家伙并不是善良之辈,之前毫无顾忌的杀死数百荒人,可见生xìng狠辣。

    “刚才追杀我的就是那个家伙,不过也活该那家伙倒霉,带这个女人还想干掉我?真以为我是特俗途径强行突破的废材么?这不,被我打残了不说,还被我抢了女人,我想,以后杰明这家伙肯定会被人笑话死……。”

    说道得意之处,络腮胡子眉飞sè舞,手中的巨大的烤后腿随意挥舞,犹如锤子一般呼呼作响,高峰压抑心中的焦急和怒火,点头说道:

    “看来我给你的东西不错,能让逃窜的你转败为胜,不过,我想你会需要更多吧?多的让任何人听到你……,你叫什么?”

    高峰的话成功地吸引了络腮胡子的注意,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sè泽,恨不得将高峰一口吃掉,当高峰停下来询问他的名字是,连思考都没有,就脱口道:

    “我是火焱,望月家主的客卿长老,在望月城邦那一块很有名气,被人称为烈火魔……。”

    “哦!!!烈火魔?”

    高峰故作惊讶,睁着大眼睛张嘴诧异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让火焱摸着下巴淡然地微笑。

    “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过……。”

    高峰随后一句话,让火焰不小心揪掉了自己一根胡子,气急败坏地看着高峰,不等质问,高峰继续说道:

    “我以为像你这样伟大的裂山伽罗,怎么也要起个很威风的名字吧,比方说烈火魔君,你觉得怎么样?”

    高峰此话一出,络腮胡子的脸骤然僵直,随即有些尴尬的摇头说道:“魔君这个名字不能用,那是崩云伽罗才能用的,崩云之下,尽是蝼蚁……。”

    说到崩云,络腮胡子带着无限的感叹,但对高峰多了几分热络,至少高峰的话他很爱听。

    “若崩云之下无敌可不可以用?”

    高峰话锋一转,再次将火焱的情绪挑动起来,崩云之下无敌,可不是所谓的半步崩云,而是真正的无敌,这样的人他听说一个,是一个流传甚广的裂山伽罗,杰明和那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很难,非常难,崩云能轻易杀死十个我这样的,要崩云之下无敌,怎么着也得杀个六个八个吧?”

    火焱依然惋惜地摇头,高峰不时看向兽皮中那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焦急无比,还得和火焱扯东扯西,更加纠结。

    “以前你不能,不代表以后你不能,你看,我只用了两瓶木蔸花jīng油,你就杀的杰什么的大败而逃,连女人都被你抢了……。”

    “是杰明……。”

    火焱一本正经地对高峰说道,眼神中的喜悦怎么也隐藏不了,一口黄牙的就像盛开的黄.菊。

    “是杰明,两瓶啊?只用了两瓶,要是你有两桶会怎么样?”

    高峰轻细的话语犹如恶魔诱惑的低语,瞬间击穿火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把掐住高峰的脖子,像拧小鸡一样扯到自己面前说道:

    “你还有两桶?”

    高峰被掐住器官,连呼吸都很困难,但他没有挣扎,只是用眼睛珠子瞪着火焰的大手,只要不松开,他就不说话。

    火焰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高峰,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他大致知道这显锋伽罗的xìng格,纯粹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面对裂山伽罗还敢动手,要不是他得到的好处不少,说不定早就将高峰给撕了。

    “不止两桶……。”此话一出,火焱屏住呼吸,眼珠子瞪的硕大。

    “要多少有多少……。”“呼……。”再听后面,火焱一口气喷出来,欢喜的倒翻出一个空翻,随后抓住高峰的手臂指着女人说道:

    “我用她给你换……。”

    高峰差点就答应下来,幸好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摇头说道:

    “我知道怎么制造,所以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原料很难搞到,目前我的存货也不多,你不知道,这东西连石头都能点燃,是杀人放火的必备jīng品……。”

    “哦?”火焰脸上的兴奋消散一空,狐疑地盯着高峰,眼神闪烁,并不相信。

    “这东西需要地底之火,天空之翼,太阳花,还有无根水……。”

    高峰眼睛眨也不眨地一通瞎扯,随即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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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若是很忙的话,我可以先给你我们所有的存货,数量不多,十瓶八瓶是有的,再多的话,要等明年……。”

    高峰的表情严肃的就像入党宣言,容不得火焱不相信,至少,高峰愿意拿出东西来,就算埋伏,所差也不会很大,他一厢情愿的认为,能将他能力提升这么大的东西,绝对不会很简单,在外面,能提升伽罗能力的物品价值不菲,而能对高阶伽罗提升的物品,即使一次xìng的,也价值一个村镇。

    “原料很难采集么?”

    这个时候火焱的心思彻底转移到木蔸花jīng油上,沉声向高峰质问,高峰感觉到此刻火焱的情绪很不稳定,知道火焱快要没耐xìng,赶紧说道:

    “对普通人来说很难,对我来说有一些难,对你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这话让火焱心中最后的担忧消失,展开眉毛,再次微笑起来,拍着高峰的肩膀说道:

    “小子,有前途,我也不白要你的东西,你现在是显锋伽罗,显锋伽罗想要提升到憾军伽罗是一个大难关,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成为憾军,即使他们的资质优秀到我都嫉妒。你知道为什么么?”

    也许是心情大好,火焱突然抛出一个不得不吸引高峰的话题,高峰原本想要急着搞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听闻这话,也不得不按住xìng子,配合的摇头,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火焱很欣赏高峰的配合,咬住手中的后退扯下一大块咀嚼着说道:

    “庇护者和显锋需要时间积累,慢慢才能提升,但家族已经有了固定的模式和方法,能够让家族子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提升起来,所以他们在别人还是庇护者的时候,就已经是半步憾军。

    想要从显锋成为憾军,就不能再依靠时间的积累,必须领悟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被称之为真,本我的真源,不能看清自己,又怎么能突破自己呢?所以很多人还在按照老规矩积累,却不知道,外物怎么也不可能打破他们自身的禁锢,成为憾军伽罗。

    一旦成为憾军伽罗,就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当年的地面大战,也正是有憾军伽罗担当主力,才能压制地下人,要不然地面早就不是我们的了,地下人厉害着着呢,所以在五十年前,成为憾军家伙并不困难,困难的是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么?”

    说到这里,火焱买了一个关子,高峰继续摇头,却将火焰说的每一个字记在心中。

    “因为地下人出现问题,再也不可能对地面形成危险,地面人又看不上地下人的地盘,不需要更多的憾军伽罗,自然也就没有再流传憾军伽罗的真我之法,没有真我之法,一般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从显锋成为憾军。

    这个你就当故事听,不要说出去,不然会很麻烦的,这次的大战起因就是真我之法的缘故,当然,你在这儿也不可能搀和进去,说起来,之前还真是危险,眼瞅着我的飞艇就被击落……。”

    火焱跑题的本事高峰早就知晓,没有打断火焱的话题,仍火焱胡吹海侃,自己也从烤肉上扒拉下一些烤肉,塞进嘴里也不管滋味儿,嚼碎之后扯着脖子吞下,等火焱将后腿吃完,才愣神地看着高峰说道:

    “我刚才说的是什么话题?”

    “怎么从显锋成为憾军。”

    高峰肯定的说道,一颗心陡然悬了起来,火焱赞赏地看了高峰一眼,不管高峰战力值不值得一提,至少在他眼中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他也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和别人一起唠叨。

    “成为憾军其实很简单,刚才我已经告诉你方法了,你只要照做就行……。”

    高峰额头顿时冒出无数黑线,他可以将火焱的每一句话重复出来,就是不曾记得火焱说过什么方法,火焱看出高峰的不爽,摇头说道:

    “我刚才说过,望月城邦起的战争就是因为上层压制底层伽罗,控制高阶伽罗的数量,说白了,就是控制资源,憾军多了资源就不够了,到时候一群憾军在家族区域内为非作歹,损失可就大了,就算你成为了憾军伽罗,也未必有资源让你继续提升,更别说成为我这样的裂山伽罗,所以憾军伽罗本身并不值得一提,只是一道门而已,你跨过去就是憾军,跨不过去,就等着寿命到了老死……。”

    这话让高峰想起在月昙家族看守药房的显锋伽罗,那个显锋伽罗已经到了寿命的尽头,只能憋屈的躲在角落里等死,若不是他用药剂来诱惑对方,压根儿就不可能得手。

    “是寻找真我?”

    高峰心中闪过一道灵光,张口便问到,火焱猛地将手中的骨头一扔,对高峰哈哈大笑:

    “小子,我看好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法,就算师傅教徒弟,这方法也说不出来,家族也是一样,只能营造一个环境,让显锋伽罗自己找到方法,所以憾军伽罗的方法才这么少,就是因为没人知道应该怎么教,自己知道,却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很为难啊……。”

    说道这里,火焱意犹未尽地摇头,回忆了几秒钟,继续说道:

    “当年我还是显锋伽罗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环境,也不知道真我到底是什么,有次打架,我一个人干趴下一群显锋,最后被一个家伙砸在脑门上晕了过去,然后被他们打了一个半死,那个时候我身体不能动,但脑子很清醒,他们打在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什么感觉我都知道,但就是不能动,明明挨打的是我,我却像站在一边旁观,就这么滴,我想通了一些东西,找到真我成为憾军,你不知道,我成为憾军的第一件事就是……。”

    说道高兴的地方,火焱又开始跑题,将他成为憾军伽罗后,继续伪装成显锋伽罗报仇,在其他人面前将几十个显锋伽罗全部揍趴下,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高峰看似倾听,实际上在心中寻思火焱所说的真我,他有种感觉,真我其实他已经接触过,就在他从庇护者成为显锋的一刻,只是因为当rì的战斗,让他忘掉了,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你强,总有人比你还要强,我本事算是不错的,遇到克制我的人,还不是一样很糟糕,除非力量达到对方压制不住的程度,你的那个什么油很不错,有了那东西,大多数裂山伽罗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火焱话题一扯,又扯到了高峰身上,高峰直接点头道:

    “我有多少,你就拿多少,你告诉我憾军伽罗的提升方式,给你也是应该的,等我解决了部落的问题,就会亲自去找原料,到时候你想要多少,我就做多少……。”

    高峰的话看似毫无做作,火焱不知道木蔸花提炼的道道,心中欢喜异常,一巴掌拍在高峰肩膀上,指着还在昏迷的女人说:

    “你这么够意思,我也不掖着,这个女人是你的了,杰明那个蠢蛋要是敢来找你麻烦,我替你干掉他……。”

    这话说的让高峰有些脸红,这算夺人之妻么?

    “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杰明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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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峰心中最大的谜团就是这个,他现在的身躯不是原本的身躯,却看到了前世的菲儿,在惊讶的同时,也很好奇。

    “她啊,远安城邦一个中等家族的女儿,后来嫁给了玄烨城邦的杰明,听说得了一种怪病,需要荒野出产的一种夜级药材救治,杰明就是带着她过来找药才遇到我,该死的,要不是他们,我的飞艇也不会坠落,上面有我三年多的积蓄,全都毁了……。”

    “什么?”高峰骤然一惊,接着颤声说道:“她嫁人了?”

    火焱奇怪的看着高峰,好一会儿才摇头说道:“我之前说了,她是杰明的女人,属于没有觉醒的伽罗后裔,被杰明看上,才成为他的女人,貌似两个人很恩爱。”

    “还……,还很恩爱?”高峰再次被打击到了,结结巴巴地反问。

    “你们是谁,我在哪儿?杰在哪儿……。”

    一声清脆软糯的欢呼将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女人身上,女人大梦初醒,还有些呆呆的懵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两人并没有慌乱,带着一种上位者的高傲看着他们,对高峰只穿着小内内的荒诞视而不见,似乎不将高峰当做男人。

    “哈哈,小娘们,你的杰明被我打得伤了一条腿,像狼兔一样跑了,你说我是谁?”

    火焱洋洋得意地看着女人,说出让她脸sè惨白的话语,女人呆滞地看着火焱,捂住胸口如西子捧心,下一刻双眼白晕倒在兽皮。

    “你可看好了,这么一个病秧子没什么意思,你想要找女人,跟我去望月城邦,各种各样的女人随你挑,不管是家族小姐,还是外族女奴,甚至连变种女人都能搞得到,只要你想要……。”

    火焱似乎将高峰当做自己人,对高峰大包大揽,当然,这也是高峰能给他提供木蔸花jīng油,要不然才不会这么热心。

    “怎……,怎么可能?”

    高峰整个人呆滞地看着女人,他听出女人说话的声音和菲儿一模一样,除了一点点地方化的口音,其他再没有区别。

    “火焱大人,要不你先跟我回去,我们在部落里仔细谈谈jīng油的事儿?”

    高峰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他希望能带着女人回到部落,在部落里派专人来照顾她,火焱一听这话有些不爽,他不喜欢高峰对他指手画脚,高峰看出火焱的不爽,连连说道:

    “我身上已经没有jīng油,等到了部落,剩下的可以全给你,就算杰明再来,你也能轻易干掉他……。”

    这话正是火焱想听的,立刻眉开眼笑,轻轻招手,熊熊地篝火便快缩小,化作鸡蛋大小的火球飘到了火焱的手中,一张嘴,将火球送进嘴里整个的吞下。

    在山上的时候高峰近乎**,下山的时候,却裹着厚实兽皮,女人被他小心背在身后,一开始火焱还慢条斯理的和高峰边说边走,走了没多久,火焱嫌慢,一把抓住高峰像跳蚤三两下跳下山峰,疾风般在雪地中奔跑。

    这一跑,便跑出几十公里,一直到了地犰部落,这时高峰却看到满地的尸体没人打扫,倒是地犰部落那边竟然有两支军队在对持,陡然让高峰的心悬了起来,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唯一能够对持的军队,只有杆子和天爪,显然,在他失踪的这个时间段,一定出现了新的问题。

    火炎对除高峰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关心,不紧不慢地跟着高峰走在战场上,对满地的尸体咄咄称奇,高峰脚步飞快,向对持的双方走去。

    不等高峰靠近,就有人向这边跑过来拦截,却听一声兽吼,从队伍后面窜出来硕大的蛮兽,三蹦两跳地向高峰急冲来,越过所有拦截的队伍,到了高峰面前。

    “小子,有点能耐啊?这东西相当不错啊,也就是你,是别人,说不定我就抢了……。”

    火焱摸着下巴赞赏地看着猎杀獠,高峰不言不语地翻上猎杀獠,心中对火焱的话并不在意,对他来说,真正厉害的蛮兽,只有那头生活在火山岩浆里的巨兽。

    猎杀獠欢迎的人只可能是高峰,一方人马欢呼起来,另外一方人竟然也欢呼起来,让站在高峰身后双手抱臂的火焱摸不着头脑,他以为是高峰的部下与人作战,却没有想到,高峰会受两方面人马的欢迎。

    骑在猎杀獠身上,高峰到了两军阵前,果不其然,一方是杆子带领上万民兵和红石的上万人马对持,两万人马边际,七八千名坐在地上等着安排的荒人战士,可见双方的对持正是为了这些俘虏。

    “大长老,你来的正好,红石这沙鼠崽子想要抢走我们的东西,这场仗从头到尾都没有见他们的影子,也不见他们派人抓捕俘虏,等你杀了满头,他们却跑出来接收战果……。”

    杆子看到高峰的第一刻,便委屈的高声嚷嚷,红石一张脸涨红的如同猴子屁股,吭哧半天也说不出话,干脆跺脚,什么都不说。

    “哈,有人想要抢你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收服这些人?就当做是订金……。”

    一听事情的原委,火焱立刻兴奋起来,眼神凌冽地注视着红石一群人,随后严肃起来,他现不管是红石身后的jīng锐战士,还是杆子身后的jīng锐战士,竟然都是同样的制式装备,这些装备比一般小家族的武士装备还要jīng良一些。

    “大长老,天爪大人吩咐的,让我们过来接收这些俘虏,还要求给我们供给粮食……。”

    听到不知底细的中年大汉挑衅的话语,红石再也沉默不下去了,说出幕后的主使。、

    “就算大长老是天爪的儿子,也不能这样,都是长了眼睛的,谁的功劳谁心里清楚,西部荒野的规矩就是,儿子挣的一切都是儿子的,老子没权利要,不管放在哪儿都说得通……。”

    杆子一顿含枪夹棒的话让高峰摇头苦笑起来,这一次算是彻底和天爪翻脸,看到红石还要辩解,高峰不想将事态扩大化,侧身将火焱让了出来,说道:

    “这位是火焱大人,真正击溃满头的就是他,裂山伽罗,荒野中从没有出现过的强者……。”

    高峰这么一说,红石和杆子同时变sè,杆子看向高峰的眼睛不可置信,怎么也不相信,高峰在这么会儿功夫就和传说中的大人扯上关系。

    “俘虏的事儿先放放,眼下重要的事儿是清扫战场,清点物资,统计荒人的具体人数,还有以后的安排,我先带火焱大人走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高峰知道有些事儿不能不争,但又不能摆到明面上,只好将火焱拉出来作为挡箭牌,高峰的话其他人无话可说只能照办,红石眼睁睁的看着杆子将所有的俘虏和妇孺抓在手里,却无能为力。

    高峰带着火焱回到转运中心之后,拿出整整三个陶罐的木蔸花jīng油给火焱,让他急躁的心终于平复下来,对高峰打了一个招呼,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去研究这些神奇的东西。

    高峰也需要时间消化今天了解的一些东西,最重要的是要等菲儿醒过来,他好知道一切的真相。

    很快,惑星和血丫头也回来,惑星看到高峰守在床边的那个女人有些惊讶,心中涌出一阵酸水,让她很不自然的走了出去,粉月倒是不在乎高峰有几个女人,尽心尽力的给高峰准备饭菜和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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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正值最忙碌的时候,满头被解决,意味着整个西部荒野再无敌人,入侵的荒人也尽数被天爪部落所控制,但战争后的千头万绪最让人头疼,人员的划分,驻地的安排,食物供给,还有冬季的燃料供给,以及人事安排等等错综复杂。

    这些只是小事,让人纠结的是高峰和天爪的对立,高峰不想将自己的东西白白的送给天爪,同样,天爪也不想高峰架空自己,独掌部落的大权,两个人的矛盾必须顾虑到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更加复杂。

    杆子旗帜鲜明的站在高峰这边,红石带领天爪部落的主力站在天爪那边,一个不好可能就是刀兵相向,这些都必须提前做好疏通,至少不能内战。

    除了这些,还有和火焱的周旋,火焱不是什么好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既要满足对方,又要从对方手中搞到足够的好处,耗费的心里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这些统统都不如眼前的女人重要,对高峰来说,菲儿失而复得不只是他前世情缘的延续,还是重新找回的珍宝,值得他付出一切。

    时间慢慢消失,外面却开始热闹起来,胜利的消息正式传到下层平民的耳中,纷纷欢欣鼓舞,偶尔可以听到隐约的哭嚎声,却是在这场浩劫中失去部落和男人的妇孺对未来茫然。

    高峰一动不动,身边没有旁人,只有他和床上的女子,也许是声音太嘈杂,女人皱起眉头睁开眼睛,呆滞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随即整个人清醒过来,拉开覆盖在下巴上的被子。

    被窝是高峰的被子,并没有什么怪味儿,只有他身上的味道,女子明显不喜,一把扯开坐起身,却和高峰对上眼睛,她没有认出高峰,质问到: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虽然声音和菲儿一模一样,但是一起高傲冷厉,有着颐指气使的轻蔑,将高峰当做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厮。

    “菲儿?”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高峰,最终干涩地问了出来,女人却毫无反应,自顾自的打量周围的环境,眼神中的不屑与轻视更加强烈,就像娇贵的大家小姐再打量民工的住所。

    “菲儿是谁?”女人终于对高峰有了反应,黑白分明地大眼睛注视高峰,有一丝惊讶,没有想到高峰这样的野蛮人看到她,竟然还能保不卑不亢的神sè。

    “你……,你不是菲儿?”

    高峰的舌头立刻打了结,结结巴巴地反问着女人。

    “哼,笑话,你连我都不知道么?”

    女人一声冷笑,让高峰如坠冰窖,他真的认错人了?可为什么女人和菲儿如此相似,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也差不多?

    “我饿了,给我准备吃的,不要太简单了……。”

    女人不会客气,直言说出自己的要求,高峰被之前的心情打击得无以复加,梦游般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粉月不知道女子是谁,但能感觉到女人身上的贵气,加上高峰亲自守在女人床边,对女人服侍的尽心尽力,伺候完女子梳洗后,带着女人来到前厅,

    高峰对生活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有地方睡觉就可以,所以他的居所和一般人的居所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加简单一些,连装饰用的陈列品都没有,更别说那些华丽的家具。

    饭厅就是高峰的客厅,几张茶几就是饭桌,每个人都可以安静的享用自己的食物,在部落里也算奢侈。

    高峰坐在自己的饭桌面前魂不守舍,茶几上摆放着三菜一汤,一个大面饼,菜sè在这个落雪的季节堪称奢侈,塔洛为能给高峰搞到新鲜的野菜,派人进入深山中,采集地热区域的野生植物,选择味道不错的菜肴送过来,也只有高峰这里能吃得到。

    除了这个,还有肉汤和烤肉,一般人一年也不容易吃到的佳肴,肉汤中飘着豆腐一样的白sè物质,取自角糜的脑浆,鲜嫩香滑,比高峰前世吃到的豆腐更加美味。

    但女人看到面前的食物,立刻皱起眉头,瘪嘴说道:

    “你们这儿连像样的饭菜都拿不出来么?这东西连我家的宠物都不吃……。”

    这话一出,惑星将手中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站起身瞪了高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血丫头则滋溜溜地喝着肉汤,用血红sè的眼睛瞪着女人,小嘴巴鼓涨的就像小馒头,却不在乎对方说的吃食不好。

    粉月却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食物,外面的人都吃不到……。”

    “别说了……。”

    高峰突然一声低吼,让粉月闭上嘴,女人之前的一席话确实伤到了高峰的自尊心,而且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菲儿,菲儿本xìng天真善良,对人对事都极温柔,即使面对陌生人也很有亲和力,可不是这个女人这般刁蛮跋扈。

    “哼,怎么?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我劝你赶快放了我,我男人是裂山伽罗,裂山之怒不是尔等能承受得起的……。”

    女人不管高峰的脸sè多么难看,翻起手腕,查看着自己葱白一般的指尖,装作淡雅地说道,一副吃定高峰的样子。

    “呵……,你的男人是杰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叫男人么?这样的男人我奉劝你别再指望了,还不如在外面随便找一个荒野男人,只要他们没死,就不会扔下你……。”

    高峰再也忍不住,用更加激烈的言辞嘲讽,女人一听,小脸气的通红,全身颤抖,咬牙切齿地看着高峰,眼神的愤怒犹如实质的火焰,快要喷薄而出。

    “看什么看,不想吃就不要吃了,以后都没这么好的东西吃,下面人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下面人穿什么,你就穿什么,不要把自己当做高贵的小姐,在荒野,你连腰粗腿肥的粗鄙女人都不如,至少她们还能干活,你能做什么?”‘高峰在极度失望之下,对这个女人彻底没了耐xìng,火气冲头,便说出这番话语,眼神更是毫不躲避地与愤怒的女人对视,让女人不由地感到心悸,这时她才想起这里不是她的家,而是陌生的荒野。

    “杰明会杀了你的,还有我的家族……。”

    女人被击穿了空洞的骄傲,变得慌乱,惊恐地用语言来威胁高峰。

    “一个连伽罗血脉都没有觉醒的女人,一个被当做礼物送出去的女人,你认为什么家族会为了你远征荒野?再说,就算你似在荒野,又有谁会知道?”

    高峰最后这番话成功让女人再次晕了过去,这次没有再去管她,高峰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他已经确定,不是菲儿,菲儿不会这么娇柔做作。

    “小子,你那东西真的是做出来的……。”

    火焱不知道什么叫**,直接从外面冲进来,看到昏在地上女人眉峰轻挑,却没理睬,拿出手中犹如酒缸的陶罐送到高峰面前,大声质问道。

    “怎么啦?”

    高峰挥手让粉月将女人拖出去,看着火焱反问,也许是心情不好,语气也不是很好,但火焱完全不在意,激动的对高峰说道:

    “这是jīng粹啊,jīng粹后的纯液,没有任何杂质,一般人可做不出来,除了地下人那帮子老鼠才能搞出来,你是怎么得到的?”

    火焱一席话,让高峰心中万千思绪,却没有点头说自己提炼的,左顾而言他道: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这里就有几个地下人,他们的手艺不错吧……。”

    高峰的能力相当诡异,不能直接作用在争斗之中,但辅助能力相当强悍,当rì他就提炼过觉醒药剂,让药剂的效用直接翻倍,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些逆天,换一个资源丰富的地方,就是作弊器,所以尽可能不让其他人知晓,更不可能让火焱知道。

    “难怪,我就说这东西不对劲儿,小子,这东西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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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没有得到臆想中的答案,有些失落,但没有失态,装作很欢喜的鼓励着高峰。

    “火焱大人,为你效力是我的荣幸,只是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几万人的生死都压在我身上,抽身乏力啊,这些东西基本上就是我所有的存货,要不这样,等以后我做出新的,你再过来拿,到时候我绝无二话……。”

    高峰没有提出任何条件,直接说出现在的困难,火焱本来就没打算用好吃来交换,听到高峰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有些遗憾,若是他有足够的木蔸花jīng油,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为崩云之下第一人,到时候……。

    “哈哈,你小子这么上道,我也不会小气,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你搞来……。”

    火焱大包大揽的对高峰许诺,言辞空洞无力,却比刚才多了些承诺。

    高峰苦笑的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需要,之前你抓的那个女人,怎么来的,您怎么送回去吧,裂山伽罗我惹不起……。”

    听到高峰这么一说,火焱惊讶了,之前高峰为了这个女人,似乎可以放弃一切,所以才心安理得的用来交换木蔸花jīng油,现在高峰想要退货,那他怎么办?

    若是一次xìng的买卖,火焱大可以什么都不付出,抢了就是,但他还指望高峰源源不断地提供木蔸花jīng油,必须得建立良好的关系,而作为裂山伽罗,他可不是只懂得持枪凌辱的蠢货,一味的索取不能长久,互惠互利才是根本。

    “这个,如果是因为杰明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当然,不一定能杀死他,但可以重创他,反正我们也是敌对关系……。”

    现在的火焱身无长物,基本上没有能够拿出来的东西,唯一能够交换的就是这个女人,如果连女人高峰都看不上,他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高峰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摇头道:

    “没有必要,家族战争是家族中的勾当,你和杰明都是裂山伽罗,到了这一步有大把的时间享受生命,何必两败俱伤?你把这个女人交出去,和杰明和解,到时就算战争失败,也有条退路不是?杰明也是这样,你同样可以作为他的退路……。”

    高峰这席话是前世政治家玩腻了的把戏,当面打的水生火热,私下里暗通曲折,受苦受难的都是下层的士兵和平民,上层的利益却不受影响,高峰的对于火焱来说并不是很陌生,能活到这把岁数都是成了jīng的狐狸。

    “你小子脑子不错,留在荒野有些可惜,要不你拜我为师,我带你出去看看,跟着我身边也不算丢人,没有人敢招惹你,就算比你强的憾军伽罗也是一样……。”

    这次是火焱真正对高峰高看一眼,高峰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成为显锋伽罗,可以算得上不错,但对火焱来说不算什么,他见过无数比高峰更年轻的显锋甚至憾军,但这些人未必能够成为裂山伽罗,要不然崩云伽罗也不会这么罕见。

    一个人如果能在高峰这个年纪,想到这么多的东西,就不简单了,说明高峰没有迷失于自己的力量,习惯用拳头说话,一个人的成就有多高,不是他的力气有多大,而是他的脑子是不是比别人更聪明。

    火焱的提议对高峰很有吸引力,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师傅威慑,他完全可以安全的见识外面的世界,虽然他对望月城邦在翠柳城的杀戮比较反感,但并不对火焱本人反感,接触下来,火焱算是唯一比较好说话的强大伽罗。

    念头在脑中反复过了几遍,高峰缓缓摇头,火焱眉头紧皱,望月城邦里等着成为他徒弟的人成百上千,全是资质优秀的伽罗,其中不乏憾军伽罗,高峰明显是补给面子啊。

    “我扔不开部落,再说,我离开了,你的jīng油就没有办法保障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我阿大正在和我闹……。”

    高峰说出的理由不是真实的理由,他总觉得不对劲儿,先不说出去可能卷入家族之间的战争,他的能力是最隐蔽的法宝,万一被人现,被限制zì you成为nai牛就麻烦了,刚才火焱对木蔸花jīng油的纯净度贪婪的样子还记忆犹新。

    高峰的理由说不上坏,至少火焱认可了,他一厢情愿的认为,没有见过世面的高峰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繁华,但也没有多劝,就像高峰说的,木蔸花jīng油才是关键,有了这个东西,他才立于不败之地。

    “也行,等你将一切安排好了,给我准备足够的jīng油,我再来接你,放心,我火焱说不上什么好人,但对自己人还是很照顾的,别人也别想欺负到我们头上,你这个徒弟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