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荷抚摸天马神驹颈侧的时候,见此一幕的围观者都忍不住为之提心吊胆,阿史那结社率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杜荷尤要如此,岂不是自讨苦吃。
阿史那结社率本人见此更是不屑一顾,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等着他步入自己的后尘。。
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哼哼此想法的人大掉眼睛,瞠目结舌。
天马神驹虽快,但却不及杜荷。
但见杜荷凌空翻起,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脚夹着马腹,手拿住了缰绳,一派轻松自如。
如此动作将四周的围观者看傻了!
这个动作困难之极,竟然借助天马神驹撞来的动作,身子斜着三百六十度急转,闪避、上马的动作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与不适之感。他们从来没有瞧过如此干净利索外加飘逸的上马动作,都为之惊愕。
但随即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虽然尉迟敬德、阿史那结社率同样都上子马背,但杜荷这次上马的速度无疑是最快,最潇洒,最有型的。
仅仅这一个上马的动作,就激起了围观者的兴趣,人人都在心想:也许他真的能够驯服这天马也不一定呢!
有此想法,他们一个个都热情的为杜荷欢呼起来。阿史那结社率与尉迟敬德的失败,已经让十之**的人看出了结果,都知自己无力驯服,只盼着有英雄能够出面,将神马驯服给小觑他们大唐的阿史那结社率一计响亮的耳关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他的狂妄无知是多么的愚昧,多么的愚蠢。
杜荷这时的出现与表现正好符合他们的这点心思,是以欢呼声格外响亮。
尤其是人群中的李雪雁、高阳二女。
李雪雁本就性子活泼,见爱郎这一出场就如此耀眼,自当欢喜无限,摇着手高叫“加油”。
在她身旁的长乐、武媚娘性子文静,自然是喊不出口,只是美目中充满了〖兴〗奋与喜悦。
高阳也是一般虽然心中对于杜荷避开自己的行为万分的愤慨,但见他这一手漂亮的先声夺人,鹅卵石一样的眼睛闪缩着崇拜的光彩,高喝道:“姐夫太帅了,加油啊!”
李世民心下微微的嫉妒,他没有忘记,在得到马的时候,因为盲目的自信,以为天下野马不过如此。于是,悲剧了。他刚一上马背,还没有坐稳,直接就给癫下了马背闪着了腰,秒杀了。
杜荷上了马背,在漫天的欢呼声中,隐隐听到了爱妻李雪雁的声音也夹杂其中,一时得意,松开一只手对着李雪雁的方向摇子一摇。
岂知在他耍帅的这一瞬间,坐下神驹突然发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
杜荷大意之下一时左右摇摆,无法保持平衡天马神驹越跑越快,猛然间突的急停下来,前踢高高抬起,身躯呈七十五角度的倾斜,这一加速、一急停外加一掀,直接将保持不了平衡的杜荷,摔离了马茸。
就在杜荷离开马背的瞬间,天马神驹再次加速,杜荷因为一手拽着缰绳,身子被拖着飞在空中,就如放风筝一样。杜荷很悲催的成为了世界史上的一个活人风筝。
如此惊险的一幕,换来了围观者的大声鼓噪,皆为杜荷担心起来。当然也有例外,阿史那结社率对于杜荷能够避开那一击非常的不满,暗自愤恨,直骂杜荷卑鄙,利用他的失误作为自己成功的关键,见他成了人形风筝,乐的直咧嘴,不住的低声道:“摔死你,摔死你……”
只是结局让他失望了,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
杜荷是坏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对于阿史那结社率这类异族来说,杜荷的存在就是天下至恶,他怎么那么容易就摔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杜荷慌而不乱,一手始终稳拿缰绳,在被掀下马背的瞬间,将轻功运到极致,脚尖点地的同时,腾空而起,在空中忽地一个倒翻筋斗,再度不可思议的翻上了马背,这一回他不敢大意,双手死死握着缰绳,不在敢放松分毫。
从天马神驹的加速、停步、长立而起,到杜荷被掀下马背,又跃上马背,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仅仅只在转瞬间。但就是这一转瞬间,马仿佛拥有灵智一般恰到及时的出招,以及杜荷临危不乱的因对,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精彩至极,让人无法眨眼,生怕错漏一个瞬间。
本以为自讨苦吃的杜荷会狠狠的给甩下马背,重重的摔在地上,均未想到在那种情况下,杜荷还能奇迹般的重新回到马背欢呼声再一次的响起。
李世民摇头苦笑道:“这小子还是那么爱秀!”
长乐、李雪雁、武媚娘三女也相继的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杜荷将心神都放在身下的天马神驹上,缰绳在他手上缠了几圈,用力拉扯着,双脚猛力夹着马腹,半弓着身子,一人一马在草地上激烈的比斗。
那天马神驹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有如发疯中魔,但杜荷紧拉缰绳,双腿夹紧,始终没给它颠下背来。
一人一马就这样较量着,追逐着,无论是它怎么样冲刺,跳跃,杜荷双手都不分开,将马控制在身下,却也始终无法将它驯服。
天马神驹狂奔乱跃,在草原上前后左右急驰,蹦跳了半个多时辰,竟丝毫未出现疲惫地现象,精神反而愈来愈长。
四周的所有围观者无不心下骇然。
长乐、李雪雁、武媚娘三女心都纠集在了一起,手心很汗直冒,紧张的看着草原上正在搏斗的一人一马。
李世民那泰山崩塌而面不改色的脸庞也在如此激烈的搏斗中动容,暗自捏了把汗,实难想到这马如此恶劣难驯,万一出个意外,那后果……
杜荷是他瞧中的最出色的人才,是为大唐后代培育的擎天玉柱,万一有个闪失,大唐可就亏损大了,漫步退到了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的身旁道:“这天马神驹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杜荷目前还能支持,但时间一长,朕担心……万一有个意外…………你们三人且看看能不能帮上一帮。”
秦琼肃然道:“不可,凡是骏马必有烈性,但如被人制服之后,那就一生对主人敬畏忠心。要是众人合力对付,它将宁死不屈。
尤其是这类无比出众的马中之王,我们若出手,只会激发此马的烈性,反而更加的危险!”
李世民沉默半响道:“那该如何是好?”
秦琼凝重的望着远处那一人一马的身影道:“只能期待杜荷能够驯服此神驹了!”
此时此刻,即便是他这位大唐的第一猛将也是无可奈何了。
他也瞧中了这匹天马神驹,只是不愿与年轻一辈相争,一直没有打算出手,他在等最后的时机,实在没人能够驯服之后,再行出手。
阿史那结社率失败了,他无动于衷,尉迟敬德失败了,他有些讶异,但始终都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信心,认为自己有实力能够驯服天马神驹,但如今见到杜荷与神驹的搏斗,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驯服神驹的希望。
假若他在年轻十几二十岁,则有可能,但如今他已经六十高龄了。固然一身骑术,是在场的所有人之冠,但体力却无法像年轻的时候那般充沛。
天马神驹不但力量十足,这精力耐力,足可用恐怖来形容,以非他能够对付的子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真正能够驯服这天马神驹的,仅有杜荷一人。
“加油啊,青莲!”秦琼双目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心底在给杜荷打气。
那天马神驹的力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其中也包括了杜荷。
杜荷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给颠了出来,整整一个小时的折腾,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体〗内仅剩余的内力一点一点的在〖体〗内运转,争取能够多支撑一刻。他能够支持到现在,全凭一股子的倔强脾气”勒着马脖子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胡思乱想:小爷是几千年才出现的一个穿越者,李世民最钟爱的女儿是我老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文成公主也是我老婆,就连唯一的女皇武则天也是我老婆,小爷谋无遗策、战功赫赫,怎能输给你这长脸的家伙。
力量一点点的随身而去,但他依旧在坚持!
突然天马神驹不断的绕场加速,越跑越快,长嘶鸣叫,它就是一阵狂风,一道闪电,速度不断的提升,提升,还在提升……
围观者都惊呼出声,马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
风刮在杜荷的脸旁,阵阵刺痛,感觉马还在加速,心底产生一股不祥地预感。他凝神定气,怪叫一声,恍然明白,这家伙想要用惯力将自己甩出去。
果然,天马神驹在速度加到极限之时,四蹄急停,在草地上留下了四条深深的印记,泥土飞射,它的四蹄竟然深入土中,最后连它自己也承受不了这个速度所带来的惯性,身子凌空翻了一个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便是如此,还不能缓解个中惯性,在草地上滑翔了一丈的距离。
而杜荷……
电力部门还是尽责的,下午就来电了,电信部门就是狗屎,打了七八个电话,影子也没有一个,搬到表哥家里奋战,更新晚了,抱歉,晚上还有一更!
天马神驹此次急冲急停,所产生的惯性力量实在太大,连它自己都无法承受,翻了一个边还不止,身体还在草地上滑行了丈余,方才止住势道。而马背上杜荷体力早已让身下的神驹折腾干尽,以无余力抵挡,不可避免的跟着神驹一起给甩了出去。
再一次感受到腾空而飞的杜荷,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死握缰绳,只要自己不被甩飞出去,就不会受到严重的创伤,也还有机会再一次的爬上马背。他手握缰绳,死不放手,然而在惯性力量的牵引下,却听“啪”的一声,套在马头上的缰绳竟然承受不了这股力量,断成了两截。
杜荷失去了依仗,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的给甩飞出去,如炮弹般横跨长空撞向了右上方的人群。无巧不巧,那地方正是阿史那社尔、阿史那结社率所待之处一片悄呼声中,人群纷纷闪避,唯有阿史那社尔做了接人的准备。
只是这甩出去的力量实在太大,虽然阿史那社尔做足了准备,但两人还是免不了撞在了一起,滚在了一处。也亏得如此,杜荷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阿史那社尔反因做了肉垫给他压在了身下,受了不小的伤害!
杜荷摇了摇头”吃力的翻了个身”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子,长长的喘了两口气道:“怎么样,大将军”你没事吧?”
阿史那社尔摇了摇头,那一撞看似严重,但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并不碍事道:“无妨,休息眸子就走了,只是,可惜”想不到那天马神驹如此了得。都这样了,还不驯服!”
杜荷也是苦笑,如今他体力全失,内力消耗干净,纵然中心万千般不愿,似乎也无力继续与马相搏了。
便在这时,身芳传来了幸灾乐祸的声音!
“早就说了”天马神驹,常人无力驯服,岂不自讨苦吃!”
能够说这话的唯有阿史那结社率了,杜荷与天马缠斗不止,他的心情也随之上下起伏不定”难以安心。尽管心底那份盲目的狂妄,让他坚信天马不可驯,然也生怕有个万一,导致自己颜面尽失。
是以见杜荷被甩飞了出来,幸灾乐祸的阿史那结社率无疑最高兴的,忍不住出声讥讽。
阿史那社尔脸色一沉”怒叱道:“结社率,不可无礼!”
杜荷脸色一沉,心道:“自己堂堂大唐英豪”怎能让一个异族蛮子小觑了!”当即冷笑一声道:“还没有结束,你怎知我驯服不了这匹烈马?”他撇了阿史那结社率一眼”将阿史那社尔搀扶起来,重新返回了草地上。
他缓缓来到了台前,对台上的李世民一拜道:“陛下,小婿为人处事有六字原则,不言败,不放弃”请准许我再试一次!”
李世民眼中透露着忧色,但对上那一双满的斗志的眼睛,也为那种永不言败的斗志打动,道:“好一句“不言败,不放弃”只要贤婿有意,莫说再试一次,便是千次万次尖有何妨!”
围观者大多都为杜荷而提心吊胆,见他无恙,又感惋惜,但听他这一句“不言败,不放弃,更是受到了鼓舞,欢呼声,如潮汐浪涌,一声高过一声,绵绵不绝杜荷也受鼓动,往那天马神驹走去。
其实李世民在比赛初就说了,谁驯服天马,天马就归谁摒有,并没有规定限于几次。毕竟驯马,并不是射箭什么余兴游戏,一次两次的失败是在所难免的。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的一说,实为给自己调息的机会。
杜荷与他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内力,他的内力随时随地都能够转为体力,内力无尽,体力不止。虽然在上一次的比斗中,内力体力皆消耗干净,但他所学的是楚留香所创的心法《五气朝元》,这套内功心法极其高明,能够通过呼吸,自主的在体内运转,从而产生全新的内力。
虽然是几句说话的时间,但在《五气朝元》的奥妙之下,已经让他累积了一些余力,拥有一战之力。
杜荷一步一步逼近天马神驹。
&nbā,还是什么,那匹马长脸上的那一对圆大眼睛中已经没有了不屑于孤傲,而是如临大敌,警惕的与之对望。
随着他脚步的不断逼近,天马神驹不断的打着响鼻,奋起前蹄,高声鸣叫,直往杜荷撞来……,马蹄踏在草地上,泥土飞溅中,马势如虹,它竟然意外的先一步对杜荷展开了攻击!
杜荷身形一晃,闪避开来,打算利用人马错身而过的瞬间,攀上马背,然就在他准备行动之际,马突的加速,闪电一般从他身旁飘过,让他抓了个空。
体力的不支,内力的枯竭,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出手速度。
天马神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攻击会给杜荷创造机会,不敢再撞,只是远远的小跑着。
杜荷见它不在攻击,只得再次逼近,可就在他靠近二十步间距的时候,马居然抬腿就跑,躲出了百步之外,跑得远远的。
这一幕让让围观者大掉眼镜,轰然大笑。
杜荷也啼笑皆非,这……”这是什么情况,这马不然小爷近身,小爷怎么将它驯服?
李世民也傻眼了,还未见过如此通人性的马,呆了半响才道:,“三位将军,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尉迟敬德、程咬金皆茫然的摇着头。后者道:,“回陛下,我老程活了大半辈子,还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事情,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秦琼却隐隐有些恍然道:“陛下,秦某祖上酷爱研究马,对马很有心得,他在遗书中有言,万物皆有灵性,灵性多寡,取决老天恩赐。如秦末楚霸王之乌睢、汉末吕布之赤兔,皆是通晓人性之神驹。如此看来,此马应该与此史上出现的这两匹马有着相同的灵智,或者更在之上。能够判断出凶险危机,就如兔子遇到狐狸就会逃跑一样,上一次的拼搏,已经让此马知道了小杜将军的厉害,本能的将他视为天敌一般的存在,故而远远的避开,不与之接触。这应该是好事,此马高傲。如今避着小杜将军,显然是已经认可了他的能力,比起与阿史那结社率的不屑的戏耍,已经近了很大一步了。”
李世民亦觉得有理,蹙眉道:“可这样一来,责莲连马背也上不去,又如何驯服?”
“这个…………”秦琼也说不出来,他上前一步高声道:“青莲,此马已经认可了你的实力,对你产生的忌惮之意,所以,才不敢再让你上它的脊背,能否将它彻底驯服,只在一瞬之间。”
杜荷听了秦琼的指点,心中恍然,计上心头,长笑一声:“多谢秦将军指点!”
他再一次逼近天马,果然如秦琼说的一样,天马见他的逼近,再一次选择了避让。
杜荷不动声色的驱赶着天马,费了好一番力气,将它赶到了栅栏围起的角落处,眼中利芒闪过。
马在旷阔的中心地,可以四处逃散,无法判断它的逃跑路线,但他在角落处却只能选择往左逃,还是往右逃,只要能够判断它的逃跑路线,先一步抵达那个点,就等于赶在马的前头。
他作势欲冲,天马再如何通灵,又怎知兵法,见杜荷向它冲来,本能的往右方逃窜!
左边!
杜荷停止前冲之势,斜刺里往左冲去,利用路程短的优势先一步赶在了天马之前,抵达它所行必经之地。待天马驰到。忽地跃起,天马正奔到他的胯下,时刻方位扣得不差分匣。杜荷往下一落,岂料天马竟然再瞬间加速,如闪电一般,从他的身下穿过!
本因落在马背上的杜荷,扑了一个空。
杜荷奋起直追,可又如何追得上。
不甘心!
看着渐渐远去的远去的马影,杜荷觉得有一种让一匹马给打败了的念头,强烈的不甘在心中蔓延。
屈辱的情绪,吞噬着他的心灵,想起阿史那结社率的嘲讽,咆哮一声:“我就不信,我杜荷会输给一匹马!”他眼睛一红,将所有的内力聚于双足,强行使出踏月留香身法中的最高明的步法……涛月凌空!
“砰!”
就在他起步的瞬间,身体内部的经脉似乎爆炸了一般!
突破了!
接下来校场上所有的围观者都失去了声音。
目瞪口呆的发现,杜荷竟然像风一样的跑着,只凭脚力就追上了天马,一把拉住了马尾巴!
他狰狞一笑,用力的往后一扯。
天马前冲的力量,加上杜荷后扯的力量,两股力量加在一起,让天马承受了无法言语的痛楚,嘶吼了一声,停住了脚步,后蹄猛力的向后飞踹。
杜荷微微一笑,乘机凌空跃起,落在了马背上。
欢呼声,喝彩声,接连而来!
缰绳已断,杜荷双手死死抱在了马颈,贴在它的身上,笑道:“乖乖认输吧,跟小爷比,你还差得远呢……”
惊惧中的天马,再一次发狂。
前颠后仰,势必要将背上的人给摔下来,然后踏死……但无论怎样他也无法将杜荷摔下来了。
又度僵持了半个时辰,天马神驹终于安静了。
第十六章教训你,足够了
所谓的田猎大会,主要目的还是为了yin*出阿史那结社率的同党,宣扬尚武之风只是一个借口。
至于狩猎的过程,其实就是嬉戏,玩耍,根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电视里演的那些野兽满地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任何动物都怕人类,便是狮虎熊这等猛兽也是如此。它们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中,绝对不会贸然的出现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域的。
高陵狩猎场确实是适合野兽生存的地方,因为是皇家狩猎场,平时也只有个别胆子大的猎户敢来狩猎,适合动物野兽生存,也确实存在不少的猎物。
但如今这狩猎场一下子涌入数万人,兵器霍霍,杀气冲天。
为了确保安全,杜荷甚至让人将整个狩猎场都搜索了一遍。
野兽对于危险,有着超乎人类的直觉,面对这种阵势,早就吓得躲得远远的了,哪里会出现在人群前面。
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麋鹿、豪猪这些笨家伙才会偶尔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成为众人狩猎的对象。几千个人,狩猎早已逃难仅存一些的猎物,收货可想而知。
好在狩猎并不是真正的目的,重在参与,聚集在一起,研习武艺,比试骑术,练习射箭,才是符合这次主题的真正节目。
作为皇帝,作为一个尽责的皇帝,李世民若非生病,或者发生特殊的事情,是不能一日不处理国家大事的,即便是来到这狩猎场也是一样。在这狩猎场中公卿大臣一应俱全,唯独不同的只是不在皇宫里罢了。
没能在李世民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让诸多打算一处风头的名门子弟大失所望,大多也失去了一秀技巧的心情。
直到中午,李世民才抽出了时间,领着些许人,带着千牛卫外出狩猎。
无可否认,李世民不愧是马上皇帝,骑术与射术都有着很深的造诣,但凡出现在他面前的猎物,无一幸免于难,箭箭必杀,可用百步穿杨来形容,让一旁的杜荷大开眼界,叹服不已。
一只野猪在草丛中闪过,显然受到了他们这一伙大部队的惊吓,发狂的逃命。
李世民难得有这次早众人面前秀一秀自己得意的骑射功夫,心情大好,见猎物出现也不急的射,而是对身旁的杜荷道:“贤婿啊朕好像与你说过,要跟你比一比箭法,朕收获颇丰,你却一弓不射……怎么,瞧不起朕吗?”
杜荷脸色一僵,苦笑了起来,想不到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回,这人的天赋不一,杜荷刀剑暗器、拳脚轻功样样皆能,唯独箭法一项,没有任何的天赋,百射不中,让他与李世民比射箭,等同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没有的是”在这骑虎难下之际,杜荷灵机一动道:“小婿已经不需要弓箭了,在战场上弓箭不如飞刀实用,我现在玩的是飞刀,不玩弓箭”
李世民眼中一亮,笑道:“早在战报中,朕就得知你会一手高明的飞刀技巧,百发百中,今日正好可以大开眼界”
杜荷松了口气,见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野猪已经跑远,一拉缰绳,轻轻的一夹马腹,雪无影举起前蹄,疾射飞出,那速度如闪电一般,眨眼工夫就逼近野猪两百步之内。
众人见了好是羡慕。
神驹良马,世上并不少见,比如说李世民的坐骑“什伐赤”,秦琼的坐骑黄骠马,尉迟敬德的黑风,程咬金的大肚子蝈蝈红都是难得一见的名驹,但与杜荷的雪无影相比起来,却要差上一个等次。
已逼近两百步内,杜荷以独门手法取出身上飞刀,将内力灌输其中,疾射而出。
这《五气归元》第三重的内功境界果然不是盖得,飞刀上隐隐透露着异样的光芒,只见白光一闪,准确无误的射入野猪后颈,力量竟然毫不减弱,直接穿过野猪的喉咙,射在了野猪前方不远的树上,毫无悬念,一击必杀。
杜荷也想不到这一刀之威,竟大于此,略作沉思,心中恍然,也不知应该是喜是悲。
他因身体之故,内功修为进展极慢,尤其是突破瓶顶的时候,想要打通堵塞的筋脉需要多用原来一倍的时间才能成功。然而就在他一次次练习内功的时候,也因为坚持不懈的运行内力,冲击堵塞的经脉,使得经脉更加的牢固,内力也因此越来越精纯,才能发挥如此强劲的力量。
这一点却是后世的杜荷不具备的,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的飞刀绝技虽然着名,但各人仍是首次目睹。
只看他能在二百步的距离达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准绳和如此强劲的力道,便不由自主的同时露出骇然之色。
这时众人才懂得喝采叫好。
李世民也忍不住为之惊叹道:“好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狩猎只是余兴项目,真正让人期待的还是晚宴。
这举办晚宴,自然少不了节目。
在这茫茫的狩猎场,自然没有如花似玉的舞姬庆祝,助兴节目当然会以勇者较艺来充场面。勇者较艺是大男人的项目,又岂会输给舞姬的翩翩起舞?
当天夜里
有头有脸的人皆齐聚李世民的营帐前,大伙儿席地而坐,支起了火堆,烧烤着今日猎来的野味。
助兴节目也随之展开。
最先表演的是国粹角抵,俗称摔跤。
是一项起源于战国的运动,到了唐宋时期,角抵戏更是盛及朝野,有着极高的观赏性。
在宴会场上两个唐朝千牛卫勇士在相护角逐,千牛卫作为李世民的亲卫军,两人皆有不俗的技巧,你来我往,斗得是不亦乐乎,拼斗间引起宾客间的阵阵欢呼。
尤其是其中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勇士,更是力量与技巧并重,不断的以高超的摔跤手法,发动着一波*的攻势,只要不是瞎子,就可看出胜负已定了。
望着宴会上角逐的两人,阿史那结社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角抵是源于战国时期的运动,但早已传入草原。草原上的民族,好勇斗狠,对于角抵情有独钟,论总体的实力,反而在中原之上。尤其是阿史那结社率这类的勇士,更是精于此道。
千牛卫勇士身手固然不凡,但也仅是护卫,与阿史那结社率这样整个民族位列第一的高手来说,自然是远远不及的。
在他身旁的摩延虎点头附和,藐视的仰着脑袋道:“不堪一击的家伙”作为突厥的第一力士,在摔跤这方面上他更胜阿史那结社率,语气而是万分的孤傲,他眼珠子一转,略带兴奋的道:“不如我上去玩玩,让唐人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无能。”
阿史那结社率知摩延虎在摔跤上的本事,点头说好,道:“就当是开头的开胃菜吧,别玩过火了就是了。”
摩延虎一咧嘴露出了一口如狼一般的牙齿。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宴会上的身负已定,胜者毫无疑问的是那位非常健壮身材高挑的千牛卫勇士,他高举着双手,接受众人的庆贺。
杜荷也鼓起了手掌,以他的眼光来看,这确实算不上是一场精彩的比斗,然后只看观赏性,还是很不错的,值得鼓掌叫好。
“小孩子过家家吗?”便在这时,一个嘲讽声,从宴会的坐下席传来,摩延虎站出了席位,来到中间道:“天可汗陛下,我突厥最爱这角抵,人人都是高手,两勇士交手,比起你们的来,要精彩多了。我愿意指导一下这位千牛卫,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角抵。”
李世民眉头一挑,也欣然同意。在尚武的唐朝是没有什么种族之分的,但摩延虎这种挑衅的话,却让人不快,他乐意看到摩延虎给人教训的样子。但也知道千牛卫作为他的亲卫军,固然有不俗的本事,可对上一些冲锋陷阵的猛将,还是略显不如。必须换一个人,一个有足够胜算的人。他忽然记起了杜荷在勇者角逐的胜利宴会上,曾经轻易将四百斤的高句丽选手击倒,不由的看向了他,只要他出场,对付摩延虎应是绰绰有余。
杜荷打量着摩延虎的身板,发现是一位罕见的异族巨汉,论身高估计有两米以上,面如黑漆,豹头环眼,身上的肌肉没有半寸多余脂肪,一块一块如钢似铁,可以看出那其中蕴涵着的爆炸性的力量,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野兽的危险气息,心知此人必然是力量类型的人物,千牛卫未必是对手,真斗起来,怕是要吃亏。此事察觉出李世民的眼神,微微一笑,当即道:“这位千牛卫已经斗了一场,体力有所消耗,难道这位勇士想要乘人之危嘛,恐怕即便赢了把不光彩吧。”
宴席上的众人说是。
摩延虎脑袋单纯,觉得是受到了侮辱,怒喝一声道:“我摩延虎,堂堂突厥第一大力士,才不是这种小人我可以等他恢复,再来比赛”
杜荷眯眼一笑,给了房遗爱一个眼神道:“那倒不必,在我大唐能够收拾你的人,多的就如天上的星星,海了去了,随便派一个虾兵蟹将足够教训你了。”
第十七章房遗爱扬威
那叫摩延虎显然受到了刺激,眼珠子都气红了,粗声道:“休要胡说,你敢跟我比嘛,有本事就站出来,别傻愣愣的说着。”他擦拳磨掌,一副要杜荷好看的模样。
“哈哈”房遗爱会心一笑,走出了席位道:“傻大个,你太抬举自己了,我老大是何等人物,就凭你也配跟我老大交手。还是我来会会你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摩延虎脸色一沉,瞧向房遗爱,脸上露出的讥讽的笑容。房遗爱相对中原人来说,算的上是壮硕,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但与足有两米高形态如巨无霸一样的壮汉,便显得有些消瘦了。
两人的体型全然不在一个档次,若说摩延虎是一头壮硕的大水牛,那在他面前的房遗爱顶多就是小马驹。
房遗爱除掉了长衫,里面只穿着无袖短衫和长裤,裸露的胳臂粗壮得异常,在秦琼这个师傅的训练下,他已经充分的发挥出了自己的潜力,将身体的机能开发到了极致。
宴席上的人本为房遗爱的身形而担忧,但见他也有这么一身的肌肉,心底稍安,可再与摩延虎一比起来,又给比下去了。
“不妙啊”李雪雁一脸的担心,“杜郎,你看那异族蛮子的手臂大腿可要比房遗爱的粗上许多,力量一定更大,要吃亏啊”
杜荷却是一笑,“谁说手臂粗,肌肉强,力量就一定大?告诉你粗的胳臂不一定会比细一点的力气大,这还得看看肌肉的质量,质量才决定一切。”深知房遗爱力量的他,对于这家伙身上的恐怖力量,有着充分的信心。
房遗爱站在摩延虎的面前,看了看对方的身形见猎心喜道:“你的身体看起来够强壮啊,力气一定很大吧?摔跤有好多种的,会不会角力?不如我们先来一场角力,比比看谁的力气大,怎么样?”
此话一出,宴席上所有的人都为房遗爱担忧起来。
尤其是阿史那结社率他们那一块的突厥人,更是直接笑出声来。
在他们眼底摩延虎比房遗爱壮实的多,无论是身材,胳膊粗细,肌肉的结实都是房遗爱胜上一筹。比力气这房遗爱哪里会是摩延虎的对手。
阿史那结社率心中大喜,冷笑暗想:“这家伙这是在找死,什么不好比,偏偏要和摩延虎比力气,不知道摩延虎是我突厥力气最大的人吗?”起哄道:“摩延虎,他要给你比力气,就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力量,见识一下,我们突厥人的力量。”
摩延虎闻言看了看这个身材比他小了一号的房遗爱,狰狞的笑了一声,张开双臂,半弯着腰,慢慢的向房遗爱逼近。
房遗爱也在笑,他学着摩延虎的样子张开了双臂,也半弯着腰,真的要和摩延虎斗斗力气,缓缓前移。
宴席上的众人紧张的观望。
只见房遗爱和摩延虎双臂已经架在了一起,像是斗牛一样,头对头,臂挟臂。令人吃惊的是,两人居然僵在了那儿,谁也没有被谁推动。
摩延虎一声低吼,全身的肌肉都鼓涨了起来,颈上和臂上甚至青筋暴露,不停的在抖动,显然是用尽了全力。但房遗爱还是稳稳在站在那儿,双脚如钉子一样钉死在地上,一步也没有后退。而且他的脸上也看不出用尽全力的感觉,他的表情甚至是在微笑。
不错,确实在微笑
阿史那结社率他们一伙儿突厥人已经惊呆了,只有他们才知道摩延虎的力量是如何的强劲,但想不到居然应付不了比他小上一号的房遗爱。
房遗爱由有余力,他开始反击了。
他暴喝了一声,双臂鼓足了力量。摩延虎顿觉排山倒海的力量向自己逼来,不免震惊:这家伙好大的劲道如此念头,在脑海闪过,但很快就无暇多想,对方的力量如海啸一般,不断的涌来,让他无还手之力。
房遗爱双目圆睁,猛得将摩延虎粗大的身体推得后退了一步,然后向下一压,将对方的上半身压弯了下去,接着架住他的双臂,向前一伸一抱,一把就反抱住了他的后腰,猛的向上一举,硬生生的将一个三百来斤的巨汉身体举到了头顶上。
接着,房遗爱将摩延虎的身体的重重往下一摔。
“嘣”的一声,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而摩延虎则被摔得晕头转向,骨头差点儿被折断。
将对手当作小鸡一样的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是最少见,最羞辱人的摔跤手法,也只有力量胜过对手许多的情况下,才能够有力施展出来的摔跤绝技。
这力量之强弱,在这一招之下已经一望可见了。
宴会场上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变化惊得没有了声音,疑是自己在做梦。他们都不太看好房遗爱,想不到房遗爱的力气居然还真的比摩延虎要大。
欢呼声成片响起。
房遗爱得意的大笑:“黑蛮子,跟老子比斗角力,这不等于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你回娘胎里练练再来吧”
虽然这家伙性子已经改了许多,但应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二世祖嘲讽人的水平日渐加深了。
摩延虎的身体果然够强悍,挨了这么重的一摔,还能爬得起来。盯着将自己摔倒的房遗爱半响,见他如此猖狂,如此可恶的嘲讽,已然动了真火,突然怒吼了一声,改用右拳向房遗爱的脸上挥去,打算用自己拳头将这个摔倒自己的小个子的脑袋打碎。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面对摩延虎挥来的沉重无比的拳头,房遗爱不慌不忙,身体向前一弯,就令摩延虎的拳头落空。然后他双手一伸,就拉住了摩延虎这只胳臂,以手肘之力给摩延虎的腹部狠狠一击,进身一个交错步,由面对摩延虎变成了背对摩延虎,抱紧摩延虎的胳臂,弯腰用力一抡。将摩延虎粗大的身体抡了起来,在他的头顶上转了一个圈,再一次的重重的摔到地上。
摩延虎方刚起身,房遗爱一个错步,近身而上。
以往的房遗爱因为功底不扎实,在对敌上经常吃亏,但经过秦琼三年来的指点,经过杜荷、罗通三年来不住的与之切磋,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十足的进步,一举一动,已有大家风范,抬手一击奔牛拳,直捣摩延虎的胸口。
摩延虎企图以手臂抵挡,但他却小瞧了奔牛拳的力量。
奔牛拳是秦琼早年创出的绝技,是属于力量型内家拳法,力量越大,威力即越大。秦琼创此拳法时,曾一拳将一头四百斤的大水牛击毙,其威力可见一般。
房遗爱虽然没有悟出奔牛拳的拳劲,但以他的力量挥出,也是不可抵挡的。
这一拳直接震开了摩延虎的手臂,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将摩延虎那三百多斤的身躯,一招打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吐了口血,起不了身了。
其实以摩延虎的本事,面对习武三年的房遗爱,本不至于连还手的余地也是没有。只是他连续被房遗爱重重的摔了两下,看似没有受什么重伤,但脑袋受到了撞击,晕晕乎乎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使得形势一面倒。
房遗爱藐视的瞧了阿史那结社率那里一眼,冷声道:“突厥第一大力士?我看力量不怎么样吧,至于武艺就更差了,完全不堪一击呢”
如此挑衅的神情,那胜利者藐视失败者的话语,让阿史那结社率心中这位种族偏执狂邪火燃烧,突厥第一力士,竟然败的如此凄惨,实在太过丢人。
房遗爱凭借实力取胜,让人连一个借口都想不出来。
李世民见房遗爱胜的轻松漂亮,也是龙颜大悦,捻须笑道:“房相这是虎父无犬子啊,来人,赏房遗爱十两黄金,以资鼓励。”
“谢陛下”房遗爱飘飘然的,脸上乐开了花。
在宴席桌下,阿史那结社率看着胜者拳头紧握,心道:“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来”想着虎目望向了杜荷,眼中闪着浓烈的战意。
杜荷六识敏锐,留意到了阿史那结社率那一对充满挑衅的目光,旋即一笑,起身道:“今日难得聚在一处,如此热闹,小子也是技痒难耐。也想下场与这位切磋一二。一来可以助兴,二嘛,切磋一下技艺,一举两得各位以为如何?”
与其让阿史那结社率上来挑衅,不如主动出击,诱他一战。
李世民见杜荷又来出风头了,两眼一翻,却也未拒绝,笑道:“此议正和朕心,朕也想见识一下我大唐勇者,切磋较艺,这样吧,朕这里摆下一个彩头,谁要是战胜杜荷,朕将这枚随身玉佩相赠。”
他笑着从腰上解下了一块龙形玉佩。
玉佩的价格昂贵,但也是有限,可从李世民身上取下来的,那意义便不一样了。
李世民的东西,哪怕是装尿的夜壶,也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更别说是驱邪的玉佩。
一时间,诸多人,心动了。
PS: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昨天出门去了,直到今天中午才回来,两更,先补上,晚上还有两更,但会晚一些。
正文前先道个歉,失踪两天,实在抱歉。因为私事,心情很差,情绪低弱,为了不影响写小说,停一下,转换心情。详细不说了,总之二代现在是孤家寡人。
此外今天起恢复***。
正文:杜荷刚刚发现阿史那结社率的破绽,耳中就听到那讨厌的挑衅声。
似乎说了一句还不过瘾,阿史那结社率继续冷笑道:“像乌龟一样的防守,只是一味的挨打!二十合,将你打趴下!”他狰狞的摆开了架势。
阿史那结社率的挑衅,让四周围观者都产生了极大的不快。
尤其是那些与杜荷关系要好密切的那些人。
如长辈李世民、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同辈的罗通、房遗爱、薛仁贵、李家兄弟、程家八活宝等人,皆是如此,对于杜荷不敌阿史那结社率,他们略微惊讶,也没有任何的意外。杜荷很强,这点他们都有所了解,但再强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满打满算习武也就是十几年而已。然阿史那结社率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比杜荷的年岁乘以二还要多上七八年。在这种巨大的优势下,阿史那结社率赢了并不奇怪,这胜不了才算是奇事,一大把年纪都活在了狗身上了。
只是以大欺小,还如此狂妄傲慢,实在可恨。
至于长乐、李雪雁、武媚娘三位杜荷的妻子更是如此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尤其是武媚娘,那对迷人的眼珠子充满了寒意,满脑子的鬼点子活跃起来,想着怎么诊治阿史那结社率,为丈夫出气。
就在这人人不岔的时候,薛仁贵突然道:“你们看,杜将军再笑!”
原本无声的宴席,让他这么一说,议论纷纷。
众人望去,果真见到奇异的一幕,处于下风的杜荷非但没有任何焦急的神色,反而再笑,而且是戏谑的,很开心的,那一种。
大多数人不明就里,不知道杜荷为何处在下风,依然能够笑得如此畅快,唯有那些熟悉杜荷的人,放下了忐忑之心。杜荷的这个笑容,可算是招牌微笑了。这个笑容的背后,向来都是意味着胜利。
杜荷听了阿史那结社率挑衅的话,心中不可为不恼火,暗道:“给上三分薄面,就给老子长七分脸,想翻天不成。”心中暗怒,随即却露着戏谑的微笑,真是想睡觉就送来热枕头。阿史那结社率太过狂妄,他早有心狠狠的杀一杀他的威风。这一次他自己送上门来,也怪不得杜小爷落井下石了。
“二十合,不用!”杜荷摇着头,道:“十合摆平你!”
宴席上的众人面面相觑,杜荷处于下风,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有目共睹。在如此情形之下,他竟开口说十合取胜,当即便让那些对杜荷没有信心的人目瞪口呆。
至于阿史那结社率以及与他为首的那群突厥人更是放肆的笑出声来。
他们本就对大唐有着逆反之心,更无从学习唐朝的规矩了,胆大的直接叫喝了起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听到这话,杜荷无动于衷的笑了笑,只是对着阿史那结社率勾了勾手指,蔑视之心,一览无疑。
阿史那结社率心中暗恨,怒喝一声:“我到要看看就是谁先倒下!”
面对阿史那结社率的这一次攻势,杜荷并没有如以往一般防守,而是直接选择了进攻!
以攻对攻!
阿史那结社率源至于野兽,以凶悍为主,最擅长近身搏杀,面对这种近距离搏杀,防守是最被动的做法。
杜荷的右拳在阿史那结社率的的视野中不断扩大。
阿史那结社率阴狠一笑,左腿以横扫而来。腿比手长。可以肯定在杜荷的拳头尚未击中自己时,自己的脚必将先一步踢在杜荷的胸口,将他当作球一样的踹飞出去。
杜荷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招,但始终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冷冷的一笑,迎了上去,完全无视了这致命的一脚。
就在杜荷即将中招之计,突的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接着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
大多人第一个反应是杜荷中招了,还被打飞了出。去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声音的来源不是杜荷,而是阿史那结社率。
两人几乎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阿史那结社率就让杜荷打飞了出去。
眼慢的人甚至都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唯有李世民、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罗通、薛仁贵等一些眼力过人的人物,才看清楚了事实。
就在阿史那结社率的教即将踢在杜荷身上的时候,杜荷突然变招,直捣阿史那结社率的的那一拳,直接弯曲打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膝盖上,以攻破攻,给了阿史那结社率重击之余,也化解了他的攻势。
阿史那结社率就如一只野兽,受伤不退,以命搏命,全然不顾自己已经受伤的右腿,五指成爪,直抓杜荷肩膀。阿史那结社率的手指如狼爪一般锋利,若让他抓个结实,恐怕整条手臂都要让他废了。
但面对这凌厉的一击,他们发现杜荷依旧没有闪躲,只是后发先至,再度一拳打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手肘关节上,以同样的方式给了阿史那结社率重击,并且化解了他的攻势。
随即杜荷趁势飞起一脚,踢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前胸。
几乎完美的一脚,阿史那结社率避无可避给他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围观者爆发出了阵阵欢呼,无法想象完全处于下风的杜荷会在瞬间突然发力,将阿史那结社率击倒。
“好!”秦琼猛拍大腿,眼中闪着会心的微笑,已然看出的杜荷所持,道:“杜荷已经找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弱点,现在形势逆转了。”
程咬金、尉迟敬德经验不如秦琼丰富,一时间还没有看出来,好奇的询问弱点在何处。
秦琼笑道:“阿史那结社率的一身武艺源于野兽,故而如野兽一般,拥有者极其强悍的搏杀能力。但是有利有弊,这就如一把双刃剑一样,可以伤到他人,但也能伤到自己。野兽进攻时,全力以赴,以致完全不会选择防守。阿史那结社率也是一样,他在出手的时候,自身的防御为零,是最容易受到致命攻击的。杜荷这一招以攻破攻,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故而改变的作战方式。”他今年以高达六旬之龄,作战经验何其丰富,以从杜荷的攻击中看破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弱点。
正如秦琼想的一样,杜荷从一开始就为阿史那结社率的凌厉攻势迷惑,但经过观察,方才发现对方凌厉的攻势,是建立在牺牲防御上的,登时就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一样,一切的一切都解决了。
野兽杀敌的力量虽然犀利,但是由于兽性使然,让它们的搏杀方式是最原始的以伤还伤。
阿史那结社率的攻击无比的强大,也因如此。
但功夫一途,攻守皆备才是正途。类似于阿史那结社率这般,等于是走了偏门,歪门邪道。
只要看透了这一点,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破之不难。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用自己的强力一击,以攻对攻,攻打对方防守上的弱点,是杜荷选择的反击方式。
大腿坚硬的地方是膝盖骨,同时最弱的地方也是膝盖骨。只要识位准确,哪怕是小小的一个铁锤打在膝盖神经上,都能让脚失去控制,更别说是杜荷的猛力一拳。
手肘也是一样,即是手臂坚硬的地方,也是最弱的地方。
杜荷一拳打在膝盖神经,另一拳打在手肘麻筋,仅是这两下,当即就废去了阿史那结社率的一手一脚,让他失去了灵活性,最后被一脚踢飞。
杜荷拍了拍手,一副微不足道的模样,仿佛自己只是踢飞了一只小鸡,没有任何的喜悦之心。他望向了阿史那结社率,那两拳一脚虽重,但不足以打的对方失去战力。
果然,阿史那结社率刚一落地就猛地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感到疼痛之外,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他有些茫然,不敢相信自己只是一个照面就让杜荷打倒了。
杜荷笑着伸出了三个指头道:“三招,还有七招……”
阿史那结社率见杜荷脸上嘲讽的笑容,看着那醒目的三个指头,始知一切都是**裸的事实,自己确实在交手三合就被杜荷打倒了,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他哪愿意相信自己会败在杜荷的手上,只以为是大意了,眼中闪过凶光,爆喝一声,再一次扑向了杜荷。
这一招更狠更辣,正是他的杀手锏。
此招一出,一股疯狂的杀气在他涌向杜荷。好象四周的空气正在逐渐凝固,那种感觉几近窒息!
杜荷脸上也罕见的严肃,虽然他发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破绽,但是破绽也是需要实力来破的。并不是任何一个知道阿史那结社率破绽的人,都能够战胜他。在他强大的攻击面前,稍微弱上一点,在没有攻到他的破绽之前,就会先一步让他击中,而且是一击必杀,再无机会。
虽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阿史那结社率不敢下辣手,但若让他击中,去半条命是显然的。
杜荷提手上挡,动作流畅无比,浑然天成,在卸去这猛力一击之后,再次一拳打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手肘。
“咯嚓!”骨折声响起,这一拳杜荷直接废了阿史那结社率的手臂,趁势一掌,饱含内力的一击印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胸口,再一次将他击飞出去。
“才五招,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因为阿史那结社率的身体素质强悍,虽说他武功的重心全部在攻击上,但凭借那一身可称变态的身体,即便不注意防守,只凭寻常拳脚,若非一般人也休想伤他分毫。
故而杜荷打出去的这一掌,掌心蕴含着他的内力,在击中阿史那结社率xiōng口的时候,内力吞吐,直接透过对方那如甘似铁的身躯,攻入内府。这一掌即便阿史那结社率的身体在如此的强健也抵挡不下来,直接受到了重创,抢出了口血,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阿史那结社率心xìng高傲,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咬着牙拼着命打算起身反击,但杜荷的那一掌的威力已经震上了他的心肺,短时间内如何起身?强行挣扎片刻,最后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恰在这时,耳中听到了杜荷的那句“才五招,看来我是高估你了!”,刹那间,脸上羞的涨红,头一歪,气得晕死了过去。
本来这胜败乃兵家常事,比武较艺,输赢并不重要。
但阿史那结社率先前那嘲讽的话语和狂妄自大的神态,面对这种悲催的结果,自然等于是在自扇耳光,羞得无脸见人,但听这一嘲讽,当即气得晕死当场。
对于这种结局,即便是阿史那社尔也无话可说。尽管他心中偏向阿史那结社率,但后者那张狂的态度,便是他自己也看不过眼,给他一个教训,就权当警钟吧。
李世民见杜荷一掌将阿史那结社率打的晕死过去,脸sè却是微变,忙让随行来的太医医治。他的计划还需要阿史那结社率的“鼎力”配合呢,假若因受到杜荷的创击而重伤不醒,延误了计划,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其实这便是李世民多此一举了,他不知杜荷早已看破了阿史那结社率的yīn谋,这下手又岂会没有分寸?
那饱含内力的一掌,杜荷想要杀死阿史那结社率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他加重力道,或者将手掌右移动个一寸之距,可轻易的将内力穿透心脏,直接致命。但因为他还需要引蛇出洞,将阿史那结社率等这些叛逆一网打尽,故而已经留有的余地,只是用了将他击倒的力量,保证明日阿史那结社率能够恢复八成战力。
八成功力,以阿史那结社率的武艺,这也已经足够了。
果然太医说了,并无大碍。
李世民这才松了口气,赞赏的目光也随之落在杜荷身上:比之阿史那结社率,让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婿杜荷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尤其是不能让阿史那结社率这些人赢了,以免让人以为大唐无人。
在杜荷赢了阿史那结社率之后,也没有什么人敢来与杜荷挑战了。强悍的实力,摆在那里,所有想要挑战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三分实力。
李世民笑道:“看来贤婿,这青年一辈第一好手,已经是名至实归了。”
杜荷却道:“陛下,天下英才何其之多,小婿可不敢担当这第一的称呼。至少在小婿识得的人中,有一位武艺与小婿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李世民见杜荷难得的谦虚,讶然道:“那朕倒想见一见究竟是何人了!”三年来的相处,他哪能不了解杜荷的为人。
杜荷虽然没有阿史那结社率这般让人厌恶的傲慢,但骨子里有着能者的傲气。若非是真正有本事有才学的人,他是不会如此举荐的。这三年里,杜荷唯一举荐的一个人就是刘仁轨。
刘仁轨如今在江南干的红红火火,一身的才学得到了展现,假以时日,入朝任相也犹未可知,足见杜荷识人之能。
今日在众人面前,杜荷第二次举荐人才,这让爱才如命的李世民不得不对之万分重视。
杜荷道:“他是龙门修村人,姓薛,名礼,字仁贵,论武艺实不在小婿之下。由于祖上是南北朝时期名将,自幼研习兵法、韬略,有着很深的造诣,现今在小婿麾下担任校尉。”
历史上并没有什么梦应贤臣一事,李世民也是第一次听到此名,自然没有半点映象,但却相信杜荷的眼光,更有着求才若渴之心,热切的笑着,让薛仁贵出来一见。
杜荷让薛仁贵出来。
薛仁贵作为一介草民,心中jī动自无法言语,但他天xìng沉稳,也不表lù任何情绪,大步走出拜见,一举一动,并无任何失当之处,配合那沉稳的气质,使人有种定非池中之物的感觉。
观人、识人是一种很深的学问。
李世民作为皇帝,阅人无数,那双眼睛老毒辣了,仅从气质便看出了薛仁贵的不凡,兼之杜荷的隆重举荐,更是表明这薛仁贵绝非只是武艺高强,武艺仅仅只能算是他的强项之一,当即道:“既然贤婿如此赞扬这位薛校尉,不妨乘此机会lù上一手,让我等大开眼界。你们二人谁胜,谁便是今日这篝火晚宴的第一,也是朕这枚玉佩的最终得主。”
杜荷、薛仁贵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也只有在昔日龙门修村进行过一场对决,来到长安后,杜荷忙于政务,而薛仁贵也因新入军营。有许多东西要学,两人都没有时间进行一场类似的切磋。
杜荷期待与薛仁贵一战,而薛仁贵更明白杜荷的苦心与用意,为了不辜负这份心意,他心中依然决定全力以赴。
两人都属于当时难得的好手,这一全力以赴的对决自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一战足以用“龙争虎斗”四字来形容。
薛仁贵那强硬的攻守有序的招式,杜荷那飘逸的,游刃有余的攻击防守,让所有的观看者大呼过瘾。
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他们看着在场上争斗的二人,相继lù出了震撼的表情,相互往了一眼,杜荷、薛仁贵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胜过了同一时期的他们,也许再过几年,这大唐的天下就是他们驰骋纵横的时候了。
这一战到最后也没有分出身负,杜荷在不用轻功取巧,实难战胜武艺高强的薛仁贵。当然薛仁贵想要胜过杜荷也是无能为力。
这一战以平局收场,李世民看着薛仁贵的眼神已经变得热切了。
不论输赢,目的依然达到。
第二十四章来无影,去无踪
杜荷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就怀有忐忑心情的阿史那贺罗鹘更加的心悸,各种想法也接连的浮现脑海。
毫无疑问,那冷冷的一句“不错明天,明天就是你们命归黄泉的日子了”已经证明了一点,他们的用心已经暴露了。喉间的利剑散发了冰冷刺骨的气息,阿史那贺罗鹘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那种滋味让他几乎发疯,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
“你……你究竟想怎样”他想保持镇定,但那颤抖的语调已经将他心中的恐惧表露无遗。
杜荷从容一笑,还剑入鞘,他相信阿史那贺罗鹘已经不敢耍花样了。
剑离开了喉咙,阿史那贺罗鹘略感安心,至少暂时安全了,杜荷也没有杀他的意思,但他始终不敢大意,那一剑已经令他意识到了差距。他很清楚,只要杜荷起了杀心,要杀他,他是万难抵御的。
杜荷犹如自家一样,随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你们意图绑架陛下的事情已经败露。还特地布置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你们入瓮。”
阿史那贺罗鹘早已料到这一点,但此刻听杜荷说来,还是忍不住心颤,生出了无力之感。在大唐的这十余年里,他深知大唐的强盛,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再一次感到死亡的恐惧。
“我很好奇”杜荷玩意的看着阿史那贺罗鹘道:“想问你几句,大唐的强盛,天下人有目共睹,你应该不可能体会不到。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你非要与我大唐为敌,去草原当性命堪忧的可汗。你觉得你比你父亲突利可汗或者颉利可汗更加有本事吗?”
阿史那贺罗鹘默然无语,在他们突厥人的眼中颉利可汗、突利可汗都是草原上的英雄,拥有着狼一般的骁勇,鹰一般的睿智。但这两位英雄,一个早早的投奔了大唐,另一个被生擒至大唐给大唐太上皇跳舞。
阿史那贺罗鹘自问不及这两人,他们都不是大唐的敌手,更何况是自己?
一时间连阿史那贺罗鹘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阿史那结社率受他蛊惑的。
其实人都是一样,喜欢幻想,喜欢做梦,总觉得自己能行,心中有着不符合实际的期望,直到最后事实摆在眼前,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幼稚。
此事让杜荷点破,阿史那贺罗鹘也暗自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脑袋一热,就答应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要求。
在唐朝他起码还是一个王爷,但是到了突厥他可能成为一具无头的尸体。
后悔的情绪,渐渐的在他脸上浮现。
杜荷一直注意着阿史那贺罗鹘的表情变化,见他已经后悔,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你应该庆幸。庆幸自己有一位好父亲,庆幸我大唐有一位重情重义的好皇帝。”
阿史那贺罗鹘不解的抬起了头,就如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
杜荷道:“因为你父亲对我大唐的功绩,陛下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突利可汗对于大唐确实在无形中立有不可磨灭的功绩。
因为隋朝动荡,唐朝虽然扫平了天下,但因战祸连连,实力大减。在天下平定的那一段时间里,在北方称王的突厥的国力远在大唐之上,不可争锋。渭水之盟后,李世民为了雪耻,在治国强兵的同时,还不断的对突厥展开分化,用计使得突厥分裂。他支持突厥由突利统治第二强盛的部落对抗由颉利可汗统治最强盛的部落。
二虎相争的下场必然是两败俱伤
突利可汗因实力的不敌,败给了颉利可汗,但颉利可汗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东突厥实力大减。
战败的突利可汗率部众投奔了大唐,几乎在同一时间,大唐派兵彻底的灭了东突厥。
若无突利可汗这位忠实的打手,大唐要灭东突厥是不会如此轻松容易的。
也因此突利可汗与颉利可汗的待遇完全不同。突利可汗受封为“北平郡王”,终其一身,都受到了李世民的礼遇,不像颉利可汗,虽然封了高官,但依然要给李渊跳舞。
故而李世民也表示,只要阿史那贺罗鹘能够助他们解决阿史那结社率,可以免除他一死。
阿史那贺罗鹘激动道:“我贺罗鹘让猪油蒙了心才会受到蛊惑。只要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将功补过,为大唐效力。”
杜荷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道:“这里面是上等的蒙*汗*药,只要明日在行动之前,你设法让所有叛贼服下此药,便是大功一件。”
阿史那贺罗鹘身躯巨震,跪伏在地道:“求陛下开恩,便饶恕我叔父吧。我会好好劝他的,让他不在与大唐为敌。”他父亲早亡,这十年来都是叔父阿史那结社率充当他父亲的责任,照顾着他。在他的心底,阿史那结社率就如父亲一样。
杜荷却意外一笑,讽刺道:“为害死自己父亲的仇人求情,你这做儿子的还真是孝顺”
阿史那贺罗鹘愤怒的抬起了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荷道:“没有什么,只是实事求是。在十年前,阿史那结社率状告你父亲谋反,你父亲因此忧愁成疾,一病去世,你还不知情吧”
这是一庄陈年旧事了,李世民为了劝服阿史那贺罗鹘配合杜荷的计划,在来之前,特地告诉了杜荷。
不知什么原因,在十年前,阿史那结社率告突利可汗谋反,最后查无实据,但突利可汗还是受到了连累,忧愁成疾。
这也是为什么阿史那结社率拥有高强的武艺,却不得重用,始终是一个中郎将的原因。
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出卖,李世民实在不耻他的为人,全当他不存在。
其实阿史那结社率这么做来,并不是李世民想的那样,借助兄弟上位。而是企图逼迫他杀了突利可汗,这样他便能集结突厥人打着为突利可汗报仇的心思反唐。
只是李世民并未中计,让他功亏一篑。
当然这点除了阿史那结社率自己以外,并没有别人知道。虽然突利可汗是他的兄弟,但是自从前者降唐决心下达之时,他便将之视为叛徒了。对于阿史那贺罗鹘关怀备至,自然也是利用他是突利之子的身份为自己谋利。
“你说谎”阿史那贺罗鹘其实也听过类似的传言,只是他不相信,不相信待他如父的叔父会告发他的父亲。
杜荷也不辩解,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假若杜荷这里百般辩解,阿史那贺罗鹘必然怀疑话语不实,但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表示他不屑说谎,无疑证明了此事的正确性。原本已经转为红润的脸色,再次便的惨白,双拳紧握,眼中又怒又恨,又有些不知所措。
武媚娘的一句“优柔寡断”,还真是对他最恰当的评价。
杜荷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冷冷的道:“你要弄清楚一点,陛下是看在你父亲的颜面,不是你的。你没那么大的面子。这也不是交易,容不得讨价还价。你要是点头,便生,万事大吉。你若不愿,那我也只能将你杀了。”
他望着阿史那贺罗鹘,似乎杀他,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干”阿史那贺罗鹘一咬牙,眼中也有着恨意:“他既然害我父亲,也别怪我无情”他上前一步,将蒙*汗*药拿在手中道:“明天在实行之前,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服下去的。”
见大势已成,杜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了一枚碧绿的药丸,递给阿史那贺罗鹘道:“吃下去”
阿史那贺罗鹘脸色微变,颤声道:“这是什么?”
“毒药很毒的药”杜荷脸上的笑容不改,阿史那贺罗鹘性格优柔寡断,缺乏主见,下定的决心很容易被自己他人推翻。现在他让自己说服,同意对付阿史那结社率,但难保回过头来不改变注意。只有将他的生死控制在手中,方才能够确保他依照自己的意念行事。
杜荷森然道:“吃了这枚药丸,就意味着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你只有两天的性命,明天晚上我会准备好一粒解药,能否得到就看你的表现了。”
阿史那贺罗鹘以别无选择,一口将毒药吞下了腹中。
杜荷满意一笑,阿史那贺罗鹘惧死,生命即以受到控制,也就不必担心他会不会临阵反水了。
他拍了拍阿史那贺罗鹘的肩膀,从他身旁走过。
可就在他转头找寻杜荷身影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见一个,哪里还有杜荷的身影。
房门在他的视线之内,显然杜荷不是从房门离开的。
他身后唯一的出口只有一扇窗户,但他所居住的地方在三楼,人力怎能逾越?
他脸色苍白,迈步来到窗口,向外眺望,也无任何人影。
就如无声无息的来一样,离去的也是无声无息。
“鬼魅”两个字浮现在他的脑海,脊背一股寒意生出,冷得身子都僵硬起来。
作为田猎大会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很珍惜这最后的时日。
他们在营地里展开了多项的活动,热闹非常。
这天傍晚,一个策马闲逛的公卿之子,惊惶失措的带来了一则消息,在高陵狩猎场北面十里外的山林中,他发现了一头巨大的棕熊。
此消息一传开,营地里当即炸开了锅。
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多,凶猛的野兽早已逃的远远的。在这两天里,他们猎到的最凶猛的野兽,也不过是山猪。毫无疑问,若有人猎到棕熊,那必然成为此次狩猎大会的第一人。
棕熊固然凶猛,但是在尚武的大唐,却不算是无敌的猛兽,能够猎杀者在万余人中少说也有百八十人。他们一听棕熊出现,一个个都擦拳磨掌,lù出了跃跃yù试的神态。
但随即李世民一句话便如冬天里的冰水一般,熄灭了他们热情的火焰。
“野兽警觉xìng较之人类,高明百倍。这一大群人围上去,那猎物还未见到,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这个机会就让给朕了,哈哈,朕少有机会出宫狩猎,你们也别跟朕抢了。”
大唐皇帝这金口一开,哪里还有人敢与他争抢?
一个个的都熄了火。
李世民点了六十名勇士做护卫,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营盘。
虽然有大臣劝说李世民多带些人。
李世民却不以为然的道:“朕此去猎熊,人多吓跑了它,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哈……你们安心便是,朕正当壮年,至成年后死在朕弓下的猛兽至少也是三位数字。区区棕熊,奈何不得朕。”他手一挥,也不听劝,大模大样的往北方而去。
人群中阿史那结社率的眼睛闪烁着饿狼一般凶狠的光芒,心底直呼:“狼神助我!”
他正愁着如何在防守深严的营盘里生擒李世民,却想不到机会这么快就到来了。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直往营盘走去。
在他不远处,阿史那社尔神sè复杂的望着阿史那结社率的背影,略一沉吟,偷偷的跟在身后。
回到营地,阿史那结社率正打算召集十年来他暗自拉拢的心腹,却得知阿史那贺罗鹘已经抵达的消息,咧嘴一笑道:“来的正好。”也不急着叫人,大步走向了营帐。
阿史那贺罗鹘正在阿史那结社率的帐内与哈克多聊天。前者的脸sè有些惨白,也有些忐忑,只是命悬杜荷之手,为了活命,他别无选择。
哈克多也发现了这一点,但却被他以紧张jī动搪塞了过去。
阿史那结社率大步走进了帐内,大笑着对二人道:“我的好侄儿,你果然是狼神认定的可汗!你可知道我们的机会已经来了,唐皇李世民前往北方猎熊,他身旁的护卫只有六十余人,以我们的实力轻易便能够将他们击败,生擒李世民就在今夜。”
阿史那贺罗鹘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yòuhuò他们而布下的局。
哈克多大喜过望,但也无愧是阿史那结社率的智囊,隐隐觉得奇怪,问道:“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在这最后一天,出现如此良机?”
阿史那结社率摆手道:“是你多心了,你不了解李世民。李世民好骑射,空闲时也常常外出狩猎。猎熊,对他来说并非奇事。更何况,以他的实力若是发现我们的存在,早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有必要那么麻烦?”
哈克多也觉得有理,不在多言。
阿史那结社率让哈克多去将所有的心腹请来,自信满满的笑道:“告诉他们准备好刀枪,我们的大计就在今夜施行。”
哈克多授命离去。
阿史那结社率拉着阿史那贺罗鹘继续说他那套美好的前景,一人却闯进了营帐。
阿史那结社率看见来人,神sè巨变。
来人竟然是阿史那社尔。
“结社率、贺罗鹘,你们想要干什么,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后果会怎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意,就如一只发了狂的猛兽。这些天他一直觉得阿史那结社率有问题,担心他误入歧途。先前见他神sè***,心底奇怪,一路尾随,在帐外听到了一切事情。他几乎要吓傻了,本打算直接将情况反映给李世民。但细细一想,却犹豫了。
他与突利情同手足,虽非亲兄弟,但却如一奶同胞的羊羔一样,无分彼此。他实在不忍见阿史那结社率、阿史那贺罗鹘因此丧命,避开哈克多之后,便打算劝说他们负荆请罪。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功绩来换两人活命的的机会。
对于这位叔父,阿史那贺罗鹘还是相当敬重的,见他质问,微微颤颤,张口道:“我……”
“好了……”阿史那社尔不想在听,挥断了他的话道:“你们跟我走,去向天可汗陛下请罪,求他宽恕,只有这样,你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阿史那结社率见阿史那社尔的出现,本是面如死灰,但听他此话,嘴角lù出了yīn冷的笑容。
这里是阿史那社尔的军营,他掌控这所有的兵卒,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只能束手待毙。然而阿史那社尔却劝说他们负荆请罪,也意味着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要将他擒住,一切依旧可以暗计划进行,当即也是有恃无恐。
他来到阿史那社尔的身前道:“我们想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社尔,跟我们一起吧!你是李世民信任的人,带我们接近他,劫持李世民,勒令他返还我们部落人众,让我们重建天一样宽广海一样辽阔的突厥大汗国。”
便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听阿史那结社率亲口说出,阿史那社尔还是忍不住跳起来狂怒暴吼:“你疯了吗?”
阿史那结社率低吼道:“我没疯,我只是不能再忍受唐狗的蔑视和欺压。我们是高贵的伊利可汗的子孙、流淌着神狼血液的阿史那王族,难道能够永远沦为唐狗的奴隶?醒醒吧,社尔,每天匍匐在李世民脚下不是你生来注定的命运,你曾经是草原上的王者,而我们本来就该是唐狗的主人。”
阿史那社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已经放弃对他的劝说,看着自己兄弟的孩子,轻声道:“贺罗鹘,你知道我们草原上世世代代,是怎么样对待战败的俘虏吗?无论在本部落里是多么高贵,只要战败了落入敌人手里,立刻沦为最为低贱的奴隶。男人被驱赶去放牛牧马,干最脏的活,最臭的活。至于女人,他们的下场更是悲惨。他们让主人任意**后,还要被卖掉用来交换牲畜粮食,往往十个奴隶也换不到一匹马。至于老人更是直接杀死,孩子从小学习怎么样生存怎么样服shì主人。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在我们突厥这些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一个族群战败了被战胜者***吞噬,都是太过正常的事。但你知不知道,我们,我们也是失败者,若在我们突厥,我们就是最低贱的奴隶,比畜生要来低贱的人。但是是天可汗,是天可汗原谅了我们,给了我们新的生活。而我们的族人,战败者中的平民,也拥有了和平,他们现在在草原上放牧,远离战争和仇杀,以打猎、歌舞和马rǔ酒成为生活的中心。这一切的一切的都是天可汗给我们的。他以无上的xiōng襟,原谅了无知的我们,给我们端出滚热的羊肉奶酒,给我们穿上精美温暖的衣衫,他保护我们、照料我们、荣耀我们,他让本应该是奴隶的我们拥有了一切。作为一个人,我们应该知道知恩图报,面对这种恩情,我阿史那社尔早已决定今生今世为大唐效力,为天可汗效力,为他流尽身上的每一滴血。即便他死后,我也会为他殉葬,陪他到地下,为他征战。你们也受到了同样的恩惠,也应该像我一样才是,不要做没心没肺的畜生。”他越说声音越大,说道最后更是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
阿史那贺罗鹘神sè动容。
阿史那结社率却是冷冷的嘲讽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已经在奢侈中堕落,失去阿史那王族的骄傲和尊严。你早就忘了自己是突厥神狼的子孙,忘了你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和保护统领部落百姓的责任……”
“不要拿族人部落来当借口!”阿史那社尔高声道:“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族人的生存安危,你在拿上数十万族人的命运给自己赌博,只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虚妄的雄心,是在自取灭亡,不但灭亡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家人,还要把上数十万族人也拉进来殉葬。结社率、贺逻鹘,听我的劝,别逼我!我不想动手,伤害你们。”
阿史那结社率笑道:“怕是你没有机会了!”这话音刚落,他近身上前,一记重拳打在了阿史那社尔的脑门处。
阿史那社尔武艺本不及阿史那结社率,更何况是受到偷袭,如受重创,身形摇了摇,一手指着阿史那贺罗鹘道:“听……我的,别让族人再受……战火……”
这话音刚落,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阿史那结社率见阿史那贺罗鹘神sè恍惚,双目直愣愣的瞪着他道:“你不会是让他说服了吧?”
阿史那社尔的武艺也许不及阿史那结社率,也是突厥少有的强者,想要将他制服也不容易。假若他一心逃跑,阿史那结社率也奈何不的他,只要他跑出营帐,呼喝一声,一切都完了。
所以尽管阿史那结社率早有心给他这致命一击,却也不得不谨慎行事,在他警惕心最弱的时候出手。
如此才有了之前的对话,只是阿史那社尔的话煽动xìng太强,担心心智不坚定的阿史那贺罗鹘受到影响,故而有此一问。
阿史那贺罗鹘心底暗惊,摇头讥讽道:“对于这种叛徒的话,侄儿哪会放在心上。”
阿史那结社率听他如此一说,也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顿了一顿,他续道:“阿史那社尔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草原之主了,他娶了唐朝的公主,穿着绫罗绸缎,享用者美食美酒。丝绸méng住了他的双眼,美酒软化了他的骨头,公主更是míhuò了他的身心,让他自轻自贱,满足于汉人丢给他的几根啃剩的骨头,这种人不配做我们突厥人,不配拥有阿史那王族的血统。”
阿史那贺罗鹘高声说是,随即担心问道:“他……死了嘛?”
阿史那结社率摇头道:“没有,虽然我很想将这个叛徒一拳打死。但他好歹也曾是可汗,在我族人心中有着很高的威望。杀他,无法跟族人交待。只是让他别碍事而已。放心吧,这种叛徒,活不了多久的。”
阿史那贺罗鹘松了口气,也不在多言。
阿史那结社率沉思片刻道:“事出突然,我们必须改变一下计划……你将这个叛徒绑起来,堵上嘴巴,我去安排一下。”说着找到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丢给了阿史那贺罗鹘,然后走出了营帐。
阿史那贺罗鹘如实的将阿史那社尔捆绑起来,塞上了嘴巴,低声在耳旁道:“杜尔叔父,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族人再一次卷入战火中的,不会让他们受到悲惨的遭遇。”
那优柔寡断的脸上第一次lù出了坚定不移的神sè。
此时此刻,即便他肚子里没有毒药,即便杜荷命令他,配合阿史那结社率生擒李世民,他也不会再改决定。
阿史那社尔的良苦用心,已经打动了阿史那贺罗鹘的那颗不知世间险恶的心,决定学他一样,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大唐,奉献给那些已经过上安稳生活的族人。
一百二十六骑!
阿史那结社率聚集了一百二十六人,他们都是突厥的勇士,族部中的精英,个个也都是骁勇善战的强者。
他们聚在一起,只为一件事……生擒李世民。
阿史那结社率发表了动人心魄的演讲,各种鼓舞人心的话,将百余人的斗志完全点燃。
一个个的突厥野兽,眼中都散发着吃人的利芒。
阿史那贺罗鹘来到众人面前,道:“此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我突利可汗之子带来了我们突厥最好的马奶酒敬各位勇士,一人一口,喝完后,直取唐皇。”
杜荷看着面前朴实的国公府,心中也生出一丝敬意,。果如历史记载的一般,阿史那社尔但在归降唐朝以后,忠心不二,临阵奋勇,屡建功勋。他入朝为驸马,出则为战将,不避艰险,为大唐征战四方。更难得的是他如李靖一样,为官清廉,生活简朴,功勋卓著,却从不自傲。
连李世民也不得不由衷赞叹:“历代武臣,壮勇出众者有诸,节行励俗者鲜矣,社尔廉慎知足。”
听着府里传来的脚步声,杜荷缓过神来,收敛心神。一切动向皆如他所料,在有心的推bō助澜之下,几乎满朝文武都席卷其中,各抒己见。各种针对,层出不穷,若是一一施行,突厥只怕不许几年就会从世上消失。
尤其是魏征的那一招迁途岭南,更是yīn险之极。杜荷想不到魏征如此正直的一个人,在必要的时候会出这么一个yīn毒的主意。
总之在这阵强烈的讨伐风bō中,突厥遗民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一切都往理想中的情况进行,只差最后一步。
府门大开,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并肩而出。
杜荷微微一笑,心知成功与否,就在今日。他上前拜见,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都是大将军级别的,是带兵武将最高的职位,比他要大的多。
阿史那社尔大笑着抢步上前,这还没弯下腰就让他抢先扶起道:,“杜将军无须多礼,走,我们到屋内说话,我阿史那有事情向杜将军请教。”
执失思力同样的lù出了一脸友善的笑容。
杜荷心领袖会”他与二将虽有过几面之缘,但关系并不深厚,若非有事相求,没有必要对自己如此客气,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如今局势错综复杂,而自己作为擒拿阿史那结社率的功臣,是最有权力发言说话的。求自己何事,不言而喻。
在二将的带领下,杜荷来到了毕国公府的书房。
书房很大,里面藏书近千本”每一本都有翻阅的痕迹,显然并非是摆设,主人家还是经常翻阅的。
无形中,对于阿史那社尔,杜荷又高看了三分。
阿史那社尔请杜荷坐下,命人送上了茶水。
茶水并非是上等的龙井,而是碧螺春”廉价的那一种,但显然已经算是府中最好的茶叶了。
杜荷并不介意的喝蒂阿史那社尔沉声道:“杜将军,如今朝堂上的纷争,你也应该听闻。此事确实是阿史那结社率心存反意,作恶在先。我等也不为他辩解”只是错不及族人。若因为阿史那结社率,他们被罚至岭南,那也太无辜太冤枉己”
杜荷将茶放在手旁的桌子上,笑道:“这点你们无需担心,我便是为了此事来的。陛下也知如今朝堂上的论言对你们很是不利,他怕你们多心”特地带话给你们。让你们放心,只要他还是皇帝,只要大唐还是他在做主。你们突厥遗民就是大唐的子民,不会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相信陛下能够做得到。”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都是直肠子”一听杜荷这话,眼眶红了,泪水都要滚落下来。
阿史那社尔感动道:“天可汗陛下…………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
执失思力也偷偷抹了抹眼角道:“天可汗陛下多虑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曾怀疑过他的诺言。我们相信他的诺言就如北方的雪山,任由风雪吹袭,远远不变。只是怕他为难,无法决断。”
感动许久,阿史那社尔方才道:“杜将军,如今形势你最了解不过了。文武群臣如此坚持,而天可汗陛下也一直拒谏。如此下去,对于三方都不会有好处的。我不愿意见天可汗陛下为难,也不愿意见因为此事而jī发朝堂上的矛盾,更不愿意见我的族人被迁途至岭南受苦。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万全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矛盾。杜将军才智过人,不知可有什么妙计教我,我阿史那社尔将会永远记得杜将军的恩情。”
“还有我!”执失思力也是一脸严肃。
杜荷为难的扰着头,一副非常难办的模样,其实心底早已乐开了huā,正是想睡觉就送来热枕头。他正愁着如何扮演一个军师,指点两人一下,想不到他们直接开口要求了。
如此考虑了好一会儿,杜荷方才道:“此事说起来很复杂,这样吧,我详细的说说为什么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你们应该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阿史那结社率个人的行为会在我大唐引起这么一阵风暴,为什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会造成轩然**ō。,将陛下、满朝女武还有你们突厥遗民都牵扯进来。”
这一问是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最想不通的事情,他们在大唐生活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细算下来,阿史那社尔已经当了七年的大唐驸马,执失思力更久有十年时光。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们接触的大唐是欣欣向荣的,是海纳百川的,有着气吞天下的大气,有着让人臣服的威势。满朝文武对于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芥蒂,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会成为这样。
杜荷沉声道:“说白了只有一个原因,你们是突厥人,是异族,并非是我大唐人!”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脸sè剧变,变得格外难看。自从降唐之后,他们受到李世民的xiōng怀感染,早已决定要为大唐付出一切,但若因为是突厥人就要受到排斥,那便太伤他们心了。
杜荷减弱了语气道:“两位大将军别怪在下说的难听,自古以来,我华夏就与塞外异族有着永远无法释怀的仇恨。从秦汉时的匈奴,到两晋时期的五胡,再就是隋唐时期的突厥。我们彼此之间的战事数不胜数,之间的仇恨也是越积越深。虽然我大唐取得了胜到,但这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仇恨却存留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阿史那社尔道:“可是天可汗陛下已经说了,既往不咎。他会像对待大**民一样的对待我们,而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十年来”我突厥子民在大唐生活的非常安定,已经融入了大唐。我阿史那社尔更是已经将大唐视为我的祖国,为它征战,为它卖命,仇恨是可以化解的。”
杜荷摇头笑道:“阿史那大将军,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仇恨是可以化解的,但绝对不是说化解就化解。
在你们眼中,我们大唐占据风水宝地,却时常出兵征伐你们,屠杀你们的族人。但是在我们大唐眼中,你们突厥有何尝不是强盗?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但之间却有仇恨。陛下确实拥有海纳百川的心xiōng,他接受了你们。可这种心xiōng不是人人都具备的。那些受到你们突厥迫害的百姓未必接受,那些讨厌你们的大臣未必接受。只是陛下下令了,他们没有办法,只能遵命,然而心中的讨厌、仇恨不会因为陛下的一句话而化解,只是藏在了心中,没有表lù出来。同样的,我相信在你们突厥也有不满我们大唐的百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们一样的想法。如实告诉我,你们的族人就不排斥我大唐吗?”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默然无说过了许久,执失思力才道:“杜将军这一问我无法否认。别说他人,就说我自己,当初在败给大唐的时候心中都有不服,曾经想过反抗。但自从感受到天可汗陛下的广阔xiōng怀,已然放下仇恨,改变了想法。我族人也是一样,东突厥灭亡之时,反唐情绪确实强烈,但经过十年来的安定生活,大多族人早已看开了一切。”
杜荷接话道:“大将军也知道,这是大多族人,而不是全部,这说明还是也个别偏jī人士存有二心。这里我无法否认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仇恨。可是这需要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只是十年还远远不够。阿史那结社率一事就是事情的导火索,假若没有阿史那结社率这一事件,那么在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后,漫长的时间会冲掉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可偏偏在这其中发生了阿史那结社率这一事件,让还没有完全忘记仇恨的人重新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段记忆,从而强烈的爆发了出来。完全可以说,阿史那结社率这一事件毁掉了了陛下与我们两个民族之间十年来的努力,使得双方的矛盾再一次的jī化,这就是此次事情闹大的真正原因所在。”
执失思力叹息道:“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有能够接受我们。”
“错了!”杜荷严肃的看着他道:“不是我们没有接纳你们,而是你们压根不愿意融入我们。东突厥早已灭了,你们的国家已经不存在,可是你们却依然群居在一起,与我大唐明显的隔离开来。别说是他人,就连两位大将军也是一口一个我族人,这代表什么?代表你们并没有将大唐视为母国……这是很小的事情,但却直接反应了你们的心……试问你们不配合我大唐,不将自己视为大唐人,我们大唐有怎么能放心的接纳你们?”
PS:晚上还有一章的!!。
内容暂时无法找到,我们将尽量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