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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梁远还没正式迈进那个圈子，不过造势这事儿唐婉早就开始做了。
最开始那会儿，唐婉和圈子里的故旧提及梁远时把言语的重点放在梁远和宁婉嘉是青梅竹马上，随着梁远年龄的增长从去年新年过完，唐婉再提及梁远时把重点放在了两家是通家之好，老梁同志救过宁雷性命这个方面。
对于共和国老一辈的世界观来说，当年战友救了自己一条命，自己送战友的儿孙辈一个闺女或孙女做媳妇，这是亲上加亲非常喜闻乐见的事情。
唐婉打算用最正统的方式使梁远自然的融入到共和国高层的圈子里。
牛雪萍和吴丹杏闲聊时也曾提过关于梁远消息，不过牛雪萍知道的信息都是唐婉主动放出去的，真实情况所知有限，因此吴丹杏只是隐约知道宁家的双胞胎有个姓梁的青梅竹马玩伴，宁雷和唐婉有意和这家结为姻亲之好。
虽然某人长得路人，距离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更是差了无数个位面，不过吴丹杏是上门交好的可不是上门打脸的，眼见唐婉透着亲热、毫不避讳的介绍梁远，吴丹杏自然是笑呵呵的对着梁远着着实实的扣了一堆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之类的形容词。
透过牛雪萍的关系，吴丹杏过来拜访唐婉就是打算把两家之间从普通的故旧进一步升级成世交，所谓世交顾名思义大约就是世代交好，光长辈之间亲近可不符合世交的定义。
由于家学渊源，令光光对共和国大部分革命家庭的名字、背景、关系门清，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少年不是圈子中人，不过既然世交的那两个丫头还没露面，令光光到不介意从梁远这边套套话。
沉吟了片刻，令光光刚想开口对梁远说点什么，鞋根敲击地板的脚步声从三角钢琴的方位传了过来。
令光光半转过头循着声音看去，三角钢琴支起来的顶盖刚好挡住了来人的面容，只能看到半长及肩的乌发散落在天青色的风衣外套上，虽然看不到颜容，但侧身剪影勾勒出迷人的浅s曲线把美女这个概念硬生生的挤进令光光的思维里。
一个呼吸过后，一个穿着乳白色铅笔裤、绿白横纹圆领t恤、外罩天青色束腰风衣的苗条少女出现在令光光的视野之中。
黑色的中根皮鞋从乳白色的裤脚处探出半个椭圆形的弯弧，鞋面上一对小巧镶钻的香奈儿标识折射出数道色彩各异的光线，铅笔裤高高腰线显得少女笔直的大腿十分修长，绿白相间的条纹t恤堪堪遮住了少女半个锁骨。
曲线玲珑的纤腰，盈盈一握的挺翘，娇嫩粉润的双唇，顾盼生辉的杏眸……，在少女如水瀑般顺滑的青丝上趴着的那只乳白色大蝴蝶结，更是给少女性感精致的气息中掺入了几分俏皮。
令光光敢对着所有的神灵发誓，在其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的女子，更从未见过这种可以说话的眸子。
娇媚、温柔、婉约、大气……，在少女转过三角钢琴的一刻，数种专属于女性的独特气质混杂在一起仿佛实质般扑面而来。
那双泛着水意又宛若琉璃的眸子在扫过令光光时，把问候、欢迎的含义明明白白投射在令光光的心里。
令光光先是觉得心脏猛的收缩成了极小的一团，然后忽地放开继而又快速收缩成极小的一团，急速升高的血压使令光光觉得一颗炸弹刚刚在耳边响过，砰砰的心跳声在脑海中回荡不息转瞬间一阵阵眩晕感彻底统治了令光光的神经中枢。
当然，被宁婉嘉丽色晃晕的不只是令光光一个，天天和两个丫头混在一起的梁远也有些愣神。
这是宁婉嘉第一次彻底放弃少女品牌的时装，第一次换上香奈儿的成人女装。
和梁远自觉已经长大了，可以出来露露脸，透透气一样，两个丫头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试着做些以前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来证明现在自己和从前的自己不一样。
有梁远在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近不了双胞胎的身，思来想去改变着装风格成了两个丫头证明自己长大了的首选，年后从法国采购来的香奈儿女装刚到盛京，吴丹杏也是适逢其会，刚好赶上两个丫头换装。
“吴阿姨好，我是嘉嘉。”宁婉嘉先是礼貌的和吴丹杏打招呼。
“这才几年没看到，嘉嘉都变成大姑娘了，你二婶和我说京城里没有比嘉嘉和菲菲更漂亮的姑娘我还不信，今天一看才知道二婶半点都没夸张，别说京城，再加上吴淞也没有。”
没有半点羞涩或是不好意思，更没有高兴或是自傲，宁婉嘉落落大方的认下了吴丹杏的赞赏，和吴丹杏说着自己从娘亲那里学来的交际词汇，看神情气质、举止言谈整个就是一个缩水版的唐婉。
得益于梁远平日里过量的马屁，宁婉嘉自然知道自己的漂亮是最顶尖的那种，相比某人花样翻新的各式比喻，吴丹杏这种低级赞美两个丫头早就彻底免疫了。
吴丹杏这种人精自然能从宁婉嘉细微的神色中分辨出少女的真实心境，相对于宁婉嘉的年纪来说这种不急不躁、大气雍容的性格使得吴丹杏喜爱异常。
作为过来的圈子中人吴丹杏自然知道高层政治家族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性情、样貌、修养、格调决定能否抓住丈夫的心，手腕、交际、心机、智慧则决定了能否陪伴着丈夫在仕途上走得更远。
令光光脸上堪称激烈的神色变换压根就瞒不过吴丹杏或是唐婉这等过来人。
难怪即使和唐婉有些磕绊，牛雪萍依旧把宁家的双胞胎夸到天上去，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接人待物看性格也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听说还是个不差钱的小富婆，这等儿媳妇真是值得打破头去抢的，吴丹杏一边拉着宁婉嘉的手无比热情的拉着家常，一边扫了几眼自家儿子转着关于未来的心思。
所谓知子莫若母看着自己儿子时不时偷瞄这边几眼的样子，吴丹杏就知道令光光肯定是看宁婉嘉看对眼了，否则以自己儿子高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近乎失礼的事情。
宁家的双胞胎见过的人都说姐妹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这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宁婉嘉如此优秀，想来另一个的外貌气质肯定是不会差了，就是不知道性情到底如何？
不过姐妹俩既然长得相像，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将来那个少年选择菲菲其实也不算吃亏，私心杂念一起和宁婉嘉拉家常的吴丹杏难免多看了梁远几眼。
梁远这种货色虽然算不上恶贯满盈但和好人这个物种也差距了无数光年，宁婉嘉出来后发觉吴丹杏特意看了自己几眼，梁远绝对不会认为吴丹杏是在欣赏自己和丫头之间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瞅了几眼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又总拿眼角余光偷瞄宁婉嘉的令光光，梁远觉得吴丹杏十有八、九应该是在转着棒打鸳鸯的念头。
更年期妇女的思路某种意义上和精神病人差不多实在是烦人，梁远偷偷的叹了口气，心里却想起后世广为流传的人生箴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梁远心里转着砍人手足的念头，手上下意识的小动作难免流露出了一分。
宁婉嘉看着梁远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掰左手的食指，就知道某人的心情处于快速下降状态，应该在想着某些不良的鬼心思。
梁远摆弄自己的手指，宁婉嘉自然知道这是某人心情不爽的小动作，打算坑人的前兆，不过梁远的动作在吴丹杏眼里就截然不同了，在吴丹杏人际交往的实际经验中，正式社交场合做出掰手指这种动作的几乎是社交菜鸟的代名词。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也往往意味着动作主人极度紧张的内心，和随着时间流逝越积累越多的不自信。
不自信和自卑之间的距离或许比一张纸厚不了多少，吴丹杏既然有了这种判断自然更是抓着宁婉嘉不放。
虽然一直说着没什么实际内容的交际语言，也没彻底猜透吴丹杏看似热情背后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不过冰雪聪明的少女猜出偷看自己的令光光的心思还是容易的很。
接待这位世交明明是妹妹的事情嘛，宁婉嘉暗地里抱怨了一句，不过想起刚才在房间里宁婉菲难得心甘情愿的叫着嘉嘉姐姐先去帮忙救场，宁婉嘉又有些得意起来，这种机会在两人的成长过程中可委实不多见。
不动声色的从吴丹杏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宁婉嘉微微扬了扬头对着吴丹杏说道：“吴阿姨，您和妈妈继续聊，我去那边。”
“好，好，你们三个都是年轻人，应该有许多的共同话题。”
如果在梁远身边，宁婉嘉的心思至少有一半都会放在梁远身上，令光光是否盯着自己看，是否喜欢自己，吴丹杏是否转着什么心思其实丫头毫不在意，对于宁婉嘉来说刚刚露面时梁远有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才是最值得骄傲和高兴的事情。
只给了令光光一个客气的笑容，宁婉嘉根本没有招呼令光光的意思也没坐沙发，而是和小时候一样，毫不避讳的坐在了梁远身侧的沙发扶手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宁婉嘉习惯性的揪了揪梁远的耳朵，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客人，少女吐了吐小舌调皮的一笑，刚刚在吴丹杏眼前保持了许久的大家闺秀模样不翼而飞。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身侧，梁远扭头看了看熟悉的红颜，审视的目光从修长的大腿到纤细的小腰，从盈盈的一握到似水的眼眸，直到宁婉嘉的目光中挂上一点羞意，梁远才扯着嘴角做了一个“哇噢”的口型，然后又无声的补了句：嘉嘉好漂亮。
不用仔细的分辨梁远的口型，感受着梁远目光里的欣赏，宁婉嘉就知道此时的梁远想说什么，弯着唇角，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令光光的目光从宁婉嘉离开吴丹杏开始就紧追着苗条的身影移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注目，终于可以不用余光偷看了，宁婉嘉送来笑意的那一瞬，令光光觉得自己身体中的所有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可惜，这种错觉的幸福来得快去得更快，自以为是的虚假甜蜜过后更大的酸涩和愤怒占据了令光光所有的情绪。
只要不是情感白痴，随便一个正常人看几眼都能察觉到梁远和宁婉嘉之间近乎实质的亲昵气氛。
如果“帅”是个可以采用物理手段衡量的度量衡的话，令光光自认自己的帅度至少能是梁远的三倍以上，除了那双灵动的眼睛，坐在令光光侧边的梁远无论怎么看都是烂大街的那种邻家少年。
令光光的眼光基本没错，梁远收拾收拾装个阳光少年啥的还能凑合，那种让妞尖叫、让妞眩晕的帅哥注定和某人无缘。
看着宁婉嘉目光绵绵的盯着那张普普通通的面容，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娇媚的风情，令光光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呼吸急促。
冷静，一定要冷静，多想想平日里父亲的教导母亲的告诫，足足十几秒钟，令光光才把快要爆炸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一个普通人罢了，唐婉一直把两个丫头当宝似的藏在盛京，常年呆在这种小地方，人的视野难免有限，令光光坚信自己这种经过国际精英教育的少年，一定会给宁婉嘉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带来巨大的冲击。
你的未来注定由我来选择，看着身侧不远处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令光光信心百倍的认为自己的人生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高度。
既然宁婉嘉没有坐沙发的主位而是选择坐在梁远身边，令光光也不在留着空间，主动向梁远的方向移动了两个沙发空位。
“嗨～～～。”
令光光对着梁远和宁婉嘉施展了一个自认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和令光光想象中的不同，宁婉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只是抿着小嘴笑了笑，压根没和自己搭讪的意思。
自己身边养着两只要命的小妖精这是梁远早在三年前就清楚知道的事实，说是令光光倒霉也好或是有眼福也好，既然赶上丫头换装第一次展露属于少女的性感风情，被震撼了也在预料之中。
令光光虽有些失态的盯着宁婉嘉看了又看，那只是证明了小妖精丽色无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梁远又不是那种脑子里只长套套的绿豆蝇，总想着把女性用黑布裹起来。
“嗨～”
看着身边的宁婉嘉没了交际兴致，梁远及时的回了令光光一个和气的招呼。
“还在上学？”
令光光又向着梁远的方向挪了挪，目光飞快的从宁婉嘉身上扫过，然后，问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恩。”梁远点了点头。
“以后，有没有打算去京城读高中上大学？”令光光问道。
“成绩一直不太好，除非特招否则京城的大学我是考不上的。”梁远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梁远当初能以试读的名义混进东大少年班继而安稳的在少年班呆到现在没被开除，香格里拉基金会每年数百万的赞助费用起到了决定性的关键作用，眼下梁远只要把少年班的预科读完，完全可以轻松自如的混进大学生的队伍。
如果真凭成绩说话，京城比东大还好的学校也只有北大、清华、人大之类的顶尖学府，以某人的成绩来说除了依靠特招，靠自己的本事考进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梁远是用无所谓的闲聊态度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现实，不过在令光光耳中“特招”这个词给令光光带来了极大的希望和喜悦。
这个少年是什么意思？
初次见面为什么和我强调特招这种事情？
难道这个少年听说过我的家族，知道令家在京城的权势与地位？
不过特招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求到宁家头上？也是宁家的实力基本都在军方，教育口无论宁家还是唐家都是相当的陌生领域。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得到在京城免试就读名牌大学的机会，眼前这个少年会不会明白舍得的道理呢？
转瞬间，无数的念头从令光光的脑海中翻滚而过。
人类面部用于交流的器官除了专业性的嘴巴之外，还有一双可以表达情绪的眼睛，还有四十四块可以活动可以辅助表达情绪的肌肉，按道理说进行面对面沟通时，除了别有用心的外交场合鸡同鸭讲思维不在一个位面的事情极少发生。
当然，如果人类的本质真正是理智的话，那么自上古时开始流传的华夏语言里也不会拥有一厢情愿，利令智昏，独断专行，死不悔改等诸多代表着顽固和愚蠢的词汇。
此时的令光光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有，唯独缺少的就是真正的理智。
“在去吴淞读高中和去日本留学之前，我在京城的景山学校呆过很多年，家里对那边的教育渠道还算熟悉，将来如果有需要，嘉嘉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只要能帮得上忙，肯定没二话。”
“呃～～～”
令光光这话梁远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才品出了一点意思。
这是哪儿跟哪儿嘛，想出了令光光话语背后的意思，梁远颇有些哭笑不得，对于此时的梁远来说，别说共和国的清华北大，哪怕海外的剑桥牛津哈佛麻省只要某人乐意，砸钱进去搞个文凭都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儿。
或许是找到了将来可以拿捏梁远的地方，令光光的气势明显见涨。
“不单单是京城，南方的吴淞、日本的大阪我都有许多朋友在。”
令光光觉得自己找到优势方向，言语也随之豪气了起来。
“扑哧～～～”
一声极为压抑的微弱笑声在梁远身边响起，很明显梁远身边的宁婉嘉也搞明白了令光光言语里误解的含义。
看着前方的少女难得的看了自己一眼，继而如百花初放般的笑容一闪而逝，令光光觉得自己正走在胜利而正确的理想大路上。
“嘉嘉我和你说，读万卷书真不如行千里路，这些年我做过三次国内交换生，两次国际交换生，去年的下半个学年我在日本大阪做交换生，还接到了英国剑桥的访问留学邀请函……。”
“猪头，那个访问留学邀请函是什么？”宁婉嘉靠近梁远的耳朵，悄声问道。
问完问题，宁婉嘉也没等梁远反应，微微探身低下小巧的头颅把耳朵靠近梁远的嘴边等待自己专属的十万个为什么给出正确的答案。
“和撤退说成转进类似，那是自费留学的委婉说法。”除了明显笑意梁远的声音里还藏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得到了正确答案的宁婉嘉先是低着头，用垂落的青丝遮住脸上明显的笑容，直到情绪恢复了正常才好奇的看了几眼正巴拉巴拉说在兴头上的令光光。
不过在令光光眼中，对宁婉嘉刚才做出的动作有着截然不同的解读。
在令光光看来，宁婉嘉好像问了梁远什么，不过梁远明显没有满足宁婉嘉的要求，以至于宁婉嘉很长时间都低着头闷闷不乐，直到自己的话题又一次勾起了少女的兴趣。
足有七八分钟之久，气势高涨，大有知交满地球，势力遍天下的令光光终于在宁婉嘉面前简略的述说完了自己满是精英生涯的教育人生，暂时停顿了一下仿佛演讲般的激昂语句。
“在京城、在吴淞、在大阪，朋友们都叫我光哥，将来熟悉了之后，嘉嘉和～～小远以后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令光光略带着得意的盯着宁婉嘉很是信心满满的做着总结。
虽然令光光竭力隐藏着语气中针对梁远的炫耀，但梁远这种两世为人精于夜场觅食，曾纵横于各式绿茶婊，奶茶婊，咖啡婊，菊花婊，羊杂汤婊等心机婊之中的极品人渣，令光光所谓的遮掩简直幼稚得不要不要的。
本来，梁远对少年人偶发性的吹牛败火行为有着极佳的容忍度，但令光光对宁婉嘉所流露出越来越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一时的情不自禁，也使得梁远的耐心以近乎光速的速度消耗完毕。
“令光光，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梁远的声音十分低沉毫不客气的直呼令光光的大名，从沙发上慢慢的坐直了身体，原本精心隐藏着的上位者气势和压力也缓缓放出。
“呃～～～”
眼前原本普普通通的少年几乎眨眼间就换了一副气质，那种可以碾碎一切的强烈自信几如实质般喷薄而出，一股从未感觉过的渺小感忽然充斥着令光光的身心，一时间令光光的思维好像彻底凝固了一般。
“在中国、在香港、在德国、在美国，～～～无数我认识的和我不认识的人都叫我大少，无论将来你是否熟悉我，这个称呼都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了，收起你所有的小心思，嘉嘉这两个字可不是你有资格叫的。”(未完待续。)
“你～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小心思嘛，再说嘉嘉都没说什么，你有资格替嘉嘉做决定么？”
先是磕绊了一下，转眼令光光的语气就恢复了平静，也没向某些单细胞生物那般轻轻一碰就蹦起来三丈高，直接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梁远倒是十分希望令光光不堪撩拨直接脑残爆发，对于梁远来说撕破脸才是最好的，免得日后还得假模假样的费心应酬。
时至今日，以远嘉在国内外的地位，以宁雷在军中的前程，梁远招惹不起的人或许有，但绝对不可能是令光光，哪怕加上令东来也是一样。
看着令光光忽然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开始玩弄语言艺术，梁远也不好刻意装成狂傲的富二代形象来做对比的垫脚石。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刚坐的笔直的身体duang的靠回了沙发上，几乎瞬间，梁远就恢复了邻家少年的惫怠模样。
至于令光光的反问，梁远觉得用不着自己来回答。
华夏古语有云：疏不间亲，在宁婉嘉眼里令光光不过是个顶着世交名头的npc而已，真论印象深刻交情薄厚甚至还不如联营公司酸奶柜台的销售阿姨。
令光光说话时虽然看起来是在盯着梁远，不过眼神的聚焦却一直在梁远身边的宁婉嘉身上。
女人嘛，都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会本能的避免一些尖锐的东西，按令光光对付女性的经验来看，此情此景算是半个主人的宁婉嘉十之八、九应该是出来调节气氛打圆场的，免得大家尴尬，这样令光光反倒可以顺着杆子爬上去。
事实的发展好像也没出乎令光光的预料。
随着梁远那锐利无比的气质一收，宁婉嘉看着令光光的目光中多了许多的探究之意，几乎把好奇两个字明晃晃的写在小脸上。
快来劝劝我，快来打圆场，令光光努力的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做出一副风清云淡的儒雅模样。
不得不承认，此时令光光的外型把倚在沙发里的某人甩出了无数条街。
“呀。”
丫头的语气极度的惊讶，盯着令光光的面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可以表达出的情感实在是太丰富了，随着宁婉嘉惊呼，从眸子里流出的：我看到你那里有东西，简直就像直白的说出来一样。
令光光神色一滞，下意识的抬手向脸庞摸去～～～。
“这里～～～。”
宁婉嘉伸着葱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有口水～～～”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令光光先是猛地一吸气，发出嘶～～的一声，然后用手背在嘴角附近使劲揉了几下。
咦～～～怎么感觉什么都没有摸到？？？
还没等令光光反应过来，宁婉嘉脸上所有的好奇和惊讶全都消失不见。
“你知道吗，令光光。”
丫头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全是满溢的温柔，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
“自三岁那年开始～～～，从来都是小远说什么，嘉嘉就信什么，如果你在摆弄那种上不了前台的语言艺术，一会我就告诉妈妈和吴阿姨，你居然看着我流口水～～～还总是试图讲些丢人的笑话～～～。”
宁婉嘉的神色温柔无比，可放出来的言语却字字如刀。
这可是正正经经的社交场合，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这是明目张胆的污蔑！！！
轰～～～，令光光的世界观华丽丽的崩塌了，这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怎么能如此对我？？
令光光都要疯了，爆炸一样的愤怒和伤心催促着令光光想要尽情的大喊大叫，可源自内心的理智把令光光死死的固定在沙发上。
一道血线从令光光的脖颈处飞速上扬，几个呼吸间，一个精致的白皙帅哥硬生生的憋成了一条快吐白沫的红脸大汉。
听着丫头的自白和反击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明晃晃的挂在梁远的脸上，梁远心中的感觉是既有喜欢又有点发毛，喜欢的自然是青梅竹马的温馨回忆，发毛的却是这种处理事情的风格怎么瞅怎么熟悉，带着明显的女魔头气息。
某人忽然意识到身边这个嘉嘉或许、可能、大概、是～～菲菲伪装的，不过梁远依旧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除非现在就和身边的丫头打一架，否则梁远对双胞胎身份的判断准确率已经恒定在百分之五十。
不过那个丢人的笑话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有种很黄很暴力的感觉，莫非这两只小妖精背着自己偷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时间各种龌龊的念头在某人的脑袋里乱飞。
“令光光，今天招呼你是意外的适逢其会，原本应该是妹妹事情与我无关，现在看起来你也不会欣赏我的性格。”
宁婉嘉的脸上又恢复了亲和的笑容，可言谈的语气却带着平淡的疏离。
“不过在我们这种家庭，关于风度和教养的培训应该都是从小就开始的，既然刚才你没跳起来大喊大叫，我猜吴阿姨也是合格的母亲在这两方面对你多有教导，无论如何我们两家的长辈也算是世交，晚辈之间保持面子上的融洽想来是符合长辈期待的，所以～～～”
宁婉嘉弯着杏眸盯着令光光看了几眼，俏皮的一笑继续说道：“现在不要摆出一副西红柿挂霜的模样嘛，如果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我和小远聊天时，你可以看我俩的口型随便默读点什么，暂时装成言谈尽欢的样子好了。”
“一会妹妹就会出来替我招呼你，用不着忍耐多久的，当然，现在站起来摔门而去也不晚或许还是个更好的选择呢。”
最后，宁婉嘉善解人意的补充了一句，还略带挑衅的看了令光光一眼，仿佛在质疑其的风度和教养。
我了个大艹的，看着宁婉嘉在短短的几句话中对令光光又拉又打又捧又踩手腕玩得溜溜转，梁远真心有点蒙圈，当萝莉进化成少女之后，两只小妖精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美女，特别是风情万种的美女，总是有着人所不及的特权。
对于令光光来说，就算摔门而去又能如何，以双胞胎的家世根本不会在乎，只能是自取其辱，政治家族之间分分合合令光光听说太多也见过太多，只要益处足够，晚辈之间这点意气之争在大人看来只不过是莞尔一笑，压根就摆不上台面。
盯着眼前那张钟灵毓秀、宜喜宜嗔颜容看了数秒，令光光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甘心啊，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真是好命，宁婉嘉居然这么维护他，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刚听那个家伙的说话的语气和措辞像极了暴发户的二世祖，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好了，令光光缓缓下定了以后找场子的决心。
最终，一条冒过白沫的红脸大汉渐渐的又还原成了一个精致的白皙帅哥。
这就完事了？？？
梁远看着宁婉嘉的目光里满是欣赏，方才的事情虽小但冲突的烈度还是蛮大的，不过丫头干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果断、大气、机变灵活、柔中带刚、善于利用自己的特点和优势，看手腕和情商整个就是一唐婉的简装版。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虽然自认某人得罪了自己的令光光对梁远还抱有敌意，不过梁远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
如果令光光不打算报复，以远嘉的发展速度来看，梁远和令光光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日后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如果令光光处心积虑的打算报复，早晚还得主动想办法靠近梁远的圈子。
届时是否随手拍死梁远觉得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梁远和宁婉嘉刚说了几句话，令光光还在犹豫是否参与，一阵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又从三角钢琴的方位传了过来。
刚刚在宁婉嘉那边严重受挫的令光光更是精神一振，带着希翼和期待的神色盯着三角钢琴的弯角处。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宁家的双胞胎长得极为相似，很少有人能分辨出来。
几秒钟后，梁远就发觉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有点不对，压根不像皮鞋和地板接触时那么干脆，塔拉～塔拉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像极了拖鞋。
一只巨大的斑点狗狗头突兀的出现在钢琴顶盖和琴键的空间交夹处。
梁远自然认出这玩意是两个丫头在美国迪斯尼乐园游玩时买回来的毛绒玩具，令光光就有点懵b了，期待的美女剪影忽地变成了卡通狗头，这落差委实是大了一点。
两三个呼吸过后，塔拉塔拉的拖鞋声停在了三角钢琴处，人没看到，一只超大号的毛绒斑点狗缓缓的从钢琴的弯角处探了出了半个身位。
看着画风不对有点豆比的斑点狗狗头，梁远信心无比的确定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肯定是嘉嘉。
眼前这等鬼神莫测的出场风格，除了有些脱线的宁婉菲没人能想的出来。(未完待续。)
一只粉色的卡通猫脸拖鞋先从狗腿的后边磨磨蹭蹭的探出来了大半。
好象是初生生命的好奇试探，几秒钟后，一双穿白色芭蕾袜的修长大腿从斑点狗的背后伸出，转眼间一只穿着浅蓝色牛仔公主裙，胸前挂着同质装饰牡丹花的萝莉从斑点狗的后边跳了出来。
宁婉菲的出场镇住了所有人，连和两个丫头无比的熟悉的梁远都不例外。
关于宁家双胞胎长得十分相似这种消息，早已是圈子里公认的事实，只要和宁雷或是唐婉有过交际，基本都会了解这个消息。
而此时此刻的宁婉菲彻底的颠覆了这条近乎人所共知的传闻。
粉色的猫脸卡通绒毛拖鞋，纯白色的厚质芭蕾袜，满是童真的喇叭形公主裙，系着两串银色铃铛的双马尾辫子，半点粉黛皆无的温润肤质，犹如一弯清泉的水韵双眸，因为嘟着嘴巴而显得肉乎乎的可爱脸颊～～～。
一只有点羞涩、有点认生、有点好奇的萝莉抱着一只毛乎乎的豆比斑点狗，这形象完全把纯洁活泼、天真烂漫演绎到了极点。
梁远一脸懵哔的看着那只熟悉的萝莉用纯纯的目光扫了一圈房间里诸人。
说好的超级无敌美少女，性感迷人小妖精呢？
怎么忽然跳出来一只天真纯爱的大萝莉了呢？
说句心里话，两世为人的梁远对于异性自认也算见多识广，想当年能装纯能浪骚的妞梁远见过不少，可这个能萝莉能御姐的简直就是无敌了。
女魔头这是要上天啊。
宁婉嘉看着宁婉菲把一年前的旧衣服翻出来装嫩，想了想就弄清楚了宁婉菲的想法。
你看，老娘年幼无知、天真浪漫，现在对我起什么歪歪心思的简直都就人渣渣嘛～～～。
“妈妈好，吴阿姨好。”
宁婉菲抱着大狗，和吴丹杏、唐婉打了个招呼。
梁远敢发誓，自从认识宁婉菲的那一天起，梁远从未见过女魔头有如此乖巧可爱的模样，抱着斑点狗的宁婉菲除了个子有点高，那种纯粹的萝莉气质说刚上小学都有无数人会相信。
转念间，梁远也有些明白宁婉菲的打算。
唐婉的一些心思虽然从没提起过，但是梁远心知肚明，其实不光唐婉觉得挠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梁远也是同样的挠头，也是同样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宁婉菲的性子，如果对梁远没什么好感，仅凭某人经常施展的滚床单0技能，早就被宁婉菲揍成真正的长嘴猪头。
这个位面，从小到大，两个丫头和梁远从未分开过，按远嘉目前的情况参考，有资格影响三人之间未来的，只能取决于三人的本心究竟如何。
按照梁远最本心的想法，宁婉嘉是根本不可能放手的，而宁婉菲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梁远最后都会勇敢的接受，默默的支持。
换句话说，某人算是把女魔头彻底放养了，将来的事将来在烦，爱咋咋地。
连梁远和宁婉嘉都猜出了宁婉菲的心思，唐婉自然也能猜出来，不过看着恍若回到了几年前的宝贝女儿，唐婉除了苦笑叹气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包括梁江平、宁雷在内，两家人七个成员都不是笨人，三角形恋爱这个问题虽然大家都没挑开了说，但所有人其实都知道问题确实存在，现在宁婉菲隐蔽的回了个答案，这个问题也算是心照不宣的浮出了水面。
别管日后如何打算，自己姑娘的面子必需给，唐婉好似压根就没发现自家两个闺女着装风格气质性格差异巨大这码子事，拉着宁婉菲的手和吴丹杏继续谈笑风生。
面对气质、年龄近乎截然不同的两个丫头，吴丹杏的态度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不过和刚刚见到宁婉嘉时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同，虽然也是亲热但吴丹杏却没试图去拉宁婉菲的手。
令光光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游弋探究的目光不停的在两个丫头身上扫过，在令光光看来，虽然宁婉菲长得和姐姐宁婉嘉十分相像，不过这气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宁婉菲明显是小女孩一个。
一直和唐婉闲聊吴丹杏却觉得唐婉养得这两个女儿都不错，一个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另一个将来很可能是小家碧玉。
就算一直在和唐婉聊天，不过吴丹杏习惯性分出一份心思放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虽然听不清年轻的三人在谈论些什么，不过从动作、态度判断，唐婉挑的那个女婿和自家儿子应该是性子不太相符，不过有笑容满面的宁婉嘉在，这两人也没吵起来，眼下看着三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和睦多了。
如果这对姐妹若能互换个身份就好了，自己儿子和宁婉嘉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宁家这个妹妹和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看起来也十分相配，吴丹杏看着眼前搂着毛绒大狗的宁婉菲心思百转千折。
眼看着客串招待的任务已经完成，梁远和坐在自己身侧的宁婉嘉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打算跑路。
无论梁远还是宁婉嘉，看着忽然变成可人萝莉的宁婉菲都有些心中没底，天知道这小妞过来招待令光光时，会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径直把广寒掏出来搁在令光光的脖子上。
“妈妈，吴阿姨，我和小远年前就约好了，今天去南湖科技园那边准备今年青科赛的参赛项目，科技园的门禁可是出名的严格，过了这个时间段我和小远就进不去了。”
宁婉嘉边说边指了指手腕上玫瑰色的腕表。
吴丹杏原本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宁婉嘉说话，当目光扫过丫头戴着的那只玫瑰色腕表时目光微微一滞，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不久前，吴丹杏看出国同事从美国带回来的时尚杂志时恰好见过蒂芙妮腕表的当期广告，对于女性来说玫瑰色的腕表实在是太亮眼了，因此吴丹杏印象深刻。
听同事说，这表在美国要卖两、三万美元，换成人民币最少也要十多万，看来当年宁家两个丫头从青科赛上赚了大钱的消息果然不假，回想着当年两个丫头青科赛发明空调扇的传闻，吴丹杏又留心看了看宁婉菲的手腕，果然从宁婉菲的衣袖中隐约发现了一小段玫瑰色的表带。
想着那些关于宁家姐妹从军方捞了好几千万的小道消息，吴丹杏望向宁婉嘉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嘉嘉，阿姨觉得和你很投缘，很想和你多聊聊呢。”吴丹杏亲切的说道。
“吴阿姨，如果是私人爱好，今天我就不出去了，可这次去南湖科技园的交流活动是盛京市教委联系的，实在没有办法推脱。”宁婉嘉落落大方的说道。
既然拿出盛京市教委的名头，宁婉嘉隐晦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公事公办，吴丹杏这种老油条当然能品出话外的意思，不过吴丹杏不但没生气，和宁婉嘉道别时的神情反倒越发的和蔼起来。
对于吴丹杏、唐婉这类精于交际的人来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什么墙角挖不倒，宁婉嘉越优秀吴丹杏越高兴，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少女时的那些心思都没定性，以宁婉嘉的优秀，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怎么看也没有半点般配的模样。
至于竞争，在吴丹杏看来以梁远的家世、年纪，就算能考上大学顺利毕业，十年后能当个科级办事员都得宁家背后使力，而十年后的令光光搞不好都是实权处长了，宁婉嘉生来就是圈子中人，想来以后会更理解这种仕途上的绝对压制。
“今年放暑假嘉嘉一定要带着朋友来吴淞玩。”吴丹杏拉着宁婉嘉的手，眼神却亲切的看着梁远，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
可惜，就算吴丹杏在慈祥一万倍，也休想感动梁远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把嘉嘉骗到吴淞方便你儿子挖墙脚么？梁远一边在唐婉身侧装着阳光少年，一边在肚子里腹诽着眼前的更年期妇女。
等少爷把香港那块地皮理顺就指使特区发展银行去吴淞开分行，到时候我看你用什么锄头来刨远嘉这块金刚石，某人十分期待的想着。
对待吴丹杏和令光光，梁远也没心思和必要来隐藏自己的情绪，结果这种期待的神情一上脸，被这母子二人不约而同的认为是梁远这种小地方生人对繁华大吴淞的向往，结果某人悲催的被扣上了浅薄的帽子。
甚至连带着吴丹杏对唐婉的评价都低了几分，认为唐婉挑姑爷的眼力明显不咋地。
一阵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梁远和宁婉嘉在宁婉菲无比凄婉、无比哀怨的目光中胜利大逃亡，成功的从科学家花园的d座楼跑了出来。
不得不说，换上香奈儿女装的宁婉嘉男女老少通杀，有着近乎百分百的回头率，也正是如此梁远拉着少女柔软的小手，带着一点显摆的心思得意洋洋的走在园区通往香格里拉大厦的滨湖小径上。(未完待续。)
“猪头的嘴巴都要笑歪了呢。”
“那当然，这只是温习温习历史而已，还记得不，小时候我就像今天这么拉着你，逮谁就给谁介绍，这是我媳妇。”梁远得意洋洋汤的说道。
听着梁远的胡言乱语，宁婉嘉虽然羞得小脸绯红，却也没说不记得这码子事。
“嘉嘉，我们把菲菲一个人丢在家里应付那个家伙会不会显得不太仗义？”
发觉身边的丫头心情很好，梁远小心翼翼的问了个敏感问题。
“丢在家里的其实是嘉嘉呢。”
梁远一脚踩空掉到了马路牙子下边，差点摔了一跤。
清脆欢乐的笑声从梁远身边响起，宁婉嘉拉着梁远手忽然停步不动，然后居高临下的站在马路牙子上盯着梁远看了又看，才轻轻的白了梁远一眼，说道：“算你还有良心。”
听着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梁远觉得自己好像刚刚吃了一颗苦胆。
是因为惦记宁婉菲有良心，还是因为被丢在家里的其实是嘉嘉惊吓了有良心，可惜打死某人也不敢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
“妹妹和我说过这件事，她打算教令光光玩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
梁远先是长出一口气，这回真的确定身边这个肯定是嘉嘉了，继而又差点笑岔气，因为战斗力爆表的那只小妖精正打算在家里坑人呢。
小时候，梁远和宁婉嘉之间最爱玩的就是大灰狼和小红帽，而宁婉菲和梁远之间经常玩的是两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
顾名思义，两个白雪公主自然就是双胞胎，一个小矮人当然只能由苦b的某人客串，每次玩这个游戏，在某只萝莉的煽动下两个坑爹的白雪公主压根就不按童话的套路来，什么王子王后魔镜青蛙啥的统统死开，不管开头怎么玩，中间过程如何演变，到了最后暴打童话世界的幕后黑手小矮人从来都是白雪公主的保留节目。
小时候的梁远常常在幼儿园里被两只萝莉收拾的嚎啕大哭，被堵在男厕所里出不来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这种事当年在本溪车务段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向来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日常笑话。
从字面上衡量，当年两个白雪公主就把小矮人收拾得永生难忘，现在战斗力直接暴涨到七个，希望令光光不会留下什么人生阴影。
“妹妹说令光光曾经在日本留学，空手道可是日本的国粹去过日本的应该人人都会，所以～～～～～～。”
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你懂的”的媚眼，笑得十分欢乐。
暴力萝莉的人形肉质专用沙包啊，宁婉菲企图****梁远充当这个角色已经很久了，现在有个比梁远至少帅气三倍的沙包从天而降华丽登场，希望能让女魔头觉得满意。
梁远相信，宁婉菲至少有一百万个法子能让令光光主动装出自己了解空手道的样子，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向来是梁远喜闻乐见的，心情大好的梁远一把搂过眼前的小妖精抱起来转了一圈，美好的时光在少女柔媚的尖叫声中如水逝去。
两人牵着手来到香格里拉大厦的门口，刚刚迈上大厦门厅的楼梯，迎面碰上了拿着一大堆资料正在向外走的王欣。
“哇哦，哇哦，我们的小公主今天好漂亮～～～”王欣神色夸张的说道。
瞄了一眼王欣比自己要大上一号的挺拔，宁婉嘉有点羞涩的说道：“哪里有嘛，还没有王欣姐漂亮呢。”
梁远乐呵呵的听着两个女人在大门口互相吹捧对方好看，心里却琢磨着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大约从最近这两个月开始，梁远发现了一件搞笑的事情，身边的丫头在和科技园年轻的女性打招呼时，只要对方的****比自己大，少女基本都会说出对方比自己好看这句话。
自从发现了这个小秘密之后，梁远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忍得十分的辛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场，如果这事儿一旦因为自己笑场而揭穿了，梁远觉得丫头肯定会让自己死得无比难看。
“大少在嘉嘉身边跟背景似的，要不留心瞅着就让人给忽略过去。”
直到两个女人相互吹捧完，王欣才笑呵呵和梁远说话。
以王欣的精明，自然知道梁远和宁婉嘉之间与众不同的情感，心里明白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既能拉近距离还能让梁远觉得高兴。
“专注陪衬行业十多年了，要是不专业早被嘉嘉给甩了。”梁远笑着说道。
“怎么跑这里拿资料来了？”
梁远看到王欣抱着的那摞文件中有几个显眼的灰色文件袋。
以远嘉此时所从事的行业和规模来说，良好的保密制度是必须的，由于熊伟信的存在，远嘉安保部门的建立异常的迅速和顺利。
在梁远的资金支持下，熊伟信所领导的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处已经成了国安系统内部嗓门最大的衙门，从国安的精兵强将中抽调骨干组建大型企业的保密机构简直比喝水还要简单。
当然这也导致了远嘉安保部门和国安的直辖单位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另一个方面，远嘉在安保方面的大胆放权，也获得了共和**方内部相当一部分实权人士的好感。
在远嘉的保密条例规定中，纯黑色的文件袋是绝密，按会色彩的灰度由深及浅保密等级的强度也是逐渐下降。
王欣手中的文件袋灰度有点偏深，按远嘉的保密管理条例符合解密级别的人士只能在南湖科技园的限定区域内部阅读，除非当事人持有特殊申请，否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当然，梁远也只是顺口一问，以王欣在远嘉的地位和解密级别，这种灰度的文件就算没经申请直接拿回家，也只是普通性质的违反管理条例而已。
“大少，这几个灰色文件是周总刚从欧洲那边带回来的，和浪潮将来的业务方向有关，刚好我有空就自己过来拿了，顺路在放放脑子。”
王欣有点苦笑的敲了敲额头。
王欣领导着浪潮的技术团队连续数次冲击骨干级路由器失败，说不气馁是不可能的，远嘉这几年在研发上可以说一直顺风顺水，这还是第一次在研发上被技术难关连续性的卡住。
“老周从欧洲带回的文件？难道是爱立信或者阿尔卡特的技术资料？”梁远好奇的问道。
哪怕在后世华为崛起的时代，爱立信和阿尔卡特都是电信领域无法忽视的技术巨人，在九十年代初期，这两者在技术领域的领导性地位不言而喻。
“都不是，是法国斯奈克玛公司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的一些非公开资料。”
“航空发动机上的fadec？”梁远的语调不由自主的高出了数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严格地说，虽然梁远一直在给法国人下绊子，但远嘉和法国人之间的合作项目可不是没有。
华晨旗下生产的宝石涡轴发动机严格地说算是英法联合研制的项目，宝石发动机在七十年代时，法国透博梅卡公司曾经承担了宝石四分之一左右的研发、生产任务。
虽然透博梅卡公司在宝石项目中不具有主导性地位，但也算是华晨的合作伙伴之一。
梁远之所以立竿见影的兴奋起来，也和宝石发动机可能面临的一些闹心事儿有关。
华晨引进的宝石涡轴发动机是宝石系列中最为先进的宝石60系列民用型。
而宝石60系列发动机上所使用的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源自美国工业巨无霸企业联合技术公司旗下的汉密尔顿标准公司，无论生产还是专利并非罗尔斯罗伊斯所有，因此当初华晨和罗罗进行宝石涡轴发动机技术转让方面的谈判时，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不在其中。
当然，华晨也不可能签下有着如此巨大的漏洞技术转让合同，虽然华晨没有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的生产和专利权，但宝石涡轴发动机原始型号的控制系统并非数字式产品而是传统的机械液压结构。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作为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的备份，罗罗在转让宝石60系列发动机的全套生产技术的同时，也转让了宝石民用初始型号41-2型的技术资料。
去年上半年共和国国内风头不对那会儿，罗罗和华晨还签了个排他性的非公开补充协议。
双方约定一旦汉密尔顿标准公司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无法提供合格的宝石发动机全权限数值控制系统时，罗罗有义务将宝石60系列发动机的数字式控制系统换成传统的机械液压式结构，改型所产生的研发费用由双方的合资公司承担。
换句话说，如果美国佬不讲究，那么罗罗就踹飞美国佬单干，为了成为共和国铁路动力系统的核心承包商，没有什么政策性障碍是罗罗不敢跨越的。
当然，美国人也不是傻子，别看白宫跳得欢，哪怕中美之间的关系最为低谷的那段日子，来自汉密尔顿标准的产品和服务也没有半点打折的迹象。
王欣点了点头，补充道：“大少先别高兴，我大致看了下目录，都是些框架或是规则性的东西，没什么技术细节，做做参考还可以，对于实际的研发工作没有太大的技术价值。”
“我估计你手里的东西应该是白来的，难得法国人这么大方，我们再挑剔就不讲究了。”梁远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大少料事如神。”王欣佩服的说道。
“听周总说，这些东西都是斯奈克玛免费赠送给我们的，名义上的理由是为了更好地深入了解彼此。”
“我看周总高兴的样子，商飞在欧洲那边可能是看到了什么新机会，一会大少若是有空，可以去30层的小会议室，周总召集了不少首席工程师在那里开会。”
远嘉大会议结束之后，商飞技术首席回到cmb宇航的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周远航以出差的名义留在了国内，帮助国内的生产基地调试设备、培训人员、整改制度。
商飞在国内的飞机生产线就是某人从罗马尼亚骗回来的那套bac1-11客机组装线。
说来有趣，原本英国宇航对远嘉和mbb联合开发cm系列支线客机的项目并不看好，觉得虽然两家谈的挺欢，不过早晚得因为风险的因素终止项目。
在英国宇航所做的评估之中，共和国目前的工业技术水准支撑bac1-11客机的开发还勉强合格，联邦德国的工业基础虽然不亚于英国本土，但因为战争因素联邦德国在航空工业上瘸腿严重。
而cm系列支线客机的设计水准直奔21世纪的新一代支线航空平台而去，在技术上说完全是风险极大跨越式激进，死板的英国人坚持认为只要脑子没有烧坏cm项目绝不可能进入实际的运行阶段。
虽然对某些方面的细节问题有认知差异，但在预测cm项目的前景方向上法国人和英国人的立场基本类似。
英、法的看法不能说不对，但英、法都忽略了远嘉和mbb进军航空领域的决心，首先傲娇的德国人完全不认为自己没有开发先进支线客机平台的能力，这事儿涉及到德意志的民族自尊心，英国人、法国人所谓的理性思考和德国人的想法压根就不在一个位面。
其次，梁远虽然知道单凭远嘉和mbb的力量联合研制新一代支线客机的技术难度极大，但梁远本来就没打算因为mbb一颗树，而放弃类似美国麦道、法国赛峰、英国宇航、瑞典萨博等一大批森林。
梁远坚信，只要cm支线客机项目资金充足的进入到实际运行阶段，眼下诸侯鼎立的国际航空界肯定会狼烟四起，届时合纵也好连横也罢，能搞定cm项目的技术外援绝对不难拉。
再说，最不济还有伟大的苏维埃给远嘉兜底呢，远嘉断无可能在航空领域颗粒无收，赔掉底裤。
正是因为如此，远嘉和mbb在整个欧洲航空界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依旧坚定的成立了cmb宇航，直接把cm项目推进到了执行阶段。
然后，几年前刚刚被欧洲航空界抛弃的麦道，又高喊着“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付西雅图那头大熊”的口号和新成立的cmb宇航无比热切的搅和在了一起。
现在，多了共和国这根搅屎棍之后，英、法再也无法用欧洲一致，空客利益这块大牌坊来压制德国人的野心，搅黄cmb宇航和麦道之间的合作。
于是乎，无数人傻眼了～～～～～～。
共和国有市场、德国有资金、麦道有技术，cm项目上原本的问题转眼就没了问题，看起来世界上再也没什么力量能拆散商飞、mbb、麦道三者之间的如胶似漆。
当然，也有部分行业观察者继续嘴硬，认为麦道不太可能在支线客机领域投入精力，麦道目前表现出来的热情完全是为了忽悠mbb和商飞拿出资金，支持麦道目前正在全力推广的md12远程洲际巨型客机项目。
既然有选择嘴硬不屑的，自然有选择上门抱腿的，若论前倨后恭英国人的态度变化最大，原本cmb宇航收购英国肖特最大障碍有二，一是肖特公司的经营范围包含了部分防务业务，二是英国人认为自身的技术优势对cm支线客机项目的成败具有决定性作用。
由于法国在空中客车项目上的主导性地位，决定了法国不可能抛开空客平台跟着mbb和商飞另起炉灶，因此，在欧洲航空界有资格指导先进支线客机研发工作只剩下了英国一家，这点也是cmb宇航收购肖特公司扯皮了大半年的重要因由。
但麦道的突然性出现给了英国人当头一棒。
英国媒体甚至气急败坏的形容：麦道此举犹如百万富翁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垃圾箱里翻东西吃。
在英国人看来，麦道简直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越活越窝囊呢，居然堕落到进入没有技术含量的支线客机领域抢食吃，就不怕老对手波音笑掉大牙么。
和批判的武器永远也比不上武器的批判一样，不管媒体怎么叫嚣，英国政府迅速的正视现实，只用了一个月就把肖特公司的防务部门整合去了英国宇航。
短时间内，肖特项目上谈判双方的主要交流话题快速从伦敦天气不错、汉堡今天有雨之类的方向转移到了人员安排、工会地位、政府贷款、第二条cm100客机生产线设立地点等等一系列核心问题。
英国宇航也彻底放弃了游说商飞扩大国内的bac1-11短程客机生产线的幻想。
正是这种局势上的变化，梁远早上和宁婉嘉闲聊时才会说出最多三个月搞定肖特的论断。
现在听王欣说起本该在欧洲参与谈判的周远航提前回国，还带来了斯奈克玛的免费小礼物，梁远明白决定商飞未来命运的日子就快到了。
带着宁婉嘉和王欣道别，两人进入了大厦内部。
在快走到电梯门口时，宁婉嘉忽然拉了拉梁远的手站在原地说道：“小远，你先一个人上楼吧，我想去逛逛商场，一会你再去商场三楼的麦当劳接我好不好。”
在这里历史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弯，在原本位面，麦当劳进入共和国的第一家餐厅应该开在特区深圳，不过随着远嘉火箭式的发展速度，在盛京沈水湾区域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规模的中产居住社区，在这个区域里直接为远嘉服务的家庭超过两万户，有消费能力的个体接近八万人。
在香格里拉商场筹备时，集团刚好把怡和收入旗下，鉴于怡和在传统商业领域的巨大优势，香格里拉商场这种业务自然由怡和负责管理。
由于怡和是香港最大的地主，相当多的国际快餐连锁品牌都把香港区域的品牌特许权授予了怡和，比如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海滋客等等。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怡和之所以选择在香港代理百事集团旗下的餐饮品牌，最主要的原因并非经济因素，而是因为怡和当时的当家人凯撒克家族同百事集团的大股东劳埃德家族有着接近百年的私人情谊。
现在纽璧坚反攻倒算，怡和大股东彻底换人，总得有些改朝换代的新气象才能对得起这番折腾，因此同为国际餐饮连锁巨头的麦当劳进入了纽璧坚的视野。
一番不为人知的运作之后，肯德基的死对头麦当劳在共和国的第一家餐厅，直接出现在了怡和大老板的家门附近，而传说中的历史又因为某人被篡改了一点。
梁远看着身边少女一副温婉的模样，哪能猜不出宁婉嘉心思。
伸手把落在丫头脸颊上的几根青丝别在耳后，梁远亲昵的捏了捏少女的鼻子，笑着说道：“原本我打算先陪着嘉嘉看电影，然后再去麦当劳吃圣代，把嘉嘉伺候好了再提去找老周开会这个茬，嘉嘉这么一说我倒有底气赖账了。”
两个人早上在屋顶花园时就约好了，梁远暂时放假不处理工作，陪着宁婉嘉玩一天。
“嘉嘉要是不觉得无聊，今天当我的秘书好了。”
“好啊，和小远开会才不会无聊呢。”宁婉嘉高兴的把梁远的手臂搂在了怀里。
三分钟之后，梁远和宁婉嘉来到了大厦三十层的小会议室，这种能装十人左右的小会议室属于大厦每层的标配，平时用于各部门运营团队的日常内部交流。
周远航选择的这个小会议室，是后勤处特意分配给目前在国内基地“出差”的商飞技术首席们使用，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透过磨砂玻璃一个人影正站在书写白板前挥动着手臂说着什么。
梁远也没等着会议休息，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周远航刚好说完一段话，拿去会议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转头就看见了推门而入梁远。
“稀客，稀客，不过大少的消息好灵通。”周远航放下水杯笑着说道。
“我才下飞机还不到三个小时，从后勤部那边知道大少今天要陪着嘉嘉逛街，就没过去打扰，没想到大少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看着年后梁远忙得辛苦，宁婉嘉和梁远约好陪自己的日子后，就打电话给负责后勤部的小婶张怡，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人打扰梁远的休假。
周远航虽然从欧洲带来了新消息，不过早一天处理晚一天处理都没大影响，因此也没去寻找梁远，没想到梁远在香格里拉门口遇到了王欣。
某人谋划着找人征收智商税这事儿，恰好需要法国人合作，得知周远航带来法国航空界的新变化之后，哪能坐得住，索性直接上了门。(未完待续。)
梁远大致看了一眼，发现小会议室里开会的都是商飞各个子系统的首席工程师和首席机械师，都是远嘉的核心人员。
会议室里既然都是企业的核心人员，梁远的态度也随意了起来，听周远航笑呵呵的调侃自己和跟在自己身后宁婉嘉，梁远嘿嘿一笑，颇有些伟人模样的挥了挥手，说道：“周总消息明显有误。”
“身后这个是集团后勤处新来的实习秘书，今天刚好我有空，就负责带着熟悉熟悉集团环境，恰好路过你们这进来看看。”
以梁远的传奇程度，以两个丫头的颜值、气质、再加上远嘉联合创始人和大老板青梅竹马的身份，远嘉大会议开完之后双胞胎顿时火爆了整个远嘉的管理体系，无论人气还是辨识程度远远高出了梁远这个正牌的企业创始人。
无数靠谱和不靠谱的小道消息漫天乱飞，从大老板童年时被“****”的旧事到幼儿园时代起就开始了的三角型恋情，一年前三人一炮轰塌南湖科技园围墙的谣言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
现在房间里的众人看着大老板瘦驴拉硬屎的在那里装大象，不少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们继续，议题不用从头开始，我只是过来旁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梁远边说，边寻找空位。
倒是宁婉嘉颇给梁远面子，也不说话，乖得像小媳妇似的和房间里的众人点头致意。
梁远在会议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宁婉嘉和专业秘书一样，一手执笔一手拿着一个大大的记事本，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梁远的身后，很有些职场ol的专业气质。
周远航和梁远相处得久了，也知道梁远性情平和没啥架子，敲了敲桌面，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之后，继续着刚才议题。
“我们先做个小结。”周远航用记号笔的尾端，敲了敲写字白板上一连串的英文字母。
“如果没有意外，cm100客机的动力系统应该在以上这些供应商中采购。”
写字板上，通用cf34-8c系列、罗罗和宝马合作的br700系列、斯奈克玛和通用合资的cfm56-7系列、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的v3000系列、艾利逊gma3007系列、斯奈克玛m123系列、普惠jt8d2000系列，总计七大系列航空发动机的主要性能参数罗列的密密麻麻一片，
不管欧洲航空界有多少人看衰cm系列支线客机项目，但都不得不承认cm系列支线客机的动力选型已经成了近期国际航空界最为瞩目的热点。
毕竟有着号称全球第一大市场的共和国做背书，以二十年的长期眼光看，这极可能代表着数万台航空发动机的市场份额，这份合同能否拿下或许会决定各家供应商未来在行业内部的地位高低、生死存亡。
国际航空动力界，有能力竞争cm系列客机动力供应商的企业无一缺席，法国斯奈克纳和美国通用的竞争更是近乎刺刀见红，两家在合力推出cfm-7系列竞标的同时，又各自单独投标了旗下的cf34-8系列和m123系列。
“从技术参数上看，七家供应商产品的主要性能都符合cm100、cm200两个型号的动力需求，但是，考虑到未来cmb宇航必定会推出载客数量更多的cm300甚至cm400系列，那么技术研发实力比较薄弱的iae-v3000和艾利逊gma3007将是我们最后的装机选择目标。”
“这点大家有没有异议？”
周远航用水性笔在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和艾利逊公司两者的名头后边画了两个叉叉。
二十秒的沉默过后，周远航见无人发言，用水笔在斯奈克玛和通用合资生产的cfm56-7的名头上点了点，继续说道：“在剩余的五个动力选项中，cfm56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大家都知道，cm400这个编号绝对不是商飞对未来规划的尽头。”
“如果从未来的角度考虑，已经在波音737系列上大规模应用了多年的cfm56系列将是cmb宇航动力合作伙伴的最佳选择，但是，对于集团目前主打的cm100、cm200系列产品来说，cfm系列发动机的性能过剩过于明显。”
“就算cfm合资公司承诺，cfm最新的7系列产品中，推力起步型号将下调至67千牛左右，完全符合cm100客机的动力需求，但是相对其他竞争对手来说，cfm产品的报价还是过高了。”
周远航在cfm的名头后边也画上了一个叉叉。
“两分钟自由讨论，有其他看法及时提出来。”
“小远，cfm公司这就被淘汰了？”
看会议室里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的交流，宁婉嘉捅了捅梁远，有些惊讶的问道。
随着波音737系列客机在全球中短程民航市场上成功的奠定了霸主地位，和737客机捆绑销售cfm56系列发动机也随之成了窄体干线客机动力领域的王者。
宁婉嘉这几年跟在梁远身边学了不少远嘉在相关领域营运时的商业知识，自然知道在航空领域选择已经证明过自身，成熟可靠的系统子供应商的好处。
考虑到梁远对干线客机市场的野心和不差钱的性子，宁婉嘉一直以为cfm系列发动机会是这次动力选型的有力竞争者，哪成想cfm几乎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
“cfm的价格太贵了，和其他品牌相比每架客机的采购成本至少要增加百万美元，付出的代价已经超过从后勤、安全方面所能带来的收益。”梁远小声说道。
cfm系列发动机无论怎么在设计上屈就cm支线客机项目，但改变不了其基本结构是干线动力的事实，因此有些成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节省下来的，否则cfm发动机就不会成为优秀的干线客机动力。
听梁远如此说，宁婉嘉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两分钟的时间片刻即过，会议室交头接耳的人不少，一度整个房间都是低语时的嗡嗡声，不过等周远航又一次询问其他意见时，依旧没有人发言，看起来商飞的技术首席一致认为选择cfm56系列发动机所带来的好处，难以抵消成本上升这个巨大的劣势。
周远航继续提笔在普惠jt8d2000的名称后边划了个叉，笑着说道：“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如果不想自讨苦吃或是真的无路可走，那么这家标准的美国国有企业我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房间里传来几声轻笑声，商飞的技术首席几乎全部来自于美国航空产业界，平均而言入行的年限都在十年以上，美国航空界业内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自然瞒不过这些人。
“小远，普惠不是联合技术公司下属的子公司，属于第一花旗银行财团控股的私人企业么？”宁婉嘉写了一个小纸条，悄悄的递给了梁远。
自从得知梁远想把远嘉发展成类似洛克菲勒或是摩根那种巨型财团之后，宁婉嘉对美国国内的大型财团都比较上心，最起码公开或是半公开的资料看了不少，算是对美国这个国家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这几年梁远虽然因为远嘉进入了航空产业的缘故，见过不少上一世需要仰视的大型企业的真实嘴脸，但和房间里这些浸润航空产业十多年的老油条相比还是个新嫩的行业新人。
想了想，梁远从做桌面上拿起笔，在宁婉嘉递过来的纸条上补了一句，时间富余的话还是讲讲吧，听听大企业八卦也蛮开阔视野的。
周远航看了看从梁远那边递过来的纸条，笑着说道：“今天这个内部碰头会本来就是畅所欲言，只不过刚刚过去的那些议题大家意见高度一致，也就没了讨论的余地，大少既然想听普惠公司的那些事情，我就随意说说，有不周全的地方在座诸位及时补充。”
海外曾有笑言，美利坚合纵国的国家主人有两个，华尔街银行家和狗，这两者在美国国内都有着无法撼动主流的地位。
国家主人所拥有的企业被称之为国有企业普惠这个外号也不算胡说。
普惠公司幕后控股财团的核心企业第一花旗银行，是华尔街最老的银行之一，二战之后，围绕第一花旗银行所建立起来的第一花旗财团，也是华尔街势力在美国社会体系中的代表性力量，财团实力仅次于历史悠久的洛克菲勒、摩根财团。
在美国国内提起洛克菲勒财团大部分人都会联想起石油、航空，提起摩根财团大部分人都会联想起通用电气、ibm。
而提起第一花旗财团，在二十世纪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起来的都是傲慢、贪婪、官僚、欺骗等负面词汇。
比如官僚程度连五角大楼和白宫都无法容忍的波音就出自第一花旗银行财团。
总而言之，洛克菲勒和摩根虽然都是以金融资本控制着大批工业资本的典型，但这两者在相关工业行业内的行事风格可以用伪装成银行家的工程师来形容。
而第一花旗银行则截然不同，其控股企业在相关的工业领域里的行事风格向来被称之为伪装成工程师的银行家。
在美**方军费这块无比巨大的采购蛋糕中，第一花旗财团勾结国会山的那些无知老爷坑死对手的案例简直多的无法列举。
通用电气对自身最大的竞争对手普拉特?惠特尼集团的评价就是——那是一个由骗子律师、贪婪银行家和重度妄想症患者所构成的人渣集散地。
第一花旗银行财团曾经散发出来的森森恶意，甚至连远在大洋彼岸的远嘉都为之躺枪。
当年f14战斗机选发时，普惠勾结国会山的那些技术白痴把坑爹的tf30发动机塞给了大猫，竞标失败的ge一气之下自筹资金上马了f110航空发动机原型机，直到十多年后才在f14a+换发项目上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周远航出自摩根财团旗下格鲁门航天，对当年f14战斗机选发和后来f14a+换发的内幕知之甚多，更对第一花旗财团近乎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多有不齿。
有八卦可听可讲，会议室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随着周远航等人的讲述，一个人所不知普拉特?惠特尼公司徐徐在梁远面前展开。
讲过f14战斗机换发的不少小道消息之后，周远航有点感触的说道：“f14战斗机选发换发这种事情属于典型的摩根财团同第一花旗银行财团之间的斗争，在美国财团之间的战争往往会涉及到七、八个行业无数家子公司，战场范围包括政界、经济界、科学界、传媒界几乎扩散到整个社会体系。”
“哪怕到了现在这场斗争也没有结束的迹象，虽然通用电气在f14a+项目上搬回一局，不过我在美国的一些老友传来消息，在第一花旗银行财团的影响下，美国现任国防部长切尼对f14战斗机高昂的采购价格十分不满，最终摩根和第一花旗之间围绕f14战斗机项目所产生的斗争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曾服务于罗克韦尔的欧瑞阳为这场持续了接近二十年财团商战做了最后的补充。
梁远听到这里，结合着前世的某些记忆片段颇有些醍醐灌顶之感，梁远心说谁胜谁负明摆着呢，未来压根就是一个比烂的世界，底线越低越不容易吃亏。
当共和国北方的那头狗熊倒下之后，美利坚现任国防部长切尼同学将会对f14战斗机的各种升级计划挥下屠刀，普惠这回连桌子都掀了，通用只不过高兴了一小会而已。
等周远航等人讲完这段八卦，梁远笑着点头说道：“和伪装成银行家的工程师打交道，绝对好于同伪装成工程师的银行家打交道，以后如果没有技术上的绝对优势，普惠永远都不会进入集团优先合作对象的名单。”(未完待续。)
看坐在梁远身后的正牌老板娘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周远航又简单补充了一些关于普惠的事情。
“最早的波音737-100、737-200客机使用的都是普惠发动机，那个年代的普惠jt8d系列如日中天，一度占据了航空发动机市场的八成以上，可惜一手好牌短短几年就被普惠彻底糟蹋了，从737-300开始普惠的发动机就被波音彻底弃用。”
“美国航空界曾经讽刺过波音，说波音在和普惠的合作中唯一学到的就是傲慢、自大，不思进取，无视客户需求，进而成长为全美最大的官僚机构。”
“打个比方，如果选择普惠发动机，装机后发现某些方面和预期不符，对于我们这种没什么影响力的行业新丁，普惠极可能不但不承担责任，还倒打一耙指责我们提供的某些数据有误，毕竟发动机是安装在飞机上的，两者肯定互相影响，到时候无论扯皮还是打官司拖都能拖死。”
由于港基集电曾在美国大打专利官司的缘故，宁婉嘉知道在美国打技术官司是极耗金钱的事情，当初为了从mips手中获得芯片的相关基础授权时，梁远就是虚张声势搞了一个近百人的律师团，给了mips极大的资金压力，进而才迫使mips和港基集电签下类似于技术对赌的和解协议。
对比港基集电曾经的经历宁婉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七家国际航空动力供应商就被淘汰了四家，现在写字板上只剩下了通用cf34-8c系列、罗罗和宝马合作的br700系列、斯奈克玛m123系列这三家。
通用cf-8c系列与罗罗和宝马合作的br700系列是剩余三家中实力最强的两家，虽然罗罗和通用相比在最能代表航空发动机研发实力的军用大推产品线上暂时空白，但此时的罗罗并非没有研发军用大推的实力，而是大不列颠军方没有需求。
目前罗罗民用产品线中的顶级成果瑞达600已经完成首次运行，等待装机实用，不过倒霉的是瑞达600的起始用户正式眼下风雨飘摇的麦道公司，md11在欧洲堪称惨淡的销售业绩使得瑞达600还处于展示样机状态。
对于cm100客机的发动机选型，罗罗有着极大的自信。
虽然远嘉的名头在国际上不显，但和华晨动力合作日久的罗罗自然知道，cmb宇航的大股东商飞和华晨一样都是共和国国内某个大型财团的下属企业，这对罗罗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利好。
支撑罗罗自信心的另一个理由，就是br700系列发动机由于宝马入资的缘故，具备了一定的德国本土背景，受德国政府影响，cmb宇航的另一大股东mbb对br700发动机持有一定的倾向性。
至于通用的cf34-8c系列，通用电气在航空动力产业领导性的地位和国际第一大透平类动力系统供应商的身份，足以决定通用产品的竞争力是所有投标厂商中实力最强的存在。
由于cm100是国际领先的新一代支线客机的动力系统采购，此时都没有任何发动机实物可以当作参考，所有的产品数据都是供应商在纸面规划出来的预期目标，因此，供应商的技术研发力量就成了是否选择合作的重要因素。
若非梁远指挥着商飞抱着搅屎棍的心思，为动力系统的选型工作设置障碍，搞不好通用已经凭着产品实力拿下了cm100客机发动机系统的采购竞标。
严格地说，剩余这三大动力供应商，法国斯奈克玛的技术水准相对薄弱，在商飞所做的远期评估中，法国斯奈克玛的技术能力顶天可以支撑到cm300这个型号。
在商飞所做的远期规划中，只要cm100、cm200两型号客机的采购数量达到盈亏平衡点，除了小幅度技术更新的新改型之外，载客数量更大的cm300型号也会正式立项。
按目前图纸上的技术预期，cm300采用一级高密座位布局时最高载客数为160人，这个载客数量已经接近波音737-400系列，对客机的动力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航空发动机的单台推力至少要达到90千牛以上。
至于后期cm400型号所需的120千牛级别的航空发动机，已经是标准的大涵道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这颗星球上除了ge、普惠、罗罗这三大国际航空动力商之外，还没有一家动力厂商能依靠自身的研发能力**挤进这道门槛。
斯奈克玛之所以现在还留在商飞最佳合作名单的前列，主要因为在七家动力供应商中斯奈克玛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
严格地说，研发一款先进大涵道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的资金和技术潜力法国都是不缺的，问题在于大笔资金砸下去之后，产品出来了，市场在哪里？
ge、普惠、罗罗这三个行业领先者绝无可能放松市场的竞争烈度，眼睁睁看着斯奈克玛榜上一棵大树慢慢的将一款大涵道中推逐渐完善成熟。
作为落后的行业追赶者一方，此时的斯奈克玛最需要的就是共和国那种特有的行政命令，无视市场风险和一款可能大卖的机种捆绑研发捆绑销售，这种政策一旦冒险成功获益将极为巨大，甚至可能奠定斯奈克玛在国际航空动力行业第四大巨头的地位。
可惜，自由的法兰西不可能有类似共和国的那种行政命令，法国虽然在空客影响力巨大，问在于空客的机型所需要发动机推力至少也在100千牛以上，没经过低级别大涵道涡扇练手的斯奈克玛豁然上这个等级的动力研发无异于自杀。
“法国人的工业体系在全球都是特立独行，在现代工业的主要领域基本都保持了较高水准的竞争能力，总所周知，航空发动机产业被誉为工业之花也是航空产业上的顶级皇冠，美国航空航天局曾做过调研，在航空工业上每投入一美元，八到十年后，从其相关产业链至少会得到十二美元的回报。”
周远航边说边在斯奈克玛的名头上划了一个圈。
“对于基础工业水平发达的国家来说，针对航空领域的投资回报极为丰厚，这也是联邦德国下大本钱拉着集团搞支线客机的缘故，基于同样的理由，在法国政府和企业也一直在努力寻找适合提高法国航空工业竞争能力的机会。”
“cmb宇航的建立虽然暂时威胁不到由对于法国主导的空中客车，但对法国整合欧洲航空工业的野心是个极大的障碍，这也是法国媒体一直唱衰cm支线客机项目的主因。”
“不过随着项目的推进，局势又有了新变化，虽然cmb宇航加大了法国整合欧洲航空工业的难度，但也给法国航空动力产业带来了新的机会，像我前边讲的，一旦cmb宇航对支线客机产业发展趋势的判断成了现实，那么对于法国斯奈克玛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展机会。”
“严格地说，法国人所看到这个机会还是大少带去的启迪。”
周远航随口拍了某人一记马屁。
“法国斯奈克玛研发中心的技术总监马塞尔?戈麦斯，在三天前进行的一次关于cm100客机动力选型的交流会议上，正式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模仿商飞和mbb的合作方式，共同研发基于m88发动机核心燃烧室的大涵道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
“马塞尔?戈麦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计划的框架，整个计划大致投资16亿美元，由合作双方共同承担，开发工作的份额分配原则上各自承担50%，斯奈克玛将以伙伴价格向合作方转让用于生产m88发动机的先进工艺，但不涉及m88发动机的生产数据，具体的细节问题如果我们有兴趣再深入磋商。”
“法国人的核心意思就是我们出钱、出市场，法国人出先进的生产工艺和设备，在m88的基础上合作开发一款全新的中推引擎，我觉得法国人的提议对集团在航空产业上的布局有着重要的作用，对加速华晨动力的发展有着极大的促进，斯奈克玛的想法是个值得深入讨论的议题。”
说到这里，周远航的目光移到梁远处，做了个点钞的手势，笑着说道：“现在就看大少的了。”
已经进入远嘉核心层周远航自然知道梁远对华晨动力的规划，李远玲之所以还没正式启动针对罗罗“泰式”涡扇发动机的仿制工作，一个是在等待朱立国领导的金属实验室彻底消化源自斯贝的耐热合金技术，另一个就是等待浪潮将下线的超级计算机。
而源自斯奈克玛的先进工艺足以把华晨动力的硬件水准直接从国际六十年代末期提升至八十年代初期，虽然法国人在航空发动机的设计上不及英、美，在耐热材料上不及日本，但在航空发动机的减重、轴承、结构等方面法国人也有独到之处，比如聚酰亚胺树脂在发动机机匣上的应用，比如刷式密封等等。(未完待续。)
这次航空发动机初选，并不代表这就是最终的结果，打叉的企业也不意味着没有任何机会彻底淘汰。
cmb宇航可不是商飞的独资企业，mbb的立场是必须考虑到问题，并且随着谈判的深入，如果有标记为叉的供应商给出更好的条件，那么落选和优先之间的间隔不会比一张纸厚多少。
做了关于商飞日后在选发框架上的小结之后，周远航不动声色把一干技术首席打发走，擦掉记事白板上字痕，关好小会议室的房门，手动上锁后坐在了会议桌梁远斜对的方位。
宁婉嘉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给了梁远一个自己要不要回避的眼神，梁远摇了摇头，指了指墙角的饮水机。
少女起身找出一次性水杯，打了三杯水放在了会议桌上。
“说吧，老周，斯奈克玛还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梁远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有点好奇的问道。
斯奈克玛提出仿照mbb旧例合作研发大涵道先进中推虽然是个比较重大的消息，但这种消息的重要程度还不值得周远航放下工作，特意从欧洲越过半个地球回总部亲自述说。
梁远猜测，能让周远航放掉欧洲繁忙的工作亲自回来和自己当面交流，十之七八应该是法国人说了什么没法见光的提议或是消息。
“大少果然没有猜错。”周远航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刚想说话却看到宁婉嘉还在忠实的履行着秘书的职责。
发觉周远航忽然停顿目光看了看自己身边，梁远才发某人还处于爱岗敬业的状态之中。
梁远好笑的从丫头手中一点一点的抽出水笔，笑着说道：“你这是自寻烦恼么。”
“呀。”少女轻呼了一声，小脸绯红，知道自己带入秘书这个角色过于专注了，都说了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么好留下文字的记录。
倒是周远航见惯了梁远待宁婉嘉的态度，看着老板难得的露出少年人的神色和老板娘互动不由得莞尔一笑。
“大少，马塞尔?戈麦斯想寻求我们的谅解。”周远航神色凝重的说道。
虽然这句话周远航说得没头没尾，不过梁远听完脸上轻松的表情也随之不见，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沉默不语。
自己可以改行去算命了，梁远有些自嘲的想着，刚刚和宁婉嘉提过智商税的事情，结果一个上午还没过去，事情就砸在了远嘉头上。
智商税这事儿，其实是源自梁远上个位面一个无法求证的网络新闻，大意就是湾湾搞出了军售案天价回扣之后，有传闻说祖国大陆在其间捞了一勺狠的。
对于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某人向来极感兴趣，早上和宁婉嘉闲聊时半开玩笑半是向往的提了出来，没想到一语成谶。
“对台军售……。”
梁远用确定的口气求证了一句。
在整个八十年代，在梁远把f14战斗机弄回共和国之前，法国达索公司生产的幻影2000战斗机是和共和**方传出绯闻最多的战斗机型号。
中法双方甚至一度将谈判推进到了对合同金额，进行讨价还价这个合同即将成交的前置环节，可惜囊中羞涩的共和国遇到了死不降价的法国，最终这笔订单一直处于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尴尬状态。
在f14战斗机进入共和国之前，关于幻影2000的传闻向来是共和**事杂志喜欢的报道热点，和梁远上个位面共和国采购苏35战机的消息相似，隔三差五就会被翻出来论述一番。
然后，某人来了，然后，大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共和国海空军内部圈了一大堆的铁粉，然后，共和国混乱了，时光进入九十年代，幻影2000入华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如轻烟般渺茫不可见，徐徐消失在光阴的尘埃之中。
酝酿了十余年的买卖飞走了这还了得，傲娇的法国人怒了，于是，从八十年代最后一年开始，异常活跃上窜下跳的海峡对面当局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达索的巴黎工厂内部。
周远航点了点头，说道：“法国国内的经济增长十分不乐观，法国国企dcn船舶制造集团和汤姆逊电子联手，正在法国国内推动对台军售，马塞尔得到可靠消息，法国外交部已经被这两家企业的游说团队打动，除非我们能给出同样的订单，否则事情即将进入无法阻挡的快车道。”
“这么说，斯奈克玛所谓的寻求谅解，应该不单纯指的是我们，还有暗示我们通知……。”梁远用手指了指顶棚。
周远航赞同的点了点头。
“马塞尔透露，达索集团已经开始和斯奈克玛沟通用于幻影2000战斗机动力系统的m53-p2单转子发动机生产计划，马塞尔自言，斯奈克玛冒着商誉有损的风险通知我们，除了传递善意和自身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外，更是为了表达对cm100客机项目的看好和重视。”
斯奈克玛的这个马塞尔?戈麦斯干技术总监真屈才了，这货真应该去干外交，梁远深有感触地想着。
m53航空发动机的订单拿着、隐蔽通知共和国的牌坊立着、左右逢源、四周买好斯奈克玛完美的演示了滑不留手的标准样本。
以远嘉所从事的行业和此时的规模而论，有些事情根本是避无可避，就算你去不去惹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你。
比如这次斯奈克玛通过远嘉这种隐蔽的渠道向共和国传递消息，在示好远嘉的同时，对共和国既可以解释为预警，也可以解释为威胁，你不买我就卖给海峡对面，看你着急不着急。
梁远估计，法国人向共和国传递隐蔽意图的渠道不可能只有远嘉一个，自己应该是法国人诸多选项中的一个。
“这事儿，老周有什么看法？”梁远收回了敲击桌子的手。
看着梁远停止了敲桌子的小动作，坐在梁远身边对梁远无比熟悉的宁婉嘉知道，梁远虽然在问周远航的看法，但实际上决心已经下了大半。
“消息是肯定要上报的，至于上边怎么反应，我想和集团关系不大，斯奈克玛此举也算是送了集团一个惠而不费的人情，集团能在中法之间充当这种正常渠道之外的沟通管道，对集团在国内高层面前刷脸略有补益。”
“其余的……，大少说实话，这件事牵扯太大，已经超出我最大能力范围之外。”周远航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梁远两世为人的见识和此时可以动用的资源都觉得这事儿棘手，周远航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回来了，老周就先别急着回去，过几天事情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梁远沉吟着说道。
谈过斯奈克玛送过来的一些关于海峡对面军购细节的消息后，周远航和梁远又聊了好一会cmb宇航收购肖特的谈判进程，cm100客机生产线启动节点的准备工作，直到下午两点多，梁远、宁婉嘉、周远航三人才一起去科技园食堂吃饭。
从科技园食堂出来，周远航去了桃仙机场那边的bac1-11生产线，梁远打着消化食物的旗号带着宁婉嘉从科技园的后门直接进了南湖公园，沿着湖畔漫步。
宁婉嘉看出梁远在考虑着什么事情，少女也不说话，只是牵着梁远的手两人安静的从科技园食堂一直走到了穿越湖心的三孔桥。
“小远，遇到难题了？”宁婉嘉伸手揉了揉梁远的眉心，试图抹平那些隆起的浅皱。
“恩。”梁远点了点头。
梁远揪着时间的尾巴把f14战斗机运作回国，继而在南沙一战功成，甜蜜的成果吃掉了之后，苦涩的副作用终于开始显露出来。
在宁雷那近乎逆天战绩的压迫下，岛内当局谋求新一代武器装备的野心远比梁远所经历的那个位面强烈。
根据斯奈克玛传过来的消息，岛内当局犹如打鸡血一般的向达索提交了一份多达200架采购数量的庞大订单。
当然，岛内当局之所以向法国达索下了如此大的合同，很大一部分都是作秀给美国看，企图运用经济手段敲开美国对台军售的大门。
此时梁远矛盾的地方在于，是否全力促成岛内当局针对达索的战斗机采购意向。
就算梁远是穿过来，眼下对太平洋对岸的影响力也几近于无，甚至由于宁雷的缘故，将来美国武装海峡对面的力度及可能比原来位面更为强力。
如果能促成200架缩水版的幻影2000进入海峡，未来对付幻影总好过对付同等数量的f16，岛内当局虽富，但距离沙漠土豪的层次还有相当的距离，幻影2000多了未来f16必然就少了。
但是，这种源自未来的回忆只有梁远一个人有，眼下身为共和国公民却全力促成法国对台军售，这事怎么看怎么都是拉出去打靶的节奏，搞不好卧底的无间道壮志未酬就直接就被家里的那两位老同志给大义灭亲了。
可放弃这事儿，梁远又觉得心有不甘，法国出售幻影注定是一锤子买卖，未来在后勤等方面施加压力玩玩花活简直比琢磨美利坚降低了无数个等级。
更别说梁远对军售案那几乎逆天的回扣相当流口水，如果真能从中抠下来一块，花这笔钱时梁远觉得肯定会额外的与众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