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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黑暗纪txt下载

    即使预备役上场,云图也没有完全发动,他还在试探,试探预备役是不是真正的底牌,当他看到预备役并没像亲奴那般逃散,在巨大的伤亡中,还能反过来击杀大型地爪的时候,他便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最后一击便发动了,至于最边缘的千人阵型,因为散漫,很多人又扛着稀奇古怪的装备,被他当做普通的杂役。

    云图想一口气将西部大军的菁华全部吞掉,不放过任何一个,这便有了震撼出场的地爪群。

    裂缝就像永远不会平息的喷泉,不断地喷出地爪怪蛇,无数地爪怪蛇就像咆哮的洪水,将一个个预备役吞噬,预备役的反击不可谓不快,手中的武器也多是见过血的,但在地爪怪蛇的反扑中,连浪花都不曾激起一个,便被扑到在地活活咬死。

    巨大的伤亡让美丽姐犹如充气娃娃一般膨胀起来,皮质紧身衣仿佛气球的胶皮,将她紧紧包裹,下一刻,圆滚滚的美丽姐如狂风一般向地爪冲去,双手宛如苍蝇拍,不停地拍打在飞来的怪蛇身上,将一条条灵动的地爪怪蛇拍打成虬曲弯折的树枝。

    一条条地爪怪蛇也撕咬在美丽姐身上,让她的皮衣也出现破洞,露出雪白的皮肤,宛如点缀在身上的雪点,但美丽姐巍然不惧,双手舞动的犹如车轮一般,将更多地爪怪蛇砸断脊椎骨。

    可惜美丽姐只有一双手,她与别人不同,成为显锋之后,并没有更有效的杀伤手段,一身防御比以前提高了数倍,力气也大了几倍,出手速度和移动的敏捷都提升不少,可就是没有群杀性的攻击手段,这也是最让美丽姐气恼的,在身为庇护者时,就算应对显锋伽罗都不落下风,可是成为显锋伽罗,除了皮厚一些,其他的依然保持原样。

    地爪怪蛇杀不胜杀,横蛮和其他庇护者也纷纷向这边冲来,预备役在地爪怪蛇的袭击下,一开始还能相互配合,但怪蛇的攻击手段实在刁钻,往往从不能顾及的死角一口咬住预备役勇士的要害,他们没有精锐勇士的金属半身甲,皮甲也不可能挡住怪蛇的利牙和爪子。

    两千多名预备与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损失了五分之一,损失还在增加,冼钊已经急得跳脚,但心中也有一丝畏惧,他们不害怕大型生物,却对数量众多的小型生物头疼,特别是这种速度超快,滑不留手的东西。

    冼钊既期待,又畏惧,纠结的等待红石的命令。

    红石整个人已经傻掉了,他能在炮弹的轰鸣中走在最前列,无惧巨大伤亡带领精锐勇士对荒人战士发起挑战,即使鲜血满身也百死无悔,在他心中除了胜利的荣耀便再存下不任何东西,他要用一次次胜利来回报天爪的赏识,要用连续不断的胜利,来奠定自己在军队的地位,他要告诉所有人,作为一个失去手臂的精锐勇士,就算残废,也依然是战场上的豪杰,所以有的沮丧,空虚,茫然,恐惧都被他用钢铁般的信念压制在心底从不质疑,现在,他的信念崩溃了。

    那无数条地爪怪蛇从地下涌出来的时候,他的信念就崩溃了,因为他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失败,更没有任何办法来赢得这场必将失败战争。

    很可笑,前一刻他还壮怀激烈,认为必然取得胜利,后一刻,便在失败的苦海中挣扎,所以红石失去了往日刚毅果敢的决断,大脑一片空白,整个战场的厮杀声都若有若无,他感觉在看一场不真实的图像,再也无法将自己融入其中,到了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连身边副官的呼喊也听不到,只有眼中一条条灵动的地爪怪蛇疯狂的席卷预备役勇士,最终到了精锐勇士的身后。

    美丽姐徒劳地阻止地爪怪蛇的涌出,甚至将自己膨胀出巨大的球体,堵住地坑裂口,任由千百的怪蛇在她身上撕咬,横蛮等伽罗众在怪蛇群中竭尽全力的杀戮,但他们的手段只是杯水车薪,荒人的抵抗只差以后一线,便会被精锐勇士洞穿,到时候就将荒人分割,再也没有荒人能挡住精锐勇士,但只差这最后一线,成了咫尺天涯。

    前线的精锐勇士再没有决死突袭的勇气,他们频频看向身后,失去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后方的精锐勇士也没有力量给予前方支援,因为数百条怪蛇已经到了他们身后,不得不转身与身后怪蛇厮杀,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天爪的急躁的催动亚啦啦在阵前跳动不止,双臂已经覆盖了黑色鳞甲,犹如魔鬼的双爪,不停的将一个个扑上来的荒人分尸,但他不能支援身后,因为云图还在盯着他。

    云图的微笑诡异邪恶,双眼一直锁定天爪,一旦天爪有动作,他便会发送致命一击,引而不发的力量将天爪死死地限定在阵前动弹不得,而天爪不停地冲红石大声吼叫,似乎要红石想出办法,但红石又能想出什么办法?

    各种念头光速般在红石心头闪动,一个个所谓的办法又被他迅速否决,一战大战,比的就是双方谁犯的错误少,为将者轻易不能做出决定,必须仔细思量,高峰曾经给红石等人讲过课,将军官划分为四等,勤快而聪明的人可以作为参谋人员,懒惰而聪明的人可以成为军官,懒惰而愚蠢的人可以当士兵,而愚蠢而勤快的人将是军队的灾难。

    战争需要灵机变动,但不需要无谓的变动,一个不好,就会牵连整个战局形成连锁反应,所以红石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不敢做出任何决定,一起因为自己的错误导致整个军队崩溃,还不如让军队继续坚持,荒人能坚持到现在,未尝不是云图始终保持荒人的队列,没有频繁的调动支援,要不然,早就被红石发现破绽,发起致命一击。

    天爪的质问和精锐勇士的厮杀惨叫声不断地冲击红石的耳膜,这一刻,整个战争的走向都取决于他,他终于从之前的惊惶绝望中走了出来,在心中估算各种可能的损失。

    “怪蛇的数量庞大,迅捷凶残,不可能一网打尽。目前有七个伽罗众压制,半个小时之内不会扩散,半个小时之后,伽罗的体力会耗尽,到时候将会溃败,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要急,不要急……。”

    红石在心中自问,同时不停地安慰自己,催眠一般,让自己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前线对我方有利,就算荒人再次增兵,也不可能将我们击败,除非怪蛇击溃后方,所以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前线阵亡了大概一千名精锐勇士,不计预备役和亲奴,就算再有损失,我们至少能撤走三千个精锐勇士。

    还有冼钊的一千人,大长老训练的一千暴风战士,战斗力应该是精锐勇士的两到三倍,装备也比精锐勇士强不少,但他们不能用来清剿怪蛇,在速度上,怪蛇是克制他们的,除非再有二十个以上的伽罗众才行。

    不能清剿怪蛇,也不能用来进攻,原本打算攻破荒人的大阵,杀入荒人大营用他们当突破主力,现在不行了,只要怪蛇还在,就不可能继续向前,只能让他们作为阻击荒人追击的兵力,有了他们,精锐勇士就能最大程度的保存。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就会陷入荒人的反攻,侦察机显示荒人大营暴.乱的程度已经达到极限,离最后的崩溃只差一线,若是再给我两个小时,荒人大营就会完全毁灭,可惜,没有这个时间……。”

    荒人大营的暴.动,从头到尾都被红石看在眼中,他有小型电子本接受情报,天爪看不上侦察机,平时也不过问,但红石知道情报的重要性,所以才敢对天爪说,逼近荒人就赢定了。

    是啊,他们离胜利是那么近,只差一点点就能品尝胜利的甘美,可这一点点成了触摸不到的永远,只要怪蛇没有办法消灭,他们就永远不可能胜利,荒人战士伤亡的比例是精锐勇士的五倍,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四千荒人战士战死,两千以上的荒人战士受伤,剩余的荒人战士要不是云图用铁血手段压制,现在也崩溃了。

    冼钊之前的埋怨和气愤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虽然天爪和高峰并不对付,但在生死大战上,红石心胸还不会狭隘到愚蠢的地步,怪就怪在,红石将暴风战士放在一个精锐勇士难以企及的高度,作为一个指挥官,红石评价一支部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肤浅,本身是高峰教出来的,他不相信高峰亲自训练的队伍会不如自己训练的精锐勇士。

    去除偏见,重新审视暴风军团,稍微有些眼色的人都会发现,这支队伍并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散漫,不管在任何时候,每一个士兵所在的位置,还有和战友之间间隔的位置,都是有迹可循的,并非一味的死板不知变通,而在红石心中的推演中,暴风大队遇到意外或者战斗,都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自发的组织起防线,能在第一时间控制所有的制高点,还能保证撤退的道路。

    突袭,侧击,策应,迂回,支援,所有小型战术都融汇在暴风战士平时行军或者休息的队列中,就算指挥官受到牵制,不能第一时间发出命令,队伍也会根据情况,自发的组织起相应的战术,这就是暴风军团的强大之处,若是让暴风军团走在第一排迎接炮火,恐怕一枚炮弹都不能击中他们,因为他们无需排列队形,保持纪律和持续,他们所依仗的是灵活快捷。

    红石只是隐约的看出这点,而高峰在成立暴风大队之初,就没有想过训练一支冷兵器无敌的队伍,对他来说,暴风军团更接近前世的军队,用远程力量消灭敌人,用灵活和多样化的战斗方式,尽可能的保证自己,所以,在暴风军团的字典里没有死板的队列,只有达成目标的战术。

    这也是为什么,冼钊一直不能上场的原因,在红石心目中,暴风军团是一支定海神针,只在最关键时刻动用,但此时,关键时刻到来,却远远超过暴风军团的应对能力,所以才让红石最初短暂的失去信心而混乱。

    荒人只差一口气就会溃败,荒人一旦溃败,精锐勇士将会用作清剿残敌,而暴风战士就会出场,一鼓作气杀进大营,取得最后的胜利,一千精锐战士,就算一万名荒人战士都难以抵抗,而失去指挥混乱的荒人战士,来再多也无法抵抗,可惜,这只是没有怪蛇的情况下。

    “沙鼠养的杂碎,红石那孙子终于让我们动手了……。”

    电子战术望远镜并非地下新科技出产,在底下复杂崎岖的空间里,不需要望远镜,冼钊手中的望远镜还是高峰从鹫眼那里搞到的老式古董,作为地下世界富人阶层的收藏品,被高峰搞出来也花了不小的代价,此刻望远镜的主人便是冼钊,当他通过望远镜看清冼钊身边护卫升起的黄色三角旗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让我们杀蛇怪么?最好用手榴弹,只可惜手榴弹不多……。”

    副手第一时间向冼钊建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并不怕那些蛇怪,暴风勇士每一个人都可以算作半个超人。

    “不是,是让我们掩护前面的勇士撤退……。”

    冼钊放下望远镜,冲身后挥动手臂,做出迂回的手势,顿时整个队伍快速行动了,按照冼钊划出的方向,一个巨大的箭头快速形成。

    地下科技很古怪,因为长时间呆在地下,通讯手段走向另外一种道路,无线电磁波已经不适合在这个时代作为通讯,云层的电磁辐射干扰,让地下的科技即使到了地上,也会受到很大的制约,所以地下的通讯都是介质辐射同频共振辅助低比特率图像传输,这套系统在地下很好用,在地面就不好用了,距离稍微远一点,便需要大型设备连接电子设备才能通讯,这也是为什么高峰需要等侦察机出现才能通讯,同时也是,为什么此刻冼钊要看红石的旗帜变化,才能回应。

    冼钊比红石接受高峰的时间要更多一些,高峰亲自训练暴风军团,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暴风军团的上百军官,每隔三天的讲课,让这些只会动肌肉不会动脑筋的军官们欲仙欲死,但就算他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表现的也比这个时代大对数人要强的多。

    在红石下令的第一时间,整个大队就如一阵狂风席卷大地,划过一个巨大的弧线,从怪蛇肆掠的地方绕过,宛如一支锋利的长箭向荒人最后的阵型冲去,此时,一队队精锐勇士正在红石的命令下,抬着伤员有序的撤出战场,这时已经不是西部大军主攻,而是荒人战士要缠住西部大军。

    在老奸巨猾的云图指挥下,荒人从没有变过阵,一直都是万年不动的乌龟阵型,就算中心快要被击穿,整个阵型快要被分割,云图也没有从两边抽调战士支援,之前曾让红石看不懂,现在,云图的打算已经一目了然,用两翼雄厚的兵力,配合蛇怪将西部大军的菁华一战而灭。

    之前被打的想跑不能跑的荒人此刻打了鸡血般,疯狂地扑向且战且退的精锐勇士,哪怕箭矢暴露般落在头上也是一样,不管是西部大军,还是荒人战士,一旦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就像闻到臭肉的苍蝇,拥有无穷的勇气。

    两翼的荒人宛如展开的翅膀,带着锋利的弧度,向精锐勇士的中心横切,一旦被切入,便是被分割的时候,到时候就算精锐勇士一个能打十个,被一堆人挤在一起,也没有施展的空间,战斗小组的配合也会失去作用,最终被围攻而死。

    精锐勇士撤退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荒人战士追击的速度更快,眼看精锐勇士要被拦腰截断但红石的注意力更本没有放在这里,他始终在关注怪蛇群。

    怪蛇才是大战唯一的变数,一条小型怪蛇可能不是一个精锐勇士的对手,拥有护甲和锋利武器的精锐勇士有十种以上的方法将其杀掉,但两条小型怪蛇必然能杀死精锐勇士,灵活快捷的怪蛇让人防不胜防,随时都可能被怪蛇从身后咬碎颈椎。

    到处都是跳跃挪腾的的怪蛇,放眼望去,甚至找不出一个空白的地方,伽罗众能够有效的杀伤怪蛇,但数量有限,加上怪蛇速度快捷,总是疲于奔命,更多的怪蛇无人可挡,预备役遭受三分之一的伤亡后,便开始顶不住,开始溃逃。

    红石认为有半小时缓冲,不是他指望那些伽罗众,而是指望预备役,准确的说,他需要预备役用生命来帮他拖延这半个小时,一开始他就知道,预备役没救了,派出再多的人都没救,除非能够在这里放上一把大火,将所有的蛇怪都烧死。

    弃车保帅不是高峰教给红石的,而是荒野生存规则,舍弃老弱,保存青壮,确保种族的繁衍,不管是在野兽,还是人类身上都是如此,所以预备役一开始的命运就注定了,为了精锐勇士,便只有牺牲他们。

    红石专注于这些逃走的预备役并非怜惜,而是期望他们能用生命将蛇怪拖的更久一些,可是不到十分钟,便伤亡了三分之一,这让他的心焦急起来,即使用人命,也换不到半个小时。

    “轰……。”

    一道炫亮的火光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爆炸的黑烟卷起漫天的尘埃,蘑菇云一般的硝烟在投石机后方堆积火药的地方升起,不是没有铁血的勇士,他们用生命点燃了最后的火焰,爆炸的火焰气浪将百米之内的一切事物夷为平地,数十条怪蛇被殉爆的威力化作粉糜,让红石心中一疼,这才是真正的战士,但并不能改变什么,怪蛇的移动能力非常强悍,移动之间,犹如移形换位。不能指望其他人也抱着**包撞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凶猛狂傲的怒吼传来,巨大的阴影掠过眼角,重重地落在一部床弩上,有着四个轮子,仿佛大床的床弩瞬间分崩离析,碎裂无数的木屑向四周飞散,将几只环绕在周围的怪蛇撞到地上翻滚。

    猎杀獠在出乎红石预料之外上场了,但红石的脸苍白如纸,他看到了猎杀獠背上的血丫,小不点似的血丫坐在猎杀獠上,就像骑着马的小耗子,毫不起眼,但血丫的分量却是在场除了天爪之外最重要的,不能有任何闪失。

    “下令预备役死战到底,一定要保护血丫的安全……。”

    红石用最大的声音吼出这番话,作为天爪的心腹,天爪曾对红石说过一句话,未来荒野最强大的伽罗将是血丫,这是无可替代的,血丫就是天爪部落未来的守护者。

    身边的护卫手忙脚乱的准备属于预备役的血战战旗,但在红石双眼欲裂的眼神中,巨大的猎杀獠竟然吸引了百条怪蛇围拢,眼看血丫和猎杀獠已经被全范围的包围起来,不由地闭上眼睛。

    最后一刻,所有扑到猎杀獠身边十米之内的怪蛇突然固定在空中,仿佛施展了时间停止的魔法,那恶心而丑陋的身躯却在不停的扭动,骤然膨胀,炸出一团血花,数十团血花前后误差不到一秒钟,让猎杀獠拍出去的爪子落到空出,骤然将一团血花抓散。

    猎杀獠身边仿佛隐藏着影响的震荡波,凡是靠近的怪蛇全都化作血花,百团血花在猎杀獠身边环绕融合,竟然形成一道血色浪花,反复围绕在血丫身边。

    在红石和身边护卫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幸福敢弥漫到红石全身,他终于找到了胜利的契机,激动之下,红石竟然不顾前方无数怪蛇拦路的风险,驱使亚啦啦向猎杀獠冲去。

    小不点血丫端坐在猎杀獠身上,宛如小小的精灵,白嫩的小脸严肃的让人心疼,血色的大眼睛配上小小的身板,就像童话中走出的小公主,而猎杀獠就是守护公主的猛兽,只见猎杀獠怪异扁平的脑袋骤然张开一张,超过脑袋近倍的大嘴,猛地一吸,环绕在猎杀獠身边的血色浪花旋转起来,形成螺旋形的漏斗,汇入猎杀獠的大嘴。

    顷刻之间,鲜血便被猎杀獠吞噬,连血水中的骨头都没有放过,吞噬完毕的猎杀獠发出欢快的吼叫,主动冲向怪蛇最多的地方,猎杀獠犹如闪电,掠过那些被怪蛇追杀的预备役,凡是在猎杀獠身边不远的怪蛇全都化作血水,犹如实质的漂浮在血丫周围。

    一个个预备役勇士被解救出来,一条条怪蛇被抹消,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血丫一个人杀死的怪蛇竟然比其他伽罗杀死的加起来还多,而这个数量还在扩大。

    红石单枪匹马冲进怪蛇肆掠的地区,直线向血丫冲去,身后的护卫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冲进危险区没多久,一个护卫便被一条五米长的怪蛇给卷走,剩下的护卫全都抽出做工精良的手弩向怪蛇还击,但红石却连腰间的手枪都顾不得抽出来,在十多只怪蛇的追赶下,直线冲到了血丫身边。

    刚刚接近血丫,红石便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不管地冲击着身体各处的血管,想要挣脱出身体。让他有了快要炸开的错觉。

    “血丫,去堵住裂缝,那里的怪蛇多……,堵住了我给你弄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红石不顾血液快要爆炸的灼热,大声冲血丫高声叫喊,身后的剩下的几个护卫已经全部覆灭,牺牲这么多的人命,只为换得传达血丫这一句话。

    血丫没有说话,小巴掌拍打着猎杀獠的脑门,犹如一阵清风从红石身边掠过,直直地冲向已经坚持不住,快要放弃的美丽姐,这一刻,红石的心完全放下来,有种死而无憾的轻松。

    “各位首领,快将怪蛇都引过去,引过去我们就赢了……。”

    连续不断的扑杀,加上血丫这个大杀器,怪蛇的数量下降了很多,地面到处都是亲奴,预备役,还有怪蛇的尸体与武器,红石不看这些,只是冲横蛮他们大声吼叫。

    在红石吼叫的瞬间,十多条怪蛇宛如利箭向他冲去,突然间,红石的心完全静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怪蛇向自己冲了过来,此时他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种解脱的心态,至少他死了,就不用再为之前的损失负责,有时活着比死了更加难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视线转移到了冼钊他们。

    嘈杂的枪声仿佛被撤销了消音器一般,骤然出现在红石的耳中,无数荒人在暴风军团身前百米的位置,如麦子一般被收割,层层叠叠的尸体铺开老大一面,一只只喷着火焰的火箭弹不断地冲出暴风大队,在荒人中间炸出一个个席卷数十米的火团,将无数荒人炸伤天空,荒人两翼的兵力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完全击溃。

    暴风大队一上去,便展现出百倍的强大,也让红石对高峰能训练出这么强大的武装,而感到由衷的佩服,虽然他竭尽全力,也比不过高峰。

    “早知道,让他们早点上了……。”

    红石心中最后想到,已经无憾了,有了暴风大队想输都难,就在这时,无边的血浪犹如潮水将红石淹没,淹没的还有即将咬住他喉咙和身躯的十多条怪蛇,血浪刷过之后,红石安然无恙,身边的怪蛇去不见一条。

    血丫终于发威了,鲜血不再汇集到已经吃饱的猎杀獠嘴里,而是全范围的扩散,将一条条零散的怪兽融化。

    美丽姐一直在忍受,看到血丫向她冲来,最大的忍受力终于崩溃,在无数怪蛇撕咬中跳了出来,向一边跑去,即使她皮厚肉糙,也挡不住万蛇噬身,数百天井喷般的怪蛇骤然冲上十多米,再向下跌落,可不等它们恢复灵动身影,血浪便将怪蛇席卷而过。

    血浪席卷了怪蛇,也将美丽姐包裹在内,突然听到美丽姐一声惨叫,时间不长,血水陡然偏转,化作巨大的血龙环绕在血丫身边,留下美丽姐见了鬼一般,看着猎杀獠身上的血丫,全身颤抖不止。

    没有人能明白美丽姐此时的恐惧,她一身滚刀肉打不烂,烧不坏,是她最大凭借,但在血浪包裹她的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向从毛孔冲出去,感觉只要血丫一个念头,她全身的血液都会崩碎皮肤,与外面的血浪汇合。

    年岁不大的血丫正是美丽姐这种内型伽罗的克星,至于一个念头,便能将美丽姐身上的血液抽走,让美丽姐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就是血丫。

    血丫堵住了地下的缺口,喷出的不再是怪蛇,而是越来越高的血泉,整个荒野,也只有血丫的能力能够对付蛇怪,越是灵活,越是气血充足的生物,越容易被血丫化成血水。

    滔天的血浪如血色飘带围绕在血丫身边,给小女孩儿平添了诡异而妖艳的颜色,小血丫端坐巨兽,身绕血浪,容貌清秀而稚嫩,白嫩的皮肤就像雪团一般,惹人怜爱,却没有人敢上前去逗弄一番,因为,血丫已经是这里最顶尖的强者之一。

    暴风战士风暴般席卷荒人战士,将荒人战士用来反扑的兵力尽数瓦解,无数火点在荒人战士中间穿梭,激起一阵阵血雾,不时有火箭弹砸在人群最密集的地区,拥挤在一起挥舞武器的荒人宛如膨胀碎裂的气球,巨大的火团竟然被人群饱和性吸收,除了中间几十个人被炸的尸骨无存,周围上百人被爆炸的气浪推翻,远一点的竟然不受一点损失,但凭空出现的空白足够让荒人吓得屎尿气流。

    这注定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相当于前世的武警部队欺负原始时期的氏族武装,荒人大多数拿着骨刀长矛,连金属都少见,可不就是氏族武装么?

    一个冲锋,荒人一千多人就这么报销了,又是一个冲锋,整个右翼四五千号人便被打的狼奔兔逐,跑散的荒人暴风战士不理会,形成巨大的箭头,狠狠地向荒人单薄的中部撞过去。

    中部的荒人汇合了最强大的左翼,至少有六千多人,这六千多人就是荒人用以决战的底牌,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人身着皮甲,百分之三十的人拥有钢铁武器,甚至还有不少简陋的手弩,射击距离达到五十米。

    五十米的手弩对于投枪,已经算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在精锐勇士面前,就成了永远不可逾越的天堑,高峰花了大量代价,在地下连偷带抢加上走私,才搞到数百支枪支,这些枪支只能装备一个大队,而暴风军团有三个大队,算上毒肠人老掉牙的枪支也不够用,子弹更是打一发少一发,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暴风大队超过荒人千百倍的杀伤力。

    这一刻的主角却不是战士们手中千奇百怪,又长又短的杂牌枪支,而是两挺大口径老式高射机枪,这两挺机枪不知道毒肠人在那个洞子里挖出来的,就连弹链上的斑斑锈迹费尽心思也无法擦去,即使如此,这两挺大口径高射机枪也依然击碎了荒人战士最后的勇气。

    操作机枪的暴风战士个头都在两米之上,眼神难得的清澈明晰,在数千人中精挑细选的两人有着难得的天分,机枪在他们手中,硬是被当做阻击枪来用,还是连发的。

    每一颗子弹都能穿透两个以上的荒人战士,每一发子弹射杀的都是最强壮的荒人战士头领,一颗颗子弹闪现的光点肉眼可见,但怎么样躲避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弹将自己陷入一片黑暗,凡是中弹的荒人战士,哪怕肌肉紧绷鼓涨的宛如岩石雕刻,也落不下一个全尸。

    荒人的指挥系统就是强壮的荒人战士头领,他们在荒人中经以勇武强壮带领普通的荒人战士披荆斩棘,攻无不克,所以他们也是普通荒人战士追随的勇士,一旦没有了追随的目标,自然会陷入茫然无措的境地。

    一个个荒人战士在弹雨中宛如收割的麦子,一茬接一茬的倒在地上摞到一起,最勇敢,最暴躁,最奋勇争先的一群人成为暴风战士收获的庄稼,一支冷兵器为主的部队,最重要的战斗力并不是个人武力,而是最勇敢的一群人起到带头作用,称之为骨干,骨干死光了,还能指望剩下的人人效死么?

    短短几分钟,荒人被射杀两百多人之后,整个队伍便不在向前冲锋,反而向后退缩,暴风战士们则反过来向荒人战士逼近,虽然收到的命令是掩护断后,冼钊可不想只是单纯的打一场阻击战,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反攻,还等荒人缓过这口气么?

    荒人最终崩溃了,地爪怪蛇在血丫的努力下,化作血水,又被猎杀獠囫囵地吞进肚子,就像清扫机,将周围的怪蛇全部清理,胜利的契机已经出现,这一次,天爪破天荒的没有让红石指挥,重新带着精锐勇士向荒人发起反攻。

    云图愤怒的眼睛蕴含的火焰快要冲出眼眶,将天爪和他的大军尽数燃烧,嘴角依然挂着微笑,让他的表情诡异而邪恶。

    这次云图没有试图阻止荒人逃散,因为没有阻止的必要了,暴风战士的进攻比精锐勇士凶猛十倍,到目前为止,精锐勇士杀伤的荒人数量达到两千人,而暴风战士是精锐勇士的三倍,只用了不到五分之一的时间。

    不是没有荒人战士向暴风战士发起反攻,但他们无一例外的倒在冲锋的路上,连近身都不可能,暴风战士根本没动用刀剑,一味使用远程火力,在这种一边倒的战斗中,任何荒人战士都是绝望的,他们的刀枪永远刺不到敌人身上,连让敌人受伤都不可能。

    “天爪,你给我等着,战争只是开始,你等着十万荒人将西部踏平吧……。”

    云图的呐喊高昂的回荡在战场之上,巨大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多数人都听到这怨毒的呐喊,犀角怪兽也发出呐喊,穿透性的金石之音,反复震荡在众人耳膜,暴风战士进攻的节奏骤然停止,全都捂着脑袋痛呼不止,但只有西部大军受到影响,荒人却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短暂的不适,便让荒人脱离了西部大军的纠缠,丢枪弃甲的向大营跑去,而此时,荒人的大营已经停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随着阴暗的天色,开始沉寂,唯有一道道红光隐约在浓烟中闪动,

    就在云图调转犀角怪兽,转身离开的瞬间,城墙般的木头围墙百米的距离整炸开,无数断裂碎开的木头暴雨般浇打在逃窜的荒人战士头脸上,将一片荒人战士打翻在地,先前冲进大营的荒人战士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倒退,似乎前面有什么比西部大军更加让人绝望恐惧的东西。

    碎裂飞扬的木头碎屑哗啦落下,一群伽罗竟然从围墙后面跑出来,云图一眼看到吐着鲜血的云荒,天爪却看到混在伽罗中间的高峰,让人奇怪的是,高峰竟然和荒人的伽罗混在一起。

    随即,数百名荒人战士冲出了围墙紧跟在伽罗身后,百米的缺口源源不断地涌出大量的荒人战士,最前面多是最精锐,最强壮的荒人战士,其中有数百名拿着大盾,身着皮甲,带着红色头盔的战士,他们与伽罗众一起冲进荒人中间,宛如离开豆腐的利刃,轻松的将密密麻麻的荒人战士一分为二,打开一条通道,飞快奔跑。

    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高峰,在他们眼中,冲出大营的荒人便是敌人的援军,其中最果决的就是冼钊,大声命令之下,数百条火舌在精锐勇士阵前喷发千百计的流星火雨,将无数被积压下来的荒人战士扫到大片。

    但荒人大营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荒人战士,百米长的缺口每秒钟都能涌出数百人,一分钟的时间不到,上千人便冲了出来,带着绝大的冲击力,挤压着前方的荒人源源不断地冲向暴风战士的阵地。

    这次冼钊倒吸一口凉气,荒人战士的数量太多,强大的火力只能击中最前方的一群人,伤亡惨重的荒人始终向他们逼近,下一刻,使用冷兵器的暴风战士射出精良的手弩,纷飞的弩箭雨点般浇打在荒人中间,嗖嗖地箭雨落下,将成片荒人射翻在地上,数百个荒人同时惨叫着倒下,眨眼便将涌动的人头清理出空白,但更多的荒人瞬间将空白填满,再次冲过来,他们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

    没有人知道大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清楚为什么大营荒人会丧失理智,而这轮打击后,冼钊的大队也打空平绝大多数的弹药,只剩下最后一个基数的子弹。

    “撤退,撤退,全部撤退……。”

    荒人实在太多了,多的让人绝望,就算阵地上堆积着无数荒人的尸体,也依然不能阻挡荒人的扑进,冼钊情急之下,为了保存实力,不得不下令撤退,就在冼钊带队转身的时候,脸色顿时苦了下来,有心将天爪和红石大骂一顿。

    血丫已经将怪蛇解决差不多,剩下的也被伽罗众等人解决的差不多,让红石重新鼓起斗志,指挥精锐伽罗向荒人发起反攻,这些精锐勇士刚刚冲到了暴风战士身后,便出现这种问题,这让冼钊和他的人马被卡在了半中间,上下不得。

    突然,炫亮的红光从天空射落,宛如猩红的画笔,在地面的人群中间勾勒出一道道空白,凡是被红光射中的人全都在瞬间消失,化作一捧飞灰。

    西部大军的动作已经停止了,他们全都向天空看去,黑烟弥漫的天空不断地落下千万计的焦黑粉尘,全是大营燃烧之后的渣宰,在弥漫的浓烟后面,一条条外形古怪而巨大的船只冲了出来。

    三只一组,一共三组浮空飞艇钻出了浓烟,八道炫亮的光柱从船头划下,这次不分荒人还是西部人,那里人多就往那里射,其中一道正好射到天爪那边,天爪身边围着数百个精锐勇士,光柱临头,天爪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什么都没有想,整个人犹如一只大鸟从亚啦啦身上跳下,飞一般掠过数十米,就在他身后,红光将数十个精锐勇士联通亚啦啦一起抹消。

    不等天爪落到地上,先前奔逃的伽罗众中的一员被红光照个正着,整个人被锁定在红光之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个伽罗众的身形一下膨胀起来,形成三米高的巨人,长出树皮一般粗粝黝黑的外壳,但这些外壳并不能让他免于一死,坚持了大概一秒钟,整个人便化作飞灰。

    天爪见了鬼一般看着那些浮空挺,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再也顾不得去找回高峰,不停的下达撤退的命令,精锐勇士再次反身,向自己的军营跑去,而此时,暴风战士真的成了断后的精兵,不断地发射弩箭,将所有逼近的荒人全部射杀。

    但荒人战士已经靠近西部大军,跑出围墙的荒人炸了窝一般,向四面八方跑去,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荒人冲出了荒人大营。

    最让人郁闷的是,很多荒人根本就不是来打战的,他们没有武器,没有甲畏,只有肩头扛着的粮筐,大有粮在人在,粮毁人亡的打算。

    一切都乱了套,天空中的绝望杀伤光柱,地面上狼奔兔逐的荒人,因撤退而跑散的西部大军,传达命令无从谈起,到处都是人,分不清谁是那支部队的战士,就算有军官,他们也只能控制身边的一些部分人。

    就在冼钊还想保持阵型,且战且走的时候,那群带着红帽子,拿着大盾牌的红帽子荒人发了疯一般向冼钊冲来,让他的心提到极限,作为一名资深战士,他怎么看不出那些杀人不见血,破阵如破蛛网的精锐?

    ()    开火是冼钊最喜欢的命令,这意味着敌人能很轻松的被杀灭,但此刻无比纠结,按照高峰之前制定的计划,以暴风大队现在拥有的火力,足够在任何一场战斗中打开局面占据上风,依靠jīng锐勇士将缺口扩大,最终形成压倒xìng的优势。

    但冼钊犯了一个错误,动用热武器的感觉太爽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节省弹药,也没有想过让jīng锐勇士配合自己作战,因为之前憋屈的围观,心中只想依靠自己将荒人击败。

    他们也几乎做到了,几乎。只差最后一线,荒人已经崩溃,但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新的变故,导致成千上万的荒人涌出大营,冲撞己方的阵型,一旦被冲散,暴风大队也就废了,千把号人的暴风大队混在荒人中间,就算个个都是人,也激不起几朵浪花。

    在这种情况下,冼钊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队伍的完整,有序的撤出去,但这需要阻止荒人冲锋的势头,最后一点弹药一旦被打空,恐怕他也无能为力,虽然他能带领队伍第一时间跑掉,但掩护大部队的任务就失败了,一旦让jīng锐勇士的队伍遭到冲击,好不容易营造的一点机会将会丧失,到时候暴风大队必然会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还好这场战斗多了第三方,天空shè下道道红光,又将扑过来的人逼了回去,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天空,也没有注意被逼回去的到底是谁,但剩下的荒人依然很多,层层叠叠的向他们涌过来,此刻撤退才刚刚开始。

    就在冼钊决定不再顾惜弹药,准备开火挡住荒人时,先前落到荒人中间整修的数百只飞行猴子哗啦地飞了起来,却不向西部大军攻击,拍打翅膀,形成遮云蔽rì的yīn影,向数百米之外的浮空飞艇飞去。

    这下让荒人逃散的势头减弱了不少,也让冼钊得到机会,带领暴风大队向外围跑去,又因为队形松散,反而成为不受红光散shè的对象,倒是逃过一劫,只不过,这时没有关注暴风大队的损失,只是看着天上。

    纷乱的猴子犹若聒噪的乌鸦,出各种吵闹的尖叫,疯狂地冲向浮空飞艇,手中骇然抱着一个个圆滚滚的土制炸药,被荒人忽悠着当了猴肉炸弹,当这些猴子接近浮空飞艇的时候,数以百计的弩箭从飞艇上喷shè,将一只只猴子刺穿坠落,不少猴子落到地面的荒人中间,反成了要命的祖宗,飞艇没有尝到的炸弹荒人倒是先尝到了,爆炸的气浪中,猴子肉与人肉起飞。

    猴子已经在西部大军的弩箭上吃过苦头,躲避的弩箭更加诡异,只是损失了二十多只猴子,便冲到了浮空飞艇的斜上方,即将扔下已经点燃的土制炸药。

    西部大军和荒人战士在这一刻竟全都停止一切动作,全都抬头看向空艇和猴子,突然出现的空艇不分青红皂白大杀一气,让荒人和西部人全都视为仇敌,只希望猴子能打下几艘空艇。

    “噼啪……。”

    炫亮的蓝光在天空炸亮,爆出响雷般的轰鸣,数十道粗细不等的电弧瞬间晃花了众人的眼睛,电光消失,拍打翅膀吵闹不休的猴子不见了,只有大大小小的黑sè焦炭从空中密密麻麻的飞下,好似黑sè的雪花,随即一团团黑sè的硝烟夹着火团在空中爆开,宛如一个个黑sè的礼花,但爆炸的威力并不能伤害飞艇,于是乎,红光降临的次数更加密集了。

    荒人全乱了,更加盲目的向四周跑去,高峰混在荒人中间,将所有挡住自己的荒人全都砸飞,浑身鲜血的夜魁就跟在他身边,不停地抬头看天空,狰狞的脸上,眼神狂暴愤怒,就在最后一刻,他即将战胜云荒的时候,天空降下一道道红光,将整个大营轰的稀巴烂,让他心中即将释放的畅快被人打断,怎么不愤怒?

    “他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夜魁身边不时爆气浪,将一片片挤过来的荒人撞飞,方便他加快度跟上高峰。

    “别在这儿咋咋呼呼,赶紧跑吧……,上面有裂山伽罗……。”

    高峰只回了这一句,便让夜魁住了嘴,惊恐地看着天空向下shè出的一道道红光,比起先前的闪电,红光只是小儿科,每次杀伤数人,到十数人不等,若落下的是闪电,一百两百连个惨叫都听不到便会灰飞。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云荒还搞不清楚状态,他只知道,自己在面对夜魁最疯狂的反击中,已经绝望到准备消耗身体三分之一的血液,施展瞬移逃命大.法,施展之后,必然要伽罗的血液才能补充损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使用这种不伤敌,只伤己的手段,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夜魁竟然放弃了攻击,只因为,一个他不认识的伽罗叫停了夜魁。

    随后就是来自天空的袭击,到处都是红包散shè,不分伽罗还是普通人,挨上一下,全都化作飞灰,瞬间便让整个大营蒙了头,特别是人群最密集的粮仓,几道红光下去,将上百人杀灭不说,还点燃了宝贵的粮食,将荒人最后的希望断送。

    结果就是云荒和几个伽罗冲出大营之后,还搞不清楚状况,等他清醒过来,才开始询问身边的伽罗众,没想到这些伽罗众全都不说话,只是砸飞挡路的荒人向前跑,到底往哪儿跑也没有个方向,云荒喊了几句,见没有人理,便自己跑人群中,找荒人战士继续询问,只是这一次,答错了会有惩罚。

    浮空飞艇就像一群流氓恶棍,对荒人的xìng命毫不在意,肆意杀灭,有意无意地驱赶荒人到了西部大军的战场,看不出来意图,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莫名的打击让云荒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只要在大地之上,他就找不到安全的地方,无处藏身。

    不断的向身边的荒人战士询问,但没有人回答他,问过之后,云荒便抓住茫然的荒人一口咬断动脉,将滚烫的鲜血吸出来咽下肚子,恢复之前的损耗。

    当他扔下第十个被自己吸干血液的荒人,抓向第十一个荒人,一只巨大的怪兽骤然撞飞几个荒人,出现在云荒面前,云图嘴角一如既往的挂着微笑,但眼神中的寒意却如千年的玄冰,让云荒不由地颤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云荒看到云图眼神中的怒火,立刻吓的大声尖叫起来,云图轻易不火,一旦作,便是惊天动地的雷霆大怒,没有人能够平复。

    叫喊中,恐惧的云荒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变得模糊,云图右手突然向身后某个方向抓去,凭空将云荒从人群中抓了过来,之前的云荒身影碰地消失。

    “给我闭嘴,云马在那儿……。”

    云图一声大喝,让云荒面如死灰,使劲的挣扎喊道:

    “死了,云马死了,部落也没有了,都怪夜魁那个杂碎,他带人攻破了我们的部落,又和血崽子联合在一起反叛,鼓动整个大营的荒人造反,杀死了云马,还要杀死我,我……。”

    “砰……。”

    云马被云图重重地摔在地上,砸飞了数具尸体,让云荒倒在地上凄厉的惨叫,不是疼的,是被吓的,因为云图能轻易的杀死他。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云图破口大骂,因为习惯性的挂着微笑,所以在外人看来,他只是笑骂,唯有被骂的云荒知道自己承受着怎样的威压,憾军与显锋的区别,并非你能轰碎一面墙,我能轰碎一栋楼,而是对于力量的纯熟掌握,显锋的力量散而凌乱,威力大,消耗也大,憾军则是纯而凝,贵在保持威力的同时,后力惊人,持续作战几乎没有底线,消耗一个憾军伽罗的力量,比消耗一百个显锋力量还要困难。

    半步憾军已经粗步掌握了力量的规则,将本该十个人,一百个人分摊的威压作用到一个身上,这便是云荒为什么这么害怕云图的原因。

    “两个显锋,两个显锋竟然不能平息叛乱,还被人杀死一个,为什么你不去死……。”

    云图的大骂让云荒使劲的吐血,那强大的威压犹如擀面杆反复碾压在他的身上,让云荒欲死不能,就在这时,天空的浮空飞艇似乎感受到这里的变化,三无道红光同时击中这里。

    光的速度是美妙三十万公里每秒,也就是看到光的同时,就会被光芒照射,红光作为武器,凝而不散,不能真正达到光速,但已经是普通人无法躲避的终极武器,几道光束同时击中,让地面凭空出现一个凹陷,与此同时,云图抓着云荒在五十米之外显露身形,惊恐地看着天空。

    云图怎么也不会想到,浮空飞艇的另外一个称号就是伽罗猎杀舰,能听轻易地感受到伽罗力量的波动,对伽罗一击必杀,若不是云图已经触摸到了力量规则的边缘,怎么也不可能逃脱。

    “他们,是他们……。”

    不知者无畏,云荒没有感受到云图的恐惧,一门心思的想要逃避惩罚,看到高峰和夜魁正向西部大军的方向冲去,不由地指着那个方向高声叫喊。

    高峰听到云荒很不淡定,如杀猪般的嚎叫,皱眉看向那边,恰好与云图对上眼。

    一道意念宛如刺刀刷地刺进高峰的眉心,强大的威压带着凌厉的锋利,将他的意识刺穿,造成巨大的痛楚,让高峰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奔驰的火车头撞到,不等痛苦产生,自己的思维便被卷入了碎纸机一般,砰然炸开。

    藏在头发中间,连睡觉都能保持千劫丝骤然飘落,飘落的还有藏在他身上各个角落的金属防具,护肩,护臂,护膝,护腰,护心,等各种金属零件纷纷落到地上。

    一声闷哼,高峰吐出一口鲜血,眼神骤然冰冷而凌厉,大脑因为爆炸般的刺痛,导致生物电流在神经丛中产生巨大的变化,带动内置芯片高速运转,瞬间便将所有的痛楚从神经上剥离,随后这些天练习练气术产生的一丝气感,飞快地将奔腾逆转的血脉平复下来,让自己重新控制了身体。

    接着破碎的思绪飞快的旋转起来,对于思维的运用,高峰早已经轻车熟路,形成一场意识风暴,将刺入自己大脑的意念利刃整个绞碎,绞碎的瞬间,云图脸色大变,双眼陡然瞪起,从小腹到胸口卷起一道起伏的波浪,最终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云图喷出献血瞬间,高峰的意识里多了一丝明悟,只是一点明悟,让他对伽罗力量的认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依靠这点明悟,破碎的思维开始重组,在重组的同时,神经丛产生的生物电让大脑皮层更加活跃,就像吃了无数的咖啡因,让高峰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东西,骤然明晰通透。

    这一瞬间,高峰原本只是普通的逻辑思维骤然提升了十倍,只是一个念头,就对一件事的前后关联理解的一清二楚,还能推演出各种繁琐的变化,就像一台量子计算机在他脑袋中运转,本以为需要时间和耐心才能突破的显锋顶阶,随着一个念头便自然而然的达到。

    掉落的千劫丝瞬移般出现在高峰的眉心,念头闪过,千劫丝便到了三十米之外,到这里,本该是半步憾军的极限,这也是高峰一直认为的,但在这时,宛如胶水一般包裹千劫丝的思维,骤然消失,整个和千劫丝融为一体,千劫丝不再是被思维初步操控的武器,而是思维波延伸的载体。

    在高峰意识中,千劫丝已经消失,只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意识灵犀,意识一动,便突破了三十米的极限距离,出现在五十米之外的,云图眉心,狠狠地像云图的眉心刺下。

    千劫丝犹如瞬移般,从眉心消失,在后脑出现,将云图的身形绞碎,云图大惊失色的现身在七十米之外的地方,惊惶不定的云图惊恐地看着高峰,感觉自己遗失了什么东西,不自觉的握住双拳,才发现,云荒被他遗忘在原地,幸好高峰没有顺势杀掉云荒,要不然……。

    “阁下是谁……。”

    高峰的年纪看上去不到二十,一身气度从容不迫,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双眼深邃淡漠,反让云图看不出高峰的实际年纪,毕竟年轻人再怎么妖孽,也不可能有高峰看透红尘的萧逸气质。

    “他是夜魁一伙儿的……。”

    云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没想到云图已经和高峰交手,差点阴沟里翻船,为了将功赎罪,赶紧告知云图高峰的根脚。

    “走……。”

    高峰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图,眼神闪烁不定,有杀意,有愤怒,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惊疑,若不是云图那诡异的一击,想要提升为半步憾军,说不得还得等到一年之后,在成为半步憾军的一刻,高峰就知道,按照自己的资质,不停的重复练习,加上练气术的辅助,一年之后成为半步憾军没有问题。

    但帐不是这么算的,先不说天空出现新的敌人,家族进入荒野,意味着荒野的未来将会重新洗牌,好比狼窝里冲进几只猛虎,连狼王都没有,一盘散沙的狼怎么能战胜猛虎?

    夜魁狠狠地瞪了云图一眼,二话不说紧跟高峰,一颗心却凄惨的快要滴出水来,高峰气息的变化怎么能瞒过夜魁,站高峰身边的夜魁,先是感到高峰的气息隐晦不明,仿佛被黑布遮住的十五瓦灯泡,接着灯泡又变成了太阳,一下将黑布撕碎,放射出灼眼的光华。

    夜魁又怎么分辨不出,高峰又上升了一个阶位,成就半步憾军?他跟在高峰身边的目的,就是心中一股执拗之气,想着有朝一日能打败高峰,貌似这个时日遥遥无期,他已经三十一岁了,而高峰才十七岁,谁优谁劣一目了然,让他心中苦的好比黄连。

    剑封喉的一柄五尺长剑惊电游龙,将阻碍身前的荒人尽数杀死,带领身后仅剩的几百个血崽子奋力冲出人群,此时的他已经茫然无措了,就算有血崽子百死不悔的坚韧,面对天上的浮空飞艇也只能化作无奈,只能挨打不能反击,让他们最后的血勇也消失殆尽。

    就在这时,他看到高峰将云图逼退,眼睛顿时一亮,云图是什么人他自然清楚,高峰能将云图逼退,只能说明一件事,高峰的能力还在他的想象之外,在这个走投无路的情形下,他不由地喊道:

    “大人,高峰大人,帮我们一把……。”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剑封喉没有做太大的指望,就连高峰也在逃窜,唯一能指望的,是高峰能念在自己还算恭敬,有着几分情面。

    高峰眼观六路,而听八方,随时注意着头顶上的浮空飞艇,听到剑封喉的喊话,一回头便看到离他数十米远的剑封喉和血崽子,恰在这时,血崽子密集的阵线引来了两道红光,红光交叉而过,将血崽子的大队一分为二,几十个血崽子被红光蒸发,只留下一面面木头盾牌落到地上,眼角一跳,一巴掌抽在夜魁的脑门上,大声喊道:

    “跟我走……。”

    “我……。”高峰这一巴掌抽的噼啪作响,顿时激怒了夜魁,正要开口痛骂,却看到高峰反身向血崽子冲去,一口恶气无处可发,气的猛地跺脚,追了上去,他一定要问个明白,高峰为什么抽自己。

    “大人,大人……”

    剑封喉看到高峰去而复返,激动的眼泪花子都快流出来了,这是雪中送炭啊,真没见过这么仁义的伽罗。

    “盾牌顶头上,所有人……。”

    高峰只扔给剑封喉这句话,在剑封喉诧异的眼神中冲到了队伍中间,那里没有血迹和尸体,只有一片飞灰,一面面黒木盾牌掩埋在尸体化作的骨灰中间,高峰脚尖一挑,一面盾牌翻滚着落到手中,手腕转动,盾牌就像弹飞的纸牌,飞到了跟在后面阴沉着脸色的夜魁手中。

    “搞什么……。”

    夜魁很生气的大叫,眼睛骤然睁大,扔给他盾牌的高峰手中也拿着一面盾牌,竟然冲向了一道射向血崽子中间的红光,只见红光闪耀,高峰整个人被红光笼罩,让夜魁一颗心直坠深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难道这辈子都不能再和他比试一场么?那自己还怎么赢他?”

    想要赢过高峰的怨念一直被夜魁压在心底,就算高峰死了,他也不能原谅当日被捆在十字架上的小丑摸样。

    “盾牌竖起来,盾牌竖起来……。”

    剑封喉的声音不再像往日一般沉稳,变形的犹如公鸡打鸣,剑封喉因为角度的问题,看到的是高峰的背影,当高峰被红光笼罩只剩阴影的候让他绝望,但阴影却不曾消失,直到红光散去,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灵觉让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心中欢喜的快要跳起来。

    高峰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夜魁眼中,看着高峰那欠扁的脸颊,夜魁心中突然一酸,为什么不死了呢?本以为今生报仇无望,心中也微微放松,至少他不用再去奋力追赶,现在高峰活蹦乱跳的样子,让他的心再次纠结起来。

    人生就是在选择中纠结,对于夜魁尤为如此,但他却不用再害怕天上的红光,几百个血崽子紧紧团聚在一起,组成一个乌龟大阵,一层层盾牌将每一个角度防守的严严实实,几百人含着号子同进同退,可不就是一只巨大的乌龟在爬行?

    “大……,大人,我下面该怎么办?”

    话说此时高峰也不用亲自举盾,自有血崽子将他和夜魁护在中心,保护的严严实实,就算外面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有事,但剑封喉依然心绪不宁,浮空飞艇在天上,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人家都能追上,何况因为他们这层特立独行的乌龟壳,已经被盯的严严实实,连续被轰了几十道光柱?

    “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反正跑是跑不了,先和我的手下汇合吧……。”

    “手下?”剑封喉好奇的看着高峰身边的夜魁。

    “往哪儿看呢?我可不是他手下,我是他的……。”

    说道这里,夜魁的脸顿时黑了,扯着大嗓门吼道:

    “你管我是他什么人?”

    “喏,前面那群跑的最快就是我的手下,看样子他们还没什么损失……。”

    高峰透过乌龟大阵的缝隙,给剑封喉指明方向,剑封喉顺着看过去,脸色变得与夜魁一样黑,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荒人,高峰所指的竟然是之前还在和荒人打生打死的西部人。

    “大人,你和我说句实话,大营暴.乱,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剑封喉非常认真地看着高峰,高峰异常严肃的说道: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手,之前你也看到了,是你们荒人伽罗众内部起哄,和我没关系……。”

    夜魁瘪起嘴一声冷笑,但没有说话,高峰确实没有动手,他动的是嘴,这话夜魁不能和任何人说,不然会显得他很无脑,几乎话便被高峰挑动的去打生打死,反正黑锅已经被夜魁背上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除了被黑锅,他还很蠢蛋。

    “看到那个东西没有?能挡住红光的盾牌一定是好东西,我们去抢过来……。”

    冼钊的队伍可以说是整个混乱战场上最油滑的队伍,暴风大队不会挤在一起,挡住自己的退路,强壮的身躯,敏捷的速度,还有对红光发射的节奏与规律的判断,让他们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躲避的对策,相比其他人挤在一起,死的不明不白,冼钊的人马比狐狸还精,跑的比兔子还快,而冼钊看到真正能挡住红光的盾牌,又比独狼还贪婪。

    “火箭筒,火箭筒,还剩下几个,都调过来……。”

    一场大战,让暴风战士都打疯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们依然保留着战意,这是对自身自信的表现,相比其他人一门心思的想要逃走,他们还在想着怎么反击。

    “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手榴弹谁有,炸弹手榴弹谁有,有就拿出来,留着下崽啊……。”

    纷乱的叫喊声中,一支百人的队伍不到三分钟便准备完毕,百人的队伍也是不会引起浮空飞艇注意的队伍,毕竟在天空向下看,也就是稍微有点数量,但分散的队伍,发射一道红光有些亏本。

    “他们在干什么?难道知道你在这里,过来迎接的?”

    剑封喉看到一支百人的队伍向他们冲来,跑在最前面的两个一脸兴奋,仿佛饥饿的人看到满汉全席,还是免费的,唯一让剑封喉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他们两个干嘛要拉扛着圆筒子?难道是什么礼物?

    ()    “让我出去,快让我出去,这群混蛋是来攻击我们的,快点让开……。”

    高峰一看知道不好,自己的队伍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看那些家伙的样子,显然不是来热烈欢迎的,情急之下,高峰使劲儿的摇晃身子,奋力向外面挤,顿时将乌龟大阵挤出一个缺口如狂风冲出去,一边冲还在一边挥手。

    “前方有敌人出现,意图不明,暂时不具危险……。”

    高峰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刚好在火箭弹准备shè之前冲了出来,手中又没有拿武器,自然不具危险,但也没有人认出高峰,大营的浓烟到处弥漫,不管是高峰还是荒人都差不多被熏成了黑人,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只能是各自的装备和衣着。

    冼钊受到身边的汇报,也不说话,举起望远镜仔细端详,身边的人还在建议:

    “要不要不管他,先打了再说,和这群荒人杂种没什么好谈的……。”

    这煞气十足的话也只有暴风军团才说的出来,无所畏惧的他们对血崽子手中的盾牌可是眼馋了好久。

    “乓……。”

    冼钊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那家伙的头盔上,让他双眼顿时旋转起来,头盔震动的嗡鸣将他昏了头,可见冼钊的力量之大。

    “瞎了眼啊,那是大长老……。”

    雷裂家族是十三顶尖家族之一,家族的底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可以说,每一个顶尖家族都是一个dú 1ì王国,他们有自己的封地,自己的民众,自己的军队和官僚体系。

    在这个世界上,十三家族就是约定成俗的王族,每个家族的子孙都相当于王子王孙,哪怕嫡系子孙中最低级的伽罗众,都能让中小家族的憾军为之低头,他们能够谈笑间夺人妻女,能够闹市为了小小的摩擦,灭人满门,他们权势浩大无匹,大型家族也不得不屈从。

    顶尖家族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是天生的贵胄,从出生到死亡,享受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食物,最华美的衣服,最绝sè的女子,还有最奢侈的生活,这个世界任他们索求,以他们的意志运转,在他们心中,家族就是世界,世界可以没有,家族不能没有,违反家族,就是违反世界,违反整个人类。

    祖先的功绩永远是家族立身的核心,无数赞美诗和歌曲讲述着祖先的事迹,祖先的事迹被他们无限的扬,因为他们的祖先就是历史,一场场华丽的歌剧描绘祖先的荣光,让后代和后代的后代谨记祖先的伟大,所以在他们看来,人类是因为祖先的功绩才能繁衍,那么他们就注定掌握人类的命运。

    十三家族子孙,当得祖先庇佑,十三家族子孙,当得世界供奉,祖先与世界交织在一起,形成十三家族的人生观,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是因为祖先存在,也是为了供养他们而存在的,所以,向这个世界索取,是世界应尽的权利,也是他们的义务。

    当这种思维在十三家族的子孙脑中落地生根之后,他们就成了神氏,伽罗之下尽为蝼蚁,家族以下皆是奴仆。

    浮空飞艇高高的漂浮在天空之上,俯瞰大地奔走哀嚎的人类,仿佛威严的神灵,神灵只是躯壳,躯壳之内的有着同样的人类,用冷漠的眼神俯视,在他们眼中,地面上奔走的仿佛不是同类,而是一群不值一提的蚂蚁,唯有一人,眼神露出莫名的悲哀。

    蓓蕾初绽的少女,清秀jīng致的面容赏心悦目,红唇贝齿,雪骨冰肌,肌肤柔嫩,堪堪一握的腰肢窈窕,淑rǔ高耸尖翘,不是很高的身材恰到好处,最是动人的少女青netbsp; 一身华服让采风多了几分贵气和雍容,让她的娇俏明艳动人,宛如明媚阳光下,一朵绽放的蔷薇,但此刻,采风那双睿智与深有的大眼满是哀伤,瓷白的贝齿深深地嵌在殷红的嘴唇,窈窕身材微微颤抖,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浮空飞艇的人不少,采风被排斥在最外围,虽然容貌动人,却不曾有人多看一眼,在他们眼中,下面奔走哀嚎的荒人似乎更好看些,在人群最中间,一支碗口粗细,三米多长的神佑炮正在满头霜华的中年男人手中亮起一团团鲜红的光芒,光芒初现即逝,化作光柱向下飞shè。

    这男人便是浮空飞艇的裂山伽罗,每每轰击一次,便扭头向站在一边的俊美少年微笑,又在少年的指点下,向另外一个地方轰击,随着少年比羊脂白玉还要细嫩的手指挥动,一个个荒人便在红光下化作尘埃。

    少年有着比采风还要艳丽的容颜,奇异璀璨的七彩晶石额饰悬挂于眉心毫光闪动,双眼冷漠而yīn鹫,一身比采风更加华丽繁琐百倍的长袍将他妆点的宛如富贵牡丹花,一举一动充满着雍容而yīn柔的气质,若不是他颈口的喉结,真让人以为这是哪家的闺秀。

    少年看上去比采风的年纪还要小一点,但身上已经充斥着强大的气息,就算采风也能感觉到,那股让她心里压迫至极的气息,身为伽罗众的采风明白,那是憾军伽罗才有的气息,虽然气息隐晦不定,时强时弱不受控制,气息也不是很纯净,有着各种难以言喻的杂质,但这确确实实是憾军伽罗的气息。

    长得比采风好看,力量比采风强大,身份比采风高贵,一下将采风比成了灰姑娘,还是不小心掉在烟囱里的灰姑娘,难怪采风在这里成了无人问津的边缘人。

    飞艇**有十八个人,除了那满头白的裂山伽罗之外,有着六个长相或清纯,或冷艳,或妩媚,或可爱,或热情的漂亮女子,这些身着华服,仿若贵族小姐的女子都在姿sè上强过采风,身材更是火辣到爆,相比采风小巧jīng致的淑rǔ,这些女子就像揣着酵之后的巨大馒头,让人叹为观止,口水大动。

    这些少女是少年的侍女,低眉顺眼的站在少年身后,所有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观察他每一个表情细节,随时做好服侍的准备,而她们同样是伽罗,最差的也是显锋初阶,最冷艳的少女更是半步憾军,强大的气息比少年还要多一点点。

    剩下的九个人都是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服侍jīng巧而简约,细节处更见奢华,他们个个身材均匀,面容俊秀,行动中带着从容优雅的大气,嘴角时时刻刻保持着讨人喜欢的笑容,双眼有着难以言喻的明亮,灵xìng十足,却是浮空飞艇的船员,他们同样是少年仆人,只不过,全是憾军伽罗,其中一个最年长,眼角微有皱纹,却更有男人魅力的那个看似气息不显,仿佛普通人,但采风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仆人中最强大的,已经达到了半步裂山的层次。

    浮空飞艇强者如云,相比之下,只有庇护者中阶的采风是这里最弱小的一个,若不是她有学者的知性气质,说不定站在这里就是一种罪孽。

    少年没有为自己的命令抹杀人命而大呼小叫,嘴角始终带着阴柔的微笑,眼神没有任何波动,灵巧的手指仿若穿花的蝴蝶上下翻飞,每每停顿的瞬间,裂山伽罗的神佑炮总是恰到好处的配合。

    “十三殿下,我们不是过来宽恕他们以往的罪么?为什么还要杀死他们?家族不是正需要人手去打仗么?请原谅我的无礼……。”

    不管采风是什么身份,她也出自荒人,何况心里并不狠辣,对普通人也有着一份仁慈,纠结之下,采风大着胆子说出话来,话语清丽婉约,宛如珠玉。

    “啪……。”

    人影闪过,暗香浮动,晶莹玉润的小手狠狠地抽在采风的脸颊,让她不由地向后退走,一缕鲜血从嘴角渗出。

    收回小手的女子眉眼清丽,巧笑嫣兮的摸样可爱的让人心疼,酒窝甜甜,小虎牙微露,青春萌人,眼神却有着与十四岁年纪绝不相承的狠辣与无情。

    “奇怪,怎么敲不动他们?那些盾牌到底是什么材料?”

    至始至终十三殿下都没有理会采风,采风的话在他耳边只是蚊子的哼哼,给一巴掌也就是了,他的注意力始终在下方,几百面盾牌围砌的乌龟大阵,裂山伽罗的优雅的面容失去了淡然,双眼骤然寒意森森,没有之前配合少年玩笑的心思,露出森白的牙齿,寒声说道:

    “殿下,让我去将他们全杀了,敢让殿下的游戏中断,是大罪,用他们的身躯化作灰烬,才能洗清对殿下的冒犯……。”

    下面的人为了生存,不让他们杀死,便成了大罪,需要化作灰烬,可见其他人类在这些人眼中,到底是个什么价值?

    “也好,杀了就是,下面的虫子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裂山伽罗的威名,要让他们知道,高阶伽罗的威严不容置疑,让他们死,就得乖乖的死……。”

    少年微笑的瞬间,所有侍女都迷醉在着百花齐放的错觉中,只觉得少年的微笑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其他的船员全都含蓄的点头,认可少年的话语。

    采风捂住脸颊柔顺的低头,青丝如瀑,遮挡着嘴角流出的鲜血,一颗心却沉入深渊,感到一种前所有为的恐惧,虽然她已经将这群人的冷漠看的够高了,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冰冷绝情到一点人性都没有。

    本不想再开口,以免波及到自己,但下方的乌龟大阵突然裂开,冲出一个中长卷入,犹如狮子般的年轻男子,这男长相清秀,身材矫健犹如猎豹,看到男人的瞬间,采风顿时喊道:

    “不能杀,下面有幽明大人的儿子……。”

    “小悠……。”

    一声轻呼,少女的巴掌险险停在采风脸颊边,微风浮动,少女的体香萦绕在采风的鼻端,小手轻轻抚摸了采风的脸颊,便收了回去,却是之前打过采风的少女。

    十三殿下阻止了小悠,冷漠的眼神便转移到了采风的身上,看到采风嘴角红蚯蚓似的血线,不由地皱起眉头,露出厌恶的表情。

    “就是玄烨家族派在荒野的奴生子?”

    十三殿下的询问,让采风心头发苦,奴生子是顶尖家族称呼家族附庸的名称,在顶尖家族中,属于家族的伽罗有三种称呼,一是家生子,属于有血脉关联的家族支脉,二是客生子,是家族外姓高阶伽罗的后代,待遇不低,还有一种是卖身到伽罗,为家族卖命的伽罗后裔,是家族的炮灰力量,没有任何权利,只有义务,对家族贡献一切的义务,家族给予物资和供给,家生子将命给家族,就算要他们自裁,他们也得乖乖认命。

    “是幽明憾军唯一的儿子,也是她的继承者,柳叶城未来的城主……。”

    采风不得不大着胆子解释,心中想起另外一个人,豁牙,豁牙以为自己改名为月昙缺就成了贵族,却没有想到,在贵族眼中,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奴生子,不过,她未尝不是如此?

    “没意思,杀了就是,如果幽明不甘心,将幽明也杀了就是……。”

    十三殿下冷漠的说道,对高峰的身份毫不在意,就在这时,半步裂山的仆人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殿下,这人不能杀,幽明已经达到半步裂山,是玄烨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很有可能成为玄烨暗部的统领,要不然,这个人活不到现在……。”

    对于幽明成为半步裂山,十三殿下并没有惊讶,但仆人话中有话,让心思通明的他听出来,眉头轻挑。

    “是七殿下,七殿下收了一个良女叫做九玄,是玄烨家族的九小姐,很有潜质,九玄要求七殿下杀死叫做玄天的人,好像是不杀他,就不和七殿下同房,七殿下也正在为这件事儿恼火,因为玄烨家族没有为这件事松口,现在家族还必须仰仗玄烨家族牵制望月城邦……。”

    “哈哈哈,原来是老七的猎物啊……,那我们要不要……。”

    少年突然开口大笑,看着高峰和另外一队人汇合,组成一支接近两千多人的大队伍,不由地摸着下巴眼神闪烁。

    “要不要帮他一把?老七上次抢了我的碧叶腾蛇草,又和老三搅在一起,吞掉了我两个镇子,为什么不给老七上点眼药?”

    少年的话让所有人都转移了视线,看向不想关的地方,对于这种家族内部的争斗,他们不能参与,一旦被知晓,就是鼓动家族内耗的千古罪人、

    “他活着对我们没有坏处,对七殿下没有好处……。”

    冷艳的马尾少女不屑地看着下面重新编组的乌龟大阵,却惊讶的发现,高峰拿着一面盾牌从队列中走出来,当高峰将盾牌扔在地上之后,那面盾牌突然冒出蓝色的火焰,将盾牌整个的烧成飞灰。

    “哈……,好聪明的一个人……。”

    少年赞赏地轻拍手掌,就像人类看到猴子翻跟头的喜悦,与猴子无关,只为那个跟头。

    “他知道我们一定会追究盾牌的问题,先把盾牌烧掉,是告诉我们,盾牌也有缺陷,不过,他真以为我很看重这些破烂么?”

    少年食指轻抚嘴唇,很是妩媚而阴柔的微笑,眼神闪过一丝寒光,显然,他说的话并非心中所想。

    “雷万钧,你说我们要不要下去一趟打个招呼?”

    十三殿下眼神皱蕴含着危险的光泽,盯着高峰的嘴角掀起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