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瑜的一颗心彻底落了地:“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我一直担心你会被安宁公主迷住呢!”
安宁公主贵为公主,却没什么架子,容貌俏丽,性子活泼可爱。撇开公主的身份,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少女。
许徵笑了一笑,随口说道:“在临安的时候,倾慕我的少女多的是。难不成人家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回应不成?安宁公主确实讨人喜欢,不过,我喜欢的女子不是她那样的。”
许瑾瑜好奇之心大起,笑着追问:“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许徵先不肯说,禁不住许瑾瑜再三追问,终于吐露了几句心声:“我喜欢的是温柔文雅的女子,不用太美,长的清秀顺眼就可以。最好是饱读诗书有才学,门第也不用太高,配我刚好就行了。”
许家如今现状如此,想娶高门贵女不太现实。就算是娶了门第高的妻子,也难免让人觉得是在高攀仰仗岳家。
许徵看着脾气温和,骨子里却有着少年人的傲气。所以,尚公主这种事是想也不会想的。
许瑾瑜抿唇笑了起来:“以大哥的相貌人品,想娶什么样的姑娘都没问题。大哥又何必拘泥于门第高低。如果有家世好的姑娘对你倾心,你可别因为自尊心就错过了。”
在许瑾瑜心中,许徵是天底下最好的兄长,也是世间最优秀的少年。配得上世上最出色的少女。
许徵哑然失笑,低声道:“家世优渥出身好的女子,大多傲气。我若是娶这样的妻子回来,只怕未必肯对娘好,也未必会对你好。家宅不宁。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宁愿娶一个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女子。读书多明事理,孝顺婆婆善待小姑。”
许徵对安宁公主无意,自然也有这一层原因。
天家公主,脾气再好也是尊贵的公主。一旦尚了公主,就得住进公主府。到时候邹氏和许瑾瑜要怎么办?
许瑾瑜听着微微有些心酸:“大哥,没想到你想的这般周全仔细。可这么一来,就太委屈你了。”
“有什么委屈的。”许徵笑了。清俊的眉眼温暖柔和:“这世上。我最亲的人就是你和娘两个人。我的妻子当然要和我一条心,必须要对你好,对娘好。否则。我宁愿不娶妻!”
许瑾瑜不愿听这样的话:“这种想法可万万不能有。娘生平最大的愿望有两个,一是盼着你出人头地光耀门庭,二是盼着你早点娶妻生子。这种话要是被娘听见了,她又该着急了。”
许徵立刻好脾气的改口:“好好好。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这么说。”
许瑾瑜心里一阵温暖。大哥总是这样。凡事都让着她。兄妹两个感情极好,几乎从来没有口角。
许徵看着许瑾瑜,忽的说道:“妹妹,高门府邸大多内宅不宁。什么侯府国公府都不例外。你不是贪念荣华的性子,将来我替你挑一个谦恭温和脾气好有才学的丈夫。”
娘家势弱,嫁到门第高的人家势必要受些轻视。倒不如嫁一个家世普通好学上进的少年。如果许瑾瑜受欺负了。他这个做兄长的也能为妹妹撑腰。
许瑾瑜先是一怔,很快便明白过来许徵的良苦用心。笑着应了一声:“好。”
前世过往如云烟。
曾经受过的屈辱羞辱,再也不会发生。这一生,她不仅要报仇雪恨守护家人,还要堂堂正正的嫁人生子,过些平静安逸的日子。
以大哥的眼光,相中的必然是好的。终身大事,交给大哥做主也无妨。
......
“他们是什么时候回的府?”
汀兰院里,小邹氏坐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站在小邹氏面前的是一身青色衣裙的丫鬟。这个丫鬟一脸憨厚诚恳,赫然是含翠。
“约莫是申时回来的。”含翠恭敬的说道:“回来之后,母子三人不知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许太太先走了。然后表少爷和表小姐在屋子里又说了许久。”
小邹氏追问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含翠一脸为难:“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门外有那个初夏守着,奴婢根本没办法靠近屋子,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没用的东西!”
小邹氏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派你去这么久了,每次来禀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真正要紧的一问三不知。简直就是个废物!”
含翠浑身一颤,想也不想地跪了下来,磕头告饶:“奴婢没用,请夫人恕罪!不是奴婢不肯出力,可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平日奴婢管着许小姐的箱笼,其他的什么事也不用做。贴身伺候的活儿都是初夏的,表小姐平日几乎从不招我伺候。和许太太或是表少爷说话的时候,也从不让奴婢靠近半步!奴婢也不敢表现的太过火,免得惹来表小姐疑心。”
说起这些,含翠也是满肚子的委屈。自从到了许瑾瑜身边,她一直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从没出过半点差错。
可许瑾瑜就是不待见她,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也不让她近身伺候,她能有什么办法?
偏偏每隔几日就要来向小邹氏禀报,她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事,每次见小邹氏都觉得心虚。
小邹氏面色愈发阴沉。
许瑾瑜果然不是个好拿捏的主。这是有意提防着含翠,也是在防着她呢!
含翠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过了许久,才听到小邹氏冷然的声音:“行了,别跪着了。回引嫣阁的时候,记得小心些,要是惹来许瑾瑜的疑心,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最后一句说的阴测测的。
含翠心底冒起一阵阵寒意,忙恭敬的应声退下。
走出汀兰院很远了,含翠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此时额头和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含翠用袖子擦了额上的汗珠,定定神,回了引嫣阁。
正巧在廊檐下遇到了许瑾瑜。
......(未完待续)
许瑾瑜随口问了句:“半天不见你,你这是去哪儿了?”
含翠忙恭敬地答道:“奴婢闲着无事,去了汀兰院,找了几个交好的小姐妹说了会儿话。”
这也是含翠的细心高明之处。如果一味扯谎,稍微一打听就露馅了。她去汀兰院的时候,难保没人看见。这样直接承认是去了汀兰院,倒让人无可指责。
许瑾瑜扯了扯唇角,徐徐说道:“你本就是汀兰院的人,姨母临时派你来伺候我。日后你总得回姨母身边去,经常回汀兰院走动也是应该的。”
那双明亮的眼眸,似一潭清泉,能照见人心底的最隐秘的晦暗。
含翠心中有些仓惶忐忑,面上倒是没露半点,一脸诚恳地应道:“小姐这么说,奴婢实在汗颜。自从奴婢到了小姐身边,小姐一直待奴婢极好。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愿长长久久的伴在小姐身边。”
含翠这一番掏心掏肺异常诚恳的表明心意,许瑾瑜却没怎么动容,不痛不痒地应道:“你有这份心就好。”
含翠纵然舌灿莲花,也无以为继了。
许瑾瑜每次见到含翠看似憨厚老实的脸孔,心里就觉得膈应恶心,懒得再多看含翠一眼,随口吩咐:“好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退下吧!”
含翠笑容不减,恭敬的应了一声退下了。
许瑾瑜看着含翠走远,眼里的笑意悄然隐没。
这几个月来,她故意忽略无视含翠,将含翠晾在一旁。可含翠实在沉得住气,愣是半点马脚都没露。
今日含翠又去了汀兰院。想来又是小邹氏召她前去问话了......
“小姐。你似乎不太喜欢含翠。”初夏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好奇。
含翠做事勤勉又老实,可小姐对含翠似乎不怎么待见。平日很少召含翠伺候。
许瑾瑜回过神,笑着打趣道:“我要是喜欢让含翠伺候,你的位置可就要岌岌可危了。”
初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奴婢可不担心。就算小姐身边的丫鬟再多,奴婢也是独一份。谁也越不过去。”
许瑾瑜被逗乐了:“是是是,你在我心里最重要。”
主仆两个自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说话时也十分随意。两人正说笑。芸香过来了:“小姐,晚饭已经备好了。”
许瑾瑜笑着嗯了一声,领着初夏进了饭厅。
芸香安静的伺候着许瑾瑜母子三人用了晚饭。然而收拾了碗筷回小厨房。每日负责洗刷碗筷的是孙妈妈。
孙妈妈做事的时候喜欢唠唠叨叨的说话,芸香照例沉默不语,烧了两大锅热水,又做好了宵夜放在热水里温着。
......
事情忙完了。芸香便出了厨房。
此时天色已晚,芸香悄然出了引嫣阁。几乎没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一盏茶时间后,芸香到了园子里的一处假山旁。迅速的张望一眼,然后快速地在假山上摸索一下,其中一块松动被拿了下来。
芸香将准备好的纸卷塞进去。又将石头塞了回去。
一切都看不出半点异样。
芸香做完这些,才转身离开。
又隔了半个时辰,假山处多了一个男子身影。这个男子穿着青布小厮的衣服。眉目间带着几分憨厚,动作却异常灵活。很快便取出了那个纸卷。
这个男子。正是和芸香一起被卖进侯府的小厮周勇。
......
夜幕降临。
汀兰院像往常一样,过了戌时正就熄了灯。主子歇下了,丫鬟婆子们也都各自睡下了。每日守着院门的婆子,今晚并未锁门,早早回了屋子。奇怪的是,竟也无人过问。
又隔了一个时辰。
一个高大修长的男子身影悄无声息的进了汀兰院。几个暗卫像影子一般散落在汀兰院外,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男子轻车熟路的到了小邹氏的寝室门外,手刚碰到门边,门便开了。
只穿着薄薄中衣身段妖娆丰满的女子携着一阵香风投进了男子的怀里。男子将她搂进怀里,顺手关了门。
黑暗中,男女激烈的纠缠在一起。迷乱的呻~吟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过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母亲,这么急着让人叫儿子回来,是不是饿的太狠了?”纪泽不正经的调笑声响起:“来,儿子现在再喂你一回。”
小邹氏娇媚的嗔了一声:“别闹了,我特地叫你回来,是有要紧事和你商议。”
“昨日我陪着许家人去了国公府登门致谢。你的大舅母对许家人热情又客气。看她的意思,似乎想和许家结亲。”
什么?
纪泽一惊,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陈家怎么可能相中许家?以许家的家世,根本就配不上安国公府。”
小邹氏冷笑一声:“陈元昭天性冷漠,不肯亲近女人,也不肯成亲。安国公不吭声,叶氏一个人也拿陈元昭没办法。如今看到一线希望,哪里还管许家家世如何。只要陈元昭肯点头,陈家说不定很快就会登门提亲了。”
“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之前对大姐提了你和许瑾瑜的亲事,昨天她已经婉言回绝了。还领着许瑾瑜许徵去邹家老宅去了一趟。许家人在打着什么算盘,已经很清楚了。”
纪泽的脸也沉了下来。
其实,娶谁做填房都无所谓。关键是要挑一个性子温软好拿捏的。如今多了许徵这一层算计,娶许瑾瑜是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陈元昭来!
纪泽想了想说道:“陈元昭自幼冷淡,不近女色。大舅母就是有这份心,他也不可能点头同意。”
小邹氏轻哼一声:“这可未必。哪有男人就不亲近女人的。如果陈元昭真的对许瑾瑜无意,那一天为什么要跳进水里救许瑾瑜?”
这也有道理。至少。他是绝不会跳进水里救顾采蘋的。
纪泽静默不语。
“玉堂,不能再等下去了!”小邹氏急急说道:“万一陈家真的来提亲,许家可就攀上了安国公府。不止是许瑾瑜,就是许徵也无法掌握。安国公府可是太子那边的人......”
许徵若是成了陈元昭的大舅子,必然会亲近太子一系,绝不会再投靠秦王。
他们暗中谋算的事,可就真的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纪泽眸光闪烁不定。半晌才低声道:“你说的对。那就提前动手。”
小邹氏见纪泽点头赞同,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此事宜早不宜迟。正好趁着妧姐儿出嫁的那一日,府里宾客多。我会让大姐随在我身边招呼客人。再安排许徵去招呼男客,到时候许瑾瑜就只剩一个人......”
小邹氏的声音越来越低。
纪泽听了小邹氏的计划,似乎有些不赞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火了?装装样子,让她损了名节不得不嫁到侯府来也就罢了。”
小邹氏娇嗔道:“你就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这样的好事。换了哪个男人都是求之不得呢!”
“这可未必。”纪泽邪邪一笑:“青涩的果子有什么滋味,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也不知做了什么。小邹氏情难自禁的呻吟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道:“男人哪有不贪新鲜的。你现在说的好听,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心。”
纪泽用力的揉着手下的丰满,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男人欲望一上来。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口中胡乱应了几句,便沉溺进温柔乡里。
......
安国公府里。
素来冷清安静的墨渊居里。今日难得的灯火通明。
陈元昭今日在太子府赴宴,一直喝到了子时才散席。太迟了来不及回军营。就回了安国公府。
墨渊居里没有丫鬟,周聪沉声吩咐侍卫去煮醒酒汤烧热水。
陈元昭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比平日亮的多:“我没喝醉,不用什么醒酒汤。”
周聪顺着他的话音说道:“是是是,将军当然没喝醉。”边说边冲那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
陈元昭微微眯起眼,不快地瞪了周聪一眼:“我说过了,我根本没醉。你要是让人煮醒酒汤来,我把汤泼你脸上!”
周聪无奈又好笑。
明明就是喝多了!不然,以陈元昭的性子,绝不可能这般啰嗦。只要冷冷的扫视一眼,保证周围十米内鸦雀无声。
陈元昭酒量极好,喝醉的时候少之又少。也因此,几乎无人知道他酒醉后异于平时爱说废话的小毛病......
一个侍卫忽的走上前来,低声向周聪禀报几句。
周聪神色一动,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纸卷。然后对陈元昭说道:“将军,这是芸香传回来的消息。”
芸香传回来的消息?
陈元昭挑眉说道:“拿过来。我倒要看看,许瑾瑜又闹腾出什么事情了。”
......可惜现在没镜子,不然,真该让将军自己照一照镜子看看此时自己的表情。原本平平板板面无表情,一提到许小姐,神情立刻变的生动起来。
无关喜怒,至少像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了。(未完待续)
ps:果然还是三千字的章节内容满满~o(n_n)o~喝醉了的陈二是不是萌萌哒~预告,下一章更萌更有爱,喜欢的别忘了投票票~
周聪很清楚陈元昭的脾气,聪明的什么都没说,将手中的纸卷递了过去。
陈元昭接过纸卷,没有打开,反而斜睨了周聪一眼:“你待在这儿,是打算一起看?”
周聪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很快退下了。
陈元昭打开纸卷。上面只写着寥寥几行字。
许小姐今日随母亲兄长一起出府,回了邹家老宅。中午在鼎香楼时,遇到了秦王楚王。回来后,母子三人在屋子里说了很久,具体说什么不得而知。
秦王?
楚王?
陈元昭眼中寒光连连闪动。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际的长刀,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前世一直陪伴到临死的那一刻,从未背叛过他的,只有这柄宝刀斩风。这一生,他要亲手用斩风杀了楚王!杀了那个口蜜腹剑外表清秀文弱实则阴狠毒辣的小人!
......
大概是今日酒喝的多了,陈元昭心绪翻涌,久久都未平息。深藏在心底的阴暗过往,铺天盖地的袭来。彻骨的恨意几乎将他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汹涌的情绪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陈元昭松了右手,又将左手中的纸条看了一遍。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嘲弄:“许瑾瑜,枉你多活了一辈子,竟连秦王嗜好男风的事都不知道,敢让许徵靠近秦王。将来总有你后悔莫及的那一天!”
任周聪软磨硬泡,陈元昭依旧没喝醒酒汤,也没用温水沐浴。他在军营多年,早已养成了用冷水冲浴的习惯。今晚也没例外。
冷水冲了全身,酒意也去了不少。躺在床上。竟然没什么睡意,头脑异常清醒。完全是下意识地将纸条又举起看了一眼。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傻事时,陈元昭的神色都僵硬了。
这是中了什么邪?
当日救许瑾瑜只是一时冲动。说实话,当时他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哪怕是看到了她姣好的身子和羞红的脸颊,抱了她柔软的身子,他也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叶氏提议去许家提亲,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可似乎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她愤怒时明亮璀璨的眼眸。还有犀利毒辣的令人火冒三丈的话语。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甚至会偶尔想起那一天在水池里抱着她的身子柔软又微妙的触感......
真是见了鬼了!
陈元昭恼怒的瞪着那张纸,仿佛这样就可以驱赶走脑海中不请自来的俏脸。
自八岁那年之后。他对所谓的男女情爱全都是厌恶。后来到了军营,每天接触的都是将士,根本就没接触过任何女子......
这么说也不全对。叶氏曾经为他挑了几个美貌的丫鬟,有的娇俏有的丰满有的娴静温柔有的美艳明媚。一个个看着他的时候,眼中都会闪着娇羞期待的光芒。
那样的亮光。非但没引起他的兴趣,反而令他觉得恶心。他从来没怜香惜玉的心思,毫不客气的将几个丫鬟都撵走了。
他在叶氏面前扔下狠话,如果再有类似的事。他就立刻自请出京,永远不会再回京城。
叶氏既生气又无可奈何,终于还是妥协了。
他知道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谣传他身体有“隐疾”。对这种无稽之谈。他嗤之以鼻,却从来不屑于解释。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反正他上辈子没成亲,这辈子也没有娶妻的打算。
他对许瑾瑜格外留心,当然和男女之情毫无关系。只是因为他要提防戒备,绝不能容任何变数影响到他的复仇大计......
一定是这样!
陈元昭想通了之后,稍稍松了口气(等等,为什么一定要想通?)。
陈元昭随手将纸条放在了枕边,然后沉沉睡去。
然后,他睡的并不安稳,很快就陷入了离奇的梦境里。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陈元昭面色很难看。第一是因为昨晚酒喝多了,一夜过来头隐隐作痛。第二个原因是......咳咳,不太好说。
陈元昭用最快的速度换了条干净的裤子。然后臭着一张脸将被弄脏了的那条扔了。
幸好他晨起从没有让人伺候穿衣洗漱的习惯,不然,今天可就出丑丢人了!
陈元昭心情阴郁,沉着脸去了练功场。
好在他平日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身边的侍卫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只有细心敏锐的周聪察觉到了些许异样,试探着问道:“将军,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是不是因为昨晚酒喝多了宿醉难受?”
陈元昭抿紧了薄唇,随意地嗯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宿醉!
绝不是因为夜里做了羞于启齿的梦!
更不是因为梦里出现的那张脸!
......将军果然很不对劲!换在往日,这样的问题他是绝不会回答的。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不会是喝多了酒这么简单。
周聪心里暗暗琢磨着,脸上可没敢流露出来。
将军今天的心情显然不太美妙,这个时候可得低调老实一些,免得惹怒了将军......
“周聪,过来陪我练刀!”陈元昭冷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聪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嘴里发苦:“我的身手比将军可差远了,实在不配陪将军练武。不如我去叫几个侍卫来......”
陈元昭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看了周聪一眼:“叫你来就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完了!
周聪想躲也多不了,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论个头身材,他丝毫不弱于陈元昭。论身手,他在亲兵中从无敌手。不过,比起陈元昭可就差了不止一筹。
陈元昭天生神勇,力气远胜常人,习武极有天分。宝刀斩风在手,上阵杀敌的时候,几乎无人抵挡得住斩风之威!
平日在军营训练,陈元昭也会和将士一起训练。不过,训练的方式是十个士兵手执各种兵器围攻陈元昭。
一般来说,陈元昭会在一炷香时间里解决战斗......
今天就他一个人陪着练武,他一定会被“练”的很惨!(未完待续)
ps:喜欢小剧场的请举手:
周聪:将军,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是喝多了吧!一定是喝多了!总不可能是做了春梦吧!哈哈哈!这是不可能的。大家都知道你身患隐疾不近女色。哈哈哈!
陈元昭:......周聪,来练刀!
一个时辰后。
周聪全身疲累,握着长刀的右手又酸又软。
他几次想张口喊停。可陈元昭今天异常凶狠,斩风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招呼。他压根不敢走神张口,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断了胳膊没了腿。
又几个回合后,周聪的长刀和陈元昭的宝刀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然后当的一声,周聪手里的刀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
斩风险之又险的停在了周聪的胸前。
周聪无奈的苦笑:“将军,我的刀断了,我认输!”
......一把普通的长刀,总和斩风刀刃相接,不断才是怪事!
陈元昭满心的烦躁阴郁散去了大半,懒得计较周聪那点心思。将斩风入鞘,然后去了净房。练了一个时辰的刀,全身都是汗,得冲浴更衣。
周聪松口气,立刻回了屋子沐浴换衣。
......
墨渊居门外。
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站在门边,想敲门,举起手却又放下。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敲了敲门。
这个少年,当然是陈元青。
陈元昭是半夜回的府,陈元青早上才知道。他们两个一直亲厚,只要陈元昭回府,陈元青一定会到墨渊居来。
今天,陈元青却在门外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敲了门。
开门的是陈元昭的亲兵。见了陈元青,那个亲兵立刻恭敬的行礼。
陈元青的声音里带着些莫名的紧张:“二哥人呢?”
亲兵应道:“将军刚才和周侍卫练了一个时辰的刀,现在正在净房里。三公子请先稍等片刻。”
陈元青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好,我先到二哥的屋子里等他。”不用立刻见陈元昭,让他复杂又纠结的心情轻松了一些。
理智上来说。陈元青很清楚许瑾瑜拒绝自己的事和陈元昭无关。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只要一想到许瑾瑜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二嫂,陈元青心里就闷的喘不过气来。
可躲着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所以,陈元青还是到墨渊居来了。
陈元青经常出入墨渊居,轻车熟路的进了陈元昭的屋子。
陈元昭的屋子宽敞干净,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屋子显得空荡冷清。就像陈元昭给人的感觉一样。
不对,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陈元青目光一扫,眼尖的发现枕下似乎压着一张纸。不知纸上写了什么。只露出了一角。
陈元青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走上前,拿起那张纸条。匆匆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变的古怪又微妙。
就在此刻。门被推开了。
沐浴更衣后已经恢复如常的陈元昭走了进来:“元青,你等多久了......”在看清陈元青手中攥着的纸条时。素来面无表情的陈元昭神色一僵。
......
该死!他昨晚怎么这么粗心,竟没将纸条收好就睡下了。早上又......不提也罢!现在这纸条正巧被陈元青看个正着,以陈元青的性子不误会才怪!
陈元昭脑海中瞬间掠过一连串的念头。不过,他天生的冷脸。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一星半点。
陈元青果然生出了误会,用指控的眼神瞪了过来:“二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瑾表妹?”
陈元昭一时没想到完美的理由解释纸条的事。索性也不解释了:“你进了我的屋子也就算了,怎么可以乱翻我的东西?”
可惜。情绪激动的陈元青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更没被陈元昭的冷脸吓倒,愤愤不平的说道:“二哥,你喜欢瑾表妹,就堂堂正正的登门提亲。暗中命人潜伏在瑾表妹身边偷偷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实在不可取!姑娘家胆子小,你这么做虽然是出于真心,也会吓到她的。”
陈元昭:“......”
陈元青果然是误会了。而且,误会的方向和他预期的全然不同。
陈元青见陈元昭神色僵硬,自以为说中了陈元昭的心思。心里依旧是苦涩的,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接受现实了。
反过来想。他和许瑾瑜总之是没缘分了,与其看着许瑾瑜嫁给别人,倒不如嫁给二哥。
二哥一直不近女色,不肯成亲。如今总算有中意的女子了,也是好事一桩。
一个人想法的转变,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
陈元青忽然就想通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痛楚酸涩难过消散了大半,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放心吧!二哥,我会为你保守秘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不过,你派到侯府那边的暗卫可别再留下了。万一以后瑾表妹发现了,十有八九会生你的气。到时候你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解释不清的误会还是别解释了!就让元青这个傻小子误会也罢!
陈元昭闭上嘴,任由陈元青一个人说个不停。
陈元青絮絮叨叨地说道:“说起要怎么讨姑娘欢心,这个我可比你强多了。”
“姑娘家脸皮薄,出门又不容易。你得主动登门去见她。好在我们和威宁侯府是姻亲,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登门。比如说妧表妹就要出嫁了,我们国公府总得去给妧表妹添妆吧!待会儿就去问问大伯母和我娘,问清她们哪一日去侯府。到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找个机会和瑾表妹私下说会儿话......”
陈元昭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耐地扫了陈元青一眼:“无聊之极!”
他每天忙的很,哪有时间去威宁侯府!
陈元青显然听出了他的话意,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过来:“军营里的事搁下一天有什么要紧,和终身大事相比,孰重孰轻?”
陈元昭再一次被噎住了。半晌才冷着脸说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和许瑾瑜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不会去提亲,她也不会嫁给我。你就别胡思乱想瞎操心了。”
陈元青一脸震惊:“你救她的时候,看了她抱了她,你竟然没有登门提亲的打算?二哥,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
陈元昭:“......”(未完待续)
ps:小剧场:
陈元青:二哥,追女孩子要厚着脸皮,找机会登门见她,送礼物讨她欢心,要会说甜言蜜语,要和她的家人打好关系。还有还有,别板着一张死人脸,要多笑你造吗?
陈元昭:......你的法子要是管用,为什么许瑾瑜会拒绝你?
陈元青:......
纪妧出嫁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前来为纪妧添妆的女眷一个接着一个,和威宁侯府素日有往来的陆续都登了门。小邹氏忙着招呼客人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邹氏当然也要为纪妧添妆。
到底添多少,邹氏也没个主意。这种事不便和许徵商议,便和许瑾瑜商议起来:“.......我打算送一套赤金头面首饰给妧姐儿添妆,你说会不会显得单薄了?”
许瑾瑜想了想说道:“按理来说,一套赤金头面首饰添妆也不算小气了。不过,我们毕竟是借住在侯府,送这样的添妆礼就有些少了。而且,妧表姐和我相处的极好,处处照拂我。还是多送一些吧!”
邹氏也觉得有道理,笑着应了。
许家不算大富大贵,不过,许翰做了十几年同知,留下的家财也足够母子三人宽裕的过一辈子了。来京城之前,邹氏特意将大半家产细软都带了过来,就是为了给许徵将来打点。如今挑些添妆礼也不是难事。
至于许瑾瑜自己,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暗中准备了礼物。
母女两个各自带上了礼物,去了沉香阁。
说来也巧,刚走到沉香阁的门口,就遇到了前来为纪妧添妆的顾采蘋母女。邹氏忙笑着和顾夫人寒暄几句:“顾夫人今日是特地来给妧姐儿添妆么?”
顾夫人含笑应道:“是啊,妧姐儿出嫁这么大的喜事,我当然要来添妆。”顿了顿又叹道:“蕙娘在世的时候,和妧姐儿感情最好。可惜她走的早,没能亲眼看着妧姐儿出嫁。”
......有意无意总提起顾氏。无非是想显示顾家和纪家的关系密切。
幸好顾夫人还不知道小邹氏有意让纪泽娶许瑾瑜做续弦,不然,岂不是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么一想,邹氏心里陡然有了种无法言语的优越感。
长辈们寒暄,许瑾瑜也没闲着,冲顾采蘋笑了一笑:“顾姐姐,你为妧表姐准备了什么添妆礼?”
自从那一天许瑾瑜开诚布公地和顾采蘋“沟通”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缓和了不少。不管顾采蘋是不是真的放下戒备了。至少表面上亲热多了。
顾采蘋抿唇笑道:“不过是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不值一提。不知许妹妹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肯说自己准备的礼物,偏要来打听许瑾瑜准备的添妆礼。显然是存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我为妧表姐绣了一幅桌屏。”许瑾瑜只当没察觉出顾采蘋那点小心思。又笑着打趣:“顾姐姐和妧表姐关系不同寻常,准备的礼物总该比我贵重多了。待会儿我可要好好欣赏一番。”
短短几句话,听的顾采蘋心中舒畅,眉眼舒展开来:“你既是想看。待会儿我送给妧表妹的时候,一起看好了。”
啧啧!心眼真是小!说到这份上了。还藏着掖着。
许瑾瑜瞄了朝霞手中捧着的锦盒一眼,心里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好奇。
......
许瑾瑜母女和顾采蘋母女联袂而来,纪妧笑着在门口相迎,又打发丫鬟去汀兰院请小邹氏过来。
添妆当然要有长辈在场。所有的添妆礼也要一一记在嫁妆单子上。
许瑾瑜打量纪妧一眼。低声关切道:“妧表姐,你这些日子似是清减了一些。”
纪妧原本就不算胖,这几天清瘦了一些。下巴尖尖的。
纪妧不无自嘲的笑了笑:“这几天胃口不太好,睡也睡不香。瘦一些也是难免的。”再冷静再淡定的少女,到了出嫁前都免不了会有些忐忑难安。纪妧也不例外!
顾采蘋也凑了过来,笑着拉起纪妧的手安慰道:“李家是出了名的家风正派,李二公子洁身自好勤奋上进,你就不用担心了。”
纪妧忍住抽回手的冲动,浅笑着嗯了一声。
这差别待遇让顾采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纪妧和许瑾瑜有说有笑,对着自己却是不冷不热,话都没几句。
小邹氏很快来了。
一番客套寒暄过后,顾夫人先笑着送上了添妆礼。:“......女儿家出嫁了之后,多些体己私房总是好的。我这儿有一间脂粉铺子送了给妧姐儿,每个月也能多个进项。”
小小的锦盒里,放着胭脂铺子的地契。
小邹氏客气地笑道:“顾夫人这添妆礼送的太贵重了,叫我们怎么好意思。”
顾夫人笑道:“这算什么贵重,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罢了。蕙娘嫁到侯府八年,一直将妧姐儿当成亲妹妹一般疼爱。如今妧姐儿要出嫁了,我就算是替蕙娘尽一份心了。”
不管顾夫人这番话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听着令人舒心。
纪妧也不得不领这份人情:“谢谢伯母。”
邹氏在一旁听着,神色顿时有些微妙和尴尬。和顾夫人一比,她准备的添妆礼可就有些寒酸了,这让她怎么拿得出手?
邹氏忍不住看向许瑾瑜。怎么办?要不要回去重新准备一份?
许瑾瑜安抚地看了邹氏一眼。没关系,就照着原先准备的添妆礼送就行了。顾夫人送重礼是有所图,咱们又没什么企图。
邹氏心下稍安,也送上了添妆礼。一套赤金头面首饰,还有几匹极昂贵的衣料。如果不和顾夫人比的话,也说的过去了。
然后就轮到顾采蘋和许瑾瑜了。
顾采蘋从朝霞手中接过锦盒,笑吟吟的说道:“妧姐姐,这是去年生辰时祖母送我的一盒珍珠,都是上好的南珠,正好送给你添妆。”
那一盒南珠一般大小,个个圆润通透,齐整整的摆在锦盒里,闪出耀目的光泽。
纪妧没料到顾采蘋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退却不过,只得收下了。
许瑾瑜笑道:“妧表姐,我送你的添妆礼是我亲手绣的六幅双面绣,正好可以做一个小巧的桌屏。”
初夏忙将包裹好的绣品打开。纪妧细细翻看,心中十分欢喜。
顾采蘋脸上笑着,心里却又不痛快了。她送的可是一整盒南珠,也没见纪妧这般高兴!
就在此刻,含玉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夫人,安宁公主亲自来给二小姐添妆了。”
......(未完待续)
ps:小剧场:
读者一:没有陈二出场不开心~
读者二:不开心+1
读者三:不开心+2
读者四:保持队形,+4
......
陈元昭:作者大人说,没有粉红票票她不开心!
安宁公主竟然亲自来了!
纪妧满脸笑意,亲自起身出去相应。顾采蘋上次在安宁公主面前丢了脸,略一犹豫,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许瑾瑜一听到安宁公主的名字,反射性的觉得头痛。这位安宁公主如今频频露面,让人想不多心都难。许徵没半点做驸马的意思,可万一安宁公主一厢情愿怎么办?
换成别家的姑娘心中暗暗倾慕,许徵装傻充愣当不知道就行了。只要不登门提亲,女方总不好主动让人说亲。
安宁公主可就不一样了!万一求皇上下一道赐婚的圣旨,到时候许徵想不做驸马也不行。
说到底,天家公主天生就有任性的资本。
许瑾瑜神色自若的随纪妧一起迎了出去。
天气渐渐燥热,安宁公主今日穿了一身极薄的夏裳,粉嫩的鹅黄色映衬的她格外娇俏。秀气的小脸上还敷了些脂粉,更添几分容色。
“见过公主殿下!”三个少女一起行礼。
安宁公主笑道:“快些免礼。今日我是特地代母妃来给妧表姐添妆的,大家不用拘礼。一口一个公主殿下,叫的我浑身都不自在。”
边说边亲昵的挽起纪妧的胳膊,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拉起许瑾瑜的手,笑眯眯地说道:“瑾娘,上一次在秦王府你落了水,身子还好吧!”
顾采蘋又被晾在一边,心中又嫉又恨。
这个许瑾瑜,嘴上说的倒是好听,行动上却截然相反。先是讨纪妧的欢心,现在又巴着安宁公主不放!
许瑾瑜总不好将安宁公主的手甩开。只得任由她握着:“多谢公主殿下关心。我只休息两天就好了。”
就是就是!真正受了寒气的人是我啊!
顾采蘋暗暗咬牙,有意抢着说话。可一想到那天当着安宁公主的面落水出了丑,心里就不自在,终于还是安分老实了一回。
......
进了屋里,众人又是一阵见礼寒暄。
安宁公主神色欢快的笑道:“母妃为妧表姐准备了许多添妆礼,本来打算让宫女送来。我求了母妃好久,母妃才同意我出宫代她前来。妧表姐。快些来看看这些添妆礼喜不喜欢?”
安宁公主吩咐一声。身后的八个宫女各自捧着锦盒走了出来。打开锦盒,各式精致华美的珠宝首饰璀璨夺目,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纪妧是纪贤妃嫡亲的侄女。为纪妧添妆当然不会小气,特地从库房里精心挑了些款式新颖的珠宝首饰。
纪妧心中十分欢喜,笑着道了谢:“这些首饰我很喜欢,多谢公主殿下。”
安宁公主俏皮的眨眨眼:“这都是母妃送给你的。你就别谢我了。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要不是有了这个借口,母妃可不会轻易放我出宫。”
这话说的诙谐有趣。众人都被逗乐了。
身为公主,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自不用说,却也约束极多,平日被拘在宫里。出宫的机会少之又少。安宁公主为了能到侯府来一回,软磨硬泡了许久。
不过,这些话安宁公主是绝不会说的。
安宁公主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在看到那幅精美的绣品时,眼睛一亮。笑着说道:“让我来猜猜。这么精巧的绣品,一定是瑾娘亲手绣的。”
纪妧笑着应了声:“公主真是一猜就中。这确实是瑾娘绣的,做成桌屏一定十分好看。”
安宁公主兴致勃勃地拿起来翻看。依然是精妙的双面绣,绣品不算大,却十分精致。
两面各有三幅,一面绣了三幅春景,另一面绣着一汪荷塘,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碧绿的荷叶尽情舒展,水波荡漾,美不胜收。最妙的是有一支荷苞上伫立着一支蜻蜓,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安宁公主赞叹不已:“这幅荷塘绣的太有意境了,我好喜欢。”
纪妧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你再喜欢我也不会送给你。这可是瑾表妹特意绣来送给我的。”
安宁公主被逗乐了,故意撅起了小嘴:“瑾娘,你快看看,妧表姐故意气我。我不管,你一定要绣一幅更好看的送给我。”
许瑾瑜笑盈盈地接口:“好,等公主殿下出阁的时候,我一定绣一幅更大更好看的送给你。”
安宁公主顿时被羞红了脸。心里浮现出许徵斯文好看的脸孔,甜丝丝美滋滋的。自然也忘了再提什么绣品的事。
许瑾瑜及时将安宁公主的话应付了过去,心里暗暗松口气。
这样一幅绣品,十分耗费时间和心思。即使是她,也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安宁公主真的张口索要,她也不好拒绝。
花费时间心力还在其次,可她实在不想和安宁公主再有接触。更不想安宁公主借这样的机会接近兄长!
安宁公主自然不清楚许瑾瑜在想什么,很快就抛开了羞涩,和许瑾瑜说笑起来。
小邹氏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暗暗嘀咕。安宁公主虽说平易近人,可对许瑾瑜也太过友善亲切了吧!这才见过几回就这么亲热了。
邹氏心里却溢满了骄傲。
自己的女儿果然是人见人爱。
正说着话,又有丫鬟来禀报。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安国公夫人叶氏是纪妧嫡亲的舅母,来为纪妧添妆是理所当然的事。小邹氏和邹氏姐妹两个亲自起身出去相迎。
等待的短短片刻,许瑾瑜有些心神不宁。
一想到安国公夫人,不免就想到了陈元昭。想到陈元昭,就会想到那一天的不欢而散......总之,只要和他扯上的都没好事!
许瑾瑜忿忿地想着,旋即又安慰自己。
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陈元昭绝不会再生出误会。再说了,今天是安国公夫人来为纪妧添妆,陈元昭又不会来,不用紧张......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小邹氏和邹氏先走了进来,然后是叶氏陶氏,再然后是......
许瑾瑜的笑容一僵,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未完待续)
ps:月底啦,求亲们多投票,帮助小情保住新书榜的第四名,到下个月可以拿几百块的奖金,正好可以给闺女买一个漂亮的书包~谢谢大家~o(n_n)o
陶氏的身后跟着陈元青......这也就算了!
可为什么陈元昭也来了?
在瞄到许瑾瑜一脸见了鬼的神情时,陈元昭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快。
她以为他很想来吗?
如果不是陈元青在他耳边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他才不会来。当然了,他来的原因绝不是陈元青口中说的“要千方百计找机会登门和许瑾瑜见面培养感情”,而是要找机会继续上一次的对话,确定心中的猜测......
事实上,不仅是许瑾瑜等人错愕,就是叶氏听闻陈元昭要随着一起来威宁侯府的时候,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份惊讶,很快就化成了喜悦。
陈元昭总算是开窍了!
说是要给纪妧来添妆,真正的用意谁能看不出来?叶氏心中高兴,口中却只字不提,唯恐陈元昭脸皮薄害臊(你确定是害臊?)。
纪妧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起身上前打了招呼。等目光看向陈元昭的时候,忍不住开了句玩笑:“没想到二表哥今日会特地来为我添妆,我实在受宠若惊。”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简短的应了句:“妧表妹不必客气。”
陈元昭一身冷凝逼人的气质,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也足以令人心惊。他天生一张冷脸,似乎不知道笑容二字为何物。扯着唇角的时候也冷冷的。
纪妧意味深长的瞄了许瑾瑜一眼。
之前许瑾瑜百般否认,现在二表哥都登门了......
许瑾瑜眼观鼻鼻观心,压根没多看陈元昭一眼。心中却迅速的思忖起了陈元昭的来意。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陈元昭是为了来见她——就算是来见她,也一定是为了追根问底。
许瑾瑜在最短的时间里下定了决心。
今日绝不能和陈元昭私下见面独处,也绝不给陈元昭任何追根问底的机会。
碍于礼数。总得打个招呼。许瑾瑜虽然不想和陈元昭打照面,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微微一福:“见过陈二公子。”又喊了声元青表哥。
差别待遇还真是明显。一个是拒人于千里的陈二公子,另一个却是亲昵的元青表哥。
这个念头在陈元昭的心头一闪而过。
他对自己的怪异反应有些不悦,下意识的拧起了眉头。
陈元青见陈元昭拧着眉头,立刻冲陈元昭挤眉弄眼。
来之前特意叮嘱过的话都忘了吗?对姑娘家要温柔一点,别总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就是生的再俊。这副样子也会把人吓跑的好不好!
陈元昭不想看到陈元青可笑的蠢样。目无表情的移开了目光。
陈元青无奈,决定亲自给别扭又冷酷的二堂兄示范一下什么叫热情亲切。陈元青略微调整面部表情,一双好看的眼睛浮起明亮的笑意:“瑾表妹。几日没见,你的脸色比以前更好看了。”
许瑾瑜:“......”
陶氏:“......”
陈元昭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生出狠狠踹陈元青一脚的冲动。
陈元青在一路上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他压根半个字都没往心里去。没想到。陈元青真的给他做起“示范”来了。
陈元青无视陈元昭凶狠的目光,继续热情又亲切地笑道:“对了。今日怎么没见到徵表哥?我前两天做了篇文章,正想请他指点一番。”
许瑾瑜定定神应道:“大哥在引嫣阁,你若是想见他,待会儿去引嫣阁找他就行了。”
陈元青笑道:“好。待会儿我就去引嫣阁。”顿了顿又不误自嘲的叹道:“我之前病了半个多月,到现在身体才算好了。耽搁了这么多天没温习书本,做文章都觉得手生了。”
“元青表哥太自谦了。”许瑾瑜浅浅一笑:“大哥素来心高气傲。很少夸赞谁,却常在我面前夸你文章写的好。”
陈元青爽朗的笑了起来:“徵表哥当面可从来没夸过我。你肯定是说着哄我高兴。”
陈元青今天表现的太正常了。仿佛发生过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这本身就已经不正常了!还有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神带着杀气的陈元昭,怎么看都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陈元青在搞什么鬼?
陈元昭又在搞什么鬼?
许瑾瑜看着神情天差地别的兄弟两人,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一旁的顾采蘋眼热羡慕又嫉妒。许瑾瑜果然是攀上了安国公府,所以才大方的不和她争夺姐夫了......
安宁公主也看的兴致勃勃。许瑾瑜落水被陈元昭救起的一幕,她可是亲眼目睹的。难道,这位冷厉无情的陈二公子,真的喜欢上许瑾瑜了?
对了还有,待会儿陈元青去引嫣阁见许徵,她要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顺理成章的跟着一起去?
纪妧心里暗暗嘀咕。
打着给她来添妆的名义来见许瑾瑜,这也就罢了。至少也该准备点像样的礼物来吧!就这么空着手来,亏他们两个好意思!
......
小邹氏一边和叶氏陶氏寒暄,一边分神留意许瑾瑜的神色变化。心中咬牙暗恨不已。
她之前真是小觑许瑾瑜了!
什么温柔沉静什么安分守己,根本都是假象!
这个许瑾瑜,根本就是一个贪恋虚荣有心机又有手段的。先对纪泽暗送秋波,后来将陈元青迷昏了头,现在又瞄上了陈元昭。
哼!可惜许瑾瑜打错了如意算盘。
再过五天就是纪妧出嫁的大喜日子。那一天晚上,她一定会送一份终身难忘的“惊喜”给许瑾瑜......
陶氏心不在焉,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陈元青,心里暗暗气恼不已。前些日子他又是难过又是生病,这病刚好不久,又巴巴的往许瑾瑜面前凑。
今天真不该心软让他一起跟着来。
所有人里,真正高兴的大概只有叶氏了。
叶氏看许瑾瑜是越看越满意。
瞧瞧,脸生的好看,身段也窈窕动人,纤腰不盈一握,胸和臀发育的也好。有这样的好相貌好身段,将来生下的孩子也一定好看!(未完待续)
ps:小剧场:
陈元青:二哥二哥,板着一张死人脸是没前途的。快些来学我!
陈元昭:......你再对你二嫂嬉皮笑脸油嘴滑舌试试!
--------
第一卷,纵使相逢应不识到此结束。下面将进入第二卷,多情却被无情恼~
陈元青心态扭转过来之后,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撮合陈元昭和许瑾瑜。闲话数句后,陈元青便笑道:“我想去引嫣阁找徵表哥,劳烦瑾表妹带路。”
许瑾瑜也很想弄清陈元青到底在搞什么鬼,并未推辞,微笑着应了下来。
陶氏微微皱眉,正想说什么,陈元青似是料到了她会出言反对,抢先一步张了口:“娘,我向徵表哥探讨几句,最多半个时辰。”
陶氏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落儿子的颜面,纵然心里放心不下,也只得点了点头。
眼看着许瑾瑜起身,安宁公主出人意料的也站了起来,甜甜地笑道:“一直坐着也有些闷了,我也去引嫣阁转转好了。”
就算没有私下说话的机会,能见许徵一面也是好的。
陈元青暗暗心急。他是为了给许瑾瑜和陈元昭制造单独说话的机会,安宁公主跟着算怎么回事?多碍手碍脚啊!
可安宁公主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许瑾瑜含笑张了口:“公主殿下稍等片刻,我先领着元青表哥去引嫣阁,待会儿就陪你去园子里。”
你不是嫌闷吗?我待会儿陪你到园子里可劲儿的转上半天。
这次,轮到安宁公主哑然无语了,眼睁睁的看着许瑾瑜走了,心里暗暗懊恼不已。
......
陈元青原本担心陈元昭碍着颜面不肯跟着走,正要冲陈元昭使眼色。没想到,陈元昭已经主动起身跟了出来。
哼!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喜欢许瑾瑜,口中还不肯承认!
陈元青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很快又将这一丝酸意按捺了下去。
之前不是已经想好了么?要竭力促成二哥和许瑾瑜这一对。至于他自己心里的酸涩苦楚......等过上一段时日。自然就会好了。
许瑾瑜很快就后悔了。
她真不该答应陈元青的提议。她在前领路,陈元青陈元昭就跟在身后。陈元青还好,可陈元昭的存在感太强烈了。即使是背对着,也能察觉到两道锐利犹如实质的目光在审视着她。
她莫名地生出了微妙的尴尬和紧张。忽然觉得走路都不太会走了......
陈元昭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窈窕的身影,脑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她的腰身纤细,走起路来还挺好看......
陈元青扯了扯陈元昭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哥。你别总绷着一张脸。”这张冷冰冰的脸。会吓到姑娘家的。
陈元昭不耐的斜睨陈元青一眼。不绷着脸,难道要像他一样嬉皮笑脸的?
引嫣阁很快就到了。
守门的丫鬟开了门,见到一行三人。不由得暗暗一惊。陈元青来过几回,当然是认识的。可另外这位英俊冷厉的青年男子又是谁?
许瑾瑜看也没看陈元昭,只对陈元青笑道:“元青表哥,你先到正厅里稍侯片刻。我这就让人去把大哥叫过来。”
“不用了,我去他的屋子里找他就行了。”陈元青动作快极了。没等许瑾瑜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了。
许瑾瑜:“......”
陈元昭:“......”
忽然有种想把陈元青拖回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两人大眼瞪小眼,无言对视了片刻。
许瑾瑜率先打破沉默:“我答应了安宁公主陪她去花园,不便相陪,请陈二公子自便。”说着。转身就要走。
“秦王一直对许徵示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短短一句话,令许瑾瑜全身一震。猛的转过身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目光中闪过一丝冷然:“你现在有时间和我说话了?”
许瑾瑜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秦王的阴谋。哪里还有心情和他斗气:“之前算我不懂礼数,我给陈二公子陪个不是,你的气总该消了吧!你怎么知道秦王频频对我大哥示好?还有,秦王到底在存着什么心?”
许瑾瑜一脸急切。
陈元昭占了上风,却是半点不急,目光扫视了一圈,淡淡说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就打算在这儿说吗?”
这里可是引嫣阁的院门处,先不说引嫣阁里的下人,就是院门外的路上也不时有人来往。这里显然不是“交流”的好地方。
许瑾瑜深呼吸一口气,迅速有了决断:“这里人多口杂,说话不便。到我的闺房去!”
园子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想来想去,也只有她的闺房最安全了。
让一个还算陌生的男子进自己的闺房当然不太好,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陈元昭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要追问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听见。去许瑾瑜的闺房说话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
“初夏,你在门外守着。”许瑾瑜慎重地叮嘱:“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含翠!”
许瑾瑜的神色十分凝重,让初夏也不得不随之慎重起来:“是,奴婢知道了。”顿了顿,却又忍不住问道:“如果是大少爷或者是太太来了,奴婢要怎么办?”
许瑾瑜想也不想的说道:“先拦着,然后扬声示意。”
初夏点点头。
主仆两个在低声商议,那一边,陈元昭却什么都没说,只冲周聪使了个眼色。周聪点点头,迅速退了下去。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守着。
许瑾瑜勉强收敛心神,推开闺房的门,走了进去。
陈元昭倒是没什么犹豫纠结,也没觉得进少女的闺房有什么不妥,大步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还栓上了门闩。
少女的闺房干净雅致,高大冷峻的陈元昭往那儿一站......这种诡异的类似“幽会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许瑾瑜莫名的觉得别扭,想了想,又去开了窗。
窗外种着一棵海棠树,此时没到海棠开花的季节,不过,树叶葱茏,投下了一片荫凉。
许瑾瑜站在窗边,目光所及处有五六米,心里踏实了不少。这才看向陈元昭:“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总可以说了吧!”(未完待续)
ps:月末最后一天了,求粉红票~
陈元昭略略挑眉,似笑非笑:“秦王的事暂且不急,我还有些重要的事问你。那一次你提醒过我的事,到底是从哪儿得知的?”
摆明了是要问出了自己想问的,才会说出秦王的阴谋。
许瑾瑜在短短时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陈元昭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之前表现的太情急,已经落了下风。接下来要沉下心来小心应对:
“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都告诉你了。我是从大哥口中偶尔得知,特意好意提醒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一直追问不休疑心于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元昭定定地看着许瑾瑜,声音冷然:“许瑾瑜,你该不是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吧!如果你不说实话,休想从我这儿听到半个字真话。”
许瑾瑜面不改色的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是你不肯相信。”
还真是嘴硬!
陈元昭面无表情,目光深沉。
许瑾瑜心中思绪纷乱,面色却恢复了冷静。
两人一个站在窗边,一个站在门边,隔着约莫三四米左右的距离遥遥相对。谁也没再说话。
无言的沉默对峙了片刻,陈元昭忽的张口道:“你不承认也罢,事情的真相我心知肚明。”
短短一句话,听的许瑾瑜心惊肉跳,反射性地应了回去:“什么真相?要说就说的清楚明白,何必这般吞吞吐吐?”
她竭力维持镇定,一颗心却莫名的紧张不安起来。
总觉得陈元昭似乎真的知道了什么,那双冷凝的眼中闪着令人心惊的了然。
两人独处的机会实在难得。陈元昭也没了绕弯子的心情:“你提醒我朝堂即将生乱,远离楚王。是因为这些事你都亲身经历过!”
许瑾瑜:“......”
深藏在心底从未诉之于口的隐秘忽然被揭穿!
许瑾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头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否认辩解。
不用再追问了!许瑾瑜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果然和他所料的一样,许瑾瑜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陈元昭没有重见故人的喜悦,更没有什么惺惺相惜的心情,反而皱起了眉头。
许瑾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你是怎么猜到的?难道,你和我一样,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切的疑问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陈元昭就对她格外关注!
怪不得陈元昭阻止她和陈元青见面来往!
怪不得陈元昭对她抱着种种偏见!
原来。他竟和她有同样离奇诡异的经历!
......
陈元昭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淡淡说道:“你既然记得前世发生过什么,就该让你大哥离秦王远远的。秦王比你想象中的更阴险更深沉更可怕!”
是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问清秦王的事。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抛到一旁。
许瑾瑜逼着自己收敛纷乱的心绪,定定神问道:“前世大哥为了我,才答应了纪泽,到秦王府去做长史。我已经劝着大哥处处远着秦王了。可秦王却频频向大哥示好。他是堂堂皇子,又处处示好。大哥想拒绝,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陈元昭轻描淡写的应道:“没什么太大的阴谋。你大哥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秀才,能值得秦王图谋的。无非就是人了。”
许瑾瑜俏脸白了一白,一直模糊不清的念头渐渐清晰:“你的意思是,秦王他......”
陈元昭瞄了她一眼。话语中多了几分讥讽:“你做了几年的威宁侯府世子妃,纪泽又和秦王来往密切。连秦王喜欢男人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
秦王喜欢的是男人。
他对许徵示好。是因为他看上了许徵!
许瑾瑜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用力的咬着嘴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自责和愤怒,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器瞬间戳进了她的胸膛。疼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真是太蠢太天真了!
为什么前世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前世她婚前失贞,羞愧的躲在屋子里哭着不肯见人。许徵为了她,去找了纪泽。回来之后,安慰她说纪泽会娶她过门,让她不用担心。而许徵,为了她听从纪泽的安排,进了秦王府做长史。
那个时候,许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秦王喜欢男人的秘密?
后来几年,许徵一直受秦王器重,成了秦王身边举足轻重的亲信。会不会是因为......一直受着秦王的侮辱?
许瑾瑜泪如泉涌,全身抑制的颤抖起来。
大哥......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受那样的羞辱......
“秦王喜欢男人的事,确实是件隐秘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陈元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只要是知道这个秘密的,都很清楚许徵在秦王心里的地位。”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印证了许瑾瑜心里最可怕的猜想。
许瑾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捂着脸,泪水肆意的奔涌。宛如一头受了重伤的小鹿,发出悲伤又绝望的低泣。
陈元昭杀人如麻心冷如铁,在经历过前世种种欺瞒和背叛后,心肠更已坚硬如磐石。
可此刻,看着几乎崩溃的许瑾瑜,陈元昭难得的有一丝心软了,说出口的话也稍微软了一些:“看来,秦王好男风的事,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她怎么可能知道?
嫁给纪泽之后,她很快就“有孕在身”,在屋子里“养胎”一直到临盆。后来更是被软禁在屋子里。
她这个威宁侯世子妃,除了有个名分之外,其余的几乎一无所有。连侯府里的下人也从未把她放在眼底。初夏也和她一起被软禁。别说是和秦王相关的事,就是侯府里的事她也未必清楚。
许徵在短短几年里就成为秦王心腹,风光一时,却一直没有娶妻。显然是因为秦王。纪泽对许徵投鼠忌器,也是因为秦王的缘故。
她的软弱无用,连累了许徵。(未完待续)
ps:六月终于结束了~感谢所有书友支持正版,感谢书友们热情的投票留言打赏。新书成绩比前几本都要好,也让我有了更大的压力。每天写文的时候都诚惶诚恐焦躁不安,唯恐写出来的大家不喜欢。这样的焦虑状态,真的很煎熬。而且,本月我闺女要小升初考试,要去考重点中学。家里也有一些烦心事,所以我的状态其实很不好。新书期更四千对我来说,真的算少了,我有些惭愧自责,也希望书友们能够体谅~再次感谢大家~
许徵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陈元青之前说会拖住许徵,怎么才拖延这么一点时间?真是没用!
陈元昭心中不快的想着。--
许徵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然后便是咚咚的敲‘门’声和许徵强自压抑怒意的声音:“妹妹,开‘门’!”
许瑾瑜早料到许徵会起疑找过来,却也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她和陈元昭独处一室,形容又有些狼狈,许徵看到了不发火才怪
这一犹豫,‘门’外的许徵愈发焦急,连声催促开‘门’。大有再不开‘门’就要踹‘门’进来的架势。
许瑾瑜只得过来开‘门’,在经过陈元昭身边时,匆匆的扔下一句:“待会儿你别吭声,一切由我应付。”
陈元昭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许瑾瑜开了‘门’。
‘门’外是许徵,还有急急追来的陈元青。
当许徵看到许瑾瑜明显哭过的红肿眼睛还有屋里的陈元昭时,怒火犹如星火燎原,迅速的充斥‘胸’膛。
“陈元昭,你为什么会在妹妹的闺房里?”盛怒之下,许徵也没了往日的斯文有礼,硬邦邦的指责出声:“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妹妹会哭成这样?”
陈元昭何曾被这般当面指责过,眼眸冷了一冷,正要说话,许瑾瑜已经抢着应道:“大哥,你先别生气。这不关陈二公子的事!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哭了片刻。”
许徵根本半个字都不信,安抚的看了许瑾瑜一眼:“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大哥今天一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说着,又冷冷的看向陈元昭:“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子汉大丈夫,当敢作敢为。这么缩头缩尾的不敢吭声,算什么男人!”
这样的挑衅,是男人都无法容忍。
更何况,陈元昭从来不是好脾气的,更不是一个爱解释的男人。面对许徵愤怒的诘问,陈元昭只冷然的回了一句:“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无关!”
许瑾瑜暗道一声不妙!
果然,许徵的喷出火星来了,大步走到陈元昭面前:“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和她之间的事?你们两个除了那次落水救人之外,根本毫无瓜葛。我们许家已经亲自登‘门’道了谢,这件事也就了结了。你现在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许徵手里有刀,此刻大概早就毫不客气地用刀指着陈元昭了。
陈元昭目光森冷,‘唇’角抿的极紧。
熟悉他脾气的陈元青,不由得暗暗叫苦。
完了,二哥生气了!这下可怎么收场才好?
二哥也真是的。让你和瑾表妹培养感情,你在院子里说说话就是了,怎么跑到人家‘女’孩子的闺房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了,瑾表妹的名声可就全没了。
也怪不得许徵会这般愤怒!
陈元青硬着头皮走上前打圆场:“徵表哥先别发火,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许徵冷笑一声,高涨的怒意下,话语远比平日尖酸刻薄:“知礼懂礼的男子怎么会进少‘女’的闺房?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这样的行为都不可原谅!还有你,刚才一直拖着我讨教什么狗屁文章,就是为了陈元昭打掩护。你们兄弟两个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陈元青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狼狈之极:“徵表哥,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许徵怒道:“你们兄弟,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以后这引嫣阁不欢迎你们。”
陈元昭眼里也跳出了火苗。
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就连太子魏王秦王楚王见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个许徵,真是好样的!
眼看着陈元昭的右手握上了斩风的刀柄,许瑾瑜也暗暗叫苦不迭。她也没想到,许徵会发这么大的火。再这么闹腾下去,动静只怕会惊动小邹氏等人
“大哥,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许瑾瑜紧紧的拉住许徵的胳膊,唯恐许徵一个冲动真的动了手。陈元昭可是大燕朝最出‘色’的武将,和他动手,许徵必然会吃亏!
“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问陈二公子,又怕被人听进耳中,这才让他进了我的闺房。刚才我站在窗边,和他隔了至少三四米远。他从头至尾并未有任何唐突的举动。”
许瑾瑜快速地低声解释:“再这样闹腾,才是真的糟了。今天府里还有客人,万一动静闹的太大把她们都引过来,到时候才是真的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了。”
这些道理,不用说许徵也懂。
可人在盛怒的时候,根本就控制不住火气。如今痛骂了一顿,又听到妹妹这般软言解释,许徵的怒火终于消褪了一些。
不过,他对陈元昭还是没半点好脸‘色’,冷硬地说道:“今天的事你只当没发生过,更不能对任何人提及。如果流传出只字片语,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元昭心里一团火苗,冷笑一声:“哦?你一介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抗,不知你会怎么对付我?”
许徵尚未完全褪下的怒火瞬间又涌了上来:“会武功会杀人了不起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拔刀杀了我!”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陈元青简直要给自家二哥跪了。
进了许瑾瑜的闺房,也不知说什么把人家‘弄’哭了。现在被人家兄长逮了个正着。被骂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就当没听见不行吗?
这可是你未来的大舅子啊!
你现在把人得罪的这么彻底,将来你会很惨你知道吗?
陈元青和许瑾瑜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有了默契。不能再让他们两个继续这么对峙下去了!
陈元青拉住陈元昭的胳膊,不遗余力的往外拖:“二哥,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别让娘和大伯母等的着急了。”
陈元昭身子僵了一僵,终于还是被陈元青拖着走了。
临出‘门’前,陈元昭下意识的看了许瑾瑜一眼。
许瑾瑜正抬头和许徵说着什么,压根看都没看他。
陈元昭薄‘唇’抿的更紧了。r1152
...q--118072+dsuaahhh+30497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