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坐在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洛杉矶至北平5186次航班上，有些发愣的看着波音747sp那双硕大机翼下方挂着的冒出蓝色尾焰的发动机，在八十年代中美之间的航班每周只有一班，梁远又没提前预订机票，结果只买到了靠近了机尾位置的经济舱，不过好在能看到机翼上那两台普惠jt9d-7a发动机工作时的模样，让极度无聊的梁远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对象。
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腕表，梁远才发觉自己已经发呆了两个多小时，在万米高空，舷窗外漆黑的夜空分外幽暗，恍若惊悚的黑洞深渊，让人失去久久凝视的勇气，航班飞离洛杉矶已经超过七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哪里了或许已经飞过夏威夷了吧，梁远盘算着飞机眼下的大概位置。
东航的5186次航班从洛杉矶飞到北平差不多要花费12个小时，梁远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自己晚上七点飞离洛杉矶国际机场，抵达首都机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这个该死的夜晚是如此的漫长，居然超过了20个小时，假如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的航程再远一些就好了，梁远无聊的想着，若是换成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现在自己大约已经落地了。
小国终究是小国，就算是变成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也改变不了鼠目寸光的本质，大西洋沿岸是注定要没落的，英、法两国居然把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的航程，定义为征服大西洋那道狭窄的水沟。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广阔的太平洋两岸才是未来世界的主宰。
已经坐得有些闹心的梁远，毫无理由的腹诽着主导了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研发的英、法两国政府。
在经过首都机场转机，等自己折腾回盛京大约得是后半夜了，也不知道小丫头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平日里的宁婉嘉可是九点就要准时休息的。
这回离开了这么久，希望能用礼物把两只萝莉糊弄过去，梁远有些无奈的苦笑着，要是两个小丫头真的一个月不和自己说话那可就真悲惨了。
跟随梁远一起回国的除了一大堆服饰、拎包、香水之类的东西，还有两只超级大的米奇老鼠，梁远一下子消失了接近两个月。加上梁远抱着谨慎的态度，在美国这段时间向国内拨打的电话都是直接打到东北机车厂，因此这段时间在宁婉嘉眼里大约是两人有史以来失去联系最长的日子了，就算小丫头知道梁远是去办一件非常正规、非常重要的事情，私下的幽怨肯定是少不了的。
服装之类的东西在洛杉矶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只有要美金根本没有任何获得的难度，到是送给宁婉菲的那只米奇老鼠，让梁远在洛杉矶差点跑断腿，那只叫做米妮的女版老鼠。官方形象就是带着一只粉红色的大蝴蝶结，送给宁婉嘉是在合适不过的了。不过带铃铛的米奇老鼠可就难找了。
梁远已经赖掉了那台系着铃铛小猫的空调扇，还把那个叫做远菲的公司丢在一边，这回又一下子消失掉一个多月，在礼物上梁远实在是不敢有半点马虎，若是彻底得罪了宁婉菲，大约整个下半年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翻遍洛杉矶也没找到系着铃铛的米奇老鼠，无奈的梁远只好买了一大堆带着铃铛的各色毛绒玩具，然后跑到洛杉矶的手工裁缝铺子，把其他玩具上的铃铛拆卸下来挨个在米妮的脑袋上实验。一直试了七十多种才找到了一款和米妮匹配的铃铛饰物，梁远才算凑齐了除了饰物不一样，其他都一样的两只米奇老鼠。
夜里十点的盛京机场虽然灯光明亮，但整个侯机大厅已经是空荡荡的几无人影，八十年代的盛京桃仙机场远不如后世繁忙，当吴淞至盛京的直航航班正点抵达后，在桃仙机场夜晚降落的航班。只剩下凌晨一点零九分抵达的广州（经停北平）至盛京的6657次航班，而班则要天亮以后才有。
机场大厅的清洁人员一边工作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侯机大厅中剩下的唯一一拨旅客，两男两女带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这对双胞胎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头上的发卡样式不同，清洁人员根本就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看起来应该是接广州至盛京的6657次航班的，不过这来得也太早了吧，居然提前了三个多小时，机场的清洁人员纳闷的想着。
“嘉嘉，都和你说过时间还早的，从南湖科技园开车到机场最多四十分钟，现在好了，我们要在这里等三个小时呢。”宁婉菲低声埋怨着。
“我不是怕堵车嘛。”宁婉嘉的脸蛋有些绯红，小翼的说道。
“我的天啊，小远那个家伙说堵车是在香港，西德什么的，在盛京和本溪我们啥时候见过堵车来着。”宁婉菲用手指无奈的抵着额头。
“盛京和本溪怎么没堵过，我们早晨上学时不就经常被自行车堵住吗。”宁婉嘉扯出了一个大大的歪理。
“可是晚上哪里会有那么多自行车啊？”宁婉菲问道
“上夜班啊，前些时我们和小远去铁西，晚上就有好多人呢。”
“可刚才路上根本就没有人嘛。”
“一会半夜工人下班，人就会很多呢，所以我们才要提前来嘛。”理顺了思路的宁婉嘉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边上四个大人笑吟吟的听着两个小丫头拌嘴，到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李远玲笑着拉过宁婉嘉，搂在怀里说道：“好吧，好吧，嘉嘉说会堵车那就一定堵车的。”
宁婉嘉虽然有些羞，脸蛋上满是浅绯色红晕。不过还是骄傲的挺着白皙的粉颈，一副我就知道半夜肯定会堵车模样。
至从小丫头一天前得知梁远十九日回国后，就有些神思不定，等到了十九号，放学归来的宁婉嘉，早早的就开始催促李远玲和唐婉做晚饭，天色刚刚全黑下来，小丫头就张罗着去桃仙机场接机，被唐婉笑话过后安稳了一会，时间过了九点宁婉嘉说什么也不在科技园呆着了。结果拖着众人一起早早的来到桃仙机场。
梁江平看了看空旷的候机大厅，发现清洁人员已经离开后对着宁雷说道：“宁雷，你也由着小远的性子让他胡闹，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他能担下来的。”
宁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经商这方面把我们都加起来，也赶不上小远一半的，小远既然把事情说出口，我觉得他至少能有七成的把握，把那个剧组送走后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把小远经商以后的资料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我发现小远在经营上看似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决定。不过你等他把事情做成功之后，你在向回逆推就会发现。满足事情成功的因素其实在当时都已经具备了，只不过是旁人发现不了而已。”
“这种情况在租赁给铁道部双层客车上表现得最为明显，东北机车厂有技术有产品，盛京路局有需求却资金不足，一般来说就算有人或企业能看到这一点，也会被其中涉及到的巨大交易金额吓跑的，而小远手中恰好握着银行，用来做中介担保是在合适不过的了，最后小远把手头的资源全都利用上。相当于用盛京路局的钱给路局做车厢，结果涉及二十多亿资金的项目，他自己分文没出就被轻轻的撬动了。”
“不对吧，盛京路局才给了那么一点钱，哪能凑够所有车组的生产资金。”唐婉疑惑的说道。
“小远狡猾就狡猾在这里了。”宁雷笑着说道：“若是没看过详细资料的人，肯定会认为深圳开拓银行会在资金上给予东北机车厂支持的，那个挂着银行名头的信托公司简直就是在诱惑大家向这方面考虑。”
“可惜。我调阅过深圳开拓银行的帐目记录，发现深圳开拓银行不仅没给信托公司一分钱，反而连信托公司注册资金都是以债务的形式从香港远嘉那边借贷来的。”
“我就知道这个小混蛋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李远玲说道：“过年那会我问他，他还告诉我说资金方面不用愁。有银行呢”
“这件事大概也就海平能知道老底，车厢的协议供货周期是跨年度的，相当于小远从路局手里套出来十个亿的资金，那个25s型双层客车小远给路局报价290万，真实的成本是多少谁也不知道，我估计完成路局的合同，路局拨过来的那十个亿就算不够也差不了太多，小远若是在欠些原料款，在稍微拖延下交付25s车厢的时间肯定能轻松完成这份协议的。”
“你们说整个合同他哪里掏出来一分钱了？”宁雷笑着说道：“而且，还有个消息我也是前天刚知道的，小远去云南拍的那部风景记录片都知道吧，猜猜那部片子在美国卖了多少钱？”
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宁雷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九的手势。
“九万美元？”李远玲问道。
宁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嫂子你说的太少了。”
“居然卖了九十万？这也太赚钱了。”唐婉惊讶的说道：“就算动用了直升机，那部片子的成本也不会超过五十万人民币的。”
宁雷笑着说道：“片子幸好没让小婉去卖，否则可真亏死了。”
听宁雷这么一说三人彻底的呆住了，九百万美元，这可能么，打劫银行也没这么快啊。
“八百六十万美元，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直到现在仍然感觉这不是真的。”宁雷看了看表情呆滞三个人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小远提出来回国，我估计应该是购机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片刻的寂静过后，唐婉看着李远玲说道：“远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在国内好歹我们还能作用，可在国外……。”
李远玲听唐婉这么说。也只能摊了摊手无奈的笑了笑。
三个小时转瞬即逝，午夜零点过后，陆陆续续有其他接机人员来到机场，候机大厅慢慢的热闹了起来，两个小丫头不时的抬头，看着从候机大厅顶棚悬垂下来的时钟，偶尔还会跑到候机大厅的门口，向西方眺望着。
接近凌晨一点，天边传来如滚雷般隆隆的声音，两只萝莉快速的跑出候机大厅。抬头看着远方交替闪烁着红绿光芒夜航班机。
“梁姨，小远怎么还不出来呢？”宁婉嘉焦急的望着出口处渐渐稀疏的人流，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李远玲的胳膊。
“小远这个家伙做什么都慢悠悠。”宁婉菲虽然嘴里抱怨着，小手也紧紧的抓着身边唐婉的手臂。
“还有好多人呢，嘉嘉别着急。”李远玲安慰着宁婉嘉。
片刻过后，人流终于消失不见，只是偶尔有几个带着大量行李的旅客推着平底车匆匆的拐出登机通道。
“宁雷，你确定小远说的是坐这趟航班回来？”唐婉有些着急的问道。
“肯定没错，小远说乘坐东航的5186回来。在首都机场直接转乘6657。”
“别着急，可能是越洋飞行的5186航班延误了。小远没赶上6657，在等一会，若是等不到我们就回科技园问问，看看有没有北平的电话打过来”梁江平沉稳的说道。
宁婉嘉看着空旷的侯机通道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抱着李远玲的胳膊摇晃着说道：“小远说过今天回来的，梁姨我们进去找找好不好。”
八十年代的民航没有快捷的互联网，只能查到起飞始发地的登机旅客姓名，像梁远这种中途登机的桃仙机场这边根本就没有资料。
唐婉也放心不下捅了捅宁雷说道：“你那证件在民航管用不，能不能借用他们的内部线路给首都机场那边打个电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雷点了点头刚想去找机场人员交涉。就听见宁婉菲指着登机通道转角说道：“还有一个没出来呢，快看看是不是小远。”
一台平底车从转角处探出头，慢慢的转了出来，平底车前边堆着数个箱子，靠近推车扶手的位置立着两个超大的纸箱，把推车人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后边，宁婉菲看着平底车歪歪斜斜的拐出转角。试探的喊了声：“小远。”
“菲菲你这个死丫头，都认出我了还不过来帮忙。”梁远笑吟吟的声音从纸箱后边冒了出来。
两只萝莉尖叫一声，冲进了登机通道。
梁远听到一阵杂乱的跑步声响起，一只萝莉转过挡在自己前方的纸箱。带着扑面的幽香扎进自己怀里，脖子被一双手臂紧紧的环住，宁婉嘉带着哭腔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远，你怎么才出来呢，我都要担心死了。”
梁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双手臂也环上自己的脖子，另一只萝莉清脆的声音响起：“小远，你这个混蛋居然溜出去那么久，刚刚回来就叫人家丫头，我和你没完。”
放开手中的推车，环过两个小丫头的纤腰，看着两束乌黑的长发从左右两肩滑下，梁远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拍着两只萝莉的后背，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两只萝莉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梁远的脖子。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梁远把头埋在两个小丫头的秀发中，用力紧了紧环在臂弯中纤腰，笑吟吟的说道：“还不快点帮我推车。”
两个小丫头这才放开梁远，宁婉嘉嘟了嘟嘴巴，伸手擦掉脸蛋上的泪滴，看着梁远笑意俨然的看着自己，一丝绯色缓缓爬上脸颊，说道：“我和妹妹都算了呢，整整五十九天，你这个家伙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我和嘉嘉十点就来到机场等你呢，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在过一会我们就要进去找你了呢。”宁婉菲娇柔的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转身推车说道：“在美国卖了不少东西，给你俩带回来的礼物太大了，等我放上推车才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为了避免撞到人我就等别人走光了才从行李间出来。”
“小远，你这动作可真够慢的了，再等一会你宁叔就把电话打到北平去了。”李远玲的声音在推车前方响了起来。
梁远赶紧探出头，发现自己老爹老娘，宁雷、唐婉穿过出口向自己走过来。
“怎么这么多人过来接机啊？”
梁远笑着说道：“这排场都快赶上宁叔了，我压力好大啊。”
“听说小远在国外发财了呢，宁姨就赶紧过来了，不过你这动作可真够慢的了。”唐婉笑着说道。
“这不是怕撞人么。”梁远指了指两个高大的纸箱
“行李间出来不远有个上坡，在那里又费了点时间，这个破车轮子还不好用，早知道来了两个劳动力我就先跑出来了。”
梁江平和宁雷接过推车，宁雷笑着说道：“宁叔先给你当长工好了，不过一会要是宁叔不满意，有你遭罪的时候。”
一行人推着推车来到侯机大厅门口，过来接机的还是梁远上次找的那台海狮面包，不过谁也没想到梁远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单单两只米奇老鼠就把通道那块地方都占据了，折腾了半天最后把海狮面包后排座椅放倒，四个大人先进座位然后两只老鼠塞进通道，剩下的东西用胶带绳子固定在后排座椅处。
最后，梁远幸福的和两只萝莉一起挤进副驾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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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梦想里的一次把俩个小丫头一起抱在怀里根本就没有实现，两只萝莉看着梁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扭着身子笑得贼贼的，一起嘟了嘟嘴巴，然后宁婉嘉柔柔说道：“小远，你先到中间引擎盖上呆着好不好，等我和妹妹上来你在回来。”
梁远看着宁婉嘉恍若初雪般的脸颊上还渗着粉意，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半滴没擦掉的泪痕，听着小丫头软语相求脑袋早就短路了，乐颠颠的蹲到海狮的引擎盖上，两只萝莉咯咯一笑，一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随手关上车门，对着王瑞说道：“王瑞叔叔，开得快一点好了，小远蹲得很难受呢。”
众目睽睽之下，梁远除了老实的和两个小丫头商量根本没有别的选择，结果结结实实的吃了个哑巴亏，所有人都是坐着回到市区，自己这个风尘仆仆的旅行者窝着脖子，蹲在引擎盖上回到了南湖科技园。
梁远倒是知道两只萝莉在表达自己不打电话的不满，下车后用力跳了几下，伸手活动着有些酸麻大腿，宁婉嘉看着大人们拎着梁远带回来的纸箱进了科技园的临时宾馆，走到梁远身前蹲了下来，伸出白皙的小手，攥成拳头轻轻敲着梁远的大腿肌肉。
低下头看着宁婉嘉雾蒙蒙的大眼睛，梁远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把宁婉嘉脸颊边的散发拢了拢，慢慢的別在小丫头白皙晶莹的耳背后边，轻轻的拍了拍粉润的脸蛋。梁远说道：“嘉嘉，好了。”
宁婉嘉抓着梁远的手站起身，随手把梁远的手臂搂在怀里说道：“小远，你应该告诉我们，你可以向车厂打电话呢。”
“我不是怕你跑回本溪嘛。”每每想起宁婉嘉守在电话旁的模样，梁远心底就柔软的不行，恍若轻轻一碰就能戳出洞来。
听梁远说完，宁婉嘉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梁远看。
看着小丫头坚定的看着自己，梁远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吧。好吧，我下不为例。”
听梁远这么说，宁婉嘉才高兴起来，有些妩媚的白了梁远一眼，慢慢靠在梁远怀里，亲昵的顶着梁远的额头。
站在门口的宁婉菲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内说道：“小远，你总是慢悠悠的。”
看着宁婉菲难得善解人意的当起了放哨的，梁远笑了笑。亲了亲宁婉嘉粉润的脸颊，弯腰捡起地上最后一个纸箱。拉着宁婉嘉的小手迈上了台阶。
对着迎头走过来的宁雷，梁远晃了晃手里的纸箱说道：“宁叔，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小远，你前些天发回来的生产线是做什么用的？我找人翻译了说明书，说是制罐生产线，小远打算生产牛肉罐头？你不是说不打算在香格里拉修建屠宰场么？”宁雷疑惑的问道。
“宁叔，这东西一言难尽，一会我在和你细说。我得先弄口吃的，东航经济舱提供的食物根本就是饲料，我都饿了十多个小时了。”梁远边说边在临时宾馆的小服务厅里翻吃的。
“别找了”唐婉从临时宾馆最大的套间里伸出头说道：“一会食堂能送过来些糕点。”
十五分钟过后，填饱了肚子的梁远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长出了口气，拍了拍微鼓的肚皮说道：“终于离开半生不熟牛排和口味怪异的中餐了，以后打死也不在国外呆这么长时间了。”
“小远，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出去呢？”唐婉笑着说道。
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内兴起了第一次留学的浪潮，那时能出国的人远非后世可比，很像新世纪之后的朝鲜，能到国外的基本都是国内的精英阶层。
“美国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呆的。食物都是生的，这一个多月要不是靠海鲜顶着，我早就饿死在洛杉矶街头了。”梁远夸张的说道。
不管那东西是叫牛排还是牛扒，这种半生不熟的玩意在梁远看来都是茹毛饮血般的食物，根本无法下咽，若是弄到十成熟和后世烂大街的烤牛肉没什么区别，这东西吃个一顿两顿还对付，天天吃根本就折磨，到是梁海平接受西餐极快，对着这种半生不熟的吃法十分喜爱。
坐在梁远沙发扶手上的宁婉嘉伸手掐了掐梁远的脸颊，把手中水杯递给梁远，娇柔的说道：“乱说什么饿死的”
宁雷看着梁远喝完水，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你也吃饱了喝饱了，该轮到宁叔审讯你了，先从生产线开始吧，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花了好几百万美元，小远是打算做牦牛罐头么？”
“做罐头宁叔到是猜对了，不过可不是牦牛罐头，而是空气罐头。”
“空气罐头？”李远玲疑惑的重复了一句，说道：“是美国新发明的包装方法吗？”
“不是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空气罐头，妈妈你看主语谓语都全啊。”
“我知道你说的是空气罐头，我是问你卖什么啊，必须有商品卖吧，你又不能光卖空气。”
“妈妈，你已经猜对了啊，既然叫空气罐头不卖空气还能卖什么？”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梁江平正在喝水，听梁远说完一口水吐到了地毯上，差点呛到，看到老梁同志脸色不善梁远哪里还敢卖关子，赶紧把整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最后梁远补充说道：“宁叔，这厂子你得帮我想办法挂在部队名下，暂时还是军管最好，你们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被报纸知道可就麻烦大了，若是引起大争论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在研究买飞机的事情了。”
房间里除了宁婉菲咔咔吃薯片的声音外再无任何声息，若非梁远已经用铁一般的事实建立起足够信任，这会早已被拉去盛京五院看病了。
半晌，宁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小远，你愿意卖什么就卖什么好了，我给上边打个报告，把那个厂子纳入到购机计划里，挂在成都军区名下好了。”
唐婉下意思的喝了一口水，结果差点呛到，拍了拍胸口说道：“小远，你和宁姨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卖的。”
梁远嘿嘿给一笑，和宁雷提起香格里拉改名的事宜，这种事情肯定不会遇到半点阻滞，宁雷一口答应了下来，谈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宁雷习惯性的拉开房门看了看，把门口挂着的牌子翻到请勿打扰那面，然后又回到房间。
“小远，和宁叔说说正事吧，你既然回来了是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是遇到难以克服的阻碍了。”宁雷神色凝重的问道。
“宁叔，资金已经有着落了，下边就是和格鲁门公司接触的问题了。”梁远点头说道。
虽然宁雷在机场接机时，发现梁远居然有闲心买回来那么多东西，就猜出来事情的结果应该不会很糟，不过听梁远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之后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快和宁叔说说，小远这次筹集了多少资金，打算买多少架f14回来？”宁雷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急切的问道。
梁远闻言苦笑了一下，多少架，那玩意应该用几架这种量词形容才对。
“宁叔，一个飞行团的f14就不要想了，把我卖了也买不起的。”梁远咧着嘴说道。
以中国空军的编制来说一个飞行团和美国空军一个中队相当，正常编制的飞机数量大约在20架左右，中国空军团以下的单位是飞行大队，编制飞机8架左右，然后才飞行中队编制飞机4架，可以说国内的飞行中队和国外的飞行中队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编制。
梁远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合同我没带回来，在小叔手里呢，不过这个月底之前，2500万美元的款项能打到香格里拉公司的账户上，在七月份之前，我手里能确认的资金有7500万美元。”
“过几天小叔就会去欧洲，有美国市场做标杆，我估计能带回来5000万左右的资金，在八月份我能动用资金大约在1。2亿美元左右，宁叔觉得这些钱能卖几架f14回来？”
“一个中队，四架太少了。”宁雷满脸遗憾的说道。
梁江平也在边上频频点头说道：“两架巡航，一架战备，一架维护，这实在是太紧张了。”
“别不知足，没有小远你连f14的轮胎都不会有，再说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小远应该干的事儿，你居然还敢挑三拣四的。”听着宁雷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唐婉非常不乐意的说道。
自知理亏的宁雷老脸一红，没敢接茬。
“宁叔既然认为四架就按四架算好了，不过我要是多买回来了，多余的飞机是不是归公司所有呢。”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你要那东西干什么？”这回不光几个大人，连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扶手，听着大家说话的宁婉嘉都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那可是战斗机啊，小远，那东西可不是你常玩的模型，那是眨眨眼就能飞出去好几千公里的东西，配上合适的武器甚至能毁灭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连一向由着梁远性子的唐婉也禁不住紧张了起来。
梁远倒是想说自己搞一架，以后没事了正好跟宁叔学着飞f14，将来呆着无聊了就上天转一圈，更重要的是那玩意还是双座的，用来泡妞可比兰博基尼之流拉风多了。
可惜，也就是想想罢了，打死梁远也不敢这么说的。
“我能拿那个东西做什么，连飞行控制杆我都没摸过呢。”梁远拍了拍宁婉嘉紧张抓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
“国内飞机上天可是需要重重批准的，有个偏航什么的那是直接打下来，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我哪有胡来的机会啊。”梁远笑着说道。
宁雷一想也是，战斗机可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系统工程，脱离了国家体系支援后，单个的飞机能不能飞起来都是个问题，大约是梁远不正常的事情干得太多了，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些问题，都下意思的以为只要梁远想就一定能做到。
“还不是你不正常的事情干的多了。”宁雷笑着说道。
“和宁叔说说，你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宁雷问道。
梁远想了想，整理一下思路才说道：“宁叔，f14战斗机每完成一次飞行任务大约都得花费一天的时间去维护。”
“小远，f14的维护时间你怎么知道的？”宁雷好奇的问道。
“呃……，张建新宁叔知道吧，他在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工作，我们既然打算去买f14总得对商品有个大概的了解嘛，我就让张叔带我去aia的资料馆呆了几天。在哪里我看到了f14战斗机的部分维护数据。”梁远顺口胡扯着，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位于华盛顿特区，梁远在美国时一直老实的窝在洛杉矶，哪里去过美国首都。
看着宁雷点头，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借助后世发达的资讯网络，可以说在这个星球上，对f14战斗机部分优缺点的了解，梁远和装备了f14的美国海军知道的一样多。
看起来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哪天不小心把f22顺嘴说了出来。那才叫天大的麻烦呢。
“我想格鲁门一定没和宁叔说过，f15战斗机的每小时飞行费用大约在两万美元左右，而f14战斗机却高达三万美元。”
这可是在八十年代末期，美元的含金量可比后世那种绿纸强多了，现在三万美元的飞行费用搁在新世纪至少要在五万美元以上，以保养娇贵、维护麻烦著称的f22战斗机，在新世纪的飞行费用也只有4.6万美元。
后世的美国海军把f14提前退役，虽然有伊朗走私零件、美国海军面临的威胁减弱等等因素，其中最重要的还是f14战斗机高昂的使用成本。
“以美国海军为例。每架f14每年需要飞行300个小时左右，在三万美元的飞行费用中燃油、人员开资大约能占三成左右。余下的七成都是必要的配件损耗，这意味着一架f14战斗机一年的使用费用需要630万美元，一个中队的f14需要2500万美元才能维持一年时间的训练和战备，宁叔有没有准备好掏出这么大一笔款子。”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中国整个八十年代的军费一直在180亿至210亿人民币之间徘徊，分到空军头上最多能有50个亿，哪怕是不考虑人员开资，物料消费问题，把空军全年预算平均分配到共和国当时装备的5000余架歼6、歼7、歼8身上，每架飞机也仅仅得到了100万的经费。
一个f14中队四架战机。一年就要花掉2亿元人民币还不包括弹药，油料，人员开资，就算f14在厉害，一个小小的中队能顶3个空军师不成，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唯武器论，这是对我党我军不怕苦。不怕死精神赤_裸_裸的侮辱和蔑视。
梁远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空军里那些原本出身于陆军的高层们，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来怒斥这件事情。
更别说此时的海湾战争还没爆发，土包子一样的中国空军高层还处于歼6万岁的发烧余热中。就算在后世资讯已经极度发达的信息社会，面对铁一般的现实，不还是照样有人做着使用歼7战斗机围殴f22，使用高速导弹艇对付航母编队的春秋大梦。
面对这种局面就是286亲自出面，也压不住空军守旧高层汹涌的情绪和如潮的怨念的。
宁雷听梁远说完倒吸了一口冷气，格鲁门公司在谈判中压根不会提及这种细节，而此时的共和国根本没有全寿命使用成本一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问题，就算一年2个亿空军内部都会吵翻天的，更别说还需要花费宝贵的外汇了。
“小远，我们地勤应该有能力维护f14吧，当年仿制歼6战斗机时也没从苏联得到地面支援系统，我们不也是硬干出来了。”宁雷的声音略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宁叔，我就说几样东西，f14战斗机的轮胎，使用一定的架次后就必须换掉，战斗挂载的f14战斗机降落重量超过25吨，降落速度200多公里/小时，国内哪家轮胎厂能生产这种高速防爆轮胎？f14战斗机的变后掠翼是由计算机控制全自动收放的，国内哪个研究所能搞定这套东西？awg9型雷达每使用100小时就得彻底维护一次，这个雷达的电子配件那个所能生产？f14战斗机机体有着大量的钛合金构件，我们国家哪个工厂能精确加工钛合金零件？”
“宁叔，前些时我和宁姨闲聊时得知，豫章飞机厂的强六战斗轰炸机项目已经取消了，宁叔自己就在空军，强六飞机的数据宁叔应该心中有数，宁叔认为还处于手动控制变后掠翼的强六和自动控制的f14哪个技术含量更高些？”梁远问道。
唐婉现在对梁远算是彻底的放纵了，前些时得知梁远打算投资f14的大修厂，唐婉就上了心，以唐婉的人脉在三机部或空军内部搞些消息是在容易不过的了。
由于强六战斗轰炸机和f14一样都采用了变后掠翼技术，因此唐婉对强六项目的印象十分深刻，打算帮梁远从强六项目中寻找些技术人员，毕竟现在科研院所都是经费不足，唐婉这么做也算是公私两便。
唐婉联系上强六项目组之后，才知道三机部早在去年年初（注1）就宣布了强六战斗轰炸机项目正式下马的消息，这种事情对于打算投资大修厂的梁远来说是件不折不扣的好事，因此梁远在出国前就从唐婉那里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宁雷虽然不是战斗轰炸机的驾驶员，但对强六下马原因也是知之甚详，虽说强六的发动机一如既往的不过关、采用复合材料攻关时间过长等等。但导致强6下马的，还是强六最大的设计根本——可变后掠翼技术。
豫章飞机厂自行研制的可变后掠翼一直存在着结构超重的问题。和苏联米格一23战斗机相比，强六在其基础上研制的变后掠翼机构要超重12％，超重的原因就是变后掠翼机构所采用的钛合金机匣共和国完全加工不了，机匣的超重不仅减小了战机的载油量和载弹量，甚至影响了强六的作战半径。
强六总设计师彭孝章，还打算让强六的变后掠翼系统如f14战斗机一样，具备无级变速功能，由电脑进行控制调节。虽说豫章厂基本摸透了可变后掠翼的结构，但对于变后掠翼的控制系统却是一筹莫展。
共和国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资金所限豫章厂根本无法从格鲁门公司获得f14战斗机的样机，所以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试验，飞机研制计划也因此而一拖再拖。致使研制时间大幅滞后，继续研制还要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和资金。
“强六当然无法和f14相比的，我们空军内部曾做过技术论证，认为可变后掠翼布局并不是将来作战飞机的主流，加上强六项目的完成度很低，最后才决定放弃强六项目的，不过小远，你能解决f14的日常维护问题？”宁雷有些期待，有些疑惑的问道。
梁远听宁雷说完心说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宁叔没好意思说出来，军方给出了那个可变后掠翼布局并不是将来作战飞机的主流，只不过是个明面上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强六战斗轰炸机选用的发动机，就是上辈子坑了自己老娘一生的，那台皇后主导研发的涡扇9，这里边的水比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强六下马所牵扯的因素绝不仅仅是技术问题，可惜彭孝章和吴忠华一样，都属于埋头干活不看路的纯粹科学家，最终10年心血毁于一旦。
“宁叔，若是什么条件都没有，我可没有白手起家，解决f14战斗机日常维护问题的本事，不过若是满足几个前提再给我些时间，我倒是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梁远笑着说道。
宁雷咂了咂嘴巴，考虑了一会苦笑着说道：“最开始小远你说只要参与谈判就好，现在又冒出来几个前提，居然还想私人留下一架战斗机，我怎么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注1：这个实在是没找到资料，只知道强六项目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取消的，有详细资料的书友可以留个言。
有些事情是可以说，不可以做的，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但绝对不可以说的。
面对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打死梁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提前下好了套子，梁远把头摇的飞快，说道：“宁叔可别说战斗机是私人的，就算买回来也是香港公司的资产，和我可是半点不挨边的。”
梁远去美国一晃接近两月，国内可是一点都没闲着，祁连山先把自己一家三口的户口迁入香港，然后按照梁远的吩咐，委托香港的会计师事务所在百慕大群岛开设了一系列离岸公司，为购买f14战斗机做准备。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财务投资和交叉持股后，梁远早已在公司股东的名单上消失得无影无终。
“小远，你弄出来的那个什么（百慕大）东太平洋有限公司，也就糊弄糊弄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唐婉笑着说道。
“要不我就先买四架飞机，宁叔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好了，我估计四架新飞机就算国内不会保养，维持个把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先拿南海那边吓唬吓唬越南人，以后坏了就直接丢掉好了。”梁远语气轻松的说道。
宁雷听梁远这么说到是被气乐了，说道：“小远，你把战斗机当成什么了，f14要是入了空军现役，谁敢提把飞机用坏了丢掉，直接拉出去打靶都是轻的。”
空军内部保守派的力量无比强大，可改革派也不是一个没有。梁远心知肚明宁雷纠结是纠结在没钱上，当年的空军副司令员林啸山购买苏27战斗机时也是困难重重，林司令面对空军内部强大的杂音，拍着桌子放言，只要老子还在这个位置，不管你们理解不理解都得去执行，执行不了的就给我滚蛋，苏27最终是以近乎野蛮的方式强行通过购买的。
f14若是真的入了中国空军的现役，在改革派的支持下，“雄猫”肯定会变成“熊猫年土包子一样的中国空军接收了首批苏27飞机之后，在整个空军如选美般挑选出三十余名飞行员，当时的架势绝不比后世载人航天选拔航天员时稍逊半分。
假如梁远捐赠飞机成功，f14的待遇绝对不会比苏27差的，不过那时的苏27是连生产线一起买回来的，配件什么的都是足额的，加上苏式武器和共和国一脉相承，技术含量工艺水准不高，以共和国九十年代初期的工业水平还是可以勉强应付的。
现在梁远把时间提前了五年。共和国的工业水准远不如五年之后，而且f14的技术含量和工艺水准可比苏27高多了。在苏27座舱全是仪表的时代，f14座舱已经有了平显和投影在座舱盖上的抬头显示器了，这一加一减之间肯定会导致共和国对f14的维护无从下手，飞过f14的宁雷对这点应该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宁叔，你看，刚刚我说需要一架飞机，看起来做得不对，我就决定不要了。可现在我不要飞机了还是不成，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梁远笑着说道。
梁江平瞪了梁远一眼说道：“这根本不是你要不要飞机的问题。”
“你还指望小远出钱养着机队不成？那得给我儿子多大的官当。”对于老梁同志。李远玲向来是不客气的。
“小远能把企业做到这么大，不也是国家支援的么，现在南海那边局势紧张国土沦陷，哪里是讲条件的时候。”梁江平瞪着眼睛说道。
若非梁远干出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老梁同志早就拍桌子挥手说捐献了，对于梁江平来说，越南在南海占岛是份外不能容忍的事情。当年苏联亲自出手老子都揍回去，现在一个打杂的狗腿子居然也敢抖起来。
“爸，你先别急。”梁远打断了自己父母的拌嘴。
“说点破格的言论，若是f14能一直归宁叔调动。我就算出钱赞助着机队也没什么问题，这点资金公司还是能出得起的。”梁远缓缓挺直了身体。
“不过谁知道某些人会不会义正言辞的把f14留在北平，宁叔，我捐赠飞机只是为了守卫老祖宗留下来的国土河山，可不是为了让某些王八蛋睡觉更安稳的。”梁远嘲讽的说道。
哪怕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北方逆火轰炸机的威胁仍然是悬在北平城上达摩克利斯之剑，f14所携带的不死鸟导弹就是针对逆火轰炸机研制的，在理论上4架f14每架搭载6枚不死鸟导弹，足以防备一个飞行团逆火的突袭，而在苏联远东军区，逆火也仅仅装备了一个飞行团。
这对于某些热爱自然、珍惜生命的人来说，一个中队的f14简直就是给首都量身定做的，至于南边那几个破岛丢就丢了呗，想我大中华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巨大国土，少个三平五平的又有何妨，况且当年的伟大领袖都送过北越好大一个岛呢，领袖送得我们就送不得，这江山都是老子打下来的。
对中国空军某些人的德行梁远可是深有体会的，前世梁远供职的材料公司老板杜诚，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官二代。
杜诚的年纪和梁远相仿，为人和善平易近人，对公司的骨干从来不端架子，接触久了梁远才知道杜诚就是在空军服役后退伍的，偶尔陪老板一起出去娱乐，喝多了玩嗨了之后，杜诚说过当年其在空军经历过的总总不可思议的往事。
按照杜诚的形容，当年陆军就是平民子弟，老实踏实，逼急了敢玩命，海军有些小资，但素质绝对一流，空军相当于贵族，无数干部子弟在里边镀金，除去部分优秀得耀眼的。剩下的都是狗屎。
杜诚所在飞行团在96年台海危机最紧张的阶段过去之后，曾调到福_建前线参与演习，用杜诚的话说，整个飞行团基本都有着各式各样的背景，参演纯粹是为了镀金，高层那时已经和美国有了顺畅的沟通。
飞行团接手空中巡逻任务之后，巡航支援却只飞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面对需要空中掩护的参演海军问询，飞行团理直气壮的说出我们驻地常年就是这种天气，别的气象条件。对不起，我们没遇到过，不会飞。
海军面对这种近乎无耻的答复气得暴跳如雷，在弘扬国威军威的演习中出了这种闹剧，根本就是儿戏，海军把事情捅到演习指挥部之后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杜诚们只是被提前打发回了驻地，连个处分都没背上一个，下梁们就是这个德行。可见当时中国空军的某些上梁们都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小远，你怎么说话呢？”梁江平怒目瞪着梁远。
“老梁大哥。这事你还真别发火，小远说的可不是没有道理。”唐婉笑着说道。
“还是宁姨厉害，某些家伙宁姨一眼就看透了。”梁远狗腿的拍着马屁。
唐婉说完，老梁同志不吭声了，唐婉对高层了解连宁雷都是远远不及的，唐婉这么说就表示这种事情真会有很大的概率发生。
“若不是某些人打着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旗号，把脑袋插进地板里生怕激怒苏联，3.14海战指挥官的嘉奖令为啥要等到4月份才下来，要不是宁爷爷说了句终归是我们打赢了吧。这份嘉奖令还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年去呢。”梁远撇着嘴角说道。
“对于某些人来说，几个荒岛有什么用，安稳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抱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旗，连最高领导人都会拿他们没办法的。”梁远气呼呼的说道。
唐婉听梁远说完，对着两只萝莉说道：“这事情是你们两个谁说的。”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唐婉把身边的宁婉菲拉到怀里。随手掐了掐小丫头的脸颊，笑着说道：“远玲，现在这两个丫头片子算是不能相信了，小远说的嘉奖令老爷子开口的事情。我都是四月下旬才知道的，小远早早就出国了，看起来小远是早在四月初就知道了。”
“前几年是小远无论干什么，哪怕是上课溜号，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以后是想都别想了。”李远玲也笑着说道。
梁远在去香格里拉之前和两个小丫头聊天时随口提起，为什么还不给南沙海战的指挥官嘉奖令，结果宁婉嘉就把事情放在了心上，回到军区大院后就去问宁建中，对于中老年来说两只萝莉根本就是无敌的存在。
缠住宁建中不放，宁婉嘉没费什么劲就把事情弄明白了七七八八，梁远也随之得到了事情的大略经过。
“宁叔，我打算留下f14战斗机，其实是为了两件事情。”梁远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一个是万一宁叔拗不过所谓的大局，直接从我这边把飞机弄过去，越南人还不是宁叔想炸就炸的事情。”梁远这回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的小心思扔到了台面上。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空军又不是宁叔家开的，哪能想炸就炸。”宁雷好笑的说道。
梁远撇了撇嘴说道：“空军向来怂包，打了七、八年的对越反击战，连颗炸弹都没在越南人脑袋上扔过，我可不敢指望空军，呃……，宁叔当然是例外。”
看着宁雷摇头苦笑，梁远继续说道：“宁叔怎么能把刚刚痛扁过越南人的海军忘了呢，对于空军来说一句航程不够，就可以悠闲的蹲在岸上看热闹，对于海军来说南沙完全是他们的职责，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宁叔把我这边的飞机弄到海航去，自己随便申请个借调……”
在新世纪之前，共和国空军一直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海军航空兵才是真正支撑起共和国苍蓝天穹的脊梁，海航参与了共和国建国后所有的国土防空作战，除去抗美援朝之外，超过60%的空中战果都是海航的战利品。
中国第一款作战半径超过1500公里的飞机，歼轰七就是共和国海军独自支撑下来的，当时的海军司令员甚至悲壮的喊出就算当掉裤子，我们也要把歼轰七研发出来，而后世让无数国民肝肠寸断的那架81192战斗机也同样出自海航。
和屡次陷，一片混乱恶心事爆多的中国空军不同，建国后的历次**对海军的冲击都不是很大，共和国海军的创始人萧劲光大将，倾半生心血为幼年的共和国海军撑起了一片相对宁静的天空。
共和国海军从建军的一刻起从未裹足不前，在空军满脑袋都是国土防空满足于机场保卫者的角色时，早在八十年代初期，海军就意识到共和国的未来在大洋之上，提出了航空母舰的研发计划，提出了舰载机的预研工程。
作为一名军事爱好者，梁远永远都忘不了，那张让人心酸的相片——时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的耿清华将军站在美国海军的航空母舰上，努力的伸着脖子惦着脚，眼巴巴的看着美国舰载机的细节。
对于梁远来说，老迈不堪的中国空军，已是不可救药，只有等到某些保守派彻底下台，中国空军才有脱胎换骨的可能，相比之下朝气蓬勃的海航才对梁远的胃口。
“等等，小远，你等等。”宁雷摆了摆手说道。
“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假如f14归建空军,小远你很可能是撒手不管,若是归建海军,小远你打算赞助一笔日常费用？小远，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宁雷问道。
“宁叔，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宁叔这个说法倒是很有开创性，我会好好考虑的。”梁远笑着说道。
“宁叔辛辛苦苦的忙了半天，又是西_藏又是云_南的，到最后都是在给海军免费打工是不是。”
“嘿嘿，宁叔，反正我是不管f14归谁，只要飞机用在南沙，我就负责解决f14的维护问题，若是用在北平，谁提议的谁掏钱，与我无关。”
“宁叔，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宁叔怎么委婉的和上边交涉我就不管了，反正我这一百多斤都交给宁叔了，上边要是发怒了，我就该流亡国外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唐婉听梁远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小混蛋哪里有一百多斤的，我看你是早早的就挖好了大坑，然后等着你宁叔跳进去。”
“不过小远你可是给你宁叔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宁雷，你信不信，假如f14战斗机归建空军，肯定会被调到驻扎在北平的空七十二师去。”
“小婉，你可真能胡扯，七十二师是运输师，哪里能调战斗机过去。”宁雷连连摇头说道。
“宁雷，你还别不信，驻扎在北平的运输师向来肩负着国家领导人的专机任务，原来驻扎在北平的运输师是三十九师，林帅叛逃苏联后，三十九师才换成七十二师的，当年三十九师下边曾有一个特勤分队，专门用于专机任务护航，七零年周伯伯访朝就是特勤分队负责沿途的护航。”
“七十二师调到首都南苑后，一直在考虑是否恢复当年三十九师的旧例，不过这些年空军不争气，也没什么好飞机服役，用你们装备的那些破铜烂铁，外军都会笑掉大牙的，这件事情就一直拖着。”
“小远这次捐赠f14简直太符合七十二师的心思了，一个中队的编制，和以前的特勤分队一个规模，f14战斗机在全球也是非常先进的，刚好可以满足护航要求，还能在首都防范苏联轰炸机，一举多得。”
“只要七十二师提出请求，f14要能去南沙才怪呢。宁雷你知道七十二师里有多少高干子弟吗？光老帅的孙子就有两个，大将的子女超过五个，不算校官，光将级军官的直系亲属就超过一百人，算上地勤，整个七十二师的编制才刚刚两千人出头，你在空军待了这么多年，难道没听过七十二师是国内第一师的说法吗。”
“f14若是归建七十二师重建特勤分队，百分之一百是七十二师师长直辖，f14的飞行员级别肯定低不了。定级成上校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最重要的是f14是双座战斗机，飞机后座的雷达官根本不负责飞行，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担任，宁雷你肯定想不到那是条通天的升官捷径吧。”唐婉看着宁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打了两场枪林弹雨的战争，在军队干了二十年才混成上校，人家小年轻的在航校培训几年出来就是上校，待遇最好升官方便，有机会接近中央的大领导。飞最先进的飞机风险很低，还能留在北平常常回家。就算退役履历上也会记上中国空军最优秀的飞行员，宁雷你要是敢搅和这种好事，那个破团长怕是也干不了几天的。”
“小远，你说你是不是给你宁叔扔过来一个天大的麻烦。”唐婉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听唐婉说完，对唐婉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整件事的利害冲突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对官场上的道道真是拎得门清。
“宁姨慧眼如炬。烛照万里。”梁远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用万分佩服的口气说道。
宁雷看着梁远一副大拍马屁的狗腿模样，没生怕唐婉把梁远教坏了，说道：“七十二师只是干部子弟多些，哪有你宁姨说的那么夸张，就算晚辈不懂事还有长辈看着呢，事关国土存亡。老一辈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宁雷，你就继续吹吧，我看你怎么和上边商量，到时候把你弄北平去窝着你可别后悔。”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目前国内能飞f14战斗机的也就宁雷一人而已。梁远若是买回来飞机，在前期宁雷肯定是要跟随f14战斗机调动的。
“呃……。”考虑到这种糟糕的后果，宁雷终于不吭声了，对于复杂的人事关系，宁雷也知道自己远不如唐婉看得透彻。
套间里一片寂静，梁江平和宁雷皱着眉头沉思不语，唐婉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沉思的宁雷。
梁远扭动了一下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慢的靠在沙发上，身边的宁婉嘉俯下身靠着梁远的耳朵悄声问道：“小远，在飞机上没有睡觉吗？”
随着娇脆的声音，宁婉嘉清馨淡雅的体香充盈到梁远整个鼻腔，梁远抽了抽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精神一振。
微微扬起头，靠近小丫头晶莹白皙的耳坠，梁远悄声说道：“只睡了三个小时，在那边登机时是晚上七点，飞了整整一夜，结果在北平下飞机时才晚上九点，这个晚上过得太长了，我现在有些怀念太阳了。”
“那我去弄些咖啡好不好？”小丫头的长发散落在梁远的脖子上，痒痒的。
梁远点了点头，宁婉嘉轻快的站起来出了房间，片刻过后小丫头端着热气缭绕的杯子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有些烫呢，小心一点。”宁婉嘉吐气如兰的说道。
宁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办法，抬起头却看到唐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梁远靠在沙发里正和宁婉嘉窃窃私语，偶尔还押上一口咖啡，一派休闲模样。
看着梁江平也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宁雷随手揉了揉额头自嘲的一笑，心想我这不是撑得么，放着眼前两个现成的，主意多多的人闲置。
“嘉嘉，也不知道给爸爸带一杯过来。”宁雷说道。
宁婉嘉可爱的皱了皱娇俏的鼻翼，清脆的说道：“爸，你什么时候喝过咖啡来着，小远都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我才冲咖啡给他提神的。”
被宁婉嘉抢白的宁雷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悠哉悠哉喝着咖啡的梁远说道：“小远，按你说的做飞机能用到南沙吧。”
“宁叔，原来我还挺有把握的，不过听宁姨一说我也没底了，就算国家再穷，随便划拉划拉这点美金还是能拿出来的，这种慷国家之慨，给某些人铺路的事情，会有无数心思伶俐的人去做的，更别说还有一个党中央安全的大帽子随时能扣下来。”
“所以，宁叔问我算是问错人了，这事是宁姨说的，宁叔还是找宁姨解决才对嘛。”梁远笑着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每次做事都留下个大尾巴，让宁姨给你收拾乱摊子。”唐婉看梁远随随便便的把事情推到自己头上，笑骂道。
“宁姨要是不管，宁叔就只能去北平呆着了。”梁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唐婉看着宁雷十分少有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家可算得上真正的革命家庭了，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真是吃着老百姓的饭，操着中_南_海的心。”
梁远听唐婉这么说强压着笑意，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口中的咖啡咽下去，没有呛到。
“宁雷，小远捐飞机这件事都有谁知道了？”唐婉问道。
“详情只有老爷子，主席知道，三机部和空军部分高层只知道有国外友人打算捐飞机。”宁雷说道。
唐婉低头想了想，说道：“去找耿叔吧，一点别隐瞒把事情跟耿叔细说一遍，耿叔去年刚刚卸任海军司令员，卸任后还去了一次西沙群岛，对于南沙的事情耿叔肯定上心，海军可没人在七十二师混日子，这事情得有耿叔在后边支持，海军自己出面争取才能让空军哑口无言。”
梁远听唐婉如此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以耿清华将军对海军的热爱，若是得知有机会免费得到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舰载机，别说和空军打擂台了，怕是最高领导人的桌子也是敢拍的。
不过这事也只能由唐婉去做，梁远最多也只能是起个头，提示提示而已。从梁远提出捐机计划开始，绕了无数的圈子，直到现在才走上最终正确的道路。
“有耿叔撑腰，哪怕是最后讲道理讲不过空军，小远也可以把飞机偷偷的交给海航嘛，香港离海军驻地可是不远的，一个爱国商人哪能分得出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区别，到时候就算空军暴跳如雷，也只能干瞪眼。”唐婉咯咯笑着说道。
这根本就是黑吃黑啊，唐婉这个主意对空军来说简直糟糕透了，f14战斗机若是入了海军的手，空军要是能拿回来才怪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烂账，哪怕是双方打上十年官司也弄不出结果的，自己这个老丈母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宁雷听唐婉说完连连吸气，唐婉这个主意简直坏得没边了，作为空军的一员，宁雷还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看着梁远一脸崇拜的看着唐婉，宁雷就就知道梁远对这个办法是万分的赞同。
“真没想到，宁叔白忙活了一场，最后到是给海军当长工了。”宁雷苦笑着说道。
“宁叔，f14战斗机归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炸弹丢到越南人的脑袋上去。”
“再说，目前国内能飞f14战斗机的，除了宁叔哪里还有人嘛，宁叔还是能过过手瘾的。”梁远笑着说道。
“最多飞几个月而已，原来我以为能留在空三师呢，前几天还和你爸谈起，在哪里修新机库比较安全呢。”宁雷苦笑着说道。
梁远不觉莞尔，宁雷和梁江平都是真正的军人，脑袋里果然是半点杂念全无。
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梁远笑着说道：“宁叔，我可还有个打算没说呢，将来空军还是有希望装备f14战斗机的。”
ps：天佑中华，多难兴邦，祈求上苍保佑雅安人民安康。
宁雷听梁远提及还有希望装备f14战斗机神色一振，拿起手边的茶杯对着两个小丫头说道：“闺女，谁去给爸爸和梁伯伯冲些茶叶去。”
宁婉菲看了看整个心思都放在梁远身上的宁婉嘉，轻轻的嘟了嘟嘴巴，把手中的膨化食品放在一边，拍了拍手说道：“我去吧。”
梁远一口喝光手中的咖啡，把杯子随手递给身边的宁婉嘉，说道：“宁叔，我最开始就说过，想要成立一家飞机修配厂，原来我打算先建个小规模的，前期能为f14战斗机做些日常的普通维护就好，等过几年国家经济好转了，大批引进f14战斗机时，在扩建维修厂规模。”
“不过我在美国这段时间事情有了新变化，在四月份的美国报纸上，很长时间都是美国总统里根遭遇信任危机，有可能被国会弹劾的消息。”
“美国司法调查部的独立检察官，斯塔尔?金奇声称已经掌握了里根总统在一九八六年爆发的伊朗门事件中，指使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波因德克斯特，向伊朗走私军火的证据，斯塔尔准备在结束调查后向国会提交证据，启动弹劾总统的程序。”
“斯塔尔这个消息在美国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白宫声称总统在知情时交易已经进行大半，否认了斯塔尔的指正，不过美国媒体还是把整个伊朗门事件翻出来，详细的解说了一遍，来驳斥白宫的观点，而通过美国报纸的报道，我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梁远笑着说道。
“当年伊朗革命之前，曾在美国购买了80架f14战斗机，后来随着美伊关系交恶失去了飞机的维修零件来源，这次伊朗借用人质换武器的机会花费2亿多美元，通过以色列购买各种美式军火，其中上亿美元都是f14战斗机的日常维修配件，可惜的是还没等武器全部运完。整个秘密协议就暴露了。”梁远小小的夸大了伊朗的花费后，把整个伊朗门事件的细节说了一遍。
“这可是上亿美元的订单啊，眼下全世界只有美国能生产f14战斗机配件，若是我们也装备了f14战斗机，未来为伊朗提供大量的f14战斗机配件肯定是个非常赚钱的买卖。因此我打算投入技术力量。仿制f14战斗机的机体，假如顺利的话空军不就能装备上f14了么”梁远一副仿制飞机很简单的口吻说道。
在八十年代末期，国人虽然已经认识到国内的工业水平很差，但还没意识到这种差距已经和国外达到了半个世纪的程度。
梁远把仿制飞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换成新世纪的空军飞行员，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此时的宁雷还没意识到仿制大型飞机平台的难度。
许多在大运动时期开展的项目，纸面数据看起来都十分美丽，基本和国外使用中的主流水平没有什么差距。像大航程、大载重的运十，技术指标堪称中国歼击机之最的歼九等项目都是如此。
国家砍掉项目时也是先报道该项目已经打破了多少国内记录，填补了多少国内空白，只是由于国民经济改革，项目暂时没钱继续坚持下去，完全给人以一种技术方面没问题，有问题只是经济问题的错觉。
宁雷听完差点手中的茶水烫到，到是唐婉恍然大悟般的说道：“我还纳闷呢，以小远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会看上维护四架飞机的那点利润，还以为小远改性子了呢，真没想到小混蛋在这里等着呢。”
“小远，你的打算不是自己研制吧，应该是想做二道贩子。先从美国进口f14战斗机的零件，然后再转口到伊朗吧，和宁姨说老实话，你这个小混蛋是不是这么打算的。”唐婉笑眯眯的问道。
被拆穿的梁远只是憨厚的笑着。也不回答唐婉的问题。
这场漫长无比的两伊战争已经进入了第八个年头，在今年年初。两伊各自使用了数百枚导弹袭击对方的城镇，掀起了一场空前规模的“袭城战”。此后，在相持中，伊拉克渐渐占了上风，4月17日，伊拉克军队对法奥地区的伊朗守军发动了代号为“斋月”的攻势，经过两天激战，于18日下午全部收复被伊朗占领两年之久的法奥地区。两伊战争出现了重大转折。
若是不出意外，斋月攻势将成为两伊战争最为重要的转折点，打开了结束两伊战争的大门，为两伊通向和平开辟了道路。
此战过后伊朗在欲战不能，欲罢不忍的境况下，被迫同意接受联合国安理会598号决议。8月20日，两伊双方实现停火，长达8年的两伊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伊朗之所以在斋月攻势中落败和美国的严密封锁有着直接的关系，霍梅尼夺权后，在国内大肆宣传美国是这个星球上最为邪恶的国家，是来自地狱的大撒旦，是必须消灭的敌人，因此伊朗的国内反美情绪极为高涨。
在武器换人质事件发生后，霍梅尼终于自食苦果，和撒旦做交易可不符合伊斯兰的教规教义，一系列高层震荡之后，有伊朗高层把人质换武器的事情捅给了黎巴嫩的报纸，最终引起了全球范围的轩然大波，伊朗的武器补充计划彻底的鸡飞蛋打。
其中伊朗的f14战斗机由战争早期的每天数百架次出动率，下降到每天不足三十架次，战场的制空权拱手让给了伊拉克，这也是两伊战争末期伊朗落败的重要因素。
对于梁远来说眼前这个机会是万万不能放过的，这个星球上比走私军火利润更丰厚的买卖基本是不存在的，伊朗在战场上坚持不下去，大部分因素还是丢失了制空权的问题，在武器换人质的合作中，美国提供的大部分都是陆军装备，仅仅包含了很少的f14战斗机配件，相对伊朗近百架f14机队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李远玲看着梁远憨厚的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哭笑不得的说道：“小远，你这胆子都大得没边了。倒卖军火，啧啧，真难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妈妈和爸爸清清白白的做了一辈子的好人，轮到你怎么……。”
到了最后李远玲也说不下去了。不管在哪个年代这种事情都是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的，知名国际军火贩子的声誉向来是臭名昭著，千夫所指。
“又不是我去卖，妈你激动什么嘛。再说我这也是支持伊朗人民正义的反侵略斗争，和当年的抗美援朝是一样性质，战争可是邪恶的伊拉克最先挑起来的。”梁远义正言辞的说道。
唐婉听梁远说完乐不可支的说道：“这个正义可不是小远说的算的，你的宁二伯伯在兵器工业部，支持的可是伊拉克人民对伊朗的正义解放事业呢。”
宁雷的二哥宁涛出身陆军。后调到兵器工业部东北兵工局出任局长，目前主管陆军装备，当前两伊双方陆军大批量使用的69—2型坦克，就是东北局牵线卖给伊拉克的。
梁远撇了撇嘴巴，心说宁二伯可不光支持伊拉克人民对伊朗的解放事业，更支持伊朗人民对伊拉克的反侵略事业，要不伊朗陆军中哪里来的那么多国产69—2型坦克，只不过是限于国际舆论，通过金二将军倒了回手罢了
“宁姨可要帮我的。这回答应宁叔买f14战斗机，公司的好多计划都半途停止了，上个月盛京路局还来电话，询问研发新型牵引机车的事情呢，宁二伯既然认识伊拉克军方。和伊朗方面的关系也一定不差的，修配厂投产后宁姨可要帮我把东西卖出去呢。”梁远干脆的把唐婉二道贩子的说法默认了，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小远，你怎么知道宁二伯认识伊朗军方人士。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唐婉笑着说道。
“宁姨，要不要我把国外的报纸都拿过来给您看看。借弹劾里根总统的光，前些时美国各大报纸把两伊交战双方的现役兵器大略的统计了一遍，伊朗陆军至少装备了共和国一千五百辆69—2型坦克，宁姨说宁二伯不认识伊朗军方，也就骗骗国内不明真相的群众罢了。”梁远扁着嘴角说道。
唐婉知道梁远鬼精鬼精的，既然从国外报纸上得到了消息，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加上这事在唐婉的圈子里也不算什么保密事项，就默认了下来。
“小远，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在这么下去那还了得，以后不和宁姨提前打招呼，宁姨可不会再给你去收拾乱摊子了。”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宁雷看着梁远笑嘻嘻的点头，没有半分听进去的样子，长了长嘴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唐婉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哪里有半丝不管的模样。
经过两个多月的推动运作，梁远围绕着f14战斗机的种种计划，直到今天才完整的浮出水面，整个计划的前半部分已经顺利完成，剩下的就看同格鲁门公司和伊朗军方两方面的沟通了。
梁远的整个计划和盘托出之后，唐婉十分兴奋，和梁远对格鲁门公司的种种反应对了大量的推测，直到天色泛白众人才散去休息。
ps：今天沈阳地震，第一波晃动时，满楼还以为三胖子又进行核试验了呢，淡定的咒骂了一句，继续码字，哪知楼晃得越来越厉害，连显示器都摇摆起来，满楼才意识到是地震，扔掉鼠标敏捷的窜进大衣柜。
五、六秒后晃动停了下来，摸摸额头全是冷汗，晃晃悠悠的爬下楼，站在平地上心才放到肚子里，抬头看看天空，踩着坚实不动的大地，突然意识到无灾无难的平淡生活是如此的宝贵。
满地打滚求安慰^_^
从洛杉矶算起，在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里，梁远只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无论长途飞行还是研究采购f14战斗机的后续计划，都是十分消耗体力和脑力的事情，因此这一觉梁远睡得极沉。
等到在张开眼时梁远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梁远扭开身边床头灯，在昏黄灯光的映射下，一只大大的白色搪瓷茶杯放在了床头柜的正中。
梁远添了添有些干枯的嘴唇，伸手拿起柜子上的茶杯。
拿掉茶杯的盖子，一丝清新淡雅的香气，若有若无的钻进梁远的鼻翼。
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梁远终究没有分辨出这丝香气，到底是哪个小丫头身上的味道。
梁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发觉水的温度刚刚好，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抬手把茶杯里的水消灭了大半。
趴在床上用力的伸了伸几个懒腰，梁远才慢悠悠的爬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个缝隙，房间里微微一亮，清辉的月色在地毯上映出了一条银白色的亮线。
居然睡了整整一天，看来要连续四十个小时看不到太阳了，梁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走进了洗漱间。
五分钟后，简单洗漱过的梁远刚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套间的客厅中发出“嗵”的一声，快速的拉开房门，梁远看到宁婉嘉正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消声，宁婉菲却可爱的吐着粉色舌尖。
两个梁远从美国带回来装米妮玩具的大纸箱，正横放在客厅中间，刚刚发出的声音，应该是宁婉菲手滑了，两个纸箱发出的撞击声。
“呀，小远你醒啦。”看到梁远走出卧室，宁婉嘉略微惊喜的说道。
“睡了整整一天，嘉嘉也不喊我一下。在不醒过来就要饿昏了。”梁远笑着说道。
“妹妹。”今天是双号，轮到了宁婉菲当姐姐。
“我就说小远这个家伙总是狗咬吕洞宾的，我们在刚刚放学的时候就该把他喊起来的。”
“我和妹妹的晚饭都一直没吃呢，就是为了等你这个家伙。”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
“菲菲姐姐大人大量，小的罪该万死。姐姐们打算吃什么。小的马上就去安排。”自知理亏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宁婉菲眼睛一亮，凑到梁远身前，伸出小舌添了添粉润的嘴唇，娇柔的说道：“小远。你去弄些葡萄酒回来好不好，或者香槟也可以的。”
“酒鬼是没有发言权的。”梁远笑着挥了挥手，扭头对宁婉嘉说道：“嘉嘉你说吃什么”
“可是，小远，人家也想喝一点呢。”宁婉嘉的眸子里泛着一层细细的水雾。
“好啊。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剩下来的葡萄酒。”
“呯”宁婉菲拎起沙发靠垫敲了一下梁远的头，说道：“小远，你这个混蛋。”
“嘉嘉想喝酒是庆祝我回来了，哪是你那种酒鬼心思能比的。”梁远笑着说道。
“菲菲，你在打我就不让你一起去食堂了。”梁远抱着脑袋从沙发的一边窜到沙发的另一边。
听到可以去拿葡萄酒，宁婉菲麻利的把靠垫丢在地上，丢给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三个人说笑着来到小食堂，食堂的人都对梁远熟悉无比，对太子爷的要求可谓有求必应。宁婉菲兴高采烈的跟着工作人员去选酒水，梁远和宁婉嘉拿着菜单研究晚上吃什么。
片刻过后，宁婉菲笑眯眯的抱着三大瓶香槟从后厨转了出来。
“小远，我们在这里吃还是回房间。”宁婉菲弯着大大的眸子问道
看着小丫头一脸兴奋的搂着三大瓶香槟，梁远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们还是回房间吃吧。”
回到房间宁婉菲乐颠颠的去清洗喝香槟的杯子，梁远对挨在自己身边的宁婉嘉说道：“嘉嘉，他们人呢？”
“爸爸妈妈上午的飞机，一起去了北平。梁伯伯坐28次回到本溪上班了，梁姨去看一种刚刚试制成功的叶片。五点多那会打过电话，说晚上很可能不回来的。”
听宁婉嘉说完，梁远心中一动，到底是盛京金属研究所已经攻克了单晶叶片的制造，还是朱立国那边在冶金工艺上取得了突破？记得去年年底，自己老娘好像就说过，盛京金属研究所的单晶叶片马上就要研发成功了，不管是哪种都应该算是好消息。
目前斯贝发动机的国产化工作遇到了两个瓶颈，一个是仿制的耐高温金属材料不稳定，还一个就是装备工艺跟不上。
这两个缺点可以说是共和国工业的顽疾，材料方面英国的罗罗公司虽说把所有的金属材料生产工艺统统移交，不过在仿制上仍然是困难重重，以高压一级工作涡轮盘的nh901镍铬铁耐热合金为例，英方虽然把合金的金属构成比例写的清清楚楚，工艺流程也交代的明明白白，但在实际生产中却遇到了无数的难题.
有了金属详细的合金材料配方，使用真空炉冶炼出nh901耐热合金没什么困难，难就难在若想达到材料的预定的要求，刚出炉的合金必须经过八、九道热处理程序，进行反复的退火、淬火工艺才算合格。
英方在合金生产工艺上，对热处理程序只是描述了在某个温度节点应该做什么，比如英方对于第五道退火工艺仅仅写着将合金在900度温度时进行降温退火处理，当合金温度降至380度时退火处理完成，工艺细节却没有半点描述。
这种退火工艺所需时间是多少？是自然冷却还是鼓风冷却？退火的过程中是否继续保持加热？种种细节问题简直是太多了，无论哪项工作出现差错，结果就是影响耐热合金的最终性能。
梁远在东德引进的双层客车能迅速的仿制成功，得益于东德工程师的倾囊相授，现场指点，朱立国只用了半月时间，就完完全全的仿制出双层车底所需的所有钢材牌号。
而斯贝发动机项目英国只是送来了一堆枯燥的技术文件，指望英国人在工艺上倾囊相授无异于做梦，
斯贝发动机的金属牌号多达百余种，其中关键的耐高温合金和钛合金共有32种金属牌号。李远玲接手时原来的项目组仅仅攻克了三种，剩余的统统仿制失败，最终的合金性能指标和原厂的相距甚远。
至于装配工艺更不用说了，在八十年代共和国的测量工具都是不准的，国内生产的游标卡尺和日本进口的游标卡尺。在精确性上根本没有可比性。加上工厂的生产管理还停留在不得乱扔杂物，使用后的工具要摆放整齐的幼儿园阶段，装配水平可想而知。
李远玲从接手项目组的第一天，就开始整顿生产管理。目前科技园的生产管理也只是在国内算得上不错，和国际一流水平比较仍然差距巨大，一个高级合格技工的培养，不会比培养一名大学生更简单。
一阵敲门声把梁远从沉思中惊醒，在食堂定的饭菜终于做好了。
两只萝莉把还没拆包的米妮拽过来当桌子。把饭菜全部摆在纸箱上边，三人围着纸箱席地而坐。
梁远弯着腰，抽着鼻子从饭菜左边一直闻到右边，笑着说道：“还是回来吃的好，闻着这熟悉的味道都有些不舍得吃了。”
两个小丫头咯咯的笑着，宁婉嘉随手掐了掐梁远说道：“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口水都要落到菜盘里边了，我和菲菲还怎么吃嘛。”
“我的口水你们又不是没吃过。听我妈说你俩小时候常常把我的奶瓶抢走呢。”梁远满脸邪气的笑着。
“小远，你这个混蛋，哪里会有那种事情。”两只萝莉满脸羞意的把梁远扑倒在地上。
这个顿饭吃得格外的漫长，三个人连吃再闹直到深夜。
梁远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伸直了双腿。三只空荡荡的香槟瓶子滚到了沙发的转角处，两个小丫头眼波迷离的枕着梁远的大腿。
“小远，你说的洛杉矶迪斯尼乐园真的那么好玩吗？”宁婉菲问道。
两个小丫头一向对国外好奇的很，加上央视正在热播的《唐老鸭与米老鼠》一直是两个小丫头的最爱。因此对洛杉矶这个迪斯尼诞生的地方充满了兴趣，缠着梁远细细的讲述洛杉矶的一切。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个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这回给你俩带回来的礼物就是在迪斯尼乐园买的呢。”
“是什么，是什么，我们都把礼物忘记了呢。”
两只萝莉想到礼物兴奋了起来，双双爬起来把纸箱上盘子收拾到一边，把两只长长的纸箱一起拽到客厅中间。
“刚刚要不是小远起来，我和菲菲已经把礼物拆开了呢。”
“到底是什么呢，看起来好大好大啊。”
两只萝莉手脚麻利的剪开纸箱，套在透明塑料袋中的大号米妮露了出来。
“哇哦，比维尼还要大啊。”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梁远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丫头把大号的米妮立了起来，抱在怀里。
“小远，这只米老鼠比我还要高出许多呢。”宁婉嘉惦着脚把米妮头上的绯色蝴蝶结扶正。
宁婉菲晃了晃手中的毛绒玩具，清脆的铃声叮当响起。
“我都没在电视里见过带着铃铛的米老鼠呢，小远说的迪斯尼乐园看起来真的很好啊。”
两个小丫头摆弄了一会毛绒玩具，又回到了梁远身边，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宁婉菲随手拉住梁远的手臂说道：“小远，我们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出国啊，或者去你说的那个香格里拉看看也好啊。”
两个小丫头想和梁远一起出去旅行已经很久了。
“夏天吧。”看着两双雾蒙蒙的眼眸，梁远终于抵挡不住两只萝莉可怜巴巴的目光，点头说道：“今年暑假我还会和小叔去民主德国参加莱比锡工业展的，若没有大的意外我们一起去好了。”
“太好啦。”两个小丫头兴奋的扑到梁远身上，响亮的亲了亲梁远的脸颊。
心情大爽的两只萝莉不停的鼓动着小嘴，把两个人近两个月经历的事情说给梁远听。
对于梁远来说，两个小丫头说的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光听着清脆娇柔的嗓音在围着自己响个不停就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小远，你还不知道呢，附小的小学部很多人都带着一顶红帽子来上课。看起来很有趣呢。”
“红帽子，带红帽子做什么啊？”梁远兴趣大起，问道。
“他们都自称克塞，一下课就在操场上打来打去的，我们班也有几个男生带着红帽子来学校呢。”宁婉菲说道。
梁远听完实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人间大炮。格的密斯等熟悉的词语瞬间涌进了脑海。
88年那部给无数80后留下深刻印象的《恐龙特级克塞号》终于上映了。
上辈子的自己若不是正在和两只萝莉攒钱，摆弄那架大型滑翔机，怕也会买个红帽子扣在头上吧。
还记得那时宁婉嘉细声细语的和自己说：小远，你要是喜欢我们就什么都不吃了。一起攒钱买一个好了。
心中猛地一痛，在梁远的记忆中，那时的嘉嘉就已经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了，直到若干年后忍不住来道别的宁婉嘉，躲在自己怀里。印上那个青涩痛楚的吻时，梁远清晰的记得，怀中的女孩恍若一片羽毛，轻得没有半分重量。
梁远极力的压抑着汹涌的情感，慢慢的控制着笑声小下去，不要变调。
身边的宁婉嘉似有所感，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梁远的手掌中，张开手指穿过梁远的指缝，两人掌心相对。五指相连。
“小远，我也觉得他们很好笑呢，大家看的那部恐龙特级克塞号我和菲菲也看过呢，不过没有你从香港带回来的星球大战录影带好看，我们看了两集就看不进去了。”宁婉嘉靠着梁远说道。
日本拍的恐龙特级克塞号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抄袭星球大战。比如公主，比如那个随身机器人，比如激光剑，两个小丫头在看星球大战时好奇心大发。缠着梁远问了无数激光剑是真的吗，飞船是怎么上天的之类的问题。
好歹梁远被后世的信息大潮洗礼过。特技电影的原理还能说上来一些，结果在两个小丫头崇拜的目光下，梁远得意洋洋的把星球大战的特技扒了个遍，算是给两只萝莉上了堂电影科普。
经过大片洗礼过的两个小丫头，对满是穿帮镜头的日本特摄电视自然是看不上眼。
“我和他们说起星球大战比这个好看，结果大家都没有看过，我都注意看了，电视里的飞船飞行镜头，都是用线吊起来后才拍的呢，像小远说的，整部片子全是穿帮的镜头，真搞不懂他们喜欢的理由呢。”宁婉菲嘟着嘴巴说道。
“有个带着红帽子的家伙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真想一脚把他那个破帽子踢掉。”宁婉菲的恶魔尾巴一闪即逝。
“小远，你说我和妹妹也报考少年班好不好？”宁婉菲拉着梁远的手臂，有些热切的问道。
两个小丫头常常和梁远混在一起，受梁远的影响十分巨大，耳闻目染之下接人待物的成熟程度远超同龄女孩，班级里某些十三、四岁的幼稚少年两只萝莉当然看不上眼了。
“好啊，我去年考试复习的资料家里还有呢，你要是和嘉嘉打算报考少年班，现在就得找廖奶奶开始补课了，像我去年一样，会被折磨得很惨的，你们两个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梁远笑着说道。
宁婉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菲菲，还是算啦，就算考上少年班也没什么意思的，小远这个家伙根本都不去上课，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呢。”
“再说若是补课的话，我们的旅行计划很可能就泡汤了呢，去年我们都放假好久了，小远还在复习呢。”
宁婉菲听宁婉嘉这么一说彻底的死心，这次旅行可是两个小丫头期盼了好久的，好不容易梁远答应了，是万万不能出现意外的。
话题转到了两只萝莉同学身上，两个小丫头又和梁远说起班级里谁给谁传过纸条，谁替谁写作业之类的花边新闻。
梁远只是温和的笑着，听着两个小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直到凌晨一点。梁远催了好几次，两只萝莉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准备回房间。
“小远，我要和妹妹去换睡衣，不许你悄悄的偷看。”宁婉菲可爱的皱了皱鼻尖说道。
“菲菲，时间已经超过12点了。现在我是姐姐才对。”宁婉嘉有些不满的说道。
梁远好笑的看着两个小丫头拌嘴。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睡衣带到科技园的？”
“梁姨打完电话我就和妹妹回909小区那边取的呢，你的睡衣我们也一起拿过来了。”宁婉嘉说道。
“一会给我带出来好了，换完衣服赶快洗澡，准备睡觉。在熬一夜继续补觉的话可就惨了，我都四十多个小时没看过太阳了。”梁远笑着说道。
两个小丫头咯咯笑着进了房间，不一会一只散着长发的萝莉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梁远的睡衣。
“菲菲？”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梁远试探着问了一声。
把睡衣递给梁远。小丫头悄声笑了笑，趴在梁远耳边说道：“菲菲去洗澡了。”
清新淡雅的体香涌进梁远的鼻腔，看着眼前小丫头笑意弯弯的眼眸，透着粉意的白皙脸颊，哪里还有半分前世的柔弱模样。
刚刚压下去的激荡情绪悄然泛起，梁远靠在沙发上，笑吟吟的对小丫头伸了伸手，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小丫头微微一愣，然后轻轻的笑了笑。柔顺的坐在梁远怀里，伸手环住了梁远的脖子。
“小远，我都没有见过带着铃铛的米老鼠呢。”
小丫头靠在梁远的耳边，有些撒娇的说道。
“别提了，哪里有带着铃铛的米老鼠啊。迪斯尼根本没有生产过的，菲菲那只我跑遍了整个洛杉矶，买了上百个带着铃铛的毛绒玩具，找裁缝一点一点试出来的。为了那个铃铛足足拆了七十多个其他玩具，那只米老鼠算得上是全球独一份了。”
“哇哦。这么难啊，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呢。”
“欠了菲菲好多东西，我都有些内疚了，这回要是还糊弄她，怕是整个下半年我都不会好过的。”梁远笑着说道。
“菲菲才不会呢。”
小丫头的声音明显甜腻了起来，把梁远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轻的咬了咬。
一大块软玉搂在怀里，梁远哪敢由着宁婉嘉的性子玩火，搬过小丫头纤细肩头，慢慢的理着小丫头乌黑的直发。
小丫头半眯着大眼睛，把头舒服的靠在梁远的肩膀上，两人也不开口说话，任由旖旎温馨气氛在房间里流淌。
良久，卧室那边传来几声响动，梁远拍了拍怀里的娇躯，说道：“菲菲要出来了，嘉嘉准备去洗澡吧，我回房间换睡衣。”
小丫头用力的搂了搂梁远的脖子，亲了亲梁远的脸颊，轻快的跳下沙发，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走进了卧室。
怀里满是小丫头淡淡的体香，梁远抽了抽鼻子温和的笑了笑，拿起睡衣回到房间。
带上房门，梁远换上睡衣，拿过水杯喝了几口水，从拉杆箱里拿出一份燃气轮机的资料，才慢悠悠的回到客厅。
片刻过后，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只萝莉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梁远坐在沙发里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一只雪白的小手自眼前滑过，将资料从梁远的手中轻轻抽离。
还没等梁远抬头，一团温热的娇躯裹着清爽的体香猛地投进了梁远的怀里，脖子也被一双手臂紧紧的抱住。
“小远，人家都要想死你了。”一种能甜到人心底的声音在梁远耳边响起。
ps：昨天回家了，忘记通知大家了，今天弄了个超级大章，算是补昨天的欠账^_^，节操什么的慢慢捡吧，嘿嘿。
梁远恍若又回到了刚刚穿越的那一刻，拼命的控制着自己身上每一块还有感知的肌肉，尽力使自己柔和些，不要成为直挺挺的电线杆子。
这是什么情况，我一定是喝多了，梁远坚定的想着，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有些不对，怀里的香气没有半分减弱，依然是那么沁人心脾，先不管这了，放松，继续放松，做个深呼吸，慢慢的张开眼睛……。
梁远悲摧的发觉自已一点都没有喝多，两臂之间传来的温软触感让人流连不已，怀里的宁婉嘉用细腻的额头轻轻的顶着梁远的脸颊，手臂死命的环着梁远的脖子，整个人都不安分的在梁远怀里扭来扭去。
梁远终于认清了现实，现在抱着的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宁婉嘉，刚刚那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那只魔女想要干什么，梁远觉得脖子后边凉飕飕的，想着宁婉菲走进卧室时，留给自己的那个大大的笑容，一滴汗珠从梁远的鬓角渐渐的冒了出来，慢慢的变大，变大......。
最终，汗珠自身的重力大过阻力之后，拉成一个长长的椭圆形，缓缓的从梁远额头向下滚落……。
梁远手足无措的坐在沙发上，最终还是变成了电线杆子，大约是察觉到梁远略微僵硬的身躯，宁婉嘉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娇柔清脆满是甜腻的声音穿过耳膜，直击梁远的心底恍若能把人缓缓的融化掉。
这算什么，历史总是这么狗血，上辈子的梁远糜烂堕落、恣意花丛，面对女人时仅有的手足无措，就是当年宁婉嘉道别时被强吻的那次，没想到这事居然还不算完，兜兜转转之后又来了一回，而怀中的女孩仍未改变。
梁远一边无力的吐槽着漫天神魔，一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将要沸腾的情绪。向下移了移手臂，环住宁婉嘉满是弹力的纤腰，让小丫头安分了下来。
爱咋咋地吧，梁远决定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很是光棍的想着。
“嘉嘉。我也很想你呢。”梁远用嘴唇蹭了蹭小丫头白皙晶莹的耳背。轻声说道。
得到了回应的宁婉嘉腻腻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动了动纤腰，让自己和梁远靠的更紧些，轻轻的咬了咬梁远的耳垂。娇柔的说道；“小远，从昨天开始心就嗵嗵的跳个不停，今天上下午课都走神了呢，知道你回来了感觉真好。”
大号的萝莉纯洁得仿佛是天山上的雪莲，压根就没有半分情欲的念头。宁婉嘉亲昵的在梁远怀里拱来拱去，某个猥琐的家伙算是倒了大霉。
小丫头穿着浅黄色的圆领半袖睡裙，领口的两个扣子根本没扣，修长的粉颈和一大段精致锁骨暴露在乳白色的灯光之下，散发着诱人的细腻反光。
为了方便和梁远聊天，宁婉嘉放开了梁远的脖子，侧坐在梁远的大腿上，原本就不过膝盖的睡裙向上滑落了一段距离，小丫头修长笔直的大腿露出了大半。粉光致致的肌肤，紧致圆润的曲线，在迷离灯光的映射下仿佛能戳在人的心尖上。
梁远咽了一口唾液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
“小远，联邦德国有没有你说的那个迪斯尼乐园呢？”
“小远，我们坐飞机过去要多久呢？”
“小远。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听起来好像呢，他们原来是一个国家么？”
小丫头粉润小嘴一刻也没有停过，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而清澈的光，可绯色的脸颊和眉宇间却充满了媚意。梁远看得都要疯掉了，老天。这只小妖精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小远，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不看着人家呢？”小妖精撅着嘴巴，对梁远不停游移着目光表达着不满。
我哪敢看啊，梁远悲愤的在心里大喊着。
深吸了一口气，拉过宁婉嘉白皙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搬着小丫头纤细的肩头，让两个人的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亲了亲小丫头晶莹剔透的耳垂，看着眼前秀美的背部曲线上铺满了乌黑笔直的秀发，梁远精神一松，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心的和小妖精搅和在一起的姿势了。
宁婉嘉搂着梁远不停的说着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过了一会卧室里传出一阵响动，宁婉嘉用力的抱了抱梁远的脖子，从梁远身上跳了下来，坐在梁远身边，不过依旧把头放在梁远的肩膀上。
宁婉菲推开卧室门，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梁远用眼睛的余光瞄了几眼擦头发的宁婉菲，却发现小丫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梁远忍不住猜想刚刚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幻觉。
三个人在客厅里随意的聊着天，心虚的梁远酝酿了半天，也没敢拿出哥哥的架子赶两只萝莉去睡觉。
宁婉嘉看着梁远频频看表，善解人意的说道：“小远，给你个机会，猜猜我和妹妹，十次猜中一次我们就去睡觉，要是猜不中你就得陪我们聊天。”
梁远看着穿着同款睡裙，同样披散着秀发，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的两只萝莉不禁头大无比，就算梁远蒙对了，两个小丫头打定主意赖账梁远也是束手无策，梁远坚信现在自己要是闭眼五秒钟，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随便转个圈，肯定就再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我才不上当呢，和你们打赌肯定又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梁远说道。
“就算明天不上课，现在也要去睡觉了。”梁远站起身把宁婉嘉半抱起来，又硬着头皮伸手去抓宁婉菲。
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猛地把梁远按到沙发上，说道：“小远，你做梦。”
被压倒在沙发上的梁远，转眼间就在也分不出哪个是宁婉嘉哪个是宁婉菲了。
弄混了两只萝莉的梁远心情一松，反倒是放得开了。
小白兔哪里能是万年大灰狼的对手，也没有外人在身边，梁远手脚并用放手施为，不到十分钟两个小丫头就被梁远放倒在沙发上。
两只萝莉笑得脸色绯红，半躺在沙发上喘着气。
“小远，你这个无赖，我们和你没完。”
“下回招惹我之前，要记得先穿上羽绒服。”梁远笑着说道。
和梁远一样，两个小丫头的痒痒肉也十分发达。
两个小丫头不情愿的被梁远赶去睡觉，梁远却把自己折腾的清醒无比，跑到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又看了一阵子涡轴发动机资料，直到启明星高悬到正空，才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梁远突然觉得身上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猛地睁开眼，浅黄色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菲菲，不要让我抓到你。”梁远大喊着。
“不是菲菲干的呢。”两声清脆的嗓音传入耳际。
看着散着长发，穿着睡裙的两个小丫头梁远顿时头大无比，只好老实的起床跑进卫生间去洗漱。
两只萝莉明显对昨晚输给梁远的事情记恨在心，时不时的作弄梁远，然后装出一副不是我干的表情。
结果，三人连吃在闹的吃完早饭已经过了上午九点，梁远给科技园打了个电话确认苏良宇在园区后，决定去芯片实验室转转。
两个小丫头换上梁远去年在深圳买的那条宝蓝色公主裙，赤脚穿着浅棕色的皮质凉鞋，跟着梁远出了临时宾馆。
梁远站在科技园路边的草坪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天空中金黄色的太阳，猛地大喊道：“我终于看到太阳拉。”
“小远，你可不要站在这里丢人了。”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把梁远拖离了草坪。
三人说笑着来到办公小楼，爬上三楼来到苏良宇的办公室门前，梁远随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小远，稀客，稀客。”苏良宇看着梁远走进办公室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算哪门子稀客，要不是昨天倒时差睡了整整一天，我早就跑过来了。”梁远笑着说道。
“老苏我前些天给车厂那边打电话，刚好王欣在，听说你们弄出了不少好东西？”梁远问道。
“也不算什么好东西。”苏良宇笑着说道；“只是电动塞拉门试制成功了。”
因梁远和两只萝莉打赌，匆匆上线运行的手动塞拉门经受住了构架上的考验，平稳运行至今，没有产生半点差错。
随着应用到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上的电机控制系统功能的拓展，芯片实验室在电机的控制功率上取得了突破，经过将近半年的时间研发，一套用于塞拉门控制的电子板在五月初试制成功。
由于梁远一直重点强调产品的模块化和维修的便利性，因此芯片实验室这边宁可支付多余的线路成本，把风缸控制，驱动电机，照明，节流阀等所有的控制系统都集成到了一大块电路板上。
“现在整套电动塞拉门已经在t27/t28次上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实验，目前看运行良好，我听王欣说，路局那边打算在六月低将所有的双层客车都换成电气塞拉门。”
梁远笑了笑说道：“老苏，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听到的消息是老苏打算放弃现在单片机所使用x86构架，改用risc指令集重新设计处理器”
苏良宇听梁远说完咧着嘴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事可是说来话长，曲折无比，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得你自己做决定。”
共和国的电子工业，起源于1952年民主德国援建的北平718电子厂，即华北无线电联合器材厂，属于“一五计划”中156项国家骨干重点工程。
718工程由当年的民主德国副总理带队，集整个民主德国电子工业之力，为初生的共和国构建起整个现代电子工业的骨架，可以说在改革开放之前，共和国所生产的每个电子元件都是百分百的东德血统。
718工程投产不久，共和国和以苏联为首华约集团的关系全面破裂，援华的东德专家也随着苏联专家撤回国内，面对着东方不亮西方也不亮的国际局面，被逼无奈的共和国走上了自主研发的道路。
随着718工程在国内落地生根，经过技术消化之后，国家规划出三个较大的电子产业集群，北方以北平、津门、盛京三市为主，南方以国内最大的经济城市吴淞为核心，还一个位于三线贵_州的崇山峻岭深处。
步入八十年代初期，改开的共和国战略势态好转，科技界恢复同西方国家的交流后眼界大开，面对严重落后的现实，286适时提出：“没有科学现代化，就没有工业、农业和国防的现代化”的指导思想。
为了落实286的战略指示，中央组建了以副总理为组长的“电子计算机和大规模集成电路领导小组。”计划在六五期间对共和国的电子工业进行技术改造，现在为南湖科技园代工芯片的华晶厂，就是六五计划成果的一部分。
公平的说，共和国六五期间对电子工业的技术升级还是颇有成效，最起码把芯片制程从10微米缩短至六微米，独立设计出了相当于8086水平的芯片，部分掌握了五微米级别的制程技术。
面对六五期间的一系列成果，共和国雄心勃勃的提出，在七五（86年——90年）期间电子工业要普及推广6微米技术。开发3微米技术，进行1微米技术的预研科技攻关。
从未来的展望上来说，共和国为电子工业描绘的前景非常美妙，美国也只是在八八年才开始使用成熟的1微米制程技术，此时国内和国际主流电子工业的差距。远非后世那种以天文单位来描述的距离。
在八十年代。集成电路产业有个显著的特点，微处理器的研发和处理器制程工艺是相辅相成的，两者之间关联紧密，像ibm。英特尔本身都有着及其强大的制程设备研发能力，远非后世台积电那种it民工所能比较的。
集成电路产业的趋势就是晶圆尺寸越做越大，制程工艺的数字越来越小，研发费用的投资也越来越高，从十微米到六微米投资级别以数千万美元计算。从五微米到一微米投资级别却是以数亿美元来计算，在未来的纳米时代，制程工艺的投资更可怕的上涨至百亿美元规模。
共和国在制定七五计划时完全没有考虑到，集成电路行业是以什么样的超高速来发展的，对集成电路行业几何级别增长的研发资金更是毫无概念。
因此对于真正执行七五计划的电子工业企业来说，情况确是大大的不妙了，凭着目前国内电子工业企业，每年最多几十万元的科研投资，想完成国家七五计划的规划目标无异于做梦。
申请追加研发资金更是没有希望。别说在八十年代，就算是进入了新世纪，国家也不可能拿出数十个亿的资金，仅对处理器的制程技术进行研发的。
在七五期间，国家进一步明确了集成电路要“建立南北两个基地和一个点”的发展战略。其中盛京就是北方基地的重点规划城市。
不过，在新世纪提出振兴老工业基地之前，盛京市根本不是共和国关注的重点，国家在文件上表达了对盛京电子工业产业非常重视的意图之后。就没了别的动作，真正的科研费用才拨过来不到百万。相对于真正的资金需求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苏良宇组建的南湖科技园，就是在盛京电子企业极度缺钱的背景下成立的。
从南湖科技园正式运行的第一天起，苏良宇就开始了下一代微处理器的设计工作。
虽说梁远给苏良宇的经费是国内其他集成电路生产厂和研究所望尘莫及的，不过相对于庞大的花销来说还是十分的紧张。
为了节省费用，苏良宇在芯片实验室的非关键设备上，都在尽可能的选用了国内生产的替代产品，而盛京市内的电子企业正好占据着地利的主场优势。
作为共和国的工业长子，整个盛京绝非浪得虚名，早在五十年代共和国第一台集成电路制程核心设备离子注入机就诞生在盛京科学仪器厂。
在集成电路制程设备中应用最广的是真空技术，盛京真空技术研究所是未来共和国唯一的国家级真空技术研究中心，梁远的母校东大，也拥有国内最好的真空实验室。盛京自动化研究所也是国内最顶级的自动化和工业机械人研究基地。
可以说集成电路制程设备制造所涉及的加工工艺，在盛京都能找到配套厂商，梁远若是组建一条十五微米工艺的中等规模（msi）集成电路生产线，根本不用就离开盛京，所有的设备在本市就能完成采购。
面对如此雄厚的工业基础，苏良宇当然不会白白放过，实验室中试、小试设备中用于生产的扩散炉，用于检测的探针台、各种压力表、电磁阀、真空计等难度不高的设备都是在盛京本地定制的。
为了和国外的核心设备配套，苏良宇在设备价格上放的很宽，却在设备的精度、使用寿命等方面提出了不少要求，不得不说国内的技术若是舍得投入，还是会很快出成绩的。
面对苏良宇挥舞着的上千万人民币，接到标书的相关企业士气大振只用了半年时间，攻克了无数难题，拿出了让苏良宇满意的产品。
在相关企业赚得盆满钵盂的同时，苏良宇也把小试和中试的设备总体投资从六千万减少到不到五千万。
经此一事。苏良宇和南湖科技园在盛京的电子工业行业一炮打响，被无数相关企业视为大号土财主。
随着南湖科技园在盛京逐渐扎根，园区的一些情况也渐渐的流传了出去，进行设备安装调试时，科技园的技术人员同制程设备供货商之间的互动交流越来越多。很多业内人士知道了芯片实验室的全年研发经费高达六千万元的事实。
无论梁远还是苏良宇。都没想到这件事情给盛京电子行业带来的冲击，从新中国建立以来，截至新世纪第一个五年计划结束，在共和国五十年的历史上。对集成电路项目累计投资约为24亿美元，若是除去整体引进生产线所花费的资金（注1），用在科研上的实际费用不超过6亿美元。
半个世纪，六亿美元，这个星球上还有比这个更扯淡的数据么。就算国内技术人员智商超过1000，面对这种局面也肯定是束手无策。
由于共和国引进集成电路生产线都是全套引进，连日常维护维修都和国内的相关企业无关，不同于普通国企八十年代末才开始亏损，九十年代中后期步入破产倒计时，国内的制程设备生产商在八十年代后期就已经在苦苦支撑。
之所以没闹到下岗职工那样人尽皆知，也是因为从业人员学历较高，转产能力强悍，随便接些不务正业的私活。好歹还能对付活下去。
接下了南湖实验室五成订单的盛京科学仪器厂，曾是国内最知名也是最大的集成电路制程设备供应商，自七九年改开，国家坚定走上引进集成电路生产线的道路之后，盛京科学仪器厂每况愈下。八六年的全年订单加起来还不到二百万元，若没有苏良宇这个插曲，按照历史的轨迹，盛京科学仪器厂到了新世纪,将从集成电路制程设备生产商。沦落成生产农业大棚自动施肥设备的科研企业。
可以说苏良宇的这份订单，暂时的拉住了无数即将掉进深渊的盛京集成电路制程设备生产商。
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不单对个人，对企业也是十分适用。
在八、九十年代，共和国被砍掉的科研项目车载斗量，难以计数，国内技术人员的清贫是外界无法想象的。
众多企业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生机勃勃的南湖科技园，好像恶狼遇到了肥肉，这年头在国内采购集成电路制程设备的用户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当有人挖出科技园在华晶等企业代工生产数百万枚芯片后，终于有企业坐不住了。
南湖科技园支付给华晶的代工费用超过3000万每年，就算这样华晶还是十分不情不愿的，这种事情对于狭窄的集成电路圈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打听到的消息，于是以盛京科学仪器厂为首的部分企业，把主意打到这3000万代工费用上。
在八十年代初期，由于国内家电市场的爆发和国外集成电路行业的产业技术升级，全国各地连续引进了二十多条国外淘汰的二手五微米生产线，可惜由于种种原因只有寥寥几条营运成功，剩下的都因为各种原因处于废弃中。
对于国内集成电路行业无比了解的盛京科学仪器厂，计划将各地半废弃的生产线低价买回，拼凑翻新后在卖给南湖科技园，这样不仅集成电路制程厂家能大大的赚上一笔，而科技园也不用再去看华晶的脸色。
不过事情成功的前提是科技园预先提供购买废弃生产线的启动资金，和翻新时产生的科研费用。
盛京科学仪器厂交付完科技园的合同，准备了一段时间资料后，径直找上了苏良宇，开始推销二手晶圆设备的拼凑翻新计划。
由于梁远和苏良宇提过，打算攻克晶闸管（gto）的生产工艺，盛京科学仪器厂若是真能修复采用5微米制程的三英寸生产线，对于科技园来说还是可以考虑的。
在梁远回来之前，苏良宇和盛京科学仪器厂谈了一个星期，把整个计划重新确认了一遍，盛京科学仪器厂做了大量的工作，在国内找到了21条处于废弃状态三英寸晶圆生产线，仪器厂多路出击，谈了大半个月之后，预计以一百万至两百万元/条的价格买下废弃的生产线，单这项就需要动用三千万的资金。
不过让苏良宇最头痛的，是盛京科学仪器厂也不知道可以恢复几条生产线。
盛京科学仪器厂和科技园约定，每成功翻新一条生产线收费300万，对于盛京科学仪器厂来说，这是一笔没什么风险的买卖，自己一分钱没出，哪怕是一条线都没有翻新成功也只是损失些时间而已。
对于苏良宇就不一样了，按照盛京科学仪器厂的预估，完成二十多条晶圆生产线的拼凑翻新工作，至少需要四千万的花销。
以目前国际上淘汰的三寸晶圆生产线，近千万美元的售价来说，意味着成功翻新一条晶圆生产线也仅仅是保本而已，必须翻新两条以上科技园才有得赚头，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一条也没翻新出来，最后落得两手空空面对一堆破烂。
涉及到大规模的资金动用和不可预知的风险，苏良宇只能等梁远回来才能做决定。
苏良宇把翻新晶圆生产线的事和梁远详细说了一遍，道：“小远，这事还是你做决定吧。”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也不禁头大了起来，同盛京科学仪器厂的合作好象是后世买彩票，在没开奖之前，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用七、八千万去赌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
梁远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考虑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可这种事情又不能求助于扔硬币，拍了拍额头，梁远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老苏，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先说说那个新处理器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下一代处理器还是在x86构架上开发的啊。”梁远好奇的问道。
“新型号的处理器是在x86的构架上继续开发的，不过我们现在有机会可以得到一枚全新的处理器。”苏良宇笑着说道。
听到有现成的处理器，梁远兴趣大起。
“王安电脑小远应该知道吧？”苏良宇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一年多之前还受过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呢，美国华裔的标志性人物嘛。”
在整个计算机产业的历史上，再没有一个华人能媲美王安的计算机产业中的历史地位。
在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中期，王安电脑公司所生产的对数计算机、小型商用计算机、文字处理机及其他办公自动化设备，word之类的办公软件就是王安电脑公司最先提出概念并发明出来的，王安电脑实验室曾在美国的计算机领域中起了领导和先锋的作用。
比尔?盖茨曾经说过，如果王安电脑公司能完成第二次战略转折的话，世界上很可能会没有今日的微软公司，比尔?盖茨也不会成为个人电脑时代的英雄。
“我或许会在某个地方成了一位数学家，也可能是一位律师”。盖茨说道。
计算机行业的第一次发展转折点，是从军事专用的大型机转成适合商业应用的中小型机，进入文字处理、办公自动化等领域，第二次发展转折才是个人pc的崛起，王安抓住了第一次机遇，比尔?盖茨抓住了第二次机遇
“不过王安电脑现在可不太好过，86年王安把企业交给了大儿子王列，结果当年就亏损了4.25亿美元，目前王安电脑公司的股价仍在下滑。亏损还在持续。”苏良宇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说的那枚芯片就是来自王安公司的研发部门，王安电脑实验室。”
后世关于王安电脑崩盘的原因已经被全球各大商学院解读了无数次，从战略，技术，创始人性格。企业外部关系等等方面都做过全方位的解析。各大商学院无不承认，王安把企业交给自己儿子王列是企业加速落败的根源之一。
“我的大学校友方兴东在七十年代就进入了王安电脑工作，一直负责中型商业电脑的研发，七十年代末期个人电脑兴起之后。老方曾建议公司跟进，不过当时王安认为和ibm竞争大、中型机才是公司的未来，个人电脑市场不会有多少容量。”
“虽说公司没有提供支持，出于兴趣老方还是用闲暇时间捣鼓了一个十分简洁的处理器，由于个人精力有限。设计时参考了苹果电脑使用的mos6502处理器，选用了精简指令集（risc）处理器构架。”
“老方陆续的搞了两年多，才把这颗处理器弄完，结果刚好赶上个人电脑市场销量爆发，限于局势王安决定上马个人电脑业务，为了节省新产品的开发时间，老方把刚设计完的处理器推荐给了公司，经过测试后王安公司发现这颗芯片性能十分优秀，决定从老方手里买下处理器的授权。”
“由于王安公司的电脑一直和ibm的软件不兼容。所以王安公司的个人电脑业务一直没什么起色，由于公司业绩不好，研发部门闹出了很大的矛盾，王列接手公司之后，认为公司亏损的根源是研发部门拿不出好的产品。和不兼容ibm软件无关，老方的观点和王列一直冲突严重，四月份和王列大吵一架，最后一气之下选择了辞职。”
苏良宇把这个处理器的来源简单的介绍了一遍。继续说道：“前些天我得到老同学离职的消息后，把科技园的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样品给老方邮寄了过去。然后邀请他回国工作，得益于你在美国的折腾，老方对这两种产品十分看好，月初那会还回国参观了科技园，觉得我们这边还不错。”
“哦，老苏，怎么没直接签下来啊，难得遇到一个能看上我们这种土包子的科学家。”梁远笑着说道。
“问题是老方和我不一样，他坚信risc构架才是处理器未来的发展方向，若是邀请老方过来工作，虽然有颗现成的处理器可用，不过科技园的后续研发方向就得改道，我们可没有力量在x86构架和risc构架上进行双重布局。”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直咧嘴，貌似自己每次出国偷懒，回来后都会遇到比较棘手的问题，别说梁远了，在未来差不多一统江湖的英特尔，也只是在x86构架上独大而已，在这个星球上，同时研发两种构架的处理器无异于找死。
苏良宇的研发方向主要放在了x86构架方向，目前科技园搞出来的6xx系列处理器可以说是英特尔80系列处理器的翻版，在专利上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苏良宇抓紧开发下一代处理器，也是为了规避英特尔的某些专利。
“老苏，对这两种构架你怎么看？”梁远决定先把皮球踢过去。
“小远，若我说这两种构架应该是各有所长，没有谁压倒谁的问题，在功耗和运转速度方面risc构架处理器有一定的优势，在开发难易度和开发工具方面x86构架却强于risc构架。”苏良宇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老苏，我刚刚回来你就给我扔过来两个大难题，实在是太不人道了。”梁远苦着脸，哀叹着说道。
“小远要是感到为难就直接抓阄好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梁远听苏良宇还有心思开玩笑，心中松了一口气，苏良宇这种态度表明对risc构架并不排斥，毕竟苏良宇才是芯片实验室的核心，若是选择risc构架转换研究方向，意味着苏良宇以前的工作大部分都是白做了，梁远不能不考虑苏良宇的情绪。
“老苏。把那个新处理器的资料给我看看。”梁远决定用自己比较贫瘠的计算机知识对比下资料，看看能否找到比较熟悉的字眼，找到的熟悉字眼越多，证明这款处理器的潜力就越大。
检验一种技术是否优秀，是否具有发展前途。在没有比时间更好的办法了。
苏良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一个中等厚度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梁远。
梁远解开纸袋的挂绳，抽出文件。
翻开封面，文件上的第一行英文就把梁远给镇住了。
advancedriscmachine。高级精简指令集机器，这是什么，看着三个明晃晃的大写字母，梁远的心嗵嗵的跳得厉害，赶紧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方兴东开发的这款处理器和后世广为人知的arm略有不同。除去一大堆梁远看不懂的寻址空间，寻址范围，暂存器，计数器之类的专业名词，梁远注意到这块处理器采用了16位数据总线，意味着这是一款十六位元处理器，纸面上看起来要比目前科技园生产的6x系列八位元处理器先进许多，和苏良宇在研的新处理器一个等级。
在梁远的印象里几年后成立的arm，正式推出的处理器应该是32位位元的微处理器。
看完资料梁远对这块处理器有个大概的认识。这块被方兴东命名为c2的处理器构建的十分精简，按资料上的描述，只需要20000个晶体管就能使处理器正式工作。
c2处理器内部没有x86构架中常见的，将一系列复杂指令执分解成相对简单指令的微程序，也不包含任何的高速缓存。相对于x86构架处理器所集成的70000到80000个晶体管，极为精简的c2只需要极少的电量就能维持处理器正常工作。
由于集成晶体管的数量极少，c2处理器具有低成本、低耗电的特性，在处理器控制方面采用的精简指令集。使c2在某种条件下有着超高的程序执行效率，发挥着比同界别x86构架处理器更高的性能。
可以说方兴东搞得这个c2处理器的核心思想。和未来风靡世界的arm构架基本雷同，算是arm的16位元精简版。
在文件的最后，方兴东对c2处理器的设计参考，mos6502处理器做了简单的介绍，七十年代问世的6502处理器是当时世界上最快的处理器，由于采用了精简指令集控制处理器工作，6502的速度超过所有采用复杂指令集构架的处理器。
6502卓越的性能不仅给个人电脑带来了一场巨大的革命，在各行各业的应用也非常广泛，刚刚兴起的电视游戏业——tvgame就大量的选用了6502芯片作为游戏机的处理器。
当梁远看到6502的用户构成中有着任天堂企业时，不禁暗自发笑，真没想到c2处理器居然能和全球知名的红白机发生联系。
若是投产了c2处理器，仿制出任天堂的红白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吧，也不知道那个山寨任天堂的小霸王企业眼下成立了没有，梁远有些不着调的想着。
当梁远翻到文件最后一页，看到休斯公司和格鲁门公司也使用过6502处理器时，心里猛的一紧，6502处理器的面世年代刚好和f14战斗机的研发年代相符，这东西有没有可能被用到f14战斗机上，梁远有些紧张的想着。
假如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话，c2处理器是不是同样有用于军工行业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