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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盗帅txt下载

    接下来的一星期,杜荷每天夜里都混在崔家的书斋,查阅那些古籍。

    崔家的书斋对于杜荷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在这宝库里他发现了各式各样的残卷古籍,就连秦朝以前诸子百家,那早已失传百年的各类学说,都发现了许多。其中不乏各种各样,几近失传的兵法著作,看的杜荷心囘痒难耐。强囘压着诱囘『惑』,将一门心思投入寻找“血戒果”的正事中。

    古代人远比后世人很讲究次序,更加爱惜书,他们对于书本的摆放,分类更加的细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各式各样的书籍分为一大类,地上各种颜『色』的漆分化开来。每一个书架的有侧都有一个统计,将书架里一层层的书,都详细的记录下来,然后每一层的书阁的下方都贴有小字条,将书名作者等等书的介绍写的详细。

    在这个书斋里,你找不到一本书是放错了的,这样也给杜荷找书行了巨大的方便。

    不过依然很是麻烦,古人向来有收集古籍残本的爱好,就算用不到摆着放起来当做宝,也不让他流传于世。因此,崔家书斋虽是以儒家书籍占据大半江山,但其他杂类书也多的让人目不暇接。

    便如杜荷找的医类书籍,整整有六个书柜,数百本各式各样的关于医术草『药』类的,将这些书本堆积起来,足足可装好几大车。

    杜荷早在进入书斋以后便有了心理准备,但发现数量之巨,还是忍不住的大吃一惊。不过杜荷早已有了准备了,在来之前,他将弘文馆里所有记载医术的书名都记录下来。这些书,想必都是长孙无忌找过的,没有必要重新浪费时间。

    他耐着『性』子,将剩下的百本书籍,一本一本的找。为了节约时间,每一本书,他都小心翼翼看的很仔细,为的便是百分百的确定没有拉下,以免到最后还要从头再来。

    但上百本书里想要找到关于“血戒果”的记载,实非易事。

    杜荷不能将书本外带,只能利囘用每天夜里的时间。

    为了能够扳倒五姓家族的垄断,杜荷也是豁出去了。整整五天,找的他是头晕目眩,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药』材草『药』,还有那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

    这天夜里,杜荷很烦躁的合上了最后一本书。

    没有……

    “难道是我看差了?”

    杜荷暗自嘀咕,这想法一起,当即被他打断,不可能。当初便是为了怕看差了,一本本瞧得非常仔细,也就不存在什么看错的问题,答囘案只有一个:整个书斋并没有自己想找的那本书。可能是崔中平另外藏了,也可能是被他毁掉了。

    如果是这样,那便麻烦了。

    在偌大的府里,找一个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东西,即便是敞开门让他找,也如大海里捞针,更别说是以他现在面囘临的条件。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

    杜荷苦恼的挠了挠头,就在他沮丧『迷』茫的时候,脑中浮现了长孙无忌的一段话:“盒子是老夫的一个心腹内应从崔家密室里偷来的,内应曾亲耳听到崔中平说锦盒关乎崔、王两家的生死存亡。”

    杜荷心中一动,隐隐约约的抓囘住了条线索,心道:奇怪,从信中的的一些内容可以看出来,这一切密谋,李泰、崔家是主导,王家来凑什么热闹?

    “不对,这其中必有问题。”杜荷再次闭目沉思,五姓世家虽说是同气连枝,但彼此之内,也存在着攀比关系。

    谁不愿意当第一世家,谁又愿意屈居人后?

    崔中平如此为李泰卖力,还不是为了日后李泰即位,能够与他们崔家方便。如此何必拉上一个王家,让王家也分上一杯羹?更何况密谋这等大事,一个不慎就是株囘连九族的大罪,这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作为崔家的掌舵之人,崔中平又岂会如此的不智?

    除非?

    “除非……崔中平有非与王家联手的必要……如此说来,‘血戒果’的秘密应该在王家,而不是崔家。”

    杜荷拳头一紧一松,正打算离开书斋,耳中意外的听到了轻微急促的脚步声。他赶紧熄灭灯火,施展轻功,扯下了挡光的皮革,躲在了书斋的最角落,也即是摆放医类书籍的书架后面。

    他认为即便是崔家人来书斋取书,找的也会是那种关于儒家的书,医类书籍,只是收藏来摆设的,躲在这角落,因不至于让人察觉。

    可偏偏事与愿违,杜荷耳中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微弱的烛囘光渐渐转亮,来人竟是直奔他这边来的。

    杜荷叫苦不迭,千算万算,竟然算错这这一点,现在他手上抱着六张大皮革,便是想离开这个角落也不成了,只能缩在一团,心中念着阿弥陀佛,希望看不要找到这一层来。否则的话,只能下黑囘手了……

    “大哥,你帮我找找,哪本医术珍贵的,帮弟参考参考……”一个稚囘嫩的少儿声传到杜荷耳中,他不能探头去看,只能凭借声音揣测对方的年岁至多不过十七……

    另一个被叫做大哥的人,颇为无奈的说道:“杰弟,你大哥对医术真的一窍不通,哪里选的来……”

    杜荷这时脑中浮现出两人的名字,璀英、崔杰,他们是崔中平的儿子,璀英长子二十五岁,崔杰三子十六岁,皆是崔家的后起之秀。

    “瞎扯……”崔杰哀求的道:“大哥,就帮小弟一把吧,算是小弟求你啦……当年你不是用了本医术做礼物讨了我那未来岳囘父大人的欢心,他才将大嫂许配给你的。想那王家什么书没有,大哥一挑就中,足见眼力过人。小弟现在非王家四女不娶,都十六的人了,大哥在这个年纪都已经有孩子了,你真忍心看着小弟相思成疾啊,拜托了……”

    “那就这本吧……”璀英来到与杜荷相差一格的书架前停住了脚步,似乎选中了一本。

    崔杰不满道:“就算不关大哥的终身幸福,大哥也别这样糊弄吧。”

    “这哪里是糊弄,你大哥我真的对医术一窍不通,不过,不懂医术,并不代囘表,不认得人。当年我拿给岳囘父的医术是扁鹊写的神篇,现在你手上的是华佗的青囊书。这些流芳千古的神医写的巨著,哪里会差?”

    青囊书依照常理早已失传,但事实并非如此。当年华佗被曹『操』所擒,临死之前,将青囊书托付给狱囘卒,狱囘卒怕惹事,不敢收下。华佗心灰意冷,打算将自己的巨著烧毁,恰好崔家先祖崔琰当年受过华佗的救命之恩,在华佗死前,入囘狱探望。

    恩囘人请求,崔琰不好拒绝,也不忍《青囊经》这千古巨著毁于一旦,也便收下了,以随身携带的一本代替了《青囊经》,任之烧毁。

    故而世传《青囊经》以毁,实则误囘传,崔琰将《青囊经》藏于家中,打算带曹『操』百年之后,事情过去,在想法子将《青囊经》传出去,却不料旦夕祸福。曹『操』喜怒无常,因为一点小事,将崔琰给咔嚓了。

    《青囊经》这本世界第一外科手术秘宝,也便成了一本装饰,藏在了崔家。

    个中缘由自然是外人无法知道的,杜荷当初瞧见这本《青囊经》也吓了一跳,心中也暗自做了一个决定,扳倒五姓世家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请旨查封五姓世家的书房,将书房里的那些古人遗留下来的宝藏公囘诸于世,这些前人的智慧,应该用来造福一方,而不是被当做奢侈品供奉起来。

    中囘国古人世界扬名,有多少智慧,便是因为这种贪恋狭隘的思想而得不到发扬,以致失传的?

    崔杰这才大喜笑道:“说的在理,我这便将这《青囊经》赠予我那未来岳囘父……”

    “对了……”璀英这时道:“如果让父亲大人发现了,你可别赖在我身上。四年囘前,父亲发现我将《扁鹊神篇》送人之后,狠狠的训了我一顿。大哥可不想在受罪了。”

    崔杰笑嘻嘻的说道:“安啦,只要能抱的美囘人归,挨顿骂又算什么?走吧,别让父亲大人发现了,怎么着,也得等我将这《青囊经》送出去……”

    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远,杜荷若有所思的从暗处走出来。

    杜荷能够战无不胜,处处无往不利,这跟他的细心有着极大的关系。他最信奉的一点便是《孙囘子兵法》中的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故而他将踏月留香视为至宝。

    这要对五姓世家下手,杜荷早在从南方道长安后,便将踏月留香调动起来,探查五姓世家的消息情报。

    他知道璀英今年二十五岁,他成亲的时候正好十五岁。

    也就是说璀英在十五岁之前将《扁鹊神篇》送给了爱好医术的太原王家家主王固,然而崔中平却是在四年囘前训斥璀英的。

    这其中便有很大的联囘系了,如果崔中平很在意《扁鹊神篇》,不可能事隔多年才发现,但若不在意《扁鹊神篇》,又何必为了这一点点的事情,训斥自己最出『色』的长子呢?

    唯一的解释只有崔中平在年囘前,需要用到《扁鹊神篇》,而璀英将《扁鹊神篇》送给了王家,正好坏了他的事情。

    杜荷是在四年囘前得到的密信,《扁鹊神篇》,王家,如此一联囘系,答囘案呼之欲出了。

    《扁鹊神篇》就是杜荷要找的东西,正如他想的一样,《扁鹊神篇》并不再崔家,而是在王家……

    在崔家忙活了几日,总算有了点点收获,

    翌日杜荷悄然离开了清河,前往大唐的龙兴之地—太原城。古人向来mí信,即便地位再高,眼界再广,亦不例外。因此不论李渊还是李世民,对于起家的发源地格外看重。

    唐朝所有城池以长安、洛阳为首,其次便是太原。

    作为大唐第三大都会,这里有着跟长安、洛阳不一样的味道。

    太原位于北方,濒临塞外,往来的行人,除了外地商旅,大多都是北方健儿,身型高达魁梧,风气与别处截然不同。

    王家便位于太原城中,比起清河的书香之气,太原王家则多了几分刚强。王家子弟,虽以文学为主,但因为地方风气,并不反对族人习武。也因如此历史上王家出来的知名人物,大多都是修文习武,豪气云天之辈,其中最知名的边塞诗人王翰、王昌龄便是其一。

    王翰的《凉州词》,王昌龄的《出塞》,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又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ī有飞扬的文采,又有纵横古今的气魄。

    但比起崔家,王家的总体还是显得稍微不如,尽管作为太原最大的家族。王家门前人流不断,可第一不第一,还是有差别的。就如后世的家长一样,如果可以,他们宁愿多huā好几倍的钱,也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第一名校。古人亦是如此,这拜师求知,第一世家的号召力是无法忽视的。

    “难怪那崔中平为了保住第一世家,甘愿冒那般风险了。”

    杜荷依旧装作求学的学子,在太原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一次因为有了主要目标,杜荷行事起来方便许多,不再如苍蝇一样,漫无目的找了。

    他将目光锁定在《扁鹊神篇》上,也许是因为北方人多骁勇,王家的防卫,较之崔家更胜一筹。不过对于杜荷来说,这点防卫还是不够看。

    在屋檐顶上,依照老方法,不用盏茶功夫即锁定了几个可能是书房的楼阁,顺利的潜进了书房。

    王家书房较之崔家也要逊sè一点,王家祖上名人不少,有秦时王翦、东晋王导、还有书圣王羲之等,可与崔家的宰相世家还是无法相提并论。从汉朝至今,崔家出现过五十多位宰相。

    杜荷直奔医类典籍而去,在几个书架右侧的名单处,细细查找,在第三个书架右侧的名单处找到了《扁鹊神篇》。对应位子,《扁鹊神篇》就在这个书架的五层第六个空位。

    他大喜过望,来到相应的位子,果真瞧见了《扁鹊神篇》,两卷古老的竹简,静静的躺在了书架,…风干的竹片,古老的气息,让杜荷的心,都为之一颤。赶忙伸手去过一卷竹简,细细的查阅。

    这本《扁鹊神篇》是不是名医扁鹊所著,杜荷不得而知,但竹简中的字迹确实是那个时代的字体大篆。

    大篆是西周统一的字体,因为周朝的威信越来越低,所以各国分立,久而久之原本一样的字型在各国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各国文字的源头是一致的。杜荷来到这个时代,接触过不少的古籍,对于篆体字也有过学习,不是一般的生僻字难不倒他,看《扁鹊神篇》也不存在多大的问题。

    手中的竹简从头到尾,认真阅读,并没有关于“血戒果”的记载,他耐着xìng子取过了另一卷,结果,还是没有………

    杜荷将《扁鹊神篇》放归原位,低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一开始,我就错了?“血戒果”的记载根本就不在《扁鹊神篇》里?”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架处,对于《扁鸠神篇》的记载:《扁鹊神篇》春秋时期,神医扁鹊之巨著,分上中下三篇,上篇授望闻问切之术,中篇说药物之说,下篇讲世间百态,疑难杂症。

    杜荷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自己看的只有上篇、下篇,中间这一篇却不知去向,恰好这一篇又是“药物之说”想必那“血戒果”就在其中。因是关系重大,另外藏了起来。

    杜荷最担心的便是这种情况,偌大的王家藏一本书,实在太容易了,而他想要将这本书找出来,却如大海捞针。

    “有没有办法让王固自己将书拿出来?”杜荷脑中突然升起这个念头,记得在三十六计中有一计打草惊蛇,便是利用对方做贼心虚的弱点让他们自爆其短……

    “不成,王固老谋深算,决不是善茬,打草惊蛇,真的惊住了蛇,让他毁去了《扁鹊神篇》的中篇,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是下下之策,只能在逼不得已的时候用。”

    “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杜荷一时想不出来,先撤出了王家。小睡了半宿,已是天明,杜荷打开了窗户,伸着懒腰,往窗户外边眺望,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他洗漱一番,在客店客厅,点了些早餐,边吃边听着四周书生走饭闲聊的话题,听听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消息。

    很快杜荷便让一则消息吸弓住了,王家的三少王阶回来了。

    王阶是王家家主王固的三子,王家的神童,九岁便以名传太原,是王家的未来之星,亦是今年科举考试的探huā郎。

    现在唐朝对于科举越来越重视,除去杜荷这等身份的官二代,不需要科举晋升以外,科举成了他人提升的主流,就连五姓世家也不例外。从全天下的才子中,取得第三名,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王家有人脉,只要王阶能够走马上任,他的政绩十之**会胜于位于他前面的状元榜眼。

    杜荷想着踏月留香收集来的资料,王阶从小到大都是王家的宝,是王固最喜爱、欣赏的孩子。

    想到这里,杜荷笑了,计上心头。

    ……………………

    今天王家特别热闹,王阶科举高中,乃是光耀门楣的天大喜事。

    朝廷打压世族门阀,而世族门阀为了不让祖宗遗留下来的东西毁于己手,为了不被排挤出局,也极力的为自己壮势,让朝廷忌惮,不敢冒然对他们下手。

    王固兴高采烈的宴请四方相邻,请四方大儒,以极大的排场为自己的三子造势。

    宴会格外的隆重,只要是书生学子,以一副自作的贺联为礼物,便能入府一同庆贺。

    流水宴席从府中一直摆到大街,成为了轰动一方的话题。

    “老爷,老爷……”

    王固在大厅接客,士人好名,一个个的大儒,一个个的名士都需要他亲自招待。

    这时见下人急冲冲的打断了他与贵客的谈话,脸sè顿时放了下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若不是来人是跟随他多年的老管事,他当即就将之扫地出门。

    老管家在王固耳旁一阵低语。

    王固大惊失sè,忙向四周的好友道歉,匆匆离去。

    在无人处,王固才低声询问:“阶儿现在怎么样了?”

    老管家告诉他的消息便是王阶无故发病,严重异常,气若游丝。

    老管家急道:“老奴也不清楚,突然间晕眩呕吐,还不时呕血,心如〖针〗刺,腹有绞痛,痛苦难耐。”

    王固心中一颤,这不是中毒的迹象?

    王固早年是一个风流人物,他爱上了医家之女,为了抱得美人归,开始研习医术,阅读医典,想不到一发不可收拾,真的喜欢上此道了。最后,他不但报得了美人归,也习得了一身高明的医术。

    虽然因为身份的关系,他无法开店就诊,然而因为府中藏有大量的医学典籍,让他拥有了名医之名。虽说缺乏救治经验,可论见识,纸上谈兵的本事,整个太原还找不出比他更强的。

    这一听症状,王固便隐隐觉得是中毒了。

    来到王阶的房间,王阶安静的躺在病chuáng上,面sè苍白,嘴角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些血迹,便如死去一样。

    太原最高明的大夫正是王固娶来的小妾张氏,她正在给王阶号脉。

    张氏红着双眼,脸sè肃然的瞧了王固一眼道:“阶儿是中毒了,他脉象混乱,全无头绪,可见此毒霸道厉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王固心底一沉,他正妻早亡,王阶便是这位张氏一手带大的,他们的关系就如亲生母子一般,若非真的严重,她不会说这种话,忙道:“可有医治之法?”

    张氏摇头泣声:“阶儿已经昏死过去,妾身在不知何毒之前,不敢冒然的下药用针。究竟是谁下的毒,这么狠………”

    王固作为一家之主,城府高深,慌而不乱,沉声道:“别慌,不管下毒的人是谁,我都要将他揪出来。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解了阶儿身上的毒,老管家,你去将太原府的所有大夫请来,让他们看看可有办法。夫人,你去查查府中的医学典巅,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我们分头行事……来人,将三少爷中毒前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给我带来。

    王固因时制宜,雷厉风行,立刻兵分三路。

    杜荷在屋檐,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犹豫了片刻,跟着张氐,悄然而行。!。

    谷话说得好,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杜如晦不是老将,但比老将更牛。[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作为一国之相,他拥有的手段,人脉都是杜荷远远比不上的。

    所以杜如晦说此事交给他处理的时候,杜荷并没有异议,他相信杜如晦能够比他跟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情。

    事实亦是如此。

    具体详情杜荷是不知道了,他只是知道杜如晦在当天夜里就入宫觐见,跟李世民商议了什么一切都是谜。

    接下来更是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不过杜荷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丝丝异样,李泰病了,在皇宫里休养,这是休养,还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少时间。

    只是半个月,凶神恶煞的强兵冲进了崔、王两人,将崔、王两家的主要成员,支助一并缉拿。

    此事在士林中立刻掀起了一阵风暴,作为天下士林榜样的两大世家,同时被抓入狱。天下士子mi茫之际,又带着不解。

    很快朝廷公布了崔、王两家密谋弑君的公文,并且决定公开审理此案。

    如果没有这份公文,经过有心人的挑唆,天下士子必然会为之暴动。他们没有翻江倒海之力,但却握有一杆铁笔,可以写出对朝廷的不满,写出朝廷意图无证无据灭世家的用心,造成一股文化风暴。

    但如此这公文一出,情况立刻不同了。

    忠孝节义忠君爱国这是儒家最核心的思想。除了那些正统的五姓世家的人,将世家看的比国家更重要,寻常士人还是更加重视国家的。更何况密谋弑君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这个时候帮世家说话,岂不是表示自己也掺和其中?

    还没有人这么愚蠢,无端端的将这种大罪自扛在身。

    一时间天下士人同时哑火,静静的等候着公开审判的那一日。

    公审崔中平、王固的那一天,杜荷也亲临现场,看着已经聚在一起等候开审的士人,心中颇为惊讶,想不到崔王两家,涉及弑君,依然能够牵动士子之心,足见门阀世家,在这些士人心中有着何等地位。

    公审开始大理寺的官员不断的取证审讯,在如山铁证之下,根本就没有崔中平、王固辩驳的余地,供认不讳的承担了一切罪行。

    天下士人失望了,杜荷心中却对自己的父亲生出了无限的敬仰。

    那一些证明崔中平、王固的如山铁证大多都是半真半假的并非是他费尽心思,弄来的密信与,而是一封伪造的密信和一个莫名其妙的证人,他们的证词证明了一切。

    很显然这是一出暗箱操作的戏码,专门演给天下士人看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为了保全皇室的颜面掩盖李泰意图弑母的丑闻,更为了保住李泰的一条小命。

    如果依照杜荷的证据来,主谋将会是李泰是他为了自己的皇位动了弑母的心思,才会让崔中平、王固所利用。但如今这个处理方式却将一切都推卸到了崔中平、王固的身上李泰是被méng在鼓里的棋子。

    活罪难逃,但死罪可免……

    大理寺根据事实情况,下达了判决书。

    崔中平、王固处死,籍没崔、王两家,两家直系家属尽数发配岭南。

    对于弑君罪,这种判决看似是轻的,但实际不然。

    李世民与其他的皇帝在杀伐上有着明显的分歧,并非说他杀伐不果断,而是若非真正威胁到他的存在,他不会无度的痛下杀手。就比如贞观元年时,义安王李孝常与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及其外甥统军元弘善的造反罪。

    那时候李世民刚刚即位,李孝常、刘德裕、元弘善便来了一记当头棒喝,打算借助禁军反叛。一般来说,起兵造反罪大于天,灭九族不足为怪。换做是汉武帝、明太祖之类的人物,早就将这些图谋造反的人诛灭的丰干净净了。

    李世民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处置了元凶,采取了祸不及家人的方式。

    因此在贞观一朝,几乎没有诛族的事情发生。(二代没有查到,应该没有,但就怕那百分之一的概率)

    崔中平、王固密谋弑君,罪该万死,但李世民没有动刀狠杀的意思。处置了元凶,抄了崔、王的家,将直系崔、王两家人送往岭南劳役,将两大世家打落谷底。

    如果一开始就由杜荷来处理此事,杜荷的手段将会很直接,用最直接的方法将喜王两家击溃。但毫无疑问,杜如晦的手段更胜一筹,他不但保住了皇室的颜面,还根据李世民的心里,保住了李泰的一命,更重要的是他还给李世民留了一个“仁君”的美名,加重了他在士人心中的地位,可谓一石多鸟。

    这种婉转而有效而且全面兼顾的手法,若非官场上的老油条,真使用不出来。

    至于李泰也受到了因有的惩处,在崔王风

    o过去一月之后,李世民找了一个理由,将他贬为了庶民,与李承乾一样了。

    两个争斗了多年的同胞兄弟,最后落得同一个下场,不可谓不是一种讽刺。

    唐朝最著名的五姓世家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陇西李氏。崔氏、王氏以亡,卢氏因为家族族长继承人惨死,渐渐的衰落,陇西李氏早已归入陇西世家,受到了朝廷的节制,门阀世家至此也走向了没落。

    李世民背上的芒刺也已除去,不过这是喜是悲,只有他心中最清楚了。

    但至少在杜荷看来,李世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精神有些不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因为李泰之事,身体本就不适的长孙皇后病倒了,情况异常的严重。

    太医二十四小时恭候长乐也入宫去shi奉照顾,但都不见好转。

    这一日杜荷府外出现了一位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

    杜荷笑着出迎,将他带往皇宫,老者正是久违的药王孙思邈。

    因为长乐的病随时随地都可能复发,杜荷个人对于孙思邈这名传千古的神医有着异样的崇拜,认为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攻克二十一世纪都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这个人必然就是孙思邈注一代药王。他不能限制孙思邈的行动,但却处处留心他的动向。

    杜荷常随长乐进宫见长孙皇后,对于她的情况也略有了解,担心她会因为李泰的事情受到影响。正好抄了王家的家,也藏进了弘文馆国家书库。这种古人的指挥结晶若是失传就太可惜了,杜荷有心将踏写一份,交给孙思邈,就算不能治好长乐,也可以增长他的医术,用来造福一方,发扬二十一世纪已经走向没落的中医学,便早早的派人去请他了。

    想不到好的不灵,坏的灵,长孙皇后真的因为李泰的事,而气坏了身子。

    杜荷带着孙思邈入宫。

    对于孙思邈的医术,李世民也是推崇备至,直接让他加入御医的行列,一同为长孙皇后诊断医治。

    看着焦虑心慌的李世民,杜荷上前劝道:“岳父大人放心吧,皇后娘娘鸿福齐天,现在又有神医御医在侧,能够ting过去的。”

    李世民眼中布满了血丝,因为长孙皇后的病,他已经三天没有休息好了。白天他尽心尽力的处理好国事,空余时分都陪着长孙皇后,即做了身为皇帝应尽的责任,也做了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他低叹道:“希望如此”顿了一顿,他又道:“青莲,陪朕走走”

    “是!”杜荷应了一声,跟在李世民的身后。

    李世民没有说话,禀退了所有人,来到了太极宫左侧的一处规模宏大的宫殿,那里是摆放李家列祖列宗灵位的祖庙。

    但凡重大事件发生,李世民都会带着文武祭祖,以求得先人庇估。

    杜荷也来过好几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在此时此刻会带他来这地方。

    李世民推门而入,偌大的祖庙空无一人,恭敬的上了三炷香后,他来到了角落的两个灵位前,久久无语。

    杜荷站在一侧,能够看清灵位上的字样“李建成”、“李元吉”。

    他们也是李家人,自然有他们的位子。

    “记得小时候,朕很羡慕我大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一直以他为榜样。我们的关系很好,他懂事听话,朕调皮捣蛋,常常闯祸。

    每当闯祸的时候,大哥总是第一个替朕扛,替朕求情。至于元吉,他跟朕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他武艺高强,但好勇斗狠,有些残暴,xing子一起,就会欺负人。爹爹宠着他,大哥也惯着他,朕担心他闯大祸,时常管他,骂他,甚至出手打他。可一但朕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站出来为朕出头的就是他。虽说常因此,闯下更大的祸,但他从不在乎。因为我们是兄弟啊,就是关系不好。他也叫我二哥,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他们都死在了朕的手上,你说现在朕沦落至此,算不算是报应……”

    这番话李世民也只有对着杜荷才说的出口,只因在李世民心中杜荷除了是他的臣子女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能够一起把酒言欢的酒友。

    杜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但此刻在他看中的李世民不是什么千古一帝,也不是什么大唐皇帝,而是一个软弱的男人,一个因为儿子的背叛,妻子的命悬一线,引发不堪回首的往事的软弱的男人。

    也是啊,就如一首歌说的,在坚强的男人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李世民很强,强的离谱,不管是军事上还是政务上都创造了许多的奇迹,但他这一生经历的事情确是风雨

    o折,并非常人能够想象的。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面对那么多的

    o折,谁能做到永远的坚强?

    杜荷道:“是非对错自有后人来评,不管别人怎么看,但在小婿眼中,岳父大人是一个明君,是一个能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君王。正是因为有了岳父大人,天下百姓才能走出隋末动dàng,安安稳稳的过上好日子。大舅哥、四舅哥他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主见,都明白自己做的是什么。他们的错,并非是岳父大人的过。”

    “只能说权力的youhuo太大,大的让人无可抵御。”这句话杜荷说在心底,并没有说出来,他还没有愚蠢到跟一个皇帝说权力的youhuo。

    如果杜荷说出来,一定会引起李世民的共鸣,他最能体会这话中的意思。

    哪个人天责下来就有当皇帝的心思的?

    李世民当初为李唐打江山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太子的事情。只是随着他的能力越来越突出,天下英才,都因为他的个人魅力齐聚秦王府,使得秦王府力压太子府。野心也就为之滋长了有了跟李建成一争之1心。

    最开始李世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能得天下最好,争不过也无所谓。可是他却万万想不到,这一步迈出根本就没有回头路。最后更是在不自觉中踏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绝地。

    李世民沉默了许久,突地问道:“你觉得稚奴怎么样?”

    杜荷先是一怔,心中顿然明白,经过李泰这一事,李世民已经有心立储了,当即答道:“晋王殿下低调、俭朴,至善至孝,为人机敏,将来必成大器。”

    李世民道:“以后多跟稚奴亲近亲近,大唐未来的重担还是要落在你们这年轻一辈人的身上。”

    杜荷领命,随即一笑道:“岳父大人已经老了吗?小婿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啊,像岳父大人这样年不过四十几就取得如此成就的帝王,古往今来,哪有一人?怎么正当壮年,今日说的话竟像年过古稀的老爷子一样。”

    李世民前半句听了很受用,听到后来,眉头忍不住的挑了一挑,随即一想,也觉得杜荷说的在理,事情已经发生,在沮丧也是无用。

    他历经无数风雨,只是一时想不开,让杜荷如此一笑,也觉得自己过于多愁善感,心底也少了许多忧郁之气。

    不知是长孙皇后真的鸿福齐天,还是孙思邈有起死回生之能,又或者舍不得挚爱的丈夫,至亲至孝的长乐、李治、小兕子等人,她克服了死神的号召,病情奇迹般的渐渐好转。

    这似乎是个预兆,预示着已经清除了内患的大唐,有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未完待续。!。

    世家的覆灭,是历史的必然。

    他们的存在,严重的造成了一种垄断,使得寒门士子难以有一展所长的机会。[..|com|]

    这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也因如此,英明神武的隋文帝杨坚才会创出科举制度,为了就是遏制门阀世族的成长。只因世族力量过于强大,科举制度并没有改变多少现状。

    直到唐朝,情况才有所好转。尤其是贞观一朝,李世民有着不输于杨坚的高瞻远瞩,即位之后就将门阀世家视为肘腋之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做了许多压制世族门阀的事情,重视科举,扶持关陇世家等等,但因门阀世族根深蒂固,取得的效果并不明显。

    杜荷的出现是改变一切的源头,他最大的长处即是拥有千年的知识,根据种种情况改良了印刷术,改良了造纸术,通过各种促进社会发展的手段,让门阀世族的地位动摇。最后更是随着弑君案的发生,使得门阀世家受到了致命一击。

    趁他病,要他命,这个简单的道理李世民还是懂的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世民根据那些出至世家的官员,自身的才华,或裁减或调离,将他们打散开来,不能互相依仗。如果他们能够在独立的环境下,依旧能够成为一方良吏,则意味着他们却又才能,值得重用。反之,则才能有限,将这个造福一方的机会让给他人。

    只是短短的年余间,各种合理的政策,科举中越来越多的寒门士子赢得了一展所长的机会成功的成为了地方明吏。因为百姓得到了许多学习的机会民间也涌现出许多德才不输于世家的大学者大儒。世族的威信,与日剧减,渐渐淡出了士林界不再受到盲目的追捧与崇拜。

    唐朝的肘腋之患,也得到了根治。

    至于外敌,唐朝已经没有敌手了,经过长时间的四方征讨,东突厥、吐谷浑、薛延陀、高昌、高句丽、吐蕃、南诏等等能够给大唐带来威胁的敌人,一个个都成了证明唐朝强大的证据,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唐朝都在致力于内部发展。尤其是海上的丝绸之路,更是取代了陆路,成为了大唐全新的经济命脉。

    为了稳固海上丝绸之路,杜荷提议组建水师,发展水上舰队。大唐王朝步战骑战,天下无双,但水战却并不盛强并没有一支能够引以为傲的海上舰队。

    高瞻远瞩的李世民同意了这个提议,招募海民,募集工匠,一边着重于水军的训练,一边致力于战舰的研发。

    虽然没有强敌但大唐的经济军力都没有因此而拉下,反而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贞观二十年,平静了五年的大唐王朝终于遇上了愚昧的挑衅者。

    远在东方的岛国,眼红于大唐王朝蒸蒸日上的经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贪婪,si底下乔装成海盗对于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航道展开了抢劫屠戮。

    同时倭国天皇还自作聪明的派使者出使大唐,表示若能够发展两国邦交,倭国愿意配合大唐全力围剿海盗。

    因为杜荷的一直从中作梗唐朝至今都没有与倭国建立邦交,虽然倭国年年都派出使者示好但都无果。

    倭国使者的态度ji怒了好面子的李世民,他还不知道海盗是倭国搞的鬼。不过海盗的出现,无疑是正面挑衅大唐帝国的威严。这自己国家的威严,自然由自己找回,区区一个小小的岛国,想干什么?

    李世民直接将倭国使者轰了出去,派专人调查此事,随即动用已经成型的大唐水师,在丝绸之路的要道上巡逻。

    杜荷现在已经是军政要员,这种小事还不至于派他出马,但他还是暗地里派出了踏月留香。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次海盗与历史上明朝遇到的海盗相差无几,应该是岛国人的杰作。就算不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有足以『乱』真的证据,一样能够将矛头指向倭国。

    一句话,休养了五年,杜荷有心活动活动筋骨,倭国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根本无需什么假证据,在踏月留香的明察暗访之下,证实了一切是倭国所为。他们留下了一条线索给了负责调查此事的唐朝官员,让他们能够更快的查明这事实的真相。

    李世民得知一切竟是倭国自导自演,顿然大怒,下达了讨伐倭国的命令。

    杜荷『毛』遂自荐,他可以不参加更大的战事,放弃更大的功绩,但讨伐倭国却不能不参加,哪怕是当一个马前率也好。

    李世民也知杜荷一直对倭国有着极大的成见,准了他的请求,让他挂帅征讨倭国。

    战前杜荷是意气风发,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浑身都是劲力,但抵达岛国之后,一切就觉得无趣了。

    这个时候的岛国已经跟时代脱轨,跟大唐相比就是没开化的野蛮人,面对唐朝的精兵强将,岛国士卒压根不堪一击。

    他们所谓的坚城,杜荷一凳脚都跃的上去。他们的大军,在杜荷眼中,比民兵还民兵。

    两军对决就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干净利落。

    唐军从九州登录,短短的两天便以占据了九州全境。杜荷随即兵分两路,一路走小仓攻直攻〖中〗国,另一路取府内攻打四国。

    两路军节节胜利,为了抵御唐军的攻势,〖日〗本聚集全国之力,凑齐了五万强兵齐聚藤原京,〖日〗本最大的都城。

    杜荷起初还觉得有点意思了,哪里知道攻打四国的薛仁贵,直接抄水路,过界町,以一万轻骑奇袭了藤原京,将倭国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大军打的七零八落,直接拿下了藤原京『逼』得倭国舒明天皇狼狈的往东逃窜。

    杜荷心中郁闷若死忽视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他领的大军走的是陆路,而薛仁贵走的是水路在速度上他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的。

    与薛仁贵会师,杜荷这一次兵分三路,一路取北陆越中,一路直攻甲信武藏,杜荷亲自领着大军过东海骏河追击舒明天皇。

    唐朝大军从最西方的九州,一直打到东北方的陆奥、虾夷,将岛国打了一个对穿竟然无一败绩,连小小的阻碍都没有遇上。

    舒明天皇早在关东就让杜荷给逮住了。

    不过两个月,唐军就完成了对倭国的制霸,在倭国建立了扶桑都护府,将岛国纳入境内。

    岛国虽然狭小多天灾,但却是盛产黄金、白银以及各种矿石的大国。各矿区在当地国民的开采下,源源不断的送入大世家的覆灭,是历史的必然。

    他们的存在,严重的造成了一种垄断,使得寒门士子难以有一展所长的机会。

    这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也因如此,英明神武的隋文帝杨坚才会创出科举制度,为了就是遏制门阀世族的成长。只因世族力量过于强大,科举制度并没有改变多少现状。

    直到唐朝,情况才有所好转。尤其是贞观一朝,李世民有着不输于杨坚的高瞻远瞩,即位之后就将门阀世家视为肘腋之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做了许多压制世族门阀的事情,重视科举,扶持关陇世家等等,但因门阀世族根深蒂固,取得的效果并不明显。

    杜荷的出现是改变一切的源头,他最大的长处即是拥有千年的知识,根据种种情况改良了印刷术,改良了造纸术,通过各种促进社会发展的手段,让门阀世族的地位动摇。最后更是随着弑君案的发生,使得门阀世家受到了致命一击。

    趁他病,要他命,这个简单的道理李世民还是懂的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世民根据那些出至世家的官员,自身的才华,或裁减或调离,将他们打散开来,不能互相依仗。如果他们能够在独立的环境下,依旧能够成为一方良吏,则意味着他们却又才能,值得重用。反之,则才能有限,将这个造福一方的机会让给他人。

    只是短短的年余间,各种合理的政策,科举中越来越多的寒门士子赢得了一展所长的机会成功的成为了地方明吏。因为百姓得到了许多学习的机会民间也涌现出许多德才不输于世家的大学者大儒。世族的威信,与日剧减,渐渐淡出了士林界不再受到盲目的追捧与崇拜。

    唐朝的肘腋之患,也得到了根治。

    至于外敌,唐朝已经没有敌手了,经过长时间的四方征讨,东突厥、吐谷浑、薛延陀、高昌、高句丽、吐蕃、南诏等等能够给大唐带来威胁的敌人,一个个都成了证明唐朝强大的证据,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唐朝都在致力于内部发展。尤其是海上的丝绸之路,更是取代了陆路,成为了大唐全新的经济命脉。

    为了稳固海上丝绸之路,杜荷提议组建水师,发展水上舰队。大唐王朝步战骑战,天下无双,但水战却并不盛强并没有一支能够引以为傲的海上舰队。

    高瞻远瞩的李世民同意了这个提议,招募海民,募集工匠,一边着重于水军的训练,一边致力于战舰的研发。

    虽然没有强敌但大唐的经济军力都没有因此而拉下,反而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贞观二十年,平静了五年的大唐王朝终于遇上了愚昧的挑衅者。

    远在东方的岛国,眼红于大唐王朝蒸蒸日上的经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贪婪,si底下乔装成海盗对于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航道展开了抢劫屠戮。

    同时倭国天皇还自作聪明的派使者出使大唐,表示若能够发展两国邦交,倭国愿意配合大唐全力围剿海盗。

    因为杜荷的一直从中作梗唐朝至今都没有与倭国建立邦交,虽然倭国年年都派出使者示好但都无果。

    倭国使者的态度ji怒了好面子的李世民,他还不知道海盗是倭国搞的鬼。不过海盗的出现,无疑是正面挑衅大唐帝国的威严。这自己国家的威严,自然由自己找回,区区一个小小的岛国,想干什么?

    李世民直接将倭国使者轰了出去,派专人调查此事,随即动用已经成型的大唐水师,在丝绸之路的要道上巡逻。

    杜荷现在已经是军政要员,这种小事还不至于派他出马,但他还是暗地里派出了踏月留香。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次海盗与历史上明朝遇到的海盗相差无几,应该是岛国人的杰作。就算不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有足以『乱』真的证据,一样能够将矛头指向倭国。

    一句话,休养了五年,杜荷有心活动活动筋骨,倭国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根本无需什么假证据,在踏月留香的明察暗访之下,证实了一切是倭国所为。他们留下了一条线索给了负责调查此事的唐朝官员,让他们能够更快的查明这事实的真相。

    李世民得知一切竟是倭国自导自演,顿然大怒,下达了讨伐倭国的命令。

    杜荷『毛』遂自荐,他可以不参加更大的战事,放弃更大的功绩,但讨伐倭国却不能不参加,哪怕是当一个马前率也好。

    李世民也知杜荷一直对倭国有着极大的成见,准了他的请求,让他挂帅征讨倭国。

    战前杜荷是意气风发,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浑身都是劲力,但抵达岛国之后,一切就觉得无趣了。

    这个时候的岛国已经跟时代脱轨,跟大唐相比就是没开化的野蛮人,面对唐朝的精兵强将,岛国士卒压根不堪一击。

    他们所谓的坚城,杜荷一凳脚都跃的上去。他们的大军,在杜荷眼中,比民兵还民兵。

    两军对决就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干净利落。

    唐军从九州登录,短短的两天便以占据了九州全境。杜荷随即兵分两路,一路走小仓攻直攻〖中〗国,另一路取府内攻打四国。

    两路军节节胜利,为了抵御唐军的攻势,〖日〗本聚集全国之力,凑齐了五万强兵齐聚藤原京,〖日〗本最大的都城。

    杜荷起初还觉得有点意思了,哪里知道攻打四国的薛仁贵,直接抄水路,过界町,以一万轻骑奇袭了藤原京,将倭国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大军打的七零八落,直接拿下了藤原京『逼』得倭国舒明天皇狼狈的往东逃窜。

    杜荷心中郁闷若死忽视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他领的大军走的是陆路,而薛仁贵走的是水路在速度上他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的。

    与薛仁贵会师,杜荷这一次兵分三路,一路取北陆越中,一路直攻甲信武藏,杜荷亲自领着大军过东海骏河追击舒明天皇。

    唐朝大军从最西方的九州,一直打到东北方的陆奥、虾夷,将岛国打了一个对穿竟然无一败绩,连小小的阻碍都没有遇上。

    舒明天皇早在关东就让杜荷给逮住了。

    不过两个月,唐军就完成了对倭国的制霸,在倭国建立了扶桑都护府,将岛国纳入境内。

    岛国虽然狭小多天灾,但却是盛产黄金、白银以及各种矿石的大国。各矿区在当地国民的开采下,源源不断的送入大必然破坏地方水土。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那些草原上的民族,一个个都因此倒向了大唐,成为了大唐帝国的眼线。

    大唐有番薯,还有两季水稻,以及休养了多年的物资储蓄。五十万大军的消耗确实吓人,然而并没有拖垮大唐帝国。反之,奥斯曼大军的牛羊因为吃尽了周边的牧场,不得不将牛羊远放。

    这个时候,早已归向大唐的牧民们准确的将奥斯曼大军的行踪通知了唐军,使得唐军的奇袭队,连连得手,重挫阿拉伯军。

    奥斯曼意识到失策,改变战术,积极求战,反之唐军在李世民的统领下不急不躁,稳坐钓鱼台。

    杜荷也在此刻献了决定胜负的一计,西方与东方在军事方面有着本质意义上的不同。西方注重征服,而东方注重恩威并施。征服靠的是武力,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人心,只在乎强权与实力就好比亚历山大。他是西方最出名的征服者可一但他死,偌大的帝国就四分五裂,根本不存在什么子承父业之说。东方则不一样比起无度的征伐,更加重视收服与收心。

    杜荷便是根据西方这一特点,出了反间之计,让人前往

    o斯、埃及这些地方,劝说他们起兵反叛,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土。

    接着更是派出了踏月留香,让他们救回了被奥斯曼囚禁的

    o斯王。

    o斯王作为拥有四千年历史的帝国之主有着极大的号召力,在

    o斯掀起了反叛热『潮』。埃及、拜占庭等等国家见

    o斯帝国起义成功,也高举起了义旗。在唐朝说客的撮合下,他们相互结盟,连为一体,在大后方给了阿拉伯帝国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奥斯曼登时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绝地,他不能退一旦退了,就算有百万大军,也会让唐军吃掉,只能硬着头皮死战到底,只要能够战胜唐朝回军收拾那些叛逆轻而易举。

    可是面对强劲的唐军,他又如何能够轻易取胜,最终越拖越坏。

    唐军的yin谋阳谋,使得奥斯曼大军处处受制,终于让李世民抓住了破绽,取得了决定xing的胜利。

    奥斯曼在败逃的时候受到了唐军的全力阻击,六十五万全军溃散,他本人也让唐军所擒。

    耗时一年半的战役至此结束。

    虽然奥斯曼败了,但在长达一年的对决中李世民认可了奥斯曼的能力,让他在唐朝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最后甚至葬在了九惺山。

    也因为这一战,唐军打开了通往西方的门路。

    “还记得亚历山大大帝吗?记得在很久以前,你曾跟朕说过在西方有这么一个人物,他打下的领土胜过当年的大唐数倍。你再来看看,朕打下的领土,跟那亚历山大大帝比起来谁更广阔?”

    杜荷怔了怔,想不到李世民至今还记得这事,惭愧的道:“请岳父大人恕罪,当年小婿是信口胡说的,在西方确实有位亚历山大大帝,他也确实是西方伟大的征服者,但他打下的领地根本不足以与现在的大唐相提并论。”

    李世民想不到自己一生追求的目标,竟然是杜荷胡诌的,忍不住大笑而起:“你呀你,竟敢欺君,哈哈这么说,现在朕无人可比了?”

    杜荷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历史上的李世民很牛,但秦始皇、汉武帝、隋文帝、明成祖这些都不会逊sè于他,可如今面对大唐现在的成就,他却敢说这么一句话。

    这是赞李世民,还是赞他这个穿越者,天知道。

    翌日,李世民传位与李治,一月后病逝,临终前指明李绩、杜荷为托孤重臣。

    大唐走向了新的篇章。

    杜荷也迈向了新的人生……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已经无所求了。

    王侯将相集于一生,有一个最漂亮的夫人,一个最贴心的夫人,还有一个最聪明的夫?,…

    从那个死鬼杜荷身上继承来的阳痿病,也在他的努力下医治好了。

    除了小宝儿,小百合,李雪雁、武媚娘都有了自己的骇子小宝儿正式取名为杜云轩,已经成年的他,依旧改不了一身的书卷气息,十八岁就考取了状元郎,成为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才子。

    小百合自然叫杜云裳,这是李世民取得名字,谁也改不了。

    对于这个女儿,杜荷很头疼,她学会了杜荷的武功,又巧遇当年的公孙夜月,习得了上乘剑法,真的成为了一名女侠客。有一天,她说她想嫁人,拉着一个老实巴交的帅小伙来见杜荷。杜荷目瞪口呆之余,得知这个帅小伙叫狄仁杰他们成亲后的事情,杜荷不甚了解,不过据说嫁为人妻的杜云裳是房夫人中的房夫人。呃,为狄仁杰默哀吧,房夫人没有武功已经够厉害的了,杜云裳得了杜荷、公孙夜月的真传,那…

    最讨杜荷喜欢的儿子是长乐的二子杜云杰,杜云杰似乎继承了杜荷在军事上的本事,自小对于兵法非常感兴趣,长得也跟牛犊子一样,孔武有力。为了锻炼他,杜荷直接将他丢给了已经身为大将军的薛仁贵,让他好好调教。

    余下的杜云霞、杜云飞、杜云溪等人,都有各自的长处。

    儿孙自有儿孙福,杜荷是个严父,但从不干涉孩子的兴趣,让他们选择自己的路。

    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幸福美满,子孙满堂。

    如果说李世民的千古一帝,那么在杜荷的心中,他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全书完)

    呼,结束了,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二代真的很惭愧。尤其是后期的更新,更是让二代无地自容。

    这是二代的第一本书,没有经验,连大纲也没有,想到什么,写什么?在写书中,这是最愚蠢的行为,没有大纲根本无法掌握进度,无法掌握全局,以致到了后期寸步难行。

    尤其是二代这种第一次写书就写两百万字以上而且缺乏任何经验的新人。

    有想过吸取经验,草草结束,另开一本。但不忍心,真的不忍心,作为第一本书,真的不愿意就这样放手。

    尽管写的慢,难写,但二代肯定自己是用最大的努力写的,没有因为写不下去而敷衍了事。

    至今结束了,感谢一直以来,支持二代的书友……

    真的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杜长天突然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自己那小小的公寓而是一间装扮的古朴雅致的房间。

    红木的床头,红木的博古架,红木的太师椅和红木的八仙桌,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哪儿?

    杜长天一摸胸口,“传国玉玺”竟消失无踪,那带着三分狡黠的眼珠子转了一转,莫名生出一个想法,此地古怪,不宜久留。

    念到意到,右手一拍床面,就打算翻身由窗外窜上屋顶,居高临下,一看究竟。

    身子跃起半空,竟然受到了惯性的影响,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懵了,心底只有一个念头:TMD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杜长天骇欲绝,脑中的景象还残留在熟睡之前。

    ******

    杜长天是一个大盗,一个传说中的大盗。

    盗帅楚留香对于武侠迷来说是一个神话中的存在,只有杜长天知道楚留香是一个真真正正活在世上的人物。因为他杜长天正是楚留香的隔代弟子。

    在小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杜长天得到了由楚留香留下来的《留香宝鉴》,从而习得了楚留香那一身绝技,尤其是楚留香的轻功。

    杜长天是一流大学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对于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所知甚详。每当他复习中国历史的时候,心情都会五味杂陈。

    他为大汉雄风而狂,五胡乱华而怒;为大唐昌盛而喜,为盛唐没落而叹;为富宋繁华而悦,为草原禽兽而恨;为大明刚烈而荣,为奴清卖国而耻。只恨自己不能生于他们那个时代,为中华进步贡献一份力量,无聊之余,只能读小说一人YY自娱。

    直到一天,杜长天在网络上目睹了西方的一次古董拍卖,拍卖的文物中竟有中国魂宝。

    见此一幕,杜长天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因奴清无能,致使国宝遭窃,天晓得有多少见证华夏繁荣富强的古物留难国外。

    杜长天不敢说自己的轻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至少决不逊于古龙小说中楚留香的境界,一跃七丈,不费吹灰之力,他的速度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便是从他人身旁闪过也不会吹动对方一根毫发。

    既有如此能力,面对如此情况,身为华夏儿郎岂能无动于衷。

    于是,杜长天下定决心,凭己之力,以一生为注,务必将流浪国外的国宝回归国土,不负他师傅楚留香这“盗帅”之名。

    从那时起,新一代盗帅横空出世。

    五年来,杜长天纵横各国,所取文物不下百件。

    杜长天还记得那一天,他从得到了“洛克菲勒家族”中听到了“传国玉玺”的踪迹。

    面对这象征着华夏皇权的“传国玉玺”,杜长天没有任何犹豫的递上了短笺。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防卫很深严,这点杜长天绝不否认,即便是一万名美国的海军陆战队只凭人力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也是不易。

    可对于杜长天来说却如若无物。

    古龙在《血海飘香》中楚留香有这么一句话,“这次在京城,我可真见识了不少那些所谓成名英雄的嘴脸,除了秃鹰那老头还有两下外,别人全是饭桶,那生死判据说武功不弱,手中一对判官笔,据说能打遍人身二百一十八处穴道,但我就从他身旁掠过,他却依然在做梦似的。”

    便是知名武林中人也无法察觉楚留香的身影,杜长天的轻功不亚于楚留香,更何况是那些手拿着重武器的傻大个?

    杜长天从容的跃过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围墙,然后光明正大的由一个个护卫身旁掠过,最后光明正大的躺在罗斯柴尔德家族议事大厅的屋顶听下面三个傻A聊天,等待时间的到来。

    本来杜长天还打算用些手段,哪料那傻不垃圾的罗斯柴尔德家族首领竟然当着他的面拿出了“传国玉玺”。

    这,这岂有此理……

    如此猖狂,摆明了没有将他这盗贼中的元帅放在眼里。

    既然对方如此客气,杜长天也只能直接进入大厅将东西取走。

    从他入厅到离去,前后之间所用时间不过半秒钟,足见他轻功之高,确确实实是惊世骇俗。

    回到家里,杜长天将“传国玉玺”藏了起来。

    “传国玉玺”太过贵重,而罗斯柴尔德家族也非等闲,杜长天并不怕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威胁,只是担心给国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说“传国玉玺”是中华的魂宝,但毕竟以落入他人之手,成为他人之物,而他取来的手段并不光明。故而决定等风平浪静以后,再以爱国者的身份假装从黑市购得,赠予国家。

    多年后,杜长天拿出了埋藏已久的传国玉玺”,拿在手中,躺在床上把玩,打算睡上一觉,翌日再以爱国者的身份送给故宫博物馆,让这无价之宝物归原主。

    在梦中杜长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手中的“传国玉玺”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似乎打算带他去一个地方。

    当他醒来的时候却以身在异处。

    他那所向无敌的轻功竟然发挥不出回来:以往他身形一动,便可飘出十数米,而如今他身形一动,竟然仅仅只翻了个身子,然后从床上狠狠的摔了下来。

    若让世人知道,堂堂盗帅如此模样,岂不让世人笑掉大牙?

    “二少爷,二少爷,你……你怎么了?”旁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语气已经有股想要哭的感觉。

    二少爷?

    这是叫我?

    杜长天哆嗦了一下,吓得闭上也双眼,脸上的表情很诡异:难道自己在做梦?

    一支冰凉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

    小手很柔,很软。

    杜长天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个十来岁的绿衣少女蹲在身前,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眼眶红红的。

    “你是谁?”杜长天下意识的问道,心底却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自己穿越了?

    再未成为盗帅之前,杜长天经常混迹起点,对于时下流行的穿越小说并不陌生。

    “二少爷,我是玲珑啊!是你的丫鬟,你……你不认得我了?”

    丫鬟!

    在二十一世纪哪里还存在丫鬟!

    杜长天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位跟电视明星差不多可爱的小萝莉,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玲珑,我头疼,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你跟我说说,现在是哪个年代了?这里是哪?,我叫什么?”

    玲珑丫头抽泣的回答:“现在是贞观十年,二少爷叫杜荷,这里是蔡国公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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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国公府西院!

    时正是春季,万物复苏,院里的枯枝展开了新枝,四处的花草也出了新芽,生机勃勃,一片的春意凛然。

    杜荷,是现在杜长天的名字。

    他静静的站在院内看着这陌生的一切,脑中千头万绪,正是剪不断,理还乱。自从知道这里是唐朝以后,杜荷就一直如此呆呆的站着。

    穿越了,自己竟然穿越了。

    老天爷,你这开的是哪门子的玩笑。

    贞观十年!

    这对于历史系毕业的大学高材生来说在是熟悉不过了。

    “贞观”二字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即便是史盲也因该知道一二。

    这是中国最伟大皇帝之一的年号,是天可汗李世民的年号!

    “贞观之治”大唐的繁盛由此而起。

    这是他做梦都想见识一下的朝代,这是他做梦都想来的朝代。

    可是一但事情真的发生,他便如叶公好龙一般,迷茫了。

    故国难舍、故土难离!

    独自一人,面对这陌生的世界,那种无助的感觉让人发疯。

    “二少爷,二少爷……”玲珑那清脆的声音由他耳边响起。

    杜长天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强打起精神,笑了笑:“玲珑,你说这里是蔡国公府,我叫杜荷,你称我二少爷,那么大唐名相杜如晦就是我爹?”

    杜长天上大学时,主攻的是隋唐这一时期的历史,对于大唐名相房杜二人的事迹,可算是了如指掌。

    杜如晦是大唐皇帝李世民麾下的主要谋臣,与房玄龄合称“房谋杜断”如李世民左右手一般的存在,也是玄武门之变的第一策划者。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杜如晦位列第三,仅次于赵公长孙无忌以及河间王李孝恭。要知道杜如晦唐武德元年才成为李世民的幕僚,贞观四年病逝,前后加起来不过十余年。在李世民的核心阵容中属于晚加入,死的最早的人。根本无法与陪伴李世民三十余年的长孙无忌、房玄龄相比。

    可就在这短短的十余年中,杜如晦竟然位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前三甲,可见他对李世民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玲珑兢兢战战,脑袋已经被吓得有些短路了,怔怔的点了点头,表示杜长天所言不假。随后却惊呼了起来,叫道:“二少爷,你别吓我,你……你当真连老爷也记不得了?”她手足无措,慌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叫道:“我得告诉老夫人……”

    她急急忙忙的打算离去,却让杜长天一把抓住。

    “玲珑,我不是故意吓你,但是原来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你帮帮我吧?说说我的事情,也许能让我想起一些来,先别让他老人家担心。”杜长天拉着玲珑安慰着她,对于这个陌生的“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唯一知道的只有他爹杜如晦很牛B,而且不是一般的牛B,属于超牛的那一种。

    杜长天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物,此时此刻他必须了解一切缘由,看看有没有回去的希望、可能。玲珑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他的丫鬟,那么对于他的事情一定知道的非常清楚。

    玲珑确实有些被吓坏了,但听杜荷这话,表情却轻松了起来,低声道:“二少爷就是二少爷,便是得了失魂症还是那么关心老妇人。”

    杜长天心底也莫名松了口气,不怕别的,就怕自己这身躯的原主人是个混帐,犯过累累罪行,让自己来背黑锅。玲珑如此说来,足见对方是个孝子。一个孝子,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吧。

    杜长天是如此安慰自己的,但听玲珑说起来却越听越不对劲。

    玲珑说的太含糊了,东挑西捡的,只拣些不相干的事说。说话有些犹豫,断断续续,明显有隐瞒的迹象。

    “玲珑!”杜长天佯怒,喝道:“丫头,敢不说实话?”

    这一喝倒是将玲珑给震慑住了,大眼不住的瞟着。

    杜长天叹了一声,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心底实在生不出火来,索性柔声道:“不管从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真的失去记忆了。我原来做的哪些事情,说过哪些话,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你无需隐瞒,更无需骗我,我只想知道原来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玲珑抬头看着杜长天,眼神清澈而透明,犹豫再三,终于开口说了起来。

    杜长天以前的种种“英雄事迹”逐渐的清晰明了。

    “这个人渣!”杜长天听得怒由心生,一掌愤然的打在身旁的房柱上。

    “扑哧!”玲珑见杜荷听了自己的事迹,竟然说自己的“人渣”,见他那怒发如狂,几欲跟自己拼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许笑!”杜长天也意识到问题所在,扳着个脸,低声呼喝。

    若是以往,玲珑早已吓得不敢作声,然如今杜长天气质完全改变,不再盛气凌人,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让人心底舒坦。

    玲珑也不知为何,在他的笑容下,只觉得彼此关系亲近了许多,心底对他的害怕也不存在了。

    杜长天这绷脸佯怒,非但没有取得效果,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笑声。

    杜长天想着脑中整理出来的资料,自我苦笑:

    杜荷,蔡国公杜如晦二子,在长安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是那种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打瞎子骂聋子撵瘸子样样坏事干尽的混蛋。

    这种人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杜长天非将他按进茅坑吃屎里不可。

    想着自己一身盗帅传人的英明,竟然附身在这么一个混帐身上。

    这老天爷真TM的会玩人啊!

    杜长天实在是哭笑不得。

    从玲珑的口中,杜长天听到了一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作为杜如晦之子,杜荷可谓受万千眷顾于一身。在四年前,大唐皇帝李世民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长乐公主许配给了杜荷,只等杜荷成人以后完婚。

    只是近年来,杜荷恶劣斑斑“名动长安”。

    长乐公主誓死不嫁,表示看破红尘,甘愿出家。

    此事闹的颇大,即便是贤明远播的长孙皇后也跟李世民互掐了起来。据说此事导致我们可敬可爱的大唐皇帝睡了整整五天的书房。

    最后杜如晦不愿看李世民为难,主动提出取消婚约,此事才算了结。

    杜如晦此举逼急了杜荷,据说那长乐公主美若天仙,杜荷早已为之沉迷。这婚约突地解除,杜荷如何受得了。

    于是乎那纨绔的性子一起,爬上房屋,逼迫双亲,表示此生若不娶长乐公主就已死明智。

    结果失足滑下了屋顶,摔了下来。

    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他杜长天了。

    杜长天笑此事荒唐,又哭无辜的自己竟然成了干这荒唐事的荒唐人了!

    老天爷,有必要这样玩我吗?

    便是穿越到平民百姓身上也好,有必要让自己堂堂盗帅传人,无敌天下的侠盗穿越成一个人人鄙夷的人渣?

    不对,杜长天突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脑中依稀记得杜如晦病逝于贞观四年,可如今却是贞观十年,听玲珑如此说来杜如晦至今未死?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历史早就有了变故?

    杜如晦确实未死,“传国玉玺”本为神物,拥有独特的力量。

    大业十四年,隋炀帝被反贼弑于江都,隋亡。萧后携皇孙政道携传“传国玉玺”遁入漠北突厥,“传国玉玺”流亡在外。

    贞观四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萧后归还“传国玉玺”,致使“传国玉玺”回归故土。

    千年后,杜长天再度让“传国玉玺”回归故土。

    同样的情怀,使得隔着千年的“传国玉玺”意外的发生了共鸣。

    因“传国玉玺”的共鸣,使得历史在贞观四年就产生了细微的变故。杜如晦未死就是其中之一,后来共鸣越来越强,导致了六年后杜长天的穿越。

    当然这一切的原委曲折离奇,便是杜长天在如何的神通广大也是无法知晓的。

    如今杜长天面对的依旧是大唐,但命运的齿轮早已起了变故,已经略微偏移了他所知的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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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很久以前,杜荷上辈子初次研究唐史的时候,了解了高阳公主偷男人的经过。心中对于房遗爱这位绿帽同志就怀有无限的景仰。

    那是在某年某月的某日,绿帽同志与高阳公主外出狩猎,当时的辩机,住在一处无名的草庵里,正在用功读佛经。高阳公主累了,想休息休息,绿帽同志和侍从就带着公主到草庵这里来。贵人突然造访,辩机放下一切,急急出来招呼。

    也许是辩机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吧,或者高阳公主有喜欢和尚的怪癖,两人犹如**,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在草庵里大干特干了起来。

    绿帽同志面对这种情况以无上的胸襟原谅了他们,为了让他们能够享受鱼水之乐,绿帽同志甚至于亲自充当护卫,在门口给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把风。

    杜荷一直无法猜透绿帽同志当时的感受与想法,但作为一个人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委实不易。

    所以对于他,杜荷除了无限的景仰以外,没有多余的语言。

    想不到绿帽同志跟自己竟是在青楼里斩鸡头,烧黄纸的结拜兄弟!

    咦!

    在青楼里?

    杜荷脸色忽的难看了起来,难怪先前觉得四周的目光那么刺眼。原来这绿帽同志跟自己是一丘之貉。

    呸呸呸!

    是跟那个杜荷是一丘之貉。

    杜荷忙向他解释自己得了失魂症,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他有意提高的嗓音,让学堂里的人都听见,免得见人都要解释的麻烦。

    绿帽同志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来是真的,早就听我爹说了,只是一直不愿相信你竟连我也忘记了。”

    杜如晦是当朝宰相,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杜荷生病便是李世民这位大唐帝国的皇帝也会关心的询问一二,所以杜荷的失魂症早已传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交人贵在交心,记忆失去了,但曾经拥有的情谊却无法消失。遗爱兄,你也不必难过了,毕竟我们结拜过的嘛!”杜荷并不清楚房遗爱的为人如何,但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表现出热情的人物。杜荷也乐得与之相交,只要不跟他学坏就是了。

    绿帽同志好像少了跟筋似地,大笑了起来:“青莲兄这话对我的胃口。”

    两人走进教室,绿帽同志指出了杜荷的位子并在他的身后坐了下来。

    绿帽同志看来人缘也不怎么好,不理四周的人,只是不住的拉着杜荷说话。

    杜荷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忽然原本有些杂乱的学堂静了下来。

    杜荷好奇的往大门望去,眼中也微微的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学堂门口走来了一位绝色佳人。

    她穿着件柔软而宽大的白色宫装,长得非常漂亮,生得是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婀娜娉婷。但神态却端庄异常,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杜荷与她目光相触,隐隐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的厌恶。

    杜荷大感无趣,撇了撇嘴,这美好的东西都会让人喜欢,但显然对方有些讨厌自己。

    杜荷才不屑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你不会连她也记不得了吧?”房遗爱在身后低声说着。

    杜荷奇怪问道:“她是谁?为什么我要记得她?”

    “还真忘记了!”房遗爱嘟哝了一句,低声回道:“她就是长乐公主,陛下最疼爱的女儿,曾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杜荷大悟,点了点头,难怪那小子为她魂不守舍的,当以相貌而论,这长乐公主却有这个本钱。

    “表妹!”一个文质彬彬,看起来高大全的帅哥走到了长乐公主的身前,亲热的叫了一声道:“听我父亲说表妹昨日染了风寒,为兄惦记在心,寝食难安。”

    “虚伪!”身后的房遗爱酸溜溜的说着。

    “这家伙是谁,感觉有些讨厌。”杜荷眉头皱了皱,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吃醋到不至于,只是打心底的厌恶,没有任何理由。

    “他叫长孙冲,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长子,很得陛下喜爱。你看,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就是陛下送给他的。这家伙早对长乐公主垂涎三尺了,如今是最有可能抱的美人归的混蛋!”房遗爱愤愤不平的说着。

    那长乐公主淡笑的回应了一句,坐在了杜荷的斜对面。

    长孙冲颇为倨傲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才回到位子上去。

    杜荷淡淡的一笑。

    房遗爱低喝道:“挑衅,这是**裸的挑衅。”他见杜荷面色坦然,低声道:“兄弟,你这失魂症难道将脾气也给磨平了,面对这种挑衅都能隐忍不发?”

    “呃……”杜荷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面对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挑衅,难道要大闹一场不成?

    难怪杜荷与房遗爱如此遭人厌恶,若他此刻无故暴怒,只会让人觉得心胸狭隘而已,吃力不讨好。

    杜荷从容一笑道:“一只蚂蚁在面前耀武扬威的理他做什么?冷静一些,理智一点,在别人未露出破绽之前,冒然失去理智,只会留给他人把柄。”

    房遗爱怔了怔,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

    “当!”

    钟声响起。

    学堂里的杂乱声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危襟正坐了起来。

    “咯咯咯咯!”

    杜荷听到了一阵甜美的银铃笑声,一个美丽的少女冲进了学堂。她穿着件宽大而舒服的鲜红衣裳,秀发松松地挽起,脸上挂着甜蜜妩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俱在这一刹那里开放,极其灿烂。

    “先生没来,没有迟到!”那少女像是打了一场胜战一样,得意的挽起了手臂。

    那灿烂的笑容,有着十足的感染力。

    “雪雁,还不快回到位子上去!”长乐公主无可奈何的斥责了句。

    “好了好了,先生不是没来吗!”叫雪雁的少女依旧笑着,但还是依言来到杜荷的身旁空位上坐了下来。

    房遗爱低声介绍:“她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儿李雪雁,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呢!只是性格直爽像个假小子似的,不够温柔体贴。”他说着还失望的摇了摇头。

    杜荷想笑,想着房遗爱的老婆高阳公主,看他这辈子注定与温柔体贴的老婆无缘了。

    在李雪雁坐下不久,一个年近七旬的儒士走进了学堂,开始上课。

    古代教学很是乏燥,以死记硬背为主。

    杜荷历史大学毕业,主攻文科,对于文言文有一定的功底,课业也难不倒他,听得还算有滋有味。

    至于房遗爱早就躲在杜荷的身后睡大觉了。

    儒士发现了房遗爱,只是年纪大了,有些看不清。

    杜荷忙往后一靠,搅了他的清梦。

    儒士走到近前,见房遗爱拿着本书在装模作样,戒尺往他桌上一拍,道:“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接下来?”

    房遗爱的一张脸登时成了猪肝色。

    四周也露出了看笑话的神态。

    儒士摇头走回堂上摇头道:“朽木不可雕……”他话未说完,确听房遗爱断断续续的答道:“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正确的答案硬生生的压下了儒士的话。

    儒士瞪着眼睛道:“此话何解?”

    杜荷轻声念道:“意思是说修养自身的品性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因为心有愤怒就不能够端正;心有恐惧就不能够端正;心有喜好就不能够端正;心有忧虑就不能够端正。心思不端正就像心不在自己身上一样:虽然在看,但却像没有看见一样;虽然在听,但却像没有听见一样;虽然在吃东西,但却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所以说,要修养自身的品性必须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只要心无邪念,自然不会去干不道德的事情。”

    房遗爱再度将答案说了出来。

    儒士耳目不便,听不清杜荷的话。但坐在杜荷四周的人个个都如怪物似的看着杜荷,似乎在看大猩猩。

    便是连对杜荷不屑一顾的长乐公主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他人如此惊愕,不是杜荷回答错误,而是他回答的实在太好了。

    这古文难懂,古意难明,尤其是春秋时代的经典古籍,既没标点断句,又没有固定的翻译,所以才会演变成各种各样的学说。

    同样的一句话,会繁衍出千万种理解。

    能教他们这群高级京官子弟的先生,必然是当世大儒。作为一代大儒,对于古意自有自己的理解,他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来教学生的。

    而杜荷的答案却是出至他自己对于这段话的理解,他本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又拥有他人没有的千年经验,答案跟先生教的自然有些异议。

    这些异议却如推陈出新一样,让人眼前一亮,似乎比先生给他们解释更加的贴切。

    那儒士捻了捻那稀疏的山羊须,琢磨了片刻,干咳了一声,“恩,不错,很好,坐下吧!”年近七旬的他很难接受自己学生的答案比自己的要理解的更深,但却又找不出任何的漏洞,只能让他坐了下去。

    房遗爱长长的吐了口气,低声对杜荷述说着敬仰之情。

    邻座的李雪雁也歪起了头,低声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杜荷牛皮哄哄的仰着头,故作天鹅姿态的一笑:“过奖,过奖!”

    呃!

    那表情究竟是天鹅还是水鸭,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噗嗤!”李雪雁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白了他一眼:“德行!”

    也许是笑声过大,竟让老儒士抓了个正着。

    老儒士绷着张脸,阴深深的喝道:“李雪雁,难道老夫授课很好笑吗?”

    李雪雁一张笑脸登时吓白了,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

    “嘿嘿,这假小子要遭殃了,十大板少不了!”杜荷身后传来了房遗爱那幸灾乐祸的声音。

    杜荷真想将身后的混蛋拖出来打一顿,低声道:“不会真打吧!”

    “那还有假,这老家伙叫孔颖达,可是有名的老顽固。国子司业祭酒,掌管一国教育。他手中的那把戒尺是陛下所赠,专打我们这些人,就连当朝太子也多次被这老家伙当众责打。”

    好彪悍的老家伙!

    杜荷见孔颖达这位老头儿阴沉着脸,暗叫不妙,若非自己李雪雁这丫头又岂会笑出声来,想了想,他忽的站起来道:“先生是我作怪惹她发笑的。”

    杜荷这一站,立时成了焦点人物。

    李雪雁感激而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一脸焦急的长乐公主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又度多看了他两眼。

    见到如此的长孙冲更是阴寒着脸。

    房遗爱骇然低呼:“老大,你这是玩火啊!”

    孔老头儿也怔了怔,李雪雁聪明伶俐,文采斐然,平时很得他欢喜,而杜荷就是学堂里的蛀虫,汤里面的老鼠屎。

    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好学生的,也没有一个老师不讨厌蛀虫的。

    “坐下!”这当然是对李雪雁说的。

    “伸出手来!”

    杜荷暗暗将体内那不多的内力灌注手掌,伸了出去。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敢勇于承当过错,老夫欣慰,记下十计,下次再犯,双倍处罚!”

    孔老头儿的话音方落,鸦雀无声中,“啪”的一声巨响。

    杜荷眼睛刹那之间瞪的滚圆,这老头儿下手真TMD狠!

    即便他事先运起内力也无济于事,那刺入掌心的痛楚,让他几欲叫出声来。

    仅仅这一下,杜荷就很明显的感觉到手掌心微微的隆起。

    无怪李雪雁当时脸都吓白了,这孔老头儿的体罚还不是一般的重,也不知这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家伙哪来的这股力量。

    杜荷是一个男人,大多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尽管孔老头儿下手极狠,杜荷依旧不吭一声。

    三十计手板下来,直打的孔老头儿气喘吁吁,大有背过气去的样子。

    杜荷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原来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像春葱一样,可如今却成了葱油饼,稍微煎上一煎,估计就是顿大餐了。

    “坐下,你们二人扰乱学堂,回去各抄二十遍学堂守则,明日呈交上来。”

    孔老头儿说完继续上他的课了。

    房遗爱悄悄的从背后递来一个瓶子,低声道:“这是上好的创伤药,止疼的。”

    杜荷咧嘴暗笑,连药都准备好了,看来这小子平时也没少挨打。

    杜荷倒了些药,随便的抹了两把,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日行当空,“当”的钟声响起,预示着休息的时间到来。

    “你没事吧!”身旁传来了李雪雁关怀的问候。

    “我体壮如牛,区区三十计,算得了什么?”杜荷抓了抓手掌,鼓着手臂,做了一个我很强壮的姿势,但触及手上患处,还是让他眉头挑了一挑。

    “看你逞能的!”李雪雁嗔了他一眼,拉过他的手,见手心以肿起一块,拿过杜荷上课时用过的创伤药,细心的给他敷了起来。

    “让我来挨,至多不过十下,你又何苦为我出头。”

    杜荷毫不犹豫答道:“这怎么行,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受这委屈。那老家伙下手那么狠,十计板子下来,你这漂亮的小手还有的看嘛!”

    “你倒是有些男子气概,以往怎么没看出来……好了!”李雪雁听杜荷赞她小手漂亮连红红的,忽的展颜一笑,叫了一声,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女孩子就是心细,比起杜荷的随便抹两把了事,李雪雁却将药粉涂抹的均均匀匀的。

    “不行!”李雪雁的笑容在脸上还没有挂上十秒钟,眉头又皱了起来。

    杜荷奇怪的看着他。

    李雪雁道:“这样一来,手一动,药粉就洒下来了。”想了想,她从袖中取了一块手巾,给杜荷仔细包扎上,随即才露出甜美的笑容。

    杜荷动了动手掌,笑道:“手艺不错,感觉好多了。”

    “那是!”李雪雁有样学样,竟学杜荷那牛皮哄哄的模样说了一句:“也不看是谁?”

    杜荷大笑了起来。

    李雪雁也跟着掩口笑了起来。

    李雪雁的笑声很动听,就如百灵鸟的叫声一样,让人沉醉。

    “雪雁,我们走吧!”长乐公主回望了李雪雁一眼,目光从杜荷身上飘过时,带着丝丝的警告。

    杜荷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明白长乐公主为何如此,但心底始终不是滋味。他并非真的杜荷,跟长乐公主只是初见。被一个初见的女子,百般厌恶,哪怕她在漂亮,杜荷也不可能对她生出一丝的好感。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奇怪,跟着李雪雁离开了学堂。

    “大哥!”房遗爱恶心的叫了一声,亲热的上前搭着他肩膀:“以后青莲兄就是我房遗爱的大哥了。大哥指点小弟几招,让小弟也学学你这手绝技。”

    “去去去去!”杜荷推了他一把,走出了学堂。

    房遗爱赶忙跟上,大哥大哥的叫个不停。

    “长孙兄,那杜荷实在太可恨了。”一个衣冠楚楚的斯文禽兽来到了长孙冲的身旁恶狠狠的说着。

    长孙冲阴阴一笑:“你们听我的,放学后,我们好好的整整他们。”

    杜荷走出学堂不久突地停了下来,冷冷的笑了一笑。

    对于长乐公主、李雪雁的突然出现,杜荷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因身怀“五气朝元”,耳目灵便,异于常人,早听出外面的动静,只是为了教训长孙冲故作不知而已。

    在中午也是因为他过人的听力,听到了长孙冲打算整治他的话,才决定以牙还牙的。

    其他人对于长乐公主、李雪雁的出现却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长孙冲。

    在长乐公主的那一声厉喝下,长孙冲如遭五雷轰顶,彻底的蒙了也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先前的那一番行径,脸燥的如涂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似地,只恨不得找个地窖钻进去。

    “表妹,你,你听我解释。”长孙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口口声声说要解释,可却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杜荷的表情依旧如故,他淡淡的笑着,这笑容并没有因长乐公主的出现而减弱,反而显得更加的开心。

    因为他又看见了李雪雁的笑容。

    李雪雁的笑容很甜也很温柔,杜荷发现自己喜欢看李雪雁的笑,对她摆了摆手。

    李雪雁也报以甜美的笑容。

    “长乐公主,这里就交给你了!”杜荷说了一声,拉着房遗爱绕过了她两人走出了学堂。

    同在回家的路上,杜荷将房遗爱的玉佩还给了他

    房遗爱起初还不愿接受,但拗不过杜荷还是收了下来。

    “大哥,今天这事儿好像有些古怪啊!”房遗爱接过玉佩不久,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

    “噢!哪里怪了?”杜荷眨着眼睛笑了,看来自己这位兄弟还有的救,不算无药可医。

    “怎么说呢……只是觉得很怪。这一切似乎太巧了些,柴令武好赌,他找我们来赌并不奇怪。可是长孙冲、萧贺掺了进来就让人搞不懂了。萧贺他爷爷宋公萧瑀闲赋在家。萧瑀对他管教极严,我从未听过他好赌,今日却莫名其妙的跟我们赌了一把。还有长孙冲,长孙冲这人虚伪做作,恶心的很。但他从不在人前展现他的恶习,所以很得先生及大人们的欢喜。今日却跟我们在学堂里聚赌,这实在奇怪。”房遗爱抓住了长孙冲与萧贺个人的特点,回答的有理有序。

    顿了一顿,房遗爱看了杜荷一眼续道:“最主要的还是大哥的举动,大哥今日似乎是冲着长孙冲去的。”

    杜荷笑道:“不是似乎,而是事实,我就是冲着长孙冲去的。那小子阴险的很,今日他就打算设下局来阴我们兄弟。那柴令武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若我们今日跟柴令武去赌,一定会发生特殊的事情,让我们遭罪。所以才百般推托,为的就是能够将计就计的拉长孙冲上马,然后一脚将他踢下马背,给他一个教训……你以后要悠着点,以长孙冲那小鸡肚肠的性格,今日之事,不会轻易了解的。”

    杜荷还真有些担心这位跟他在妓院里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只因房遗爱今日热情的帮了杜荷许多忙,心底已经认可了他的存在。

    房遗爱拍着胸口让杜荷放心。

    杜荷白了他一眼,房遗爱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若真让人放心,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不过,房遗爱毕竟是房玄龄的儿子,长孙冲即便想要算计他,也不至于过火。

    倒是自己,今日在长乐公主面前让他如此难堪,接下来的生活一定相当的有趣。

    **********

    长乐公主、李雪雁并肩走了,她们两人一个高贵端庄,犹如天上仙子,一个活泼可爱,酷似人间精灵。两人性格不一,竟意外的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长乐公主阴沉着脸,有些阴晴不定。

    李雪雁却嘻嘻笑笑,在一旁自言自语。

    “长乐,你说那人真的是杜荷吗?不过一月,这变化也太大了些!”

    长乐公主也是一脸疑惑,在记忆中的杜荷不学无术,好赌好色,是无脑莽夫,纨绔中的纨绔,可今日所见却大不一样。以往连论语都无法被全的人,竟然完美的翻译出《礼记》中的名句,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不是他,还有谁?”长乐公主冷冷的说着,虽然有些刮目相看,但多年来积累的厌恶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

    “不过他胆子也腻大了,竟然连陛下送给长孙冲的玉佩也有胆摔了。”顿了一顿,欲言又止,终道:“他不会有事吧?”

    长乐公主顿住了脚步,侧过身来,望着她,肃然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这一问登时让李雪雁闹了一个大红脸,芳心颤动,支支吾吾的道:“哪,哪有。只是觉得他不是传言中的那样,既有文采,也有担当,还出奇的温柔。”想着杜荷自动替自己承当过错的时候那无畏的神色,心底不知怎么的,一片温暖。

    “假象,那一定是假象!”长乐公主紧张的拉着李雪雁道:“雪雁,你听我说。杜荷绝对不是你想想中的那样,你认识他不过一天,你不了解他。他就是一个败类,人渣,别陷进去,你会吃亏的。”

    天下没有一个少女不坏春的,便是长乐公主也是一样。

    长乐公主也知身为皇女,身为大唐皇帝李世民的女儿,自己婚姻是无法自主的。所以只是暗自祈求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直到一天,长乐公主从她父皇口中得知许给杜荷一事。

    杜荷是杜相二子,杜相又是大唐十八学士之首,文采位于大唐翘楚,他的二子应该也是位文采斐然的俊杰吧!

    长乐公主当时是如此想的,但事实与她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杜荷是一个败类中的极品,人渣中的翘楚。

    长乐公主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天生娴熟端庄的性格让她对媒妁之言有着逆来顺受的态度,所以也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只是哀怨自己命苦,心底还有着小小的期盼,期盼杜荷能够改过。即便不成为大唐栋梁,至少也不至于成为祸害。

    三年,整整三年。

    长乐公主在这三年里无时无刻不打听杜荷这位未婚夫的消息,她对于杜荷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杜荷的双亲杜如晦与章氏。

    三年里,她竟然找不到杜荷身上任何的可取之处。

    即便是茅厕里的屎也能够肥沃土地,而杜荷这人存在的意义连屎都不如。

    长乐公主终于忍受不了了,杜荷的差劲粉碎了她的娴熟端庄,令她第一次跟她的父皇对抗了起来。

    贤惠的长孙皇后得知杜荷的为人后,竟也放下了娴熟端庄的姿态跟长乐公主站在了同一阵线上,逼得李世民睡了五天的书房。

    也不得不佩服杜荷的恶劣,竟然能一口气粉碎了史上两大端庄贤惠的女性的个人操守。

    也不得不为杜长天叫屈,他附在谁身上不好,偏偏附在杜荷这极品人物的身上。

    李雪雁脸上霞云密布,嗔道:“看你说的,谁陷进去了。只是他帮了我一次,我有些担心而已,别想歪了。”

    “如此就好!”长乐公主松了口气,答道:“无碍的,是表哥主动拿父皇赐给他的玉佩来赌,若要问罪,表哥罪第一。何况,杜荷得了失魂症,只要推托不知玉佩来历,即便是我父皇也不好罚他。何况,他是杜相之子?表哥这一次注定吃哑巴亏了。”

    “这就放心了!”李雪雁意外觉得轻松了起来。

    长乐公主没有在意她的变化,而是在一旁低声自语:“只是想不到表哥竟是这样的人。”

    心思机敏的她已经看出了幕后的指使者就是长孙冲,心底对这位表哥怀有的那丝丝好感,让他的虚伪做作打消的一干二净。

    回到蔡国公府,杜如晦意外的早早回到了家,正与章氏在大堂里扯着家常。

    “爹娘!”杜荷叫了一声。

    杜如晦点了点头。

    章氏却亲热的叫道:“荷儿回来了?来,坐娘身旁来!”在杜荷坐下后,又问道:“学堂学习可还习惯?”

    “还行,先生教的听得懂。不过没娘教的好,讲的生动。”杜荷适当的拍了拍马屁,直将章氏哄的合不拢嘴。

    “教你们的是孔颖达这老家伙吧!”在一旁的杜如晦突然问了一句。

    老家伙?

    “是这老……”杜荷本想也跟着叫“老家伙”,但见杜如晦眉毛都竖了起来,赶忙改口:“是孔老先生。”

    章氏眼中一亮,笑道:“孔先生可是知名大儒,荷儿要跟他好好学学,一定会有出息的。”

    “妇人之见!”杜如晦对于章氏的话不屑一顾,反对杜荷道:“二郎,那老家伙学问是有,若说谈经论学爹也比不上。但过于迂腐死板,不知变通,将圣人之言,视为无上真理。二郎可学他的文化知识,但决不能学他的为人处事,于国无利,于己有害。”

    杜如晦这话可说到杜荷心坎里去了。

    今日下午孔颖达教他们君子的处事之道,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当以义为先,只有小人才处处重利。说了一大通的典故,听得杜荷耳朵都生茧了。

    李世民若用孔颖达这番道理治国,人人都去当君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以想象,大唐王朝不要十年,必然衰败。

    “父亲这话说的好,孩儿也觉得儒家学说不是不好,但任何东西不能盲目,一但盲目就会适得其反。好比秦国,秦始皇雄才伟略,一统天下,但他太过重法,法令严苛,令人发指,以致二世即亡。再如魏晋时代,那时候文风盛行,读书人一个个喜当隐士,少思报国。他们甚至于一月不洗澡,身上长满了虱子。竟然还以一群人臭烘烘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以抓身上的虱子为时尚,以至于魏晋时代,国力衰败,异族虎狼在我国土作威作福,频繁建立国家,好好的华夏四分五裂。当然,孩儿也不否认魏晋南北朝所繁衍的文化,确确实实可称灿烂。但这从魏至隋这三百六十余年间,三十余个大小王朝交替兴灭以及异族入侵给我华夏带来的灾难,这也是毋庸质疑的。”

    “二郎竟有如此见地?”杜如晦兴奋的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杜荷这番话说的,便是杜如晦这大唐名相也点头赞许。

    陪双亲聊了两句,杜荷想起自己还要受罚,借故有课业要做回到了他居住的西院。

    小萝莉玲珑送上了茶水,并在一旁熟练的给他磨墨。

    “丫头,你这里可有我以前写过的字迹?”

    小萝莉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了一本《论语》来,翻开第一页,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

    杜荷认真端详了许久,竟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字。

    “这写的是什么?”

    小萝莉有些难以启齿,在杜荷的逼视下,轻轻的说道:“是少爷的名字!”

    杜荷脸羞成了枣红色,他为另一个杜荷而感到羞愧,太厉害了,狂草一笔构成,笔势相连而圆转,洒脱豪迈,而杜荷的“狂草”却是一笔一笔写出来的。

    那写的比狂草还狂。

    “算了,还是写自己的吧!”杜荷本打算模仿前杜荷的字迹抄写,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但看杜荷着神仙也模仿不来的狂草,只能放弃。

    杜荷从书案笔筒里拿过一支毛笔,沾了沾墨汁,挥笔写了起来。

    小萝莉本撇着头,不屑去看杜荷原来那神仙也无法模仿的狂草,也无意中一瞄,却再也离不开眼睛了。

    杜荷的一手毛笔字字写的相当漂亮,这跟他的出身有关,他后世双亲都是大学高材生,父亲酷爱书法,家里还有一副苏轼的《前赤壁赋》以及颜真卿的《东方朔画像赞》书法真迹。因受到他父亲的影响,他从小酷爱书法,时常对着《前赤壁赋》、《东方朔画像赞》来练习毛笔字,一手尽得苏、颜两大名家精髓,后来更加他们融合一处,自成一脉。

    “这真的是二少爷写的字?”小萝莉惊呼了起来。

    “如何?”杜荷自得一笑,对于自己的书法还是很有自信的。

    小萝莉露出了崇拜的神色,深深的看着杜荷,心道:“想不到二少爷那一摔不但将脾气摔没了,连字也摔好看了!”

    那眼神看得杜荷飘飘然的,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见小萝莉那可爱的模样,杜荷忍不住在她脸上抓了一把,笑道:“看什么,不怕少爷我吃你了?”

    小萝莉惊叫了声,小脸羞红的像水蜜桃一样,在配上她那水灵灵的脸蛋,让人心生咬上一口的**。

    “这里的书房,少爷……少爷……别这样!”小萝莉嘟嘟哝哝的,说话细弱蚊蝇,若非杜荷耳目灵便,决计听不到的。

    “书房不可以,这么说房间就行了?”杜荷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一颗心百念丛生,也有些不平静了起来。

    翌日课堂上,孔老头儿点名检查李雪雁、杜荷罚抄的习惯。

    李雪雁担忧的看了杜荷一眼,先一步将厚厚的一叠纸交了上去。

    杜荷随后跟上。

    走回座位的时候,杜荷对上了长孙冲的眼神。

    那双眼神中充满了阴毒的恨意,杜荷会心的笑了起来,今日长孙冲跟以往一样热情的去跟长乐公主打招呼。以往,长乐公主都会微笑的回礼,今日却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句,态度以截然不同了。

    不过在那双眼神中,杜荷发现还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神色不由警惕了起来。

    回到位上,孔老头儿正好检查完李雪雁所罚抄的校规,拿起杜荷的逼近一看,发出了一阵惊疑声,赞叹道:“好漂亮的字……”

    孔老头儿有点见识,百般端详,拿出一张对着杜荷,疑问道:“杜荷,这是你亲自写的?”

    “回先生,是我亲自写的!”杜荷是这般回答的。

    这杜荷话音方落,立刻有人叫了起来:“他说谎,先生杜荷昨天说了,他要请人代笔。杜荷的字,哪可能漂亮!”

    杜荷眼睛眯了起来,“告状”的人是萧贺,不用说定是长孙冲指使的。

    “先生,这确实是我的字!”杜荷辩解了起来。

    萧贺冷哼一声道:“你若写的出这么好的字,我就将这本书给吃下去。”

    杜荷听得笑了,很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