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针锋相对
“杜荷”李佑从牙齿缝里蹦出了这两个字,眼神以冷得如冰似刀,直射对面而去,他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打算与我为敌?”
杜荷其实并不想与李佑为敌,就如他不想与李承乾为敌一样。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平平安安的生活,开开心心的改变历史、掌控历史,让大唐让中华屹立于世界之巅,永垂不朽。
在这种梦想之下,一切都是虚幻。
但是万事都不尽如人意,麻烦的事情总是不期而遇的找上门来。
李承乾如此,这李佑也是如此
这两个兄弟,一个为祸百姓,一个打算抢自己的老婆,面对这种情况,若不站出来,那他杜荷就枉为一个带鸟的男人,虽然目前来说,这只鸟有些虚。
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打算退步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置他于死地的幕后黑手。
面对李佑的这般询问,杜荷上前一步道:“算是吧我的看法与殿下不一样,媚娘在你的眼中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但在我的眼中,她是我的妻子,是呵护保护的对象,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为了她,我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杜郎”听了这番话,武媚娘心醉了,一颗心飘呀飘的,几乎飞上了天,眼睛幸福的眯了起来,身子如若无人般的粘在了杜荷的身上,低声道:“媚娘只爱杜郎,这辈子,不,十辈,万辈都只做杜郎的女人”说着,那目光不经意的瞄了李佑一眼,眼底充满了鄙夷。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能清晰的传到了李佑的耳中。
她这是有意激怒李佑,杜荷固然聪明,才智无双,然他多偏于阳谋,对于一些阴谋诡计,武媚娘较之他要更甚一筹。那小脑袋瓜里的有着数之不尽的鬼主意,已将当前之事分析在心。
此番争风,杜荷表面上占据上风,可实际却稍逊一筹。关键就在那两个该死武元庆、武元爽,幸好今日两人今日没来,不然李佑更是占据着理字。
这种情况僵持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事情闹大以后,将一发不可收拾,传扬开来,就是笑柄。
万一闹到当今皇帝李世民那里,对于杜荷的前程会有一定的影响,毕竟再怎么说李佑都是王子,是李世民的儿子。他也并非是无理取闹,有二武的支持,就有一定的道理。李世民会偏向谁,根本说不准。就算李世民这里偏向了杜荷,那也会留下恃宠而骄的坏印象。
闹到那一步,并非是武媚娘想看到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杜荷的前程,唯一之法,就是速战速决,让李佑从有理变成无理
今日李佑劳师动众的前来逼婚,无理之一,强闯民宅,无理之二,假若再加动人抢亲,三个无理加在一起,那就成为李佑仗势欺人,依仗皇子的身份,横行霸道,强抢民女。那时李佑即便再有理,也会变得无理起来。
李世民是个英明的皇帝,面对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盲目包庇自己的儿子的。
李佑哪有武媚娘这般心思,他见杜荷与武媚娘互亲互爱,柔情似水,心中本就是妒火中烧。武媚娘那轻蔑的眼神,更是如浇往火中的油,让怒焰“砰”的一下彻底的爆炸了开来,心下更恨,一咬牙,怒道:“来人,杜荷阻碍孤王娶亲,给我拿下”
昝君谟、梁猛彪见李佑已经下令,应道:“是”
他们两人齐上,一左一右,向杜荷夹攻而来。杜荷名头之大,一时无两,他们在齐地也是知名好手,可面对杜荷却不敢托大,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拳;力刚劲,拳风四溢。
杜荷冷冷一笑,他本有心不动声色的逼李佑动手,将一切过错,套在对方的身上。他不知是武媚娘搞的鬼,只是暗笑李佑的识趣,不等他行动,便将自动送上门来,将武媚娘护在身后,呼的一掌,向昝君谟拍了过去。
梁猛彪与昝君谟狼狈为奸,同出同入,配合默契,见杜荷攻往昝君谟,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让他首尾不得相顾。
杜荷却是一笑,毫不在意,右掌仍是击昝君谟,分出左手挡向梁猛彪的来击。
“砰”的一声。
右掌与昝君谟的拳头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这是真力对真力相碰,杜荷却轻易的结下了这一招,在于薛仁贵对战时,他已经发现经过三年日夜不断的练习,他的力量已经有了十足的长进,不在脆弱的不堪一击。或许比不上薛仁贵、房遗爱这类力量型的牛人,但昝君谟想要以力量取胜,却不可能。
就在他接下昝君谟拳头的那一瞬间,梁猛彪已然攻到。
杜荷对敌经验何等丰富,手肘微沉,施展太极借力打力的技巧,拍的一声大响,梁猛彪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昝君谟的身上。
霍然不觉的昝君谟意外中招,连退了三步。杜荷岂会放过如此机会,借腰力弹了起来,炮弹般往正为自己的拳头为何会打在昝君谟身上不解的梁猛彪迎去,如钢铁般的膝盖好顶在对方小腹处。
杜荷速度太快,梁猛彪还未反应过来,对方膝顶处传来一股无可抗拒的庞大力道,使他近一百公斤的身体像玩具般往后抛跌,结结实实摔到了人群中去。
杜荷如猛虎出柙,往跌得四脚朝天的梁猛彪扑去。
昝君谟见势色不对,挡在了杜荷的前面。
杜荷哈哈大笑,瞬间加速,豹子般窜到昝君谟面前,右手格开敌拳,狠狠在他的鼻梁处捣了一拳。惨嚎声中,昝君谟鲜血喷溅,倒入刚刚爬起身来的梁猛彪身上,这两人立时变作滚地葫芦。
杜荷轻易的打倒昝君谟、梁猛彪,齐王府的人骇然失色,想不到杜荷不但名不虚传,比传言中的更加厉害
李佑阴沉着脸,心中更是盛怒,便在此事有注意到武媚娘那满脸崇拜的神情,怒气上涌道:“上,一起给孤王上,往死里打”
杜荷正准备迎击,确听屋外哈哈一笑:“打架这事哪能少得了我房遗爱”他这话音一落,在门边的十多名齐王府的侍卫相继倒地。
房遗爱、罗通两人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
第三十九章李世民自嘲一问
(两章合一)
今个一早,杜荷的异常就让罗通有些担心,恰好房遗爱来军营的时候遇上了齐王李佑的迎亲队。到了军营,两人相遇各自说起此事,放心不下,一并往武府赶来。
顺着府门进入府邸,刚好听到李佑喝令一干兵卒要将杜荷往死里打。
两人最重义气,也顾不得李佑是不是齐王了,当即下了重手。
罗通、房遗爱本就有着不俗的武艺,更何况这是背后里下拍砖头。罗通三拳两脚就打倒了五人,房遗爱更是了得,直接拎起一个,当炮弹似得往人群中砸了过去。那力道登时将抵挡在他面前的十数人,通通的打倒在地。
他拍了拍手,笑着站了出来。
听到房遗爱的名字,杜荷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以一敌八十,他并不惧,他身怀盖世轻功,便是敌八百,也能从容以对,只要避免被围在一圈里乱打,谁也奈何不得他,不需几盏茶的时间,他有信心一点一点将八十人逐个击破。问题关键在于这里是武府,府中有许多女眷和无辜的人,动起手来,他可保无恙,但难保不会伤及他人。
罗通、房遗爱此事出现,正是时候,以他们三人的武艺,对付区区八十名护卫,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佑的脸在两人出现的那一刹那变得格外难堪,罗通小霸王之名,名动长安,房遗爱虽要弱一些,但勇者角逐上所展现出来的神力,亦然让人侧目。杜荷自不用说,在长安那里都能听到他的传奇故事。
这三人聚在一处,只凭他麾下的八十人已经难以取得任何优势。
“你们……你们也要与孤王作对?”李佑气得面容扭曲,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遗爱笑道:“我自然要与老大共同进退”
罗通也道:“齐王殿下,青莲与武家姑娘情投意合,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今日之事,已到这里,在闹下去,恐怕要传到陛下耳中,到时候对谁都不好。还请殿下三思”他说的比较婉转,但以表露了自己站在杜荷这一边无疑,只是不想事情闹大,给李佑一个台阶。
当前的情况即便是没有台阶,李佑都必须往山崖下跳,此刻给了他一个台阶,便是他现在如何的无谋,也不得不顺阶而下。
“哼你们等着,孤王不会就此罢休的”李佑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忿忿离去。
罗通回头肃穆道:“我看以齐王的性格此事只怕如他所言,不会轻易罢休的。青莲这里无惧,但武姑娘要注意一些我担心他会对武姑娘下手……”
杜荷淡淡一笑道:“放心,对此我已有准备,不会让他得逞的。”说着他阴阴一笑,就等着李佑动手。李佑不动手,自己没有吃亏,此事就揭过,但若他一意孤行,《苗疆万毒篇》上记载了好多好多苗疆用来逼供犯人的毒药,自己并不介意让李佑尝尝这个滋味。
军营还有训练,罗通、房遗爱也没有多待,说了两句话一同离去了
杜荷也想起自己还有事情处理,对武媚娘道:“因为要赶在齐王的前面,这来求亲,我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等忙完手上的事情后,再重新慎重的来过。依照正常的程序,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进门”他怕武媚娘担心,也没有说去处理遇刺一事。
武媚娘识得大体,自然也没有挽留,只是幸福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初唐时期,并没有在长安设置京兆尹,一切刑事案件有州府长史处理。
州府长史姓王,是当年跟随李世民的一位资深幕僚,断案能力不俗,为人也刚直不阿,在长安这种一抓一把官的地方,将所有的案件处理的不偏不倚,相当的有能力。
杜荷听过他的名号,对他这类能史也很是敬重,来到府衙很配合的将遇刺的经过细说一遍。
正如他所想,杜荷西市遇刺,很快就如一股龙卷风暴卷过了长安上空,引发了不小的动荡。
事情传入深宫,李世民龙颜大怒,当即让州府长史将一切情报交给大理寺处理,让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御史中丞这三位掌管最高刑事的官员负责处理此事。
而听说杜荷遇刺的杜如晦、章氏、长乐、李雪雁等均是担忧之急,尤其是老爷子更是暴跳如雷,直接动用了手上的权力给刑部施压。作为尚书省的大哥大,统御六部,而刑部作为六部之一,等于是他麾下的一个堂口分舵。
这老大要找小弟的麻烦,实在太容易了,憋了一肚子火的刑部尚书,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案情进展极快。
当天夜里,受不了逼供的两个刺客都先后吐出了实情。
得知实情的三位巨头,一个个都是神色惊骇,一起将所有事情禀告了李世民。
听到刺客供出的名字,李世民的神色也不由得一变,沉默了半响,让人将有关人员一并请往承庆殿。
杜荷在府衙做了笔录,从奇珍阁取回发钗后,带着章氏准备的聘礼,再一次慎重的向武家下聘。
这一次杜荷没有见到武媚娘的面,依照习俗,在成亲以前,他都不能与武媚娘见面。
当夜他正与二女用餐的时候,得到了李世民的传召,来的是传旨太监,表示事情的急切严重。
杜荷心知十之**是关系自己刺杀一事,也未做停留,进皇宫来到了承庆殿。
承庆殿上下有着一股肃然的气息。
大唐帝国皇帝李世民正高坐在上首,脸上冰冷的如冬季的寒风,使得偌大的宫殿有着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太子李承乾低耸这头站在一旁,脸上已没有半点血色。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三位掌管大唐最高刑事掌管恭谦的站在下首,额上也隐隐冒着冷汗。他们万万想不到这次刺杀竟然意外的牵扯到了大唐的储君,这事情闹开,将会是一场巨大的风暴。
三人谁也承当不起。
“见过陛下,太子、三位大人”杜荷走到近处,逐一想众人见礼。
李世民抬手叫免礼,李承乾意外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充满了委屈和哀求,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可能像杜荷露出这种表情的,事到如今他也无可奈何了。一个被罚关禁闭的太子,若再摊上了这种事情,后果可想而知。为了保住太子之位,他也不得不对杜荷委屈求全,露出了服软的神色。
杜荷见了心中大爽,虽然他并不知道将李承乾放在心上,然让一个敌人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也有一番滋味。只是在李世民的注视下,他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余下三位大臣也相继点头示意,杜荷现在已经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得到了所有文武大臣的认可。
他这一站直身子,李世民便缓缓开口:“杜爱卿被你擒获的那两人已经招供,他们说是受到太子府人收买的,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杜荷瞄了李承乾一眼道:“臣下认为不可能,这应该是恶意栽赃,刺客一事与太子无关”
他实话实话,这看到太子倒霉,也能让他一喜,但他还是喜欢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让他倒霉。
既然刺客是供出了太子李承乾,那真正的幕后者十之**就是李佑无疑了。当然这不是没有贼喊捉贼的可能,然而世上还没有那么蠢笨的策划者,将自己也圈入事件的中心。
说着他便将自己遇刺,擒贼的经过细说,个中的怀疑,自然也一一道明,接着续道:“依照臣下的推断,应该打算有人聘请了两名刺客来刺杀我,然后在不经意的时候透露了自己是太子府的人,让刺客知道自己的雇主是当朝太子殿下,以达到栽赃嫁祸的目的。应该是有人知道臣下与太子有些过节,故而才设下如此圈套,来转移视线。”
李世民是何等人物,在得到消息后。因为事关大唐的皇储,他曾亲自审问二贼,依从二贼口中发现了一些破绽,已经有了这个怀疑。杜荷这番话更是让李世民证明了心中所想,心中也涌现无尽怒火:他早有易储之念,可时机过早,也为行动,在他没有正式下令废除太子之后,李承乾依然是大唐的皇储,幕后之人胆敢诬陷太子,实在可恨之极。
李承乾也跪拜道:“父皇,儿臣不否认确实不喜杜荷,但还不至于派出刺客,刺客确实不是儿臣所为啊”
李世民点头道:“太子起来吧,此案确实疑点多多。以目前情形来看,此次栽赃嫁祸居多,不是你做的便抬起胸膛,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朕会彻查下去的……你们先下去……杜荷,你留下”
李承乾与三位大臣先后退下
李世民缓缓的来到杜荷面前道:“朕与你好久没有喝一杯了,今天,好好的陪朕喝几杯”
来到膳房,满桌子的山珍海味。
各种美食应有尽有,唯独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
杜荷给李世民满满的倒了杯酒,李世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用龙袍抹去嘴边的酒渍后,双眼望着空空的酒杯,缓缓道:“贤婿,你说,朕是一个好父亲嘛?”
“这?”面对李世民这莫名其妙的一问,杜荷有些迷惑,更多的是迷茫,向对面望去,意外的发现在他面前的这位千古一帝眼中隐隐有着几分伤感之色。
这还没等他开口,李世民就徐徐道:“朕自认为是一个好皇帝,但却不敢自认是一个好父亲”
杜荷沉默了半响,笑道:“岳父大人这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世民道:“自然是真的,不然找你做什么?满朝文武,也只有你一人敢跟朕说真心话魏爱卿也能算一个,但那只是针对国事上的……”
杜荷笑道:“小婿这里的答案是肯定的,岳父大人是一个好父亲,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无疑这点小婿,万分的肯定。”他也将杯中酒喝下肚,然后万分肯定的说着。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什么是合格的父亲,这个真的很难判断。小婿觉得只要怀有对孩子的爱,知道关心孩子,爱护孩子的父亲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岳父大人对于诸王子严厉,那是喜欢他们能够成才,是爱的表现。岳父大人为诸王子找最出色的老师,这也是是爱的表现。只是岳父大人毕竟不是凡人,你是大唐帝国的皇帝,千万人之上,作为你的儿子,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地位崇高,能够享受一切荣华富贵。但因为一切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懂得珍惜的却是不多。越是如此,作为父亲的岳父大人就越不能与诸王子表现的过于亲昵,这样容易让本来就衣食无忧的他们更加的骄纵。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岳父大人无须过于自责。”
他不知李世民为何由此一问,但熟知历史的他深知皇子的难逊。
因为皇子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二世祖,二世祖正是最难教育的团体,越是溺爱的利害,他亦将越是昏庸。
历史上也没有几个优秀的君王是被长辈捧在手心中的,往往他们有着非比寻常的遭遇,比如说汉武帝、汉宣帝,作为汉朝最有作为的两个皇帝之一,武帝小时候并不得宠,因为太子刘荣含冤受罪才轮到他当太子,汉宣帝更是在牢狱中长大,还有唐玄宗、宋真宗、宋仁宗、宋孝宗、明成祖等,这些有作为的帝王往往都没有受到过份的溺爱。
李世民对于诸子的关心,毋庸置疑,在他即位之初,曾在宫中亲自盘马弯弓教育诸子,颇有不忘传统的味儿。他还亲自为所有的儿子都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老师,可算是费尽心机。即便最胡闹无能的齐王李佑,他都不曾放弃,数次更换他的老师,希望能将他教好。只凭这一点,已然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只是事不如人意让人惋惜的是李世民的十四个儿子,绝大福分都是不肖的,而且下场也是悲剧的,这十四人中,除李福、李治外,竟有十二人“死于非命”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话未必完全正确,杜荷为人造成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于封建社会。
皇子拥有一切,“骄侈”二字,恰是促使人堕落的重要原因。
英武如李世民者,亦无之如何
李世民喝着杜荷给他斟满的酒道:“贤婿说的不错,身在帝王家,他们体会不到朕打江山的不容易,不知道这日守江山取江山的困难,将朕给予他们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如此下去,大大不妙朕……确实不应该纵容他们。”沉默了片刻,他语破天惊的说道:“刺客是齐王派的吧”
杜荷闻言一怔,恍然明白,原来李世民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不知应该如何处理,身为皇上他不能坐视不理,但作为父亲,齐王毕竟是他的儿子,管教无方,追究起来,他这个父亲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心中迷茫,眼中甚至隐隐有着几分伤感之色。
杜荷笑道:“小婿确实跟齐王殿下有一点摩擦,但小婿相信,齐王殿下不会如此糊涂的,此事应该于他无关。”
这话他答的干净利落,让李佑倒霉这是他的初衷,但经过与李世民的这番对话,心思动摇了。
不管怎么说,李世民作为一个皇帝,待他确实不错的,可以用“没得说”这三个字来形容。投桃报李,他不愿看到李世民为难,说了这话等于是不在追究李佑的刑事责任了,就让李世民以父亲的身份自行处罚吧
李佑此人在历史上根本就是一个屁,连李承乾都比不上。
杜荷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此事买李世民一个面子也不算亏的。
“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李世民摇头赞叹,略带欣羡的道:“杜相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若朕之诸子,皆有贤婿这份度量,朕在梦中也会笑出声来。”说着,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他早已通过特别的消息网得知了李佑与杜荷之间的事情,只是无法判断幕后之人到底是李承乾还是李佑,杜荷为李承乾说话,无疑表示幕后之人正是李佑,故而决定严惩李佑,问题的关键在明在暗。杜荷如今的身份早已非同一般,是大唐的栋梁。若是再明处,李佑这一生就毁了,记载青史上会留下永世骂名,但在暗处,却保存了李佑的一点颜面,虽然他也会找个借口来处罚,但不至于落得千古骂名的地步。
杜荷却想到了目前为止,几个皇子,唯一让他抱有好感的人吴王李恪,这李恪有李世民之风,那胸襟度量,足以让人眼中一亮。
心事一了,李世民也健谈起来,两人随意的聊着。
杜荷也乘机说了一下治理江南的进展,听的李世民不住的点头,认可了杜荷的努力。
但随即这话音一转,李世民眼中隐隐透露着杀气,问道:“贤婿啊,朕似乎听说,你打算再娶一房,可有此事?”
杜荷打了一个激灵,脸上挂着灿灿的笑容,心底有些发虚。
第四十二章弥勒佛一样的老狐狸
皇宫弘文馆
杜荷笑着走进了馆内。
负责弘文馆书库的学士于文轩笑着打了个招呼道:“杜大人好久没来了”
杜荷从容一笑道:“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吧,最近都为江南的事情忙昏头了,直到今日才找到一点空余的时间。正好前些时候,《史记》时,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对那时候的文化气氛非常感兴趣。只可惜,始皇帝一把火将它们烧了个干净,流传下来的古籍屈指可数,后又受到武帝朝独尊儒术的影响,遗留下来的就更少了,于学士可知这弘文馆哪有那时候遗留下来的书籍?”
于文轩是昔年十八学士之一的于志宁之子,他凭借出色的才华,子承父业,为朝廷撰令律,修礼典,编史志,看管着弘文馆,杜荷每次来都要与之聊上两句。
唐朝是历代少有思想开放的国都,文化虽然还是以儒学为主,但并不排斥其他学说,听杜荷说起独尊儒术,于文轩也不觉得无礼,反而赞同道:“始皇帝确实功盖天下,然这焚书却几乎将此之前历代先辈的结晶毁于一旦,实在可惜。不过世上一些不愿看先辈遗留下来的文化消失,将一些珍贵的书籍藏了起来。还是有一些流传后世的。在三楼,最右上角的书架上有一些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孤本。我想杜大人应该会有兴趣。不过得小心一些,都是孤本,弄坏了就可惜了。”
“谢了”杜荷打了一声招呼,往弘文馆楼上走去。他早已知道那些先秦时期遗留下来的古籍存放在三楼,如此一问只是告知于文轩要上三楼而已。
上了三楼,转身来到窗口处,叫了一声。
丽影闪过,公孙夜月从窗口飘然而下,“好慢”她在屋顶居高临下,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四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双眼,早已瞧见杜荷走进了弘文馆,只是等了许久,才听到他的通知。
杜荷一笑道:“跟于文轩聊了两句”
公孙夜月的眼睛不住在杜荷身上停留,欲言又止,“那……我要的东西给我带来了吗?”
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屋顶,实在是无聊之极,杜荷从龙门回来,等了许久,确认了安全以后,才带上了食物给她送去,途中路过一个书摊,卖的是那些市井流传的小说集,心血来潮给她带了一本,让她解闷。
哪知公孙夜月意外的好上了此道,每次都要唠叨几句,让他多带一些书来。
不过这一次杜荷什么也没有带,连食物也没有。
“不用了”杜荷看着有些惊愕的公孙夜月道:“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在世人眼中,你在皇宫中的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皇宫的守卫恢复了以往,你对于滑翔翼的掌握也应该有了一定的水准,今夜就是你离开皇宫的时候了,恭喜你,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你可以自由了。”
“啊”公孙夜月低喝一声,脸色有着兴奋,也有些复杂。能够离开这如囚笼一般的地方,从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做梦都在想的事情,但如今听见能够离开,回想起这些时间的相处,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留恋与不舍。
杜荷见她呆呆的,打趣道:“不会是高兴傻了吧还是舍不得?”
“谁……谁舍不得了?”公孙夜月就像是受惊了的小猫咪,紧张的跳了起来,脸红的如同涂抹上了一层脂粉:“你才……呜呜……”她还待要说,手已经封住了他的嘴。
“喂喂喂”杜荷吓得赶忙堵住了她的嘴道:“我的姑奶奶,这里可不是你发脾气的地方。万一被发现了,我们一并完蛋”
公孙夜月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他将手拿开。
杜荷收回了手,细听四周动静,见并无异常,才松了口气。
公孙夜月愤恨道:“还不是你害的,乱说话”
杜荷投降道:“是是是,算是我的错,反正过了今天,也不知以后何时才能再见了。到时候,你想听也听不到了了。”
公孙夜月娇躯微震,低垂着头道:“谁想听了,你不说话耳根子更清净些”
“好了,不说就不说吧,最后几句。”杜荷将一张纸递给了她,道:“这是一副简单的地形图,上面记载着从这里到芙蓉园的路线,今夜凌晨,你只要往东飞就是了,我会安排人在宽阔处点火把为你指路,此后一切听就他们吩咐吧,我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并且还为你准备了易容面具,保管你能够平安无事的离开长安。离开长安,短期内也别再回来了,你在这里名气太大,不少官员都见过你,等时间冲淡了一切再说吧”
公孙夜月接过了纸,却没有说话。
杜荷一笑道:“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等等……”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公孙夜月忽然叫出声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轻声道:“谢谢”
杜荷作了一个不用的手势,笑着离去。
公孙夜月沉默良久,方才叹了口气,回到了屋顶,望着下方杜荷远去的身影,又度叹了口气。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将手上的事情放下,伸着懒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久坐的身体中传出了沉闷的关节摩擦声,一年的足不出户,长孙无忌的皮肤白皙了许多,身子也发福了一圈。
他原来只能算的上是略肥,但如今已经完完全全的长成了一个胖子,那模样越来越像弥勒佛了,一张敦厚老实的脸庞,慈祥和蔼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外加一个如同怀胎十月的大肥肚,活脱脱的就是弥勒佛再世。
三年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在这一年半中,长孙无忌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不是那种认输的人,更加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一年半前的那一次败战,他输的是心服口服,然而正是因为这心服口服,让他对于杜荷有了更高的评价。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撇开了一切朝中的事情,暗地里超控着这些年累积的人脉金钱,招募各类人才,收为己用。
以他那高明的手段,在这一年半里,以如孟尝君一样,手中聚集了大批的人才,有鸡鸣狗盗之徒,也有忠贞豪勇之士,更有阴险残忍之辈。朝中的实力,固然因为长时间不与外界接触而有所减弱,但手中的力量确因这些年的努力大幅度的提升,正是有得有失。
长孙无忌很清楚,也很理智,杜荷如今羽翼已丰,他的地位在朝中可谓一日千里,与以往不言而喻。只要江南开发成功,杜荷在朝中所掌握的实权,将胜过他这位位高却没有任何实权的司空大人。
那时候朝中有李世民为之撑腰,还有房玄龄、杜如晦率领的尚书省与之共同进退,又有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这类人为之保驾,连魏征也因为开发江南利在千秋而对之态度有所改变,在关键的时候,也能助他一臂之力。想要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将他击倒,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除非他犯下无法救赎的大过,然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因为杜荷在政治场上日渐老道,那成长的速度连长他孙无忌这种老鸟也为之心悸。
唯一的法子只能在背地里使阴招,这样便需要大把的人才,这些年的举动,正是为了一年半后的再度复出做准备。
“不知常百万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长孙无忌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脑筋转的飞快。这养大批的能人异士,少不了要白花花的银子。唐朝官员不得行商,他也只能在背地里开些商铺办些产业谋取盈利。这其中最赚的莫过于常百万的赌坊,这百胜赌坊是他最重要的财路来源之一。
但随着这些年的发展,能人异士日渐增多,他所扶植的一些产业收入已经相形见拙,需要寻常新的财路来源。
对此他看中了武家茶的暴利,只要能够将武家茶的配方弄到手,他就有信心扶持新的茶行,挤垮武家茶。只是他想不到,武家人特难对付,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配方,不能强来,只能望之兴叹。
常百万把握住了这个机会让他很是欣慰,只要能够将武家茶能到手,反客为主,比取得一纸配方更要有成效。到时他也无需为钱财之事,烦忧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心底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是自己过于多虑,还是真的存有情况?
长孙无忌脑中想着武家与杜荷的关系,摇头苦笑:“想我长孙无忌活了大半辈子,每每想起杜荷这毛头小子,心底竟然会有发怵之感,可笑之极。”
“叔父”长孙诠这时走进了书房。
长孙无忌笑道:“你来的正好,给叔父说说,杜荷那小子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长孙诠道:“没有什么,多是在尚书省处理江南开发的事情,没有什么异常。话说回来,这小子艳福还真是不浅,娶了长乐公主、雪雁郡主,如今又要娶武媚娘了,三个可都是罕见的美人啊”
“什么?娶武媚娘?”长孙无忌动容的站起身子,意识到了危机,神色剧变。
第四十三章关心则乱,媚娘岂是易于之辈
长孙无忌听得此话,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
武媚娘作为商家女,杜荷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娶她的。即便他打算一意孤行,杜如晦这一关也过不了。除非这其中另有猫腻,又或者武媚娘根本就不是商家女。
如此常百万非但无法夺取武家的产业,反而会暴露自己的用心
“快快快”他一连叫了三个“快”字,沉声道:“诠儿,你立刻前往百胜赌坊,让常百万停止一切对武家的行动,另外查一查看看武媚娘到底是不是商家女。”
就在长孙无忌让长孙诠去找常百万的时候,杜荷得到了房遗爱来找自己的消息。
他放下手中之事,离开了办公室,往尚书省门外走去。
尚书省是大唐最关键最重要的机构,权掌六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别说是房遗爱,就算是魏征这位宰相,在没有得到通传之前,也是不能随意进入。
来到尚书省外,杜荷见房遗爱牵着坐骑在左右渡步,脸上有些焦急,似乎有什么急事,他走上前去叫了一声:“遗爱”
房遗爱听到叫唤,脸上一喜,迎面走来道:“老大,不知是不是我杞人忧天,但觉得有必要跟你一说前不久在百胜赌坊,我看到了武元庆、武元爽了。”
杜荷听了眉头一挑,喜笑道:“好样的,遗爱哼……这两个混蛋,搞出这样的麻烦事情,还有心情赌博?不好好的整整他们,我杜荷二字倒过来念”他脑中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药粉在他们身上做下试验。关于这点他心底实在为难,因为苗疆的毒术太神妙了,各种花样层出不穷,而且竟然以整人的居多,那些置人于死地的,反而占据少数。
“不对”杜荷很快反应过来,眼神在房遗爱身上飘过,“你小子去赌坊赌去了?”
房遗爱摇头道:“老大,你误会了,这事以后再说。我确实有急事,那武元庆、武元爽不只是他们两人,还跟着常百万混在了一起。看架势两人似乎受制于常百万,发生了齐王的事情,我怕他们对武家不利。”
杜荷闻言一顿,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离开了齐王,武元庆、武元爽应该成了丧家之犬,没有任何作用,除了挂着武家家主的身份,能够给媚娘他们带来一点威胁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二武受制于人,很有可能对武家不利
杜荷挂念在心,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说着快步走往马厩,策马往武家方向走去。
房遗爱应了一声,挥鞭跟上
杜荷挂念武媚娘,走的极快,途中问房遗爱,常百万是什么人,跟百胜赌坊有什么关系。
房遗爱怔了怔,恍然道:“老大失忆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那百胜赌坊可以称得上是我长安最大的赌坊,生意特别的红火,不少的达官贵族都偷偷的关顾。老大和我原来也是其中之一呢”
杜荷听到这里,不由摇头苦笑,以那个杜荷的混账,想必在那里惹了不少的笑话。见房遗爱停下,他催促了句:“继续说”
房遗爱续道:“而那常百万就是百胜赌坊的东家,当年是长安一霸,但后来改行开了赌坊,在这一亩三分地中混的很开,吃的也香。”
“在他幕后应该另有支持者吧?”杜荷不知常百万、百胜赌坊的猫腻事迹,但用屁股也想的出来,在长安开赌坊,背后没有一点势力绝对做不到第一的。毕竟赌场是最容易引发争斗的地方,尤其是百胜赌坊这种接待达官贵族的赌坊,更是如此。假若没有镇得住场面的人物,怎么也说不过去。
房遗爱叹服道:“老大圣明,确实如此。这百胜赌坊背后的力量确实不简单,当初我们……”他见杜荷眉头一皱,也赶忙住口没有说下去,灿灿道:“自从赌坊开张之后,不少的世族子弟打算依仗自身的优势捣蛋,都没有讨得好处,无一例外。一些官阶低的世族子弟甚至直接害的老子丢了官。这后台,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杜荷脸色更是严峻,既然常百万幕后之人身份不一般,那么他们便是一个效率极高的赚钱团伙,如今他们控制了二武,那借助二武对付武家的可能性极大。由此想法,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不能让媚娘受到伤害,想着扬鞭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一路疾行,好在杜荷骑术精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武府的人见是未来的姑爷,也没有阻拦,让他入内。杜荷快步抢入武府,却见武媚娘正在大厅出悠哉悠哉的品着飘香四溢的龙井茶,心中略安。
见到杜荷的身影,武媚娘双眸闪过喜意,将茶放在一旁,迎上前道:“杜郎,你怎么来了啊……”她突的转过身去,道:“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见面的,据说不吉利”她口中虽是如此说来,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瞧他。以往将心中的感情埋藏在心底,还不觉得相思苦,如今婚期已定,心中满是幸福,杜荷的一切无时无刻不浮现心头,那滋味当真可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只恨不得长上翅膀,冲破一切礼教障碍,与之相会,好好的一诉相思之苦。如今杜荷到来,哪里能够做到不见
杜荷对上那饱含爱恋的双眼,本就不在意礼法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就将武媚娘的身子搬过来,搂在了怀中道:“管他什么规定不规定的,我只知道我想你,想见你”
武媚娘两眼水汪汪的,将头贴在了爱郎的胸膛幸福得道:“媚娘也是一样,真不知,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杜荷一勾武媚娘的翘鼻子道:“真是一个迷死人的小妖精,啊……对了”他记起了来意,道:“那常百万来过这里了吗?二武又带来什么麻烦了?”
武媚娘那妩媚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冷哼了一声道:“自不量力的鼠辈,他们逼迫那两个混球签下了转让武家商号的契约,想利用两混球武家家主的身份来谋取我们茶行的基业呢。”
杜荷面容一整,怒道:“好胆,这注意都打道武家茶上来了,岂有此理。那……你是怎么应对的?”
武媚娘抛了他一个媚眼,柔声道:“杜郎怎么忘了,从来不存在什么武家商号的。媚娘开的店都是挂着贺兰氏的头衔,只是我那侄儿才五岁,当不了家,一切由我做主而已。世人都以为武家才是武家茶的主人,却不知真正的主人还是一个娃儿呵,他想要武家商号,给他就是了。”她眯眼笑了起来,但眼神很冷,让人心中徒生寒意。武家商号确实挂着贺兰家的旗号,但那是因为她想光明正大的嫁入杜家而使用的小手段,真正的大权还是握在她手上的。武家能够有如此成就,她也耗费了不少的心血,有人打这份基业的注意,等于是与之为敌。
武媚娘的骨子里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阴狠,常百万在她的眼中如今已经是生死仇敌了。
杜荷方才想起此事,笑道:“这个我却是忘记了”
武媚娘幽幽道:“杜郎不用在意我的,即便挂的不是贺兰家的旗号,面对这种伎俩,媚娘脑中至少也有十种应对之法,只是说明一切最简单,最有效而已。杜郎就看着吧,有胆子打我武媚娘的注意,只要我查出常百万背后的支持者是谁,媚娘保管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恨恨的说着,不反击不是因为息事宁人,而是她也看出了常百万背后有人,而且地位不低。面对这种情况,只有先查出常百万背后的人,才能根据实际情况在做出应对的决策。
看着如何小恶魔一般的武媚娘,杜荷一拍脑袋,露出了苦笑不得的一张脸:武媚娘是什么人物,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女皇帝,只手翻云,覆手为雨,强悍如长孙老狐狸者都是她的手下败将,何况是他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有本事有能力面对一切突发事情,苦着脸道:“我真混,竟然忘记了你是武媚娘还担心的一路急奔呢”
武媚娘却是幸福的嘻嘻笑道:“杜郎这叫做关心则乱,媚娘好是高兴呢”
杜荷在武媚娘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既然这样,也不能白来。今天我就去会会那个叫常百万的,捣捣乱,以身作饵,看看到底是谁敢打我杜荷夫人的注意,我们夫妻联手,一切灭了他”
武媚娘听杜荷一口“杜荷夫人”一口“夫妻”心底乐滋滋的,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你侬我侬的温存了阵,杜荷带着昂扬斗志,叫上了房遗爱,打算杀向百胜赌坊。
房遗爱畏畏缩缩的跟在身后,有些不大情愿。
“咋了,带路啊,我可不认得去百胜赌坊的路”杜荷怪异的瞄了房遗爱一眼。
房遗爱苦着脸道:“老大,可不可以不去呀,你的赌运实在太霉了,跟你一起,我就从来没赢过。上一次跟你在百胜赌坊胡闹,我让老爹打的半死不说,杜叔父也差点被你气死呢”
“什么?”杜荷闻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想起了心中一直怀疑的某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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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荷官如此高明的赌木,杜荷面不改色,掷彀子,他并不会,但他手法高明,能够控制毅子的转动方位,得到想要的点数。荷官虽然能够知道控制下的十数张牌,知道牌面的大小,但只要投子的方位不丢在他的那个点,一切都于事无补。
只要庄还在杜荷手上,任凭荷官的赌术在如何的高明,也无法自如的掌控赌局!
重新发牌!
杜荷如以往一样,并没有将牌拿在手中观看,而是仅以大拇指,在牌面上一摸,便不动神色的将牌压在了自己的手上,谁也不知他手中是什么牌!
这时他目光注意到赌桌角落,竟画哼哼组牌的提示,还有一些牌九的基本要求,是提示新手用的,这对于半吊子的他,正好是雪中送炭,眼神停留在提示上,将组牌的要求与规则铭记在心。
其实类似于棋牌这类的赌博游戏,通常都不会那么复杂。这简单易懂的游戏项目也是大众所爱,太过复杂,反而失去了游戏性,没有什么人玩。
牌九就是如此,容易上手,但想要精通,却并不容易,看了提示,联合自己玩了一把的径验,已经能够了解大致玩法,不至于只知道至尊宝这一组最大的牌组。
第一把是试探,随意的玩,第二把就成了真正的豪赌了,叫的价码已经完全不同了,少说也是几十几十的加。
朱悟能是朱砂大王,不说富可敌国,但家财万贯”举手投足之间”一掷千金,绝不夸张。苗凤珍开的是妓院,而且是长安第一的妓院,日进金斗,若不算上武家的分成。杜荷的傣禄,长乐的傣禄加上造纸厂的分成,也比不上苗凤珍所赚的一半。当然,假若杜荷有心敛财,将纸张卖的昂贵一些,情况便大不一样。
至于荷官”有赌坊这个金库支持,自然也不缺赌钱。
都是不差钱的人物,一但豪赌起来,那银饼就是哗啦啦的平,一把一把的。
赌桌上几乎把把都累积了不下五百两的银饼,即便是在百胜赌坊也是难得一见的豪赌了。
不知不觉,在他们身旁已经围了上百人了”赌客们一阵起哄,这看豪赌,比自己亲自赌更有意思。
“老大!”房遗爱也被吸引了过来,凭借健壮的身躯,挤到了杜荷的前面:“怎么样”输了,还是赢了?我的手气不错,赢了二两银子呢!”
杜荷不以为意的一笑,指了指身旁的麻袋眼睛珠都凸了出来,原本才是小半袋的银饼,已经已经有大半袋的份量了”也即是说在他赢了二两银子的这段时间里,杜荷至少赢了三、四千两,赌资翻了近乎两倍。
荷官、朱悟能、苗凤珍脸上已经流出了汗珠”失去了开赌前的风度。他们已经连输十把了,杜荷自从买庄以后就再也没有输过。尤其是荷官,心里压力更大,知道今日遇上了对手:他们连赌十把,他把把都暗自控牌,以便掌控赌局节奏,为赌场赚钱。
然而作为庄家的杜荷,没有一次将散子点数丢在他所掌控的那十数张牌,而是不住的在周边三家来回转悠,根本就不给他控局的机会,一点取巧的手段也是没有。
“两百两,开!我就不信还是你赢!”朱悟能重重的将两百两丢在赌桌上,双眼寂静赤红的盯着杜荷,一把摊开了自己的牌:八红八点,共计十六点正是象征仁义忠信、礼廉耻智、是非羞恶、恻隐辞让十六字为人道*德,故而称之为人牌,位于至尊宝、天牌、地牌以下的第四大牌。
见朱悟能是人牌,苗凤珍遗憾的将牌一盖,也不知是多少,但显然不及朱悟能的大!至于庄家早已弃牌了。
杜荷一笑,道:“真不好意思了,朱东家,我仅仅只比你大一些!”将牌摊开,却是二红二点,象征着大地东南西北的地牌。
“耶!”房遗爱在一旁大叫了一声,整个人扑在了赌桌上,将大把的银饼抱到了自己的胸前。
“再来!”朱悟能已经输红了眼,苗凤珍也好不到哪去,催促着杜荷摇骰子。
这时杜荷发现从赌坊里堂走出了一人,他年纪约在五十许见瘦削的脸庞,高挺微勾的鼻,轮廓清楚分明,两眼似开似闭,时有精光电闪,是个不寻常的人物,两人彼此对上了目光,后者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杜荷低声对房遗爱道:“右上角的那个老头可就是常百万?”
房遗爱瞧了一眼点头道:“就是他!”
杜荷微微一笑,看来这个赌坊比想象中的要小气啊,自己才连赢了十一把,让庄家无法掌控牌局,就已经将这位大佬吸引出来了。他依旧是摸了一氢牌,也不看等到轮着他叫的时候,直接将五百两压了下去。
这一阔绰的手笔,直接引起了四周赌徒的一番尖叫。
苗凤珍脸色僵硬,迄今为止,已经输了不下千两银饼了。千两银饼固然是九牛一毛,可如此输下来心里也承受不住,尤其是面对这种豪赌,略一犹豫,跟了五百两。
荷官看着自己的牌,对身旁的小厮说了一句,小厮走进里间,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端着一叠银钱,从容一笑道:“我跟!”
朱悟能看着自己的牌,四红一点白三点,正是和牌,所谓至尊天地人和,和牌位于至尊天地人之下,算是好牌,但比之大的有四组,不上不下,不好判定,心底有些犹豫。
“怎么了?已经输的没有胆子下了吗?”杜荷撇了朱悟能一眼,挑衅之情,不言而喻。
朱懈l一咬牙道:“我老朱可不是吓大的!押了……”
“再跟五百!”杜荷拿了五百两移到了赌桌上。
房遗爱也让杜荷的手臂吓了一跳,这才叫两轮,筹谋就已经加到子两千五百两,这实在是天文数字,低声问道:“老大,什么牌?”
杜荷一笑道:“自己看,小心一些,别让人看见了!”
房遗爱偷偷摸摸的将牌拿起,何在手心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见一张是四六,心头一乐,六配六,难道是天牌,庄家天牌仅仅逊于至尊宝的终极大牌呀,紧张的望向另一张,吓得大叫了一声,冷汗直流,另一张,居然,居然是梅huā。
梅huā是十,四六也是十,双十加起来就是憋十,牌九中最小最小的牌。
这必输的牌加注了一千两,房遗爱只觉得心都跳了出来,颤抖着双手,将牌放回了原位,冷汗不住的流下:“老大…………”
“别说话*……”杜荷嘘了一声,依旧一脸的笑意!
赌注越加越大,赌客的热情也越来越盛,最终赌桌上的筹码已经不知不觉的加到了八千两之多,最终苗凤珍顶不住压力,以一千两开牌。
苗凤珍的是地牌很大,荷官是天牌更大,朱悟能将自己的牌丢了,双眼瞪着杜荷。
杜荷从容一笑,伸手在牌背一抹,决定性的将牌翻开!
丁三配二四!
至尊宝!
房遗爱不敢相信的大叫了起来,略一怔,立刻欢喜的手舞足蹈。
荷官脑袋一轰,直接晕了过去。
朱悟能不可置信的大叫道:“又是至尊宝,杜公子,你不是天地人牌就是至尊宝,会不会手气太旺了,不走出老牟了吧?”
四周也传来络绎不绝的质问,杜荷所赢的十多吧已经抓了两次至尊宝,三次天牌,两次地牌,四次人牌,几乎都是文牌,没有抓过一次武牌。这受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房遗爱心知杜荷十之**是搞了鬼了,强势的站起,猛拍赌桌喝道:“混账东西,我老大是什么身份,岂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再说众目睽睽之下,你出个老千,给我试试?信不信我拔了你的尖*……”
他本就凶名在外,这一猛拍赌桌,桌上的银钱、牌九都跳了起来。
朱悟能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什么。
杜荷却笑着站起,轻轻的拍着房遗爱的肩膀道:“别生气,这赌品就是人品,我们是文明人,人品很重要!”说着他笑嘻嘻的望着朱悟能道:“朱东家,我杜荷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你若是有胆子来搜身,请便。若是不敢,我们打了交易,反正我看你也不敢跟我再赌了,你将你手上的宝石戒子买我身上这套衣服怎么样?这样最公平了,你即能看看我是否有抽老千的可能,也随了我赢你戒子的心愿。”
朱悟能略一犹豫,他是赌场老手,不信一个人的运气会有如此的好,点头叫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杜荷痛快的将外套脱了下来,丢给了朱悟能。
朱悟能神色巨变,衣服乃丝绸缝制,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根本不可能藏有牌九,而杜荷身上的是紧身衣,贴在身上也没有地方能够藏牌九的地方。
在赌局上,杜荷双手从来没有离开过桌面,自然也不可能藏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哼!”朱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脸面反悔,肉痛的将戒子一个个的取了下来。
衣服也不要了,转生就走!
杜荷笑着将戒子收下,衣服重新穿上,望向走来的常百万,知道真正的大餐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七章开胃菜--三十万两
房遗爱将大把大把的银子往袋子里装,脸上乐开了花,目光扫往赌桌却意外发现那一对“至尊宝”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唯有梅花与四六组成的“憋十”混迹在已经混乱赌桌上。
“老大,你是怎么做到的?有这一手,那在赌场上还不大杀四方”房遗爱垂涎欲滴,两眼放光,一闪一闪的,心想若是自己会这招,那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滚滚而来。
杜荷轻声道:“这个我们回头再说”手从房遗爱的衣袖出划过,从他的衣袖里拿出了自己的东西
原来他在劝说房遗爱赌品就是人品的时候,已经先一步将东西放到他的袖中了。古代没有后世中的口袋,一般都会在衣袖里或者怀里一些瞧不见的地方缝一个布袋,放东西。
房遗爱左右袖子里塞满了银饼,重重的压根没有察觉自己的衣袖中多了一些东西。
杜荷知道自己不善赌,甚至不会赌,故而在行动前,从武家要来了一些装备,其中就有牌九,他收了四副牌在袖中,分别是至尊宝、天牌、地牌、人牌。作为庄家他有权利是最后一个摊牌的,故而根据对手的牌来选择自己的牌,若手中的牌大于三家,自然不用换了,若小于三家则根据相应的情况来换不同的牌。比如说第一把,正是因为苗凤珍是天牌,故而他出了至尊宝来取得胜利。还有第十一把,朱悟能的人牌就是输给了他的地牌,反正不管怎么玩,总之他的牌都要比三人大上一些。
电视上常演一些近距离魔术,将硬币玩的活灵活现,杜荷用的手法比魔术更要高明十倍。魔术只能在自己身上,以特殊的手法实现目的,而他的盗术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人身上将任何东西取出。这种奇术在自身上施展起来,自然是无往不利,谁也无法察觉。
就在他与房遗爱互聊的时候,那个常百万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他笑道:“杜大人,看来今日手气不错嘛赢了不下上万两了吧?”
杜荷却一脸遗憾道:“勉勉强强,还过得去不过,我不满意呢常东家日进金斗,才赢了这一点的毛毛雨,实在对不住当年您老人家对我的照拂啊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可是打算将你这些年的积蓄全部赢来,才这么一点,怎么能让我高兴”
常百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动声色的道:“我常百万在长安立足了三十年,这百胜赌坊也开了近二十年,想要将我的积蓄全部赢去,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四周赌客听除了些许不寻常的举动,一个个都露出了看戏的神色,也忘记赌了。
杜荷针锋相对的笑道:“这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只是我怕常东家没有这个胆量与我挥霍一番,当缩头乌龟。”
常百万在长安混迹了三十多年,开了二十年的赌坊,将这家赌坊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让杜荷如此小觑,也来了怒气。他并非不知这是杜荷的激将计,然自信的人,无视一切挑战,从容笑道:“既然杜公子有兴趣,不凡试上一试,我们就来玩玩如何?”
他来到了赌桌前,那荷官先前站的位子,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杜荷摇头笑道:“不玩牌九了,连赢了十二把,腻了。我们玩些别的……”他装模作样的在大厅中环顾了一圈道:“就玩斗蛐蛐怎么样?这可有意思了”
常百万心中冷冷一笑道:“杜公子喜欢,那我常某自然奉陪到底”
两人走出人群来到了斗蛐蛐的产地,这是一个三面通风的小厅,聚集再多人也是不会觉得拥挤。
在小厅的中间有一张方桌,方桌上有一个瓮,那便是蛐蛐决斗的场地。
唯一的墙壁处有一座高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的不是书,而是一个个竹筐做的小笼子,里面装的都是蛐蛐,笼子上还贴着小字条,上书“天宝将军”、“无敌将军”、“神威将军”等等响亮的名号,足足有三十多只
一般的赌徒是选中一只蛐蛐下注买输赢,另外也可以从外边带蛐蛐来,挑战比赛,胜者有丰厚的奖金。
常百万笑道:“杜公子可带了蛐蛐来?”
杜荷随口应道:“没有不过常东家,这里有那么多,不知可否卖我一只,随便玩玩?放心,我会给个合理的价格的”
常百万闻言“哈哈”大笑:“送你一只又有何妨?不过杜公子,丑话我常某说在前头,我有一只蛐蛐,叫做‘盖世英雄’,在长安是蛐蛐之王,未逢败绩这架子上所有的蛐蛐,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我看未必”杜荷笑了一声,拉着房遗爱到了架子前,低声道:“帮我选一只,要厉害点的”
房遗爱等着眼睛,道:“老大,我不好这个,分辨不出啊”
“算了”杜荷也不指望房遗爱,他也没有玩过蛐蛐,哪只强哪只落,也不知怎么分辨,索性也懒得选了,直接点点点,点到哪个是哪个……
他走到架子前,选中了点到的那一只。
常百万见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杜公子,常某再让你选一次吧你选的那一只最近已经连败了十场,可谓名副其实的常败将军”
杜荷却不以为意,扬了扬手中的笼子道:“就它了”
常百万脸带冷笑,高声道道:“有请‘盖世英雄’”说着又对身旁的下人一阵耳语,让他滴一滴薄荷油。
薄荷油无毒,但对于蛐蛐有着特别的刺激性,任何蛐蛐只要滴了薄荷油,就如人吃了兴奋剂一样,能力会暴涨。常百万混迹了江湖多年,决定稳中求胜,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明知杜荷手中的常败将军,敌不过他的‘盖世英雄’,但还是决定滴上一滴薄荷油。
不过片刻,下人拿着一个华丽的笼子走了出来
“呱唧、呱唧”老远‘盖世英雄’那嘹亮的叫声就远远传来,盖过了小厅里所有蛐蛐的叫声。
四周几位懂蛐蛐的人,听了这种叫声,一个个的议论纷纷,赞美声不绝于耳。
常百万得意的笑道:“杜公子,我看你还是认输算了”
杜荷无动于衷的道:“小爷今日我就不信这个邪就要跟你赌上一赌,而且要赌得最大”
常百万也不说话,只是冷冷一笑道:“那就开始吧”
他让人给出了赔率,一陪二十,百战百胜的‘盖世英雄’自然是一,而杜荷的常败将军则是二十。
这赔率一开,四周聚集的人纷纷都下了重注,无一例外都买‘盖世英雄’胜利。虽然赔率是低了点,但是这必赚的钱,一点也是好是
“遗爱,将我们所有的钱都压我胜”杜荷眯起了眼睛,这才是真正的豪赌,输了一无所有,赢了直接从一万五千余银饼,飙升至三十万余,如此巨资买下一间赌坊是绰绰有余了。
“老大……”房遗爱心在滴血,觉得这一大笔钱要离他而去了,但想了想还是将所有的钱都压在了杜荷的身上,连他口袋里的百余两也拿了出来。
常百万见杜荷出手阔绰,心底有些担忧,指了一位把式拿着他的蛐蛐,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示意杜荷也选择一位把式,开始比试。
把式就是指挥蛐蛐的人,俗话说得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斗蛐蛐也是一样,通晓蛐蛐的特性,就如听懂它们的叫声,簧草一拨就是将军的剑锋所指,将蛐蛐指挥于掌骨之中,从而取得胜利。蛐蛐的骁勇善战是关键,这把式的指挥也是关键。
常百万指的人物叫做谢兴,是全长安都知名的把式之一,他也是取胜的关键
杜荷笑道:“这些把式都是你的人,岂能相信?我自己来”
常百万见杜荷亲自动手,不安的心放了下来,心想原来是只菜鸟,说着示意谢兴速战速决。
杜荷上前拿着簧草,来到了中间的桌前,作为战场的瓮让一块木板隔绝,盖世英雄已经另一边耀武扬威的叫着,黑大壮是在那只蛐蛐给杜荷的唯一印象,他将将自己的常败将军,倒入了瓮中,与盖世英雄相比,那瘦小的身子确实有些不够对方打的样子。
“开始”
一声令下,木板拉开
蛐蛐本就是极其好斗的动物,两者相见还不等指挥就战做一处。
谢兴不住的拨动簧草,盖世英雄就是虎入羊群,勇猛无匹,一开始就给常败将军来了一个下马威,将它顶翻,然后不住的上前啃咬,将常败将军打的是节节败退,连还手的余地也是没有
在如此下去,常败将军的失败已成定局了。
杜荷却对这种情况视若无睹,只是胡乱的拨动着手中的簧草,突然他手腕一动,力量似乎用大了,刺在了瓮底,草尖弯曲,刺向盖世英雄的腹部。
这簧草柔软无力,谢兴也不以为意。
他却不知杜荷在簧草弯曲的那一刹那,将内力注入簧草之中。柔软的草尖登时成了利器,刺入了盖世英雄的腹部。
盖世英雄突的一顿,行动迟缓。
常败将军冲上前去,三两下将盖世英雄“咬死”
第五十章痛下杀手
(晚上停电,上不了网,刚来不久,故而两更合一)
杜荷料想不到常百万在这个时候,竟生玉石俱焚之意,意外之下,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他人,遇到这种情况,必然疲于因对,但杜荷却是不然,他轻功盖世无双,尽管失去先机,可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只是身形一闪,便避开了这当胸的致命一拳。
常百万昔年为恶,可算是作恶多端,但他为人极重义气,对于麾下打手,关怀有加。古人轻死,这一听他号令,那三十余位抬钱过来的壮汉,一个个都抡起了拳头,向杜荷冲去。
“杂碎们,你们的对手是我”房遗爱本就在火头上,但见常百万有胆子抢先动手,更是气得哇哇直跳,双手抡起五十多斤重的实木赌桌,对着那冲来的十余人砸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五人,遭受重创,直接被他打倒在地。
实木桌子炸裂开了,五名赌场打手倒地不起,在地上打滚,失去再战能力。
满厅的达官贵胄,见双方竟然动起手来,原本围聚在一起的他们一个个都分散开来,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事情闹大,担心自己的身份曝光,偷偷的溜了。那蜀王李愔也是其中之一。唯有个别胆大的躲在一旁远远眺望。
在百胜赌坊广阔的大厅中,空出了一个真空地带,正好作为乱斗的战场。
杜荷在避开常百万的攻击之后,使出大旗风云掌,也与常百万缠斗在了一处。
常百万或许不及薛仁贵有力量,但对敌经验异常丰富,一对铁拳攻守兼备,端是狠辣非常。便是强如杜荷者,一时间竟也奈何他不得。
杜荷想不到小小的一座赌坊,竟然卧虎藏龙,拥有有常百万这样的好手。
却不知常百万心中早已翻起了滔天巨*,他祖上是南北朝时代的名门,在他出生的时候已经落败,除了家传绝技外,什么也没有留下。常百万自幼好勇斗狠,年少时因过于狂妄,常受他人连,有一次祸及家人高堂母亲因此丧命。
此后他埋头苦练,整整十年,从粗通拳脚的猛汉,成为世上一流好手,将当年的仇敌逐一杀死。那时正是隋朝末年,天下动荡,是拳头大就是真理的时代,他拉帮结伙,成为地方恶霸。为了不让人挤下去,便是当了老大也苦练不倦。
今天下虽已太平,但常百万饱经风霜,深知一技之长的重要,对于武艺从来没有放弃,多年如一日,固然不在与人动手,却是长安这卧虎藏龙的天下第一都会中少有的高手之一。
他原本以为,以自己的武艺,对付年仅十**的杜荷,那是绰绰有余。可哪里料到,杜荷步法如风,进退间让人防不胜防,出手时而快如闪电,刚猛霸烈,时而却又如水般轻柔,无懈可击,实在了得。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武艺竟然如此精湛”常百万乘隙说了一句,随即俯冲上前,双,或抓或拳,瞬息间以连攻十招。
杜荷从容以对,将对方攻来的招式一一接下,笑道:“你也不赖……”说着轻轻一笑,低声道:“想不到长孙无忌手中还有你这样的能人”
常百万神色微变,双目透露凝重神色,但随即释然一笑道:“常某不知此话何意?”
杜荷也不再回答,常百万最初的反应已经验证了一切,尽管他随后醒悟过来,可为时晚矣。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手上的攻势却不曾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常百万强攻了十三招,杜荷却还击了二十三招。
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杜荷这里下手更不留情。
杜荷如此已知长孙无忌在长安有两处产业,其中之一是百醉轩,另一个就是这个百胜赌坊了。
唐朝律法规定,为官者不能从商。长孙无忌这宁愿触犯律法,也要暗地扶持产业,这背后的一定有不寻常的意义。假若是贪财之人,如此做来,倒也能够理解。在贪财人的人中,这钱就是如生命一样的东西,反正犯法即便被抓也不会危及生命,冒险一下,又有何妨。
但长孙无忌决计不是什么贪财之辈,他贪的是权力,而不是钱财。从他历史上的作为来看,先扶持李承乾,后又全力为李治铺路,然后涉足朝政,因为过渡的干预朝政引发李治的不块,最后让武媚娘整死,足可判断出他做的一切,都在为自己能够掌权,希望能够成为大唐王朝举足轻重的大臣而努力。
他如此重视钱财,唯一的可能只有用这些钱财为自己铺路。
长孙无忌心眼极小,有仇必报,他一但掌权,对于大唐王朝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更何况自己与长孙无忌已经势不两立,他掌权对自己对杜家,绝对是一个危害。
这常百万不但武艺高强,生活阅历经验更是丰富,毫无疑问是一个优秀的人才。此刻将他除去,不易于砍了长孙无忌一条胳膊。反之留下他,则会让仇者快,轻者痛。
故而从长远考虑,常百万是留不得的
心念至此,杜荷出手也更为狠辣,处处至他与死地。
常百万压力徒升,心知杜荷以看破了他幕后之人,故而打算除之而后快,将心一横,也使出以命搏命的招式。
双方都痛下杀手,然高下也立判。
常百万终究要逊色杜荷一二,不十合以是守多攻少,被逼得连连后退。
杜荷抢先攻上,常百万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身子古怪倾斜,身形合一,脚步发力,腰部发力,将所有力量都凝聚在了左手,夹带着毕生全力的左手重拳正垂直轰向杜荷的面门
这一招是他的祖传绝技绝技,借助脚力,腰力的转动,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了起来,然后如炮弹一样击出,将一拳力扩大至十倍,让人防不胜防。当年也不知道有多少成名好手死在他这一招之下。
杜荷也感到意外,脸色也微微一吃重,在瞬间止步,伸手抓着常百万的拳头,斜步侧身,向后一拉,同时伸出一只脚,轻轻一拌,借力打力。
常百万这一拳凝聚全身之力,致使重心完全落在上半身,下盘就是他最薄弱之处,让杜荷这一拉,这一拌,他便如飞速奔跑中让人在背后推了一把的同时让石头绊倒一样,整个人受到了自己巨力的牵引,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墙壁上,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
一把唐刀掉在了地上。
唐朝崇尚武风,不仅仅是字画可以当装饰,就连兵器也是装饰的种类之一。
名匠锻造的唐刀工艺精美,锋利无匹,是爱好兵器者皆喜欢收藏的品种。百胜赌坊的墙上正好挂着唐刀,让常百万这一撞无巧不巧的落在了常百万的面前。
常百万脊背受伤,实力再难发挥,见刀就在面前,眼珠子转为赤红,将气势攀升到极限,拔起唐刀就对杜荷狂砍而去。
杜荷无视对方手中利刃俯冲过去,刀当头罩下。
眼看杜荷即将中刀,四周赌客忍不住惊呼出声来的同时。
杜荷确是无惧一笑,步伐突变,动如脱兔,身体竟然如闪电般后撤,顿时将二人间距拉长一尺,避开了这致命一刀。
这一招实在出乎常百万的预料,杜荷夹带千钧之势俯冲而来,将力量凝聚到极致,正是一往无前的拼命打法,哪有无视力量惯性,瞬间后退的道理?
常百万无法收力,一刀劈空。
便在这时,杜荷的的步伐再变。
本来退回去的他,在转瞬间他急速后退的身体反向前冲
这变化简直神乎其技,完全无视了惯性原理,也只有身怀盖世轻功的杜荷才使得出来如此一招。
这一招也可以算是杜荷的独门绝技。
双方间距刹那间缩短了两尺
一退一进之间,完全打乱了常百万的节奏,他还来不及收回刀,杜荷以先一步,以饱含内劲的手指点在了常百万的手肘麻筋处,趁他手臂发麻之际,用空手夺白刃之法,将唐刀夺在手中。
寒光一闪,刀锋上以露丝丝血迹。
常百万瞪圆了双眼,喉咙处有着一条细小的伤口,血正不住的殷殷流下。
“砰”死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杜荷将刀倒插在地上,看着常百万的尸体,心中亦有些不忍。但他并不后悔。这初唐并非乱世,但却是封建社会的巅峰时刻。此事关系政治,关系长孙无忌这个可怕的敌人,他亦别无选择。
让人吃掉,或者吃掉别人,他选择了后者。
常百万武艺虽高,但杜荷更胜一筹,对付他来,本不需要如此费力,问题关键还是在于如何能够堂而皇之的将他杀死。
唐朝是有法制的,斗殴什么的,能够视为小事,轻易化了。可一但出了人命,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在赌坊这种地方出了人命,以杜荷如今的身份地位,一但此事传扬开来,李世民的龙案上至少不会少于三十封状告他在赌场胡作非为,惹出人命的奏章。更何况这背后还有一个长孙无忌,只要那老狐狸发动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到时候即便是李世民想保他,也无能为力。
可如今情况就不一样了,是常百万先动的刀子,是他想要来杀杜荷,杜荷只是自卫杀人,追究起来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围观的赌客想不到还会出人命,一个个的吓得四处逃窜,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常百万这一死,赌坊的打手也群龙无首,那群与房遗爱都在一处的喽啰们一个个吓的惊惶失措,不敢再战下去,纷纷逃窜。
还没有等他们逃出大厅,一队大唐兵卒已经冲进了房间,将所有闹事者一一缉拿。
杜荷、房遗爱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身份特殊,兵卒也没胆子强押,只是让他们配合的前往府衙调查清楚。
房遗爱见闹出了人命,想着回家的遭遇脸色苍白,心中忐忑道:“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杜荷脑中在想着接下来的善后步骤,听此一问,自若笑道:“我们无愧于心,有何可惧,实话实说就是了。”
来到府衙,州府长史针对这一事件开庭审理,杜荷、房遗爱将权后经过细说。
这出老千是的常百万,最先动手的常百万,最先拿刀的也是常百万。
此事又有六百多位证人,是雷打不动的事实,铁证如山,跟杜荷、房遗爱毫无关系。
最终的判决,自然是常百万罪有应得,而杜房二人,无罪释放。
退堂之前,杜荷高举着手道:“大人,依照规定,我在百胜赌坊赢了四百万两的银饼,可不可以让他取出来?”
州府长史略一沉吟道:“理应如此,不过四百万数额实在巨大,本官觉得就算查封了常百万所有的家产也凑不齐这个数字。这样吧,赌坊里的四十万两,你可以先行取走,至于余下的三百六十万两,等此案了解,点算常百万家财后,再做思量。”
杜荷满心欢喜的接纳了下来。
房遗爱走出府衙,高兴的大声呼喝:“老大,我们发了,真的发了四百万两,百胜赌坊拿不出来,但这二十多年下来,七八十万两的积蓄应该还是有的。七八十万两啊……想想那堆成山的银饼……太幸福了。”
房遗爱就如财迷一样,手舞足蹈。
杜荷却白了他一眼道:“别做梦了,这白花花的银子,我们可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房遗爱惊疑道:“为什么啊,这可都是老大赢来的,为什么拿不到?”他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杜荷淡笑道:“花钱消灾呗,今日我们如此一闹,你真以为明日朝堂上会安静不成。我估摸着今晚就会有二十多个大臣为了我们的事情,熬夜写奏章告状呢”他心中多加了一句:“尤其是跟长孙无忌走的进的那一些人。”
房遗爱也知唐朝谏官的可怕,再度担心起房玄龄得知一切后将会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心脏不争气的跳了跳,比起巨额金钱,还是房老爷子的威慑力大一些。他张了张嘴,心虚道:“那老大,可有什么好法子”
杜荷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自信道:“办法自然有的,放心吧,有老大在,房叔父不但不会怪你,反而会夸你呢……你先回去,我去善后。”说着便于房遗爱分开了。
杜荷叫上了一伙人,将四十万两银子先搬到杜府,策马往皇宫方向走去。他要收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唐帝国的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正在甘露殿批阅奏章,眉头不时紧锁,再为一事而烦忧。大唐的经济又有些拮据了,丝绸之路依旧通畅,可毕竟国家的运转不能之依靠这一条丝绸之路。
因为开发南方,朝廷已经拨了大批大批的款项到南方,以助南方的开发,但因才刚刚起步,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对于国库的负担实在太大。他手上的是魏征的奏章,奏章上希望能够停止图书馆的建造,将重心用在开发江南上。
开发江南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建造图书馆虽然关系大唐未来,可与开发江南相比起来,却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李世民也明白魏征言之有理,然图书馆的建设关系压制世族的大事,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可以他不想耽搁此事,正在为钱的事情烦忧。忽听杜荷求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让人请他进来。
杜荷走进甘露殿,见李世民似乎有心事,不是说话的时机,当即参拜问道:“岳父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李世民极擅纳谏,正想听听杜荷的看法,将缺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杜荷怔了怔,咧嘴一笑,心道:“天助我也”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绕着头道:“其实小婿今日来是给岳父大人捐钱来的,四十万银饼,不多也不少,正好可以解决我大唐的燃眉之急”
“四十万?”李世民让这个数额吓了一跳,一脸的疑乎,眼中再问从哪儿来的。
杜荷灿灿一笑:“事情嘛……呃,是这样的。遗爱最近老是往赌场跑,小婿意识到赌博的危害,想劝他戒毒。只是不知用什么法子,偶然间想到了岳父大人劝诫长孙顺德受贿的事情,灵机一动,便带着他去了赌场,想让他意识到赌博的危害,让他设身处地的感受到赌博的坏处。哪知到了赌场小婿的手气实在太旺,一不小心就赢了四十万两银饼。”
李世民双眼一翻,心中苦笑:“这钱还真好赚”
杜荷续道:“最后赌场的东家似乎来了火气,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虚作假,想要让我输个干净,不过被小婿抓到了。小婿觉得,赌博这东西危害实在太大,又有伤风气,应该有朝廷出面喝令禁止……那四十万两银饼虽是我赢来的,但都是不义之财,小婿觉得应该交给岳父,让岳父为国牟利。”他大义凛然的说着,丝毫看不出来是一个在赌场席卷四十万银饼的大鳄。
他这一番话也说的高明之极,等于撇清了一切罪恶,他去赌场不是玩乐,不是闹事,而是为了大唐的利益——禁赌
杜荷见李世民解决当前之急,心情大好,也高声道:“小婿总结前人经验,发现赌博之危害,实在危害甚大。其弊有五:第一、使得社会不安,影响我大唐安定。”
李世民蹙眉道:“这也不尽然吧,会不会说的太严重了?”
他虽是皇帝,然对于赌博并不排斥,说白了他也是好赌的一员。
李世民兴趣极为广泛,狩猎、酿酒、书法、绘画还有赌博,他最喜好的是双陆棋,而且还是个中高手,历史上还记载了他与大将军薛万彻赌佩刀的记录。实际上历史上终唐一代,几乎所有皇帝都喜赌博。李世民和刘文静在太原密谋起事时,就曾利用赌博输财之计拉拢裴寂。武则天和玄宗赌博尤甚,受其影响,官吏们也好赌。历史上更有记载“唐时赌博之事,上自天子,下至庶人,不以为讳”。
即便耳熟能详的大诗人李白、杜甫、白居易,大文豪韩愈、刘禹锡,边塞诗人高适、岑参等人都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好赌,而且还特地写诗来说赌博的。在唐朝赌博可以说是一种时尚。
故而李世民朝并没有颁布禁赌的条例,直到高宗时期大唐律例才有禁赌一项,然而上粱不正下粱歪,历代皇帝都喜好赌博,士大夫、百姓哪有不效仿之理,禁赌一法,只是废规。
原来的杜荷嗜赌如命,但现在的杜荷却因换了一个灵魂,对赌博者不怀好感,视“赌博”如毒蛇僵尸”避而远之”听此一问,也想起李世民也喜赌博,解释道:“有些犯罪分子往往从赌博开始脱变”欠下赌债无法偿还,因此铤而走险,偷盗抢骗,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甚至因还不起赌债而自杀、故意杀人、甚或绑架勒索等重大刑事案件发生。历史上因为赌博而发生的恶劣事情,如宋愍公与南宫长万,景帝刘启与吴王太子刘贤”当可为鉴。”
李世民默而不语,这两则历史事件,他也清楚。宋愍公与南宫长万,景帝刘启与吴王太子刘贤正是因为赌博而上演了一场臣弑君,君杀臣的戏码。在春秋战国时期,宋愍公与南宫长万聚赌,两人在输赢间来了火气”南宫长万直接用棋盘把宋滑公杀了。汉景帝刘启与吴王太子刘贤也是一样,再人因为赌博时,发生了。角,刘启拿起棋盘就将刘贤活活的打死了。
此二事,直接导致南宫长万起兵反宋,吴王刘濞为子报仇,起兵反汉,闹出了兵灾。类似的事情,历史上数不胜数,但这两例却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杜荷续道:“故而小婿认为,有些犯罪分子从赌博开始脱变,成为罪犯、蛀虫、人渣、败类,对我大唐王朝的风气有着很大的影响。”
对此一解释,李世民脸色肃然”显然已经让杜荷说服。
“其二、破坏家庭的和睦,夫妻之间因对方赌博”夜不归宿,致使生活无以为继,互相争斗,以至于感情破裂。为此闹离异的事例也屡有发生。其三、影响下一代的健康成长。所谓上粱不正下粱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先生,父母的言行对孩子直接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他们的这种恶习直接造成对孩子在年幼时就好赌的不良影响。其四、影响自己的身心健康。
有许多人一旦赌博上瘾,便割舍不下,形成恶性循环,夜以继日,睡眠不足,白天干活没心情,无精打采。其五、令人堕落。赌博输了,能让人疯狂,赢了同样让人疯狂,会养成*人好吃懒做的心里,对于国家的发展大是不饿”
五条弊端,将赌博恶行,一一道明。
李世民动容道:“贤婿真是有心了,朕也知豪赌不雅,但秉着小赌怡情的念头,也未下令禁赌。如今听爱婿此言,方知想法有误”明日朕便在朝堂上与重臣商议此事。”他已然接受了杜荷的谏言,将此事视为关乎家国的大事件处理了。
杜荷道:“这人贵自控,岳父大人,乃当世明君,自我控制力无人可比。不会因赌而丧失理智,甚至沉迷,可世人却未必个个皆如岳父大人一般啊!”他嬉笑着,一个高帽戴了过去!
李世民被吹捧的心情愉悦,很臭屁的颌首道:“爱婿此话到是属实,朕虽然闲暇之余,也会赌上一赌,但绝不会为一赌,而误了国家大事。”说着还捻了捻胡须,一副我是明君,区区赌博,还不能让我入迷失去自控的模样。
见李世民心情转忧为喜,杜荷试探道:“只是小婿赢的太多了,赌坊的人不认账,纠集了一般人来找我们麻烦,那个赌坊的老板更走动用起了粗,最后昏了头,还拔出了刀子要杀小婿呢。”
李世民闻言勃然大怒叫喝道:“捣鬼在先,还有礼动手,那百胜赌坊的做法真是可恨之极*……”说着有些担忧的望着杜荷道:“爱婿没伤着吧?”
杜荷灿灿道:“小婿功夫还算不错,倒是没事,只走动手的那人教……”
李世民记起杜荷、房遗爱都是能够上阵杀敌的猛将,而且武艺都是不俗,对战赌坊的一些打手,当是绰绰有余,当即道:“没事就好,百胜赌坊如此嚣张,给个教训,让他们记得我大唐律法不是摆设。
杜荷见已经引起了李世民同仇敌忾之心,方才道:“最关键的还是那个赌坊东家常百万是长安知名的好手,武艺毫不逊色小婿,小婿以一招险胜与他,可一时间没有收住手…………将他杀了。”
“什么!”李世民神色动容,这斗殴是小事,可杀人却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便是在封建社会也是一样,那双虎目上下在杜荷身上巡视,不住的点头道:“朕就觉得奇怪,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罗嗦了,原来是在赌坊惹了事,探朕口风,找朕求救来了。”
杜荷长长一揖道:“岳父大人圣明!小婿确实走向岳父大人求救来了*……”
李世民……哼”了一声,沉声道:“你小子就是一个惹事的主,少跟朕来这一套。将前因后果如实的与朕说来,过错在你,朕决不姑息,但若你真是失手误杀,朕也会酌情考虑。”
杜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李世民既然如此开口,自然会秉公处理,当即将进入赌场后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说来,最后沉声道:“此事也更加坚定了小婿禁赌的决心,岳父大人你看。赌坊为了赚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这样只会造成更大的危害,而且赌坊是好事斗殴者的聚集地,个个赌坊都养了大批的打手,一但出现类似小婿这种意外,则会再次发生相对的事情,小婿自持功夫在身,还勉强应对,换做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杜荷这话最高明的还是将禁赌与自己进入赌坊一事连接了起来。
一方面证明自己并非是有意在赌坊闹事,另一方面也证明了赌坊存在的不稳定因素,印证了自己禁肆的提议是万分正确的。
李世民心知杜荷是不会说这种一撮就破的谎言,沉默片刻,道:“这般说来,此事确实错不在你!那常百万多次对你狠下辣手,若不反击,说不过去。朕想不到小小赌坊,竟然混乱于此,猖狂于此,胆敢对我朝中大臣痛下杀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当即李世民招来州府长史,了解了情况。
翌日一早,正如杜荷所料一般。
李世民的龙案上有着二十封以上的奏章状告杜荷在百胜赌坊的作为,说他身为朝中大臣好赌有辱大唐风气,闹事杀人,罪加一等,理当重罚。
李世民将两份奏章往案几上一丢,冷笑的看着那二十几个口执一词的大臣。
两份奏章,一份杜荷提议禁赌,另一份是州府长史对于常百万案例的最终判决书。
两份奏章就如两计重重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那二十多位大臣的脸上,打的他们是哑口无言。
说杜荷好赌,他却历数赌博弊端,提议禁赌,并且将赢来的四十万巨款分文不取的赠送大唐,说他闹事杀人,州府长史已经将案件断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切都是常百万动手再先,他杀人不过自卫。已经审清的案子,哪里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舡。
一个个告状的人都如被阉了的茄子,一句话也没有了。
杜荷暗笑心道:“真当小爷是个糊涂蛋,你们想找小爷的麻烦,还差得远呢!”
接下来自然没有人再敢提起此事,开始针对杜荷的禁赌提议进行讨论。
嫖赌向来都不被让看好,尤其是魏征、孔颖达这些正统的儒士更是如此。
在众口一致下,大唐律法中加入了禁赌一条,并且传令天下,指令所到之处:两日内,赌坊停止营业,十日内整改,二十日后若再有赌坊存在,则依法严惩,决不轻饶。
法令一下,长安城内大小十数家赌坊,相继停业。
那些饱受赌博危害的家庭,一个个都是欢喜无限。
这也是杜荷乐意看到的结局,虽然历史上许多伟人都好赌,但赌博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杜荷扳回杜府,脑中却不住的浮现武媚娘那雪白的、窄窄的肩膀儿,纤纤一握的腰肢,还有那一手握不下的宝贝,心底就直痒痒。
与长乐的端庄高贵、李雪雁的活泼靓丽不同,武媚娘给他的感觉就是妖精,让人无法忘怀的妖精,足以祸国殃民的妖精,与之共渡巫山的那种感觉,让人食而知味,无法忘怀,心想如此佳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那种喜悦之情,无法言语。
回到府邸,皇甫皓华给他带来了关于公孙夜月的消息:“公子,公孙姑娘已于午时送出了长安,现在估计已经走远。”
杜荷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因事情都聚集在了一块,他也无暇顾忌公孙夜月的事情,心中也很担忧,不知她是否在夜间顺利的飞离皇宫,顺利的在芙蓉园降落,顺利的在皇甫皓华的带领下出了长安。
如今得知她安然离去的消息,终于能够放下这个心结,脑中想着那位怀有傲娇属性的侠女,心道:“走好,希望你能平安幸福。”
武媚娘的婚期定在了九月份,现在才是五月中旬,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里,杜荷想再见武媚娘就难上之难了。
问题关键还是在于那一日,杜荷破了武媚娘的身子,让她尝到了禁果。
由于武媚娘实在太让人心动了,那一天杜荷忍不住要了她三次。作为刚破瓜的少女,如何经受的起这般征伐,全身无力不说”走路都无法自然。
结果让杨氏看出了端倪。
作为一个受到封建思想约束的传统女性”杨氏不能容忍两人这种未婚就行房的做法,认为这是不贞不洁,生怕武媚娘因此怀了孕”因生产时间对不上,而让人说是水性杨huā。也即下了死命令,在没有正式将武媚娘迎娶过门,两人不能再见。
丈母娘下了死命令,杜荷也只能将武媚娘的事情放到一边,全心全意的处理开发江南的事情。
对于江南的开发,到目前为止还有许多人都抱着怀疑之心的,因为尽管杜荷的计戈小非常的详细,描述的前景非常的诱人,但是都缺乏实际的运作,也即是空谈。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结局后果,让人担心质疑。
这一切的担心,质疑是无法避免”唯有结果出来,用事实来证明一切。
毫无疑问,开发江南的结果已经有了初步成效。
在六月份的下旬,因为风调雨顺,江南传来了大丰收的消息。
这是前所未有的音讯”因为为了两季水稻的成功,江南在插秧的时候比原来的春耕提拼了近乎两个月多月,对此许多农民有报以不安的态度,觉得是不是种早了,收成会因此安到影响。
但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一切都已明了”江南气候暖的快,即便是提前两月也是适合秧苗的成长,完全不必为此担心。这稻米提拼了两月收成,也就意味着早两个月丰收,多出了两个月的时间用来耕种第二季水稻。
在杜荷的印象中”第二季水稻只要在七月十五之前,插秧入田,那么在冬季来临之前,水稻就能够成熟。
如今第一季度已经的水稻已经得到了认可,接下来就看冬季来临之前,这田地里的第二季水稻能否成熟了。成熟则意味着这两季水稻成功栽种,可以在江南各地大规模的生产了,若是没有赶在冬季来临之前成熟,水稻则会受不了冬季的气候,尽数冻死。
为此关心江南情况的李世民要求杜荷特地跑了一趟江南,让他以监察使的身份前往江南调查真*实的实际情况。
为了不影响婚事,杜荷告别家人,利用连通江南的驿站,几乎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至江南查询实际情况。
才经大半年的时间,杜荷发现江南的情况大不一样了。
因为朝廷的重视,许多有着先见之明的商家都来江南开设商铺,促进了了地方的繁荣。
为了让江南不足的人口得到补充,朝廷还特地免除迁移百姓的费用,只要有意迁居江南者,由朝廷发放费用,以助迁移。当然这里的人群,仅限于农民百姓。因为江南偏远,为了远计,背井离乡的不是没有。在如此政策下,一个个都返回了家乡。
还有魏征的查清户口的提议也落实的相当到位,在江南、荆襄、岭南山区等地方共计查处了一百五十万的黑户,其中绝大部分是躲在山林中以避灾难的难民。再经官员的劝说下,其中有一百一十万人愿意移居江南,受到特殊的优惠待遇。四十余万人,不愿背井离乡也是人之常情,当然也没有强求只是给他们补上了户口。
在种种的优势下,江南的景象已经能够以一日三变来形容了。
江南地广人稀的情况,在这里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尤其是类似于苏州这样的江南重镇。
在能史刘仁轨的管制下,整个苏州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走出了当年瘟疫带来的不利影响,已经成为了一座拥有二十万百姓,名副其实的江南重镇了。要知道当初大集会,整个苏州才不过十五万人,如今居住居民都达二十万,变化之大,可见一般。
杜荷在苏州府衙找到了负责江南改革的苏州刺史刘仁轨。
这位仁兄在江南一人干着三人的事,诸多事情让他比及以往消瘦了不少,但身上有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息。
人都是锻炼出来的,刘仁轨有宰相的才华不假,但若直接给他宰相的重任,相信他也不堪负重。如今他在江南受到了历练,不需几年,让他有着一身的治国经验心得以后,再给他宰相之位,相信他将如历史上一样,会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名相。
“仁轨!”杜荷叫了一声。
“将军!”刘仁轨早已得知杜荷即来的消息,但想不到他来的如此快,脸上一喜笑着迎了上来,恭敬的行了一大礼。如今他已经是地方刺史了,论地位只是略逊于他,本没有必要行这番大礼。只是他为人知恩图报,心知自己有今日少不了杜荷的举荐。虽然身份提高了,不再是杜荷的下属,但对于他的敬重,有增无减。
“起来!”杜荷将刘仁轨扶起,笑着道:“大半年不见了,看你厦了许多,但整个人却精神了,有种不一般的气质。”
刘仁轨笑道:“这还多亏将军的举荐,陛下的提携,让我有这个展现自己印证自己的机会。我自己也觉得这大半年的生涯,让我成长了不少*……”
两人略作叙旧,杜荷说起了自己的来意:“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三:其一、查探一下两季水稻的耕种情况;其二、番薯的种植也是目的之一:其三、我大唐远航水师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出海?”
刘仁轨闻言一笑道:“将军若是有兴趣,可愿随我往田地走一趟?只有亲眼所见,将军才能体会自己的创意给江南百姓带来了多大的变化。”
杜荷本就打算亲自查探,刘仁轨的提议,正和他的心思,笑道:“只是我们这样太惹人在意了,不如乔装一番,来个微服私访。”
刘仁轨说了声善,两人找来寻常的农家衣服,从府衙后门出了府衙,往苏州城外的田地赶去。
苏州城濒临太湖,水资源极其丰富,刘仁轨在这附近开垦了一千顷的荒地,专门用来进行两季水稻的试验。
走在田埂上,在田地里耕作的百姓已经开始重整田地,打算七月上旬再次插秧。
一个个的百姓欢快的赶着牛马在田地里犁田,幸苦劳作之余,有的欢快的与同在田地里的请人交谈,有的放声唱着民歌,以抒发自己的欢快心情。
刘仁轨走在身后给杜荷介绍关于两季水稻的情况,道:“这第一年,大部分百姓不敢尝试。所以我只在太湖附近开垦了这一万亩田地,给那些勇于尝试的百姓耕作。不过,随着前段时间的丰收,领地里处处都可听见懊悔的声音,十成十的百姓都在后悔自己没有胆子尝试。只要下半年这万亩田地有所收成的话,相信来年整个江南都要种这两季水稻了。”
杜荷赞许点头,心中却暗叫:“可惜*……”假若当时满朝文武都相信自己的话,不是试用,而让整个江南都种植这两季水稻,今年的收成至少要比晚年翻上一倍。
只是自己人微言轻,还不足以让他们对于自己的话坚信不疑,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往前走了五百米,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今年事已高的老人家正在田埂上休息。
杜荷叫了一声“老丈!”走了上前。
老人家见有人叫自己,笑应道:“少年郎叫老朽可有事情?”
杜荷穿着农家的衣服,作着农民打扮,老人家也直接以乡下人的叫法叫着杜荷。
杜荷笑道:“听说朝廷分段推广两季水稻,不知成效怎样,可让你们满意!”
老人家“哈哈”大笑,洪亮的声音在田野上空回荡,:“满意,自然是万分的满意……哈哈,这还多亏了杜荷杜大人。若不是他,小老儿哪有今日!”
杜荷让老人家畅快的笑声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听到后面,却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全然不知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疑乎的望向刘仁轨。
刘仁轨脸带微笑,显然是明白个中缘由,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怀着满腔的不解,杜荷问道:“老丈,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杜荷首先提出两季水稻的提议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老人家一副你孤陋寡闻的脸色,道:“少年郎可知大半年前苏州瘟疫之事?”
杜荷笑道:“听说过,好像是在杜荷与孙思邈的努力下,救了全城百姓吧!”
老人家一副感激涕淋的神色,动情道:“不错,当年苏州瘟疫,包括我一家有十五万百姓受到了威胁,是杜荷杜大人在这危机的时候没有放弃我们,不顾自身危险,亲临我们苏州,不辞劳苦救了我们十五万人的性命。在我们眼中,杜大人就如活菩萨一样。当初朝廷颁布下种两季水稻的消息,没有几个人愿意承当风险的。不种两季水稻,我们可以衣食无忧,可种两季水稻万一失败,连饭都没有的吃。后来还是听说两季水稻是杜荷杜大人提议的,是他在我江南查探了地形气候之后得出的结论。杜大人是我们苏州人的再生父母,他的提议自然是为我们苏州百姓好的。正是因为我们相信杜大人,才有了今日的收成。七月即将到来,第二季的秧苗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只等土地整好,就可以插秧再种”等收成时,我的小儿子就有余钱娶媳妇了。”
老人家笑嘻嘻的说着很平常的事情,脸上充满了对于未来的向往。
“朽罗嗦就回去告诉你爹娘,让他别再犹豫的。当今的皇上不是暴君杨广,是个贤明的皇帝,杜大人更是一个愿意为我们百姓卖命的好官,应该相信他们的政策,别在犹豫了。错过了今年,还有明年”明年在错过了就是不该了。”
杜荷苦笑,这老人家已经将他视为前来打听消息的农家人了,看样子类似这样的情况应该屡屡发生,这些人意外成为了推广两季水稻的代言人了。更想不到自己当初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竟然让百姓铭记娶今,实在觉得有些惭愧,笑道:“谢老人家提醒”我会的!”
杜荷笑着与老人家告辞离去。
刘仁轨带头走向番薯的耕种地,道:“若不是将军在这里深得民心,这两季水稻,想要推广,绝非易事。”
杜荷感慨道:“昔日因”今日果,当初的付出,换来今日的结局,这为官者想要得到敬重爱戴,还是应该办实事,以民为本”富民强国!”
刘仁轨深以为然道:“将军这一句“富民强国”比之,国强民富”更加的令人深醒*……”
两人走了数里地”来到一处种植异物的田地,一狠狠茁壮成长的蕃薯藤,相互缠绕,稀稀疏疏的有整整一亩的田地。
“好啊!你我想象中的更要好!”杜荷不仅抚掌大笑,那神色比两季水稻成功还要兴角刘仁轨讶异道:“将军,这番薯的移植成功,真的能够利在千秋万世?不是仁轨不信将军,只是太匪夷所思了。你可知道那赵回是怎样种植这些番薯的?他先将粪池填满,再将番薯埋在粪池之上,培育成秧苗。秧苗长大以后,他竟然直接将秧苗剪断,然后插到了地里,连根都不需要,这种种植方式实在是前所未见,匪夷所思。”
杜荷眼中一亮,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所托非人了。他曾经在乡下见过番薯秧苗培育的经过,与赵回用的方法相差无几。因为蕃薯藤生命力极其的顽强就如仙人掌一样,你掰下一截种在土中,它照样能够存活。
种番薯也是一样,只需你培育出蕃薯藤,便可直接用蕃薯藤来做秧苗,只要将蕃薯藤插入土中,便是在恶劣的环境,它也能够存活生长,正是因为拥有这种生命力旺盛,容易栽培的特点。故而蕃薯适合在任何地形家耕种,哪怕是黄土高坡也能自*由的生长。
他听刘仁轨一脸的不信邪,笑道:,“等着吧,事实会证明一切的。番薯一年两熟,一亩沃土产两三千斤食物那是绰绰有余的。”其实在后世的新品种,番薯的产量不说两三千斤,一万五千斤都是轻飘飘的事情。
不过杜荷不知这从印第安带来的番薯是什么品种,不敢把话说的那么全。但尽管如此,也是一今天文数字。因为唐朝的水稻一亩田地产量平均只有一石,而一石只等于三百五十斤不到一些,可想而知,番薯若是培植成功,会给大唐的农业带来什么样的发展。
完全可以肯定,番薯的种植成功,可以保证以后大唐不再为军粮而烦忧,哪怕走出征高句丽这偏远之地,亦是如此。
刘仁轨让杜荷口中的数字吓的说不出话来。
这田地里并没有赵回的影子,想必他是在上海港口训练水军。
两人也结束了此次的微服私访,回到了苏州,换了一身的衣着,用了午餐,两人一起策马来到了上海港口。
唐朝的上海跟后世的上海有着天渊之别,无法相提并论。
作为后世的大陆第一大城市,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的繁华之地,在此刻还是一个小小的渔村,方圆不过一里地。由于需要施工见着码头船坞,渔村里的三十几户人口已经在刘仁轨的劝说下搬离了。
如今的上海却是一个只有军官训练,而没人任何人际的荒芜地带。
杜荷站在上海的黄浦江畔,看着这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忍不住的苦笑了起来”这地方他娘的实在太荒芜了。
刘仁轨道:“上海这个地方除了适合建造码头外,几乎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杜荷虽为上海这个地方的荒芜而大吃一惊,但却自信笑道:“有这一个优势就足够了”未来海运必然是大势所趋,拥有港口便利的上海,只要海上的丝绸之路,扩展成功,我可以保证,不出百年,这里必将会取代苏州”成为江南最大的都会*……”
也只有熟知历史大势的他,才敢放下这番狂言。
来到码头,赵回正在空地上给五百号人上课,他拿着戒尺,在一块木板上比划小着,不时写下航海的一些知识,态度严谨认真”连他们两人到来也没有察觉。
杜荷、刘仁轨也不打扰,只是在一旁看着。
直到下课,赵回才发现他们两人的存在,赶忙上前行礼问好。
杜荷笑着打趣道:,“想不到赵兄,还真有当老师的天份*……”
赵回在绛州龙门时”还不知杜荷的身份,然如今在大唐军中生活了半年,哪里还不知杜荷在大唐的身份地位,赶忙行礼,说兄弟相称,愧,不敢当。
杜荷也不勉强”这在军中上下级别是很重要的。
便是亲如罗通、房遗爱者,在杜荷下达命令的时候,也是以将军相称,不许叫青莲与大哥。
赵回回道:“都是一些小经验,但别看这些小经验”在海上行驶的事后,这些小经验往往都是救人性命的。”
杜荷让赵回带他参观他们的军营,赵回将自己的遐想,打算一一道明:如何分配水手。如何分配修理船只的工匠。如何分配医务人员等等,无不掌握的事无巨细,井井有条,让人叹为观止。
在参观的时候中杜荷发现一个个的水军将校望向赵回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服,那是对自己长官绝对服从的态度,心道:“看来这赵回不仅是一个出色的船长,还是一个出色的能够让麾下将士佩服的将军。”
赵回擦拳磨掌的说道:“杜将军,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海航行*……”
杜荷惊讶道:“难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赵回自信笑道:“该教的都已经教了,将军拨给我的人个个都是骁勇的战士,完全能够应付一切危险,差的只是经验。这经验必须从航海中来提升。末将有意在附近海域航行先结交领国友邦,开通商业航道,等准备充分以后,在展开远航。其实在末将来的时候就途径许多的国家,他们远远不及我大唐发达,但却有着许多我们大唐没有的东西,他们应该很乐意与我们交易的*……”
杜荷脸上也闪过一丝兴*奋,为大唐开拓海域的日子终于要来临了,笑道:“过几天你随我面见陛下,等陛下同意赐你与各国交好的文书后,即可展开航行……不过,番薯之事,不能拉下!”
在杜荷眼中,番薯还是占据着很重的份量。
赵回答道:“这一点末将早有准备了,在当初榫植番薯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技巧交给了可靠的农家,如今正是他打理着番薯田地,有他在,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那就好!”
杜荷这一次在江南待的时间不长,还不足一个月,在处理完三件大事后,走访了江南各地,将实际的情况如实记载下来,便领着赵回返回了长安。
当他再次踏入长安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下旬了,离九月份的婚礼不足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