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太子李承乾的恶意刁难,引起了李家兄弟的不满,魏王李泰更是利用此机会,对李承乾冷嘲热讽了起来。直接将李承乾推向了风口浪尖处,下不了台来。
这好好的寿宴,眼看就将成为战场。
便在这时,长乐公主冷着脸站了出来:“一人少说一句,今日是母后的寿辰,不是你们兄弟吵斗的地方。若让父皇知道你们在母后的寿诞上争斗,看父皇如何饶过你们。”
一句话,立刻镇住了两位皇子。
李承乾、李泰都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物,能够治的住他们的也只有李世民与长孙皇后。
长乐公主又是这两人最宠爱的公主,若她在两人面前打他们的小报告,他们决计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都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长乐公主来到厅前,对诸位殷殷一礼,又道:“大哥临机受命,未有准备,以致出了差错。长乐,代他向众人赔罪了。”
长乐公主来到杜荷的身前,道:“杜先生大名,长乐如雷贯耳,仰慕已久。今日有幸,长乐愿请先生同席,不知先生可否赏脸。”
杜荷暗自赞叹,到底是皇家出身,长乐公主此举不但替李承乾挽回了颜面,也保住了皇家的颜面,更是全了他杜荷的面子。
“敢不从命!”杜荷站起了身子。
李业嗣、李业诩也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对不起了,想不到大哥会如此过分!”长乐公主脸上也有些怒容,在一旁低声的说着。
杜荷坦然一笑,道:“无妨,‘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太子如何待我,我不在意,我只在意,我朋友怎样待我!托太子的福,今日我杜荷发现了两个值得以命相交的朋友!”
说着,杜荷自行倒起了桌上的酒,敬位于下手的李业嗣、李业诩两兄弟。
李业嗣、李业诩各自笑着,也举杯相迎。
看着洒脱不羁的杜荷,长乐公主芳心也是微微动荡。
杜荷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气质,是最令人着迷的了。
杜荷突然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长孙冲一直阴沉着脸,玩心一起,低声道:“你看对面,那人像不像一直吃人的恶狼。”
长乐公主冷冷的看了一眼,但很快就移开了眼睛,暗自哼了一声。
杜荷与李承乾毫无关系,今日却如此针对于他,长乐公主也以看出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对他的厌恶之心,更胜一筹。
有长乐公主坐镇,接下来的宴会李承乾与李泰也未再闹起来。
杜荷与长乐公主同坐一席,两人细声细语,真是羡煞旁人。
李雪雁更是酸酸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们,似乎怕他们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酒过中旬,一声“皇上驾到!”由殿外传来。
李承乾、李泰立刻长身而起,一路小跑出门迎接去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当他们父子情深,实际两人是怕让对方抢先了而已。
杜荷与他人也离席迎接。
“诸位无需多礼,朕只是陪你们这些我大唐未来的英杰喝上几杯,过于拘束反而不美!”李世民大笑着走进了偏殿,那股君王的气度显现无疑。
在他身后还跟着长孙老狐狸。
李世民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偏殿里大多人都报以了激动的心情,个个都觉得李世民是为他们而来,觉得受宠若惊。
杜荷见向来冷静的李业诩都露出些许激动之情,也不得不承认李世民的个人魅力确实强大。若以数值来计算,绝对是满值一百。
让杜荷注意的还是李世民身后的长孙老狐狸,这家伙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但熟知历史的他,深知这家伙的厉害之处。
李世民走上了主位,让他们各自回到席位上。
突见杜荷与长乐公主坐在一席,李世民眼珠子都快瞪了下来。
迄今为止,他还记得年初长乐公主闹悔婚时,哭得那肝肠寸断的神情,但如今……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虽不知原因何在,但李世民很快就露出的若有所思的笑容,那笑容极其的猥琐灿烂,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长孙老狐狸对此面无表情,看不出心底在想些什么。
李世民与众人对饮了三杯,想与一干人闲聊,拉拉近乎。但除了杜荷,其他人都是唯唯应若,太在于他的身份,也觉得无趣。
李承乾忽然道:“父皇,这里都是我大唐俊杰,孩儿有个提议,不如对对子助兴如何?”
李世民眼睛一亮,捻须赞道:“大妙!既然太子有此提议,那这第一对由你开头!”
李承乾扬声道:“儿臣领命!”他故作姿态的走了走,双手一合,道:“儿臣有了!雀欢燕喜,叹春风不解离骚。
。”
“好联!”李世民抚掌大笑,也在一旁思索了起来。
“鸿怨鹄悲,惜夏雨常遮三国。”杜荷作为中文系的高材生,对于这对对子也有相当的功底。
李世民眼中一亮,笑道:“联好,对的更好!燕雀喜乐,鸿鹄忧国,三国既指书籍也泛指天下,工整贴切,无愧杜相之子!出题吧!”
“士农工商角徴羽。”杜荷随口而来。
“妙!”李世民低呼了一声,大为振奋。杜荷说的是一奇联,前四字是士农工商为之四业,**商角微羽为五音,有一个字重复,又有一个字谐音。
此联绝妙,一时间无人对出。
过了许久,李世民才哈哈一笑道:“朕对寒热温凉恭俭让。寒热温凉为人之四觉,温良恭俭让为君子五德,可算工整?”
杜荷也想不到李世民竟然答的出来,笑道:“陛下才思敏捷,杜荷佩服!”
“朕出一联!”李世民这时也来了兴趣,道:“马超骑马马上马下看三马卧曹。”
李世民这一句难度也不亚于杜荷的那“士农工商角徴羽”,同样是两段联,以三国的人物配三国的典故,想要做到工整,绝非易事。
杜荷自信一笑道:“张飞怒吼吼天吼地听一吼退敌!”
李世民想不到自己这对竟让杜荷如此轻易的破解,心中不服,又道:“青山未老,白雪当头!”
杜荷略一沉吟答道:“苍松不改,劲风傲立。”
李世民又问:“胸怀万里宽天下!”
杜荷暗赞:“好气魄,尽显一代雄主之风!”随即也答道:“志高千丈凌云霄!”
他们一问一答,竟然无视他人相互比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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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宫阙,水中明镜,嫦娥伴婵娟。”李世民突然说了一个诗情画意的对子出来。
杜荷想了一想,怪笑道:“阴曹地府,九幽地狱,阎王独寂寞!”
“呃……”李世民怔了半响,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杜荷问道:“李叔叔,不知我对的可还工整?”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可惜了我的一对好联!”他无法说杜荷有错,但将自己如此有意境的上联,对成这种意境相反的下联,让他牙恨得痒痒的,但也明白了杜荷的用意,不再继续拷问了。
见时候不早,当即告辞离去。
众人起身相送,杜荷意外的发现长孙冲的脸上竟全是焦急的神色,对上杜荷的目光,眼中全是怨毒。
杜荷有些莫名其妙,长孙冲跟他不对眼,并不奇怪,但没有必要露出如此神情吧?
他却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坏了他的好事!
原来,为了让长孙冲能够娶到长乐公主,长孙无忌可谓煞费苦心。
他心知仅仅是讨好长孙皇后是万万不够的,必须要让李世民也对长孙冲另眼相看。
唯一的办法就是显露长孙冲的才华,让李世民知道长孙冲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也是有真本事的。故而,长孙无忌先准备了许多对子,以及一些诗词,让长孙冲记下。然后他诱李世民来此,太子开头,相互串通着来突出长孙冲的才华。
哪料杜荷异军突起,在短时间内就抢了第一个对子,然后出了一个妙对,引起了李世民的兴趣。接着杜荷又破了李世民的妙对,两人竟然不顾他人的比斗了起来。
比斗结束,李世民也失去了兴致,直接走了。这也意味着,他们悲剧了。
非常的悲剧!
直接导致了他们的全盘计划,非但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反而成就了杜荷,只有他一人耍了威风。
长孙无忌说一不二,说给长孙冲最后一次机会就是最后一次机会。
可这最后一次机会都让杜荷破坏,这让长孙冲如何能够不对他恨之入骨?
当然这个中缘由杜荷是不得而知的。
李世民这一走,大殿里的气氛登时火热了起来。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出生世家,所以很懂得尊卑之道,李世民在的时候一个个温顺的如绵羊,他们一走立刻就闹了起来。
尤其是程处弼这货。
这货似乎投壶输得不很服气叫嚷这要跟杜荷拼酒,一副不将他灌倒誓不罢休的神态。
杜荷不想跟这货喝,百般拒绝。
程处弼吃一堑,不长一智。见杜荷百般拒绝以为他酒量极差,眼珠子一动,叫喝道:“杜家小子,你喝是不喝,若是不喝,就算输。我欠你的钱不用还了,但若你胜了我,欠你的钱我三倍来还!”
杜荷眨了眨眼,长叹道:“我不喝是因为我怕你醉,你既然逼我,那就来吧!”
于是乎,杜荷又赚了。
看着躺在地上打拳的程处弼,杜荷面不改色的抹了抹嘴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这穿越武功没带来,但似乎酒量跟着穿越来了,怎么喝也不醉。
长孙皇后的寿宴足足庆贺了一天,直到傍晚才歇。
杜荷别过众人找章氏去了。
走在路上,却听有人叫唤。
李泰摇摆着那大的吓人的肚子,追了上来。
杜荷很是好奇,想那李世民也算是一代雄主,武能冲锋陷阵,文能治理天下,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仅仅只比他差那么一点点,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家伙来。
胖子不少见,但像李泰这么胖的却不多。
“见过魏王!”杜荷问了声好!
李泰亲热的挨了上来道:“你我相识一场,无需客气!可有时间,来我府上一叙?”
“下次吧!”杜荷借口拒绝。
杜荷对朋友很重视,像李泰这种一心利用他的人,即便他地位再高,杜荷也不屑与之相处。
李泰笑了起来,肥嘟嘟的圆脸,这一笑将眼睛都给这盖住了,“就这么说好了!”他大笑着拍了拍杜荷的肩膀,然后神秘兮兮的道:“小心太子,太子心胸狭隘,今日你得罪了他,他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太子奈何不得你!”
他趾高气昂的说着。
杜荷微微摇了摇头,心底暗叹,李承乾无容人之量,李泰过于狂妄自大,他们两人不论是谁当了大唐的皇帝,对于大唐都是祸害!
别过李泰,没走几步,突然一个侍婢找到了他,说长孙皇后有请。
杜荷不由愕然,但依然跟了上去。
跟着侍婢穿过三条长廊,在大阳的余晖下,两旁殿宇楼台,美不胜收。
来到一座别致的屋舍外,侍婢敲了敲门,躬身道:“娘娘,杜公子到了!”
“请她进来!”长孙皇后那圆润悦耳的声音传来。
杜荷走进了房间,房间里左右摆满了书架,一册册一本本的书籍多达万卷。这是一间书房,杜荷初步判断。
在最前方,长孙皇后此刻换了一身便装,正在书案前,静静的看着书案,似乎在观赏者什么。
杜荷走到近前十步外停下,这才看清楚,她在欣赏着一幅画,只是看不清画的内容。
“见过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笑道:“这里是长乐的书房,这是前段时间她作的画,是迄今为止,画的最好的一副,你来鉴赏一下!”
杜荷这才走上前去,看清了画,登时大张这眼睛,不可置信:“这……”
长孙皇后会心一笑,道:“你才思敏捷,可否看出这画少了些什么?”
“诗,少了对应的诗句!”杜荷心底依旧有些震撼,那画中的人物竟然是他自己,长乐公主竟然画了自己的画像?
天哪,地啊!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杜荷想着长乐公主今日对他的态度,也隐隐有所察觉,心中也不由得一动。
长乐公主竟然喜欢自己?想着她那高贵的气质,那如天仙般的容貌,也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他忙甩去脑中邪念,不敢多想,以防让面前的长孙皇后看出破绽来。
长孙皇后凤目在杜荷身上飘过,见他如此神情,已然知道对于长乐,他并非无意,轻笑道:“《侠客行》千古杰作,除你杜二郎之外,当世无人有资格在这上面题字!”
杜荷也略懂绘画,抛开画里的内容,这副侠客图确确实实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杜荷也未拒绝,认真的将《侠客行》写在了画的空白处,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大名……杜荷!
豪迈的画,豪迈的诗,豪迈的字,三者融为一体,相互映衬,更显此画豪迈的意境。
长孙皇后也忍不住抚掌而叹。
杜荷告辞离去。
还未走出书房,却听长孙皇后叫了一声:“老公!”
杜荷见杜如晦非但不帮他出主意,反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时百感交集,望着静静躺在石桌上的手札,呆立在空旷的院子里。
沉默了半响,杜荷心中虽是不岔,但也不得不承认杜如晦说的是事实。
自己这般贸贸然的去皇宫找李世民说项,若没有能够说服李世民的说辞有凭什么让他改变自己的决定。要知道李世民是皇上,一言九鼎,岂会轻易食言?
他上前几步,拿起了杜如晦留下来的手札。
打开手札,但却定不下心读,只是漫无目的胡乱扫了几眼,忽然有几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时,往而极其欲也;其有欲也,不能隐其情。必以其甚惧之时,往而极其恶也;其有恶者,不能隐其情。**必出其变。感动而不知其变者,乃且错其人勿与语,而更问其所亲,知其所安。夫情变于内者,形见于外,故常必以其者而知其隐者,此所以谓测深探情。”
杜荷神色巨震,翻过来看手札上的书名却见《鬼谷子》三个古字。
恍然之间,明白了杜如晦的用心,心里一阵激动,《鬼谷子》一书由鬼谷子留下来的一门奇术。这鬼谷子姓王名诩,乃是纵横学的创始人,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先生。他的两大弟子苏秦与张仪极为有名:一个凭其三寸不烂之舌,合纵东方挂六国相印,统领诸国共同抗秦,显赫一时;而另一个又凭其谋略与游说技巧,将六国合纵土蹦瓦解,为秦国立下不朽功劳。
说话也是一门技巧,想那苏秦出身贫寒,是一农家子,却能挂六国相印,而张仪也不过是魏国贵族,却能成为秦国第一任相国,他们靠的都是一张嘴。
只要用得好,一张嘴照样能胜十万雄兵。
想到苏秦、张仪二人,杜荷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屏气凝神,认真的看了下去。
“故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辨;与辨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是故与智者言,将以此明之;与不智者言,将以此教之;而甚难为也。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而事不乱;终日不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忘。听贵聪,辞贵奇。”
看到这里,杜荷心头狂震,这几句话说得太对了!要想使他人赞同自己,就必须先要“揣摩其情”,了解他人的心理,这才好对症下药地提出建议。仔细品位这几句话,心底一阵后怕,若自己没有洞察李世民的心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吐蕃联姻,贸贸然然的去找他理论,非但成不了事,反而会让李世民心生反感,倘若自己能先洞察了李世民的心理,再择法进谏,自然可以做到说服他的目的。
这就是说话的学问。
杜荷不再鲁莽,而是静下心来,认真的从头读起《鬼谷子》全书分为十二篇,依次是:捭阖、反应、内楗、抵戏、飞箝、忤合、揣篇、摩篇、权篇、谋篇、决篇、符言,是一部研究社会政治斗争谋略权术的书,书中全是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之技巧。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读完《鬼谷子》以后,夜幕已经降临。
杜荷闭上眼睛,回味书中要点论点,
惊喜地发现,原先七拼八凑的想法好象小溪汇成了河川,各种解决的方法逐一出现脑海。经过这一番静思,杜荷直觉眼前豁然开朗。
一本《鬼谷子》,让杜荷的思绪有了实质性的转变,不再拘于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看问题看的更加的深,更加的远,这对于杜荷来说,不易于精神上的洗经伐髓,脱胎换骨,为他日后出将入相,打下了无比巩固的基础。
杜荷来回度步,不再为情绪而冲昏了理智,而是在思考李世民真实的想法,李世民被誉为千古一帝,当世雄主。他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摆布,也绝对不会冒然的动这和亲的念头,除非有利可图。
“要想说服他,必须找到与吐蕃和亲的利在哪里!只要找到这里利,就能够从根本上发现问题,然后进行反驳,说服,解决问题。”
这就是纵横学,理智而冷静的一门可怕政治学说,所以也被称为“治人兵法”!
杜荷脑中不断的浮现,李世民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他要了解李世民,了解他的想法,了解他的目的。
从李世民即位开始,一直到征辽东,攻龟兹,击高丽等等事迹,忽的眼中一亮,一切都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杜荷猛的一拍大腿,低呼道:“我明白了!”
李世民是一代雄主,胸怀开疆辟土的明君。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大致的方略,那就是制霸西域,征服高丽。所以,大唐的战略目的在北方,在丝绸之路,在辽东,对象是高昌、龟兹、大食、高丽、突厥、薛延陀等等,阻挡在李世民心中制霸西域,征服高丽这一雄图霸业上的石子,而不是居于西藏那一带的吐蕃。
吐蕃那一带地域贫瘠,而且位于青藏高原,根本不适合他们中原人,所以李世民连征服他们的心思都没有。
吐蕃日渐强大,但是跟大唐比起来那还是相去甚远。
李世民压根就没有将李雪雁口中的土萝卜看在眼里。跟他李世民比起来,那土萝卜算什么?
不过,他要针对对北方的扩张,那么就必须要保证后方的安宁。
所以他要和亲,他要与吐蕃结盟,使得大唐有一个稳定的后方,然后他好实现自己的雄图霸业。
李世民做的不对吗?
不,他做的很对。
杜荷这一刻真正感受到了李世民那雄心壮志以及那过人的远见。
历史上因为与吐蕃结亲,唐朝与吐蕃之间,处于和平状态。固然吐蕃因此而强大,但大唐也因为有了一个稳定的后方,而能够展开一系列的对外战争。
只是李世民忽略了一点。
他李世民是千古一帝,在他的治理下贞观雄风,使得大唐威震天下,无人匹敌。
可他的后代呢?
高宗李治、女皇武则天、甚至玄宗李隆基,他们虽说一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如何拥有李世民这番能耐,能够让四夷臣服?
李世民在的时候吐蕃温顺的如绵羊,李世民一死,没有多久,吐蕃就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杜荷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这明白了李世民的想法,就如找到了病人的病根,接下来就只剩下对症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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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二代决定,下个星期依旧爆发,一天至少三更。
明天星期一了,新书榜的战役重新开始,是冲榜最关键的第一日,大家再度支持一下吧!
杜荷穿着夜行衣,在大街上急速飞奔着。小理
他以了解李世民的用意、目的,心中已有了定计。
此刻他劝服李世民的把握以高达八成,但八成毕竟不是九成九。他还需要一点证据,来证实自己的论点。
所以现在他需要一点运气。
夜间是他盗帅的天下,沉寂了许久,也是应该行动的时候了。只是这一次,杜荷针对的不是为富不仁的富商,而是居心叵测的“土萝卜”国家。
来到了大唐王朝专门招待国宾的驿馆后门,见四周无人,看了一眼高达丈余的围墙,轻轻的一笑。
杜荷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竟一跃丈余,确定没有护卫后,再一次跃起,伸手抓着墙沿,轻而易举的翻进了驿馆。
这是属于各国来宾居住的场所,为了避免国际事件,守卫森严,不时可见一组一组的卫兵巡逻著。
时近亥时之末,即晚上十一时许,夜色暗淡,驿馆笼罩在夜幕之下,唯有个别地方,仍有灯光透出来,不知是什么人仍未入睡。
杜荷此行突然,也没有充足的准备,不知“土萝卜”国的那些人住在何处,只能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去找。
也幸亏各国使节分院居住,不然一间间的去找,可是一个辛苦的活儿。
为了不干涉各国使者的私生活,大唐的卫兵只负责院外的安全,院里的护卫还有由他们本国护卫担任的。
所以,杜荷没多久就找到了“土萝卜”国居住的地方,毕竟他们那一个个如麻花似的发型,实在太显眼了。
杜荷迅若狸猫地来到院旁的树顶处,凝神下望,见四周守卫,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暗自赞叹:“土萝卜”国果然不凡,无怪日后能够成为大唐劲敌,从他这护卫的兵卒就可以看出。
那一个个彪悍的身躯和认真执行任务的神色,无不表现出极高的军事素质,几乎不亚于大唐的兵卒。
看着二楼隐隐透出光亮的房间,杜荷心知那便是自己的目的地。
只是他所在的位子与那里的屋檐隔着四丈,以他的轻功还不足以凌空飞行四丈远,可是不从空中飞跃,面对这一丝不苟的吐蕃护卫,从地上实在难以靠近。小理
满心焦虑地等了小半时辰,吐蕃护卫居然没有露出任何可趁之机,杜荷终於耐不住性子,决定冒险一试,因为他所剩时间不多,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也幸亏他深知自己的不足,带了一根长达五丈余的长绳,以作被用。
他将长绳捆出套马圈的活结,甩了出去。这精准向来是杜荷的拿手好戏,套马索破空飞去,横过四丈的空间,轻巧地落在屋脊处,紧扣在那里。
接著飞鸟般滑去,悄无声息来到屋檐之上,藏匿了起来。
看准了落脚处,他翻到了屋瓦下二楼被栏干围著的露台上,掩到窗外,耳中立刻听到屋内传来两人细声细语的说话声,向房内望去。
那是个陈设华丽的房间,杜荷一眼就认出了今日见到的那个大胖子——土萝卜国的大相禄东赞,还有一个却在视线的死角,不知是何人。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脸露喜色,凝神静听,但随即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小理
或许他们在商议重要的事情,但是他们说的是土萝卜国萝卜语,杜荷纵横各国,他会英语、俄语、日语、法语,却独独不会这藏语。
暗自焦急之余,也无可奈何。
等了许久,忽见那大相禄东赞站起了身子,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了一件丝绸唐装,然后又从旁边的宝箱中取出了象牙、黄金、玛瑙等珍宝,打包了起来。
杜荷看的入神,看了一眼夜色,估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凌晨上下,心中暗喜,看禄东赞这架势是打算带着这些宝贝出门。
这么神秘,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荷失望焦虑之心全无,爬上了屋顶,俯瞰整个驿馆,除非禄东赞能够变成一只老鼠,不然不论他从偏门或后门离开,这个角度下,亦难以避过他的耳目。
因为依照他的估计,禄东赞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去的,毕竟他乔装打扮,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果然不出杜荷预料,禄东赞并没有由正门通过,而是来到了侧门,用梯子翻过了围墙,消失在夜幕中了。
杜荷凌空一跃,如大鸟一般从屋顶一口气直接飞出了围墙。
由下而上的飞跃,以杜荷目前的功力,还有吃力,但如此由上而下的飞跃,以杜荷目前的轻功,却能轻易办到。
跟在禄东赞的身后,杜荷又喜又惊,展开绝世身法,追摄而去。
前面的禄东赞转向东行,直向大唐着名的芙蓉园走去,芙蓉园是位于长安城内,沿这曲江池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公园,是久负盛名的皇家御苑,隋文帝开皇三年修建,唐时开放供游人游览,景色雅致。但这时是凌晨时分,黑漆漆的园内出了蚊虫鸣叫声,别无一人。
杜荷轻功出众,也曾多次来过芙蓉园,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对追踪禄东赞,大有帮助。
禄东赞背着一大袋正珍宝,左看右看,谨慎的在沿湖的树林内穿插而行,秋林红树,大好景色,他却无心欣赏。
杜荷跟着禄东赞穿过一条入林的小径,转了几转,眼前一亮,出现了一小片林中的空地,中间一所木构小亭,亭内有一个纤长的身形,打着红灯笼。
杜荷凝神望去,由于身怀内功,他耳目灵便,远胜他人,也许不如小说中夜能视物如此神奇,但只需一点微弱光芒就能看的清楚。
那纤长的身影在灯笼的微光下露出了他的面貌!
“是他!”杜荷心底暗惊,那人他竟然认识,当初杜荷介绍给李世民马蹄铁的时候,李世民带他去少府监找少府监里技术最出众的匠师打造马蹄铁。
那在匠师的身旁有学徒青年。眼前的身影正是那个学徒青年。
正惊愕间,只听那学徒青年急道:“怎么来的这么慢,东西带来了没有?”
禄东赞将背上装满包裹的珍宝放在了亭里的石桌上,道:“全在这儿,我要的东西呢!”
学徒青年一把拉过包裹,贪婪的大笑了几声,然后脱下了外衣,道:“你要的东西,我都写在衣服上了。下次若有这等好事,依旧找我!”
他拿着整包的包裹匆匆走了。
禄东赞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学徒青年留下的东西,低笑了一声,将衣服穿在身上,也匆匆离去。
看着禄东赞的身影,杜荷那在幽暗中的双眼闪闪发亮。
....
李世民接过杜荷递来的“衣服”,见衣服内侧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以及各种图案,不由得看了起来。
仅仅看了几秒钟,李世民的脸色就转为严肃。
自从在酒馆让杜荷指名道姓了说了一通以后,李世民对于一些特有技术也开始重视了起来。
尤其是这钢铁的冶炼方法,以及兵器铠甲的锻造技术,更是经过严密的监控。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即便是杜荷的父亲杜如晦,这位当朝宰相想要弄到这些机密也不可能。这东西出现在杜荷手中,事情的严重性以是非同一般!
“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李世民说的异常严重。若这些东西当真落入异族人之手,得到它的异族将会拥有与大唐一样的冶炼技术,拥有与大唐一样的神兵利器。
“从一个大胖子哪里得来的,就在我赶来皇宫的时候,路经城内驿馆,发现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带着一大包东西贼头贼脑的翻墙出了来。小侄觉得奇怪,还以为他是贼,便跟了上去。哪料一路跟到芙蓉园,竟然遇上了一起不正当的交易,交易的东西就是这衣服。”杜荷半真半假的说着,并没有将自己抓的那人就是吐蕃大相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将他视为了路人甲。
李世民也知杜荷说的不实,从蔡国公府到皇宫,根本不需要经过驿馆,但并未去计较这些细节,只是若所示指的说道:“你说的那个大胖子可是有着一对垂肩大耳,右脸有颗大志的胖子?”
杜荷故作惊愕的叫道:“李叔叔莫非是神仙,能掐会算?”
“你小子别在朕的面前耍花样,你那点伎俩瞒不过朕,快说,你对他怎么了?”李世民隐隐察觉了杜荷的用意,笑骂道。
杜荷“嘿嘿”一笑,也没有指望能够瞒过李世民。毕竟这种事情太过巧合,若非有意为之,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的抓到这等铁证。
“也没有将他怎么样,只是小侄怕打不过他,偷偷的在他脑门上重重的给了他一下。都怪那胖子太胖了,小侄帮不动他,于是就一路拖着他走,脸似乎划破了,身体也受到了一点点的伤害。为了不让他大叫,小侄又将他的嘴巴用臭足衣(袜子)堵住了,为了怕他逃跑,再次将他吊起来了而已。”
李世民听了怔了半响,“噗嗤”一声的大笑了起来,“你小子真够阴的,对方好歹也是吐蕃的大相,相当于我大唐的宰相,就让你这么给整了。不过……”
李世民赞许的看了杜荷一眼,高声道:“不过朕喜欢,这混账东西表面与朕结亲,暗地里却收买我大唐军事机密,心怀叵测,根本无心与我大唐结盟。只是他身份特殊,朕还真不好治他,你这么做还真给朕出了一口恶气。”
“你去将那吐蕃大相给朕带来,那个泄露我大唐机密的人你可认识,告诉朕,朕绝对饶不得他!”李世民虎目露着凶光,杀机隐现。
杜荷将那泄露机密的学徒告诉了李世民,然后返回了蔡国公府,看了一眼依旧在树上挣扎的禄东赞,让人将他解了下来。
禄东赞一脸焦急的“呜呜”叫着,眼中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哼!”杜荷阴笑道:“别装可怜,有什么事情跟皇上说去吧!”
禄东赞神色剧变,双眼尽是惊恐。以他的智商,听了此话,不难猜出,已经东窗事发!
杜荷拉着捆绑禄东赞的缰绳,直接上马拖着他走。
以前到电视里常看一些纨绔子弟,在大街上纵马,拖着百姓来玩。今天,他也来尝尝滋味,只不过他玩的更加高调,拖的不是无辜百姓,而且吐蕃的大相!
“喂!胖子,可要跟好了!”杜荷一扬马鞭,驾着马拖着禄东赞往皇宫走去。
这下可苦了禄东赞了,杜荷是速度并不快,但也不慢。禄东赞本就被吊了将近一个时辰,手足发软,体力不支。起初勉勉强强能够跟上,但后来却支持不住,走一步,被拉两步,一个不慎就摔倒在了地上,被拖了丈余。
杜荷在这时便会减缓速度,让他有时间爬起来,然后继续。
禄东赞出生于吐蕃贵族,自幼娇生惯养的,那里吃过这种苦头。痛不欲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次来到立政殿,李世民正在殿里审问那已经被逮来的学徒。
学徒跪在地上,已经是一脸的死灰,在李世民这位大皇帝面前,将什么都招供了。
李世民阴沉着脸,见禄东赞满身泥灰,身上各种划伤,数不胜数,脸上更是毁了容,正如一团烂泥似的摊在地上。
他找知杜荷有心整禄东赞,但也没有想到将他整的怎么惨,横了杜荷一眼,暗怪他太过了。在怎么说,这禄东赞也是一国之相啊!
杜荷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心底却是暗笑:打我老婆的主意,怎能轻饶!如此想着,却在寻思着应该怎样找长孙无忌这个罪魁祸首的麻烦。
杜荷从来不是让人欺负的主,长孙无忌阴了他,他若不找回场子,就会如鲠在喉,比什么都难受。
李世民这时也表现出了极高的演绎才华,一脸惊愕的望着禄东赞,叫道:“大相,怎么是你?”
他让人给禄东赞松绑,也除去了他口中的袜子。
那臭乎乎的东西一离嘴,禄东赞当即呕了起来。
稍作恢复,禄东赞立刻哭叫这请罪,叫道:“天可汗圣明,我吐蕃正处多事之秋,外有强敌象雄国、于阗!我国新立,兵马不壮,人口不多,实在难以与之抗衡。外臣知天朝上国兵甲锋利,遂起贪念,望天可汗怜之。”
这禄东赞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当机立断。
此刻证据确凿,若他百般否认,定然会引起李世民的大怒,从而发生难以预料之事。
禄东赞此刻坦诚一切,并且说出了自己做的理由,表示自己之所以收买大唐的冶炼技术,并不是因为要与大唐为敌,而是要自保,反而希望李世民能够明白他的苦心,饶恕他们。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禄东赞能够想出这等办法,足见他确实是一个了得的人物。
“此事,朕自会考虑!国洪,你带大相去找御医治疗一下伤口,清洗一下,好生招待,不可怠慢!”言外之意,自然是将他软禁起来。
“至于……”他横了那学徒一眼,道:“将他交给大理寺,让他们从重处置!”这一句“从重处置”也等于判下了死刑。
在两人离去后,李世民问道:“贤侄,你说这禄东赞应该如何处置?”
杜荷毫不犹豫的答道:“能杀则杀,不能杀,终身软禁,永不得返回吐蕃!李叔叔,难道没有看出来这禄东赞的才智不亚于我朝房杜?”
李世民默然的点了点头!
....
虽然忙了一夜,但杜荷依然早早的来到了弘文馆,他要将这消息告诉李雪雁。他知道只有这样,李雪雁才会安下心来。
也许是出门没看黄历,他竟然与长孙冲不期而遇。
看着长孙冲那幸灾乐祸的神色,杜荷心底就来火,十之**是这个王八蛋将自己与李雪雁要好的消息透露给长孙无忌的。
而长孙无忌又是那种阴险到骨子里的人物,他将自己阴了一把,却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把柄。即便最后李世民没有用长孙无忌的办法,但也对他能够积极的为大唐未来出谋画策而感到欣赏。
杜荷见左右无人,就地捡起一块石子,远远的跟在后方,在他路过池边小桥的时候,悄悄的将石子对着他的膝盖内侧猛的一弹。
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长孙冲的膝盖内侧。
长孙冲一个不慎,立刻失去了平衡,身子斜斜的往水池里倒去。
他手舞足蹈的,平衡力竟还不错,大叫着一时间竟然没有完全倒下去。
这时一座肉山跑了上来,想来搀扶长孙冲。
长孙冲那胡乱挥舞的手竟然无巧不巧的抓到了那肉山的胸口。
肉山“凄厉”的尖叫了一声,双手一推,将长孙冲推下了池里。
同时,还听“嘎吱”的一声,也不知是长孙冲用的力量大了,还是肉山用的力量大了。
这一下,竟然将肉山的外衣撕裂成了两半,仅仅只余下一件肚兜和一件裘裤。
肉山见呆了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声音震天动地由不足以形容他的响亮。
始作俑者的杜荷呆了,看了一眼那肉山,脸色一变胃翻了上来,赶紧捂着嘴巴,险些没有吐出来。
那肉山是今年新学期的成员,是卢国公程咬金最小的女儿程翡翠,长的是什么那个无法形容。这绝对不是容貌歧视,杜荷可以发誓,因为当初见面的时候,仅仅只是瞄了一眼,杜荷从此不敢在看她的脸。
他怕晚上做噩梦。
不过身型是可以形容的,肉山,是那标准的肉山。
虽然今年她才十五岁,但已经差不多有两百多斤了
尤其是现在,她的衣服让长孙冲给撕了,露出了衣服里的身型。
一眼望去是肉,二眼望去还是肉。
尤其是胸前那雄伟的凶器,比拥有完美身材的长乐公主还要大。
只是长乐公主那个是真正迷死人的凶器,而程翡翠胸前的究竟是肥肉还是凶器,这个不好判断,毕竟他不敢多看。
杜荷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悄无声息的绕远路来到了书院。
来到教室李雪雁与长乐公主已经在教室里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了。
李雪雁一脸的紧张,长乐公主抓了她的手,低声的安慰着。
见到自己到来,李雪雁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杜荷默然无语。
李雪雁长叹了口气,一脸死灰。长乐公主也无力的低下了头。
杜荷转颜一笑道:“万事已定,李叔叔已经被我说服,取消了婚姻!”
李雪雁这才明白被耍了,破涕为笑,伸手拿过桌前的砚台就砸了过去。
长乐公主竟也忍不住生怒,将桌前的书简砸向了杜荷。
“谋杀亲夫拉!”杜荷大叫了一声,早已有所防备,伸手将砚台跟书简一并接住。
听他叫的亲热,长乐公主、李雪雁都红起了脸,就跟红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
四周学生并不知详细情况,只是嫉妒的望着他们。
类似这种情况,几乎天天上演。
“好了,别闹了!”长乐公主终究是大家闺秀,不想给人看热闹,低叱了一声。
“遵命!”看着颇有一家女主的长乐公主,杜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砚台、书简还给了她们两个。小理
长乐公主好奇问道:“你是如何说服父皇的?”得知消息以后,她求了李世民一个时辰有余,又找了长孙皇后,始终无法改变李世民的意图。
可杜荷却见这件事情解决了,一对大眼满是不可思议,隐隐还有些佩服。要知道李世民这个皇帝很讲原则,若不是让他心服口服,他不会随意改变自己想法的。
“山人自有妙计!”杜荷故弄玄虚的说着,并没有告诉她们的意思。倒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告诉她们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因为高原反应这种全新的知识引发各种疑问。
对于高原反应,他自己都不甚了解,万一被她们问倒,岂不大丢颜面?
两人不满的哼了一声,但也不再强求,只是相互笑了起来。
尤其是李雪雁,只要能够不嫁到吐蕃,哪管杜荷用的是什么办法。
这时,学堂里开始流传起了长孙冲的传言。
各种版本千奇百怪,有的甚至开始留传,长孙冲非礼程翡翠,强行撕裂了程翡翠的衣服,让程翡翠一怒之下,推到了池塘里去。
杜荷心中暗笑,只觉得有些对不住程翡翠。
不论她长的如何,毕竟也是个女人,让长孙冲如此当众拔了衣服,对她的名誉却是极大的损害。
长乐公主惊愕道:“真的假的,长孙冲还不至于如此吧!”长孙冲毕竟终究是她的表哥,自小待她不错,虽然心底讨厌他,但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在意了起来。
杜荷置身事外,摆出了一副与我毫不相干的表情。
上课钟声响起的时候,长孙冲压哨冲进了学堂。
此刻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重新的打扮了一番。
面对整个教室的私语声,长孙冲阴沉的绷着脸,不发一语,只是看了一眼程翡翠的位置,似乎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程翡翠至今还未来教室。
“不会想不开吧!”杜荷也有些在意,若是如此,自己可就犯了大过了。
如此想着,孔颖达走了进来,开始上课。
杜荷心念程翡翠一事,有些心绪不宁。
长乐公主、李雪雁都发现了他的异常,各自担忧,不时的望着他。
便在这时,杜荷突地听到了一声爆喝:“长孙小混蛋,敢欺负老子的宝贝女儿,给你程爷爷滚出来。”那声音如晴天霹雳,程咬金领着五个儿子簇拥着程翡翠风风火火外带杀气腾腾的冲进了学堂。
“程老匹夫,这里是学堂,你给老夫出去!”打扰他孔老头儿上课,别说是程咬金,便是皇上也不给面子。
程咬金一把拎起孔老头儿,往后一丢道:“老头儿,老程我没有功夫跟你斗嘴皮子!”
程咬金这蛮劲一发,根本不理会他,直接让他的儿子将孔颖达押了出去。
长孙冲想要逃,程咬金先一步抓着他的后颈,将他高高举了起来,喝道:“敢占我老程女儿便宜,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
他正欲将长孙冲往地下甩去,却让程翡翠制止了。
程翡翠红着脸低声道:“爹爹,不许伤他!”
程咬金怔了怔,叫喝道:“闺女,你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
程翡翠扭捏的玩着蒲扇大的“肥手”,点了点头。
程咬金放下了长孙冲,一跺脚恨道:“你这什么眼神,杜家小子英雄了得,你看不上他,却看上了老狐狸家的臭小子?”
“也罢!既然闺女喜欢,那你这臭小子就是我老程的女婿拉!”程咬金一把将长孙冲拍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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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特种部队都是王牌中的王牌,精英中的精英。
特种部队最早源于德国。
二战前,1936年德国最高统帅部军事情报局局长卡纳里斯海军上将成立勃兰登堡特种部队,该部队成员均会说一种以上的外语,并熟知所在国情况,在二战爆发后,该部队成员潜入敌对国家中实施广泛的破坏行动,战果显赫,世界上特种作战部队的主要作战模式因此确立。
其实在中国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类似的部队出现。如齐国的技击骑士,赵国的胡刀骑士,老秦军时期的铁鹰剑士等等。当然还有唐朝最有名的玄甲军,岳家军中的背嵬军也属于此列。
但杜荷这次打算组建的特种部队却跟他们有这本质的区别。
不论是玄甲军还是背嵬军只要拿出来就有赫赫战绩!
如李世民亲帅玄甲军破窦建德十万大军。再如岳云率八百背嵬军硬抗金国主力左右拐子马,苦战几十回合,前后十多次出入敌阵,身受百余处创伤。史上记载这些背嵬军上下一个个都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
这些都是百战精锐,仅仅是说出来就能够让人肃然起敬。
但杜荷这一次想搞的特种部队却不是这些精锐中的精锐。
他要创建一支不为人知的部队,从来也没露过脸,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以做为战场上的杀手锏,在必要时刻能够力挽狂澜,甚至是为此捐躯,以换取决定性的胜利。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对于杜荷来说,却不是很难!
因为他会内功,会轻功,《留香宝鉴》中除了记载了楚留香的绝世内功“五气朝元”以及绝世身法“踏月留香”的同时,还记载了大旗门的内功心法,以及一些武艺轻功。
这些或许比不上“五气朝元”但也是一门高深的技艺,只要学有所成,必定会成为一支相当可怕的队伍。
唯一顾虑的只有忠心,内功是他在大唐赖以生存的绝技。
所以他可不想练出一群反骨仔来对付他,不过这个顾虑杜荷很快就释怀了。
内功一学讲究循序渐进,有好几种。
杜荷身怀的“五气朝元”就属于绝顶的内功心法,余下的铁血大旗门的心法属于一流心法,除此之外,还有最简单的吐纳法。这是入门心法,人人可学,但即便练上四五十年,成就也是有限。
可以先教他们最基本的吐纳法,然后在选择心腹传授铁血大旗门的心法。
铁血大旗门的心法共计九层,一层层分开传授他们。
要想学新的一层就必须取得相应的功劳以及让杜荷更加放心的忠心。
若真有人学到第九层那就是不知多少次生死与共的兄弟了,对于如此兄弟,杜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到了那个时候,杜荷的“五气朝元”早已练到了最高境界,天下间又谁能耐他如何?
杜如晦贵为宰相,拥有一千三百户实封食邑,但因封地在蔡国,所以必须前往蔡国挑选才行。
既然已经决定了目标,杜荷也辞退了弘文馆学子的虚位。因为还有半月他就要行冠礼成年,以杜荷的身份这一成年,朝廷就会有赏赐下来,任命他为朝廷命官,正式为大唐效力,这书也无需在读了。
杜荷向长乐公主、李雪雁告别,二女虽然不舍,但也知自己的心上人干略无双,是干大事的人物,并未有拒绝。
只是李雪雁不舍的说道:“离开学堂,以后想见一面就困难了!”
长乐公主没有说出口,但眼里也是同一个意思。
杜荷笑着安慰道:“别一脸郁闷,笑一笑。最多我抽空去找你们就是了,任城王府我知道路,至于皇宫,我有李叔叔给的令牌,假公济私一下,相信李叔叔不会那么小气的!”
听杜荷如此一说,李雪雁也展开了笑脸道:“那我们说好了!”她伸出了小拇指表示要拉钩钩。
杜荷摇头苦笑,伸出小指与她拉了拉!
长乐公主也低声道:“我等你!”
自从长孙皇后擅自做主让杜荷给那幅画题字以后,长乐公主也知道杜荷对自己并非无心,一言一行也大胆了起来,若是以往,这话是决计是不会说的!
“你要不要也来一下!”杜荷伸出的小指头。
长乐公主也伸出了小指,两指勾在了一处。
随后,杜荷又向罗通告辞!
罗通惊愕的看着杜荷问道:“好端端的退学干什么?”
罗通也不是外人,杜荷当即将前因后果说明了。
罗通动容的站了起来,喜道:“你说真的,真的有仗要打了!”
“照我估计,应该是的!”杜荷点了点头,这一猜测不说有十成把握,但七成绝对有。
罗通没有二话,立刻就道:“等等我,我跟你同去!”说着,他竟收拾起了东西来了。
看着杜荷惊疑的目光,罗通一边收拾,一边答道:“我跟房遗爱一样,喜欢练武。不同的是我自小练武,母亲没有妨碍我。我最大的志向就是能够如我父亲一般,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只是上一次他们嫌我年纪太小,不许我从军。如今我以十六了,这即将来的战斗怎少的了我罗通!”
他一脸的兴奋,看来期待上战场的想法早以不是一日两日了。
当初若不是得罪了尉迟敬德,李世民为了避免他这个小霸王继续惹事,强行让他来弘文馆念书,罗通压根不会来这里浪费时间。
两人相继退了学。
走在路上,杜荷问罗通进来的打算。
罗通笑道:“翻翻兵法,练习武艺,等待大显身手的时机到来!”说着他还当街做了一个长枪挑敌的架势!
“你呢?”他反问杜荷!
“先前往蔡地,招集一些以前跟随我父亲的老兵,然后行冠礼,在看看朝廷给个什么官职再说吧!希望不是闲职,最好能够带兵的。多些少些,没所谓。”杜荷也在想李世民会给他个什么职务。
罗通心中一动,问道:“不如这样,我给你去当帐下小兵如何?”
杜荷愣了愣,罗通的武艺他如何不知,这家伙看起来英俊潇洒,但猛的如张飞一样。单打独斗,杜荷自问能够胜他,但上了战场,可以肯定一点。罗通杀的人给敌人造成的威慑,将会远远胜于他。
毕竟这小霸王的名头不是吹的!
如此人才,放在哪里,即便不是将军级的待遇也是校、尉级别的,给自己当小兵,会不会奢侈了一点!
....
罗通如此说来也有他的想法!
罗通在长安混得不错,那是因为李世民顾念旧情,时常照顾他们。小理但罗士信毕竟死去多时,而且英年早逝,所立功勋比起尉迟敬德、秦琼、程咬金这类人自然是远远不足,更加别说是杜如晦这李世民的左膀右臂了。
杜荷一行冠礼,朝廷立刻就会给他安排一个适合的职位,让他为国效力。罗通就没有这个待遇,他想要从军,只能去府兵处报到,或者拜托秦琼、程咬金这些念旧的老将,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以罗通的本事,想要得到将军的认可,委以重任不难。
但罗通为人有些心高气傲,难以与他人相处。只有个别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他才会与之相交。若他分配到的队伍上级将士能力尚不如他,他会异常的难受,甚至不屑在他麾下效力。
而杜荷不同,他们两人相交以近半年。这半年里,论武,罗通没有一次能够打赢杜荷;论统帅力,明明是他组建的球队,杜荷身为后来者却已经让全队上下信服,威信更在他之上。论智谋,杜荷也优胜于他。
杜荷半年里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远远在罗通之上,罗通是佩服的心服口服。小理所以,他宁愿在他所服气的杜荷手下当一帐前小兵,也不愿意到那些能力不如他的人的麾下去当一名将校。
见罗通不像说谎,杜荷笑道:“好吧!若我握有实权,第一件事就是拉你入伙。”
两人笑着各自道别。
杜荷当天稍作准备就前往杜如晦的封地去了,随行的还有蔡国公府的老管家杜子英,以及十数名下人护卫!
杜荷与杜子英并骑前行,杜荷闲路上无聊,问道:“杜爷爷!爹爹的封地在蔡国的什么地方?”
杜子英可算是杜家最年长的一辈人了,他八岁就在杜家担任下人,在杜如晦年少的时候,杜子英被提拔为杜府的管家一直干到至今。他已经为杜家效力了五十年,便是杜如晦、章氏对杜子英也恭恭敬敬的称一句杜老,故而杜荷与杜构向来都将他视为爷爷。
杜子英笑道:“在豫州境内,也就是汝阳那一块地方!”
杜荷眼睛一亮,喜道:“那可是风水宝地啊!在我的印象中那里是古时候的颍川,不但地肥水美,还是人才聚集之地,古就有云自古颍川多才俊一说。”
杜子英点头道:“皇上对于老爷向来器重,这封地自然不差!”
杜荷想听听杜如晦以往的事迹。
杜子英也知旅途闲闷,开始说起了杜如晦从加入李世民帐下以后的事情。
历史上对于杜如晦的介绍相当详细,但他们毕竟是谋臣有许多计策暗谋是不能写于史书的,从杜子英口中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让杜荷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以到了潼关外,正值午时,烈日当空。
杜荷见杜子英已有体力不支的迹象,见不远处有个茶棚笑道:“杜爷爷,我有些乏了,不如我们去前面茶棚歇歇脚?”
杜子英会心笑道:“二少爷有心体恤老夫,老夫哪有不从之理。”
杜荷让随行下人牵马喂水,自己与杜子英往茶棚走去。
时刚过午,十多张大桌子几乎坐满了人,既有路过的商旅,也有远行的旅人,其中有些神态骠悍、携有兵器的,显是游侠人物。小理
大唐尚武成风,这类人并不少见。
身后的护卫叫道:“店家空一张桌子来,我家少爷要歇脚!”
杜荷抬手制止,摇头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没有必要搞特殊化。你们去对面的树下休息……店家,给我们随便找两个座位便可!”
杜荷性格随意,并不在意什么礼节,反而讨厌别人将自己特殊化。
杜子英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一个人若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人。如此人物,绝对成不了大事,但若明明有过人之人,却不认为自己异于常人,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一切。如此人物,才是成就大事的首要人选。
西首座上一条老者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随即笑道:“好一个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兄台若是不弃,我这里还有两个空位,不妨过来一叙!”
杜荷见对方相貌不由一惊,对方分明是发须皆白的高龄老者,可偏偏说话中气十足,更骇人的是他的身材魁梧,竟然比程咬金还要壮硕三分,那条手臂几乎有他的两个大,半露这上身,胸前的肌肉如钢似铁,在他的身旁摆着一把九环大刀和一个奇大无比的酒葫芦,那刀的重量不下于五十斤,那葫芦能盛之酒,不下十斤。
若不是那一头的苍白的须发以及那一脸略带苍老的脸庞,杜荷压根不信眼前这人竟是一个老者。
杜子英也露出了骇然之色,他活了六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
此刻这位老者正一脸的善意的对着杜荷微笑。
在老者的对面是一位中年人,竟也是一位了得的人物。他年约四十许间,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长得是虎背熊腰,非常威武,在他的身旁斜摆这一杆青色的长枪,枪头透露着深深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两人奇怪的组合,但却又显得相当的融洽。
这两人仅仅是气势就让人生畏,这武艺远非如今的自己可以相比的。尤其是那满面苍髯的老者,若不用轻功,正面与之对抗,自己只怕接不下他三招。
杜荷微笑的坐了上去,或许他们很强,比红拂女要强上数倍,但他杜长天更强。
杜荷相信只要自己再练十年,能够达到自己后世的水平,他们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杜荷并不觉得他们比自己高出多少,根本不以为意。
“小兄弟,这富家子弟,我见的多,教训的也多!但你是第一个让我生出想请你喝酒的,我敬你一杯!”那白发老者拿出了一个大碗,从自己的酒壶里到处了一碗酒。
刹那间,酒香弥漫了整个茶棚。
那香味入人肺腑,可谓为十里飘香。
“杜康!”杜荷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酒只怕珍藏了不下百年了吧!”
“确切的说是一百八十六年的!”
杜荷听了更是食指大动,酒越酿越香,这珍藏了一百八十六年的杜康,称它为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杜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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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是性格如楚留香一般无二,最讨厌的就是为富不仁的奸商。所以,楚留香时常去偷那些富商的宝贝,用来赈济灾民。
后世中的杜长天在追回国宝之余,也常常到那些富得流油的富豪家中弄几件价值不菲的宝贝,做一些不知名的好事。
来到古代,由于身份尊贵了,跟杜荷来往的不是皇上公主,就这个名门之后,那个名将之子,极少遇上奸商之流。
今日外出遇到一个,心思立刻动了起来。
他见那奸商的手时刻握着包裹,即便在于那少女讨价还价的时候,依然如此,心知包裹里一定有好东西。于是,在与之照面的时候故意碰撞上去,以便吸引住他的心神,将包裹里的东西拿走。
至于那险些栽倒自然也是装的,若非如此,奸商也不会因为得意而变得粗心大意,丝毫不知宝物被盗。
拿到手的是一个木制的长方形的小锦盒,锦盒由一把小锁锁住。
对着这种小锁,杜荷不屑一顾,实在没有挑战性。要知道“洛克菲勒家族”那号称完美无缺的电子金库都让他来去自如,这种石锁形状的小锁,他闭着眼睛都打的开。
仅仅只是取下头上的发簪,不过三秒钟便开了锁。
打开锦盒,盒子里放的不是杜荷想象中的珍宝,而是一本小册子。
“什么东西!”杜荷拿出小册子翻开看了看,里面记载的却是一切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的,一两张就是一本书的内容,犹如一锅大杂烩,古怪的很。
看那奸商紧张的模样,杜荷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哪里想到会是一本古怪的小册子。他将小册子前前后后的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珍贵之处。
正好奇之际,却见前方马蹄作响,尘土飞扬,十余骑呼啸而来。杜荷眼尖,远远就看出为首那人竟是那位早已离去的奸商,心中一动,将锦盒、小册子收了起来。
对面奸商护卫渐渐逼近,与杜荷他们擦肩而过,远远离去。
杜荷见那奸商神色惶恐慌张,更为好奇,心道:“莫不是他们发现贵重物品丢失,回茶棚找寻?”
杜荷再次将锦盒与小册子拿了出来,再三看了看,实在看不出这有何宝贵之处。
也许这小册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一定,杜荷想着将小册子往怀里一塞,叫了一名护卫,让他带着锦盒抄近路丢在茶棚附近显眼的地方,并且让他藏身一处看看那奸商的反应在做定论。
一个时辰,护卫赶了回来。
“怎么样?”杜荷好奇的询问。
护卫道:“那商贾看了锦盒大喜过望,但随即发现锦盒里空无一物,登时惶恐不安了起来。发疯似地查问茶棚里的店家,问他们是否知道谁动了锦盒!”
杜荷第三次拿出了怀中的小册子,又一次认真的看了遍,依旧没有察觉有什么独特之处,心道:“可以肯定,那奸商如此慌张、惶恐就为了这本小册子,这小册子也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他将神秘的小册子收藏了起来,一路东行,过了潼关,赶了一日路程,在当天夜里,杜荷一行抵达了洛阳。
在洛阳的城门口,杜荷与他安排给那陌生妇人的马车护卫汇合。在他们马车的旁边,意外的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方当韶龄,不过十四五岁年纪,长发披肩,一身粗布麻衣,头发上束了条丝带。虽然穿着简朴,但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少女见他们到来,脸上一喜。
杜荷觉得有些面熟,但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杜荷问向车夫护卫:“那三人如何了?”
车夫护卫尚未回答。
那妙龄少女已经站出来道:“托杜公子洪福,我娘身体已经好转,现正在城里客栈歇息。若非公子慷慨相助,武照真不真如是好!”
杜荷猛吃一惊,听她声音,依稀便是那少女的模样,但一个全身褴褛,一个貌似天仙,两者差距,实在过于巨大,当即笑道:“姑娘这妆一卸,让人险些认不出来。”
他无心说着,忽然觉得武照这名字相当的熟悉,灵光一闪,神色微变。
武曌,日月当空,这不是女皇武则天的名字?
难道?
莫非!
眼前这位十来岁的小娘子就是历史上那个未来的女皇帝,让整个唐王朝战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六亲不认的铁娘子?
不过历史上不是没有记载武则天原来的名字吗?
武媚娘、武才人、武昭仪叫的多,这武曌应该是在她即位时自取的吧!
难道历史记载遗漏,没有这武则天原来就是叫武曌?
“不知姑娘哪里人士!”杜荷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道。
武照对于杜荷这一问有些愕然。
杜荷心知武照玲珑剔透,最爱多想,忙解释道:“我看姑娘举止文雅,说话大方得体,应该不是寻常人家出身,不知为何落得如此地步?”
武照面色一暗,答道:“小女子是并州文水人,家父武士彟,也曾为大唐建立功勋,封一品应国公,我乃家中次女。前年,家父去世,大哥二哥为强占家业对我母女几人百般虐待。母亲不忍我等继续受苦,离家投奔娘家而来。途中盘缠用尽,不得已上山采摘野果充饥,以致被毒蛇所咬。”
武士彟,家中次女,武照!
种种条件无不显示出眼前这纤弱女子就是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女皇武则天!
杜荷强忍心中震撼,问道:“可曾找到亲人?”
武照黯然的摇了摇头道:“娘家中人早已在两年前就搬离了洛阳,去向不明。”
“那你们……”杜荷见武照神色凄惨,想起她这些年的经历,心中也生出了怜惜之情。不管眼前的女子将来的成就如何,但如今却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父亲病故,本就是大悲之事,可在这当头却受到了家人的虐待,她们承受不住,跋涉千里来洛阳求亲,寻求依靠,但亲人却早已没了音讯。
这种滋味,最是难受了。
“公子不必为我们挂心!”武照殷殷一礼,笑道:“我以与母亲商议好了,在洛阳略作休整,便前往长安用公子支助的银钱做些小本生意,养家糊口。我相信天下之大,终有我一家人的容身之处。我武照相信,即便不靠任何人,我一样活的下去,一样能够养家糊口。”
武照年纪虽小,但说这话时,眼中却充满了坚韧不拔的神色,有股绝不对命运低头,绝不向生活服输的气概。
只是武照出身国公,地位也算高贵,若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又岂会生出从商之心?
....
当天夜里,杜荷在洛阳暂住了下来。
打算休息一夜,明日才继续动身。
杜荷站在窗外,望着天空的明月,想着自己来到大唐以后的种种变化,竟有一种感慨万千的感觉。
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也非历史,出现的诸多的变故。其中最大的变故莫不过杜如晦、长孙皇后至今健在,以及让自己一手促成的吐蕃之事。
对于吐蕃之事,杜荷深信自己的判断不错!
虽然即将引起刀兵,会造成一定的伤亡,但却让大唐注意到了吐蕃的存在,不会如历史上一般,任凭他在高原上自由自在的发展。等到注意的时候,吐蕃羽翼已丰,难以控制。
以如今大唐的实力,吐蕃躲在高原上或许还有些胜算,若勉强下高原来战,不易于自取灭亡。
杜如晦、长孙皇后为何至今健在,杜荷也从与长乐公主闲聊的时候,打探到了一点缘故。
那在贞观四年的时候,因为护送“传国玉玺”的李靖莫名其妙的昏迷,长安御医束手无策。李世民请来的药王孙思邈给李靖医治。与此同时,杜如晦痼疾复发,让孙思邈妙手治愈。
李世民见孙思邈真有奇能异术,想册封孙思邈为御医。但孙思邈却笑而拒绝,表示只有行走天下,体察天下疑难杂症,才能让自己的医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世民思想开明,也没有强求,只是让孙思邈给长孙皇后与长乐公主医治气疾。
面对气疾这种顽固的病症,孙思邈也无能为力,但却给了许多有效的意见,建议,并且表示将日夜研究此疑难杂症。
时隔五年,也即是贞观九年,孙思邈再次入长安拜会李世民,献上了他五年研究出来的丹药。
原来孙思邈既是药王,更是医痴,一遇上疑难杂症就会乐不思蜀,全力以付。
五年中他无时无刻不在研究气疾的医治方法,以初见奇效,以太子参、冬虫夏草、浙贝母、天花粉、槟榔、白芨、甘草等近百种药材练出百草丹。
百草丹虽不能医好气疾,但能够有效的调理脾肺,减少气疾病发的几率。
自从服用百草丹后,长孙皇后与长乐公主的气疾少有复发,而且便是复发也不如以往严重,她们的身体也因此好转。
以杜荷的判断,改变历史进程的关键十之**在于运送传国玉玺时李靖那莫名其妙的昏迷。
若不是李靖的昏迷,孙思邈就不会出现在长安,也不会及时医治好了病危中的杜如晦,李世民更加不会因为孙思邈的回春妙手,让一个山野大夫为一国之母治病。
长孙皇后也不可能得到百草丹,使得身上的气疾得到了压制。
这一切的变故匪夷所思,但在匪夷所思之余,却又合情合理。小理
作为能与扁鹊、华佗齐名的神医,孙思邈确实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如今又一个了不得的历史人物出现在了杜荷的面前,一个现在的可怜人,一个日后名动天下的铁娘子,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皇帝。
她又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拥有这样的命运?
杜荷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了。
看着夜色,听着四周蚊虫的鸣叫,杜荷忽然听到了一身细微的呻吟。
一辆马车从街道上驶过,那呻吟声是从马车里传来的。借着夜色,看清楚了马车上的车夫,杜荷突然露出了感兴趣神色。
驾驶马车的人他认识,正是前些日子,那奸商的护卫之一。
这些天杜荷一直在研究那小册子的意义,但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秘密。但那奸商的反应却无不证实这小册子存在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如今再次见到这伙人,正好给他一探究竟的机会。
杜荷换上了夜行衣,从三楼的窗户一跃而下,紧紧的尾随其后。
马车在这黑夜里,极引人注意,远远跟随,以杜荷的轻功,根本不会吹灰之力。小理
七拐八转,杜荷跟着他们来到了城西一家客栈的后院。
杜荷隐蔽暗处,远远观望,他们共计五人,两人守护,两人从车上抱下了一个麻袋。麻袋扭动,不时发出呻吟声,显然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最后一人有规律的敲响了后门!
后门打开,五人一拥而入,开门的竟是那奸商,他左右确定无人后,将后门锁了起来。
这客栈的围墙跟长安驿馆的围墙相去甚远,杜荷轻易的就翻入院内。
这是一个独立的后院,虽在灯火之下,仍可看到院落里种著很多花卉,还布置了各式各样的盆景,幽雅宁静,颇具心思。
院落中心有鱼池和假石山,绿草如茵,虫鸣蝉唱,使人想不到这竟是客栈暂居之地,就像回到了家里。
这应该是属于后世中总统套间类型的住所,专门给有钱人准备的独立别院。
在别院的右侧屹立着一栋二层小楼,小楼里灯火通明。
杜荷借着夜色和花草树木的掩蔽,无声无息地窜了过去,到了近处时,已然见到前日在茶棚遇到了那伙商人护卫。
留心细看去,只见院落四周都有人在巡逡守卫,严密之极。
但他们这些人比起吐蕃的那些护卫来就相去甚远了,虽然严密可并非无懈可击。
这当然难不倒他这懂得飞檐走壁的盗帅!
杜荷察看了形势后,迂回到了楼房侧面跃上了二楼,脚卡在了二楼的栏杆上,以倒挂金钩姿势探头由近檐顶的通风口朝内望去。
一瞥下立时巨震,差点由屋顶掉了下来。
只见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除了站了奸商与他的一干护卫外,竟然还有武照。
她手足被缚,有些狼狈,身旁有个空麻袋,那被抓的女子竟是武照。
杜荷见武照并未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很冷静很理智的忘了四周一眼,道:“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但她毕竟是少女,在不经意间,那瘦弱的身子还是微微抖动了起来。
“丫头!”奸商慢步来到武照身前,“别明知故问,不想吃苦头的就快说。何况小册子在你手中没用,你所求不过钱财,只要你将小册子还我,我给你一百银饼!”
奸商和颜悦色的说着,但眼中却露着急切与不安。
杜荷神色微动,那小册子果然别有用处,不然这奸商也不会动用这种手段,只是为何他要抓武照?
想起前几日在茶棚的经过,随即也释然了起来。
这奸商是误会了,他不知小册子为自己取走的,所以将目标定格在最可疑的人身上。
误以为武照乔妆卖玉,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实行偷窃,所以认为武照是有预谋的偷他的东西。
他并不能肯定武照就是偷册子的人,只是那册子太过重要,所以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因此他抓了于这事毫不相干的武照,进行审问!
那小册子究竟有什么秘密!
杜荷更加好奇了!
p:值得幸喜,《盗帅》已经位列新人新书榜第一了,说来有些惭愧,上面一位的大大,也许是因为一个月时间到了,所以下榜了,第二的《盗帅》荣登第一。
虽然不光彩,但也是因为大家的支持,二代才有今日的成绩。
谢谢大家了!
二代在新书榜的位子最多也只有一个星期了,大家努力支持一下,保持住这个第一吧!
作为感谢,反正都爆发了两个星期,不差最后一个星期。
下个星期继续一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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