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云低头,白玉般光泽细腻的俊颜近在迟尺,他暧昧地在她敏感地耳垂边洒着热气。
“南宫流云!”苏落一把推开他。
但是南宫流云的手强而有力,长臂将苏落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手掌触摸在苏落粉嫩脸颊上,大拇指指腹柔柔地摩挲着,抚上她的唇,柔滑而细致地描绘着她的唇形。
苏落睁大双眼,想抗拒,却发现自己在他的强势下无能为力。
倏然——
南宫流云的手臂压住她的后脑勺,认真而执着。
他闭上漆黑如墨的眼,她依旧反抗,强烈地反抗。
但是她的手被他反剪在后,后脑勺被他强力覆住,全身无力而酥软,动弹不得。
或许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或者是他的技巧足够好,慢慢的,她僵硬的身体酥软下来,微微地融合在南宫流云肆意掠夺的强吻里。
这一刻,苏落脑中如一条直线。
前世的背叛,撕心裂肺的痛……她什么都没想,理智已经逃离,她的身体本能地听从大脑指挥和回馈。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
南宫流云的视线始终锁定苏落,他迷离的美眸中尚有残余的情感。
苏落白嫩嫩的脸毫无预兆地红了。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南宫流云却忽然邪恶一笑。
再次,他的唇,像鸿毛般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她的耳垂,她的眼睛……
苏落身体的热度一点点的增加,席卷至全身,苏落忽然有种被热火焚烧的感觉……
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悬崖上那永难忘怀的背叛如潮水般涌来……
苏落心中忽然闪过一抹惊慌,下意识,她猛地用力将南宫流云往外推去——
沉浸在激情欲望里的南宫流云,完全没有预料到苏落会来这一手,没有丝毫防备的他重重朝后倒去——
“砰——”重重一声响,南宫流云的后脑磕在坚硬的内壁,发出清脆回声。
四周,忽然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因子。
南宫流云的脸色布满阴霾,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那双漆黑如墨的深眸阴寒的有些吓人,死死锁住苏落,俊美的面容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苏落呆住了,她下意识地捂住红唇,想笑又不敢笑,尴尬中又带了一丝歉意。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这么脆弱,一推就倒?
“那个……你还好吧?”
苏落见他死死盯着自己,被盯得有些心底发毛,她弱弱地问。
回应她的,是南宫流云的沉默,还有那双玄寒而凶残的眼眸。
苏落慢慢地凑上去,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又摇摇他的衣袖,带了一丝尴尬,纠结地问,“……很痛吗?”
应该很痛吧?刚才那碰撞声重的吓人。
南宫流云深眸幽冷而玄寒,阴测测地望着她:“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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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望去,却发现这是一位年纪颇老的老人家。
“路药师?”在看到这位老人家的第一眼,傅太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位可是路药师啊,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半步神级炼药师,在帝国的地位尊贵无比,没人知道他在何处,却原来他跟在陛下身边!
路药师瞥了傅太医一眼,并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他正在认真给青龙大帝解释。
“陛下,如果是红尘四刻颠的话,确实,下毒之后只有一个小时的存活时间。”路药师说完后,便结果那只小碗。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路药师身上。
这小小的一只碗,可决定着芸公主的命运。
路药师仔仔细细的鉴定完毕后,将药碗放回去托盘里,一时间,四周寂静的可怕。
“如何?”青龙大帝那双威严的浓眉紧蹙。
“确实是红尘四刻颠。”路药师认真的望着青龙大帝。
“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刷刷刷的集中到苏落身上!
之前如意说过,芸公主是在昨下午三时走的,而姬妃娘娘的死亡时间是昨小午四时!
也就说,时间这一点,对上了!
“就是你!就是你下毒害死了姬妃娘娘,就是你!”如意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浮现一抹猩红色!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芸公主!
而大家看芸公主的目光……也都充满了各种怪异的神色。
但是,苏落的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恬淡而宁静,淡定而从容。
青龙大帝见芸公主如此,不由的微微点头,这样从容不迫的态度,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当年的皇后便是如此。
苏落看着路药师:“所以,路药师可以确定姬妃娘娘的死亡时间?”
青龙大帝也盯着路药师。
路药师就算不想卷进这宫闱秘事,也不得不卷入了,他心中暗暗叹气,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正常神色。
路药师亲自去检查姬妃,不一会儿他便禀告青龙大帝:“回陛下,姬妃娘娘的死亡时间确实是昨下午四时,而且——”
顿了顿,路药师默默看了苏落一眼,对青龙大帝说:“并且,姬妃娘娘中的,确实是红尘四刻颠之毒。”
哗——
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一开始傅太医这样说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有些怀疑,但现在连路药师都这么说……那就是铁板上订钉子的事了!
“陛下!您不是说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您的话还算数吗?!”
如意已经豁出去了!
反正是个死,不如死之前拉个公主垫背的!所以她表现的非常激进!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青龙大帝!
青龙大帝眉宇间隐有薄怒!
一个小小的姬妃,便是公主亲手所杀又如何?死了便死了!
他的公主难道连杀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
只不过……青龙大帝的目光转到苏落身上,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要如何破局!
苏落淡淡一笑:“我三时走,姬妃四时死,便能说是我下的毒么?”
“还是不要了。”苏落见他虽然面色阴沉,但眼底却带着浓浓的挫败感,不由觉得好笑,她后退几句远离他而坐。
“过来——”南宫流云单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青葱如玉的手召唤苏落。
只是他凝望苏落的深眸妖娆轻狂,浅浅的凤眸微眯,似乎喊着一抹笑,绝美深邃中透出高贵不可一世的傲气。
苏落机警地摇头。
她又不是傻子,现在过去还不是自动送上门给他蹂躏?才不要!
然而,南宫流云优美的粉红色薄唇有些妖娆的上扬,他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啸声,啸声清脆响亮。
忽然,撒开四蹄奔驰地飞快的龙鳞马陡然间扬起双蹄,跟着也是一声嘶鸣。
然而就在这时候,马车陡然间扭动,毫无防备的苏落被猛地朝后甩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重新跌进南宫流云怀中。
还没等她坐起,南宫流云修长有力的手已经钢铁敢钳住她的手腕,薄唇妖娆邪魅地上扬,带了点嚣张傲慢的味道。
他一双深眸如太阳般灼灼发光,牢牢锁定在苏落脸上,嘴角扬起邪恶的笑,笑的苏落有些心底发毛。
“你、你要干嘛!”苏落下意识地抱住胸前丰盈,结巴的语气泄露了她的心虚。
“还说不过来,这不主动送到怀里来了么?”他的眼底是邪气凛然的笑意。
“明明是你在作弊!”苏落恨恨瞪了他一眼。
他和他的龙鳞马合谋陷害她,现在反而说她投怀送抱,真是岂有此理!
“那又如何?”南宫流云笑得很欠扁,桃花眼熠熠发光,“有本事你也捕捉一头去啊,现在么,该是你补偿本王的时候了。”
“你想要怎样?”苏落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南宫流云单手支额,斜看着苏落。
他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低沉妖娆,美眸深似黑潭,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伺候本王吧。”南宫流云眉角微抬,眼波幽暗,眼底闪着妖冶动人的笑。
“怎么伺候?”苏落表示完全不会。
南宫流云神态怡然地瞥她一眼,整个人靠在软垫上,看起来懒洋洋的,狭长的凤眼似浮现一抹笑意,“你觉得呢?”
苏落想了想,拿起那壶白玉酒壶,高高地斟了一杯酒,递给南宫流云:“喝了这杯酒,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来吧。”
南宫流云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落,美眸阴测,忽然,他勾起一抹魅惑至极的邪笑,就着苏落的手,一口将那琥珀色的葡萄酒吸入红唇中。
只是,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一直灼灼地凝视着苏落。
他完美弧度的唇角,一滴鲜红的酒水滑落,有一种妖冶魅惑的嗜血阴寒。
被如狼般狂野的目光盯着,苏落心中暗叫不好,她转身欲退,却谁知道南宫流云已经单手覆盖她的后脑勺,定住她的身形,而后,浓重的阴影覆盖而来。
南宫流云单手扶住苏落的腰肢,将她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覆盖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强势霸道,不容人拒绝!
苏落被突然起来的吻惊到了,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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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那双手漫不经心的交付在身后,她一边说一边转身,那双犀利的眸从在场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被她目光扫过之处,在场的人全都默默低头。
最后,苏落的目光落到如意身上:“就不能是,我前脚赶走,你们后脚就给姬妃下毒吗?”
众人:“……”
芸公主的质疑没毛病啊,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你胡说!”如意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她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勇敢!
“你胡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害姬妃娘娘?”如意冲苏落怒吼,“分明就是你!昨日就是你跟姬妃娘娘起了冲突!你害的娘娘差点撞墙自尽!当时陛下也在的,陛下亲眼所见的!”
一时间,所有人又都望着青龙大帝。
青龙大帝沉着一张脸,目光囧
苏落脸上带着微微的笑:“确实是有这件事。”
众人眼中都露出惊奇之色!芸公主居然承认了!
“但是——”苏落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众人再度惊讶。
芸公主说的,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她敢动我的人,便是当场杀了她又如何?!”苏落脸上露出冷怒之色。
动、动芸公主的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青龙大帝盯着苏落。
苏落轻哼一声:“我公主府里有一位叫墨言的少年,便是姬妃派人所杀,所以我过来找姬妃要说法,有何不可?!”
所以,这才是芸公主和姬妃娘娘闹翻的原因?
“墨言呢?”青龙大帝皱眉。
苏落摇头:“当夜姬妃派人掳劫墨言的时候,墨言被她派来的人当场所杀。”
“你这叫死无对证。”青龙大帝瞪着苏落!
这丫头看着聪明些了,却没想到做事还是这样没脑子!
苏落却淡淡一笑道:“不,当时唐大人便在场,是他及时赶到救了我,否则,现在的我便是跟墨言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青龙大帝:“唐御?”
苏落点头:“就是这位唐大人。”
青龙大帝自然是让人宣唐御进来。
唐御和苏落对过口供的,现在又是在一条船上,自然说法一致。
听了唐御那言简意赅却清晰有条理的话,在场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原来是姬妃派人去杀芸公主的人,而芸公主则气势汹汹来质问,姬妃被逼的差点自尽。
那么现在问题出来了——
“姬妃为何要派人去杀墨言?”青龙大帝代替大家问出这个最关键性的问题。
为何?
没人注意到,苏落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观察人,特别是围观群众的表情。
她之所以提到墨言,就是想甄别现场诸多人中,到底谁会是……伪装者。
果然,苏落暗中观察下,看出了一丝微妙和端倪,只不过她将这些发现默默放在心里。
姬妃明明被她动了手脚,改变了死亡时间,暴露了死亡因素,结果……现在她看到的却全然不是她伪造过的情景……这足以说明,这件事的背后,有一只可怕的,无形的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她必须小心谨慎去应对!
他的手臂强如铁钳,牢牢禁锢住苏落,令她无法动弹。
“放开……唔……”苏落刚张口,一口浓郁的烈酒就被灌进去。
鲜红的葡萄酒顺着嘴角滴滴滚落。
南宫流云浑身散发着磅礴气势,任凭苏落如何使力,他依旧纹丝未动。
苏落在他面前,渺小地如同尘埃。
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强势而霸道。
苏落脑中一片空白,刹那间迷失了自己。
逼苏落咽下那口红酒,南宫流云近乎温柔缠绵地在她唇畔辗转流连。
轻柔的吻,如羽毛般划过。
舌尖的炙热滚烫将她嘴角的红色印记吸允地干净。
两张绝美的脸近在咫尺,近的彼此能感觉到炙热的气息。
四周寂静无声。
只有龙鳞马急速奔跑引起的凛冽风声。
南宫流云怜惜地捧着眼前的巴掌小脸,细细地端详着,眼眸如黑曜石般闪耀着迷离的浓情。
这种热情亲近,让苏落很不自在,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的背叛。
苏落清冷地将头偏过,压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缓缓调节过激的****。
南宫流云却不放过她,白皙润泽的手指扣住她光洁尖细的下颚,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顿地问:“很讨厌我吗?”
他的视线一直都牢牢锁定在他脸上,所以没有错过刚才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以及委屈。
气氛陡然间降至冰点。
苏落缓缓推开他,目光透过撩开的窗帘,望向渺远的天空。
“真的很讨厌吗?”南宫流云在她身后执着地问。
很讨厌吗?苏落扪心自问,自从在这个世界苏醒,南宫流云对她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虽然他有时候喜欢上下其手,但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但是,又怎么可能跟他讲述上辈子的事?
那件事,那个人,她真的不想再提起。
苏落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伤感,淡淡地说:“我的伤心与你无关,别问了。”
没想到这句话却像导火线,一下子点燃了南宫流云的怒火。
他一把拉住苏落,动作蛮横,攫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恶狠狠地质问:“你的伤心与我无关,那与谁有关?”
刚才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伤感,他似懂非懂,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对于他南宫流云来说,那绝对不是好事。
苏落的决然和傲气被激起,她倔强地迎视他的视线:“南宫流云,你是我的谁?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南宫流云不怒反笑,一双漂亮的星眸却冷如寒冰,扣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地宣誓:“你是本王的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答应了吗?”苏落细眉挑起,眼底带着揶揄浅笑。
苏落长发迎风飘扬,脸上淡淡的微笑着,眼神无波无澜,不喜不悲,但是眼眸深处却眼神深邃的可怕。
南宫流云一怔,随后,他玄寒的幽深眸子浮起一抹深黑,好看的嘴角邪佞的勾起,强势而自信地盯着苏落,似笑非笑的说:“你苏落这辈子必须是我南宫流云的妻!”
“那就走着瞧吧,看这条路走到底,究竟会如何吧。”苏落那双水灵动人的深邃眼睛,冷冰冰的盯着他,视线一动不动。
两个人就这样深深的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不愧是龙鳞马,一路神速而行,原本十日的路程愣是在两天之内就到达了。
落日山脉是东陵国最大的魔兽森林,它坐落在东陵国西北部,其覆盖面积大约有一个行省的范围。
里面经过千万年的滋养,古木繁茂参天,魔兽横行无忌,非武者决计不敢入内。
不过落日山脉却不孤寂,因为总有武者进入里面,或是修行历练,或是狩猎魔兽,或是找寻草药。
奢侈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停在落日山脉北边小镇,桥头镇。
一般进入落日山脉的人都会在桥头镇歇息一晚,做好进入落日山脉的补给准备。
“多吃些青菜,到了里面就只有烤肉了。”包厢里,南宫流云夹了一筷子鸡肉到苏落碗里,眼底笑容绚烂地几乎满溢。
两天前的争执对于他来说,仿佛风一吹就没了,过后他依旧是该如何还是如何,倒弄得苏落也板不起来脸来。
苏落看了他一眼,说:“你也吃。”
“你夹给我,我就吃。”南宫流云凑近她,一脸赖皮的笑。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传到一道喧闹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小女孩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苏落从窗口朝下望去。
一楼大堂里正在发生一翻争执。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真哭的很惨,而旁边,她那位胡须皆白的爷爷正被人揪住衣领,高高提起。
“你们放开我爷爷,你们快放开我爷爷,爷爷快要被你们掐死了……呜呜……”小姑娘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掐住老爷子的是一位纨绔公子,一身锦衣华服,只可惜长了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他拖着尾音,慢条斯理地冷笑,一脸的阴狠凶相:“死老头,你看清楚了没,我们这盘菜里有苍蝇,你说吧,该怎么办吧”
那被掐住的老人家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白发如霜,满脸的皱纹,眼皮耷拉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满眼凄苦,颤颤巍巍地祈求:“几位爷,我们店里一向干净,怎么会有苍蝇呢?这、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啊。”
“弄错了?这难道不是苍蝇?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处理!”那纨绔公子一脚踏在长凳上,一手揪住老汉的衣领。
他的身后有一排打手,个个龙精虎猛,目光圆瞪,甚是威武,给人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这些菜……就当小老儿免费赠予各位的,您觉得如何?”老汉脸上说不出的凄楚。
“免费赠予?你什么意思?当我们吃白食的?”那纨绔公子很不满,“你看清楚了,是你们家的菜里有苍蝇!啊,看到了吗?”
他提着老人家的脑袋按到桌上,几乎将他整张脸都埋进菜里。
老人家满眼凄苦:“是是是,几位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纨绔公子冷笑数声:“这可不是我们故意讹诈,是你们的吃食出了问题,看在你拿出五十两银子的份上,这件事就就此揭过吧。”
“五十两?”老人家满脸震惊,几乎难以置信。
“怎么?拿不出来?”纨绔公子狞笑地斜睨他。
老人家哭丧着脸,“赵公子,求求您高抬贵手啊,这五十两就算您就卖了我们祖孙俩也是没有的啊。”
“没有?嘿嘿。”那赵公子一只大掌摸向那姑娘的脸,“这丫头长的不错,白白嫩嫩的,再长大点想必不得了,既如此,那就将这小丫头抵挡了五十两吧,看你这么穷,我们就吃点亏算了。”
赵公子占了便宜还卖乖,他一再强调他自己的宽容仁慈。
苏落目光森冷,看老人家的神色以及周围人的反应,这位赵公子应该是当地一霸,背后势力惊人吧。
苏落细眉微蹙,却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
此时,大堂角落忽然传出来一阵娇喝声。
“你们这些无耻之辈,专门欺凌弱小,强抢民女,当真是可恶至极!”随着话音刚落,一道纤瘦的身影站出来,一位妙龄少女手中握着一柄软剑,剑身寒光闪闪,发出一丝冷肃杀气。
这位姑娘年约十五六岁,上身淡绿色裙子,下摆是粉红色的百褶裙,看上去清丽可爱。
小脸上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带点婴儿肥。
在她身后那张桌上,坐了五六个同龄少男少女,看起来倒像是学院里组团出来历练的。
而且,苏落觉得眼前这位小姑娘她有几分熟悉,应该是姓柳。
她似乎和苏溪玩的极好,以前和苏溪还合伙害过她来着。
苏落单手支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演的戏剧。她倒是没想到,这位同苏溪一样性格的柳姑娘怎么会在这演上一出救人的好戏。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赵公子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姑娘:“哟,小美人儿,你这是要投怀送抱呢?”
“无耻!”柳姑娘一柄长剑就刺过去。
柳姑娘一柄长剑舞的那是寒光闪闪,剑花四溅,虎虎生威,杀机腾腾。
赵公子原本戏弄的神情很快就僵住了,脸上浮现认真的神色,两人交缠打斗着,不分上下。
即使下面再热闹,南宫流云的视线却一直锁定苏落,笑吟吟道,“你瞧,现在风头被人抢去了。”
他看出苏落对那位祖孙的同情之色,所以语带调侃。
“南宫流云,在你眼里我就一蠢货?”苏落没好气地翻白眼,就那么无奈看着他。
“怎么说?”南宫流云一双明亮璀璨如钻石的深眸凝视着苏落。
“那位赵公子一看就是地头蛇,那位柳姑娘能救一次,还能救两次、三次?保不准她这前头一走,人家就带人过来将这酒楼给拆了。这不叫救人,而是害人。”
苏落美目流转,神情淡漠、
她顿了顿,她又冷笑道:“更何况,看她现在这表现,不给那对祖孙惹麻烦就不错了。”
南宫流云笑看着苏落,眼底闪过一抹欣赏的神采。
他的落丫头一定不知道,她侃侃而谈的样子是怎样的光彩照人,艳光四射。
也只有聪明如她,才会在救人的时候考虑诸多问题,真正做到帮人解决麻烦,而是带来困难。也只有聪明如她,才会在救人的时候考虑诸多问题,真正做到帮人解决麻烦,而是带来困难。
两人的对话还未完,下面忽然形势逆转——
因为那位柳姑娘眼见着久攻不下,而赵公子又处处揩她油,她一怒之下,另一只手单掌化成弧形,一道箭雨铺天盖地朝那赵公子身上袭去。
很显然,这位柳姑娘除了是武者之外,还是水系法师。
近距离的打斗,又是没有设防,那足足七根水箭犹如利剑般刺入赵公子全身各处。
赵公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倒在地上时还死不瞑目。
柳姑娘愉悦地朝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得意洋洋地走回她的队伍中。
“公子!”
赵公子身后的那排保镖眼见自家公子被杀死,一个个眼含血丝,呲目欲裂,手爆青筋。
他们全都不要命地朝柳姑娘扑去,誓死要斩她于刀下,为自家公子报仇!
然而,柳姑娘身边的那几位同窗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全都是帝国最高法师学院的资优生,都是传说中的天才。
于是,一场混战即将展开。
酒楼的主人,也就是那对祖孙俩,两个人看到赵公子倒下去时,眼底全是惊恐和绝望。
此时,酒楼的大门已经被人关上,大堂里的客人见势头不对,一个个全都往楼上跑去。
他们全都聚集在二楼的楼梯口,知道赵公子身世的几位直道晦气,一脸的倒霉相。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赵公子身世的,其中一个就问了。
那位知道真相的中年汉子一脸的苦笑:“这次可算倒霉透了,你们外乡人不知道,赵公子是当地郡守的儿子,唯一的一位儿子,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有人插话道:“不过是郡守的儿子罢了,很了不起吗?”
在东陵国,所有的郡守加起来没有二十个也就三十个。
中年汉子苦笑连连,“这里是落日山脉边沿小镇,能在这里做郡守的,会是普通的酒囊饭袋吗?这位郡守大人武功深不可测,据说至少在五阶以上呢!”
“五阶……”
旁人顿时哑然了。
五阶,整个东陵国能找出几个五阶强者来?就连护国大将军苏将军,他也是才是五阶啊。
“唉,那位姑娘也真是,救人就救人吧,怎么将赵公子杀死了呢?”、
“这样的败类不杀,难道留在世上危害乡邻不成?”
“那也可以暗地里杀啊,现在牵连上王老伯和他孙女,赵郡守又是最为护短,这叫他们祖孙俩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这是在救人还是害人啊?”
“就是啊,那姑娘看着漂亮又聪明,怎么行事这么鲁莽?他们倒好,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却叫人家祖孙俩怎么活啊?”
而此时,大家口中的那对祖孙俩正抱头痛哭,满脸的痛苦和绝望。
苏落眼眸清冷,幽幽叹了口气,“我这张乌鸦嘴,全给说中了……”
南宫流云揉揉她脑袋,一双深邃的漂亮眼睛慵懒的看着下面打斗拼命的人,转回视线,浅浅的凤眸微眯,一脸满足的笑:“我的落丫头总是这么聪明,这可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苏落仰着巴掌大的白嫩小脸,一双美眸水灵动人。
“不好骗啊。”南宫流云纤细白润的食指刮向她琼鼻。
若是别的姑娘,他南宫流云想要多少有多少,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的姑娘自动送上门,唯有这丫头,坑蒙拐骗,全都不上当。
不过这样更好,更激起一定要追到她的决心。
苏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说实话,南宫流云长的非常养颜,那张脸让人看着魂魄都将被深深的吸了进去,甚至不知道手脚该往何处摆放。
“好好看戏吧,别乱走神。”苏落有些逃避地瞪他一眼,偏过脸去,所以她没看到南宫流云眼底闪过的一抹苦笑。
此时,大堂中的打斗经过了白热化,现在已经到了尾声……
会选择去做保镖的,一般武功都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这就注定了赵家的败局…………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一拥而上,但那又怎敌的过帝国学院出来历练的那几位小天才?
很快,赵家的保镖就已经全被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时,大堂中血流成河,凌乱地倒着十几具尸体,看起来惨不忍睹。
柳姑娘跑过去,拉起哭的不能自已的祖孙俩,面带兴奋地说:“放心吧,往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了!快别跪着了,起来起来。”
柳姑娘一边施恩,另一边她的眼神还不忘朝苏落所在的二楼瞄来。
她的神色被苏落看了个正着,不过苏落什么都没说,只用余光瞥了南宫流云一眼。
看来,又是南宫流云这妖孽惹出来的祸。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精准的可怕。
柳姑娘见祖孙俩依旧呆呆地跪在原地,神情似麻木,不由地跺脚:“说了不要跪着了,除暴安良是我们武者的责任,你们不用这么感激我的。”
“噗嗤——”苏落没忍住,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敢情这位柳姑娘还以为人家跪着不起来是因为太过感激她的缘故呢,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谁?”柳姑娘耳尖,听到嘲笑声,蹬蹬蹬地跑上去,直接锁定苏落:“刚才是你在笑我?”
然而,等她看到苏落的脸时,眼睛睁的很大,似乎非常吃惊。
“你、你是……”柳姑娘简直难以置信。
“我认识你吗?”苏落很无辜地眨眼,清丽的美眸中似乎有一丝茫然。
不,不会。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苏溪那个草包废柴四姐,一定是人有相似。再说,就凭苏落那个白痴,她怎么可能会有资格坐在晋王殿下身边?
是的,其实柳姑娘看到门口的龙鳞马时就认出了完美绝伦的晋王殿下,为了给晋王殿下留下完美的印象,她才会一反常态,出手帮那对祖孙俩。
她相信,晋王殿下一定会对这样的她心生好感,然后……她再假装不经意地碰到晋王殿下,相信就能凭此接近心中的男神了。
也因此,当苏落发出嗤笑声时,她才会抓住机会,直接朝二楼飞奔而来。
晋王殿下就在楼上,她相信自己比苏落强,只要她放下身段,再加上用点手段,那么晋王殿下就会对自己……没想到这次出门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柳姑娘此时已经将苏落丢到一旁,她明丽的小脸散发出莹莹光芒,略带羞涩地凝望着南宫流云:“晋王殿下,您也去落日山脉吗?”
南宫流云一袭青色锦袍,就那么漫不经心的品味着杯中酒,深邃的眼眸看着苏落,就仿佛似乎眼前完全没有柳姑娘这个人。
“晋王殿下,您、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若华啊,柳若华,在帝国学院的时候,您还曾指点过我修炼……”柳若华见南宫流云一脸冷然的无视态度,她也没有气馁,急急地说。
南宫流云凤眸微眯,淡淡扫她一眼,虽然在笑,但深眸显得淡漠无比,半晌才冷声道:“说完了?”
柳若华紧张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南宫流云的神色。
按照苏溪的话来说,晋王殿下就是九重宫阙的神祇,只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现在能面对面站在她面前,柳若华觉得好紧张,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南宫流云勾起唇角,眼里明明在笑,瞳眸却冰冷而淡漠,带了一丝不耐的语气:“那就滚吧。”
他吝啬的一个多余的字都不给。
柳若华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呐呐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做。
难得有一次接近晋王殿下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下一次,谁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柳若华握拳,暗暗给自己鼓起,她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晋王殿下,您这是也打算去落日山脉吗?我们队伍也是,不如我们一起……”
南宫流云葱白如羊脂玉把玩着红宝石扳指,闻言,抬眸淡淡地瞥她一眼。
这一眼,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宛若利剑般杀气凛然。
瞥的柳若华心脏猛然一缩,沉闷地犹如被巨石堵住,未说完的话就咽进肚子里,再也不敢吐露半句。
她苍白着脸,只觉得脸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流淌。
南宫流云回眸望向苏落,眼底的笑容绚烂而妖娆,他葱白如玉的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苏落碗里,殷勤讨好地笑:“怎么尽顾着看戏,再吃一根青菜,乖。”
苏落很想翻白眼。
她好想问,亲爱的晋王殿下您这是在给我拉仇恨吗?没看到对面那姑娘一双手青筋暴起,恨不得将我掐死?
但苏落不愧是苏落,在柳若华嫉妒如利剑般的一双眼睛下,很淡定地夹起那根青菜,慢悠悠地啃着,仿佛那是天底下对美味的佳肴。
南宫流云见她没拒绝,脸上乐开了花,又亲手端碗给她舀了一碗野山菌王汤,讨好地笑着:“来,将这碗汤也喝了,可口又滋补,很是不错。”
对面孤单如一根木桩般杵着的柳若华惊诧地几乎掉了一地下巴,她简直难以置信——
她甚至想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这完美如神祇却笑得一脸傻样的男子,真的是传说中那位冷酷绝杀有着深度洁癖的晋王殿下吗?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那么,到底是哪里弄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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