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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一切为了媚娘

    正如杜荷所想,这二武就是来敲竹杆的。

    当初常百万不知武家的产业实际上是挂着贺兰家的旗帜的,将二武当成了宝贝对待。却想不到,武媚娘为了能够清清白白的嫁给杜荷,早已在暗中将自己与商人划清了界线,根本不存在什么武家商号,使得一切算计功亏一篑。

    常百万忿然的将二武押回了赌坊,想着他们还有什么用处,如何处置他们。这还没有想到怎么处理,就听到杜荷在赌坊席卷大批钱物的消息。

    权衡利弊得失,常百万先将二武关押在房间里,派专人看守,亲自去解决杜荷带来的问题。

    结果自然不用多言,常百万让杜荷杀了,赌场里的那些护卫不是逃跑就是被擒,武元庆、武元爽自然侥幸的逃了出来。在离开赌坊的时候,两人偷偷的冲赌坊里偷了几件值钱的摆设,转手卖了,也避免了沦落街头,当乞丐的命运。

    不过两人手上这点钱,只够维持一时温饱,不足以做返回利州的路费。正苦恼之际,遇上了当年自己父亲在长安的好友,如今的散朝大夫姚正,让他邀请至家中叙旧。

    这一住就是三个月,姚正是顾念旧情将二武请在家里叙旧的。这住上一两日是没所谓,但二武这一住就是三个月,白吃白住的,就让姚正极度不爽了。二武又不与姚家沾亲带故,自己又有什么义务养他二人?

    即便他并不缺钱,这心底也很不舒服,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开口,但对于二武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二武也不是傻蛋,只是没有地方去,身上又没有钱,只能厚着脸皮憋屈的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杜荷成亲这天,二武在大街上,看着豪华的迎亲队伍,心中便充满的愤怒:若不是杜荷,他们早已成为齐王的大舅子、二舅子,有齐王做靠山,他们又岂会过这种日子?若不是武媚娘铁血无情,以武家现在的资产,随便给他们一个零头,就足以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武元庆、武元爽都是小人,根本不会去想自己的过错,只是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在他人的身上,自然将杜荷、武媚娘恨的死死的。

    看着高坐骏马上杜荷那喜由心生的笑脸,想着花轿中武媚娘那得偿所愿的笑容,二武心中就无法平静。

    武元爽不满的抱怨道:“我们受尽了冷眼,他们两人倒好,高高兴兴的成亲,一对奸夫yin妇,可恨至极”

    武元庆也在暗处报怨,但却是灵机一动,想到了敲竹杆这个法子,与武元爽商议道:“二弟,姚正那个小气鬼对我们的态度越来越差,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给他扫地出门。我们手中没有钱,一但被赶出来只有再次沦落街头,靠要饭乞讨返回利州了。”

    “不要”武元爽吓得脸色苍白,他们已经尝受过当乞丐的生活,打死他也不愿意再尝一次。

    “我也不要”武元庆眼中闪着富贵险中求的目光,看着已经过去了的迎亲队伍,低声说道:“我们不如这样,今天是杜荷与武照的大喜日子,而我们是武照的长兄、次兄,想要参加妹妹的婚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杜荷即便在怎么厉害,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将我们怎样。我们嚣张一些,威胁他,要不给我们钱,要不就大闹婚宴,用我们长兄、次兄的身份大闹一场。你说以杜荷如今的身份,在那么多宾客面前,他丢的起这个脸嘛?”

    武元爽眼中一亮,也有些心动,但随即却害怕道:“杜荷在长安势力不小,我们这样威胁他,会不会报复我们?”

    武元庆也有些担心,但随即却道:“会是一定的,但只要我们时机把握的好,在宴会结束后混在人群中离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长安,返回利州。我就不信,他会特地追到利州来为难我们?富贵险中求,与其被姚家赶出来,沦落街头要饭,不如赌上一赌”

    两人一下狠心就来到了杜府,故意装作一副肆无忌惮的表情,特意的惊扰在杜府祝贺的亲朋好友。

    杜荷想通了缘由,猜到了二武的来意,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中怒火中烧,可偏偏发泄不出来。

    这一下他还真让二武威胁到了。

    二武似乎带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一但自己拒绝,大闹起来,在怎么多宾客面前,也太难看了。就算是常人发疯,也难以收场,更何况二武在名义上还是武媚娘的长兄与次兄。这让作为新娘的媚娘会有什么感受?

    杜荷冷笑道:“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了让婚礼继续进行下去。婚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一生中只有一次。

    杜荷不想,也不能让武媚娘的这个婚礼以混乱的结局收场。

    固然不愿,为了武媚娘,他理智的选择了妥协。

    不过杜荷记住了,记住了今天武元庆、武元爽这两个混蛋,在自己的婚礼上敲自己的竹杠,逼迫自己妥协。

    自重生以来,遇到的威胁、危险无不在他的机智下化险为夷,反败为胜,还没有吃过亏。即便是长孙无忌这样的强人,也让他设计关了禁闭。今日却犯在了武元庆、武元爽这两个废物手里,心中的郁闷自不用多言。

    武元庆、武元爽见杜荷妥协,脸上相继一喜,露出了得逞的表情,前者道:“妹婿今日娶了我二妹,这聘礼怎么也不能少吧。我作为武家长兄,长兄为父,却没有收到任何的聘礼,这一点实在说不过去。听说妹婿连四十万两银饼都不看在眼里,我想给个万两银饼也是九牛一毛。更何况我二妹,美若天仙,你只给万两银饼,只赔不赚”

    杜荷冷眼扫了他们道:“说话客气点,媚娘不是货物,你们没有资格叫她二妹,更没有资格叫我妹婿。到后院去,拿了钱,给我滚”他有心将二武骗到后院,好好教训。

    武元庆笑道:“不叫就不叫,反正我从来也没有将她当作妹妹杜大人也别将我当作傻子了,我二人要参加喜宴呢,跟你去偏僻的地方,不是早死吗?我不要银饼,杜府有那么多奇珍异宝,给个价值万两银饼的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记着我要方便易带的东西”

    杜荷意外的看了武元庆一眼,道:“好吧,但给我记住,你们若是赶在婚宴上闹出一点点的风波,我杜荷发誓将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留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府里。

    武元庆、武元爽眼中闪过丝丝惧意,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走进了杜府。

    宾客见无事发生,继续嬉闹。

    唯有那天为薛仁贵接风时,参加的那些见过二武,知道二武为人的那些好友,一个个的站了起来。

    杜荷笑着迎了上去,让他们坐下。

    罗通、房遗爱眼中闪过凶狠之色道:“青莲,他们可是来捣乱的?”

    杜荷笑道:“没事,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你们继续就是了,我会好好处理此事的。”

    他面色如常的给在坐的亲友进酒,经过管家身旁的时候,让他去库房将库房里的白玉招财猫拿来。

    白玉招财猫是最近李世民送的小玩意,其实是常百万房间里的宝贝之一。常百万孤身一人,又欠杜荷三百六十万两银饼,他所有发的东西等于都是杜荷的。而杜荷已经说了,将所有赢来的都赠给大唐。

    白玉招财猫也落在了李世民的手上,他借花献佛转给了杜荷。

    那白玉招财猫通体用的是最珍贵的古玉为体,以著名的匠师雕琢而成,精细的刀工,不菲的古玉,使得这只白玉招财猫价值万金。

    杜荷将这只招财猫给了武元庆。

    武元庆也是识货之人,知这招财猫的价格,贪婪的收了下来。

    杜荷冷冷一笑,也不理会二武,只是找到了被邀请来的皇甫皓华,低声叮嘱他,让他去找秦煜,叫秦煜跟着二武。

    武元庆、武元爽只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那点小伎俩早已让杜荷看穿了。

    表面上二武是在参加婚宴,实际却是故弄玄虚,追求自保。因为他们明白,婚宴上他们是最安全的,一但离开就危险了,故而两人打算借婚宴防身,然后借助宴会散去,他已经进入洞房的时候混在人群中逃跑。

    杜荷不去在意二武的存在,陪着宾客喝酒说笑。

    不觉间月上枝头,婚宴也吃得差不多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杜荷心情急快的向新房走去。

    进到屋内,望着端坐床沿披着红盖头的武媚娘,突然一阵激动:“终于把这天等到了。”

    心情激荡下,再顾不得这许多,上前几步,用秤杆将武媚娘的盖头掀了起来。只见烛光摇曳下,武媚娘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头戴凤冠,脸上薄施粉黛,端坐在床沿上,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杜荷得意的大声宣布道:“从今天起,你武媚娘正正式式的是我杜荷的女人了”

    武媚娘娇媚一笑道:“其实在杜郎救我的那一夜起,媚娘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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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媚娘说这话时,媚眼儿飘飘,整个人似乎散发着一股勾魂的诱惑力,眼中却突然流下泪来。

    杜荷有些慌了神,急道:“媚娘,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干嘛哭起来呢?”

    武媚娘微微摇头,拭去泪珠道:“是媚娘太高兴的缘故……成为杜家人,媚娘只敢在梦中想想……如今得偿所愿,实在太幸福了。”

    尽管武媚娘再如何的强势,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希望人爱、人疼的女人。也只有在最心爱的人面前,作为女强人的她,才敢将自己心中的最柔弱的地方表现出来,也只有杜荷能够见到这一幕。

    杜荷坐在她的身旁,回想起往事,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自己并非不知武媚娘的深情,拖延至今,实在心中难安,正欲开口便感觉嘴边探过一只温暖的小手。

    武媚娘笑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至少,今日我已然是杜家人。”

    看着武媚娘笑脸上兀自挂着几滴泪珠,杜荷因酒喝多了,脑子转的不够灵活,抵抗力大减,直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小老二已经渐渐的发挥了本能,一柱擎天,心道:“梨huā带雨,不外如去……,真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女妖精。”迫不及待的道:“**苦短,媚娘,我们赶快行了交杯酒,干正事吧!”

    他说的如此露骨,武媚娘的俏脸立即尖烧般灼红起来,耳根都通红了。

    两人交腕共饮,朦胧的**即以浮现二人脸上。

    美人恩重”杜荷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武媚娘羞不可仰的俏脸埋在他的颈项间,但心儿急剧的跃动声却毫不掩饰地暴露了她的羞喜交集。这女人的体质各异,武媚娘属于媚骨天生的那一种,初次行房事,虽见落红,但并无剧痛,反而享受了整个过程。

    这初尝鱼水之欢,心中自当难以仰止,只是杨氏意外的强势,让她与杜荷分格三月无法再会,此刻想起当时那刻苦铭心的感觉”娇躯酥软得除了娇喘连连外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倒在了床上,杜荷温柔地吻著她修美的粉项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最后定格在那粉红的小小的香唇上。

    武媚娘完全融化在他的情挑手法上,檀口不住发出令人神摇魄荡、**蚀骨的**,玉臂缠上了他,所有相思而来的苦楚,都在这刻取回了最甜蜜迷人的代价。

    所有相思而来的苦楚”都在这刻取回了最甜蜜迷人的代价。

    其后自然是郎情妾意,芙蓉帐暖,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就在二人卿卿我我共度巫山**的时候,在长安以东的十里亭,武元庆、武元爽正坐在亭子里休息。

    武元庆如死狗一样的瘫在厅里的长石凳上”长伸着舌头,胸口起伏不定,不住的喘着粗气,眼睛都半翻白着,断断续续的道:“终…………终……终于,逃出来了……”

    一旁的武元爽也好不到哪去”只觉得四肢无力浑身疲软,以同样的姿势躺在石凳上。

    他们二人依计行事,在杜荷入洞房,宴会即散的时候,偷偷的离开了杜府。他们知道杜荷在长安的实力”不敢多待片刻。

    拿了早已准备好的行装,在长安城门关闭之前,直接出了长安,一口气跑到了城东的十里蒂两人都是二世祖,宴家子弟,一口气跑了个十里地,自然去了半条命。

    尽管如此,两人脸上始终洋溢着开怀的笑意。

    武元爽佩服道:“大哥,你果然厉害,那杜荷平时威风八面的,还不是被我们玩弄于掌骨之间,不得不向我们妥协!”

    武元庆也是得意一笑:“杜荷也只是在他人面前威风一下,碰上我们兄弟,也只有吃瘪一途。好了,我们也走吧,此地不可久留,杜荷那小子一定会追来的的。他以为我们往南逃回利州,定料不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往东走,去洛阳。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钱,在哪儿都一样。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回利州*……”

    武元爽他们说的轻松,在心底对于杜荷却怕的要死,不远远的离开长安,心怎样也无法安定下来,逃得越远越好。

    天色渐渐暗下,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去。

    来到一处无人地,武元庆、武元爽突然发现一人挡在了路中间。那人低着头,长发掩着脸庞,看不清相貌。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人还以为走路人,也不以为意。只想着从他身旁穿过,尽快出潼关到洛阳。

    但当他们走到近处的时候,那拦路人突然抬起头来,露出了张清秀刚毅的脸庞,是一今年岁不大的少年。少年长长的打了一个,“哈哈”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不耐烦的道:“总算将你们给等到了,你们可真够废的,这逃跑还跑的那么慢,让我无聊了好一阵子。”

    武元庆、武元爽俱惊,相互望了一眼,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前者强忍着心底恐惧道:“你是谁,这话什么意思*……”

    清秀少年淡淡一笑:“你们认不得我,我可认得你们。连公子也敢敲诈得罪,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们的胆子,真够大的。只是脑袋笨了点,想跟公子斗,你们还不够资格。”

    清秀少年自然就是杜荷安排的秦煜了。

    至于秦煜为何会出现在二武的前面,只因杜荷已经看破了二武的心中所想。

    武元庆、武羌爽是小人,而大部分小人往往都是那些有小聪明又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二武就是其中的典型。

    杜荷算到他们两人会担心自己派人追赶,捉拿他们,故而南方的利州方向不会走的。他们可以去的方向唯有西面、东面与北面。要想判断二武选择的路线,也很容易。

    长安关中这里的地形独特,所有的好处精华都聚集在围绕长安的这八百里秦川上,出了秦川就是险恶的地势,往北是北地北方草原,往西是陇右凉州都不是繁华的商业中心。

    而二武需要钱,他不敢在长安贩卖白玉招财猫,因为万两白银他们两人根本拿不走,只会耽误逃跑,放眼附近,也只有洛阳的大商贾才能一次性的付清万两银饼。也只有在洛阳这仅次于长安的大都市,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理想的买家。

    这从一开始,杜荷就已经算死二武的逃跑路线,让秦煜在路上等着。

    武元庆、武元爽见前路堵死,再看秦煜怎么看都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娃儿,兄弟两人以眼神交流,心领袖会,对方只是一个毛都没齐的幼儿,未必就是自己的敌手。

    心灵交汇至此,两人一起张牙舞爪的向森煜扑去。

    秦煜无趣的撇了撇嘴,杜荷主教他轻功,但拳脚功夫也会传授一些,免得遇到能手,只能逃跑。武元庆、武元爽最多就是跟家里的武师练过几招简单的拳脚,欺负一些没见识的农民百姓还可,面对秦煜全然是自讨苦吃。

    秦煜连动手的兴趣也没有,直接闪过两人的攻击,下暗脚一勾,两人向炮弹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秦煜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二人丝丝的捆绑在了一起,拍了拍手笑道:“带你们去个地方,你们就等着公子来收拾吧!公子会好好的对付你们的…………”他拉着绳索的另一端,将他们拖到了附近山林中一个废弃的小木里。

    ………………

    **苦短日高起!

    杜荷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在身旁武媚娘手足把他缠过结实,秀目紧闭、满脸甜美诱惑,脸上挂着满足和甜蜜。轻微扭动了腰肢,发现自己久经锻炼的身体,竟然有了丝丝的酸麻,不由苦笑。

    虽然这只是武媚娘人生的第二次,但在这方面上,那是无师自通,痴缠魅惑至极。这床第间的功夫,竟然比起长乐、李雪雁这类经过百战的老人更要厉害,自己用尽了手段,才将她喂饱,都记不得来了几次。总之整整疯狂了大半夜,自己都快承受不住,有些腰酸的感晃武媚娘也适时睁开了眼睛,睁开美眸,内中藏著狂风暴雨后的痴恋,美目半开半合,檀口轻吐道:“男女之间融为一体,竟有这么动人的滋味,媚娘昨夜好舒服呢……,那种感觉……就像升天了一样,魂魄都飞了起来。”

    杜荷的命根子小老二立刻来了感觉,差点便要和她来第三回合,只恨**苦短,时间不许……

    “别说了,你这小妖精,再说下去,相公我把持不住将你吃了,可耽误了给公公婆婆敬茶的时间了*……”杜荷在被子里,对着光溜溜的高挺臀部拍了一计,更似地动山摇,那手感,没得说!

    武媚娘**了白了他一样,瞧得杜荷直念“阿弥陀佛。”

    两人起身,梳妆以闭,前往蔡国公府给杜如晦、章氏二老敬茶。

    彼此间都很熟悉的,相互也没有拘谨,章氏更是对武媚娘宠爱之极将她呵护在手心里,杜如晦也满意这个儿媳妇,不住点头。

    在蔡国公府陪双亲时,杜荷也得到了擒住二武的消息!

    那张本就是春风得意的脸,笑得更欢了。

    对于李世民利用自己的职权开了无敌,魏征、褚盟良等人也没有就此罢休,多番劝阻。

    只是李世民心意已决,加上程咬金一干武将的支持,此事也就如此定下了。魏征、褚遂良虽然是大唐王朝不可或缺的重臣,但毕竟只是臣子,不能左右李世民的思想。他们的建议见解,李世民可听亦可不听,便是不听,二人也是没辙。

    这就是封建社会,一个皇帝因有的独断权力。

    这事情一定,大唐王朝这个国家机器,自当跟着运转。

    宴帝出行,安全第一!

    即便平时李世民独自狩猎放松一下精神,那也是前赴后拥,至少要动用五千以上的防护力量,更别说这一次大规模的狩猎大会,更是如此了。

    而杜荷所统帅的左威卫军则被李世民指名道姓的任命为负责守护狩猎场安危的军队之一。

    在封建社会,皇帝的安全大于天,杜荷这一接受命令,即刻点齐一万五千兵马,浩浩荡荡的往高陵狩猎场行去。

    高陵狩猎场是一块平原广及百里,一望无际的土地,其中丘峦起伏,密林处处,河道纵横,是行猎的好地方。

    李世民年少时,喜欢弓马射猎,便是当了皇帝也不改此喜好,时不时的利用空闲时分,狩猎自娱。为了方便狩猎行事,在高陵圈下三块狩猎场,以便能够时时出行。

    对于这高陵狩猎场,杜荷也不陌生,当初勇者角逐中的骑射项目冠军比赛就是在高陵狩猎场举行的。还记得当初进行比赛的时候”因为意外他无意中瞧见了象雄国公主瑶池戏水的画面”此后又连杀二虎,救了瑶池的性命。似乎也因此得到了美人儿的芳心。

    这一想起瑶池公主,杜荷脑中不免浮现当时的景象”为之走神,心道:“不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其实离约定的狩猎日子,还有整整大半个月。不过高陵狩猎场虽是名义上的皇家狩猎场,也限制百姓不能狩猎,但狩猎场实在太大,根本不可能全面的防护,平时也不可能派兵镇守。

    兼之大唐律法即严且松,对于大过非常严苛如**、杀人,但对于一些小过,就有些宽松了,猎户入高陵狩猎场狩猎,即便抓到,也不会受到很重的惩罚,故而总有一些胆子大的猎人进入狩猎场狩猎”所以必须在事先将狩猎场隔绝,防止出现各种不必要的意外。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施行什么计划,威胁到李世民的安全。

    高陵狩猎场广及百里,就算动员十万大军也不足以做的面面俱到,他们只能在个个要口要塞设下关卡”并不能将整个狩猎场都包同起来。

    根据地形地势,杜荷所率左威卫军的负责把守高陵狩猎场的南面与东面,至于北面与西面则由其他的部队负责。

    杜荷根据地势,合理的将一万五千兵马安排在了个个要道,设立关卡,高声对着麾平的兵卒喊道:“兄弟们眼珠子都给我放亮一点,不久之后就是田猎大会举办的日子,陛下的安危关乎于天,出了事情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好好的看守每一个可疑的人物”别因为我们的疏忽而使得陛下受到任何的危险!”

    李世民作为皇帝,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全军将士也跟着呼喝出声。

    “遗爱、明达、仁贵、君卖你们兵分四路,各领五百人马地毯式搜索高陵狩猎场,先确定一下整个狩猎场是不是有闲杂人。若有将他们逐出,若不是不从,轻则擒拿法办,重则杀无赦。”杜荷神色肃穆,他觉得李世民举办这次田猎大会别有用心,即表示这次的田猎大会不简单,很可能有事情发生。既然李世民没说,他也只能步步为营,尽职尽责,不让这事情威胁到李世民的安全。

    房遗爱、罗通、薛仁贵、席君买得令,一起抱拳高声道:“末将领命!”说着,各领五百兵士四散搜索。

    杜荷又道:“德正,你负责看守各处要道,不可大意!我去西北方一趟,与跟阿史那将军打一个招呼。”

    王德正亦是抱拳领命。

    杜荷策马独自一人赶往西北方。

    他口中的阿史那将军正是唐朝著名的外族将领之一,叫阿史那社尔。他是突厥处罗可汗次子,十一岁就以智勇闻名于本部,成*人后在漠北建起牙旗,与领利可汗的儿子欲谷设分别统治铁勒、回纥、同罗等部落。与别的突厥人不同,阿史那社尔丝毫没有好战的情绪,而是效仿唐朝宽松的政策休兵养民,为居官十年未征赋税。诸首领却以此鄙视他不会借机自富,阿史那社尔说:“部落既丰,于我便足。”

    后来唐灭突厥,阿史那社尔转战西域,避唐锋芒,贞观十年,率部降唐,被授左骁卫大将军。其部落被安置于灵州之北。

    李世民见他是个人才,以妹妹南阳长公主下嫁,屯兵于皇家苑囿之中,负责守卫皇城的安全。

    李世民对于投降的异族将军不偏不倚,并不以另眼相待,使得诸多异族名将愿意为他效命,但也只有阿史那社尔最得李世民信任,有这个殊荣,能够负责守卫李世民的安全,为他看守皇城门户。

    此次田猎大典,李世民需要从大唐军中调派两支军队守护。他第一个点到的是杜荷,次之就是阿史那社尔统帅的左骁卫。

    两军奂责整咋,高陵狩猎场的安全,相互合作是必不可少。

    杜荷作为晚辈,去打一个招呼,商量一下合作的情况,正是从大局考虑。

    来到阿史那社尔的营地前,杜荷让门口的兵卒通报了一声。

    过不多时,一位身材壮硕的突厥人大笑着大步走了出来,他高挺英伟,脸孔狭长,高鼻深目正是突厥人应有的特征,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披头散发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形态威武之极,正是阿史那社尔。

    两人都在朝中为将,虽无交集,但彼此都认识,关系尚可。分细来说,彼此还有那么一点点亲戚关系。

    阿史那社尔表现的极为热情,上前拉着他邀请他到帐内说话。

    两人帐中入坐。

    阿史那社尔当先开口道:“杜将军来的正是时候,阿史那正打算派人请你来我军营商议关于高陵狩猎场的防守细节,陛下的安危高于一切,在这点上阿史那觉得我们有必要详细的商量一下,以防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脸上一片肃然,显然是将李世民的安危放在了,心上。

    杜荷熟知历史,虽然长时间没有复习,只记得一些大概,但对于初唐时期几位降唐的番将还是有些了解,尤其是阿史那社尔。历史上的所有名臣都对这位番将有着极高的评价,他给唐朝立下了赫赫功绩,李世民去世的时候,正处在事业巅峰的他还准备放弃一切以突厥的礼节给李世民殉葬,以侍卫陵寝。

    对于这位忠心于大唐的番将,杜荷也有极大的好感答道:“大将军与我意同,在下此来也是找大将军商议此事的*……”

    两人针对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

    阿史那社尔是突厥人,突厥人对于田猎大会并不陌生,在他们突厥经常举行类似的活动,有着丰富的经验,知道那些地方危险,那些地方可以给敌人可乘之机,在这方面阿史那社尔提出了极其宝贵的意见。

    杜荷在军事上的天赋远胜阿史那社尔,更兼深得李靖、李绩的真传,处理事情上要高明阿史那社尔许多。

    两人一个指出问题所在,另一个以高明简洁的方法解决,相互间慢慢的形成了一股默契。

    杜荷发现阿史那社尔比起一般的汉人更像汉人,虽说样貌是突厥人的样貌,但言谈举止非常的有礼,有着华夏人特有的谦让品性,跟他相处的非常愉快。

    针对田猎大会的安全问题,他们这一谈就是两个时辰,将可能发生的危险整理出来,然后想法子解决,防微杜渐,免的让有心人钻了控制。

    “接下来我们说说田猎大会举行后,将会发生的事情。这田猎大会规模甚大,一但开始,千百人聚集一起将会难以控制。这样无形中增添了危险,乓增加了保护的负担。虽然这不是我们两军的事情,但有必要顺带考虑一下,免得出了差错。”

    他们负责外围的安全,李世民自身是安危是由千牛卫负责的,千牛卫掌侍卫及供御兵仗,每每外出都会守护在李世民的左右。

    阿史那社尔点头道:“这也是个问题,确实不可大意……”他正欲开口,突然外边走来一名侍卫,禀报道:“大将军,营外有一个自称是你堂兄的人,在外面等你*……”

    阿史那社尔脸色一僵,道:“说我在与杜将军商议正事,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侍卫道:,“我已经告诉他了,当他也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

    杜荷不了解情况,也不好发言,但见阿史那社尔有些为难,便道:“大将军,时间还早,你若真有事情,我等上片刻也是无妨。”

    阿史那社尔听此,脸色一阵犹豫,叹了口气走出了军帐。

    第三章诡异之心

    杜荷见阿史那社尔脸上有些不自然,心中觉得奇怪,这堂兄弟有要紧事要商量,怎么说也要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啊

    “难道他们关系不好?不对,若真是关系恶劣,阿史那社尔的表情应该是愤怒、不情愿或者是厌恶,可他的脸上并没有这三种情绪,有的是那种尴尬与无奈……嘿,这是他们的家事,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他突然自嘲一笑,也不去多想。

    等了片刻,杜荷突然有些尿急,走出了营帐,问门口侍卫,厕所在什么地方。

    在野外扎营,卫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上万人以上的营盘,更是如此。只因秽物容易招来蚊蝇,而蚊蝇聚集出没的地方最容易感染瘟疫。万人每天的屎尿,若不清理干净,时间一久,会造成很可怕的局面。

    是以大军安营,第一件事是搭建营房,第二件事就是安置厕所。

    侍卫微笑着给杜荷指了一条明路。

    杜荷排放了膀胱中的积存物,舒坦的往原路返回,这还没有几步,耳中隐隐听到他人吵架的声音,心道:“军营重地,谁敢在营中吵闹”好奇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你是好了,左骁卫大将军,南阳长公主的驸马,手握数万大军的兵权,是唐皇跟前的爱将而我呢,我们这班子人呢?我是你兄弟,都是可却仅仅只是个中郎将。让你给我谋个职位就有那么的困难?”不满愤怒还带着讥讽嘲笑的声音传入杜荷耳中。

    “结社率,你听我说。唐朝不是我们突厥,在这里身份、地位是与功绩分不开的。想要取得地位,靠的不是关系,是功绩。当年我劝你随我一起出征高昌,给你立功的机会,但你不愿。而今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帮不了。”这次传来的是阿史那社尔的声音,他并没有因对方那中语气而生气,只是语重心长的说着。

    杜荷恍然一笑,算是明白了阿史那社尔那时的表情,因是那个叫结社率不满自己现在的地位,想要攀上阿史那社尔这棵大树,谋取个好的职位,这本是人之常情。

    只是在政治清明的唐朝,人情牌是行不通的,想要成功,关键还是需要自身的本事,即便是身为宰相子的自己,也是从领五百兵卒的小将爬上来的,这还是李世民的额外开恩。结社率的中郎将这个职位已经不低了,想要晋升,没有一定功勋,靠关系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阿史那社尔是个明白人,将话说的清楚,不过那叫结社率是似乎不领情,态度极其恶劣,似乎求人的不是他,而是阿史那社尔一样。

    杜荷为阿史那社尔叫不值,摊上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堂兄,但这也是他们的家事,作为一个外人也实难干涉。

    正打算离去,忽听那个结社率道:“当时是我不对,没有想明白,心底总不愿意为唐皇卖命,但如今我想通了,只有为唐皇效力才有出头之日,你就让我在你军中任个职位吧,大小我不在意了,只要能够上战场立功,以我的实力,立功勋根本不算什么”

    杜荷突然停住了脚步,心底生疑,暗道:“奇了怪哉,那结社率明明是因为不满官职低微,希望阿史那大将军给他谋个职位,但此后又说不在意职位大小,这岂不是自相矛盾。这个结社率究竟想要干什么?”好奇心驱使他继续听下去。

    “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只是现在没有战事,安排你加入军营,位于将校之上,让人无法心服。这样吧,等有战事时,我再向朝廷举荐,安排你从军。我知你骁勇善战,更是我突厥第一神射手,凭借功绩上位,还是很快的。”

    杜荷听的出来,这阿史那社尔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意外,想来并不是他不关照那个叫结社率的,只是他以往不领情,直到今日方才妥协。

    “那还要多久?”结社率话语又冲了起来,“以大唐如今的声势,谁敢与之为敌,十年,二十年,到时候我连弓也拉不动,那从军还有什么用?这样吧,杜尔,你就安排我加入军中就是了,我看这次田猎大会就是一个好机会,以我突厥第一射手的名号,必然能够赢得唐皇的另眼相看,到时候何愁没有晋升的机会。”

    “这……”阿史那社尔为难的说不出话来,若在以往,举荐结社率加入军中也不是什么问题,但现在田猎大会即将开始,正是不容出错的时候,让结社率此时加入军中有些不太合适。

    结社率道:“好啊,我总算明白了,你千推托,万拒绝,就是存心不想让我成就一番事业,你怕我超过你,爬在你的头上,是也不是”

    阿史那社尔脾气甚好,为人谦让,但让结社率连翻顶撞嘲讽,心中也忍不住有气。

    结社率严格的说并不算阿史那社尔的堂兄,全名叫阿史那结社率,是阿史那社尔兄弟突利的弟弟。阿史那社尔早年在突厥的时候,与突利关系非常的好。突利是当年始毕可汗的儿子,始毕可汗死后,本因继承父亲遗志的突利,却让阿史那社尔的父亲父亲处罗“抢”了突利的汗位,即使如此,也没给他们两兄弟间造成不可弥合的罅隙。可见他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无法用任何东西衡量了。

    武德后期,在共同反抗叔父颉利大可汗的过程当中,这两人更是完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生死知己,直到最后突利决定入唐而社尔带兵西进,两人才分道扬镳……从此阴阳永隔。

    阿史那社尔归唐,得到李世民的器重后,将突利的弟弟当作自己的弟弟对待,百般照顾。尽管论年纪阿史那结社率要比阿史那社尔还有大一些。

    阿史那社尔道:“好了,别说了,此事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过两天在给你答复”

    足音响起,阿史那社尔远去的声音传入耳中,杜荷再次打算离去,耳中却听到了淡淡的两个字“叛徒”

    话是从阿史那结社率口中说出来的,他说的声音很小,如不是杜荷耳力异于常人,决计是听不到的。他听的出来,阿史那结社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不屑与愤怒,那是一种对于异类的鄙视。

    阿史那结社率远去的声音也传入杜荷的耳中,但他并未动,只是静静的待着,脑中整理着听到了消息,资料。

    阿史那社尔曾说,在大唐讨伐高昌之战中,为了阿史那结社率曾劝他加入军中,一起建立功勋,但却被阿史那结社率拒绝了。理由不明,但后面阿史那结社率说是因为不愿意为唐朝效力,所以拒绝了阿史那社尔的好意。

    这意味着阿史那结社率心中有着极强的反唐情绪,由此推测,他最后一句“叛徒”实是指阿史那社尔的心已经想着唐朝,背叛突厥的意思。

    但是阿史那结社率又劝着阿史那社尔,希望加入他的军中,表示自己已经看开。这一切显然是相互矛盾的,他若真的看开就不会有最后一句叛徒了。既然他没有看开,换而言之他想加入阿史那社尔的左骁卫军是另有所图,他并不是想在田猎大会上表现自己,吸引李世民的注意。

    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

    杜荷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心道:“既然你有心,那我便帮你一把,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想着,他移动步伐,回到了军帐。

    阿史那社尔已经在帐中等候了,他的眉宇有着丝丝的烦忧,显是在为阿史那结社率的事情而挂心。

    杜荷上前笑道:“人有三急,在下反到让大将军等候了。”

    阿史那社尔强颜一笑,说道:“无妨”

    杜荷来到位子上坐下,问道:“大将军可是在为那个叫结社率的人烦心?”

    阿史那社尔心底暗惊,讶异的望着杜荷。

    杜荷歉声道:“这是我的不对,在回来的时候听到军营中有争吵声,一时觉得奇怪,就上前查探。无意间听到了大将军与那结社率的争吵,并非存心偷听,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阿史那社尔恍然,但他为人坦荡,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也不以为意。

    杜荷道:“大将军请恕我直言,这你拒绝那结社率应当是为了避嫌吧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本朝自古有惯例,为上将者,若发现有可造之材,有权力为国荐才。在我华夏有一句古话‘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问心无愧的为国荐才,不应该避嫌。刻意的避嫌,反而显得虚伪,做作。只要那个结社率确实有才,可为我大唐建立功勋,增加一员良将,何乐而不为?”

    阿史那社尔沉默片刻道:“杜将军说的在理,确实是我的不对。结社率虽然有些冲动,但却有着狼一般的骁勇,却可为我大唐建立功勋。”他脸上的忧愁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舒心的笑容。

    杜荷也大有所思的一笑,可以肯定,阿史那结社率在谋划着什么,与其让他一个人在暗中作小动作,不如让他得逞一步,好探查他的目的

    PS:这章是昨天的,开了全新的一大章节,新的故事,新的**,一些情节没有整理清楚,存稿了光了。昨天花时间,整理了一下,故而只有两章,欠一章,星期一补上。

    今明天三章不变

    凌晨,黑夜风高,在这只有朦胧月光,几乎伸手不见五皆的夜里,六道身影翻墙越过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府邸。

    为首一人动若矫兔,区区丈余的高墙视若无睹,正是杜荷本人。在他身后的五人一个是秦煜,另一个是皇甫皓华,余下两人正是踏月留香中的精英。

    踏月留香并不主修轻功”然他们的武艺都是由杜荷亲自传授。杜荷以轻功见长,他们的轻功自然也不差,也许做不到杜荷、秦煜那般不需要工具就能够飞檐走壁,但只需借助飞锁这类的器械,攀岩走壁”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杜荷先一步确定院中无人”一挥手五人尽数出现在他的身后。

    “在哪?”他问舟了秦煜”武媚娘的情报刚刚刚在筹建之中,自然无法给他们带来什么有利的消息,一切还要踏月留香的本事。

    由于不知阿史那结社率府邸的防卫情况”为防万一,皇甫皓华请了秦煜夜探阿史那结社率的府邸。皇甫皓华武艺在秦煜之上,但论轻功就相去甚远了。

    秦煜昨夜潜入阿史那结社率府邸,并未探出什么有利的消息,但却意外的发现府里的人正在挖地洞,埋藏尸体。

    当天夜里,秦煜就将此事报告给了皇甫皓华。

    皇甫皓华稳重有谋,觉得此事非比寻常”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杜荷。

    杜荷想法与皇甫皓华一致”阿史那结社率正在秘密谋划着什么”在这紧要光头杀人”死者身上一定有秘密”故而觉得有必要从那具尸体上入手。翌日凌晨,他便带着一行人亲自来调委此事,决定挖出死者的尸体”调查他的身份。

    秦煜记得埋藏尸体的地方”低声道:“在后院第三颗梧桐树的右边三步处!”他机灵聪慧,在发现这可疑的时候,已经详细的记下了尸体埋藏的地方。

    来到指定地,杜荷见四周隐蔽,没有高处可以远远瞧见他们的身影,当即下令挖掘”并道:“秦煜、皓华”我们分别守着前院后院中庭把风,一有动静立刻通知。”

    秦煜、皇甫皓华得令。

    三人分散于要道,负责侦查,余下三人拿出工具,在油灯上罩着黑布,以透过黑布的微光就地挖掘”不多时一具一分为二的尸体,让他们挖掘而出。杜荷让他们尽可能的将挖掘处还原,带着人头与尸体离开了府邸。

    杜府偏院。

    杜荷一行人用水将从阿史那结社率府里带来的人头和尸体清洗干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和一句毫无血色的无头尸体躺在屋内。

    杜荷经过多年的战场生涯”早已习惯了生死。虽然不曾与死尸打过交道,但也能坦然面对。

    皇甫皓华与两名踏月留香的成员也是如此,唯有秦煜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有很大的排斥心里,不敢近看。

    对此杜荷也不强求,只有畜生才会无视生命,不过人只要经过一段时日,终会熟悉以致变得冷漠。

    杜荷从未验过尸体,但电视上什么之类的看过不少,虽说电视演的多是夸张,但未必全部是假,一些东西还是值得借鉴的。他照葫芦画瓢的检查尸体”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样子。

    杜荷道:“死者的手臂不规则的断成三截,但手臂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这显然不是利器钝物所伤,应该是有人用手掌或者拳头以劲力透过肌肤”直接打断骨头,所造成的伤害。足见下手之人是一个难得的高手。此外他的脑袋伤口处极不平整,有撕裂的痕迹,并不是利器砍下,还有他的颈骨,颈骨断裂厉害,直接错位,应该就是致命伤了。假若我没有估计错误应该是有人先将他的颈骨扭断,然后硬生生的将他的脑袋从身体上强行以巨力拉扯下来。”

    杜荷如此一说”四周响起了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将一个人的脑袋强行从身体上拉扯下来,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皇甫皓华肃然道:“这么说来下手的人很可能是阿史那结社率本人。”

    杜荷问道:“怎么说?”

    皇甫皓华道:“这些天我们踏月留香不断的收集着阿史那结社率的消息”从到手的情报来看。阿史那结社率是突厥著名的悍将,以凶狠而闻名”喜欢将人头挂在身上充当战利品。据说当年在与领利可汗对战的时候,他有一次大胜后,身上挂着一百五十三个人头,全身上下都挂满了”那模样吓得幼儿都不敢哭泣。依照死者手上的断臂来看,杀他的人武艺胜死者十倍,完全可以做到一击必杀,但他却选择了最费力的杀人方式。只能解释他心理变态,对于人头有着特殊的喜好,就如阿史那结社率一样。”能祉阿史那结社李亲自动手,看来死者的身份不一般!”杜荷低头沉吟,一拍手道:“好了,忙了一夜,你们先去睡吧!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要事,需要你们去办。皓华,在休息之前,让人好好的查一查死者的身份,我要他的资料。”,皇甫皓华领命而去。

    秦煜与其他踏月留香的队员也先后告辞了。

    踏月留香日渐成熟,办事效率可用一个快字形容。

    当天夜里,杜荷就收到了死者的消息。

    “阿史那卡拉,突厥人,三十六岁,曾任阿史那结社率麾下百夫长,两人一起长大”关系密切”一直引为心腹。家有一母,正与顺州顺估县定居,极为孝顺,一有空闲,必往顺估拜会其母。”

    杜荷将得到的消息捏揉成纸团,低声道:“阿史那卡拉既然是阿史那结社率的心腹,那么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不然即便阿史那结社率再怎么凶狠残忍,也不会拿自己的心腹下如此辣手。他最近在筹谋一项机密之事,阿史那卡拉有很大的可能因为此事而丧命,只是不知是什么事情对了”阿史那卡拉那么敬重他的母亲,那老人家会不会知道什么?”

    如此一想”杜荷当机立断”找来将作缝好阿史那卡拉的身躯,命皇甫皓华亲自送往顺估县,暗地交给老夫人,道明一切,询问详细经过。

    顺估县位于并州,昔年大唐平定突厥后”选择其中部落建立州郡,顺州极为当年的突厥部落,但而今以归于大唐。

    皇甫皓华奉杜荷之命,领着阿史那卡拉的尸体赶往顺州而去。顺州位于长城以外,相聚长安甚远”皇甫皓华与三名车夫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行了八天才抵达顺州顺估县。

    顺州虽是州郡”但位于草原上,并无任何城池防卫,一切与以往的突厥”没有什么两样,大多数人依然是住着帐篷。当然偶额还是会出现几间仿唐式的木制房间建筑物,四周也多了有许多良田。正是秋收的季节”周边到田中稻米迎风作响,被压弯了腰的稻穗上下起伏。

    在唐朝的政策帮助之下,在灵州聚集的突厥百姓,大多都开始以农业为生”只有小部分依旧坚持着畜牧,因畜牧人少,顺州的草地足够牛羊马食用的,也无需随着水草而移动。

    顺州以是大唐的领土,往来的商人许多”皇甫皓华的出现也没有造成什么动荡。问清了阿史那卡拉母亲的居处,当天夜里他驾驶者马车悄然来到了县西方的百姓居住地。在这里有一栋仿大唐屋舍而建的华宅,这华宅正是阿史那卡拉为了孝敬母亲,用所有的积蓄为他老人家修筑的。

    皇甫皓华敲响了房门,不多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走来应门”她年纪在五十许见,也许是因为早年的困苦,皮肤黝黑粗糙,打扮的得体,但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老夫人,请问您是阿史那的母亲吗?”皇甫皓华恭敬的说着。

    老夫人和蔼慈祥的笑道:,“在我们这里原来是一个部落,部落里几乎都以阿史那为姓,叫阿史那的有许多,现在也是一样。你说的阿史那应该是我儿,卡拉,吧!”,皇甫皓华点头说是,随即道:“老夫人”我是令郎在长安的朋友,接下来将要说的对你有些残酷”但请节哀顺变。”

    老夫人这一听“节哀顺变”,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脸上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血色,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两步。

    皇甫皓华无言的将阿史那卡拉的尸体从马车里取出,由于怕尸体腐烂,尸体存放在装满冰块的木箱中,拉出来的时候湿漉漉的,但也因如此尸体保存完好,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将尸体调放在屋内放在席子的地上。

    老夫人扑在爱子的身上,无声的哭喊着”眼中的泪珠不住滚落”那种丧失爱子的感觉,一下子将她击垮,整个人像去了半条命一样。

    过了许久”老夫人才轻抚着爱子的脸颊,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珠,沙哑着声音道:“是谁,是谁杀了我儿!”,皇甫皓华道:“阿史那结社率!”

    老夫人沉默半响,切齿痛恨道:“果然是他,他竟然下得了如此重手,好狠的心哪!”

    皇甫皓华不动神色的问道:“老夫人,你好像知道什么?”

    老夫人伤感道:“你不是我儿的朋友吧”我儿喜欢跟我说他在长安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说过有唐朝的朋友也罢,你将我儿遗体带来,让我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我便将我所知的都告诉你。”

    第七章田猎大会开幕

    面对老夫人的一问,皇甫皓华也知隐瞒也是无用,当即也表露身份,当然作为杜荷手中的隐秘的特种部队,就连此刻出现在老夫人面前的这张脸都是经过易容的,自然也不会将所有的如实以告。只是模棱两可的将情况略说,表示自己是唐朝的人,因为察觉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异常,所以才深入调查,从而查出了阿史那卡拉被杀的消息,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

    老夫人本就无心知道这些,更不会细察真假,只是强忍着悲痛与怒气道:“此事细说当从盛夏说起,今年夏季酷热。一天,我儿带着大笔的钱来,告诉我说他要跟随阿史那结社率干一件关乎我突厥未来的大事情。我听他话中有诀别之意,心中惶恐,追问缘由,他却什么也不说。我儿自幼丧父,与我相依为命,他有话从不瞒我,那是第一次……当时我便预感,会有大事发生。”

    “那一段时间,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难以心安。最后实在忍受不住,前往长安寻他,想问个清楚明白。但他却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在会有任何的危险。可不久以后,他莫名的问我究竟是在大唐庇佑下的突厥好,还是在草原上生活更好我告诉他是大唐,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整个突厥,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有安详的日子生活,又有多少人愿意回到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儿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告诉我说阿史那结社率希望我突厥能够回到以往的日子,他要劫持唐皇逼他放回所有的突厥人回到草原……”

    皇甫皓华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阿史那结社率的目的,但因太过突然,事情太过骇人,他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老夫人不以为意,因为当初她听到这则消息后的反应,比皇甫皓华更要激烈十倍,续道:“我当时吓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我儿确切的说这一切是事实,他告诉我本来在盛夏的时候,他就打算行动了。只是唐皇改了行踪,没有前往九成宫避暑,让他们功亏一篑。我儿又说,阿史那结社率打算故技重施,利用什么打猎的机会再次出手。他说他要劝阻阿史那结社率,不能让他错下去,但……但哪知……”她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皇甫皓华将前因后果听在耳中,心底震撼,安慰了老夫人几句道:“老夫人,令郎的尸体是我们偷出来的,为了安全起见,暂时还是不要下葬,不要让他人知道的好。以免多生事端,我可以向你保证,阿史那结社率绝对会为他的作为付出代价的。”

    老夫人眼中闪过恨意道:“老身明白,老身妇道人家,无力报仇,一切只能瞻望你们。此仇不保,我儿绝不下葬。”她人老成精,虽是妇人,但却看的清时势。她知自己无力报仇,想要杀阿史那结社率也只能指望能够从阿史那结社率眼皮子底下偷来尸体,找到自己的唐人身上。

    也是因如此,她才会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出:她指望着眼前的唐人,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皇甫皓华亦看出了眼前妇人的用心,但两者互利,也没有拒绝。

    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皇甫皓华也不敢多留,打了声招呼,留下一人看着老夫人,以免发生意外,本人直接跨上良驹,挥鞭南下。

    杜荷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正是田猎大会的前一天。

    在听皇甫皓华将前后事情一说。

    “想不到阿史那结社率竟然有这个胆子,胆敢募集死士,挟持陛下,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杜荷也为皇甫皓华打听来的消息而震惊,但脑中却若有若无的闪过类似之事,史书上关于阿史那结社率的记载在脑中闪过。

    唐史上下数十万字,而关于阿史那结社率的记载只有区区百字,记不住这件历史事情,亦在情理之中。但如今听皇甫皓华说错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谋划,藏在深处的记忆,依稀浮现:记得历史上确实有过类似的刺杀。

    那是在贞观十三年,也就是今年的夏天。李世民因顽疾怕热,前往九成宫避暑。当天夜里,阿史那结社率领着四十余人强攻李世民所在的宫殿,与防守的禁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阿史那结社率闯过了四道防线,久战不下,才领着死士撤退,杀出了重围,逃走了。

    虽然结果一样是被擒,但九成宫当时的防御之差,可见一般。究竟是阿史那结社率领的死士太过骁勇,还是当时的唐军过于无能,谁也不知。

    因为自己的缘故,在这一年里,南方的开发是朝堂上的大戏,李世民抽不开身,也未如以往一样到九成宫避暑,改变了此事件的发生。从而引发了田猎大会上的杀机,产生了全新的历史。

    心念此处,杜荷从容一笑,心道:“因为小爷之故,让你多活了这些时日,你竟然不知感激,那我们就玩一玩……”他沉思片刻,再次想到:“阿史那结社率在长安呆了差不多十五年,他反唐之心如此强烈,这十五年来,想必也拉拢了不少反唐的同伙。不如利用这次田猎大会,将这些牛鬼蛇神一并yin*出来,以免日后麻烦。”顿了一顿,笑道:“皓华,你动用手上所有的力量给我监视这阿史那结社率的一举一动……他既然要玩大花样,那我们就好好的陪他玩玩。”

    “是”皇甫皓华应了一声。

    翌日,秋高气爽,太阳远挂空中,照在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炙热之感,反而觉得暖乎乎的,配合着秋风,格外的舒畅,正是一个外出狩猎的好天气。

    因为探知了阿史那结社率的意图,杜荷的心情已被轻松欢畅的情绪替代。

    好就让小爷好好的陪你们玩一玩开心一下,不断有着事情可做,如此生命才更多采多姿

    王宫教场上旌旗飘扬,人马荟聚。

    有份参加田猎者,若非王侯贵族,就是公卿大臣的亲属家将,人人穿上轻袍带革的猎装,策骑聚在所属的旗帜下,壮男美女,一片蓬勃朝气,人数约在两千人间。

    一万千牛卫,则分列两旁,准备护卫皇驾,前赴猎场。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等负责皇驾与安全的千牛卫忙个不停,维持着场中秩序。

    杜荷却偷偷的躲在一旁,在华丽的马车窗口,笑嘻嘻的与马车里的人聊天。马车窗口出露着三张秀丽不一,皆笑语嫣然的惊世容颜,正是同来的长乐、李雪雁、武媚娘三女。

    这李世民的女儿控思想萌发,开了金口,长乐自然不能不同往。

    李雪雁最喜欢热闹,有这等欢快的聚会,也不打算错过。她们两人都决定一起,武媚娘当然也不能不合群。

    于是,三女筹备了整整一夜,花了许多的时间,满怀期待的参加这次田猎大会。

    随着时辰将至,宫门大开,李世民领着大队人马从宫外走出。

    李世民自是一马当先,他今日穿着虽然还是龙袍,但样式显然是经过特别修改的,与胡服相近,以宽松为主,能够在马上随意的弯弓拉箭,从而不受任何影响。

    长孙皇后并没有来,在他身后的是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

    李承乾似乎禁闭期已满,也在参加田猎的人选之中。他强颜欢笑,虽然太子的身份依然健在,但错事连犯,群臣对于他这个太子,看好的已经不多了。当然亦有例外,侯君集就跟他走的特别的近。

    侯君集在伐高昌一役中存有大过,但他身怀大功也是无疑。

    李世民毕竟是位重感情的皇帝,也没有为难他,关了阵子,让他做了几个月的牢,也就赦免了他。不过他的地位以大不如前,兵部尚书已经让李绩占据,他也只能退一线,领着金吾卫大将军一职。

    金吾卫大将军掌宫中、京城巡警,也有着很高的地位,可见李世民对于他,还是很器重,只是想要升任宰相,那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这两人似乎因为同病相怜,都栽在了杜荷的手上,如今已经跟难兄难弟一样的连在一起了。

    李泰还是那个样子,胖乎乎的,脸上有着志高意满的傲慢。

    不过他现在有些不自然,紧张的拉着马,生怕一个不慎摔下马背。作为一个腰粗肚肥的大胖子,他连走路都不情愿,到朝堂也是乘坐小轿子的。骑马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杜荷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地方讨人喜欢的,能让李世民如此宠爱。到底是他眼光差,见识短,还是李世民的眼光异类。

    这个问题无解。

    在李承乾、李泰身后是一干的皇子公主。

    突然杜荷发现公主群中,有一人正对着自己方向猛力摇着手,这定睛一看,却是大名鼎鼎的公主……高阳。

    杜荷记起当初这彪悍的妞打算听自己与长乐新房的欢好一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装作没有瞧见。

    李世民说着,眼神若有若无的往杜荷这里瞟过,意思明显,显然是再说你小子若是想要,那就凭自己的本事拿吧

    其实早在得到这匹马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杜荷有心动的意思。杜荷为大唐立下赫赫功绩,他也有心将马送给他,以示嘉奖,只是作为皇帝坐拥天下,但却有很大的约束。尤其是李世民这样,贤明不独断专行的皇帝,更是如此。

    历史上就是因为他钟爱魏王李泰,多次让魏征、褚遂良、王珪、温彦博等人上书劝诫,让他不可过渡偏袒一人。若是别的皇帝,或许会无动于衷,一意孤行,但李世民擅于纳谏,很尊重这些大臣的谏言,大多数都选择了接受。

    杜荷亦是一般,他年纪轻轻,已经身兼数职,宠幸可见一般,便是寻常皇子也比之不及。连稍微偏袒一下亲生儿子,李世民都受到大臣的联名反对,更何况是杜荷这个女婿了。假若赏赐的太多,反而会激起众多大臣的不满,对于杜荷的前程不利。

    考虑到这点,李世民也没有赏赐出手,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有机会让杜荷得到,又不会落人话柄的办法。只要杜荷凭借实力取得,就能够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当然若杜荷实力不济,那就无可奈何了。

    原本他是打算在生日宴会那天,当着道贺群臣的面处理此事的,但因公孙夜月的刺杀,被搅了局,这才拖延至今。

    李世民这话一出口,所有自信有些水平的人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感觉,但一时间也无人上前。

    能够参加此次田猎大会的,多为公卿大臣以及他们的子嗣。二世祖没有这个能力,有能力的都不是那类愚笨之人。

    李世民说的是“若有任何人能够驯服此马,谁就是此马之主”,并不是谁先开口,谁就是此马的主人。作为见多识广的大唐皇帝,即说此话,亦等于意味着这天马神驹并不是轻易就可以驯服的。

    等

    一个个心动的人都在等一个出头鸟,看一看天马神驹究竟有多少能耐。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皆有如此想法,尉迟敬德、程咬金便是如此,他们作为老一辈,在这种情况下不好意思出来与小一辈争风。

    杜荷的想法也是异常,驯马成功与否,在于技术,而不在先后,有能力驯服这匹天马神驹,第一第二都是一样。假若没有这个实力,纵使排到最后,也是一事无成。

    李世民再度瞄了杜荷一眼,示意他别犹豫快上。

    杜荷暗自点头,正欲上前。

    却听右手方传来一声呼喝:“没人敢吗,那这神马就由我阿史那结社率收下了”

    阿史那结社率大步挤出人群,满脸横肉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与孤傲,似乎马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来到广阔高台前,对着台上的李世民一拜道:“草原勇士阿史那结社率愿意降服此马”他有着极强的种族思想,在他看来突厥人骁勇善战,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应该站在他族之上,而不是如今一样,成为大唐的附属,一个个的勇士都为大唐卖命。如此神驹,只有突厥勇士有资格成为它的主人,其他人都不配。

    当即也第一个站了出来,既有将天马神驹训成坐骑之心,又有在李世民面前炫耀本领之意:唯有以出色的表现打动李世民,方能更好的接近他,挟持他。

    见站出来的人是阿史那结社率,李世民眉头隐隐一挑,不动声色的道:“既然阿史那你有心尝试,那朕预祝你成功”

    “谢天可汗陛下”阿史那结社率昂首阔步的来到天马神驹身旁,眼中那贪婪的神色一览无余。你将百万两黄金放在他的面前,他会对此不屑一顾,但这宝马的诱惑却非他所能够抵挡的。

    不过对于他的这份贪婪,天马神驹却是不屑一顾的朝天打了一个响鼻,全然不将阿史那结社率放在眼底。作为一匹通灵的神物,已经能够将情绪外露,马眼里满是鄙视之意。

    阿史那结社率似乎没有察觉,伸手去摸马颈,那是马匹最喜欢受人抚摸的地方。要想驯服野马,首先要做到让马匹打消对自己的敌意。唯有如此,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驯服一匹野马。

    抚摸马颈,让马感受到善意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阿史那结社率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如花般的笑脸,表示着善意。

    杜荷乐了,低声笑道:“嘿,有好戏看了,这家伙要倒霉了”

    长乐、李雪雁、武媚娘皆诧异的望了杜荷一眼,四周人也觉得奇怪。

    杜荷也不细说,只是越笑越欢了。

    常见的烈马,再如何具有野性,都不会贸然攻击人类的。只要你不骑在它的背上,它也不会贸然的反抗。毕竟是马,而不是老虎,不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可这匹天马神驹却是例外,应该说是例外中的例外。已经不能够用野性来形容了,而是充满了侵略性。

    任何人想要挨近它,触碰它,它都会如临大敌的进行反抗,将敢于触碰它的人打倒。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杜荷就曾因为这天马神驹太过帅气,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它的鬃毛,结果那马的后蹄毫无预兆的向他猛踢,那一脚竟然起了破空声,足见威力之大。

    由于太过突然,杜荷是依靠将一身的轻功发挥到极致,这才闪避开来。换做他人,即便是秦琼、尉迟敬德之类的强者也闪避不开。

    阿史那结社率想要去摸天马神驹,那纯属是找打。

    果然

    就在阿史那结社率的手即将触摸到天马神驹的颈部的时候,天马神驹突然用自己的身躯重重的顶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身体上。

    面对这突然发难,阿史那结社率根本始料未及,想像不到

    大惊失色之余,这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感觉到自己双脚已经离地,轻飘飘地好像在飞一样。

    周围围观的人群目瞪口呆地看着。

    面对阿史那结社率的抚摸,天马神驹竟然直接一个撞击:阿史那结社率那差不多两百斤的雄壮躯体,竟然被撞的凌空飞起,皮球似的翻滚着向高台飞去

    他们的目光追随着阿史那结社率飞起的轨迹,看着他“吧唧”一声撞上了李世民所居的高台放下的壁垒处,在保持了仿佛很长时间的数秒钟后,这才慢慢从滚落下去,最后“砰”地一声摔落地面。

    阿史那结社率奇形怪状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给撞死了一样。

    这恐怖的爆发力量,哪里是马,这跟牛,绝对有的一比试。

    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都有着心理准备,但是哪里想到这天马神驹竟然有如此力量,一个个都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做着领头羊。

    杜荷也吃惊了半响,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的灿烂。

    李世民来到高台边沿,弯腰看着倒在地上的阿史那结社率,看看是否安然无恙。

    阿史那结社率平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白云,似乎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傻傻的张着嘴巴,眼睛珠子一动也不动,因为太丢脸,太不可思议,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世民见阿史那结社率如此模样,暗自庆辛,心道:“上一次我只是闪了腰,看来还算幸运的”

    过了好半响,阿史那结社率这才狼狈的从草地上爬起,脸上羞成了番茄颜色。

    他体壮如牛,一身的肌肉如甘似铁,抗打击能力超强。天马神驹那一撞并不足以给他带来多少伤害,只是……这脸面可就丢大了。

    四周围观者本担心阿史那结社率的情况,无人表态,但见他安然无恙,想起先前那一幕忍不住的低声窃笑。

    笑声是一种会传染的情绪。

    一人笑,十人笑,百人笑,接着就是千人笑。

    有些心眼儿坏的,更是幸灾乐祸的叫出了声来“喂……你行不行啊,还没上马背就趴下了,一击都承受不了……还是换个人,将机会留给他们吧”

    阿史那结社率在这低笑中,颜面尽失,铁青着一张脸,忍不住“啊……”的一声厉吼,杀气腾腾的冲向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冲去。

    这一次他不在打着以德服马的心思,选择了最爽快的方式,直接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

    阿史那结社率在草原长大,作为游牧民族的他们,这驯马之术说得上是海内独步,一个漂亮的翻身,轻而易举的坐在了天马神驹的脊背上。他一生驯服过不知多少凶狠的劣马,自信只要一上马背,天下更没一匹马能再将他颠下背来。

    岂知那他屁股这刚挨到天马神驹的脊背,便在这一瞬之间,坐下神驹突然发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

    阿史那结社率一没来得及抓住缰绳,二没来来得及固定身形,整个人就这样受到了惯性的影响,在空中打了两转,再一次狠狠的,重重的被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渐起了一地的尘土。

    天马神驹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灯笼似得眼珠中那不屑之意更甚了。

    受此创击,阿史那结社率眼中的怒火更甚。他性本高傲狂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国家,受大唐的统治而愤恨十年之久,以致决定孤注一掷。

    两次,整整两次让马给摔在了地上。

    尤其是在这数千人的面前,尤其是在自己放下狠话之后:这般下场岂不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吗?

    这对于自信满满的阿史那结社率来说是刻苦铭心的奇耻大辱。

    他赤红着眼睛,再一次冲向了天马神驹。

    “得……,…”

    “好……,……

    “得……,……

    那天马神驹似乎有着出人意料的力量,任凭阿史那结社率展开十八般手段,都让它给重重的甩下马背,一次比一次的厉害!

    连续三次,阿史那结社率骨头都要摔散架了,气喘如牛,汗如雨下。

    这一番拼斗,时间虽短,但却让他拼尽了全力,体力透支干净。

    阿史那结社率还要尝试,一步一步的走向天马神驹。

    天马神驹略抬起那高高的脑袋,转过身子,将自己的屁股对给了阿史那结社率,那牛气哄哄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玩腻了老鼠的猫,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兴趣在玩下去了

    阿史那结社率走了两步,但见如此情形,眼中渐转柔和”纵有万分不舍,也不由长叹口气,跪伏在地,对着那天马神驹磕了三个头。垂头丧气的来到台前”鞠身一拜道:“天可汗陛下,天马神驹也已通灵,想必是天上神龙所化,阿史那结社率是为凡人,无力驯服,相信当世之上,也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了。”虽然失败了”但他的口气依然如此狂妄,表示一切皆因神驹通灵,由天上龙马所化,并非他的实力不济之故。更加狂妄的断言,普天之下,再无人可以将之驯服。言外之意,即是连他都不成”就没有一人有这个本事了。

    这狂妄的语气,让四周意图跃跃欲试的大唐勇者,闻言是勃然大怒,分开口辩驳:“突厥小子,敢欺我大唐无人?”

    “谁说龙会变马?胡说八道?”

    “自己没本事”乱找借口,实在无耻!”

    薛仁贵听了忿忿不平道:“这阿史那结社率朕是狂妄之极,实在耳恨!”

    长乐等三女也是满脸的不平,唐朝威扬宇内,上至国民,下到妇孺皆为,作为唐人而自豪。这小觑他们大唐之举,连三个妇道人家都看不过去。

    杜荷笑道:“怎么,仁贵有心上去一御”

    薛仁贵摇头叹道:“若是可能”我也想让那阿史那结社率知我大唐能人辈出,只是空有余力面心不足。我自幼家贫”家中无马,往日练习,借以驴来代替,最近才有幸骑得战马,能够苦练骑术。能力实在有限,阿史那结社率虽然失败,但却有着超凡的骑术与驯马之术,两者皆在我之上。他既不成,换做我上,结果想必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善

    杜荷暗叹,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也是寒门与世族的最大不同,寒门往往因生活所迫,缺乏资源,而世族财力无限,寒门自然难以相比。这也是为何寒门子弟是世族子弟的二十倍,可人才的成长却不及世族子弟的真正原因。

    在李世民身旁的三员身经百战的老将,也让阿史那结社率那狂妄的话语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脾气最火爆的尉迟敬德、程咬金更是有了真人单挑的念头。

    程咬金眼珠子一转,笑道:“秦老哥你的骑术最好,不凡下场给那突厥一课,让他知道我大唐之强,他小小的突厥,那是万万比不上的。”

    秦琼微微摇头,道:“不急,先看看在年轻一辈中是否有这个能人再说,机会留给年轻人吧!”他征战一生,已经到了迟幕之年。一身的旧患,固然被杜荷以内功活血治好,但年事已高,还能为大唐征战的时间已经是屈指可数。他早已看开,无欲无求,那一句“机会留给年轻人”以可见一般了。

    程咬金瞄了身旁的尉迟敬德一眼道:“黑炭头,你怎么说,怕了不敢上拼了吗,你不敢,我老程就要上了。”

    这程妖精大智若愚,心眼贼坏贼坏的,自然看出天马神驹,极难驯服,自己出马,也无把握。而秦琼、尉迟敬德武艺骑术皆在他之上,故而激他们上场。若成功,则可以表示出自己晚一步的悲怆之心,不成则能好好的取笑,长长面子

    见秦琼心胸坦荡磊落,不吃这一套就转向尉迟敬德发难。

    尉迟敬德年纪越大,性格越是死板恶劣,受不住激将叫喝道:“谁不敢了,我尉迟敬德,今日将让你这可怜的程胖子见识一下,什么是驯马之术。”他眉头直抖,以是气上心头。

    李世民心底也是暗怒道:“朕从来不信什么什么龙马一说,既然你以失败,便由他人尝试一二吧!”

    阿史那结社率道:,“我在草原上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神驹,也从未听说过。也只有龙马,有此能耐,要是不信,大可一试。”说着,回到了所在地,吃力的坐在地上调息。

    李世民也曾吃过亏,也知此马之厉害,心中忐忑道:“有谁敢一试!”

    杜荷上前两步,打算出手尝试一下。

    岂料方才走了两步,被程咬金所激的尉迟敬德再度抢先跳了出来。

    杜荷收回了脚步,静看尉迟敬德驯马。

    对于得失,他看的不是那么在意。这倒不是他看不上如此天马神驹,而是觉得如此神驹,能者居之。为了一匹马而丧失理智,这是最愚昧最愚蠢的事情。

    不过似乎老天没有眷顾尉迟敬德。

    论骑术,尉迟敬德是马上将军,身经百战犹在阿史那结社率之上,然他年事已高,体力上无法与阿史那结社率相比,这是必然的。

    最后还是失败了。

    但他的结局要比阿史那结社率要好上许多,他凭借出色的骑术,老当益壮的身躯,灵活的爬上了天马神驹的脊背,与之展开了搏斗。

    一人一马,你争我夺,双方经过了好一阵的。方才让天马神驹一个突的后蹄直立,将尉迟敬德摔下了马背。

    毕竟年事已高,这一摔直接让他失去了继续争斗的可能,一瘸一拐的来到台前,惭愧道:“末将无能,未能驯服此马!”

    李世民见尉迟敬德重重的给摔下了马背,心头一阵狂跳,见他无恙,着实松了口气,道:“老将军不比在意,此马之勇悍,大家有目共睹,并非是将军之多。”

    连尉迟敬德都失败了!

    整个草原上,寂静无声。

    论唐之勇将,首推秦琼、尉迟敬德。

    在唐朝虎将中,此二将向来皆是无敌的象征。连尉迟敬德都失败了,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皆萌生一念,难道此天马神驹当真是无人能够驯服?

    “我来试一试!”杜荷见终于轮到自己了,高高的举着手臂。

    长乐、李雪雁、武媚娘三女吓了一跳,想不到杜荷会站出来,一个个都带着担忧之色。

    杜荷对着她们比了一个大拇指,眨眼笑道:“敢不信,你们相公,担心,回家我用家法处置!”

    三女皆羞红了脸,虽不知是什么是家法,但那眼中透露出的调笑,也隐隐的表露了他的意思,心底的担忧也随之消散,皆信他能够对付那无人搞得定的尖马神驹

    李雪雁更是道:“杜郎加油,好好的扇那突厥蛮子一个耳刮子!”

    在万众瞩目之下,杜荷勇士般的来到了擂台前,往擂台上的李世民作揖一拜,高声道:“陛下,小婿愿意一试!”

    李世民本还略微不满杜荷为何不先出来,鼻费自己苦心,但此刻却是一脸担忧,他也想不到一匹马竟然难以对付于此,连尉迟敬德这类猛将也让它摔下马背。

    杜荷武艺虽高,但去仅仅只有十八岁,哪能与尉迟敬德相比!

    杜荷却是自信满满的笑着,一副我能行的笑容。论骑术,他隐隐与阿史那结社率相当,论驯马术,便万万不如了,不论从哪方面看,成功的几率皆不是很大,但他为人就是如此,只要有心去干,向来都不会觉得自己不成功的!

    天马神驹的脊背上不知摔下了多少人,从而也养成了目空一切的的性格。

    将所有人都视为玩偶,如猫耍老鼠一般,让人骑在自己的背脊上,然后狠狠的将他摔下地去,以此来满足自己的乐趣,将人踩在脚下的乐趣。

    它万万没有想到会遇上杜荷这个怪胎,好不容易,冒着受伤的危险将他甩了出去,想不到没过多久又找上门来了,想躲也躲避不了。

    任凭它如何的翻腾跳跃,用尽一切办法都摆脱不开,这才知道遇了真主,忽地立定不动,大口的喘粗气。

    它具有很高的灵性,便是传说中的乌睢、赤兔与之相比,也要逊色一筹。但尽管如此,它终究是一匹马,缺乏人类的智慧,也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成了吗?”

    杜荷一阵狂喜,蹦紧的神经一下放松开来,身体脱力的向一旁倒去,重摔在地上也毫未察觉,脑中只出现两字“好累!”

    楚留香是妖孽级别的武学奇才,他创出的《五气朝元》即便不是那种传说中学了就天下无敌的神功,也属于超一流的内功心法。练习这套心法对于自身的要求极为苛刻。

    天资、勤奋、悟性、机缘等等关键,缺一不可。

    在上辈子,杜荷的前世杜长天的天赋资质也属于妖孽级别的,在盲人摸象的情况之下,他便如张无忌一样,依靠机缘将《五气朝元》练至九重天,配合楚留香的轻功,成为不亚于他的存在。

    然转世投胎到杜荷身上,一切又重新开始。由于思想灵魂并没有改变,他的天赋悟性依然存在,但身体却是他要克服的最大难关。杜荷的身子骨实在太差,一今年不满十八就得肾虚的人”已经差的难以启齿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年岁以高,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经脉之类的已经定型。

    每次到达瓶顶的时候,想要突破都异常困难!

    他进入第二层的瓶顶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想不到会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进行了突破。

    也亏得如此,才能有余力使出踏月凌空”一举追上天马,从而将之驯服。但即便如此,踏月凌空这种最高级别的步法,也在那短短的数秒间将杜荷〖体〗内的刚刚突破瓶顶而产生的全新内力,挥毫丰净,如今的他累的连小指头也不愿意动一下。

    隐约间,一阵湿热由脸部传来”软软的,滑滑的。睁眼一看,天马神驹正低着硕大的马头,伸出舌头,不断的舐着他的面颊”神态十分亲热。

    杜荷咧嘴“呵呵”笑了起来,驯马的过程可谓艰难无比,但正是因为这无比艰难的过程,才能让人享受到成功后的那种无法言语的成就感,就是现在,就是他胜利的这个时刻!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胜利的喜悦已经渐渐的代替了身体的疲乏,缓缓起身,伸手轻抚着天马的颈脖。

    天马舒服的昂着头”不住的打着响鼻。

    杜荷翻身跃上马背,双脚轻轻夹着马腹。天马心领袖会的慢步而行”缓缓的绕场行走!

    杜荷高举着手臂,预示着胜利。

    欢呼声惊涛骇浪的响起,几乎所有的人都为杜荷的表现而倾倒。

    他们为杜荷欢呼,更为大唐欢乎如此神马,他们大唐勇士都能驯服,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杜荷在人群中搜索着阿史那结社率的身影,在这一刻他非常的期待看一眼失败者的表悄只可惜他夹望了,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

    在这个只属于杜荷的时刻,作为狂妄的失败者,阿史那结社率哪有颜面继续呆下去。

    拉风的绕场一圈,杜荷来到校台前,翻身下马,兴致高昂的一拜道:“岳父大人,小婿不辱使命,成功驯服宝马良驹!”

    李世民也是一脸喜意,道:“宝马增英雄,朕这里也依照约定,从今日起,这匹神驹就是你的了。希望你能骑乘它,为我大唐建立不世功绩。”

    杜荷自然是笑着领命。

    李世民高声对四周的人群道:“朕还是那句话,只要忠于我大唐,为我大唐建立功勋者,朕绝不吝啬任何赏赐。”

    众人见李世民将这等神驹赠送眼睛也不眨一下,人人心中皆有一个念头,假若我有杜荷这番本领,那岂不是也能像他一样,得到同样贵重的赏赐,同样的地位?

    绝大部分有担当有抱负的人眼中都闪着〖兴〗奋的神采。

    这次小聚,杜荷驯马扬名,看起来是最大的赢家,其实真正是赢家是李世民。

    他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传遍整个天下,到时候李世民这种求才若渴的心情会是全天下所哼哼抱负的人前进的动力。不过杜荷得到了天马神驹,也是赢家无疑。

    杜荷回营打算好好休息了一下,同时让人给自己的马套缰绳,装马鞍,最后再钉马蹄铁。

    此次狩猎以骑射为主,为防万一,同来的队伍中早已配备了干这一行的马夫。

    可马夫还没有靠近,天马忽然飞起后足,将他踢了个筋斗,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杜荷哭笑不得,在他不住的安慰下,马夫这才战战兢兢的给天马套上了缰绳、马鞍,并且装上了马蹄铁。

    初次装上马蹄铁,马儿似乎有些不适应,四蹄不住的蹬地。

    杜荷见此也打消了休息的念头,决定骑着它溜一圈,让它适应马蹄铁的存在。毕竟装上这玩意,对马绝无坏处。

    拉着缰绳,杜荷纵情的在狩猎场上奔跑着,起初只是慢跑适应,但很快马儿就不满这种速度,开始不断的加速,越跑越快!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吹过,杜荷骑在马背上享受着在广阔荒野上奔驰的快感。

    他再一次领略到了马儿的速度,那如风驰电骋一般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杜荷对于马速的理解:他得到的这匹天马神驹用速度告诉在,在他记忆中那存在的马速极限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杜荷勒停了战马,轻抚着马儿的颈脖笑赞道:“你真是厉害,我这里再一次对你刮目相看了。”

    马儿得意的高昂着头,很臭屁的打了两个响鼻!

    杜荷突的发现,这德性,似乎跟自己臭屁的的时候,有几分相似,不由莞尔一笑。

    “对了……”杜荷突的想起在驯马的时候,马儿有三次瞬间加速。一次是在他向李雪雁打招呼的时候,一次是马儿撞来与其交错的时候,最后一次是他算准了马儿的路线从而拦截的时候。

    这三次第一次让他当了风筝,险些摔下马背:第二次是擦身而过,让他没有上马的机会:第三次更是:他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只等马儿从他下方经过,可就在那落下一秒的时间里,马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了过去。

    “你好像会瞬间加速,我们一起施展看看?”杜荷让马儿在施展一次。

    马儿莫名其妙的打着响鼻,全然不配合。

    杜荷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愚蠢,就算马儿在怎么通灵,也不可能听得懂自己说话呀,它最多是通过自己的表情动作手势才揣摩自己的意思罢了,自己与马才刚刚接触不满两三个时辰,即便它让自己驯服,但彼此又怎么可能做到人马合一的?

    当即也huā费还好一番功夫,才让不懂人话的马儿,知道他的意思。

    马儿嘶鸣一声,快跑十步之距,突然间速度一下子飙射出去,二十米之距转瞬即到。

    杜荷脑中生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想法,眼中一亮,骑着马儿不住的练习这一招。马儿让他驯服,自然言听计从,不过小半时辰,这一招在马上的瞬间加速,已经有一定的火候了。

    杜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现在就差一人试验一下,脑海中在瞬间浮现出薛仁贵的影子,就是他了。

    返回营地,发现薛仁贵正在空地上练习武艺,坐骑来往飞奔,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划小过一道道利芒,将他周围丈二距离都笼罩起来,若这一招使用于战场之上,寻常兵卒只怕一进入他这攻击范围之内,就无生还的可能。

    好厉害的一拖!

    杜荷鼓起了手掌,笑道:“好戟法,好武艺!”

    薛仁贵勒马停下,笑道:“将军妙赞子!”

    杜荷道:“刚刚娄学了一招新招,有点意思,陪我练练!”

    这陪高手过招也是对于自我的训练,薛仁贵一口应了下来。

    两马相对站立,双方的距离是五十步。

    薛仁贵深知杜荷武艺不在他之下,这新招必然是非常厉害的绝技,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严阵以待。

    杜荷微微一笑,驱马前行急冲,薛仁贵亦是如此。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彼此之间还余下二十步间距时,杜荷猛地一夹马腹,马儿瞬间加速,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以连人带马已经冲到了薛仁贵的跟前,盘龙剑借助着马势,猛力横扫而出。

    薛仁贵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有反应的机会。

    杜荷的剑重重的砍在了薛仁贵的方天画戟之上,人马合一的力量直接将他砍下了马背!

    一招定胜负!

    这一招只有一个字“快!”

    利用天马瞬间加速的特性,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在毫无防范之下,便是强如薛仁贵者,不查之下,也难以抵挡!

    (两章合一)

    杜荷在马背上哈哈大笑,薛仁贵摔倒在地,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方才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道:“将军这一招果然厉害,若是在战场上敌我交锋,恐怕只是一合,我便会被将军斩于马下了!”

    杜荷心知薛仁贵说的不假,若他真动杀心,在那一招之下,薛仁贵十之***会因此丧命。

    这一招是他跟三国演义》这部奇书,他看了不下十遍,对书中的情节了若指掌。其中就有一段关羽斩颜良的记载。颜良作为袁绍麾下的虎将勇冠三军,二十合即胜徐晃,武力值可见一般,但遇上关二哥却是一刀了事。若非二哥当时鬼神复生,就是依仗赤兔之故。

    赤兔作为名传千古的名驹,爆发力想必也是非同小可,未必就做不到瞬间加速。

    关二哥能够依仗赤兔之力,秒杀同等级别的猛将,那自己未必不可。

    心有此念,杜荷也因此展开了这方面的练习,果然一击奏效,将武艺与自己不相伯仲的薛仁贵,一击击倒。

    不过这一招虽然是厉害,但却平淡无奇,不能用的太多,不然人人都知道,人人有所防备,也就失去因有的效果了。

    世界上应该不存在,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跌倒两次的笨蛋。

    所以他试招的对象是不可能与之为敌的薛仁贵。

    这强力也简单的一招,将会作为他克敌制胜的杀手锏。

    杜荷道:“是我依仗神驹之利,有些胜之不武!”

    薛仁贵一脸的不以为然道:“与敌交锋,等同用兵,关键在于以己之长,克彼之短。将军今日驯服神驹,则表示神驹将会成为将军的助臂。马快,正是自己的一大优势,若不加以运用,而追求公正公平,这与傻子又有何意?”

    对于输赢他看的并不那么在意,杜荷那一招确实也让他大开眼界,不过,下一次交锋,情况便不会如此了。

    杜荷也知他说的在理,这有优势不利用是最愚蠢的傻瓜行径,他伸手抚摸着马颈,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最亲密的战场伙伴了,我保证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如乌骓、赤兔一样,在历史上扬名。对了……”

    他这时才想起,还没有给马儿起名字呢,叫什么好呢!

    威风点的,霸王驹?还是可爱点的小乖或者小可爱?再不然平凡点的雪里龙、白龙驹?

    不成,霸王驹,太扯淡了。小乖、小可爱,倒是不错,只是会让人笑话的,雪里龙、白龙驹太过平凡……

    对了,雪无影!

    “就叫你雪无影吧!如雪的毛发,看不到影子的速度,怎么样,很合适呢!”杜荷就如跟朋友商议一样,边说边抚弄着马儿那一尘不染的白色鬃毛。

    马儿好像听懂了杜荷的意思,高昂的鸣叫了一声,似在表达自己的喜悦之心。

    杜荷打了个呵欠,让薛仁贵继续练习,将“雪无影”牵至马厩,让马夫以上好的草料好生伺候,自己回营打算睡个回笼觉,休息一下!今天只是一个开头,明后天才是好戏开罗的时候!

    这方刚躺下,眼睛合拢还没有片刻,就让喧扰声给吵醒了。

    烦闷的起身,走出营帐,却见不远处的马厩围着一圈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来看马的吧?有必要这般少见多怪?”杜荷好奇的走了上去。

    “来了,杜将军来了!”

    围在马厩中附近的人议论纷纷,让出了一条通道。他勇服神驹,扬我大唐国威的事情,早已传开,众多望着他的眼中都带有着崇拜之意。

    人皆有虚荣心,杜荷还是挺享受这种凭借自己实力换来的认可目光的,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马厩,却见偌大的马厩中只有“雪无影”一马在马厩中悠然自得的享受着干草美食。

    在马儿四周围着六个愁眉不展的马夫,马夫附近有着十多匹受伤了的马,它们都离得雪无影远远的。

    杜荷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前询问情况。

    马夫苦着脸道:“杜将军的马性子太烈了,似乎唯我独尊。用食的时候,它将所有的马都打跑了,自己吃,吃饱喝足了以后,才让别的马享用。好不容易的将他赶进马厩,又不愿意与别的马住在一起,将十多匹马都打伤了。我养了一辈子的马,还没有见过像将军这匹如此凶悍、如此神俊的马儿。现在我们一靠近它就踢过来了,伤了我们好俩人了,真的拿它没辙了。”

    “这个……”杜荷虽然知道马儿性烈,但却想不到如此霸道,忙说抱歉,同时也拿出一些开元通宝,交给马夫,让伤着的人好好的医治。

    马夫受宠若惊,忙说不碍事,钱怎样也不肯收。

    杜荷硬塞给了他们,来到雪无影身旁。雪无影见他到来,亲昵的噌着脸,哪里有半点的烈性。

    看着丝毫不知闯祸的马儿,杜荷苦笑道:“我看你这家伙,不应该叫雪无影,该叫‘悍马’才是。”

    当即也让马夫将自己的雪无影特殊化,单独起来安置,方才了却此事。

    因驯马疲累,杜荷一觉睡得月亮高起,这才醒来。

    大梦初醒,他只觉得饥肠辘辘,肠子里的蛔虫都要打架了。

    正准备叫吃的,还未开口武媚娘便笑吟吟的走进了屋内,手中端着一个食盒,笑道:“饿了吧,这是长乐姐姐亲自吩咐厨房为你留下的呢!”

    来到近处,武媚娘将食盒里的饭菜逐一端上,皆是一些他最爱吃的食物。

    杜荷垂涎三尺的道:“长乐真是有心了,她人呢,怎么不见她?”

    武媚娘将筷子饭碗递给他,道:“让陛下叫去了,雪雁姐姐也跟着。我有事情要与杜郎商议,借口要留下来照顾杜郎,也就没去!”

    杜荷接过碗筷,扒了两口饭,鼓胀着两颊道:“是阿史那结社率的事情吧?有什么发现!”

    武媚娘的脸上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道:“根据杜郎的要求,媚娘找到了那个关键的人物了。”

    “谁?”杜荷眼中一亮,满怀期待。

    突厥是一支向心力很强的部落,他们虽非封建制度,但却有着封建制度的特性,为可汗命令是从。

    因为突厥成为了唐朝的附属,也不存在可汗这个称呼了。

    阿史那结社率要想领导突厥叛唐,建立自己的事业,这第一件事就应该找人来当这个可汗。他是身份是原可汗突利的兄弟,虽是突厥皇室成员,但是无权利继承突厥汗位的。他纵然有狼子野心,也必然会如曹***一样,先扶持一个可以让众人心服的人,作为霸业的基石,等到一切稳定,再来行篡位之事。

    杜荷经过多年的历练,在大局观上已有很深的见地,在分析阿史那结社率计划如何成功时,就以想到这一步,也意识到这个人将会是关键,当即让武媚娘入手调查。

    只是想不到武媚娘在一天之内就确定了人选,这份能耐,不让她掌控情报,真是屈才了。

    武媚娘道:“是阿史那贺罗鹘!杜郎在让我调查的时候,心底就在想:与其漫无目的的去找,不如将所有能够继承***厥可汗的人找出来,然后选一个可能性最高的来调查,这样跟为快捷。于是,就暗地吩咐下去,发现在我大唐能够继承***厥可汗的人有三个,分别是阿史那社尔、阿史那贺罗鹘和阿史那摩罗。其中阿史那社尔本就是突厥可汗,他是以可汗的身份投奔我大唐的。另外两个是阿史那贺罗鹘和阿史那摩罗,分别是突利可汗与颉利可汗之子,两人也有继承可汗的权力。首先阿史那社尔可能性不大,他比阿史那结社率要出色十倍,阿史那结社率不可能扶持一个比他出色十倍的人做可汗。阿史那摩罗也不可能,颉利可汗与阿史那结社率是仇敌,他们两个部落曾经打的你死我活,若非如此,我大唐也不能直接捡了一个现成便宜,短时间就灭了突厥。阿史那贺罗鹘是突利可汗之子,而阿史那结社率是突利可汗的弟弟,他们之间有着叔侄关系,是最有可能的。媚娘针对阿史那贺罗鹘展开调查,收买了贺罗鹘府上的下人,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一点。根据下人说阿史那贺罗鹘最近跟一些生面孔走的很近。”

    杜荷思绪飞转,饭也顾不得吃了,这是一个机会,处理得好,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一切问题,处理的不好,有打草惊蛇,功亏一篑的危险,沉默半响道:“那阿史那贺罗鹘的为人如何?”

    武媚娘摇头道:“这个便不知了,想要得到确切是情报,我需要时间!”

    “两天!”杜荷直接给出了一个期限,“只有两天时间!”

    武媚娘松了口气道:“两天足够了,只是杜郎真的能够确认在这两天时间里,阿史那结社率不会行动吗?”

    “一定不会!”杜荷语气中充满了肯定,自信一笑道:“我可以断定,他行动的时间在后天晚上,也只有那个时候是最佳的出手机会!”

    两天!

    真正的决胜在两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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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飕!”的一声,三枝劲箭连珠迸发,正中三百步外箭靶红心处,围观的十数人,爆起一阵喝采声。

    “结社率大人不愧是我突厥第一的神射手,这三箭连珠的绝技也只有结社率大人能够掌握的如此熟练。”

    “结社率大人的箭法果然无人可敌,莫说是突厥第一,我看大唐第一、天下第一都有可能!!”

    “明天田猎大会,就要开始了!结社率大人一定能够拔得头筹,将那些唐人重重的踩在脚下!”

    ……

    各种马屁声此起彼落,都说汉人唐人爱拍马屁,但这突厥人拍马屁的功夫,比起汉人唐人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史那结社率并没有因众人的吹捧而露出任何的喜悦,依然铁青着脸,心中难以释怀今日之耻。

    手上硬弓拉成满环,眼睛怒视着箭靶红心,隐隐约约中,箭靶红心变成了杜荷的笑脸,眼中寒光一闪,低喝道:“受死吧!”箭如流星,准确无物的射入把心,箭竟然刺穿了靶心,一半从箭靶的另一头钻了出来。

    喝采声再次响起。

    看着箭靶,阿史那结社率依旧无喜无悲,只是深深的道:“今日之耻,我高贵的伊利可汗的子孙,流淌着神狼血液的阿史那王族的后人阿史那结社率会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作为一个种族偏执狂,他最无法忍受输给可耻无能的唐人。

    尤其是杜荷,这个曾经以六千兵马,击败七万西突厥大军,让他们突厥蒙羞的卑鄙小人。

    “报仇”两个字充斥着他的心灵。

    便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人道:“其实要证明自己比杜荷强,要报仇,并不困难!”

    阿史那结社率望去,说话的是他的智囊,叫哈克多。

    阿史那结社率两步并作一步走,一把拉着哈克多道:“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哈克多一五十多斤的身体,让他一个手拎了起来,双脚浮空站不到底。他双脚浮空摇摆,艰难的说道:“挑战……唐人尚武,你公然挑战,他若不接,对他的形像大有损害。若是接下,大人就可以用自己的拳头报一箭之仇,将他踩在了脚下。”

    阿史那结社率闻言,眼中骤然一亮,狂喜笑道:“好注意,真的是好主意!哼,这么简单的办法,我竟然没有想到?他在众人面前如此的羞辱我,我便在在众人面前打的他磕头求饶。”

    他擦拳磨掌,越想越是兴奋,只觉得浑身之力,无处发泄,来到木桩前,将木桩当作杜荷来打了。

    “砰砰砰”一连串的巨响。

    突然他大喝一声,猛力一拳打在了木桩之上“咔嚓”一声,洋瓷碗初的木桩直接让他一拳打做两段。

    这一套疯狂的发泄,他的心底才觉得舒畅。

    这时一个突厥兵来到了校场前,以突厥语道:“结社率大人,你等的人已经到齐了!”

    阿史那结社率蓝眼中寒芒闪烁,“走,我们开会去!”他带着身旁看他射箭的突厥人走向了那属于他的营帐。

    营帐里聚集了四十多人,这些人都是与他一样,向往着草原的生活,他们敌视大唐,希望能够脱离大唐的统治,回归草原。

    阿史那结社率来到最上首,看着满屋子的壮汉勇士道:“你们可记得我们突厥昔日的荣光!想当年我们突厥的领土向东到达日出之处,向南到达日中之处,向西远抵日落之处,向北到达午夜之处,在此范围之内的所有人们均将臣属于我们,我们夺取了曾经有国之人的国土,俘获曾经有可汗之人的可汗。我们令强大的敌人屈膝,让高傲的敌人俯首……想那李渊,那李世民,渭水之畔,面对我突厥大军,还不是卑微的向我们低头?若不是我们突厥人的帮助,就凭他们李家的那些废物,凭什么坐拥天下?可是卑鄙的李世民卑鄙的唐人夺走了这一切,他们不是我们突厥人的对手,就暗中策划造成了我突厥的***,使得我强大的我们自相残杀,最终让他们得到了这个天下,得到了草原。”

    阿史那结社率蛊惑人心的说着!

    帐中的那些人一个个如***的信徒,眼中已然赤红如血,一个个都在怒骂,说唐人卑鄙。

    他们一个个都说是李世民卑鄙,压根不去想什么李世民会成功。小小的一计,就让强大的突厥四分五裂,以致可汗被擒到大唐,受到百般羞辱。

    无可否认,大唐在立国初,确实得到过突厥的帮助,也无可否认渭水之盟,李世民确实在被逼无奈之下向突厥低头,是为渭水之耻。

    但是在贞观四年,大唐灭突厥的那一刻,不可一世的突厥可汗颉利在李世民、李渊面前跳舞逗乐的那一刻。

    渭水之耻,已经不能算是耻辱了。

    没有当时的低头,又哪来大唐那一刻的辉煌?

    当然这一切突厥人很无耻的无视掉了。

    那狭隘的虚荣心,让他们沉浸在虚伪的强盛之中。

    阿史那结社率续道:“这一切本来是我们突厥人的,我们作为伊利可汗的子孙,有义务从唐人的手中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这话音一转,四十多人再度高呼了起来,纷纷表示要从唐人那里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个身长八尺的突厥巨汉粗声道:“结社率大人你就下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摩延虎愿意为我大唐流干身上的每一血!”

    阿史那结社率道:“别急,作为我族中最有力量的勇士,你的力量是不能忽视的。唐人很少举办这种活动,前几天防守必然严谨,那些守卫的兵卒怕出什么意外,我们不会有太多得手的机会。后天晚上是田猎大会的最后一天,疯了两天的人,在这个最后的时刻,精神是松懈的,这才是我们动手的机会……如今我已经是左骁卫将军了,你们这些天就呆在我的营中,等着时机的到来。”

    两天!

    还有两天!

    阿史那结社率越想,心情越激动。

    却不知这一切早已在杜荷的预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