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曾澈觉得黄历有些过于谨慎心了,在这种险恶的敌后环境里,没有危险是不可能的,如果出了点事便神经过敏,那还如何开展工作。不过,出于礼貌和尊重,他没有反驳黄历,而是又说了说自己的应对措施,然后将话题转到了戴奥特身上。
“虽然谁都知道绑架戴奥特是日本人在幕后主使,但关系到国际影响和日本人的脸面,他们肯定不会跳到台前,绑架、关押都用的是中国人的败类东耀华手下的匪徒。”曾澈很忿恨地说道:“据我们的侦察和搜集来的情报,这伙人应该躲在原日租界的一幢房子内,斜对面不到五十米就是日本宪兵队,防卫很严密。我们反复计划,都觉得难度很大,所以,才把你请来,共同商议一个解救戴奥特的方法。”
黄历没说话,而是仔细看着曾澈等人画出的地图,越看越皱眉,这不是难度很大的问题,而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一次解救行动,可能要演变为城市暴动了,代价太高昂,而且成功率微乎其微。先要组织大量的行动人员,偷带大量枪械进入日本人的范力范围;然后,展开行动,一部分攻击楼房,解救人质,一部分阻击宪兵队;好吧,就算侥幸把人质活着救出来,可怎么能安然地撤出来,蜂拥而来的日本兵还不把行动人员撕成碎片啊!
“曾兄,你当我是神仙哪?”黄历苦笑着抬起头,说道:“我想你们也设想了进攻、解救、阻击、撤退等各项行动方案,这已经不是难度大的问题,而是孤注一掷,把天津站的行动力量——,不,可能还要动员抗团的力量,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为了一个老外,搭上这么多条人命,值得吗?”
曾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是,等到英法政fǔ真因为这件事情向日本人妥协,日本宪兵能够自由进出租界,那种局面也是够让人绝望的。”
“还有啊——”黄历继续补充道:“这个老外万一在行动中死了,不说是谁打死的,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这会让英法政fǔ如何想,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怎么办?”曾澈向椅子上一靠,愁闷地一摊双手,“正因为难办,才找你来嘛,不管怎么样,你得帮我想出办法来,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这是耍赖呀,黄历抓耳挠腮想了一阵,这时,买酒菜的赵仲华回来了,盘子、碗的摆了一桌子,黄历起身来到里屋,本想招呼李倩心一起来吃,却现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
李倩心是真累了,坐车来到天津,晕车就消耗了不少体力,晚上和黄历耳鬓厮磨,又没好好睡,在外面和黄历闲逛倒不觉得,这一闲下来,便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黄历不忍心叫醒她,给她盖好被子,便又走了出来。
“新弟妹呢?”曾澈揶揄着眨了眨眼睛,取笑道:“还真是羡慕你,身边总是不缺女人。算算,这是第三个了吧!”
“别胡说啊,我们是工作夫妻。”黄历很严肃地纠正着。
“呵呵,对,你说是工作夫妻,那就是工作夫妻。白天工作,晚上同床,很正常的事情,你就别急扯白脸地解释了。”曾澈哈哈一笑,招呼赵仲华和黄历坐下。
黄历瞅了瞅桌上的菜,赵仲华还是很细心的,点了两个女士爱吃的菜,黄历老实不客气地端到一边,这才坐下,举起了酒杯。
吃喝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谁也不是刚从贫民窟跑出来的饿鬼,所以都很文雅,加上李倩心不在桌上,三个人谈话更为轻松。
“曾兄啊,我在路上也猜测此行的目的,很聪明,我猜对了。”黄历不无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笑道:“对于这个戴奥特,我觉得啊,解救是下策,不仅难度大,而且这以后再出类似的事情,我们怎么办?不光我们会这么想,英国人、法国人也会这么想,他们肯定害怕日本人故伎重施,防不胜防。”
“说的是没错,可这上策从何而出呢?”曾澈轻轻抿了口酒,很期盼地望着黄历,“你肯定有办法了,快说出来,就别让我们劳心费神了。”
“好,我说说我的想法,你们采不采纳,我可不管。”黄历放酒杯一墩,挟起块牛肉嚼了几下,说道:“这个,江湖上‘南慕容,北乔峰’赫赫有名,你们知道南慕容最擅长的是什么武功嘛,那就是斗转星移神功,又可称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什么意思,说白了,那就是你怎么对付我,我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
赵仲华眨巴眨巴眼睛,望望曾澈,也是一脸茫然,他只好试探着问道:“这个,这个,南慕北乔,还有这个斗转星移神功,怎么从来没人提起过?”
“世外高人,自然有世外高人的风范。”黄历莫测高深地样子让曾澈和赵仲华肃然起敬,“真正的高手,那是神龙见不见尾。好了,不说这个,我的意思,你们明白?”
赵仲华很快地摇了摇头,曾澈很狡猾,他也不太明白,但很技巧地说道:“黄兄的意思”这个停顿表示他明白了,可又不说,就等着黄历显摆。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日本人可以绑架人质,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天津找几个重量级的日本人不难吧,就算他们防卫很严,他们的家属呢,管他什么老婆、孩子,老爹、老妈,逮谁绑谁。当然喽,这种有些下作的事情,就不要以咱们的名义去办。日本人可以借东耀华这个土匪来行事,咱们胡找个替罪羊,也不是麻烦的事情吧?”
“这样,不太好吧!”赵仲华的脑袋没转过劲儿来,迟疑着说道:“咱们对付日本人不假,可冲着无辜侨民,恐怕不妥。”
“迂腐。”曾澈的脑袋灵,特别是走出解救人质的误区后,思路豁然开朗,“无辜侨民,屁,日本鬼子杀害我无辜百姓还少吗?他们做得了初咱们就做得出十五。再说了,这种绑架勒索的事情,谁傻了,才会去顶这个罪名。当然喽,那些激于义愤,痛恨鬼子的草莽英雄,干了就干了,谁又能说什么呢?”
赵仲华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慢慢也醒过味儿来,坏笑道:“这办法不错,比拎了枪去救那个外国佬要轻松多了。”
“不止是轻松。”曾澈已经将这个问题延展开来,看得更远,“更是要让日本人明白,他们敢玩邪的,咱们也有办法对付。以后再来这套,就心那些日本侨民的狗命。总不能,每个日本人都要进行保护,他们有多少兵,哈哈,都不用打仗了?”
“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办法。”黄历很鬼祟地向前探了探身子,曾澈和赵仲华立刻凑了过来,“日本人不是想脱身事外嘛,那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救不出来,就让那个外国佬死在他们手里。这也比咱们豁出命去救人简单吧?”
“弄死他?也不太容易呀!”曾澈犹豫着翻了翻眼睛。
“如果能弄死,那还真不错,英国佬和法国佬可就恨死鬼子了。”赵仲华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又是一个办法。”黄历低声说道:“既然咱们能摸清人质关押的地方,也就能知道那里看守的情况。我就不信,他们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不出来办点事情什么的。人哪,都有弱点,或爱财,或爱女人,如果能争取过一两个来,是救人,还是带进毒药去,那可就随咱们的便了。”
曾澈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缓缓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件事儿来。上海大亨黄金荣,他原来不过是一个巡捕房的包打听,就因为一次绑架案而开始飞黄腾达。那次也是一个老外被绑架,好象还是被一个带兵的绑走的,勒索很大一笔赎金。大家对此都一筹莫展,可黄金荣却想出了办法,他不是与绑架人的头头儿接洽,而是暗地买通了看守,将人质弄了出来。花很少的钱,办了件漂亮事,黄金荣便被外国人赏识,当上了总巡捕。”
“老话也说:阎王好见,鬼难缠。这也真是一条路子,成不成的,咱们试试总没坏处。”赵仲华说道。
“好,咱们多管齐下,同步进行。”曾澈啪地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赵,吃完饭你去通知情报组和行动组,将天津重要的日本人拉出名单,军人不要;另外,多派人手,加强对那幢房子的监视,每个进出的人都要跟踪,看他们去哪,干了什么。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趁日本人和英法两国还未达成什么协议,我们要争取搅黄了他们。”
赵仲华答应一声,甩开腮帮子,大吃一通,酒却一口也不喝了,几分钟后便打着嗝站起来,向曾澈和黄历告辞,出去做事了。
不管怎样,总算有了应对之法,即便是不够光明正大,但对干特工的曾澈来说,却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www. 牛bb小说网黄历与他轻酌慢饮,又说了些事在人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话,他便也收拾起心情,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错,天津有租界,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庇护,但没有了,工作就干不下去了吗?武汉、广州、开封、南京那些情报站,情报组,不也存在着,而且在此次针对日军士兵的袭击中有所斩获吗?有条件也好,没条件也罢,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大可不必为此担忧过甚,而影响现在的心情。
在恶劣危险的环境里,象黄历和曾澈从事这样工作的人,要东奔西跑,朝不保夕,生命没有保障,随时会身陷险地,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要是心理素质脆弱,不被杀死,也会被吓死,或是超过心理承受力,而得抑郁症自杀。
而心理的镇定和冷静是生存最好的保障,当然,拥有强悍的精神的人,往往不一定是那些体力过人的勇夫,而往往长的弱不禁风,但却有很强精神信仰和追求的人。
所以说,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心理的稳定,出来魂,精神上要经得起折腾。每个胜利者,在xìng格上或许都有一些同的特点:百折不挠,永不言败,能屈能伸,意志坚定,失败后重再来的那种劲头,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黄兄啊,最近北平抗团搞得很猛呀”曾澈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道:“相比较而言,北平站可是差得太多了。北平站有个想法,想与抗团合并,或者说是联手,干几件大事。到目前为止,北平站还没有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比不上上海,也比不上天津,他们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这样不好吧”黄历几乎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组织越大,人员越杂,就越有暴露的可能。都是中国人,杀敌是为了报国,可不是为了什么面子。”
曾澈沉yín了一下,说道:“他们有一个庞大的刺杀计划,包括多田峻(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喜多诚一(日军在华北的特务头子、王克敏(伪行政委员会委员长、王揖唐(伪内政部总长等重要人物,要是成功的话,影响可是非同小可。”
黄历撇了撇嘴,还是摇头拒绝,“这可不是什么影响大小的事情,要是想轰动,到日本把倭皇干掉,岂不是好。在北平的时候,我再三告诫抗团,勇敢不是鲁莽,热血不是冲动,眼大肚皮小,是会把人撑死的。”
“好,不说这个了。”曾澈见黄历态度很坚决,也就知趣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不久之后,我可能不再担任天津站站长一职了,而可能调任为华北区书记。至于谁来接替,现在还不知道。”
“祝贺你高升。”黄历举杯示意,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曾经提出过离开北平,去游击队工作的要求,当时你拒绝了。说起来,我是个编外人员,除了担任抗团的指导外,与你也是保持着单线联系。你不担任天津站站长了,做件好事,准许我离开吧说实话,我的心理压力很大。”
曾澈转着酒杯,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抗团已经成熟了,再说,行动总是要依靠整体的力量,不是单靠某个人的能力。”黄历继续说道:“游击队派出的小分队就要潜来北平附近,我去充实他们的力量,对北平或者天津的地下活动,也是大有好处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曾澈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说道:“黄兄是个信人,说起来,你即便不听号令,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局势的发展再做决定吧”
“好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黄历一口将杯中酒干掉,笑道:“好了,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
“上哪去?”曾澈翻了翻眼睛,不悦地说道:“到了天津,我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呀,住旅馆,太不象话,而且也不安全。这里,只有我和小赵知道,很保险,你就和弟妹放心住下。我正让人给你找房子呢,相信很快就有信儿了。到时候,直接搬居。”
“找房子的事儿啊,暂时先不用了。”黄历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李倩心那股粘乎劲儿,让她自己留在天津,好象不太可能。
曾澈眨了眨眼睛,想张嘴问,里间屋传来了声音,他咧嘴笑了笑,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儿,咱们晚上再见。”
李倩心推开门,先是张望了一下,见只有黄历在座,笑眯眯地冲地点头,立刻喜笑颜开地跑了过来,从后面搂着黄历的脖子,在黄历的脸上贴呀蹭呀。
“快坐下吃饭,还不太凉呢”黄历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笑着说道:“那边是我给你留的菜。”
李倩心亲了黄历一下,来到旁边一看,立刻叫道:“正是我喜欢吃的,你怎么知道的?”
黄历笑了起来,这姑娘,可真会说话,不管是真是假,听起来让人那么舒服。
“那是沪菜,你的家乡不就是那里嘛,我也是猜的。”黄历起身将桌上的碗盘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搬开椅子,让李倩心坐好。
李倩心抓过黄历的手,放在脸蛋上贴着,也只有自己的父母和爱人,才会记得这些事情,并且想着这些,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好了,吃饭。”黄历轻抚着李倩心的秀发,柔声说道:“有机会的话,你领我去你的家乡看看。”
“真的?”李倩心随口问道,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回去了,让人难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上哪我都跟着。除非你不要我了,我就——”
“傻姑娘,我怎么会不要你。”黄历轻轻用手指挠了挠李倩心的下巴颏,没想到李倩心身子一动,眼神一瞥,都快滴出水来了。这里,竟然是她的敏感部位。
在战luàn的年代,有时候连一个错误都不能犯,因为犯一次就会送命。红灯可以再等,但是生命不能重来。有的错误就象红灯一样,不能luàn闯,要不然的结果就是致命的。
同样,在危险的环境中能够生存,机敏是一方面,自身的能力也是一个相当关键的因素。你不知道何时遇到攻击,所以必须具有防范或反击的力量和技巧。
对于黄历来说,真正的敌人是他自己。他的实力已经到那里了,只要自己谨慎小心,不出错,并且发挥好,就没有人能打败他。但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刚刚从头开始,比如说李倩心。
如同美丽的huā儿容易遭致不良之人攀折一样,nv孩子越美丽动人越容易被坏人纠缠。当然,黄历的工作xìng质,以及李倩心以后将面对的环境,也使得她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变成了一个很现实的选择。
而一个nv孩子用于抗暴御侮的搏击术,通常叫“nv子防身术”或“防狼术”正适合李倩心来练习。nv子防身术的最大特点就是:实用。无招无式无规则,无时间无特定环境,一切以杀敌、伤敌或逃跑为最终目的。使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对敌人实现最大程度的伤害,没有任何武术框架,没有任何搏斗约束,为达目的自由发挥,随意使用身体的各个器官,随意使用各种道具,正所谓:法无定法,要的只是结果。
这不是黄历的心血来cháo,也不是第一次教人,程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把一些经过他改良的技击教给了程盈。而李倩心的体质较程盈还弱,自然所教的招式又有所不同。
“你的体质弱,以后要多加锻炼。针对这点,我觉得你应该从守势开始,尽量避免与对手进行实力的较量,等坏人抓住你时,再趁机攻击他”黄历看着换了一身运动装束的李倩心,谆谆教导道:“因为你是nv人,又很漂亮,这样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容易让人轻视,而坏人的松懈,正是你的机会。”
哦,李倩心象个乖宝宝似的点了点头,握着小拳头,瞪起大眼睛,很严肃地说道:“来吧,教我吧,让谁也不敢欺负我。”
黄历很赞赏她这种认真学习的态度,笑着说道:“好,咱们就模拟真实的环境,来场演练,这样你学得会快。(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你看,就象现在这样,我就是那坏人,从侧面抱住了你,你就用靠近他的那只手猛击他的裆部,不管效果如何,迅速用同一只手的肘部再猛撞坏人的肋部。这招就叫迎风挥袖,很厉害的。”
被黄历虚抱住,李倩一反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笑得那么甜蜜,眼bō流动,主动向“坏人”身上靠。
“嗨,嗨,认真点,严肃些,我是坏人哪”黄历提醒道。
哦,李倩心稍微收起下笑容,却又皱起了眉,说道:“打这里嘛,不行,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
切,你能打到我算哪黄历翻了翻眼睛,李倩心无奈,使出了“chūn风拂体”,黄历再翻眼睛,都懒得躲了。这足以使坏人肝胆俱裂的猛招,被她这么一用,会让坏人加冲动。
“来真的啊,要不我生气了。”黄历只好虎起脸,再次告诫道。
李倩心赶紧点头,就这点好,说什么都答应得痛快,不象程盈,总象带着刺一样。
“如果你被坏人抱了起来,要记着挣扎是徒劳无益的,那只会让坏人得意,冲动。正确的做法是:‘温柔地’用双臂抱住他的脖子,认准部位,比如是耳朵或脖子,狠狠一口咬下去,准疼得坏人两眼发黑用力咬紧,拼命摇头,坏人就会松手。他松手你也不要放过它,咬紧不要松,用tuǐ缠紧他的腰,挂在他身上,用手mō索着抠他的眼,最好挖掉他一只这样一来,坏人就一定甘拜下风了”黄历教导着,将李倩心抱了起来。
“这招好学。”李倩心很有信心地冲黄历眨了眨眼睛,温柔地抱住黄历的脖子,然后“狠狠”的扑上去,将香wěn撒遍了黄历的脖子、耳朵、脸颊,还真是wěn起来就不停。
“坏人”黄历没有两眼发黑,但却甘拜下风了,李倩心wěn得他心慌意luàn,双tuǐ又用力挟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照准了他的嘴“咬”去。
“唉,我被你打败了。”黄历苦笑而无奈地伸手抚mō着李倩心的头发,这真是个妖jīng,疯起来象个dàngfù,可偏偏是个清白身子。
“呵呵。”李倩心得意地笑着,说道:“别担心,该下狠手的时候我不会手软的,我曾经用发簪差点扎瞎一个坏蛋的眼睛呢可对你这个‘坏银’,我可下不去手。”
黄历点了点头,这话他倒相信,李倩心在风尘中打滚,能保住清白,那不知道用尽了多少聪明,也难免有暴烈的手段。
“chā眼,打裆,戳喉,踩脚,牙咬,挠脸。”黄历这回吸取了经验,不搞什么实际演练了,演练来演练去,得练到chuáng上去了。他和李倩心拉开距离,将这几招反复使用,让李倩心跟着练,嗯,这样才有效果。
“是不是应该给我件兵器,象刀啊,斧子啊,手枪就好了。”李倩心练着练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什么叫武装?武装就是用武器把自己装备起来。不过,如果一个妙龄nv子在林荫道上散步时,也挟着一把菜刀或者手中拎一把板斧,那实在是大煞风景的事
“手枪我会教你使用,但随身带着总是不太方便。”黄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定制把小刀儿。刀要尽可能的小,刀把只要能握住,刀锋三至五厘米足用有余不过,可怕的是技术,不是刀具。小刀儿的拿法就象握锥子那样,把刀握在手心,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刀片,然后,你就划坏人的手臂、划他的身体,可哪儿划哪儿长长的划深深的划多多的划”
人类是智慧的动物,所以人类之间相互的争斗与搏杀,不单单是体力劳动,而多的是脑力劳动。.制造各种武器,运用各种计谋,什么三十六计,兵法韬略,战略,战术。这些都离不开智力。
而在各种动物的群体里,都是年轻,最能打斗,最有体力的那只动物作为首领。比如什么狼王,猴王什么的。但是这条规律在人类的群体里不适用。在成熟的人类社会里,做首领不是靠体力,而是靠智慧。
所以,经常能杀别人,而不被别人所杀死的人都是很有头脑的人,智慧不足的一介武夫很难成大器。但从相反的方面看来,很多大事也会被一些没头脑的家伙所破坏。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决定的不仅是成败,还能决定生死。你的一点疏忽,就是敌人的机会。在极其细微的敌人的一举一动中,往往能得到一些异常重要的情报。
就在曾澈带着人准备实施绑架计划的时候,在反馈回来的琐碎情报中,黄历却发现了一个可供利用的线索。他的脑子开始急速转动,似乎又看到了一个成功的希望。
东耀华是个土匪,他不仅凶狠,而且好sè。虽然他躲在那幢房子里不能出来,这是中岛成子的严令,但却始终忘不了刚刚勾搭上不久的一名妓nv,红yù书寓的头牌姑娘绮。几次背着中岛成子,趁着夜深人静,派出心腹将绮从房子的后mén带进来,天不亮就又派人给送走。
对曾澈等人来说,做通绮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不慎倒容易打草惊蛇,而且时间有限,他们觉得慢慢做工作已经来不及,必须要快些行动,以免英法政fǔ向日本人妥协。
但这个情报对于黄历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义,做思想工作太费时间,他有杀手锏——催眠术,他要去会一会这个头牌,从她嘴里得到为有用的情报。
这里是天津卫有名的“三不管”,人称这里胡同有三千,妓院有三百,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各妓院mén前争相挂出彩灯、huā名牌、大照片,鸨娘和“茶壶”正站在mén灯下招揽嫖客。这时人cháo如织,南市大街过往的人流,摩肩擦踵,打头碰脸。
黄历穿着一件银灰sè派力丝的西服上装,戴一副深茶sè眼镜,粘着仁丹胡,俨然是一副日本银行高级职员的派头。他昂首tǐngxiōng,满脸傲气,将日本人的形象展示得非常充分,迈步走进了“红yù书寓”。
“书寓”曾经是娼妓馆中等级最高的, 早期书寓有严格的规定,进书场的娼妓须得有名师指点过方可挂牌,至少也须能唱上几本传奇的方可。书寓的娼妓号称只卖艺而不卖身,除了说书弹唱,便是陪酒。陪酒时可与客人亲近些,但喝完酒便须与客人保持一尺以上的距离,以示尊严。
书寓的收入除书场的包酬外,一场书得大洋一元。但妓院就是妓院,光靠唱书是没人来的。所以,早期的书寓不卖yín则已,一旦卖yín,其身价高昂,远非一般人可以承担得了。由于以上原因,当时书寓中的娼妓人数是很少的,主要是苏、常、吴、扬籍,前去问津的也只是一些达官显贵和他们的子弟而已。
到后来,书寓便渐渐放弃原先只卖艺不卖身的传统而公开卖yín,书寓身价既落,必定招徕多的下层人物光顾。但书寓中也有几个压场的,并不轻易接客过夜,比如这里的头牌姑娘绮。
“哟,这位大爷,您往里请。”一个老鸨子殷勤地上来拉客,“我们这里有刚从出美nv的胜芳镇买来的‘雏儿’,也有风情万种,shì候周到的姑娘,您是‘开苞’过夜,还是打打‘茶围’,都随您的便”
黄历很倨傲地斜着眼睛瞅了瞅老鸨,掏出五块钱的票子放在她手里,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我的,想见识一下这里的头牌姑娘,绮,绮,对,喝喝茶,聊聊天。”
“那就是打茶围了。”老鸨见是日本人,不敢惹,急忙伸手相让,“您请屋里坐,绮姑娘马上就来。”
黄历坐在椅子上,他很有信心,并不是催眠的技艺大有长进,而是他带来了催眠yào物,即使这个绮是不敏感的受术者,借助于yào物,也很容易使她进入催眠状态。
…………………
刚刚升上中天的一轮明月,把它那银辉的月光洒满了院子,李倩心隔着玻璃窗,不时向外瞅着,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了,却是睡不着,心中被那个男人填满,想着他,惦着他,那种滋味,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个小物件,成天被他带在身上。
当,当,当,有节奏的敲mén声让李倩心的困倦一扫而光,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屋子,打开了院mén。
黄历闪身而入,他戴着一顶鸭舌帽,低低地压在额头的眉宇间,yīn影遮住了他的脸。朦朦胧胧的月光和闪瞬的星光,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身影。
“还没睡呀,倩心”
李倩心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兴奋得几乎晕倒在黄历的臂抱里。她把板mén闩好,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在小院里,疯狂地亲wěn着黄历,把两只胳臂吊到他的脖子上。
黄历把她搂在怀里,抱进屋里,却发现李倩心的表情有点怪异,似嗔似恼,狂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啦,嫌我回来晚,让你担心了?”黄历亲了李倩心一下,含笑问道。
李倩心张了张嘴,慢慢走开,有些怨气地说道:“我去拎开水,你洗个澡再睡吧”
黄历不明所以,想问,李倩心已经走了出去,只听着外面哗啦哗啦的水声,他脱下外衣,琢磨着从绮那里套来的情报,如何有效利用呢,路上还没有想好,他又陷入了沉思。
嗯,洗澡是个不错的选择,黄历躺在浴盆里,暖暖的水包围着他,惬意地闭上眼睛,他觉得浑身的汗máo孔都开了,真舒服。
李倩心脸sè不愉,却还来到跟前,轻轻地给黄历搓洗着。黄历一开始很舒服,面带微笑,可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由得睁开眼睛,看着李倩心。这家伙,往他那物件上使劲打香皂,反复地洗,róu搓得黄历受不了啦
“停,停。”黄历拉住李倩心的手,不悦地说道:“干嘛呀,搓起来没个完,我在外面冒着风险,回来还得看你撂脸子?”
李倩心抬起头,两行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扁着小嘴开始chōu泣。
“有事儿说事儿,你,唉”黄历还想说几句重话,却被眼泪nòng得没了底气。
“我,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也没资格说你。”李倩心chōu噎着说道:“可人家是真心的,身子也是干净的,这才几天,你,你就看不上人家了,要跑到那种地方去。你不回来,人家担心得要命,这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去妓院了?”黄历自认为只在妓院坐了一会儿,连亲热的举动都没有,便不想告诉李倩心,毕竟那里是她的伤心地,又怕她胡思luàn想,可偏偏躲不过去。
李倩心轻轻偏转了头,说道:“你身上有味儿。”
又是一个嗅觉超级灵敏的nv人,黄历苦笑了一下,轻轻抚着李倩心的小手,说道:“我是去那地方了,可只是喝喝茶水,聊聊天,套了点情报,别的什么也没干啊”
李倩心依旧偏着头抹眼泪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没事儿,我,我对天发誓:要是我刚才在妓院里干了对不起李倩心的事情,就让我出mén被鬼子打……”黄历不是怕李倩心,而是受不了冤枉,他郑重其事地举着右手。
不等他说完,李倩心以极其迅速的动作伸过手来,掩住了黄历的嘴,嗔道:“不许胡说,人家信你了。”
雨后梨huā不染尘, 轻罗素蕊月华痕。泪珠晶莹,还挂在李倩心的脸上,但那哀怨的神情却不在,似喜娇嗔,增三分颜sè。
黄历向前探了下身子,一搂一托,在李倩心的惊呼声中,一下子将她拉进了浴盆,水huā四溅,李倩心的绸质睡衣立刻被打温,贴在身上,lù出了玲珑的曲线。
“坏蛋,坏蛋。”李倩心抹了把脸,也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伸出粉拳捶打黄历。
“呵呵。”黄历任她打着,伸手去解她的衣服,笑道:“你给我洗得洁净,我也给你洗白白,然后让你检验一下,看我到底干没干坏事儿。”
“怎么检验?”李倩心问完,看到黄历坏坏的表情,不由得抿起了嘴角。
“瞧你那小样儿”黄历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mō着,低沉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明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要跟着我,成天担惊受怕,现在后悔了吧?”
“才不呢”李倩心将脸贴在黄历的xiōng膛上,抓着黄历手放在自己的xiōng前,柔声说道:“我不怕死,活着没人疼爱,死了也没人想着,那才可悲呢,跟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幸福,哪怕我明天就死,也不在乎了。”
“傻瓜,傻瓜。”黄历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能紧紧搂着她,喃喃地说着。
自古逢悲寂寥, 我言日胜chūn朝。(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悲,从来就是很多人的职业病,但黄历在恢复了记忆后,却认为天高气爽的天使人心xiōng开阔,有诗意。有的人就是这样,能把生活中的愁恨化解为一种具有深度的感悟。这样,他就能从有限的时空跳出来,在高的层面上求得心理平衡。
“好诗,弟妹即兴而作,真是难得好诗。”曾澈在旁坏笑着凑趣道。
黄历翻了翻眼睛,斜瞅着他,“没知识真可怕,我昨晚还做了首《静夜思》,你要不要听听?”
“你脸皮太厚了。”曾澈无可奈何地偏转了头,和黄历稍微拉开些距离。
“呵呵,古来悲的实质是志士失志,对现实失望,对前途悲观,因而在天只看到萧条,感到寂寥,死气沉沉。”李倩心在爱情的滋润下,显得神采弈弈,增三分yàn丽,很感慨的解释道:“刘禹锡同情他们的遭遇和处境,但不同意他们的悲观失望的情感。他偏说天比那万物萌生、欣欣向荣的chūn天要好,强调天并不死气沉沉,而是很有生气。他指引人们看那振翅高举的鹤,在日晴空中,排云直上,矫健凌厉,奋发有为,大展鸿图。”
“嘿嘿,弟妹真是有学问,还真是令人羡慕。但显然,这只鹤是独特的、孤单的。但正是这只鹤的顽强奋斗,冲破了天的肃杀氛围,为大自然别开生面,使志士们jīng神为之抖擞。这只鹤是不屈志士的化身,奋斗jīng神的体现。”曾澈接着说道:“人果真有志气,便有奋斗jīng神,便不会感到寂寥。看来,黄史就是那只鹤,如今又有了想法,要一飞冲天,再创辉煌啦”
“嘿嘿,一点小小的想法,要付诸实施,并且成功,还早得很。(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黄历摇头苦笑道:“那边的行动已经开始,我再凑点热闹,光拿钱不干活,也说不过去呀”
“可我总觉得不太保险。”曾澈脸sè郑重起来,说道:“你只是打了个茶围,一没用重金yòuhuò,二没用生死威胁,那个nv人说出的东西就那么可靠,会不会是个圈套,引你上钩啊?”
黄历没法跟曾澈说催眠的事情,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轻易不能透lù,否则要引火烧身,自取祸端。尽管现在他与曾澈看似合作无间,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对于军统这样一个组织,他不得不存有戒心。
“察颜观sè,揣摩人心,这也是一mén技术,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黄历很笼统地说道:“如果她要引我上钩,为何只说那幢房子内的情况,却对戴奥特的事情知之不详。”
曾澈皱眉思索片刻,不得要领地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她说的是真话,可你如何说服她冒着生命危险去纵火捣luàn?我不信一个妓nv能有为国牺牲的勇气和觉悟。”
“试试总没坏处。”黄历含糊地说道:“风尘之中也有奇nv子,历史上的李师师、梁红yù等等,不都是如此吗?虽然不敢确定会成功,但她要有报国之心,不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曾澈沉yín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坚持,那我只好同意了,不过你可要小心。现在绑架行动已经开始,除了小赵,我可chōu不出人手来帮你。”
“有我呢,我来帮他。”李倩心突然chā嘴道。
曾澈和黄历都是一愣,曾澈转而明白过来,嘿嘿笑了起来,揶揄地望着黄历,说道:“对,对,你帮他是最合适的了,顺便还能看着他,可别让他身陷那个——,哈哈。.我先走了,你要的东西天黑前一定送到。”
等曾澈走了,黄历冲着李倩心扬了扬眉máo,说道:“你是开玩笑的吧,那种地方你也能去?”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再沾那种地方的边儿。”李倩心先是苦着脸,然后又冲黄历眨了眨眼睛,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为了夫君你,我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黄历挠了挠头,这话说得是半真半假,李倩心还是对自己去妓院耿耿于怀,嘴上不说,可还是觉得看着自己比较放心。
………………
人接受第一次催眠,是进入催眠状态最慢的。但如果在第一次催眠过程中,下了催眠指令,例如看到某种奇怪的图像和颜sè,听到某种特殊的声音,嗅到催眠气体,那么受术者将迅速进入到催眠状态。
天还没黑,黄历还是那身日本人的打扮,李倩心则穿上和服,化装成日本nv人,同黄历再次进入日租界,来到了“红yù书寓”。李倩心的装束使她能够充当很好的载体,宽大的衣服里带着两个特制的燃烧装置,还有黄历的手枪和消音器。
两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离红yù书寓不远处的一间饭店要了个雅间,黄历将装备从李倩心身上取出,留下李倩心慢慢吃喝,他进了妓院,叫了绮的条子。
现在是轻车熟路了,黄历用催眠指令使绮迅速进入到催眠状态,然后将两个燃烧装置jiāo给了她。当然,他巧妙地用语言使绮相信,这两个小盒子是一种神秘的香水,如果她的相好再派人接她去那幢房子,就一定要带上。到了屋子里用力打开盖子,就可以享受到比chōu大烟还要舒服百倍的享受。
看着绮接过盒子,痴醉般地lù出笑容,黄历知道自己成功了,他让绮带着盒子去自己房中藏好,扔下茶围钱,转身出了书寓。
李倩心在饭店雅间里焦急地等待,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黄历带着淡淡的笑意出现,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饭店的位置很好,斜对着红yù书寓,坐在雅间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书寓的大mén。而且饭店经营的时间很长,因为即便是半夜,也有妓nv或嫖客来点菜和吃夜宵。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见黄历比出一切顺利的手势,李倩心觉得很奇怪。
即便是李倩心,黄历也没告诉他有关催眠的事情,一是为了保密,二来黄历也怕李倩心意识到以前中过招儿,而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
“晓以大义,毕竟是中国人嘛吃饭,然后咱们快点回去,这里实在是危险。”黄历在李倩心耳旁低声说道。
李倩心并不太相信黄历的说辞,但在这种环境下,又不好究根问底,狐疑地瞅了黄历一眼,不作声了。
黄历微微一笑,静下心来吃饭,说起来,这种破坏的结果很不好预料,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安全xìng高,就象埋上地雷,人不必在旁守着观看效果一样。
………………
“人不可以貌相”,单凭某个人的外型,想揣知一个人的身分,近乎不可能。
田边满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日本人,他高而瘦削,肤sè苍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冷峻和高傲。从他的这种神情看,他象是一个艺术家、诗人、钢琴家、雕塑家,或类似的高调子艺术工作者。可是,他的眼神却又极度冷漠,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当你和他对视着的时候,全然无法自他的眼神之中,揣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这样的冷静,又使他看来象一个尖端科学家,负有改造和增进人类明的使命。或者是一个第一流的棋手,甚至可以推测他是一个出sè的金融投资家。
他站在那里,衣饰很高贵,但并不做作,绝不追随cháo流,可是看起来很潇洒出众。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一切全是高级货,连上衣口袋中,只lù出一角的那方浅蓝sè的丝帕,也柔软如同晴空。那么,又可以把他推测为一个贵族,什么也不用做,靠着祖荫,就可以在生活上要多考究就多考究。
他有一个习惯xìng的小动作(如果不停地注视着他超过一小时,大约可以看到他做这个小动作三、五次,那就是他双手会忽然紧紧地捏成拳,捏得十分紧,指节骨全凸出来。
北平的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很赞赏地望着这位老朋友的儿子,他的到来,虽然不是官方的委派,但从sī人关系来说,龟田很希望他能留下来帮助自己。
“燕大,很有名的学校呢”田边再次握紧了拳头,似乎这样能使他的话充满力量,“龟田叔叔,您确定那个叫老三的支那高手就在那里?”
“我可以确定。”龟田犹豫了一下,同样握紧了拳头,眼中shè出凶光,“一个被我们抓获的支那抗日分子招供了,虽然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从零零散散的情报中分析,这个人应该就以燕大为庇护所,领导着一个抗日团体,屡屡与大日本帝国做对,田边盛武中将就是被他所暗杀。”
田边满点了点头,说道:“龟田叔叔,那请您尽快安排一下,我要进燕大。“
龟田点了点头,说道:“凭你的西学水平,应该可以成为首位进入燕大的日本学生,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不能冒险单独行动,你只负责找出嫌疑人就行。”
田边满看似恭敬地鞠了个躬,告辞而去,但眼中轻篾的神态一闪而逝。
唉,真是个骄傲的家伙龟田知道这家伙没把自己的话记在心上,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并不是每个nv人都适合特工xìng质的工作,客观的讲,李倩心比程盈适合。NIUBB.NET 牛bb小说网.在妓院里的经历使她具有常人所没有的机变,她能够揣mō男人的心思,并且能象个演员似的变换各种情绪,用不同的语气说话。
不光黄历意识到了这一点,曾澈也看出来了,拐弯抹角地想让李倩心去后方受训。当然,这被黄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李倩心是他的sī人收藏品,嗯,这么说有点过分。但黄历就是这么认为,虽然迫不得已让李倩心卷入了自己的工作,但这绝不是长期的职业。
并不是每个nv人都是幸运的,也并不是每个nv特工都是幸运儿,黄历可以冒着危险去拼搏,但他却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也过这样的生活,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安置好李倩心,还有程盈,这两个nv人才是他最放在心上的。
很可惜,黄历不象程盈,以及很多象她那样把国家危难放在首位,丝毫不考虑个人安危的忠贞之士,这就是他恢复记忆之后的最大改变,也是现代人和当时人的思维区别。
当然,知道了历史的走向,凭一己之力却无法去扭转,黄历只是本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杀鬼子,抗日,他也做,但那种置身事外,逍遥快乐的念头时不时地也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在找什么呢?”李倩心洗好水果,端到黄历面前,又转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拿捏着肩膀,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象是家庭主fù,殷勤地为自己男人服务的感觉。
黄历轻轻拍了拍李倩心的小手,继续埋头翻着地图,嘴里说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送过去。”
“你想甩了我,可我哪儿也不去。”李倩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坚决地说道:“我得跟着你,你上哪儿我上哪儿”
“不是甩了你,只是暂时分开。”黄历解释道:“等我完了事,就去找你。”
“不行,你上哪儿我上哪儿”李倩心还是那句话。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黄历继续劝yòu道:“你看,也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到大后方,或者澳mén。”
“哪儿也不去,就是跟你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太危险,而且容易让我分心,乖,听话啊”黄历拉过李倩心,让她坐在自己的tuǐ上。
李倩心搂着黄历的脖子,身子扭了扭,紧贴着黄历,笑着说道:“我不怕危险,就怕看不着你。别送我走嘛,人家多听话呀”
黄历翻了翻眼睛,嘟囔道:“要是她象你这么听话就好了,我要不是担心她,领着你去个好方,消遥快活多好。”
“你是说她呀?”李倩心的眼珠转了转,别有用心地说道:“也是啊,一个nv人,在外面luàn跑什么,自己的男人都不照顾,还让男人担心。”
黄历呵呵一笑,这妖jīng,要是都在一起生活,程盈可斗不过她,看看,现在就说坏话挑拔离间了。
见黄历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瞅着自己,李倩心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却也不觉得怎么样,吐了吐舌头,用xiōng部蹭了蹭黄历,挑逗道:“这里大了呢,听她们说,被男人mō过,就会变大,还软乎,原来是真的哟
黄历顿时被这个有趣的问题吸引住了,李倩心的勾引总是让他把持不住,他不由得伸手mō了mō,又捏了捏,若有所思地回想着第一次时的情景,好象真的有变化呢
李倩心抿嘴笑,抓着黄历的手按在自己xiōng脯上,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男人的抚mō和温存。
黄历轻轻解开她的衣扣,将手伸进去,这样mō起来有手感,也舒服,好象真如李倩心所说,经过爱的滋润,连她的皮肤也变得细腻光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倩心的暗示起了作用,自己感觉出错了。
嗯,李倩心的小招数又得逞了,情动之下发出了娇声的呢喃,微闭着眼睛将红嘴chún凑了过去……
曾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这让李倩心很不满意,索xìng躲在卧室不出来。其实她也真难很快地跑出来见人,头发luàn了,脸sè绯红,别提身上只剩下了亵衣内kù。
黄历很纳闷,难道这家伙能看出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瞪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也不出声说话呢,自己出来时可是整理得tǐng干净呀。
“嗨,你受什么刺jī了?”黄历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烦地掏出烟卷,叼在嘴上。.
“火”曾澈的眼神随着黄历划燃火柴而跳动了一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嘿嘿笑了起来。
有máo病,máo病还不小。黄历都忘了chōu烟,以为这家伙成天紧张,心理扭曲,有jīng神经的征兆。
“这把火烧得好,哈哈,烧得太他妈×的好了。”曾澈猛地一拍大tu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下子,日本人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戴奥特竟然就这么被呛死了,太有意思了。”
“什么,你说那个英国佬死了。”黄历有些疑huò地问道。
“对,死了,一了百了。”曾澈向前一探身子,乐不可支地说道:“黄兄啊,你可真是福将,轻轻松松的一把火,就把问题全解决了。”
黄历眨了眨眼睛,问道:“说得详细点,昨晚着火了?这还真是巧啊”
“详细的我们还在探听。”曾澈笑道:“大概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那幢房子里突然起火,一开始烟特别大,那帮家伙慌里慌张地向外逃命,我估计是把英国佬给忘了,等他们想起来的时候,火已经着大了,好几辆救火车都去了,到半夜才把火给扑灭,那个英国佬倒是没给烧成灰,不过却给呛死了。哈哈,这下子可够日本人头疼的了。”
这么幸运吗?黄历mō着下巴意yín起来,穿越者都是不死之躯,还有幸运nv神照顾,难道这是真的,我先许个愿,能顺顺利利地把大老婆骗回来,然后一起去过神仙的日子。
“嗨,干什么呢?”这回该曾澈纳闷了,“你拜的哪路神仙,我以后也多多供奉,天天祈拜。”
黄历笑嘻嘻地望着曾澈,说道:“现在事情有了了结,我是不是可以自由活动了?”
“再等几天。”曾澈挠了挠头,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说道:“拿着,和弟妹出去逛逛,喜欢啥买啥。”
抗日战争是中国近代史上最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日本帝国主义者不仅企图使中国沦为其殖民地,还妄图沦为其侵略亚洲“以战养战”的资源供给地。为此,它大肆搜刮金银,疯狂抢夺物资,破坏中国经济。七七事变后,日本在中国先后设立了4个大型伪银行,发行伪纸币,抢占沦陷区市场,以适应其政治、军事侵略的需要。如在东北,伪满洲中央银行币迅速占领了东北的货币市场,取得了侵华战争中较巩固的货币阵地。
在华中、华南,日军肆无忌惮地采取了五种货币进攻战术,步步加紧渗透,即以伪币收兑原流通领域里的货币;采取各个击破手法,阻击原有货币流通;人为地提高伪币价值,贬低原有货币价值;用伪币强行购买物资,处处控制市场;以汇票方式大量向我抗日民主根据地汇入伪币,企图扼杀解放区金融。同时日伪还用高压政策,搜刮沦陷区法币,在上海等地套取法币的外汇。日伪利用汉jiān先后在沪建立了华兴商业银行和中央储备银行,两行均以法币大量吸收外汇,致使中国经济遭受惨重损失,连蒋介石也痛心地说:“过去在上海办理外汇的方法,不但于我们中国商民无益,而且替敌伪维持了其金融生命,实在给敌人以cào纵之柄,来摧毁我们抗战的经济。”
国民党政fǔ为了推行战时财政经济政策,进行了币制改革,宣布以中央、中国、jiāo通三家银行(以后又增加农民银行所发行的不兑换纸币为法币,在全国流通。这种的货币,在华东、华中、华北都占有主导地位,使日伪推行金融渗透遭到了强有力的阻击。日伪迫于法币的价值和信誉,不得不改变策略,放弃对华东、华中法币的驱逐,转而利用法币,以伪币与法币等值流通为钓饵,侵蚀法币市场,扩大伪币阵地。针对此种情况,国民党政fǔ又采取措施,阻止日伪搜刮法币和套取外汇,在1938年三月公布了《财政部关于办理外汇清核办法》。这样,中央、中国、jiāo通3家银行停止供售外汇,日伪妄图使法币变成“废纸”的梦想彻底破产。
现代化的战争一爆发,便很少是在单一层面,多数是在全方位展开。日本侵略者占领华北后,立刻推行“联合票”,搜刮取缔国民政fǔ的法币。同时,日本人开始大量伪造纸币,输往国府区,榨取战略物资,制造国统区的通货膨胀。为此,在其本土设立了造假币科研机构,在沦陷区设立了造假币的印刷厂,由日军参谋部直接指挥,其代号叫“杉工作”,即研究制定假币的印刷技术和流通措施。
其实伪造纸币这项工作,日本人早在1935年便开始进行了。自国民党政fǔ进行币制改革后,日军参谋部指派第七课所谓“中国通”的山本宪藏大尉,便聘请“造币专家”,研究如何伪造国民党法币并以大量假币充作收买汉jiān经费,充当“开发事业”的资本。经过一番筹备,日军于1937年年底正式下达仿造“中国法币”的命令和十一条计划实施纲要,决定首先在上海施行。1938年六月,假法币试制成功,在上海购买物品未被识破,但向银行兑换日元时,因假币太,lù了马脚,致使兑换失败。
随后,山本宪藏吸取经验,采取措施,对所有印假币进行污脏处理,然后成捆外运。于是成批伪造的“中国农民银行”一元券、五元券、十元券共计五百万元抛出抢购物资,控制贸易。
面对日伪大量抛假币,国民党政fǔ断然采取“以假对假”策略。为了扰luàn日伪统治下的财政金融,下令军统局与欧美钞票公司合作,在重庆歌乐山建立一座伪造日本钞票的造币厂,从美国购买纸张和印制设备,挑选“中国银行”造币厂的技术jīng英,日夜jīng心制作。当时日军在其霸占的统治区内,流通着各种面值的日本钞票,每当日军发行一种的纸币时,就由戴笠组织人员在山dòng里日夜赶印,然后运至江西上饶,由jiāo通部mén源源不断地偷运到汪伪控制的沦陷区使用。这些钞票与沦陷区所流通的钞票一模一样,连日本制币专家也难以鉴别,轻而易举地购买了大量黄金、棉纱、布匹等物品,破坏了日军独霸的金融市场,加剧了日伪统治区内的通货膨胀。
对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黄历等人感触并不深,反倒是因为能够制造伪币,使得军统在沦陷区的情报站、情报组可以得到大量的资金。以天津站为例,日本人推行“联合票”,收缴法币后,活动经费便由法币改成了“联合票”,并且数量比以前扩大了一倍有余。
黄历无可无不可地接手接过钞票,突然又想了件事情,对曾澈说道:“麻烦天津的兄弟给我探听探听,有没有和我年纪相仿的日本夫fù,最后能有具体的资料。”
“你又想干什么?”曾澈心里很高兴,也不以为忤,随便问了一句便答应道:“这不算难事,你等情报吧对了,我们也绑架了两个日本人,是不是——”他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这样不好吧?”黄历嘿嘿坏笑,“日本人不是一等公民,很金贵嘛,咱们不nòng点赎金,或者换个人什么的,岂不是吃亏了。”
曾澈眨了眨眼睛,笑着起身告辞,边走边指黄历,“你呀,真是坏透了,你说,咋就那么坏哩”
特工和杀手有相通之处,对于黄历来说,他是兼而有之,甚至觉得是做杀手的时候多些,虽然他并不象某些普通人眼中的杀手形象。 牛bb小说网
杀手的形象是什么?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肌ròu虬结,蛮不讲理,其实您描述的是愚蠢糊涂的杀人犯,或者是一个不可救yào的大煞星。真正的杀手不会具备这样的特xìng。
如果阁下您长得獐头鼠目,歪瓜裂枣;或者满脸横ròu,一身杀气。那么在下就奉劝您一句,赶紧把当杀手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不是说您长得丑的问题,而是人的相貌决定于一个人应有的心境,讲台上的教书先生,很少流lù出仿佛杀猪卖ròu者一般的凶气;公司工作的高级白领,再落魄也不会去沿街行乞。你长得太奇怪不是你的错,但就这形象想去当杀手可就是火中取栗、不自量力了。当然,你可以当一名凶犯,过一过杀人的瘾。
除了你自己心中打算以外的任何时间里,你都应该抱着一颗平和善良的心,如果你想成功,你必须提前改变自己。你不是没有时间给与残疾的邻居以照应,你也不是没有时间帮楼上的邻居抬东西,并且偶尔相遇时给予他们一个亲切自然的微笑。
但你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并且对此嗤之以鼻,你愿意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叼着牙签装酷,那么你的层次只能是一名小痞子,或者去当一名黑社会的打手。因为在很短时间里你就会被人怀疑,对于长久的杀手行当构成威胁。要对人和蔼和亲,充满热情,让邻居朋友都对你抱有好印象,至少不要对你厌恶,这对你来说都见证着你良好的品行,都有利你隐身于都市,有利于你继续从事杀手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坚持每天锻练身体,隔三差五要出mén远行一次,这样一方面对你的健康有利,能使你保持灵活的身手;一方面也让大家适应你常常出mén的习xìng,不会为你偶尔的一次出行而印象深刻。你还要遵纪守法,谨慎而行,做一个大家眼中很安分守己的好市民。千万不要大意,案发前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罚单,很可能让你到监狱里痛哭流涕、悔恨终生。
如果你眼睛有少许度数,你该去为自己配上副眼睛,这样看起来会非常质彬彬。你要学着让自己整洁干净,头发按时理,胡子每天剃。在警察看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人其实最可疑。找时间多学学外语,因为天知道你以后会亡命到哪儿去。当然,稀奇古怪的土著语你不用去学,只要几种常用的语言,只要会常用对话也就可以了。否则,杀手就会变成语言大师了。
好好照顾亲人,善待周围的朋友和邻居,因为他们都是你这一生最大的助力。找份工作,而且工作起来要认真,要勤奋,尽管你天资驽钝,但这个印象一定要留给大家。另外,jiāo际圈子要合适,人际关系很复杂,谁知道你会不会结识被害者的朋友亲戚。
言语要大方,说话要有力,不要用眼角瞅人,那给人一种偷偷mōmō的感觉。.除了必要时候撒谎,平日里谎话、废话、蠢话不要出自你嘴里。准备三个月以上的证词,做到烂熟于心,这样面对盘查时才能从容应对,举重若轻。不要养猫养狗,因为宠物的某些反应告诉你它们不会守口如瓶。不要吃太多油腻辛辣的食品,因为紧张焦虑时候,豆豆会诉说你最近的心境。
杀手要有天赋,有决心,不是你想怎样都可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很可能不久就会远离这个世界,所以,对亲人和朋友一定要多加关心。须记住:杀手亦有情
你看,现在的黄历绝对不象个杀手,而象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他给李倩心做好了香喷喷的煲仔饭,这可是只在广东和香港才有的特sè食物。虽然做饭的米找不到泰国米和靓米,可闻起来也不错。
李倩心明显对此不太了解,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煲仔饭,疑huò的问道:“这个,很好吃吗?我还是觉得沪菜比较好吃。”
“你吃过就知道了。”黄历微笑着说道:“小时候,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旁边就有家饭馆,专mén做这个的,闻起来可真香啊米饭中带有ròu味,还有金黄sè香脆的锅巴,看起来就让人食yù大增。后来……,嘿嘿,童年的日子虽然很苦,但真的是很让人怀念。”他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穿越也给他带来了困扰,每每想起,总是感触良多。
李倩心将手盖在黄历的手上,柔声安慰道:“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其实我比你还要幸运,起码很小的时候有父亲母亲的关怀。”
“啊,不说这个了,来,吃饭。”黄历的脸sè又好了起来,他是一个很善于调整心态的家伙,“记住哦,食用煲仔饭,最不能放过的就是锅巴,干香脆口。这样,用勺子拨动煲口的锅巴,沿着煲把勺子深到煲底,就可以轻易地将这个煲底的锅巴都剥了下来,在嘴里慢慢嚼动,齿间留香,回味无穷。而且,与一般的锅巴不同的是,瓦煲的锅巴不但脆而且滋味悠长,还是集中了整个煲的jīng华呢”
“嗯,很好吃呢“吃过两勺,李倩心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讨黄历欢喜,一副欣喜的表情,“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又叫它情人之wěn?”
“那是因为在吃煲仔饭的时候,要细细品味那种缓慢释放的热度和浓香,就宛如情人间的热wěn很惬意的感觉”黄历抬头解释道。
“情人间的热wěn?”李倩心笑得很灿烂,眼bō流动,“这真是一个贴切的比喻。”
“怪模怪样的,好好吃饭,别老勾引我。”黄历好笑地说道:“到晚上再施展,来个人就nòng得心情不好。就象——”
“就象小孩子吃糖,刚尝到甜味儿,就被人一把抢走,呵呵。”李倩心手托香腮,美滋滋地看着黄历。
“心情不好是一回事,要是吓出máo病,嘿嘿,你可就——”黄历坏笑道。
“谁能吓着你?”李倩心不以为意,慢慢吃着饭,说道:“你爱吃,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吗?”
“好,怎么不好。”黄历也不能辜负美nv的一番好意,说出大煞风景的话。
“等我们有了孩子——”李倩心的声音稍微低了些,瞅着饭,缓缓而充满憧憬,象是对黄历,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是喜欢男孩,还是nv孩?”
黄历沉yín了一下,笑道:“当然是nv孩了,长得象你一样美,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招人疼。”
李倩心抿嘴笑了,在她知道黄历从小是个孤儿后,她便想好地让黄历享受家庭的温馨,当然,这也是她的愿望。而从她比较传统的观念中得出的结论,便是生儿育nv,这样才算最后的完满。有了孩子,依她对黄历的了解,这个责任感很重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做出丑事,被抛弃的可能xìng几乎是没有,而且,能在与未见过面的大太太的争夺中站稳脚跟。
对于黄历来说,孩子固然可喜,但他还没做好准备,说出刚才的话也就是宽慰李倩心。现在他的脑子里在想如何赚钱,废纸般的伪钞票当然不在其中,他想要的是硬通货,趁着日本人还未与英美开战,通过英美的银行将这些硬通货转出去,而李倩心就是个很可靠的经手人。
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送走,澳mén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之前,黄历要做的便是从抗日这项工作中顺手牵羊,从日本人和汉jiān手里抢掠财富。目标,已经有了,在空闲的日子里,他要独自展开行动了。
………………
féi兰子生气了,当她生气的时候,家里没有人敢去惹她。她神情冷漠爬上楼梯,就象一只犀牛穿过一片广阔的牧场。她穿着深兰sè衣服,xiōng部硕大无比,féi胖的手臂象钟摆一样摇动。
她已经比原来胖了一百斤,是的,这身ròu是用当汉jiān,是用谋害别人xìng命得来的钱补养起来的。可她偏偏把衣服作得又紧又瘦,于是她的féiròu都好象要由衣服里钻出来一样。她的丈夫戴祈丰,一个什么学校的校长就非常喜爱她的装束,而且作了他自认为最得意的一首诗:“从衣裳外面,我看到你的ròu;ròu感的一大堆灌肠……啊”
féi兰子不喜爱他,不喜爱他的诗。可是,她现在还必须敷衍他,好能得到他的协助,而那个什么“妓nv管理所所长”的位置nòng到她的胖手里。一旦她作了所长,她盘算,她就有了自己的收入,地位,权柄,和——自由到那时候,她可以拒绝他的臭嘴,和一块大排骨似的身体。他若是反抗,她满可以和他翻脸,真动起手来,她的一只胖tuǐ就能压死他。当初,她跟从了他,是为了他的地位;现在,假若她有了自己的地位,她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他。而且,她的侄子已经当上了日本人的特务,这是连他都有些畏惧的职业。
féi兰子走到二层,她的手已经捏成拳头,准备使劲砸mén。这个老鬼,竟然敢呆在这里一夜,这一定是和那个nv佣在搞事情。但这时,她看到砸mén是不必要的。因为mén是虚掩的。她用指关节敲敲mén,mén开了。“祈丰”她厉声喊着汉jiān丈夫的名。
没有回答。从短短的过道望去,她可以看到客厅的窗帘是拉上的,屋顶的灯亮着,收音机开着,声音不大。
她的直觉很敏锐,她马上感到一种恐惧。她嗅到某种气味,这气味非常微弱,但肯定存在,有点儿象厕所里排泄物的气味。
常识告诉她离开,趁着她还有机会时离开,常识非常有力。但好奇心却告诉她留下来窥看……而且它有力。
她慢慢把头探进去,她的头突然停止了移动,它实际上好象被锁定在那个位置,她的眼睛瞪大了。她看到了一切,直到最微不足道的细节;她的心拍下了所看到的一切,清晰鲜明,就象很快就要拍的那些犯罪现场照片一样。
她看到她的丈夫坐在屋子里两把椅子中的一把上。他被绑在上面,赤身lù体,衣服团成一团扔在地上。她看到他两股间血淋淋的dòng。他的蛋蛋还在原来的地方,但他的shēngzhí器被塞在他的嘴里。那儿有足够的空间,因为凶手还割掉了他的舌头,割掉了他的半张脸皮。舌头被钉在墙上,钉子深深地扎进粉红sè的ròu中,鲜血润湿了下面的墙,形成一个扇形bō纹。
féi兰子尖叫着转过身,她的两tuǐ突然没有一点力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姿势古怪,看上去像一个要领圣餐的姑娘。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发疯似的转:哦,我不应该尖叫,凶手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凶手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féi兰子生平第一次晕过去。
………………
警察来了,日本宪兵也来了,féi兰子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因为不光是她的排骨老公被杀了,连保险柜里的钱财也都无影无踪。
féi兰子早就另有她的打算,她不乐意再伺候这个家伙了。这不算对不住他。她耐着xìng子,用她那一身féiròu供他取乐,足有两年之久。现在,很快就用不着再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他了。她要是真打算走,就得快——把他所有的钱都敛了去。
是的,她从汉jiān老公那儿nòng来的钱,早已换成金银藏到娘家去了。可是汉jiān老公一死,谁敢保日本人不会到她娘家去搜呢?现在,连老公身边的细软都没了,这还让她怎么活?有了金子,她也许就能跑到上海,或者南京那些大地方去,凭她这些年学来的一身本事,还不能另起炉灶,大干一场?
现在,都成了泡影,这个她本想抛开的臭排骨,竟然死得这么突然,让她一下子象是掉进了冰窟。
“看上去象典型的黑社会对长舌者的惩罚:舌头割掉,shēngzhí器塞进被害者嘴里,血腥、残忍,楼里没有一个人听到声响。”一个宪兵向队长作着报告。
一个伪警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日本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黑社会,狗屁,我看象是因为当汉jiān而受到的惩罚,没看到脸皮都被揭走了半张。
宪兵队长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所有的证据都要经过检验,在结果未出来之前,我们不能如此草率的下结论。”
“嘿依。”日本宪兵错愕了一下,转身再次进入血腥的杀人现场……
戴祈丰死有余辜,他勾结特务,从学校逮走了十二个学生和一位教员。十三个人,罪名全一样,都是“通敌”的“jiān细”;下场也全一样,一律枪毙。
因此学校的校长给撤了,他如愿地当上了代理校长。他图的就是吃空额,打学生身上挤出粮食来。huā了十三条人命,他达到了目的。他兴奋,他得意,却没想到,狗命却在他还没开始真正得意起来的时候被干掉了。
“屠鬼王”,这个曾在北平喧赫一时的名头,又在天津打响了。而戴祈丰不过是第一个,而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能消灭几个日本人固然好,去杀掉几个象戴祈丰之类的东西也不错。这次的抗战应当是中华民族的大扫除,一方面须赶走敌人,一方面也该扫除清了自己的垃圾。传统的升官发财的观念,封建的思想——就是一方面想作高官,一方面又甘心作奴隶——家庭制度,教育方法,和苟且偷安的习惯,都是民族的遗传病。这些病,在国家太平的时候,会使历史无声无sè的,平凡的,象一条老牛似的往前慢慢的蹭。及至国家遇到危难,这些病就象三期梅毒似的,一下子溃烂到底。汉jiān们不是人,而是民族的脏疮恶疾,应当用刀消割了去不要以为他们只是些不知好歹,无足介意的小虫子,而置之不理。他们是蛆,蛆会变成苍蝇,传播恶病。在今天,他们的罪过和日本人一样的多,一样的大。所以,他们也该杀
国家民族等等只是一些名词;假若出卖国家可以使饭食好,衣服漂亮,戴祈丰等人会连眼也不眨巴一下便去出卖国家。在他们心里,生命就是生活,而生活就是奢华舒服。为达到他们的理想生活水准,他们没有什么不可以作的事。什么都是假的,连国家民族都是假的,只有他们的酒饭,nv人,衣冠,与金钱,是真的。
大洋,金条,钞票,便是黄历顺手牵羊的结果,钱就是钱,谁知道哪些钱上沾着无辜人的鲜血。他对此并没什么心理负担,他做了一件中国人拍手称快的事情,杀掉了一个爬着同胞的骨头向上爬的无耻之徒,这是崇高的事情,起码它有着高尚的名义。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对于黄历来说,潜入汉奸的住宅,杀掉他们,再把他们的钱财搜刮一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相对而言,这些汉奸们的防卫并不严密,但他们的腰包却是鼓鼓的。沾着血的、带着泪的钱,对他们来说,钱是最实在的,不为了这个,谁去当汉奸呢?说真的,就是日本人来侵略中国,又有哪一个不是为了弄钱呢?
当第三个早就该死的汉奸被用同样的血腥手法处决后,而且是被灭了满门,连看门的狗也被击毙后,一种惊惶和恐怖的气氛笼罩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汉奸头上,特别是那些平日干过亏心事,捞过昧心钱,手上沾着鲜血的汉奸,他们感到了害怕。
这是他们的时代,他们丑恶,他们肮脏,他们无耻,他们狠毒,他们是人中的垃圾,而是日本人的宝贝。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或许也根本不认为自己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罪。但现在,死真是找上他们了,绝对的冷酷无情,残忍暴虐,而且神秘莫测,难以阻挡。
死神,或许在床下,或许在屋顶,或许在窗外,或许……是的,他可能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不行,得想办法,请保镖,多多的请。他们首先想到找日本主子来保护。比方说,派一个班,最好是一个连来,在宅子周围站岗放哨,那也许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这能办到吗?如果他去要求保护,而日本人只派一两个便衣来,又有什么用?而且,这得够一定的级别,得是日本人看得上的走狗。还有人开始盘算逃跑,逃出天津,到上海,到南京,只要到了别的地方,他们就又可以绸子缎子的穿戴起来,山珍海味地吃喝起来。
恐怖,不仅仅是侵略者能够施加,也不仅仅是象黄历这样能力出众的家伙能够散布,任何一个不怕死的人,哪怕是一个女人,只要敢抡起一把破菜刀,也会让鬼子和汉奸感到惊惶,知道害怕。
废物,精心的策划全被他搞砸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愚蠢。中岛成子走出病房,将东耀华的呻吟关在了里面,转身走到露台,从手袋里拿出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作为东耀华的幕后操纵者,中岛成子可算是尽心竭力,虽然东耀华好色、浮浅、暴躁,她依然尽力在帮助他,当然这也是在帮助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现在,当东耀华因为烧伤而丧失了所有进取的信心,只想让那些该死的医生治好他的病,尽快从这该死的医院离开,她却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前途了。
中岛成子自信有这个能力,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通过金钱和拉拢,可以对东耀华的手下发号施令,也就是说她现在可以撇开东耀华这个废物。确实是个废物,一想起精心设计的绑架事件竟被东耀华招来的妓女给破坏,中岛成子便怒火盈胸。
行动失败,本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这次却不同,人质意外的死亡,不仅不能达到原来迫使英法政府妥协的目的,反倒引起了租界当局的极端不满和怨恨。是啊,双方正在就人质问题进行谈判,租界当局也知道这是日本人搞出来的阴谋,但没有直接的证据,又本着外交的礼貌,还在与日本方面进行着讨价还价。可就在此时,人质竟然完蛋了,而且是在绑匪手中,或者说是在日本人手里死亡的。可想而知,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会让人产生多大的愤怒,在这种情况下,关于人质意外的任何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该死的混蛋,把事情全搞砸了,也使自己受到了极严厉的训斥。那个败类,专会干些男盗女娼的滥女人不知该如何得意呢?”想到老对手川岛芳子那讥诮的眼神,中岛成子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中岛成子弹飞了烟头,微微回头,是东耀华的副手,也是这伙匪徒的二当家,孙虎。
“成子小姐,大当家的伤势很重啊!”孙虎看似很关心,但中岛成子却知道他的内心所想,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是啊,他需要很好的治疗。”中岛成子抿了抿嘴角,带着说不出来的厌恶,“这以后,你要多费心了,我看他即使治好了,也不能再象从前那样了,你说呢?”
孙虎面露喜色,但脸上还有些疑虑,东耀华脾气暴躁,凶狠残忍,在其积威之下,有些犹豫也是正常的心态。
“烧伤很麻烦呢!”中岛成子冷笑了一声,说话春风细雨,但孙虎却听出了一股肃杀之气,“一旦感染便有生命危险,你是个聪明人,放心大胆的去干吧!”
孙虎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东耀华这回可算是让日本人彻底失望了,两片毒药便会结果了他的性命,大当家的位置终于轮到我做了。
“那个放火的婊子虽然死了,可从妓院里还是得到了些线索。”中岛成子又抽出了根香烟,孙虎殷勤地给她点上,恭敬地听着中岛成子在交代工作,“其中有一个象是日本人的嫖客最为可疑,他的相貌特征我随后会给你,发动手下的弟兄,找到这个家伙。”
“明白。”孙虎简短地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中岛成子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眼睛眯了起来,低沉地说道:“最近连续发生了三起刺杀亲日的支那人的案件,手段残忍血腥,但不可否认,凶手的身手也很高明。而且,从现场判断,杀人的动机与钱财有一定的联系。你与天津的帮派人物很熟,让他们帮着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黑道高手到达了天津。”
“您怀疑是江湖人物所为?”孙虎试探着问道。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中岛成子也不太确定,只是把这个作为一条线索,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有皇军支持你,尽管大胆去干。”
“哈七!”孙虎用学到的日本话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
夜幕降临,天津平安舞厅里,乐声旋绕,舞步翩翩。@本章节孤独手打 @一对对红男绿女随着舞曲旋转扭动。今天是周末,这天津第一流的舞厅自然成了有钱人消磨时光的好去处。
交谊舞,本是一个舶来品。中国的舞蹈历史很长,各地也有本地传统舞,却没有男女成对、相拥相的交谊舞。直到20世纪20年代初,上海滩上才始有了中国人自己开办的交谊舞厅,就是华人经营的专业舞厅。1932年,上海开张的百乐门舞厅可谓是其中翘楚。
舞厅业的竞争,除了舞池等基本设施与装潢之外,最重要的构件是舞女与乐队。许多客人往往是冲着几个著名的红舞女或一支出色威武的乐队而来的。当时每家舞厅都有三四十个舞女,有的舞厅数量更多。
舞女的工作主要是伴舞,或是“坐台子”,就是陪舞客聊天。一个舞厅如果有几个漂亮有名的红舞女,生意就火爆。同样的,哪个舞厅如果有了一支响当当的伴奏乐队,也会宾客如云。所以舞厅老板往往不惜重金雇佣乐队,甚至走出国门,到菲律宾等国去招聘。
当时的天津好似北方的“小上海”,跳舞之风也旋即刮到了海河畔,从租界里外国人俱乐部,到繁华闹市的舞场,热闹不凡。还有人推波助澜,专门教授舞技。1927年7月间的天津《大公报》上连续广告称:天津跳舞家梵天阁女士“绮年玉貌,舞学精深,在津授徒以百计,历在平安、天升等院及大华饭店献技,取费一元至三元,而观者无不争先恐后……”
也许是为了麻痹中国人的意志,也许是为了显示日据时期天津的“繁华”景象,日军铁蹄踏入天津后,其他各种娱乐行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和破坏,而舞厅业却一枝独秀、欣欣向荣,并且数量有所增多。
黄历买了门票,走进了舞厅,在一个舞女大班的引领下,进入了充斥着灯光、欢笑、乐声的舞厅,立刻感受到了**的气氛。在柔和的灯光下,痴男艳女们,搂搂抱抱,如狂似醉。
坐在舞池旁的桌子旁,黄历叫了瓶白兰地,给了小费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似无意的打量着周围。舞女大班招来了一名姿色中等的舞女,笑容满面地问道:“先生,让这位小姐陪您跳舞好吗?”
黄历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我想先坐一会儿,你可以喝杯酒陪我聊聊天。”说着,他拿起酒瓶给这个女人倒上酒。
在舞厅里,除了舞女与乐队,舞女大班也很重要。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行当。原先的舞厅以自携舞伴为主,不备专业舞女。所谓专业舞女,乃自行应召而来,各自独立营业,所得舞票与场方拆账。舞女拟投身是业者,先要结识大班,由其带引联系,舞厅凭大班推荐,分配座次。
而舞女大班并非如以往某些文艺作品中所表现的,是由曾经的红舞女的“升级”版,而是通常都由男人担当。他们并无工资,收入也是从舞女的收入分成取头。由此可见,舞女应舞厅之招聘,并不是自己直接入舞厅由经理面试挑选,而是由“舞女大班”介绍引进舞厅面见老板,即使舞女进舞厅工作了,也由“舞女大班”引见舞客,将舞客绍给舞女,而不是由舞客直接找舞女。因此,“舞女大班”又是舞客与舞女之间的中间介绍人。
除此之外,“舞女班”还有许多别的工作要做,他们还是老板、舞客和舞女的中间人,举凡一切舞女事宜,皆由其负责管理,如介绍舞女入场、监督舞女坐台、注意舞客是否按常规付票等,有时还奉老板之命去挖别家的红星,同时又要防止别人反戈一击。
当然,舞女也不是光以跳舞为主,她们中有些话或有些情况不便问舞客,就通过舞女大班来告诉舞客。而有些舞客或看中某一舞女,要带出舞厅或有其他非分之想,又不便向舞女直接表白,于是也通过舞女大班来转告对方,有时则是先通过舞女大班打探一下,听听口气或价钱。从这些方面说,舞女大班又像舞女与舞客之间的经纪人。
“……好哥哥,听我说,
莫相信她们讲……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年恩,
我与你罗衾里来同……”
绵绵的歌声勾起了舞伴们的无限情思,彼此搂抱得更紧了。黄历一边心不在焉地与舞女聊着天,一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门口。
为钱而杀人,虽然有着高尚的名义,但没有钱赚的时候,他也可以尽些义务,就象现在,他等待着一个目标的到来。
在“皇姑屯事件”中攻克关键难题,成功炸死张作霖;在上海兴风作浪,最终扇起“一?二八事变”;成功将婉容偷运到大连,协助伪满洲国建立……她就是被日本军部称为“可抵一个精锐的装甲师团”的川岛芳子,这个舞厅的常客。
三天了,怎么就是不来呢,黄历面色平静,心里却有些纳闷。难道是这几次刺杀案件让她害怕了,不敢出来,这不太符合这个女人的性格啊!
又是一曲响起,黄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旁边的舞女立刻识趣地贴了过来。
柔和的音乐,柔和的灯光,舞女整个身子紧贴在黄历身上,连两条大腿也非等黄历的腿贴上来,才肯挪动。对于这种舞蹈,黄历看了一天便学会了,但却没有什么兴趣,对舞女也是一样。
勉强挨到舞曲结束,黄历回到座位,慢慢抿着酒,那个舞女酒量倒是不错,不住地向黄历举杯,而且凑得很近,说着恭维和亲热的话。
这时,舞厅门口有了骚动,黄历却头也不转,自顾自地聊着天,并且伸手将舞女搂在怀里,摸着她的身体。
川岛芳子来了,在几个凶巴巴的彪形大汉的保护下进了舞厅,她今天穿着身西服,外面罩着风衣,头上还戴了顶帽子,俨然一个男人的打扮。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女人低眉顺眼的跟着,一行人在总管领班殷勤的引领下,进入了一个形似小包厢的舞座。
黄历只知道川岛芳子,却并不知道她带着的这个女人也是一名特务,是日本人派到川岛芳子身边监视她的。这个女谍叫小野菊子。她原是黑龙江日本特务机关关川一公馆的一名特务,然后“突然”被特务机关抛弃,于是“投奔”到川岛芳子身边。川岛芳子喜着男装,而且她的“男性心态”早就使她有了“找女人寻欢作乐”的想法,这次靠着“工作需要”,川岛芳子一不做二不休就开始了“双性恋”的生活。小野菊子本来不是一个“同性恋”者,但是为了满足川岛芳子的要求,她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性取向。小野菊子是个出色的间谍,在许多方面甚至是川岛芳子都不及的,她忠诚、坚毅以及忍辱负重的品格令人惊叹。
稍停了一会儿,乐队奏起了怀旧慢舞步的曲子,跳舞的人骚动了一下,开始步入舞池。黄历看着川岛芳子出现了,搂着小野菊子进了舞池,他淡淡一笑,牵起了舞伴儿的手。
非常慢的舞曲,非常慢的舞步,舞女几乎贴在了黄历的身上,其他跳舞的也一副陶醉的样子,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
黄历的眼睛眯了起来,连转带拉的带着怀里的女人慢慢向川岛芳子移动过去。
武侠名著中,高手过招时往往使出神奇的点穴神功,令对方动弹不得。而在现实中,点穴是用掌而不是手指。点穴和其他武术不同,其他武术下手越重对人体的伤害就越大,而点穴用摸或搓的手法却是最重的,级别也是最高的。俗话说:“打一拳不如拍一掌,拍一掌不如搓一下。”
川岛芳子和怀里的女人贴得紧紧,眼睛微闭,一副**的模样,却不防黄历伸手在她背后搓了一下,她只当是正常的挨碰,头也没回。她带来的保镖站在墙脚周围,个个目光机警,手放在腰间,她不相信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对她不利。又转了几圈,黄历又在她肋下甩了一掌背,然后迅速转了一下,川岛芳子转头瞅了瞅,也没发现什么。
一曲停止,黄历回到座位,拿出舞票和小费打发了还想缠着他的舞女,转身走出了舞厅,坐上车扬长而去。
川岛芳子搂着怀里的美女,还在舞池里如痴如狂。突然,她觉得有些要呕吐的感觉,为了不使怀里的女人失望,她强忍着想等曲子奏完便回去休息。可这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继而头晕脑涨,汗如雨出,连怀里的女人都闻到其汗味熏人,诧异的抬头望着他。
“扶我去坐一会儿。”川岛芳子低声说道,这时右肋下和腹部中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脏器、肠子好象绞在了一起,刚想活动手臂,却不料动一下竟然招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她难受地喊叫,却发现只能叫出一两个字。
生命短暂而痛苦是永恒的,川岛芳子被送进了医院,但是医院的检查根本无法查出病因,她的手足肿胀,颈部麻痹,稍一动弹便剧痛难忍………
中毒,毫无疑问是中毒,日本专家和医生不承认是能力问题,无法判断川岛芳子的病症,而将之归为最合理的解释,并且将这种不知名的毒药煞有介事地解释了一番。这应该是军统研制的或者从别的国家买来的最新型的慢性毒药,中毒者吸收迅速,无法检测分析;不立时发作,使下毒者能安然逃离……
日本人是相信权威的,更何况对医药领域毫无涉猎的情报机关,立时,他们的神经紧绷起来,川岛芳子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超级女谍竟然能被毫无觉察地下毒,可见这种毒药的隐蔽性。威胁很大,一定要加强警戒,全力提防。
日本人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一边严查川岛芳子的中毒原因;一边将一份有可能成为下毒目标的名单迅速出炉,加强防卫,并警告这些人,少在公共场所走动,特别是不要随便吃喝外面的东西。对,即便是在家里,也要非常注意。哈,风声鹤唳,侵略者也尝到了连吃饭都要小心翼翼的滋味。
悠扬的舞曲萦绕在屋子里,黄历和李倩心在翩翩起舞,舞步是交际舞,但两人的姿势却是贴面舞。而且,除了面部紧贴外,整个身体也紧紧贴在一起,两人之间不留空隙,感受热血沸腾的冲动。当然,跳舞的动作不重要,主要是感觉!
这真是缠绵而温柔的惩罚,黄历去了几天舞厅,这让李倩心很不爽,虽然她知道黄历是为了工作,但她此时的心思便是要让黄历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哪怕只是逢场作戏,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她也不舒服。
“嗨,跳舞是这个样子嘛,你的手应该搭在女伴的腰间而不是——臀部。”李倩心在黄历耳旁低声说道。
“哦!”黄历的手停留在李倩心的臀部,使劲摸着,根本不为她的话所动。跳贴面舞既可以和女伴谈天说地,又缓解工作中的压力,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坏蛋。”李倩心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干嘛使那么大劲儿,我还没老到需要搀扶的地步。”
“很快就需要了。”黄历的脸皮挺厚。
停顿了半晌,李倩心柔柔地说道:“不要去杀人了,钱,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去赚。报纸上都说手段过于残忍,而且,人家担心你的安全。”
黄历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道:“那些人都死有余辜,残忍只是震慑,他们害人性命的时候,就该知道什么叫报应,什么叫恶贯满盈。赚钱,只是顺手为之,而且,要把你们安置好,没钱怎么能行。”
李倩心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气,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后悔吗?跟着我就总要担惊受怕。”黄历问道。
“才不呢!”李倩心贴得更紧了些。
黄历笑了,轻轻吻了她一下,说道:“私下里是一回事,在外面,你可要多注意一些,别老眼睛冒光地盯着我。而且,我虽然想尽量把你和我的工作分开,但有些时候——”
“我喜欢你带着我去工作的感觉,不管干什么,人家都不怕。”李倩文伸手抚摸着黄历的脸颊,刮得光光的,摸起来一点也不扎手。
“嗯,那我也得给你说说有关的知识,你是个小聪明,肯定一点就透。”黄历先夸奖了一句,在李倩心美滋滋的时候,开始象讲故事似的说了起来。
作为一个反面教材,二战时的女谍塞西莉是个很好的例子。她不适合作间谍,或者说她根本不是一块作间谍的料,但命运却让她干上了最不适合的工作,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悲剧,而是她那一个行动组的灾难。
塞西莉性格外向,容易激动,过于敏感,而且充满幻想。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积累,她又增添了某种浪漫主义的色彩,不修边幅,马马虎虎,大大咧咧,因而处处惹人注目。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塞西莉本来可以把她那丰富的相象力用来编写故事,儿童读物之类的东西,但她却偏偏参加了英国特别行动署的训练,成了一名在敌后活动的报务员。在学习谍报工作的理论和技巧时,她的所有毛病便暴露出来,教官对她下了如下评语:属幻想型,有偏激症状;具有献身精神但缺乏对秘密工作的最根本的常识,似不适合她将从事的工作。
但更高层的领导决定再观察一个时期再说,于是,塞西莉便开始了她的间谍训练,她情绪高涨,精力充沛,学习勤奋,但不幸的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保守秘密。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主任教官给她下了评语:学习勤奋,但不爱动脑子,有好奇心,但不关心安全方面的课程。她具有不稳定的多变的个性,未必适合于谍报工作。
但塞西莉还是被空投到了法国,因为前方太缺报务员了。可那些坚持使用她的官员很快就会悔青了肠子,由于这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谍报网被盖世太保一网打尽。
确实,没过多久,塞西莉在巴黎的同事便开始抱怨总部怎么给他们派了这么一个“没头脑的家伙”,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们吃惊。
一次,塞西莉按预定时间去与一个联络员接头。这个联络员与她曾见过几次面,彼此都认识。在规定的时间,联络员到达了那晨,但当两人刚要接触时,联络员突然发现附近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在盯着他们,这可能是个不祥的征兆。受过训练的联络员立刻假装不认识塞莉,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按理说,碰到这种情况,一个谍报员完全能够意识到是发生了意外的情况。可塞西莉不是这样,她转身跟了上去,还伸手拉住了联络员,问道:“你怎么啦?没看见我在这吗?”……
噗卟一声,李倩心听着黄历改编的故事,不由得笑了起来,扬头望着黄历,好笑地说道:“这么天真,你一定是在瞎编故事。”
黄历翻了翻眼睛,无奈地说道:“这是真的,那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家伙,虽然她被抓后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用她的生命证明了她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但因为她的草率而造成的损失,却是无法挽回的。”
“真可怜。”李倩心陷入了沉思,半晌才缓缓说道:“如果我被抓了,就自杀,绝不会把你供出来。”
“傻瓜。”黄历很感动地将李倩心的头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你记得一点,就是要好好活着,把我供出来,我也不怪你。而且你要相信我,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是无敌金刚。”
………………
戴奥特绑架事件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搅黄了,日本人不但没得到好处,反倒被英法政府所怨恨,这让曾澈很是高兴。
但黄历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安,等到1939年欧战爆发,随着英、法两国在欧洲的战事失败,日本的立场也强硬起来,封锁租界使英法难以应付,英法两国加速了对日妥协让步,终于签署了《有田—克莱琪协定》。规定:英国“完全承认”日本造成的“中国之实际局势”;承认日本在其占领区内享有“特殊之要求”;允诺“凡有阻止日军或有利于日军之敌人之行动与因素”,英国“均无意加以赞助”。这一协定实际上是英法两国在东方放任侵略,纵容掠夺战争的丑行,是“东方慕尼黑”阴谋活动的重要步骤,是以牺牲中国利益,换取日本让步的政策。随后。日本得寸进尺,又开始了要求英方封锁滇缅通往中方的运输通道,同时也要求法方封锁滇越、桂越通往中方的运输通道的外交交涉。
什么都是以自己的国家利益为前提,道义只不过是政治家们可以拿起来利用的借口,并且是可以随意抛弃的抹布。
黄历活动完身体,李倩心已经拿着毛巾跑过来,殷勤地给他擦着汗。黄历弯曲胳膊,肌肉带来的力量感使他感觉到自己正处于最佳的状态。
点穴功,并不是他从刘金声那学来的皮毛,记忆恢复使他想起了穿越前曾经在这方面有着不浅的造诣,虽然禀持着师训,从未用这种手段杀过人,但他已经练成的点穴功夫却绝不是刘金声可以达到的水平。
现在好了,在这个时代,再没有人可以约束他。而且,对于鬼子和汉奸,黄历施展什么手段也不觉得过分,反倒有种行侠仗义的自豪和得意。
回到屋里,黄历坐在桌前,拿起纸笔,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扔掉了手中的笔。曾澈也真是的,舍本逐末,非要他提供毒害川岛芳子的毒药配方,他哪里有呢?换句话说,毒药是次要的,下毒的手法和计划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再好的毒药,吃不到人家肚子里,不也是白费。
算了,本来想瞎编一个,看来是没有必要了。这次行动让川岛芳子即便不死,也跟废人无异。而且,曾澈送来的奖金也真是不少,起码回到北平后可以清闲一段时间,就等着程盈秋随队回来,他去把她拉回来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