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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盗帅txt下载

    当松赞干布得知钦陵殉国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失神了好一阵子。

    在洞察杜荷意图的时候,他就隐隐有所感觉,觉得杜荷存着分开他与钦陵军的意图,好逐个蚕食。但是他别无选择,杜荷的战术布局环环相扣,不容他有任何的喘息之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为了大局,松赞干布只能选择退。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至于钦陵,松赞干布亦只能默默的在心中祈祷,希望钦陵能够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躲过一劫。

    结果一切都是奢望,在环环相扣的计策中,还是传来了钦陵的死讯。松赞干布只觉得一条臂膀让人硬生生的给椐断了,痛失臂膀。

    噩耗频传,吐蕃上下了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就算松赞干布目下也难以控制士气的低mí。最让松赞干布难过的还是粮草的不足,他们往东逃窜,固然避开了唐军的追击,但却失去了粮草的支援,陷入了无粮的困境。

    如今他们所食用的粮食都是临时临急从百姓那里征调来的,说是征调,其实只是好听的话,强取才是事实。

    即便落到这个地步,松赞干布依然没有放弃。他手中还有王牌,还有两张足以致命的王牌。

    他的把兄弟南诏国的méng难已经答应出兵,数万生力军可以在兵力上完全的压制唐军。此外他还收到了长安传来的消息,得知了唐军的粮草运输路线,更进一步得知时间地点只要能将唐军的插重截获已经深入吐蕃腹地的唐军,将会无以为继,从而全军溃败。

    松赞干布如今死撑在这里等的就是这一刻。

    “赞普,南诏王méng难大人来了。”营门外传来了卫兵的声音。

    松赞干布精神一震,整了整衣裳,大笑着走出营帐迎接。

    入眼就见,一个身形矮小,却又无比壮实的黑汉子,披着一件大虎皮luǒ着上身,大步的走来。

    松赞干布见他脸上的笑容更胜,上前两步道:“哥哥,可把你盼来了。”

    那矮小壮实的黑汉子正是méng难,同时也是南诏国的第一猛士,他九岁就能够独自狩猎,赤手屠狼成年之后,更有撕裂虎豹之力,勇猛无错。他与白蛮决战时,亲自将白蛮首领生擒,硬生生的将他撕裂成两半。

    méng难大步来到松赞干布身侧粗着声音道:“兄弟被欺负了,做哥哥怎么能够不来。看我的,哥给你报仇”他大大咧咧的说着,神sè话语间,亲切之极。

    松赞干布外交手段极强,当初在交好méng难之后便将自己最后的一个妹子嫁给了他,两人之间的存在着把兄弟与妻舅关系,非同一般。

    松赞干布为了拉拢méng难也许以南诏许多好处,使得国与国之间亲如一家。

    正因如此,即便对上大唐这庞然大物,méng难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出兵。

    其实这也归功于松赞干布的老谋深算,多年来南诏皆以白蛮为王,而乌蛮掌握军事,彼此虽有摩擦,终归没有大怕矛盾。

    这也符合南诏的国情,白蛮识得文化,能够更好的治理国家,而乌蛮骁勇,行军作战,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也因为他们双方的彼此合作,便是松赞干布这类人物也难以在南诏国的本土取得成就。

    松赞干布认为白蛮太诡诈不踏实,跟他们结盟取不到最大的利益,反之乌蛮大多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能够更好的控制。

    尤其是大将军méng难,是一个铁打的汉子,重情重义,没有任何的huāhuā肠子,这类人是最好摆布的。

    于是松赞干布暗地里制造白蛮与乌蛮的摩擦,使得两族对立,最后逼迫méng难发动叛乱,结束了白蛮百年统治。

    松赞干布也利用méng难毫无心机的特点,与之结交,双方建立起了无上友谊。

    故而一听松赞干布有难,méng难也不在乎什么国家的利益了,只觉得兄弟受难,必须出手相助,至于国家的利益,一个大老粗是不会去考虑的,直接准备刀兵,打算助自己的把兄弟,大舅子一臂之力。

    若非应了松赞干布的要求,他领的大军早就进入吐蕃,与吐蕃并肩作战了。

    松赞干布未战失利,陷入无粮的绝地,只能向méng难求助。

    这méng难也够义气,二话不说让人带着些许粮草支援,因为当心把兄弟的安危,还亲自跑了一趟。

    松赞干布将méng难迎入帐内,一脸惭愧道:“那杜荷狡诈,实在难以对付,他不敢正面与我交手,却藏在背后,让人烧了我的所有物资,逼得我落得如此境地,羞煞我了。”

    méng难眼中也是怒火中烧,因为松赞干布的挑唆,他对于白蛮的老祖宗华夏人没有什么好感。加上为人直来直往,也讨厌yīn谋诡计,听松赞干布这么一说,几种不同的情绪汇合起来,登时义愤填膺的道:“早就听人说中原人诡诈,果然比想象中的更加的可恨兄弟放心,我这做哥哥的就算是拼了xìng命,也要为你讨回这个公道。我这就回去,领兵过来,为你报仇。”

    松赞干布忙拉住méng难,感动道:“哥哥的好意弟心领了,只是这样不成。唐军人多势众,且擅用诡计。以哥哥的本事,对付他们,那是毫无问题。难就难在,他们不会跟哥哥光明正大的正面较量……哥哥本份,纵然有那实力,也难以发挥。万一着了道,那可如何是好?”

    “这个”méng难也知自己不善于使用脑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因对。

    松赞干布低声笑道:“我这里到有一法可以逼迫唐军与哥哥正面一战,最近我得到消息,是说唐军的粮队在近日就会抵达,只要哥哥能够将唐军的这伙粮草截下,唐军将会陷入无粮的地步。到那时,还不亲自找上门来与哥哥一决生死?”

    méng难有些不屑用如此手段,脸上有些为难。

    松赞干布劝道:“我知哥哥耿直,可是唐军诡诈在前,我们只不过是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他们而已。其实弟本是打算自己动手的,但因顾念大哥的情义,这才劝大哥出兵。”他顿了顿道:“我知道大哥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内乱,南诏的经济损失惨重,各类物资皆严重缺乏。我吐蕃国小力微,实在无法全力支助。每当想起此事,心中愧疚难安,恨自己无能。可大唐不同,大唐地大物博,物资无数。那一点点的物资,对于他们来说等于是丛林里的一棵树苗,根本不足可虑。

    哥哥取来,正好能够救济南诏国民,岂不美哉?”

    méng难大是动容,想不到松劈干布竟然为他考虑至此,心想:“果然是好兄弟,处处为我着想…”当即感动的道:“兄弟说的是,不过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占你便宜,得到的东西,我们对半分。”

    松赞干布大喜过望,能够借助南诏之力,战胜唐朝已经是唯一的希望了,哪里还指望得什么东西,既然méng难有心,那自然是再好没有了。

    他见识过南诏兵卒的实力,南诏人生活在山林中,以走兽为主,步战、林战实力,可谓天下无双。青藏高原以丘陵为主,地势起伏不定,正是南诏兵卒发挥实力的地方,有他们出手,胜率可达八成之高。

    ………,………

    青海道,夜。

    左屯卫仓曹参军裴行俭坐在军帐里静静的翻阅着兵书《六军镜》。

    这《六军镜》军神李靖凭借自己这一身征战的经验心得写下的一部兵书。

    裴行俭也算是名门望族之后,祖上是地位显赫的三晋名门裴氏家族。他的父亲亲裴仁基,隋末时任左光禄大夫,其长兄裴行俨是一员猛将,号称“万人敌”也即是小说中裴元庆的原型。

    隋灭之后,裴氏一族加入了王世充的阵营,为王世充南征北战,由于裴家是山西豪族,而李渊世镇太原,与裴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鼓动李渊起兵造反的裴寂就是裴氏族人,与裴行俭沾亲带故,使得他们受到了多疑的王世充的猜忌。唐高祖武德二年,裴仁基父子密谋弃王投唐,被人出卖惨遭杀害,并“灭三族”唯有裴行俭一人作为遗腹子存活在世上。

    裴行俭一出生就背负了一家血海深仇和复兴希望,只是还不等到他成年仇敌尽皆死去,复兴家族成为了他的目标。因为是名门后裔、烈士遗孤,裴行俭得到了朝廷的照顾和培养,以荫生的身份成为弘文生,依靠父兄的功绩成为国家人才培养基地中的官吏学徒。后来又通过举明径,正式走上仕途。

    裴行俭可以说是不幸的,但也能说是幸运怕。

    他就如一颗埋在泥土里的珍珠,受到了尘土的覆盖,无法发挥自身的干略。然而他有很幸运的遇上了一个人,他的老师苏定芳。

    作为李靖的高足,苏定芳发现了裴行俭的能力,将他收为徒弟,并将李靖授予他的《六军镜》,一并传给了裴行俭。

    裴行俭也如海绵吸水一般,疯狂的吸收着这些得来不易的知识。

    此次南征吐蕃,关系甚大,不论那一个细小的环节都必须严肃行事。

    尤其是粮草一事,更是重要。

    让人大掉眼睛的是,李世民亲点的粮草押运官,不是那些经验丰富的宿将,而是裴行俭一员默默无名的小将。@。

    裴行俭在鸡鸣时,已经起chuáng。

    昨夜兵书看的很晚,但他还是早早的醒来,例行巡视检查。

    用餐过后,裴行俭下令道:“传我命令,前行六十里,抵达众龙驿后休息。”

    他这命令一下,偏将即可跳了出来,道:“裴参军,你这不行啊,才行六十里就休息,这要多长时间才能送到前线?自从进入青海后,我粮队的速度越来越慢。因为路上的大雨,我们已经耽误了行程,可昨日整整一天,才行了八十里。在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受到军法处置了。”粮草关系三军生死,运粮队准时将粮食送到前线,这是首要任务。

    一但延误日期,即要受到严厉的惩处。

    如果因为粮革未能顺利达到而导致前方失利,或者错失战机,更是罪加一等。前方统帅甚至可以斩运粮长官以安抚军心。

    故而运粮队只要一上路,没有一人敢悠哉悠哉的在路上转悠。

    今日却出现了一个,他们在来的路上因为山体滑坡,泥沙挡住了去路,延误了时间。偏将王略已经在祈祷杜荷好脾气,不会因为没有耽误大事严惩他们。

    王略这里急的都想娶跳楼了,可裴行俭始终不慌不忙,一天行个八十里,照这样的速度,前线的粮草吃光,他们未必都赶得上。

    不断粮,不耽误军事,耽误一些时间,脾气好的将军是不会多加责罚的,可一但前线断粮,吾军饿着肚子,作为统帅不论脾气怎么好,都必须为空肚子的将士出头了。

    裴行俭也知自己的威信不足,没有摆什么架子,笑道:“没事,我计算过的,可以在大军断粮前几日赶到,放心吧,如果有错,一切我当着,哪怕杀头,也有我当着。”

    裴行俭无从军经验,这还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

    但是有些人对于战争就是有着与常人相反的看法。

    王略考虑的是如何准时将粮草送到。

    而裴行俭却一直在关注将士的情况,他要在准时将粮草送到之前,保证粮革的无恙。

    他们的运粮兵都不是本地的兵卒,来到了青藏高原,也没有一月适应期,各自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在这种情况之下,快速行军,速度可以保证,但是一但遇到袭击,他们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故而裴行俭减慢行军速度,便是为了保存将士的体力,让运粮兵卒能够在任何时间都保持这应对来敌的体力。

    尽管裴行俭知道前线大捷,他们遭遇袭击的可能xìng极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裴行俭作为高宗朝唯一一个能够与苏定芳、薛仁贵相比的名将,已经渐渐的展lù了锋芒。

    西北风呜呜地贴着地面吹,瘦骨嶙峋的树枝伸着光秃秃的手臂叉叉作响,枯枝落叶满天飞扬,茫茫原野上没半点活物的踪迹,整个广阔空间到处都是死一样的灰白。

    杜荷单骑在丘陵漫无目的的漫步,脑子里满是当前的战局。

    攻下逻些城,逼死钦陵,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了,眼下唐军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稳稳的立于了不败之地。

    而他们的对手吐蕃松赞干布却如丧家之犬,左躲右藏,不断的借助自己熟悉地形地势的特点,避开唐军的视线。

    按理来说,胜真就在眼前,杜荷应该意气风发的高兴。

    从他领兵开始,先后还不到半年,便已经取得了决定xìng的战果,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可是杜荷脸上却全无那份自得,有的只是奇怪,总觉得松赞干布的行为有些反常,但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人静一静,独自的思考当前的局面。

    眼下的局势,对于吐蕃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他们缺衣少粮,国都又被唐军占着,高级将校的家人妻女都成了阶下囚。

    摆在松赞干布面前的有两个极为严峻的问题,生计与军心。

    松赞干布难以维持生计,强征百姓粮食,只能维持一时,还有引发动乱之危。家国天下,家占据第一。有国才有家,话虽说的好,可人若没家,国还有意义吗?逻些的落陷,对于吐蕃来说是致命的。也许松赞干布能够一时的稳定军心,但时日一久,必然生变。

    两大难题,无论是那个角度,那个方面,都透lù了一点,吐蕃耗不起了,必须速战速决。

    这也是杜荷布局下最终的目的生死一战,速战速决。

    可是松赞干布却选择了愚蠢的战术,拖延。

    粮革无,士气渐渐低mí的败卒,不选择在士气未跌落谷底的时候,死前一击,等到弹尽粮绝,那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如果他是松赞干布,必然会选择速战速决的。

    杜荷深知松赞干布不是泛泛之辈,这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然而事实却在证明,松赞干布并没有速战速决之意,反而在拖延时间。

    如此反常的举动,让杜荷格外注意,只是他不是神,他能做的只有分析、猜测、揣摩,不可能百分百的知道松赞干布打着什么注意,在有限的情报之下,杜荷也无法看破松赞干布的目的。

    “青莲”罗通单骑赶来,他们两人深交多年,在离开军营,只有彼此的sī人情况下,都以姓名相称,并无上下之别“有松赞干布的消息了…”他扬了扬手中的卷纸,道:“松赞干布与昨日在逻些西南两百里外出现过,他们物资缺乏,一日时间跑不远,估计就在附近数十里的地方,只要广派斥候,应该能够发现他们大军的行踪。”

    “不必麻烦!”杜荷正在考虑松鼻干布的问题,如何应对已经有了初步的定计,不加思索的答道:“他是主,我们是客,在主人家的地盘想要跟他们比对地形的熟悉,那是万万不成的。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没有必要追他,我们只需将逻些四周方圆五十里的村镇监控起来,就能断他们退路,逼他们就范。”

    尽管失去松赞干布详细情报的杜荷并不知吐蕃军现在的情况,但却可以判断出松赞干布缺粮跟向百姓征粮的事情。

    在古代国都的地位是超然的,任何国家都不例外,他们有着非一般的向心力。一地瞩目,四方收益。围绕着国都的城镇,绝对要比偏远的城镇富裕的多。吐蕃不似大唐,地大物博,每个地方都有标志xìng的城镇。

    吐蕃只有逻些这一座,逻些与其附近的城池,形成了严谨的经济网,等同吐蕃的经济命脉,只要将这经济命脉控制住。松赞干布就算敝开了手脚,强行抢掠,面对经济圈外的贫苦城镇,也抢不到多方物资,反而会造成百姓心中的不满,引发事端。

    杜荷与罗通一道返回逻些,迎面就遇上了薛仁贵。

    薛仁贵自从加入杜荷麾下,就一直帮他处理着重要细小的琐事。

    薛仁贵手中拿着一本账册,道:“大总管,我们所剩粮草不足十天,可根据传来的消息,下一批粮草会在八日后送来。在时间上有些吃紧,称看,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们一下。”

    根据规定,运粮队必须在前方粮草耗尽的前半个月送到,唯有这样才不会耽误军事。

    现今对方贴着时间送来,已经触犯了军法了。

    杜荷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了,派人去催一催,等粮草抵达后,让那个粮官到我这里来下。”别看杜荷和和气气的,可对于军法却认着死理。

    在军队里,军法就是一切,任何人触犯了,都不容姑息。

    只是他并不独裁,如果粮官能够拿出让他信服的理由,他可以宽恕,不然这种情况是决不允许发生的。

    薛仁贵点头表示明鼻。

    杜荷见薛仁贵yù走,心中一动,道:“等等,仁贵,你让遗爱领着曲部一同前去,让他亲自护送粮队到逻些来。

    杜荷这个命令让薛仁贵顿住了脚步,问道:“大总管怀疑松赞干布打着我军粮草的注梨”

    杜荷摇头道:“可能xìng不大,他们很难从我们眼皮底下溜去截粮。不过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三军命脉,我们现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缺的仅有粮草。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致命伤,派兵去护送,保险一点有何不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

    每一个国家都有英雄,同样的,每一个国家都有蛀虫。

    哪怕品德没得说的圣人,他的弟子照样存在着蛀虫。

    小校鲁强就是藏在唐军运粮队中的蛀虫,他为人贪财,无利不行。

    只要有钱给他,别说是让他出卖一些情报,就算让他改认爹娘都没有二话。

    当运粮队抵达众龙驿的时候,他独自一人悄悄的远离了军营,与沿途跟来的一位黑衣人照了面。

    鲁强说出了自己打探来的行军时间与跟细致的路线,笑嘻嘻的从对方手中结果两块银链,藏在身上,乐滋滋的离开了。

    黑衣人便是长孙顺德的心腹。

    为了教训杜荷,长孙顺德已经不顾一切了。

    这种机密的事情,长孙顺德不放心交给他人,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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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能飞吗?

    这个问题相信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答〗案,但是在就多年前的某一天,李道宗却亲眼见了在高空飞行的人。

    借助着特殊的用具,翱翔在皇宫的上空。

    皇宫楼城之高,远胜平壤城墙。

    既然能在皇宫上空遨游,飞跃平壤城,那应该不是问题。

    李道宗心念于此,大喜过望,只要能破平壤城门,区区高句丽又岂在话下?

    平壤城落陷在即,杜荷的南征大军已经取得了决定xìng的胜利。

    在诸多精兵猛将的猛攻狠杀之下,纵使吐蕃残兵在如何的拼死反抗,也难以扭转乾坤。

    松赞干布在乱军中遇上了一马当先的罗通。松赞干布才智干略皆在罗通之上,可论及武勇,就远远比不上这位名誉京城的小霸王了。不过十合,便让罗通在身上刺了三个窟窿,挑翻在地。

    周边唐兵知道他是大鱼,蜂拥而上,将他绑的严严实实,连自尽的机会也没有。

    松赞干布被擒,杜荷所有主力皆让唐军击破。

    虽然目前唐军还没有占据吐蕃全境,但吐蕃已经没有抵御唐军的力量了。

    杜荷押解着松赞干布返回了逻些城。

    为了炫耀唐军的威势,这场凯旋仪式,举办的格外隆重。

    作为吐蕃的都城,城中所有的姓都是向着吐蕃的。之所以没有反抗,只是因为没有那个实力,他们心中都在期盼着松赞丰布能够取胜,重新夺回逻些。

    杜荷要做的即是消灭吐蕃姓所有的希望,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吐蕃灭了,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与其想着已经灭了的故国,不如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这种做法,如果搁在中原,那只会jī起姓的敌忾之心,因为故国难忘,越是强迫,越适得其反。然吐蕃不一样,吐蕃是新生民族,有一半以上的姓都是他国合并来的,剩下的一半,也有半数属于别的族群。他们都是因为被松赞干布灭了国,方才并入吐蕃,成为吐蕃姓。

    松赞干布在吐蕃施行仁政,姓过上了好日子,皆服他、认可他。

    但他们对于吐蕃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却没有那股由衷的热爱,不会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当然也不是没有jī进份子,但这些人就如沧海中的水huā,压根掀不起风浪,直接丢入大牢,即能平息事端。

    “大将军粮草刚刚已经送到,房将军与裴参军在外头求见……………”

    杜荷正为粮草一事担忧,他们随军带来的粮食已经吃尽了,现在用的是逻些城里的余粮。逻些的机构效仿长安,仓库分作军仓与民仓。军仓顾名思义,那是存放军事物资的地方,民仓自然就是为姓准备的存粮仓库。

    断粮了,杜荷总不能让将士饿着,也就打开了没有受到bō及的民仓。数量不多,只能让唐军多维持五日的余粮。这些时日,他三次派出了使者催促,结果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此刻听到粮草抵达,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脸上不动声sè,心中却有稍稍怒意,沉声道:“请他们进……”

    足音响起,房遗爱与一位文雅英俊的青年走了进来。

    “见过大总管……”两人一并行礼。

    杜荷先对房遗爱点了点头,然后才将目光落在文雅英俊的青年身上,见他眉目清秀,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神sè微微有些错愕。

    即感于对方之年轻,也暗赞对方的风采。

    不过面貌出纵,并不意味着能力也是一样,他转冷了语气道:“延误运粮期限,乃是兵家大忌,你延误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知是何等大罪?”

    裴行俭面不改sè的道:“末将也知军规,但末将问心无愧,一切请大总管明断”说着,他将自己晚到的缘由,自己的分析,意图详细说明。他只是说了自己减缓行军的缘由,并未说遇袭的事情。

    遇袭事关重大,他决定等会单独提出来禀报。

    杜荷听了大感讶异,想不到面前这位英俊青年竟然深藏不lù,不由得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行俭不卑不亢的答道:“左屯卫仓曹参军裴行俭”

    裴行俭!

    杜荷一听这名字,心中了悟,原来是他难怪有这番见识。

    他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对,分析的也很有条理,可这不是借口,更不是理由。”如果裴行俭在断粮之前将粮食送到,杜荷会嘉奖他的谨慎,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已经断粮了。

    谨慎是无法成为借口、理由的。

    那怕裴行俭再怎么正确,都改变不了唐军险些断粮的事实。

    这就是军法,只在乎结果,而不在乎过程,不容掺任何的沙子裴行俭这时亦端正心态,肃然道:“末将知错,甘愿受罚不过在受罚之前,还有一事禀告。在来的路上,末将受到了敌人的袭击,若不是房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杜荷这才意识到问题并不是如此简单,忙让裴行俭详细说明。

    裴行俭道:“经过审问,末将得知袭击我粮队的乃是南诏军,南诏前不久生了内乱。他们的新任国王是松赞干布的把兄弟,这一次带了五万左右的兵马来支援松赞干布。经过细察,末将现是有人透lù了我军的行军路线,以及详细情报。为防止他们还有别的伎俩,末将擅自改变了路线。”

    杜荷此时此刻,哪里还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就是松赞干布的底牌:自己烧了他的粮食,他就让人断自己的粮道。他们没粮了,在自己的地盘,耗得起,可唐军一但无粮,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这便是松赞干布藏身与决胜谷的原因,决胜谷位于逻些的东北方向,能够随时随地截断唐军归途的战略要地。

    想到这里,杜荷心底也生出一股惧意,这行军作战,果然容不得一点马虎。这一次如果不是裴行俭的军事才能,如果不是自己为防万一的多余之举,那真是危险了,就算他们灭了吐蕃,也将会陷入无比尴尬的局面。

    “究竟是谁?”杜荷脸lù寒光,话语中,充满了煞气。

    “鲁强,一个小校,他已经招了,他的供词非常的奇怪。视乎收买他的人,并不是吐蕃密探,而是我们唐人,有很大的可能还是朝堂上的大人物……具体是谁,他不知道,只是在与跟他接触的那人互聊时,得到的一点点讯息,自己猜测的。末将也觉得他只是一个贪财的可耻小人,背后定还有真正的主事者…只是藏的隐秘,鲁强知道的也是不多。”

    杜荷想不到还有这番内情,沉吟片刻道:“惩罚之事,暂且压下,裴参军,你立刻将前因后果写明,我派人押解鲁强回长安面圣,此事我们不好调查,就交给陛下。不管鲁强背后站着的是谁,一定不能让他们继续成为我大唐王朝的蛀虫。”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次浑水之深,远在他的意料之外。只是以为那个幕后之人,是为了钱物才出卖大唐利益的国家蛀虫。

    “你们下去,通知屋外的护卫,让他召集张亮、牛进达、辛獠儿等将即刻赶开开会。”杜荷固然对于内应之事,很是在意,但如今的他是三军统帅,他的任务是打仗,扫平一切反抗大唐的力量。那些琐碎的事情,已经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将情况告之李世民,让李世民派专人调查,才是最正确是选择。

    不过一刻,张亮、牛进达、辛獠儿、刘兰、刘伯英等将先后到达。

    他们已经知道粮草运达的消息,个个神情亢奋。如今松赞干布被擒,吐蕃已无有生力量,剩下的一些只是扫尾工作,将四面属于吐蕃,尚未被攻占的城池拿下,即能宣告全面胜利。

    这些城池兵力最多的也不过两千,是完全抵挡不住唐军前进的步伐的。没有立刻行动,就是因为粮草的不足。

    粮草运达,自当是出击之刻,攻破吐蕃的奇功,他们这伙人,人人有份。

    杜荷并没有如他们所想,而是将裴行俭遇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当然他没有说内jiān的事情,只是告诉了他们南诏对大唐亮出了刀子。

    “岂有此理!”xìng急的牛进达气急败坏的叫道:“区区蛮夷,也敢与我大唐为敌。不能就此罢休,我提议,立刻联名上书,将情况告之陛下,让陛下特许我们顺势讨伐南诏,让天下人知道与我大唐为敌的下场。”

    如此提议,得到了大众的认可。

    来开会的诸将都有着至高的王朝荣誉感,眼中容不得这类敢对大唐动刀子的人物的存在。

    杜荷对于诸将的提议不予否认,只是笑道:“信使一来一回,少说也要月余时间,白耗这一个月,可有意义?”他环视诸将,高声道:“陛下曾套用陈汤的话说过,犯我盛唐者,虽远必诛。我相信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个态,是一封战书,给那些敢与我大唐为敌的战书…战书都已经下了,我们哪能退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认为没有必要等什么命令,即时即刻即日,兵伐南诏国”@。

    长孙家在唐王朝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第一世家,风光无限。

    对于长孙无忌,李世民也是百般的恩宠,让长孙无忌成为朝中文武第一人,更关键的还是长孙无忌背后的势力,关陇集团。

    隋朝盛于世家,亡于世家。面对门阆世家的强横,李世民最先采取的方法是以一个新生集团来与之对抗。李姓本就是关陇集团中的八姓氏之一,李唐的崛起,关陇集团出力不小。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李靖、侯君集等等举足轻重的大臣都是关陇集团中的人物,而长孙无忌一直是关陇集团的首领。

    关陇集团比不上各大姓氏的门阀世家历史悠久,也没有根深蒂固的关系。彼此也不是铁板一块,长孙无忌与房玄龄、杜如晦就多次因为政见不和而相互争执。

    但不管有什么矛盾,关陇集团以长孙家为首,这是事实。

    不过大理寺是王朝最特殊的存在,能够担任大理寺御史中丞、大理寺卿的都是李世民精挑细选的人物,是满朝文武当中不畏强权的典范。另外一个魏征更是如此,只要他有理,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李世民畏魏征如虎,便是最好的例证。

    就算长孙家如何的势矢,大理寺也不在乎的。

    当发现长孙顺德有重大嫌疑之后,魏征与御史中丞、大理寺卿一合计,在当天就派人将长孙顺德擒至大理寺问话。

    长孙顺德满以为做的隐秘是不会被察觉的,想不到短短时间就东窗事发了,看着在审讯台上铁面青天的三人,神sè不由得一慌。他自然知道魏征这伙人是出了名的难缠,六亲不认。

    长孙顺德终究是面过世面的,很快恢复了常态,面对审讯,从容不迫的见招拆招,对于一切指控,极口否认。他也不敢承认,通款敌国,出卖绝密情报,这罪名不亚于造反,就算他是长孙家的人,功勋彪炳,追究起来,也是难逃一死。

    面对长孙顺德铁了心的否认,魏征他们尽管察觉了长孙顺德的异样,还是缺乏有力的证据。

    作为一个国公爷,化们也不能以对付常人的方式对付他,三人经过商议,最终还是决定先将长孙顺德收押,将案情发展禀报李世民,再继续查明事情的真伪。

    李世民得到消息,又惊又怒,针对这次的情报泄lù,他自己也有过考虑,觉得应该是那些世家中人干的好事,杜荷在朝中真正的政敌也只有他们。哪里想到自己的叔岳父会牵扯进去。

    “查,不管他是谁,一查到底!”李世民动了真怒,也实难想象,长孙顺德会为了一点点的小矛盾,置杜荷,置整个大唐于绝地。

    长孙顺德让大理寺收押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长孙无忌的耳中,长孙无忌登时铁青着脸,与他人的怀疑不同,长孙无忌已经能够肯定这事是长孙顺德做的。

    在杜荷还未出征以前,他们就曾为这事吵了一架,以致见面如路人。

    长孙无忌觉得自己这个叔父就算有些混蛋,还不至于干出出卖唐朝利益的事情出来,只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气话。其实长孙无忌还是将长孙顺德看的很透彻的,长孙顺德确实很想祸害杜荷,让杜荷倒霉。可心动不等于行动,长孙顺德是那种想自己怎么怎么样,却不敢真动手的人物。他在心底,曾一千一万次告诉自己,用什么办法能够整倒杜荷,但事实上每当到了施行的时候,他就熊了,不敢真的陷下奔。

    只是长孙无忌没有想到,这一次有一双黑手在长孙顺德身后推了一把,让他一步迈了下去。

    长孙顺德即为长孙家人,作为长孙家的族长,长孙无忌也不能袖手旁观。

    思索了对策,长孙无忌当即进宫面圣,表示希望能够得到一个与长孙顺德见面的机会,陈恳的跪伏在地上:“陛下,叔父遇到此事,无忌心中惶恐难安祈望能见叔父一面,问他事情真伪。如果事情是真,臣必劝他招供一切。若并非他所为,还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还他清白。”

    李世民看着跪伏在跟前的大舅子,心中也是一阵为难,他已经将事情交给了大理寺,交给了魏征,擅自插手,岂不是等于不相信他们的办案能力?但长孙无忌如此肯求,他也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对于敌人,他能够做到冷酷无情,哪怕敌人是自己的兄弟,但对于一直跟随自己,风雨无阻的支持自己的亲人,他无法做到只**,而不讲请。就如当初的长孙安业……

    “好吧就依你这一回吧。”李世民还是松了。。

    长孙无忌见到了长孙顺德。

    长孙顺德罪名没定,身为国公爷,也不能关在牢里,大理寺的偏院便是长孙顺德的临时住所。

    长孙顺德独自面对屋内四壁,心中惶惶不安,在人前他能强作镇定,但这独自一人的时候,想着事发的后果,不禁的汗流浃背,见到长孙无忌就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拉着他的手,也不管之前的冷战,矛盾了,颤声道:“无忌,错了,我真的错了,救救叔父叔父不想死啊。”他自己做的一切知道瞒不过长孙无忌,在他面前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长孙无忌有九成九的把握知道这件事是长孙顺德做的,但现在听他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为之一颤“你……好糊涂啊……”他都不知说什么好,长叹了口气道:“叔父啊,认了吧,听无忌的,如实承认一切,将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长孙顺德呆住了,一把推开了长孙无忌,怒道:“你这是将我送上死路………”

    长孙无忌道:“你错了,这是唯一的活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救你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你以为你否认一切就能脱罪?真当大理寺的官员都是混饭吃的,还有那魏征,一个一个,有哪一个是等闲之辈?找到证据,逼得你不能不认这是迟早的事情。

    到了那个地步,谁也救不了你。老老实实认罪,坦诚一切罪过。

    皇后心软,会出面为你求情的你还记得长孙安业吗?”长孙顺德一震。

    长孙安业,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人。这个人可以说是长孙家的败类,隋朝大将长孙晟第三子,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异母兄弟。他嗜酒如命,不务正业,但因为是嫡长子,继承了长孙家的家业,将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扫地出门,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舅舅高士廉,收留了他们。

    李世民继位以后,长孙皇后不计前嫌,礼遇长孙安业。长孙安业虽是败类,但毕竟是名将之后,还是有些能力的,很快就由右监门率升职为右监门将军。他这家伙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就在他官运亨通的时候,起了反意。与利州都督义安王李孝常、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及统军元弘善等人,密谋借助禁军反叛。

    这造反可是天大的罪过,足以灭族,当时长孙家人人惶恐,都恨不得与长孙安业抛开一切关系,免得牵累自己。就算是当时的长孙无忌,也觉得度日如年,生怕殃及池鱼。

    唯有长孙皇后站了出来,为造反的异母哥哥求情。

    结果身为皇亲的李孝常被处死,长孙安业却因为长孙皇后的求情而免了罪。

    长孙顺德犯的错,并没有长孙安业的大,也没有碾成大祸。

    长孙顺德暗付:“以皇后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只要她求情,陛下未必会要我的命。”当即道:“无忌,那你去求求皇后娘娘,让她为我说说情?”

    长孙无忌摇头道:“没用,你不是不知皇后娘娘的xìng格,她不会刻意的帮助我们长孙家的。如果她不想为你求情,就算我说破嘴皮,也是无用。所以你要坦诚一切,只有让实际行动来打动皇后娘娘,才能让她出面为你求情。”犹豫再三,长孙顺德还是决定听长孙无忌的话,如实的招供一切罪行,说出了一切都是他圭谋的。

    李世民看着大理寺逞上来的关于长孙顺德的认罪书,铁青着脸,想不到一切都是事实,长孙顺德真的是幕后主谋:“按律该如何处理?”“回皇上,长孙顺德虽未放下大过,但毕竟出卖了我军机密情报,按律当斩!”魏征如实禀告。

    李世民咬了咬牙道:“朕不觉得,从认罪书上看,长孙顺德是受人怂恿,他逃脱不了干系,但罪不至死,真正的主谋应该是那个武元庆。”李世民撇开了目光,有些不敢看魏征。他清楚自己说了违心之言,正如魏征说的,长孙顺德当斩。

    但是他不希望长孙顺德死,不是为了长孙顺德,而是为了他此身挚爱,长孙皇后。长孙皇后自幼体弱,旧患在身,不能大悲大怒,他不愿意看到长孙皇后因为长孙顺德的死,而引发旧患。

    “陛下说的对”魏征意外的认同了李世民的意见。

    李世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已经准备好要与这头倔驴展开殊死一战了。

    魏征扬声道:“其实臣也觉得长孙顺德并非是主谋,因为武元庆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踪迹,就好像没有这个人出现一样。”李世民心头一阵,脑海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李世民是一位合格的君王,一位合格的君王首要具备的条件不是自身的才学,而是识人,知人善用。

    这一点,李世民做的还是非常出sè的。他了解魏征,了解大理寺的官员,若不是真的查不到任何线索,以他们的xìng格是不可能,说出这种摩棱两可的话来的。

    这里面就有值得深思的意味了。

    此次出卖唐军情报,不论武元庆是不是主谋,他都逃脱不了干系。他是第二重犯,必须接受审讯,然后受到制裁。可现在这个第二重犯,竟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存有什么猫腻。

    武元庆的消失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武元庆察觉到了异常,为了保命事先溜了。另一种,则让人灭了。,骨灰不存。

    武元庆早己不是什么国公爷,在长安的力量有限,现在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全是因为傍上了长孙顺德的大tuǐ。

    长孙顺德被擒受审,这事并没有传开。因为长孙顺德是国公爷,事情也非同小可,不会对外公布的。

    长孙无忌因为是长孙家的家主,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一切。其他人就算是房玄龄、杜如晦在这案件没有确定下来之前,也不知道任何消息,更加别说是武元庆这一草民了。

    故而,第一种的可能xìng是微乎其微的。再说就算武元庆先一步察觉了异常,他也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一点儿痕迹他还没有那本事。

    让人灭口的可能xìng要远远的大于潜逃。

    问题这里也就出来了。

    依照事态的发展武元庆有必要被灭口吗?

    完全没有,长孙顺德如实的坦诚一切罪行,武元庆存在的意义只是走个过程陈述自己的过错,然后判刑,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事实并不是如此,武元庆被灭口的几率占据多数。那种只有一种解释,武元庆有必须被灭口的理由,他知道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长孙顺德坦诚的一切罪行未必全是真的,他是在替人顶罪。

    长孙顺德身为国公爷睡有那个本事让他来待罪,谁有那个能力,让他心甘情愿的替人受罪。

    这〖答〗案几乎呼之yù出了。

    长孙无忌,他的嫌疑最大。

    李世民神sè震恐,双眼死死的盯着魏征。

    魏征心思机警,已经明白李世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正如陛下所想,臣觉得长孙大人的嫌疑最大,只是没丰证据。”

    李世民铁青着脸,道:“魏卿,说话要知轻重无忌是我朝文武第一人,地位举足轻重,不可如此草率下定论。”

    魏征无惧的扬声道:“臣绝对有理由怀疑,长孙顺德确实认罪了,他揽下了一切罪责。但是他根本说不出细节,他只是说与武元庆合谋收买了鲁强。可是他怎么联系鲁强的,怎么与出征在外的鲁强接触的,通过什么手段将情报传到吐蕃的,等等事情他都一概不知,这哪里像是一个主谋?此外据我的了解,武元庆huāhuā肠子一堆,贪财好sè,但并非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物。他同样做不到在幕后总揽一切。

    在他们身后,必然还有一人。长孙大人与杜大人有旧恶,他有这个动机与能力。臣看来,他是最大的,也是目前唯一的嫌疑犯。

    李世民对于长孙无忌还是很在意的,但作为一个君王,一碗水必须端平,沉声道:“此案未结,继续查下去。”………,………,…,

    武元庆自然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只是他因为需要出现,现在又因为需要消失了。

    史维恭再次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大大方方的与武媚娘见面。

    他的身份是杜府的一名管事,武媚娘掌管着杜府部分事务,他们之间的会面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

    “遵从夫人的吩咐,已经让陈诚在世上消失了,连灰都没有剩下。”史维恭神sè泰然,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很好”武媚娘笑着赞了一句,领首道:“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就安心的做你的总管吧。避过这段风头,再做以后的打算。”史维恭肃然领命,他虽不是军人,但受到了武媚娘的管制,纪律就如军人一般严谨,退下去了。

    武媚娘独自一人坐在屋内,轻轻一笑,低声道:“这一回,你这老狐狸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身的冤枉了吧。”

    武媚娘最大的长处就是擅于利用人心,她幼年饱受磨难,有着一双看透本xìng本质的眼睛,深信人之初,xìng本恶。哪怕是圣人,也有着自己的yù望,自己的疑心包括李世民这位皇帝。

    武媚娘这一次用的办法非常简单,她没有留下任何祸害长孙无忌的线索。因为她知道大理寺与长孙无忌的能力,留下的任何线索,都会成为对方录丝抽茧的证据。

    她做的是断绝一切线索,将一切查下去的线索全部断了,将所有不利于长孙无忌的线索都除去。

    她是真正是策划人,干这种事情,那是轻轻松松的。

    李世民下令彻查到底,可魏征、大理寺的一干官员,却发现自己查不下去。

    他们就如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案子的关键在与两人,一个是武元庆,他是煽动者之一,参与了整个计划,只要找到他,一切都明了。另一个是陈诚,他是长孙顺德的心腹,是他负责联系鲁强的,也是他接触吐蕃内应的,他也知道许多事情。

    可是武元庆消失了,陈诚也消失了,一切线索因之而断。

    魏征与大理寺的官员他们并非没有本事,相反他们个个都是断案的能手。

    可是谁又会将日光放在武媚娘,这一个jiāo小可人的fù人身上?

    这越是找不到线索,长孙无忌的可能xìng就越大。因为长孙顺德还被扣押着,唯有长孙无忌有这个能力斩断所有的线索,让魏征与大理寺的官员失去目标方向。

    证据是确定罪犯最有力的事实,但没有证据并不意味着罪犯就不是罪犯了,只是没有那个力量,让罪犯付出应得的惩罚而已。

    随着长时间的无果,连李世民都起了疑心,除了长孙无忌,还有谁能够让魏征,让他麾下的精兵强将徒劳无功?

    武媚娘这一计不是争对长孙无忌的,而是攻心,攻的是李世民的1心。

    ………,………,…,

    平壤城外的一处无名山峰。

    山峰很是宽广,有一个明显有人工挖掘出来的平台阔地,阔地凌空的一端对着的正是平壤城。

    一千余人聚集在山峰处,他们个个都拿着滑翔翼,人人脸上都lù着一丝丝的〖兴〗奋。

    对于滑翔伞这种新奇的玩意,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很多的时间给他们练习。但应了一句话,勇者无惧。

    这飞入平壤,为攻城军大开城门,创造破城条件的兵士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唯有强兵才能在兵力逊于对方的情况下,撼动他们三军。

    毫无疑问,东征军最强的部队即是捷胜军,作为军神李靖一手调教出来的强兵,他们有着一般兵卒无法相比的勇气,信念。这次决定胜负的关键任务,除他们之外,没有第二支能当此重任。

    苏定芳作为捷胜军的首领,也亲自驾御着一架滑翔翼,站在了山峰的最前沿。

    李道宗见天以méngméng亮,对着苏定芳慎重的点了点头,告诉他是时候了。

    苏定芳悍不惧死,首先撑着滑翔翼助跑临空跃向娄空千余捷胜军士卒亦跟着涌身跃落,这般高峰下跃飞行,对于飞行经验极少的兵卒来说自是极险,但他们素来勇悍,又有大将领头,身先士卒,当下个个奋真。

    一时之间,空中宛似万huā齐放,一架架滑翔翼带着将士稳稳的往前方飞去。

    李道宗在峰顶崖畔,眼见大功告成,不由得鼻huā怒放:“半年平高句丽,这伟业哪能不青史留名。”接着他又想到了在南方领兵的杜荷,不知他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

    苏定芳趋势着滑翔翼进入城内,足一着地,即刻攀越上高处,将唐军的旌旗高高的插起。

    滑翔翼落脚之处,极难控制,他们无法聚集在一起,旌旗即是方向,落入城中的兵卒,将会往旌旗处赶来。

    滑翔翼以人控制为主,就算落地点不一,也就在附近不远之处,集合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唯有个别因意外事故殒命,但大多都是能够平安落地的。

    城外的唐军早以枕戈待旦,眼见捷胜军的勇士飞入城中,一个个举盾持剑攻向城边。

    此时城中已有少数守军惊觉,但斗然间见到成千敌人从天而降,还以为唐军请了天兵天将前来相助,骇惶之余,哪里还有斗志?

    捷胜军又是勇不可挡的猛士,个个武艺高强,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率先攻近城门。

    苏定芳令一半兵马抵御源源不断的来兵,另一半去开城门。

    他们千人之力,远远无法与大军相提并论,但只要能够打开城门,形势亦将逆转。

    胜负已经在一线之间了。!。

    李世民最后还是准许了长孙无忌的要求,准许他告老还乡。养天年。

    李世民对于长孙家,对于长孙无忌,还是留情了。

    即是因为长孙皇后,又是因为长孙无忌为大唐做出的贡献,为他李世民做出的贡献。

    李世民已经怀疑上了长孙无忌,所以他并不希望继续查下去。

    长孙无忌不同于长孙家的其他人,长孙无忌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

    幼年时,长孙无忌与长孙皇后被长孙家赶出去,是长孙无忌护着长孙皇后投奔了舅舅高士廉。高士廉并没有亏待两人,但两人毕竟算是寄人篱下。

    两人也因此相依为命,兄妹之间,关系之深,感情之重,远非常人能够理解。

    李世民恰好在这常人之外,他深知如果继续不屈不挠的查下去,就算找不到长孙无忌出卖唐军情报的证据,他以往做的劣行也会一一的给探查出来。长孙无忌在如何的了得,也做不到任何事情不留任何迹象作为唐王朝名列前茅的大功臣,李世民也实在不忍看他身败名裂。

    如果查到一切是长孙无忌所为,那更加的麻烦。长孙顺德之事,还能推卸给武元庆,长孙无忌一但定罪,那就是无可辩驳的罪魁祸首。

    李世民实在不愿走到那一步,因比准许了长孙无忌的要求。

    长孙无忌是冤枉的,这点长孙无忌自己非常的清楚,但是他有口难辩。能够证明自己清白,只有真凶的出现。

    为此他努力过可徒劳无功。

    自古以来权力的斗争不死不休,是因为没有人甘心认输,也没有人相信对手会让步。而如今李世民已经对他动了疑心以往的事情渐渐的让人发觉,尤其是为了保李承乾而使用的那些不光彩的手段。

    只要他长孙无忌还在这个朝堂上,李世民就无法忘记他长孙无忌曾经为了旧怨,出卖唐军的情报,为了助李承乾取得太子之位,以各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长孙无忌官高一品,地位隆重满朝文武,无人可比。他靠的是李世民的信任,李世民的器重。可如今这份器重已经消失,这份信任也dàng然无存,他继续留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反而会给李世民添堵,让他不再器重信任长孙家。

    长孙无忌并不是甘愿认输而是拥有一个政客的觉悟:可以争取的时候,便倾尽全力,不择手段。既知不可争,则退后一步,竭尽忠勤放开一切。

    明知失败,还要执mí不悟,甚至以牺牲自己所在集体的利益为代价,去谋求所谓的“胜利”那是蠢材行径。长孙无忌绝不是蠢材,他一向是个高明的人。他的离去保证了长孙家在唐朝的地位。

    在极力最求将长孙家发展为大唐第一世家的长孙无忌来看,这是值得的。

    毫无疑问,长孙无忌是一位优秀的政客。

    事实也是如此李世民迁怒的只是长孙无忌一人,对于其他的长孙家人恩宠器重依然如故。

    长孙无忌的告老,让事情告了一段落。

    李世民没有言明,但魏征、大理寺的官员都是人精,那里能不了解李世民的想法。

    魏征固然执着,却也心向大唐。长孙无忌的身份太过铭感,将他拉倒下马,将会引起一场政治风暴。尤其会让关陇集团为之大乱,给五姓世家一个壮矢的契机。

    目前唐朝世家之所以能够保持平衡,皆因李世民全力扶持关陇集团之故。一但关陇集团出现问题,对唐朝百害而无一例。

    长孙无忌告老还乡,已经算是一种惩罚子。

    为了大局,魏征也没有一根筋的执拗到底。

    这就是政治。

    ………,………,…,

    武媚娘得到了长孙无忌告老还乡消息,心底也松了口气,心中并无任何的喜悦。

    她也再赌,赌长孙无忌是一个顾全大局的聪明人。

    如果长孙无忌没有知难而退,以玉石俱焚的手段来处理这一件事……………,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值得庆幸的是长孙无忌不是易于之辈,输了就输了,没有为了一己之sī,带上整个家族。

    武媚娘赌赢了,成功的将长孙无忌逼出了朝堂。可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笑意,有的是那一丝丝的恐惧。

    不错,是恐惧。

    长孙无忌太难对付了,历史上的武媚娘能够扳倒长孙无忌,原因有二:第一、那时候的她,经历过许多磨难,还曾一度被发配到感业寺为尼。人吃过了苦,就会成长,这些磨难,让她的政治手腕圆滑高明。第二、有身为皇帝的李治在背后支持。

    现在的武媚娘没有经过宫闱的历练以治手腕,比不上历史上的那个武则天纯熟,也缺芝一个坚强的后盾。虽然杜荷不差,可毕竟不是皇帝。然而长孙无忌,始终是长孙无忌,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因为李世民、长孙皇后的存在,他的根底更厚。

    武媚娘想要扳倒长孙无忌,较之历史上要难上十倍。

    这一次能够成功,皆因长孙顺德之故,为了布这个局,她借助长孙顺德的手向吐蕃透lù了前方的军情。

    武媚娘的原定计划…并非如现在一样,她算不到那么完美。她是要杜荷败,然后在通过战败的原因,以相同的方法,整倒长孙无忌。她是以唐军的败为代价,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发展,因为裴行俭的小心,因为杜荷的谨慎,唐军逃过了一劫。

    以完美的方式,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武媚娘很庆幸,但她知道她的出发点并不是这样的,她能瞒过天下人,却瞒不了杜荷,杜荷是局中唯一的知情人。

    以杜荷的xìng格,他能够忍受险些害死数万唐军健儿,险些害的唐军溃败的人吗?

    武媚娘不敢下这个结论,在杜荷没有回来之前,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赢了。也许自己是赢了长孙无忌,可输了自己最爱的人,那能算赢吗?

    武媚娘很是惧怕,但神sè间却没有任何的悔意,她并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即便时光重来,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走这一条路。

    ………,………

    长安,太极殿。

    李世民将手中的奏章丢在了桌上,冷笑道:“可笑之极,竟然有人提议提高赋税,来缓解眼下的经济危机,想让我大唐步入前朝的后尘?”他没有指名道姓,给了那写奏章的官员留了面子,但语气却是异常严厉。

    他们在商议着大唐的经济问题,两线作战比预料中的奚加耗费国力。

    辽东苦寒,许多将士都生了冻疮,需要大量的药材,还有北方的马匹不适应苦寒气候,损失极大。西南情况亦是恶劣,高原气候给运送粮草的兵卒带来了极大的不便。青藏高原又是北低南高,丘陵上下坡,数不胜数。运粮兵上坡需要用十倍之力来推,下坡又要用二十倍的力量来拉,所耗人力,超乎想象,让大唐的储备有些相形见拙了。

    李世民找昨日就与群臣商议这个问题,当时没有结果,便让诸臣回去好好想想。

    结果早朝的时候,李世民就瞧见了一封荒唐的奏章,让他提高赋税。

    提高赋税,这在各个朝代都是常见的,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尤其是隋朝,更是如此。

    隋朝的国策是藏富于国,赋税极高,尤其是杨广一朝,更是变本加厉。百姓无以为继,朝廷却富得流油。

    李世民深知君舟民水的道理,吸取了隋朝这个教训,唐朝的赋税远低隋朝。

    让他提高赋税,从百姓身上刮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为今之计,只好如原计划,停止一路军事行动。”李世民在心底嘀咕,他很不想下这命令,因为他知道西北的唐军已经包围平壤城了,离胜利,只差一步。这煮熟的鸭子,飞了,谁愿意看到。

    正当他琢磨是否决定的时候,内shì一手拂尘,一手密柬,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李世民禀报道:“皇上,大总管传来的西北捷报”李世民听到“捷拖,二字,精神一震,忙伸手抢过,细细阅览。

    捷报中记载了唐军取胜的经过,李道宗以天降奇兵之法,派捷胜军成功的打开了平壤城城门,唐军一拥而入。高句丽的兵卒,挡无可挡,连连溃败。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泉盖苏文,见大势已去,意图烧皇宫**。苏定芳抢先一步攻入皇宫,生擒了泉盖苏文。

    “哈哈哈”李世民仰首一阵大笑“诸位,好消息,道宗已经破了平壤城,生擒了泉盖苏文,北伐军,大获全胜。”

    李世民吐气扬眉,前朝做不到的事情,今日的他,做到了。

    满朝文武也喜行于sè,纷纷的向李世民道喜。

    李世民乐不可支,觉得没有一月,自己脸上的笑容是无法消失了。

    李世民这里还没笑满十日,又得到了一则消息。

    杜荷以奇兵深入南诏腹地,一举大破正在对垒的白蛮乌蛮,将白蛮乌蛮的首领一网打尽。

    李世民看着战报,呆住了“以二十出头之龄,年余内,灭二国,掳二王,古往今来,除他之外,可有一人?”!。

    便如战报所言,杜荷胜了。他利用南诏白蛮与乌蛮的敌视情绪,以流言促使白蛮、乌蛮内讧,互相残杀。

    乌蛮首领méng难败退时,得知了此事,怒发如狂。白蛮首领杨昆,得知méng难未死的消息,也是又惊又怒。

    白蛮与乌蛮之间,确实有着矛盾,可两则合在一起,才是南诏。

    杨昆不喜乌蛮,可一样承认乌蛮是南诏国民,méng难亦讨厌白蛮,却也认可白蛮的存在。

    乌蛮人骁勇长于狩猎,白蛮人通智懂得耕种,双方都离不开彼此。

    故而唐军大军压境,杨昆并不能领着白蛮人躲在山上,因为白蛮人不熟知山林存活之道:同样的,méng难亦不能领着乌蛮人上山,因为乌蛮人没有粮食,临时临急的狩猎,难以维持长久,尤其是时近冬日,如果没有白蛮储备的粮食,乌蛮同样熬不过去。

    想要避过此难,乌蛮、白蛮必需联合一起,方能够共度难关。然而因为杜荷的分化,这一切都成为了幻想。

    只要杨昆、méng难共存,乌蛮、白蛮就没有复合的可能。

    就如裴行俭预料的一般,这个道理杨昆、méng难都明白,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唐军没有大军压境之前,一决生死,来一场成者王,败者寇的战役,确定这南诏王的归属。

    杨昆、méng难想法一致,然而他们却小觑了唐军,小觑了杜荷手中踏月留香的力量。

    他们两人原先是打算利用南诏多山,道路难行的特xìng,来拖延唐军进兵的速度。根本想不到杜荷将计就计反而利用多山的特点穿越山岭,避开人群,将奇兵安插在了南诏腹地。

    做到这点并不容易,但踏月留香的能力,可以在无路的山岭中,找出最容易行走的地方。同时唐军那优良的军事素质,能够克服一切难题。最终,杜荷成功了,将奇兵送到了南诏腹地。

    唐军奇兵在杨昆、méng难即将分出胜负之前果断的加入了战场。

    奇兵人数不多,可他们面对的是已经jī战多个时辰,彼此都伤亡过半的敌人,自然是大占便宜。

    这一仗,唐军奠定了胜局,奇兵与外围的大部队,前后扫dàng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南诏国的领土一一攻克,让南诏国彻底的成为历史。

    看着杜荷的战报,李世民亦不得不感慨一句“以二十出头之龄年余内,灭二国,掳二王,古往今来,除他之外,可有一人?”

    辽东与南方的大捷让唐朝举国欢腾,让无时无刻不关注大唐动向的周边各族为之哗然。

    唐朝再一次以绝对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强大,隋朝杨广穷极一生也未能拿下的高句丽倒在了唐军的面前,西南的霸主吐蕃也无法抵御唐朝分毫就连占据绝对地利的南诏,在唐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一个一个实力强豪都倒在了唐军的面前,面对这种力量,周边异族不约而同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今年朝贡的礼品翻倍……不惜一切代价,亲和大唐王朝。

    高丽句、吐蕃、南诏三块领土,正式归入唐朝,李世民经过商议,分高句丽为九都督府、四十二州、一百县,并于平壤设安东大都护府以统之,任命骁卫大将军苏定方为检校安东都护,领兵两子镇守其地。

    吐蕃也被李世民改名为西藏,在逻些城设西藏大都护府,以原青海都护张亮,领兵镇守其地。南诏亦改名为云南,在洱海建大理城,设大理都护府,并以刘伯英为都护。

    西藏、云南这两名字自然是出自杜荷的建议,作为〖中〗国的领地,这两个地方在也没有比这更加合适的名字子。

    将西藏、云南的事务托计给张亮、刘伯英,杜荷放心的领着军队押解着俘虏,凯旋归师。

    在离去前夕,杜荷特地赶往了平都山口,见了已经成为他女人的瑶池。

    虽然他知道瑶池即将成为象雄国的女王,他还是忍不住邀请她跟自己回长安。

    瑶池微笑着摇头,没有在此事上多说。

    杜荷心中失望,却也无可奈何。彼此都是成年人,杜荷能够理解瑶池这么做的意义,就如他的家在长安,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他都不能抛弃自己的家一样。

    杜荷陪了瑶池三天,在那依依不舍的美眸的送别下,离开了象雄国。

    瑶池送别杜荷,轻轻一笑,策马返回了琼隆银城。

    象雄王已经得知吐蕃灭亡,杜荷离去的消息,心中也松了口气:他是知道杜荷与瑶池之间有着不一样的关系的。他已经决定将象雄王的重担交给瑶池,自然不希望杜荷与瑶池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当然如果杜荷能够入赘象雄,他会举着双手双脚支持,但显然这不可能。

    “宝贝儿,爹年事高了,也不想为国事操心,让国师选个良辰,便让你即位吧,以后象雄就交给你了。”象雄王毫不担心瑶池能否担任此重担,经过吐蕃入侵,瑶池临危受命之举,她已经成为了护国英雌,在整个象雄威望极高,已经不输于他这个国王了。

    瑶池嘻嘻一笑道:“父王,您还是收回这个成命吧,这重担女儿可干不来,女儿向往的是长安,并不是这里。但如果父王一定要女儿应许,女儿也不敢忤逆父命。女儿会认认真真的当好这个国王,直到父王百年之后,便卸去重担。象雄是我的国家,我爱我的国家,但我更爱他……”

    瑶池轻描淡写的说着,已经将自己的未来都规划好了。

    象雄王微微一惊愕,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他都不知道该气,

    还是该喜口气她没有一点担当,将国家视如儿戏:又喜她孝心一片,愿意为了他,放开一切,只为一个孝字。

    象雄王未必开明,但却是一个好父亲,知道小小的象雄已经困不住她,长叹了一声道:“既然象雄留不住你,那就随你吧”

    瑶池大喜,笑道:“多谢父王成全”她想着心中那人,却也没有立刻动身。

    象雄王年事已高,象雄又重建在即,在未来之主没有定下之前,还需要一个人镇着。

    ………,………

    从吐蕃到长安需要两个月的路程,但因押解着吐蕃南诏近乎十万的俘虏,速度大为减缓,一路上又受到地方官员的祝贺喜迎,又耽误了行程。

    走了三个半月方才北出芋午关,进入关中地界。

    时正二月天,大雪漫天,关中上下,银装素裹,一片茫茫。

    杜荷此次立下的是不世之功,早有官员在关中等候。

    因为有着重大的迎接仪式,还需要杜荷这里的配合。

    来人是礼部shì郎孔志约,杜荷身兼尚书省的职位,与六部的人都有过交往。他为人不骄不躁,不易得罪人,也没有哪个白痴会无故的得罪他这位宰相之子,鼻朝红人,跟六部的人相处的很不错。

    孔志约心知杜荷立此旷世大功,朝中地位更是稳固,更是热情,笑着恭喜,让他们迂回往东门。

    杜荷有些不解,他们由南而来,最快的捷径即是通过南门入城,

    这要迎接凯旋之师,南门东门不都一样?

    孔志约解释道:“江夏郡王亦破高句丽,同在归师路上。陛下决定亲出长安五十里,同时迎接两路凯旋大军。”

    李道宗破高句丽在杜荷破南诏之前,但高丽句府邸与长安的路程比杜荷从吐蕃回长安的更远。因为东北气候恶劣,唐军半数战马死于气候,大大拖慢了行军速度。

    两军回师抵达长安的时间,前后不超过十五日。李世民觉得与其北门迎了北征军后,又立刻准备迎接南征军,不如将两支大军齐聚东门,一并迎接。

    杜荷听了恍然,心中又有jī动,古代十里相送,十里相迎,已经算是至高的迎送之礼。如今李世民破例,亲自出城五十里迎接,这是何等的荣耀。

    杜荷将皇帝出城迎接凯旋大军的消息传达给了将士们,深感荣幸和jī动万分的将士们浑然忘却了行军的疲劳,在大雪中高呼而起。

    南征军、北征军在长安以东六十里外会阜。

    杜荷也见到了自己的岳丈,李道宗定高句丽,也是稀世之功,喜由心生,女婿又如此给力,更是喜上之喜,拉着杜荷亲切的说了一鼻。

    翌日,终唐一朝规模最浩大的凯旋仪式在关中大地上展开。

    天空并不作美,依旧大雪纷飞。

    可这般天气却无法阻挡唐军心中的火热,更无法阻挡李世民迎接凯旋大军的心意。

    雪地里,皇帝仪仗那漫野的旌旗、清晰可见,欢快的迎宾曲乐也不断入耳。

    杜荷、李道宗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行军。

    彼此接近,杜荷已经看到了李世民的行辕,还在附近瞧见了父亲杜如晦、还有叔父房玄龄以及魏征这一类的大臣。只是他没有在大臣群中瞧见长孙无忌,这种大事,不见老对头长孙无忌,杜荷心中不免觉得古怪:他了解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绝对不喜他取得如此大功,但只要事实已经存在,他会是第一个站出来恭喜的,这也是长孙无忌的厉害之处,笑里藏刀,让人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杀意。

    杜荷现在还不知长安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长孙无忌已经失败出局了。

    长安杜府。

    武媚娘已经知道杜荷就在城外,整个人第一次乱了,不知所措,恐喜交加,………,!。

    有了小百合这电灯泡的存在,杜荷、长乐安分守已的渡过了一夜。

    翌日一早,杜荷早早的起chuáng,穿上了国公服,参加这日的早朝。

    这身份不一样,待遇自然是不同。

    作为大唐最年轻的国公爷,谁看不出杜荷走的是一条红红火火的康庄大道,走在路上各类招呼声不绝于耳,就连那些很少交往的公卿大臣也都会跟他聊上几句。

    今日的朝会还是针对唐朝的经济。

    伐高句丽、伐吐著,两仗全胜,虽然所耗时间不长,但前后三十万大军的军费,还有凯旋后的犒赏,都是一笔天文数字。经过这两仗,

    唐朝毫无疑问的需要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

    如何休养,如何尽快的恢复元气,就成了重中之重的关键。

    针对这一点,朝堂上的精英们各展所长,根据自己的学识,提出各种不同的意见,然后由李世民拍板定论。

    杜荷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总结着历史上唐朝的经验,考虑着一个严重的问题。

    经过他的总结,唐朝在李世民的治理下,一直处于蓬〖勃〗发展阶段。

    但也一直存在两个严重的问题,第一、人口。古代人口是第一财富,第一生产力,不论是经济还是农业,只要人口不足,产量就很难提升上去。

    人不是猪,不可能一生就是一窝,这个问题想要得到解决,那只能依赖时间,就算用各种手段促进生育,也需要等个十八年,幼儿成年以后,才能收获成果。

    这个问题并非人力可以解决的,必须历经数十年的发展,才能得到改善。

    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即是对于夺来领土的开发掌控。

    古往今来,领土最大的朝代莫过于汉唐。但平心而论这种掌控,

    更多在于一种象征,一种开疆扩土的象征,而非真正的疆域。

    如汉朝的都护府,唐朝的大都护府,通常汉唐的军队,打下这块地区之后,便留下了军队建立一个都护府,做着意义上的统治,实际上还是对这块地区的居民百姓,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并不真的指望这些地方能给王朝带来什么利益。故而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动乱,这些都护府往往说丢就丢,根本就没有什么向心力,凝聚力。

    这一点杜荷总结了一些经验,发现真正的原因还是缺乏有效而合理的管制开发。换句直白的话说,汉唐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打下来的领地视为自己的领土,境内的百姓也没有将他们视为自己的百姓,而是将他当做一个荣耀,一份无上的光荣。

    这些被汉唐占领的区域只是趋于强权,也无心归附,只要一有机会,便会脱离统制,没有半点的留念。

    “对于经济的发展在下到有一些看法”见群臣商议的差不多了,杜荷思绪也整理的差不多了,站出来说了一耳。

    杜荷这话音一落,满朝文武立刻寂静无声,连喘息声都听得到。

    那些在相互低声商议的大臣,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等候杜荷的惊世之言。

    就连坐在上头的李世民,见杜荷出列,眼中也是一亮,lù出了期待的神sè。

    唯有杜荷有些莫名其妙,貌似自己老子当朝宰相,说话也没有这般隆重的待遇吧……

    其实这也不怪群臣过于慎重,而是杜荷的表现,让他们不得不慎重以对。

    杜荷的真才实学,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军事上他确实有些天份,

    政务上却没多大本事。不说是二百五,跟满朝的这些治世能臣相比起来,还是有着极大差距的。往往他们深入讨论的时候,杜荷都插不上嘴,都在一旁听着,当个木头人。

    但他只要一发话,那就是根据历史经验总结出来的大道理,而且是利在千秋,功在社稷的大事情。什么海上丝绸之路,什么番薯的推广,什么两季水稻等等等等,无不证明杜荷那“超常”的远见,罕见的治世之能。

    故而满朝文武都觉得杜荷是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物,他这一开口,将满朝大臣都给带动了,都等着看他会吐出什么样的惊人言语。

    杜荷道:“我大唐疆域之广,远胜历朝历代,每一处因为水土的不同,有着各自的特sè。比如说南方的农业,蜀地的纺织业,青海一带的食盐产业以及畜牧业,都有各自的特sè。经过千百年的发展,中原地区的经济走向,基本上已经定型,都得到了合理而有效的开发,就算在怎么重视,收获的成就也是有限。就比如魏相说的,大力发展陶瓷、

    纺织行业。魏相总结了我大唐经济走向,发现陶瓷、丝织品畅销异域,在遥远的西方,特别的受欢迎,往往一匹布,一个瓷器,在西方能够卖出天价。抓重这个行业,全力打开对西方的陶瓷、纺织贸易,加速我朝经济,这个提议非常妙,但是我冒昧的问上一句,效果真的很大吗?”

    他自问自答道:“我不觉得,我大唐的陶瓷、纺织行业都有一定的区域xìng,比如说蜀锦,蜀锦案繁华、织纹精细,配sè典雅,独具一格,是一种具有民族特sè和地方风格的多彩织锦,可谓天下一绝。现在蜀中的发展,本就以纺织行业为主,就算在如何的发展蜀中的纺织业,得到的成果也是有限。瓷器也是一样都有一定的区域xìng。另外这里还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多而杂。陶瓷、纺织都是细工慢活,讲究技术,一针一线,每个步骤,都急不来,一但数量多了,竞争jī烈,反而会令地方人为了最求利益而放弃质量,在加上一些手艺技术不到家的人从中浑水mō鱼,会使得质量大幅度下滑,反而得不偿失。魏相的提议,能够让我大唐获利,可获利的程度却是有限。”

    魏征刚直,也无任何的不悦,点了点头,这点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到得。

    “那小杜爱卿的意思是开发我们还未涉及的地方?”李世民心思机警,心念一转,即明白了杜荷话中的用意,一语道破天机。

    杜荷赞道:“陛下才思敏捷,臣佩服。

    臣此次南征,发现南诏蕴含着丰富的铜矿、锡矿等有sè金属矿,地区内的储藏量我更胜我大唐第一铜矿、锡矿,如果经过合理的开发,这将是一笔无比巨大的利润。还有吐蕃,吐蕃的境内也蕴含着巨大的矿产资源,他们那里的气候特殊,尤其盛产葡萄,可以重视起来,做葡萄酒,发展酒行业,也是一笔收入。”

    杜荷说道这里的时候,李世民眼睛一亮,葡萄酒可是他的最爱,在皇宫地窖里还藏着许多坛他自己酿制的葡萄酒。

    杜荷接着道:“对于西北方的高句丽,我就不太了解了。不过也有所耳闻,那里的长白山是天然的宝藏,山上藏着丰富的资源。既然南诏、吐蕃、高句丽都已经是我们大唐的领土,境内的臣民都是我大唐的百姓,为什么我们不将这些地方开发起来,为我大唐做贡献呢?臣觉得,将这些未经开发的地方开安起来,得到的利润,将会远远胜于我们在已经开发的地方,继续开发。”

    这一些资料都是杜荷打下南诏、吐蕃时,整理两国政务的时候发现的。南诏底下藏着无比丰富的矿产,只是他们不知如何开发,一直荒废着,吐蕃与南诏结交以后,松赞干布眼红那些矿产资源,与méng难合计,一起开发。

    计划书都准备好了,还没有正式施行,就受到了杜荷的攻击,计划…

    书恰好落在了杜荷的手上。

    杜荷在尚书省任职,对于大唐的经济有过了解,当时就发现了南诏那些没经过开发的矿业,藏旷量要在已知的大唐第一铜矿之上。

    杜荷的话,让唐朝上一片寂鼻。

    褚遂良道:“这个小杜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可是最关键一点,他们并非是真正的大唐子民,他们是否归心,我们无法确认,如果,将吐蕃、南诏、高句丽开发起来,他们富强了,起了反意,那该如何是好?”

    褚遂良这一番话是点到最关键的地方了,其实汉唐王朝并非没有能人,他们也未必看不出开发这些土地将会获得多大的利处。

    关键还是在于心底的抵触,对于那些并非正统汉民族百姓的不信任。怕吃力不讨好,帮他们发展,是在养虎为患。

    杜荷也考虑过此事,点头道:“褚大人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但我有一疑问,就这样放任他们不闻不问,就能保证他们日后一心一意的为我大唐效力?我到觉得,只要他们日子好了,生活条件提高了,反而会知道我大唐的好,不会心生反意。开发南诏、吐蕃、高句丽也许会让这三个地方富裕起来,但因为税收关系,最得利还是我大唐。他们富了,我们大唐更富,我大唐能灭他们第一次,就能灭他们第二次。

    臣认为想要真正的让西藏、云南成为我大唐的领土,就不应该有任何的特殊化,将他们视为我大唐的子民,同等对待,一定会有人明白的。

    孟子不是有一句话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君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百姓?”

    杜荷说这话的时候,脑中想起了天朝的愚蠢政策,天朝将他族人当做爹娘一样供着,但真正归心的又有几个?特殊化非但不能让他们归心,连自己人也跟着离心。

    不能不闻不问,也不能过于偏袒:最好的做法就是一视同仁,将反抗偏jī的除去,剩下顺从的自然就能够真正的融入民族之中来。!。

    杜荷的提议还是很有yòuhuòxìng的,〖中〗国地大物博不假,但古代的技术远远比不上后世。

    后世的一个矿区,只要有丰富的储藏量,哪怕是深入地下四五千米,也有办法将它弄上来,变成财富。可在千年前的唐朝就没有这个能耐,他们取矿的第一手段还是挖矿山。但山矿的矿石储藏量远远低于地下矿,而真正的矿产绝大多数都位于地底深处,以古代的技术是难以取用的,能够凭借人力打到一两百米,那就非常不容易了。

    中原地大物博,但矿山终究有限,绝大多数知名的都因为千年来的开采,存量少之又少。除去一些暂时没有发现的矿山,唐朝的矿业是相当吃紧的。

    云南是〖中〗国境内著名的矿区,被称为“有sè金属王国”矿石储藏量十分的庞大。

    那里因为技术落后,没有经过任何的开采,将之利用起来,完全能够满足大唐的矿物需求,给大唐创造巨大的利益。

    西藏也是多矿区,吐蕃因学习唐朝的技术,重金聘请技术人员开采矿业,已经在境内建立了多个矿区。但他们立国太短,人口又偏少,那些矿区被开采的矿石只占其中的小小部分,唐朝完全可以将矿区接管过来,不用任何的投资,就能谋取福利。

    还有长白山,长白山的各种人参、鹿茸、貂皮什么的都是稀罕之物,作为唐朝的宝山,合理的取山中物资,又有何不可?

    在已经开发的地方投资那是锦上添huā得不到很大的利益,在没有开发的地方投资,就是雪中送炭得到的利益是无比巨大的。

    杜荷没有书生的迂腐,开口闭口就是利益、利润,固然让人觉得市侩不喜,可无人不说这一个高明的提议。

    李世民天纵奇才,雄心极大,他并不满足眼前的胜利,他希望能够以南诏、吐蕃为跳板将大唐的军队继续向遥远的未知领域进发。他需要的是能够给大唐帝国做贡献的领地,而不是一块象征着荣耀,却获取不了利益的土地。

    楮遂良的怀疑也是有点道理的,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这话未必全对,就如孟子说的“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汉武帝朝时,就有一位金日*,他是匈奴的太子,并非汉人,可是在汉武帝的礼遇下金日*在维护国家统一和社会安定方面建立了不朽的功绩,是汉王朝的托孤大臣,与霍光并肩。

    唐王朝一样有这样的人,阿史那社尔、契*何力、执失思力,他们为大唐立下的功绩并不少于任何一位汉人将军,对大唐的忠心亦是如此。

    只要真心对待异族未必不能融入大唐,成为一柄对外的利刃。

    当然谁也无法保证,异族每一个人都有阿史那社尔、契苍何力、执失思力这样的忠心存有反意的也大有人在,但那又怎么样?

    李世民高高再上蔑视一切,哪里会在乎西藏、云南、高句丽会不会反。真的反了,灭了就是了,杀光所有造反的人,剩下的自当是愿意接受大唐统治的顺民。

    李世民向来胆大,拥有赌徒心态,不怕失败,敢拼敢上,而杜荷这种提议又会给大唐带来巨大的利益,当即也就拍板订定,决定子下来。

    朝会一直商议到正午才结束,文武各自散奔。

    杜荷在内shì的暗示下留了下来,被领到了内宫膳堂。

    李世民换了朝会的正装,穿着一身宽松的龙袍,大步走了进来。

    最近喜事连连,看的出来,这位大唐帝王的统治者,心情格外的舒畅,走起路来,都有些飘飘然的。

    酒菜上齐,李世民笑着道:“来,贤婿,你我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喝一盅了,朕新酿制的葡萄酒,你来尝尝味道?”

    杜荷笑着点头,李世民的酿酒技术不错,酿制出来的葡萄酒不比后世的那些知名的葡萄酒差多少。入口芳香,味道纯正,也少不了夸赞一番。

    李世民喜的呵呵直笑,也只有杜荷能够这般无所顾忌的称赞他的技术了。他是皇帝,在所有文武大臣眼里,皇帝是高高在上的表率,不能做出任何有辱身份的事情。

    他就连休息时,放松逗兔子、玩鸟都会收到谏官的劝谏,更何况是huā时间心思,种葡萄酿葡萄酒,就算他酿的葡萄酒在如何的美味,也没有几人会在这方面夸赞他们的本事。

    杜荷却不一样,对于李世民这门手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只要不玩物丧志,sī生活又何必干涉,他是由衷的赞叹李世民手艺的高明。

    李世民也喜得余杜荷一过分享自己酿制的美酒。

    李世民留下杜荷还是有正事商议的,喝酒只是附带。

    他要说的便是关于军情泄lù一事,杜荷作为西南路大军的统帅,由他之手,发现了这种事情,就算不在他的管辖之内,也必需要给他一个交代,告诉他一个结果。

    “关于泄lù情报的事情,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了”李世民沉着脸,收起了笑容。

    杜荷神sè一震,跟着放下了酒杯,认真细听,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很在意的。作为一个三军统帅,将士的安危压在他的肩上,一兵一卒的xìng命都是他的责任。尽管因为各种原因,内jiān的存在,没有给大军带来多大的危害。但这种事情,决不能姑息。

    这一次是运气,下一次呢?

    下一次还有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打仗并非儿戏,一个小小的细节出现问题就可能导致三军的溃败,十数万战士埋骨他乡。

    这个责任杜荷自问承担不起。

    故而非常重视此事的结果。

    “是”李世民说道这里,犹豫了一下道:“所有的证据指向长孙顺德,长孙顺德也承认了一切都是他所为。不过朕不信,魏卿家与大理寺的官员也不信。长孙顺德承认了一切,但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根本不像是一个布局者,十足的替人受罪。”

    杜荷听到这里,想起了一直搁在心头未解的疑问,长孙无忌的莫名告老,低呼道:“是长孙大人?不可能吧?他就算在怎么与我结怨,也不至于干出伤害大唐利益的事情出来,我相信长孙大人对于大唐还是忠心的。”

    杜荷喜欢痛打落水狗,但这个时候却没有这么做,在政治手段超群的李世民面前,那些小伎俩起不到效果,痛打落水狗只会是枉做小

    人,不如实实在在的说出心中想法。

    李世民暗赞,长孙无忌在朝堂上针对杜荷,他是亲眼所见的,杜荷现在还能够维护长孙无忌,为长孙无忌说话,这份正直,这份xiōng襟,实在了得。如此人物,才值得托付大唐的未来。

    “最开始朕也不信,朕知道无忌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相信他对大唐的忠心,对朕的忠心。可是现在到底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的。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消失,连朕、魏卿家还有大理寺的上下官员都查不出来,消息全部断在了武元庆的身上。也许是因为朕也治不了他,他才如此有恃无恐的吧……”

    李世民如此说着,其实到现在他心底也不是那么肯定长孙无忌真的就是幕后之人。但是武媚娘的这一布局太精妙了,长孙顺德这一步卡死了长孙无忌的去路。

    长孙顺德参与其中,这个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他是逃不了的,他自己也认了。

    现在也能够证明长孙顺德不是幕后之人,在他的背后还有一只黑手。

    长孙顺德说是武元庆,可谁信啊?

    武元庆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不忠不孝,一点地位权力也没有,怎么可能有本事操纵这么大的布局。

    不是长孙顺德,只能是长孙无忌了。

    杜荷心底还是不太相信长孙无忌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他不了解情况,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李世民、魏征还有大理寺的官员在处理案件上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都觉得长孙无忌大有可疑,那还能说什么?

    可听到“武元庆”三个字,杜荷震住了,别人不知武元庆的下落,他可是了解的。当初武元庆依仗自己是武媚娘父兄的身份,多次于武媚娘为难。

    杜荷为了武媚娘,以非常手段,将武元庆赶出了长安,从此下落不明。

    他们娄么有胆子回长安?

    报仇?

    这是天大的笑话,武元庆一无所有,杜荷整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们绝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寻仇的。

    难……,

    杜荷想起了李雪雁的易容术,想起了武媚娘一只在暗中监视着长孙无忌,想起了长孙无忌损害唐朝的可能xìng,脸sè登时变了“会是她吗?”杜荷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李世民也察觉了异样,他知道武元庆曾仗着是武家长子的身份,与杜荷、武媚娘为难,只以为杜荷是听到了武元庆之故,没有多想。

    杜荷强打着精神,陪李世民吃了午餐。

    这一出皇宫,直奔府邸。

    直接来到武媚娘的房间,关紧了屋门,看着已经在等候审判的武媚娘,用那沙哑的声音问道:“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