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回到了二楼,本欲给那王护卫与奸商一个厉害,顺便取走王护卫身上另一份秘密。无巧不巧,却遇上换防的时间,六人的脚步声由楼下传来。
只要他们上了二楼,立刻就会发现没有人看守武照,动乱以不可避免。
杜荷当机立断,藏身在了旁边的房柱内侧。
六人刚上了楼房,便发现了关押武照的房间无人看守,而且房门大开,各自震惊。
杜荷由暗处闪出,直来到其中两人身后,探手抓着他们的头发,大力扯得两人头颅猛撞在一起,然后两掌扬起,迅疾无伦地劈在另两人的颈侧处。
这两下手法一气呵成,乾脆利落,当四人倒下时,其他两人才醒觉发生了什么事,惊呼出声来。
他们本欲拔刀,但却发现刀已经不再腰间。
刀以在杜荷之手,刃光一闪,两人咽喉微凉,登时了账。
杜荷此番下手狠辣,明显存了杀人灭口之心。
这古代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时代,若对方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杜荷还不愿下此毒手,但已经察觉他的存在,想不下辣手也是不成。
毕竟屋顶还有一个武照,而且即将发生的事情非比寻常,甚至可能牵扯到皇室。若不将这些人尽数杀尽,事情传出,将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那两人的惊呼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听到了二楼的动静,四周负责巡逻的护卫纷纷往楼内从冲了上来。
左右房间也传来了响声。
杜荷纵身从二楼跃下,悄无声息的向厅里杀去。
听到动静的护卫一个个的都亮出了家伙,打算冲上二楼手刃贼人,但哪里想到贼人却已经在他们的身后。
杜荷冲入人群,双刀舞动,连续砍倒了四人。
杜荷身旁的三名护卫魂飞魄散,分往两旁滚开去。
杜荷长笑一声,双刀脱手而出,贯背杀了两人。
此时护卫已经察觉他的存在,再度转移目标,向他冲来。
杜荷竟不与战,只是从地上捡了两把刀反身冲出了楼房。他速度极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门外,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杜荷再度跃上二楼,二楼的护卫在楼上找不到敌人的身影,听了楼下的动静,只道敌人以冲下了楼去,纷纷往楼下赶。
杜荷来到楼梯口,这楼梯空间不大,只有几人宽,恰好给了他偷袭的余地。见一个个护卫都没有注意到他,暗自一笑,正是背地里下刀,一刀一个。
这世上有两种武人,一种是喜欢猛打猛杀,便是敌人再多也不在乎,这种人通常被称为莽夫;另一种就是就利用自身的特点,利用地形的优势,来配合起来杀人,可称为聪明人。
杜荷恰恰是个聪明人,同样的击败对手,用脑袋远比正面进攻更加有效!
以杜荷的武艺面对二十余人的围攻,即便胜了,也不容易,甚至可能遇到一些不可预料的危险。可如此以来,他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干掉了十数人,余下几人自然也不在他眼底。
杜荷以刀代剑,使出了“铁血十二式”。
铁血十二式本就是铁血大旗门的绝技之一,杜荷以内力使出,挥舞间隐隐有风雷之声,如此剑法又岂是这些虾兵蟹将能够抵挡的了的。
杜荷连杀三人,冲下了楼梯。
他们人数本就不多,让杜荷如此来回一杀,大厅中只余下三人了,王护卫、奸商,还有一个小喽啰。
杜荷穿着夜行衣,看不清他的面容。
王护卫沙哑着声音道:“阁下好手段,不知我们弟兄哪里得罪了阁下,竟下如此毒手?”
“多说无益,近招吧!”杜荷丢了一把刀,右手长刀直指王护卫。
王护卫拔出横刀,直砍过来。
杜荷也冲了过去,铿锵声中,两人擦身而过,交换了三刀,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杜荷想不到这王护卫膂力既强,刀法又精,还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杜荷舞动长刀往前一探,左手捏了剑诀,长刀走偏锋刺出,虽是长刀但刺出时势夹劲风,又狠又准,要是给尖梢刺上了,实也与中剑无异。
王护卫见来势厉害,哪敢有丝毫怠慢,横刀一摆,向上横格,这一格刚中有柔,确是名家手法。
杜荷来到这个世界还是首次与高手生死相搏,在后世他轻功天下无双,施展起来,无人可挡,往往遇敌,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以被杜荷击倒。故而虽然他武艺在对方之上,但实际拼杀的经验却是不足。对方在这方面的经验却远胜于他,也不敢有轻敌之意,见王护卫横刀格过,跟着提手上撩,挥刀反削,教他不得不回刀相救。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余合。这一番恶斗,王护卫一生从未遇过。他本名王横,在关中一代名气很大,素有王一刀之称,表示败敌只需一刀,但应犯了奸(yin)罪,受到了官府的缉拿!
王横连杀二十三名官差,突破百人包围,逃出升天,能力可见一般。
但面对眼前的敌人,却越打越是心惊,对方以刀代剑,剑法之妙,凭生仅见,跟令人惊骇的是他身形犹如飘絮,进退之间犹如会缩地成寸的仙法一样。明明的脚尖一点,可身体却能够飘出一丈,避开所有的攻势,明明是轻轻一跳,却能近前丈余,杀的他是防不胜防。
自己能与他缠斗如此,实因对方的搏命经验不足所致,如此下去,自己非败不可。
又拼三合,杜荷以看出对方破绽,更兼他天资聪颖,十数合下来,以有所感悟,当即虚晃一招,一刀斩下了王横的左臂。
王横惨叫一声,退了开去。他知今日必死,竟先一刀一个将奸商与那喽啰给啥了。
杜荷料想不到他如此手辣,自己人也下得了手,不由一怔。
他狰狞一笑:“你是为殿下的东西而来,但便是死,我也不让你如愿……”说着,他伸手往怀中摸去,探了又探,神色剧变。
“你找的可是这个?”杜荷从他的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露出了开朗的笑容:“你说‘任谁也没本事从你怀中将它取走。’可我将他从你怀里拿出来,你却丝毫未觉!”
王横骇然的瞪圆了眼睛。
杜荷等得就是这一刻,“唰”的一声,在他心神恍惚之下,冲上前去,将他擒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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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横本有求死之心,但被杜荷擒住,登时大为镇恐。
对于他们这些将脑袋挂在裤带上人物来说,死并不可怕,怕是落入敌手,受到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
杜荷正是深知这点,才故意以他随身携带的秘宝吸引他注意,然后趁机擒拿。
“说,你们口中的那个殿下指的是谁!”杜荷扭着他唯一的胳膊,将他死死按住。
王横忽然强行扭动身子手臂,竟然不顾手臂断裂。他转过头来,嘴巴一鼓,一口血直喷杜荷面前,一物混在血中激射而来。
杜荷忙侧过脸,伸手将那疑是暗器的物体握在手中,手心软绵绵的,竟是半戳舌头。
王横竟然咬下了自己的半戳舌头!
杜荷想不到王横如此蛮横,摇了摇头,松开了手:自己已经斩下他一臂,血如泉涌,若不得到医治最多活不过几盏茶的时间,如今他又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唯一的一条手臂扭折了,完全断了自己写字说话的可能,显然求死**极其强烈。
此时此刻,即便他想说想写,也说不出来,写不出来了。
王横见杜荷松开了他,一头撞上了房柱,横死当场。
别院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客栈上下的注意,只因也有人悄悄的进来看个究竟,但见一地尸体,一个个都逃了出去,等待官府来临。
杜荷心知此地不可久留,抹去了额上血迹后,直接由楼下翻身上了屋顶。
“你……没有受伤吧!”武照离得最近,最早听到下面的打杀声。知道杜荷正与下面的数十人拼杀,深怕杜荷受伤,出了意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多次有一探究竟的念头。但她更知自己原地不动才是最好的办法,只能强压着冲动,在屋顶上等着杜荷,不住的乞求佛祖显灵保佑。
“无妨!”杜荷见武照眼睛中全是担忧之情,安慰的笑了笑:“身上的血都是他们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武照点了点头。
“得罪了!”杜荷再次将武照拦腰抱起。
这一次,她有了准备,并没有惊慌,只是将头靠在了杜荷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杜荷深深的提了口气,从二楼屋顶斜刺里凌空飞去。他将内力运转开来,轻功提升到极致,虽抱着一人,但却一口气凌空飞到了客栈后门,直接一脚踹开后门,抄小路一路飞驰,连续转了三条街才抵达自己所住的客栈附近。
杜荷本想放下武照,却发现武照竟然在他怀里睡去了。武照本来就是一路跋涉,从川中来到洛阳,还没有好好的休息,就遇到这事,早已疲惫不堪。
杜荷一路飞驰,并不舒服,但却有种温馨的感觉,让她甜甜的睡了过去。
看着一脸倦意,睡得香甜的武照,杜荷那怜香惜玉的心思又起,也不忍心吵醒她,只能悄悄的避开了所有耳目,带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烧去沾满血的夜行衣。
拿出了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两样东西:一本小册子,一封盖了封泥的信。
杜荷犹豫了一下,想着是否应该打开,若是打开,很可能会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从而永无宁日,但若不打开,自己今夜的作为,岂不是白忙活了?
杜荷想到这里,没有任何的犹豫,毅然拆开了封泥。小理
信里只有一张纸,一张简单的纸,纸上一列一列的写了密密麻麻的大写数字如十、十、五,又如二十一、十七、三等等。
杜荷看过不少破解机关代码的电视剧,联合起那本小册子,杜荷瞬间就明白了这些数字的用意。
十十五,应该就是第十页,第十行,第五个字。
杜荷对着小册子找到了那个字,是个“文”字,杜荷根据那张纸的编码,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才译出了六个字,杜荷眉头便皱了起来。
五个字分别是“文”、“多”、“个”、“无”、“天”、“大”根本不是连贯的语句。
“莫非是我弄错了!”杜荷低声自语,无意间看到了桌子上的《孙子兵法》,恍然大悟,自语道:“我真蠢,这里是古代,念书应该是竖的念,而不是横着念!”
十十五应该是第十页,第十竖,第五行字才是。
杜荷根据这个顺序,再一次翻译了起来。
这一次杜荷发现自己已经找到了正确的翻译方法,六个字很快再次翻译了出来,合起来念就是“经过再三思量”已经能够连成一句了。
杜荷屏气凝神,逐个字逐个字的翻译过去,越是翻译到最后,杜荷的心越冷了起来,脑门上竟然冒出了丝丝冷汗,最后一个字翻译出来后,杜荷已经动容的站了起来,拿着翻译出来的纸张,看着纸上短短的数十个字,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只见纸张上写道:“经过再三思量,决议从先生妙计!他对她影响甚大。她在一日,他难动废立之念。请先生速购‘血戒果’,予以大用。”
这短短数十字,看起来写的不清不楚,但实则“废立”二字,却隐隐揭露了一切。
“废立”这二字自古以来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帝王废置皇后﹑太子﹑诸侯或大臣废旧君立新君。
联想到护卫与奸商口中的殿下,这“废立”二字的意思,呼之欲出。
可以肯定,这废立是指废立太子。
而“她对他影响甚大。她在一日,他难动废立之念”
这两个他(她)是何人,答案也昭然若揭。
后一个他拥有废立太子的权力,这个人必然是指大唐皇帝李世民。而前面一个她,也不难猜。对于李世民影响甚大,而且全力支持李承乾的只有两人,长孙皇后与长孙无忌。
显然长孙无忌远远没有长孙皇后的那样的影响力,这个她所指的必然是长孙皇后。
这句话显然是指长孙皇后的存在关系废立太子的关键,应该除去。
“血戒果”杜荷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十之**是某种能够毒死人却不让他人察觉的毒药。
这竟然是一封密谋暗害皇后的信!
老天!
这事情可大条了!
杜荷不知道自己这是走了霉运,还是走了狗屎运,他仅仅只是想惩治一下奸商,居然得到了一封密谋暗害皇后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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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聚集在面前的五百余人,杜荷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这哪里是百姓,一个个的全部武装,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嘛!
他们大多都在三四十许之间,一看就知个个都征战经验丰富的军人。
唐朝的府兵难道都有这种水平?
杜荷心底奇怪,但转念一想,却又恍然大悟。
如今才贞观十年,离天下太平才不过十余年,这些人年纪在三四十许之间,显然一个个都是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老兵,无怪有如此气势。
他们一个个都挺着魁梧的身躯,等待着杜荷的号令。
其实若非杜荷昨天的收心之举,这一些早已放下兵器多年的战场勇士决计不会再次拿起兵器的。
只有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兵卒才能算是精锐,但也只有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兵卒才知道战场的恐怖,一但下了战场,若非必要,没有一人愿意重新站在战场上。
这些铁血汉子也是一般。
只是古人重义,重情,杜如晦有恩与他们,所以当初他们愿意为杜如晦而战,哪怕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如今的杜荷也是一般。
昨天杜荷接见的庄家、管事,他们的地位如同于村长,都是地方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们负责看管百姓,说一是一,很得百姓信任。
昨夜,他们一回到各自的村里,当即就动员起了百姓说明了杜荷的来意,并且将杜荷处理事务的方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杜荷昨天处理的都是百姓生活中的小事,比如说东村少一口井,西村少了几匹马,几头牛,或者是某家居民少分了几块地,某家因为壮丁生病,日子难以为继。杜荷对于百姓向来宽厚,所以少井挖井,少牛买牛,没地给地,日子难以为继的便免除他们的租税,并不在意。
可这些杜荷眼中的小事却都是百姓生活中的大事。
这一个个的老兵丁见杜荷如此对待他们,如此关心他们的生计。一个个也投桃报李,他们重新披起了衣甲战袍,重新磨起了已经生锈了的刀剑,来到了杜荷面前,心甘情愿的充当他的护卫亲兵。
杜荷也想不到自己能够聚集如此多的骁勇之士,更是喜欣若狂。
精兵在战场上的作用不言而喻,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拥有五百精兵,这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望着这些兵卒,杜荷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勇士,论经验比我这从未上过战场的雏鸟要强多了。不过,人有专长。我经验虽不如你们,但我的武艺却胜于你们任何一个。所以,我希望你们上了战场不要想着如何保护我,而是想着如何杀更多的敌人,如何获得更多的功勋。”
杜荷轻描淡写的说着,下面的人立刻就不服了起来。
杜荷才十五岁,长得虽然高大,但在这伙曾在战场上打滚过的兵痞面前就是一个小毛孩子。
“二少爷,你凭什么说我们不如你!”一个一脸大胡子的壮士叫喝了起来。
杜荷笑道:“因为我有这个自信!你若不服,我们来切磋一下,放心,点到为止,我不会伤你的!”
杜荷上前了一步。
大胡子咧嘴笑了起来,四周的壮士都各自退了几步,围成了半个圈,各自都以戏谑的眼神望着杜荷。
他们这伙人都是一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兄弟。彼此认识,都知道这大胡子的能力本事。
大胡子就叫做洪大胡子,因为有着一脸的大胡子,真名反而没有人知道。
洪大胡子虽然许久未上过战场,但他本性好斗,而且干的是铁匠的活儿,一身蛮力,奇大无比,是一个相当了得的人物,论武艺招式或许差了一些,但论勇猛却丝毫不逊色战场上的那些猛将。朋友们都笑称他为不要命的大胡子。
“来吧!”杜荷手指勾了勾,笑道:“我没有先动手的习惯,你先请吧!”
洪大胡子叫喝一声:“二少爷,今个我洪大胡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那个什么自大……”夜郎自大,他说不出来,乱扯一通,冲向了杜荷。
洪大胡子气势勇如猛虎,呼啸的向杜荷袭来,那架势那身形好似猛虎扑向了羔羊。
面对这般来势,杜荷一动不动,有些人还以为他吓傻了,各自露出了忧色;但大多还是抱着好奇期待的心态来看!不知杜荷究竟有何能耐,竟如此的自信满满。
就在双方逼近的时候,只见杜荷的手突然快速的拿住了洪大胡子的手腕,身体微微一侧,手上一拉,伸脚一绊,洪大胡子那庞大的身躯就象脱线的风筝一样,一头狠狠的扎进了泥土里,摔了一个狗啃泥。
众人都惊呆了,哪里想得到洪大胡在杜荷的手中竟未走上一合。
洪大胡子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摔的虽不是很重,但也不轻,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他怒吼一声再一次向杜荷扑去。
这一回,他卯足了劲力!
杜荷微微一笑,以同样的方法将洪大胡子摔在了地上。
杜荷并未学过太极,但武学一途,一法通万法明,这太极以柔克刚的手法,也能够使用的出来。
对付洪大胡子这类的大力士,以太极应对,正是最佳选择。
“砰,砰,砰……”
洪大胡子尤不服气,开始用出了摔跤的技巧,但依然一次又一次的被杜荷巧妙的用以柔克刚的手法摔倒。
其实他若以拳脚以对,也不至于如此难堪,但洪大胡子脑中只有一根筋,他最擅长的就是摔跤,非要在这摔跤上与杜荷一教高下。
连让杜荷摔了八下,洪大胡子这才心服口服,躺在地上狼狈的说道:“不来了,不来了,二少爷我服了,在打下去我洪大胡子的骨头都要让少爷给拆了,以后有什么召唤吩咐一声,我洪大胡子万死不辞。”
这初露一手,四周的一个个老兵痞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望向杜荷的眼神以不一样了。
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拼杀过来的人物,最重视的就是实力。
杜荷轻易的放倒洪大胡子,已经表现出了让人折服的实力。
“我来!”人群中走出了一人!
听他说话,本议论纷纷的老兵痞都闭上了嘴巴,惊愕的望着那人。
在一旁的杜子英皱起了眉头,上前道:“范元辰,你便不用了吧!”
杜荷示意杜子英退下,也知道来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从他身上那凌厉的杀气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范元辰定是他们其中本领最强的一个。
杜荷此次招募的不仅仅是护卫,而是能够伴随他冲锋陷阵的劲旅,一支如玄甲兵强大的精锐。所以,他必须要以实力让这伙人心服口服。
打赢他们最强的一个是最直接的办法!
范元辰也非常人,他曾是玄甲军的一员,是大唐第一猛将秦琼的副将,也是玄甲军中出了名的悍将。只因后来李建成惧怕房玄龄、杜如晦的才智,多次派杀手暗杀他们。
李世民为了保护房玄龄、杜如晦特地从左右玄甲军中抽调出一批人来充当房杜护卫,以策万全。
范元辰也因此成了杜如晦的近身护卫,玄武门之变时,太子麾下的头号勇将薛万彻攻打玄武门,范元辰在与薛万彻的对峙中,被薛万彻砍伤,从而引退,在汝阳定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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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甲军中,一小卒都可比百人将。正因骁勇如此,故而才能创出以三千五百人大破十数万敌兵的壮举。
范元辰身为大唐第一猛将的副将,自然更是非同一般。
范元辰脸容冷酷,两目神光若电,贯注在杜荷身上,手中长枪缓缓摆开要抢攻的架势,一时杀气腾腾。他身经百战,身上有着一股百战疆场的肃杀之气。
人人都感到他手中铁枪透露出即会猛发的征兆,同时知道只要他出手,必是威猛之极。
杜荷依旧平平静静的站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容。
若说范元辰的气势凌厉,让人犹如置身疆场,那杜荷便如一缕微不足道的轻风,看似有形,但却飘忽不定。
范元辰也感自己的气势逊色一筹,不再犹豫,厉喝一声,铁枪贯胸刺出,威猛绝伦、气震山河的一击划过两人之间的距离。
杜荷有心立威,决意速战速决,面对这霸道的一枪,并没有以轻功闪避,而是转剑侧身,连消带打。这一招是他在与罗通的交手中想出来的。罗通的枪法霸烈不输于范元辰,兼之他膂力过人,每每比斗,杜荷都难以正面与之硬碰。故而结合太极以柔克刚之理,自我创出了几式剑招,以破罗通的枪法。小理
他借助长剑的侧面轻轻一擦,管教对手无从发力,不仅可将对方的力道化于无形,随后顺势发出的反手一刺更可致敌于死。
当然这只是寻常比斗,并非生死拼杀!
如此绝妙的以柔克刚的剑招让范元辰也不由暗自吃惊,忙收枪回招,以挡杜荷反手一刺。
如此正中杜荷妙计!
杜荷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往前漂移了四尺,逼近范元辰身前,长剑挥出,动作流畅无比,浑然天成,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范元辰自觉杜荷身形犹如一阵轻风,明明离他四尺,却瞬间飘至跟前,暗自惊骇。杜荷随后一击,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范元辰知道退缩不得,一但后退,即将面对的就会是杜荷一连串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猛然大喝一声,身子侧移,铁枪先横扫再转为上挑,竟用出了搏命的招式。
杜荷微微一笑,闪避开来,但身形依然贴着范元辰,长剑一招连着一招。
为杜荷打气的采声震天响起,如今杜荷的表现已经征服了他们的心,七八成都在为他们这个少东家呼喊,希望他能够得胜。小理
范元辰手中的长枪属于长兵器,而杜荷手中的盘龙剑虽较一般剑长,但比起长枪却远远不如。杜荷与范元辰贴身近战,自然是占尽了便宜。
杜荷的武艺本就重于单挑,如今又占尽近身便利,攻守之间,更是屡屡占据上风。
不过十合,杜荷剑背在范元辰手背上抽了一计,退避开来。见好就收,哈哈一笑,“范壮士果是不凡,承让了。”
范元辰面上微红,心知若杜荷用的是剑锋,以盘龙剑之锋利,自己这手只怕要废了。
他身为玄甲兵一员,多次与李世民并肩而战,如何认不出杜荷手中的盘龙剑正是当初秦王李世民征战疆场的随身佩剑!
“我输了!”范元辰败得心服口服。
四周一个个从军多年的老兵痞也口服心服的呼喝了起来。
“我给你们半天时间回去打理一切。从今日起,你们放下手中的所有事物,随我训练。”杜荷高喝一声,所有兵卒一个个都接下了命令。
他们已被杜荷的武艺折服,对于他的命令,自然没有任何犹豫,拒绝。
大多人都离去了,唯有小部分不用为家里操心的人留了下来。
杜荷将他们聚在一起,准备酒食与他们同乐。
杜荷如此屈尊相交,让他们这些兵卒一个个都倍感荣幸。
在酒桌上,杜荷问起了他们从军的经历,始知范元辰竟然是玄甲兵里的军官,连敬了他三杯,向他讨教玄甲军的训练方式。
杜荷从未接触过练兵,但最近看了一些兵书,电视上也看了不少,心底已有了备案。但他还需要知道古代练兵的模式,集合双方之长,来训练这伙精兵强将。
范元辰作为秦琼副将,常负责玄甲军的训练,对于玄甲军的训练模式了如指掌。
杜荷虚心求教,范元辰也不隐瞒,将自己当年如何训练玄甲兵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杜荷时而点头赞同,时而皱着眉头,听的非常认真。
“当时的训练真是苦!但我们这些人至少也是百人将级别的,各自都有一番能耐,大多都强撑了下来。过后的成效却也是相当出色的。当年,只要皇上一出动玄甲兵,那些反贼的脸立刻就白了。”范元辰似乎在回想当年情形,眼中露出了对过往的回忆。
杜荷也悠然向往,范元辰说的有些猖狂,但玄甲兵确实有狂的资格。
“好!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范老哥你就是我的亲卫队队长,所有关于训练的事宜,由你全权负责!”杜荷笑着,宣布了他第一个任命。
杜荷对于练兵的知识只能说是纸上谈兵,从未有过实践。
在这一方面,范元辰比他强,由他来负责训练,杜荷根据后世的经验从旁协助,并且在一旁学习吸收,以便日后能够独立,甚至青出于蓝。
世人没有真正所谓的奇才,天才。
也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带兵就会打仗的,只有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逞强,努力而用心的学习,这才是成才的唯一法门。
杜荷此刻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范元辰见杜荷委以重任,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敬意,高声道:“元辰决不负二少爷信任!”
酒足饭饱,杜荷让其余人自由活动,独自留下范元辰跟他商议练兵事项。
杜荷先将自己根据后事的经验,创出了一些训练方式告诉了范元辰。
范元辰听得是目瞪口呆,奇道:“这负重奔跑爬山我明白。可这连续立定跳是什么训练,还有这俯卧撑,是什么?”一系列生僻词搅得范元辰头昏脑胀。
杜荷先示范了“连续立定跳”和“俯卧撑”的动作,然后解释道:“范老哥,你看,这连续立定跳时,股直肌和大腿肌肉处于绷紧的状态,这时常练习可以锻炼人大腿的爆发力,让兵卒在战场上拥有瞬间置敌于死地的本领。还俯卧撑是力量的训练,提高上肢、胸部、腰背和腹部肌肉力量,一举多得,对士卒的力量练习特别有效!”
范元辰眼中一亮,由衷赞叹:“二少爷这训练方法,前无古人,元辰佩服。如此反复练习,确实比一般的锻炼更加高明!”
得到范元辰这老手的赞许,杜荷也是精神大振,逐一的将引体向上、单杠、仰卧起坐、蛙跳、爬竿、压腿等等运动项目一并说了出来。
范元辰彻底的给杜荷震慑住了,忙道:“二少爷,还是我来做你的副手吧,你的本事胜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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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乐?”面对杜荷的问题杜如晦有些傻眼了,随即打了一个激灵,喝道:“臭小子,你跟长乐公主是什么关系?”
“呃……”杜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没啥关系,就跟雪雁差不多拉!”
差不多?
杜如晦想起在杜荷院子里,杜荷与李雪雁抱在一起,口对口玩亲亲游戏的画面,险些没给气背过去,想他杜如晦一世英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浑
杜如晦脸上阴晴不定,有爆发的迹象。
杜荷见势不妙,忙借故溜了,等杜如晦有了心理准备以后再来跟他明说。
行冠礼的日子终于来临!
杜府宗祠内热闹非凡,作为宰相的杜如晦面子也有够大,只是次子行冠礼,就来了一大票的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他们全挤一处看热闹。
甚至不乏房玄龄、李绩、程咬金等了得的人物。
杜荷放眼四顾,对上了程咬金的眼睛。
程咬金咧嘴一笑,露出了两个大门牙,很狰狞的笑了笑,似乎在打什么注意。
程咬金大步走到近前,突地伸手一拳擂了过来。这老家伙似乎跟喜欢玩这手,杜荷不知这是不是他自创的独特的打招呼方式,但却知若让他这一拳擂中,至少也要疼上一时半刻。
杜荷不动声色的小退一步,避让了开来。
程咬金大笑道:“我老程就喜欢你小子这份能耐,咋的,在过个把时辰,你小子也是爷们了。这爷们就应该有爷们的样子,没有一两个老婆咋行!我老程有一个义女,屁股很大……”
杜荷本来不知这货想说什么,但一见程咬金说他有一个女儿,而且屁股很大,立刻想起了程翡翠的“惊世容颜”竟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叫道:“程叔叔您自便,小侄我还有事!”
说着赶忙溜了。
杜荷本不惧任何人,但经过这老家伙学堂逼婚一事,对上他,心底还真有些发虚,尤其是从他口中听说他有女儿,更是片刻也不敢多呆,忙跑向一旁。
还没走几步,便被杜如晦逮住:“混小子,还不准备,跑哪去!快去准备,今天由你房叔父为你受冠!”
杜荷看了一眼,和蔼可亲的房叔父一眼,忙上前去套近乎,这房叔父可比程咬金可爱多了,至少他不会给自己介绍屁股大的女儿。
杜如晦作为父亲,位于祠堂上发表了开礼演讲:“今日犬子杜荷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接着说了一大通的客套话,过了许久才道:“现在就让犬子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作为主角,杜荷就如鸟群中的凤凰,黑夜中的夜明珠一般显眼。他迈着中规中举的步履,在万众瞩目之中,走进了祠堂。
杜荷跪坐在祠堂西方,担任赞者的房夫人这时走了上来,先洗手然后给杜荷梳头。
这行冠礼是一等一的大事,所有的程序也异常麻烦。
杜荷浑浑噩噩的只记得房夫人给他疏好头后,房玄龄也走了出来,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接着又跪下来给杜荷梳头加笄。
在唐朝这加冠也是看看父辈官职的,唐一品至五品的官员要先加缁布冠,再加进贤冠,所以更为繁杂,杜荷便如木偶一般受人摆布。
经过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折磨,总算完成了在宗祠的祭祠活动。
杜如晦大手一挥,盛大的酒宴在蔡国公府前厅开始了。
在罗通、李业嗣、李业诩、李继业、程处弼等一批人渣兄弟的祝贺声中,总算是回过神来。
看着大快朵颐的一票人渣,尤其是程家的八人,一盘子的鸡大腿他们一人一手两个,好像吃不穷杜家似地。
吃还不算,李继业、程处弼还怂恿这其他人一杯杯的向杜荷敬酒,一副不将他灌醉誓不罢休的架势。
看了一脸报复的李继业、程处弼,杜荷会意拉着他们低声道:“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欠兄弟的钱,啥时还!”
两人的脸登时垮了下来,赶忙求饶。
杜荷得意的哼起了歌谣。
李业诩拉着杜荷低声道:“我祖父说南方就快有战事了,青莲这时行冠礼可是想在南方一展所长?”
杜荷点头承认了下来,有些自豪的道:“你呢,若是一起,那我们就可以并肩作战了。”
李业诩也笑道:“祖父也希望我能趁此机会长长见识。”
一群纨绔混在一起,莫不个过是喝着酒,吹捧人或者受人吹捧,再不然就是相互吹着牛拉着天。
尤其是程家的几个活宝,更是吹牛不犯法,一个比一个吹的悬乎!
程老大说他老婆多,程老二就说他床上功夫强,程老三不屑一顾,说他夜御九女,程老四更加了得,说他九岁就让家中的婢女怀了孕。老五老六老七吹更是一个比一个牛,到了老八这里更是了不得了,直接说自己二十年间,纵横情场老少通杀,属于情场鬼见愁一类的了得人物。顺带一提,程老八今年十七岁,他从娘胎里就开始泡妞了。
惹得大伙儿哄然大笑。
“皇上驾到!”一声高昂尖利的公鸭嗓音从蔡国公府大门外响起。刹那之间,原本还嘈杂台阶得如同菜市场的国公府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杜荷,均想着:传言不差,杜荷确实深得皇上宠信。
杜荷也有些纳闷,这皇帝大叔不在皇宫里好好呆着,有事没事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不过还别说,这皇帝还真有面子,只是一声叫喝,国公府上下都开始整装打算迎接了。
杜如晦更是红光满面的拉上杜荷,带着一票人上去迎接了。
打开了正门,入眼就见李世民这位大唐皇帝领着一大队人马将整条大街堵得严严实实的。
“杜如晦协同家人拜见皇上!”杜如晦这一拜府中所有的人也相继弯起了身子,没有一个人敢直着身躯。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都平身了吧!”李世民很和善的扶起了杜如晦,让所有人都直起身子,笑道:“今日听闻杜贤侄冠礼之期,闲来无事也来凑个热闹。只是晚了一步,杜相莫怪才是!”
杜如晦忙道:“不敢!”
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荷,忽然正色道:“杜荷听封!”
正想着李世民的笑容为啥这么猥琐,让李世民这么一喝,杜荷登时打了一个激灵,这李世民是亲自来给官了,赶忙拜了下去道:“草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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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上一章略作修改,改成杜荷如实的将一切经过告诉杜如晦,并未有说谎!
也谢谢藍天白雲?飄蕩蕩书友的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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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满心期待,不知李世民会给他个什么职位。
李世民一脸的肃容:“杜荷年少英武,智勇皆备,乃国之栋梁,朕素来欣赏,特封其为左卫亲府中郎将,护朕之左右,为我大唐效力。”
李世民刚一念到这,几乎所有在前厅之内的众人全倒吸了一口凉气。
即便杜荷也一脸惊讶的大张了嘴巴,左卫亲府中郎将,这太吓人了吧!
杜荷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对于唐朝的官职还是略知一二的。
唐朝的兵制用的是十二卫制度,是卫府制的高级阶段,也是隋唐府兵制的结晶。所谓的卫府制,就是以“卫”统“府”。“卫”,既是卫戍京师的禁兵,又是统领天下“府兵”的领导机构。
十二卫分别是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
因为十二卫官署在皇宫之南,所以又称“南衙府兵”,十二卫各有大将军、将军、中郎将等职位,分功驻军也各是不同。
如左右骁卫分兵守诸门,皇城四面、宫城内外,所部称之为豹骑;再如左右威卫分兵主守,则知皇城东面助铺及京城诸门,所部称之为羽林。
而杜荷授命的左卫亲府中郎将,位于十二卫中的左卫,也是最重要的一卫,掌宫禁宿卫,左卫亲府中郎将更是负责李世民安全的禁军统领。
职权不大,四品官职,但常伴李世民左右,而且是个实权,所统之兵更是李世民当年遗留下了的玄甲兵,最容易得到晋升的机会了,是一个人人眼红的职位。
“皇上且慢。请恕老臣无礼了!犬子年幼,少不更事,为人处世,率性而为,不服管教,虽今天成年,但依旧野性难驯,岂可委以如此重任?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杜如晦细数杜荷缺点,将他说得一文不值,最后还来了一个野性难驯,直接将他视为非人类了。
“是嘛!莫不是杜相认为朕看错人了不成?”李世民脸色有些难堪,不大不小的声音偏偏在所有人心处回荡,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都感觉到李世民的情绪有了很大的变化,均担忧的望着杜如晦。
杜如晦低耸这脑袋,但依然不改初衷,道:“常言道知子莫若父,犬子无才,老臣再次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李世民确实有些火了,如今的杜荷有几分能耐他李世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信作为杜荷的父亲,大唐宰相之一的杜如晦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几分能耐,这种敷衍之词,又怎能瞒的过他李世民?
杜如晦说这种话来,真当他这大唐皇帝是好糊弄的?
李世民越想越怒,越想火气也越足。李世民素来爱才,几番接触,深知杜荷却有不凡之处,尤其是杜荷劝说他自己拒绝与吐蕃联姻时的表现,更加认可了这一点。故而,不将杜荷这奇才捏在手中,让他真真正正的入朝为官,为大唐效力,誓不罢休。
所以得知杜荷今日行冠礼后,最高兴的就属他李世民。
这一处理好公事,李世民大张旗鼓的赶了过来,亲自颁布给杜荷的任命。
结果却让杜如晦以一个完全不是借口的借口拒绝,想着自己如此的热忱,又想着杜如晦如此的淡漠,就觉得自己热脸贴在了他的冷屁股上一样,竟觉得有些委屈了。
场面登时有些冷场。
房玄龄见势不妙,忙上前打圆场,笑道:“皇上难得来臣下府邸,克明,还不先请皇上入内。”
“不急!”李世民伸手制止了房玄龄的好意,道:“话还是说清楚的好!”这回他似乎跟杜如晦互掐上了,一副不达目的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杜荷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杜如晦,上前了步道:“李叔叔,我有话说。”
李世民扶起了杜如晦,笑道:“贤侄,但说无妨,你实话实话,这左卫亲府中郎将你是当得不当得!”他温和的笑着,但那对一双虎目却紧紧罩住了杜荷。
杜荷咳了咳道:“李叔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爹的脾气,爹爹为人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尤其是对我期望极大,更为严厉,因此在他的眼底我永远是个不成器的小子!所以,他认为我当不得,不过小侄却有这个自信能够当得。”
杜如晦身躯动了动,有些惊愕。
李世民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朕的册封你是接下了!”
杜荷摇头笑道:“这个不急,最近小侄做了一首歌,学了一段舞,李叔叔若看完小子的歌舞后,若依然认为小侄可当左卫亲府中郎将一职位,小侄当仁不让,决不推辞。”
李世民见杜荷自信满满,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期待他的惊人之举,大步走进了大厅,坐在了上首。
杜荷让玲珑拿来李世民赠送他的佩剑,昂首道:“这把开疆盘龙剑是李叔叔赠给小侄的,为了感谢李叔叔的器重,小侄做歌“精忠报国”一首,以表此心!”
他拔出了剑,摆出了铁血十二式的起手式,口中高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
杜荷边唱便舞,歌声嘹亮、高亢、雄壮、豪迈,直上云霄,剑若流星,寒光四射,如山舞银蛇,银练漫天。
铁血十二式,豪迈肃杀,精忠报国,雄壮大气。
歌与剑融合在了一处。
当他唱到“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的时候,他的剑快如流星,他的人仿佛置身疆场,每一剑都似在痛饮敌人之血。
当他唱到“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的时候,剑中更是充满了悲愤不平之气,他的人又似乎位于千万尸体之前,让人垂泪而叹。
当他唱到最后**时,只听“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这“贺”字一落,本不过四尺数寸来长的剑光,陡然间,寒光暴长,化作一匹丈余长青朦朦的长虹,宛如银练凌空,天龙舞爪!
强烈剑光,在这刹那之间,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森森剑气,发出嘶嘶异响,两三丈内,全被砭入肌骨的寒锋所笼罩!
当真风云突变,天地晦冥,日月无光,剑光愈强烈,四外就显得黯淡无光,杜荷一个人早已被迷朦的剑光所淹没,那里还看得到他的人影?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动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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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这一高呼,李世民登时有些傻眼了。小理
对于杜荷的才能,他一直没有看透。从气质上来看,杜荷身上的领袖气质是成就大事者才能够拥有的,虽然他们结识不过半年,但杜荷从一开始的劝谏到马球、马蹄铁以及吐蕃一事上都表现出现相当的潜力。所以他也一直以为杜荷打算往文事上发展,如名相杜如晦一样。
但近日才得知杜荷是想从军,所以给他安排了一个左卫亲府中郎将的职位,让他护卫自己的安全,顺便好好的观察他,看看他的潜力如何。
但如今他的一曲“精忠报国”让李世民为之震撼。听他胸中抱负,李世民更是感同深受。
因为杜荷所唱的歌词正是他李世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让巍巍大唐,万邦来贺,屹立于世界之巅。
他本就欣赏杜荷,器重杜荷,此刻见杜荷的雄心壮志与他暗合,对他更为器重,赞赏。于是,也就特地的提醒杜如晦,让他知道长乐与杜荷的婚事并没有解除。
但杜如晦的反应给李世民提了一个醒。他们君臣相互配合十数年,对于彼此的心思都有一定的了解。若不是杜如晦有难言之隐,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同意自己的决定。
李世民是何等人物,想着杜荷为了李雪雁不愿嫁吐蕃的表现,立刻就看出了此事与李雪雁有关,遂然私下接见了他,想问一下他究竟想娶谁。
这一问立刻就问出了问题,李世民万万想不到杜荷如此贪婪,竟打算二女同娶,并且还说的如此事事旦旦。七绕八绕,竟险些将他自己绕了进去,成为他的帮凶。
好笑之余,心底竟也默认了他的做法。
只因都是男人,而且李世民比杜荷要好色的多,所以能够明白他的心理,也决定不打算过问此事,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便在这时,李世民得到了松赞干布的战书,想起了当初杜荷对于吐蕃的评价,也动了心思。他正愁不知杜荷才能如何,潜力多大?索性也就激他一激。若他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自己帮他一下,也是无妨。
哪料自己这话音一落,杜荷立刻就来了破敌的妙计,而且还是两条!
李世民怔了怔,问道:“妙计安出?”
杜荷自信满满的说道:“这第一计是破敌计,是针对吐蕃来攻时我大唐应当用的战术。李叔叔等一等,我去拿地图来!”
他离开了片刻后,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副四方大的羊皮地图了,将地图摊在桌上。
李世民、杜如晦相继凝神望去,对视了一眼,均看出了这是大唐边境包括党项、白兰、吐谷浑等地的地形图,地图上已经用各种颜色的笔勾画出了一些箭头。
“李叔叔,爹爹,你们看!这里是吐蕃,这里是我大唐的松州,这里是吐谷浑,这里是党项及白兰诸羌。”杜荷将附近诸国一一指了出来,然后道:“李叔叔应该记得一年前,您派兵攻打吐谷浑一事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
贞观八年,吐谷浑自不量力攻打唐朝的唐廓、兰州,使唐通往西域的咽喉河西走廊受到威胁。小理次年,李世民就封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统帅兵部尚书、积石道行军总管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鄯善道行军总管李道宗;凉州都督、且末道行军总管李大亮;岷州都督、赤水道行军总管李道彦;利州刺史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和归唐的东(突)厥及契苾何力等军进击吐谷浑。
这一战,李靖分兵数路,奔袭两千余里,将吐谷浑一举歼灭,然后任命慕容顺为可汗,西平郡王,吐谷浑也因此成为唐朝属国。
杜荷手指着地图上的松州与附近的党项、吐谷浑道:“松州位于剑南道,作为都护府,主要负责管理依附我大唐的党项、吐谷浑及其他诸羌。所以臣可以肯定,松赞干布若要进兵首先攻打的必然是党项、吐谷浑以及诸羌,以防他们助我大唐断他们后路,扫平后顾之虞,其次在兵发松州都护府。”
恰好地图上以朱砂标示出来的箭头指向松州。
对于杜荷的分析,杜如晦捻须轻笑点头同意。
李世民也道:“合情合理!”
杜荷自信十足,续道:“因此这里我们有两种退敌的方式,其一、迎敌于松州城下,我大唐雄狮兵威赫赫,根本无须任何计策。只要派遣兵部尚书侯君集,左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以及领军将军刘兰这四员大将领步骑五万足可取胜。只是如此,无法大破敌军。只要吐蕃他们逃至青海一代,进入高原地区,我军将无从追击。至于高原气候的严峻,李叔叔不用我在重复了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在杜荷跟他说的当夜,他便派了十个忠心耿耿的卫兵前往吐蕃,结果未抵达吐蕃都城十人就有六个病倒,余下四人也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症状,一切皆如杜荷说的一样。
高原反应,对于他们中原人来说实在过于恶劣。
杜荷看着地图再次道:“所以小子认为,这第一战我们应该给松赞干布一个甜头。松赞干布虽说智勇双全,但自十三岁起,他几乎战无不胜,难免有了骄傲之心,此番他敢出兵大唐足见一点。此外对于我大唐的实力,他严重的估计不足。否则,他不可能有胆子来犯,并且猖狂的说要取李叔叔的首级。”
“只要给他一些甜头,以他对我大唐如此的不了解,十之**会中计上当,从而率领部队孤军深入。只要将他们引入包围圈内,那个时候这伙吐蕃大军是死是活,全在我军掌控之下。若能全歼他们,生擒松赞干布,几乎等于一举灭了吐蕃。”
“分析了敌首领的心理,诱敌深入,围而歼之。妙!”李世民本就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在杜荷说出给吐蕃甜头的时候就已经看破了他的想法,并且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然后呢,是将吐蕃人引入甘松岭吗?”李世民若有所指的说道:“这甘松岭亦称甘松山,地形极为险要,若吐蕃人如此山,必将遭受全歼的厄运。”
杜荷白了李世民一眼,道:“李叔叔这是在考我了,松赞干布是何许人?或许因为这是第一次与我大唐交锋,所以他不知我大唐的实力情况,但绝对不是傻子。我军若逃入甘松岭,必然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以致功亏一篑。所以,这埋伏之地,当在松州至交川的途中,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相信我军是真败,而是打算撤向交川。也唯有如此,他才会中计追击。”
李世民会心的笑了起来,赞叹的点头道:“此计朕收下了,二策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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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计嘛!”杜荷阴阴笑了起来,问道:“李叔叔可知青藏高原上还有象雄一国?”
李世民点了点头,象雄是古代青藏高原上的大国,也是一个古老的国家,比起吐蕃来拥有丰厚的历史。小理贞观五年十二月,象雄朝贡使至唐,双方初步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对于象雄,他虽不是很了解,但还是知道一些的,答道:“朕先知象雄,才知吐蕃。”
杜荷道:“象雄国原本是青藏高原上的霸主,当年吐蕃崛起的时候,为了不触及这霸主,松赞干布将王妹赛玛噶嫁给象雄王李迷夏,与象雄结成联盟,以和亲达到互不侵犯之目的。松赞干布稳住了象雄王以后,开始平定内乱,吞噬附近小国,区区数载实力已经凌驾于象雄国之上。可以肯定,象雄王此刻必然是万分懊恼,后悔与吐蕃结盟,使得弱小的吐蕃超越了他们成为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对于杜荷这话,李世民也点头赞同,同为君王,他能够理解象雄王心底的感受。自己扶持出一个威胁自己存在的敌对势力,是最让人郁闷的事情。
杜荷续道:“只是事已至此,象雄王也无可奈何。小理毕竟他们的实力以不如吐蕃,公然于吐蕃一战,对于象雄国来说并无利处。所以,小子这第二策必须要建立在第一策之上。只要我大唐能够在这一次大战中给予吐蕃强而有力的打击,让吐蕃国力大损,使得吐蕃不如象雄。象雄王必然会心生他想,这时只要李叔叔遣使入藏表示支持象雄,并且支助象雄国兵甲,助他们与吐蕃为敌。象雄王的才略虽远不如松赞干布,但松赞干布先为我大唐所败,国力大损,想要打败象雄绝非易事,何况象雄还有我大唐支助?”
“接下来就让他们斗吧,战争是最消耗国力的,只要他们打个三五七年,国力消耗殆尽时,李叔叔便可领大军入侵。届时他们虽有高原气候相助,然国力与我大唐相差太远,灭之不难!”
“好一招驱狼吞虎,贤侄年少有为,不可小觑啊!”李世民对于杜荷这两策满意之极,又度改口叫起贤侄来了。“这两策虽算不得绝妙,但思绪清晰,每一步都分析的有理有据,只怕贤侄没少下功夫吧!”
“确实费了一些功夫,自从囚禁禄东赞的那一刻起,小子就以料中吐蕃必然来犯。故而呕心沥血,茶不思,饭不想的展开调查,经过十数天的不眠不休,终于让小子想到了这两条破敌之策。”杜荷先是诉苦,然后又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不过为我大唐千秋万代,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小理小子所受的这点苦,这点累实在算不上什么。”说到这里,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只望李叔叔能够体谅小子的这一份拳拳爱国心,在那件事上助小子一臂之力。”
“这才是你这臭小子想说的话吧!”得,又变成臭小子了!
李世民本来听杜荷诉苦耍宝,还觉得该给他点封赏,但听了最后一句,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封赏也没了,一脸的不屑,似乎在说:“就这点贡献还好意思说出口?真当左拥公主右抱郡主的齐人之福是这么好享的。”
杜荷却也不以为意,本事嘛,他有的是,不愁没有办法打动李世民。
杜如晦在一旁左看看又看看不知他们两人说的是什么事情。
“还有!”杜荷说着又想起一事,道:“李叔叔,若真决定使用诱敌深入,可不能说是我的计策。就说是叔叔的想法,或者说是李靖伯伯主意。”
杜荷毕竟是人少言轻,若让统兵大将知道是他出的计策,必然会心有疑虑,不敢放心运用,以致铸成大错。但李世民或者李靖就不一样了。
他们领兵作战,几乎战无不胜,深得大唐所有将士的仰慕,他们出的计策,更能使得统兵大将信心百倍。
李世民也明白此理,暗赞杜荷确实心细如发,有大将之风。
李世民满意离去,杜如晦却拉着杜荷,细问他们两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杜荷打着哈哈瞒混了过去。杜如晦为人并不死板,但在生活上却有着儒家风范,重视礼仪,若让他知道杜荷的想法少不了一顿训斥。还是等说服了李世民,再通过李世民来说服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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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杜荷就打扮的英气飞扬,在小萝莉玲珑的伺候下穿戴上了铠甲、衣袍,配合那俊秀的脸庞,卓而不凡的气质,自有一股迷人的风采。
迷得小萝莉是神魂颠倒,小眼儿水汪汪的,惹得杜荷忍不住再三捏着她的脸蛋,吃着她的豆腐,若非这丫头才十三岁,杜荷早已将她吃了。
“怎么样!本公子像不像一个大将军!”他照着铜镜,对自己的新造型很满意。
“更像个大元帅!”小萝莉羞怯怯的说着,眼中尽是崇拜。
“小丫头也会拍马屁了,不错,我喜欢!”他再度捏了捏小萝莉的脸,笑着走出了院子。
来到大厅正遇上杜如晦与杜构,他们也是在同一时间上朝的。
两人将杜荷这一身装束眼中各自一亮。
杜构赞叹道:“二弟,你这一身打扮还真有三军统帅的风采!”
杜如晦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眯笑了起来。
虽然仅是一个从四品下的小将,但配上杜荷身上那股领袖的风采气势,那当真是十足的大将军姿态。
杜荷有些臭屁的摆了一个大力水手的胜利姿态。还没秀上十秒钟脑门就让杜如晦赏一暴栗:“臭小子,得意成这样,没有一点儿大将风范?你可知左威卫属于何职?”
“知道一些!”杜荷摸着脑袋正容道:“左威卫是我大唐十二卫之一,掌羽林军,凡分兵主守,则知皇城东面助铺及京城、苑城诸门,随时听候出征调派。有上将军一人,大将军一人,将军二人,中郎将二人。”
“竟是一些虚的,实的呢?”杜如晦眼睛一瞪,识破了杜荷的狡辩。
“这个……”他只知道左威卫大体上的任务,但谁是大将军,谁是将军却一概不知了。至于上将军历来都是虚挂的,无人担任。
“你!算了……”杜如晦很是头疼的摆摆脑袋,虽然是第一天上任,但不知道谁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却不多:“左威卫大将军乃是英公李绩,懋功可是一个了得的人物。在我大唐能与之相比者唯有卫公李靖,在他麾下任职可要跟他好好学习。”
杜荷一听自己的顶头上司竟是李绩,立刻笑了起来,运气不错,遇到好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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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势磅礴,雕栏砌玉,处处显示尊荣的大殿,李世民高坐在堂上,接见了送战报的信使。
杜荷站立在一旁。
“皇上,松州告急,松州都督韩威上书御陈,请皇上过目!”信使千里奔行,风尘仆仆的将一封奏章高举在身前。
“快将战报呈上来!”李世民不怒反喜,神色有些急不可耐!
内侍总管太监从那信使手中拿过奏章,恭敬的拿与李世民御览。
李世民看完奏章,神色有些阴晴不定,问道:“如此说来韩威是败了!”
信使低着头,低声道:“松州城兵马不足,都督对于敌势估算有误,为敌所败。”
“朕看他是轻敌所致才是!”李世民面露威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此也好,倒也让朕看清楚了一些人的面目……你且下去吧!”他禀退了信使,将奏章让太监递给杜荷。
杜荷接过,细看了起来。
韩威的奏章上写明了两件事情,一是他意图刺探吐蕃虚实,出城迎敌为吐蕃所败,折损了千余人马;二是因为战事失利,原本附属唐朝的部分羌酋发动了叛乱,羌酋阎州刺史别丛卧施、诺州刺史把利步利二人见风使舵,举州投降了吐蕃,白兰一族也因此接受了吐蕃的统制。
李世民在乎的并不是韩威的败,即便没有他这次的轻敌,依照他们的计划也是要败,他在乎的是这些异族的叛离。
他被称为天可汗,受到万邦来贺,也自认为对于这些依附大唐的异族并没有任何的亏待,一视同仁,但如今仅仅是小小的失利,受到小小的威胁便举州叛变。这无疑是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故而才会咬牙切齿的说:“倒也让朕看清楚了一些人的面目。”
“对于此事,你怎么看!”李世民阴沉着脸。
杜荷明白李世民问的是那些叛变的异族,从容一笑道:“小子倒是认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冷冷的望着他。
杜荷从容一笑道:“李叔叔可还记得当初小子说过你对异族太宽容了,太好了。如此做法虽然体现了您的胸襟,但也让心怀叵测的人有了可趁之机。就比如说阎州刺史和诺州刺史,他们根本就没有抵抗,一但遇到利益受损的事情,立刻就转向另一方。我可以肯定,只要我军大破了吐蕃,这两位刺史一定会上书请求恕罪,而且编一大堆的理由,以表示自己的无辜。小子认为,这类人,有不如无。我大唐可以接纳任何异族来归,但若异族只为利益而来,还不如将之覆灭。”
“李叔叔,小子这里有个建议。对于愿意与我大唐共患难的异族,给予一定的扶持,让他们护卫我大唐边境,对于只为利益而来的异族,坚决诛灭,绝不容情。让来贺的异族知道,我大唐能够跟他们栖息的土地,也能够瞬间让他们一无所有以致灭族……尤其是这种在战斗时叛离的异族,更应该不留任何情面的采取铁血手段!”
杜荷向来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这话时,充满了杀机。
历史上的李世民对内对外,一视同仁,如此做法固然吸引了执失思力、契必何力、阿史那社尔等威名赫赫的异族名将忠心归附,但也给了一些心怀叵测的小人可趁之机。
所以每次失利,都会有一些墙头草摇摆不定,这些墙头草若不除去,终有一日,会酿成大祸。
李世民沉默半响,点了点头冷笑道:“贤侄说的不错,朕将重心放在北地西域,一直忽视南方的治理,应该乘此机会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他的话音充满了森然的寒意。
李世民本就是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经杜荷如此提醒,已经动了杀鸡儆猴的意图了。
已经享受过大唐王朝的恩,也是时候让这些异族见识一下大唐王朝的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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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回到了军营,意外见麾下兵痞聚集在一处,喝道:“不好好训练,聚在一处做什么?”
众兵卒见杜荷到来,纷纷让出了一条通道。
顺通道望去,人群的中央竟然是两人相互对持,一个是面对他的罗通,另一个背影很熟悉,穿着青色武士袍,但却不知是何人。杜荷好似奇怪,罗通在军中除了胜不了自己,他人与之对战,只有找虐的份儿。
今时今日,还有人敢与罗通对战?
不过对战那人也是不凡,他站如松柏,身体壮硕,个头比他高些,但手中拿着却是一把骇人的陌刀,似乎的纯钢打造,寒光闪闪的,在烈日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大唐的陌刀属于重兵器,重达五十斤左右,但那人手中的陌刀却不下百八十斤的样子。
王德正迎了上来,笑道:“是新来的校尉,叫房遗爱的。罗右郎将似乎有些瞧不起他,讽刺了几句。他气急之下,便向罗右郎将挑战了。”
虾米?
房遗爱!
那不是跟自己,啊不,跟那个杜荷在青楼妓院斩鸡头烧黄纸结兄弟的铁哥们!
话说这家伙失踪半年多了!
行冠礼的时候,自己曾问过房玄龄关于房遗爱的下落。房玄龄当时便道:“遗爱以取得叔宝认可,离开长安,往北方驻军历练去了。”
杜荷当时还感到欣慰,以为有段时间不能再见,想不到才过月余就再会了。
如此想着神色却是大变,房遗爱自幼让他爹爹逼迫习文,半年前才弃文习武,虽然师傅是大唐第一猛将,但比起只小习武的小霸王罗通起点就相差许多,哪里会是对手。
正想制止,却晚了一步!
“哈!”房遗爱已然大喝一声,上前跨越了一步,手中的陌刀力劈而下,直接是一计力劈华山。
只听“呼”的一声,陌刀与空气的接触,竟然产生了强烈的破空声,这一劈竟如撕裂了空气一般。
杜荷暗暗吃惊,他所在之处离房遗爱相隔近二十步,可相隔二十步,却依然能够听到,这股猛烈无匹的破空声。
罗通心底有些瞧不起房遗爱,但对方这一刀劈下,神色立时大变。那一刀劈下时,刀未劈至,但那股惊涛骇然的狂霸之气,却让罗通生出不可抵御的感觉。
房遗爱抢得先手,想要闪避也是不急!何况,他性子本就好强,哪甘心就此避让,双手高举长枪,硬抗这一招。
“砰”的一声,兵器的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漫天尘土。
巨力涌来,三十斤重的浑铁枪受到双方力量的加持,居然承受不住由中弯曲了起来。
力量越来越强,到最后罗通竟握不住枪,虎口早已震裂,血流如注,长枪脱手而出,噔噔噔的连退五步,便是如此,依旧无法定住力道,脚下一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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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呆了,千余名兵将傻了。小理
罗通败了,名震长安的小霸王罗通,竟然让房遗爱一招杀败。
杜荷的目光注视在罗通的铁枪上,更是为之心悸,那还能叫做枪吗?
笔直的铁枪,此刻已经成了“v”字型,房遗爱那一击之力,直接将罗通那重达三十斤的浑铁枪给砸弯了。
在离别前一天,杜荷已经察觉房遗爱身上那恐怖的怪力,但哪里想到他的力量,竟大于斯。
好强!
这当真是房遗爱?
莫不是楚霸王或者李元霸复生了?
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又看了看弯曲的长枪,罗通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怔怔的看着照成这一切的房遗爱,扯了扯嘴,无语的说了两个字:“怪物!”
以房遗爱的武艺想要胜过罗通还是很难的,只是罗通想不到房遗爱神力如此恐怖,竟直接一击打的他失去了还手能力,以致落败。
杜荷大笑的手上了前去,先扶起了罗通,随即转身笑道:“遗爱!”
“大哥!”房遗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激动神色,将手中的陌刀随手丢在了地上。小理陌刀落地,“砰”的一声,溅起了大片尘土。
杜荷甚至觉得地都因此抖了一抖,接着他便让房遗爱一把抱了住。
那双臂跟铁钳似地,夹的杜荷压根动弹不得。
“老大,想死我拉!”房遗爱激动的说着。
杜荷也雀跃万分,笑道:“少来,我又不是娘们,那么想做我什么……快放开,难受!”
房遗爱退了下来,依旧兴奋成一团,难以自制。
他与杜荷本就是难兄难弟,两人一丘之貉,但因杜荷的改变,他也找回了自我。所以对于杜荷这老大。他是打心底的感激,佩服,离别半年,多有挂念。
杜荷重新打量着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房遗爱变了,变了很多。皮肤从书生般的白皙,已经成了古铜颜色,配合他那壮硕的身形,给人一种勇猛粗矿的感觉。小理
那吊儿郎当的气质也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强,如军人一样。
见到他如此,杜荷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毕竟房遗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抱歉,我输了,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罗通也拿得起,放得下,给房遗爱行了一个军礼赔罪。
原来房遗爱领了任命来军营里报道,正巧遇上了罗通。
罗通为人心高气傲,责任心很重。作为杜荷的副手,对于军中的一切事务尽其所能,处理的有理有序,但见房遗爱领了校尉一职,就不高兴了起来。
因为在他看来,房遗爱的存在将会是他们军营里的蛀虫,对于他们军营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压根就不欢迎他,直接将他视为来军营里混饭吃的家伙。有些不屑,讽刺了他两句。
房遗爱受不了这个气,直接向他挑战了。
于是,两人就摆开了架势,对战了起来。
房遗爱此时表现出来实力已得到罗通的认可,故而上来道歉。
房遗爱与杜荷重聚,喜出望外,不愉快的事情早已抛之脑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无妨,我也有错在先!”
“几时回来的!”杜荷笑着说着,忽的想到房遗爱是新来的校尉,又度问道:“以房相的身份,怎么给你一个校尉?”
房玄龄的身份地位犹在杜如晦之上,虽然房遗爱没有为大唐立任何功勋,但也不至于当个校尉啊!在大唐校尉才不过统三百兵,属于下级军官。小理
“昨天夜里回来的,师傅听说有了战事打算让我上战场历练。至于校尉嘛!是我自己要的。别人不了解我,老大还不了解我嘛!我只有一身蛮力,什么将军我是干不来的,还是跟老大混的好,至少有汤喝!爹爹也同意了,他说我的脑子愚,不是的成事的料,但只要跟着老大,功成名就,不在话下!”房遗爱有些憨憨的说着,举起了臂膀道:“以后老大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了,我房遗爱别的没有,力气到有的是!”
想起房遗爱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杜荷嘴巴都笑弯了。骑兵冲锋,他有罗通,骑射突击也有王德正,唯独少一员骁勇的陌刀将,房遗爱有这神力,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杜荷让罗通去治伤。
罗通却瞪着房遗爱道:“明天我们比过!”他确实输得心不甘情不愿,以他的武艺要远胜房遗爱,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与房遗爱硬拼这一计。
这就如豹子不跟大象比速度而去跟它比力量一样。
房遗爱直言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若你不跟我硬抗,我可能接不下你十招,但你若要打,我也不在乎,玩玩吧。我练武不过半年多,输给你,并不丢人。”
罗通多看了房遗爱两眼,笑道:“你真的变了……好!冲你这句话,我罗通交了你这个朋友了,说好了,明天我们再来切磋!”
他匆匆离开治伤去了。
杜荷拉着房遗爱来到了大帐,相互就坐,问起了他半年来的经过。
房遗爱细细说来:
原来自从秦琼答应给房遗爱一个机会以后,就开始了对他的磨练。
训练很苦,晚睡早起,但习武却是他唯一的喜好,也是房遗爱他自己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所以咬着牙撑了下来。
秦琼本不相信房遗爱能够撑的住他的训练,但事实出乎他的意料,房遗爱的坚忍在他的想象之外,不论他如何加强练习的严苛,房遗爱都坚持了下来。并且在训练的时候,秦琼发现了他的那一身怪力。他虽然没有习武,但天生神力,才不过十八岁双臂却有千斤力量,便是同一年纪的自己也不如他。
于是,秦琼的心态变了,开始传授房遗爱武艺,直到三个月前,他认可了房遗爱,收下了他,带他前往北地磨练去了。
秦琼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看出了房遗爱自身的优点缺点。他优点是力大,而且是力大无穷,缺点是因为练武练的太晚,不够灵活。遇上那种灵巧的高手,只要能够避开他的力量,那他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所以秦琼给房遗爱选择了陌刀作为兵器,给他订造了一把一百斤的纯钢陌刀,将他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然后又给他订做了一副重达八十斤的几乎覆盖全身几近刀枪不入的连环锁子甲,让他不会因为身手不够灵活而让他人有机可乘。
此后的三个月,房遗爱一直手握一百斤的陌刀,身披八十斤的全身铠甲练习,直到传来战事将起的消息,秦琼才放他回家,让他上战场历练。
看着房遗爱,杜荷眼睛泛起了光,这简直就是人形坦克,陌刀将的统帅,舍他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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