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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txt下载

    云天星在无比的震怒中,仍保持贯有的冷静,飞速地判断对方话中的真实性,忍不住担心的回头望一眼软榻上的风三娘,通体肌肤都是泛起一层粉红的色彩,皮层下像是有*在燃烧,秀眉浅皱,香舌不断的轻甜着丰润的红唇,口中发出微弱的娇喘嘤咛,那模样像是在承受某种亢奋的煎熬,望之让人心痛,怜惜。

    就在他回头一望的这刹那间,紫虚云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对灵环,紫光流转,散逸出一股澎湃的气息,骇然是件半魂器。能成为紫薇峰的少峰主,仅凭他二世祖的身份远远不够格,如沒点强大的实力手段,又岂能服众?

    如果认他为只是个沾花折枝,*美女的二世祖,那就大错特错,甚至错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时的紫虚云,整个人的气质斗然一变,趁着云天星回头一望的瞬间,左手的灵环化作一道紫光,带着一束尖锐的啸声,电闪击出。

    当云天星惊觉时,只觉自己的神魂猛然一痛,这道紫光仿佛斩到他的灵魂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大恐惧,瞬间遍布整个身心,像是要摧毁人的意志。

    噗!紫光如同电驰,让人避无可避,看似平淡无奇的紫光落在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力量,直震得云天星闷哼一声,踉跄退去,喉头一甜,一股热血上涌,差点沒喷了出来。

    "就你这种不堪一击的货色,也配染指本少峰主看中的绝代尤物!"紫虚云张狂的冷笑出声,被自己的半魂器灵环击中,就算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再无任何威胁可言;"要想活命,就给本少峰主乖乖跪在一边,好好欣赏一下你女人的浪荡风姿,在我的袴下沉沦,永远成一个随时可以享用的*。啧啧,那情形当真是太美妙了。"

    这番恶毒致极的话,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气得当场喷血晕死过去。此时的云天星却是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淡笑,十分平静地道:"之前我偷袭了你一巴掌,你现在阴了我一把,算是扯平了。接下来,我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此处。"

    "啧啧,你的神魂受创,只剩下了半条命,还敢这般口吐狂言,真有种!"紫虚云嘲弄的道:"我不会让你这样轻易的死去,至少得看完这场春宫大戏,再将你碎尸万段也不迟。"

    说话间,握在右手的灵环已经悄无声息的绽射而出,又是猝不及防的偷袭。紫光电闪,比之前的一击更迅猛可怕。

    此时的云天星却是古井无波,一只手从衣袖中探出,化掌为拳,像是穿越了无数空间,竟是硬生生的朝着那束紫光隔空击去。

    噗嗤!一道金光从拳头和灵环中生出,紫色的灵环发出一声悲鸣,凌空倒飞而回。

    紫虚云收回灵环,感受到其中刚滋生出的一絲器魂,竟是被对方的一拳击得溃散开来,心中生痛的同时也震惊不已,这还是一个半条命能够发出的威能吗?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错得离谱,这个白衣男子的实力修为绝不会自己之下。

    紫虚云顿时想到对方之前说过的那句;"我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此处。"此时看来,再也不会认为是在口出狂言。当下不敢再有任何轻视之心,身躯之上生出一道光华,像是一个凡人突然间蜕变成了一个紫薇战体,气势冲天盖地。

    嗖嗖!灵环一左一右,在空中划出两道极为玄奥的紫光弧线,运行的轨迹虚浮不定,令人难以捕捉,一个误判便会遭到重创。

    云天星嘴角微微扬起,金色的挙头直接轰出,凌厉的拳势笼罩住一片空间,任何诡异的变化都逃不出拳势的封锁。

    轰轰!一力破万法,两道灵环再次被震得倒飞而回,很明显,云天星在不动兵刃的情况下,仅凭力量就已经可以全面碾压对方。

    而紫虚云的灵环攻击,虽然诡异玄妙,灵动无比,常常发出意料不到的凌厉一击,但在强势的封锁下显得无机可趁。

    灵环漫空旋转环绕,发出尖锐的鸣响,无数攻击都被铺天盖天的拳势逐一破碎。云天星白衣飘飘,全身上下弥漫着层层大道的辉光,完全无惧灵环的攻击,一步步朝前踏出。

    云天星已是半步灵境,而紫虚云只有生死境高阶的修为,虽然只稍弱上一线之遥,差距却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当然,要想轻松的秒杀对方,也是绝无可能的。

    紫虚云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距,如果让他就此不战逃逸,但,一想到那具横呈在软榻上美妙侗体,却是绝对的心有不甘。在节节后退中,心下不由一横,急速的收回了灵环,心念微动之下,一柄古朴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声声大道宏音从剑上发出,一串串符文升腾而起,形成了一道紫幕光晕护住周身。剑锋紫光隐隐流转,有着一种斩灭天地万物的绝世锋芒。这竟是一柄真正的低阶魂器!

    长剑尚未出鞘,一股庞大的森然威压已刹那弥漫开来,让人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云天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被一道可怕气息锁定,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瞬间斩杀。

    呛!长剑出鞘,一道紫芒划空斩出,看似平平无奇,亳无任何花哨的一剑,却蕴含着无数种玄妙至极的变化,令人根本无法预判这道剑光的运行轨迹。

    雅间内的空间狭窄,想要闪避都难,无奈之下,唯有凭着本能感应,以攻代守的轰出一拳。

    噗!金色拳影与斩来的紫芒剑光撞击在一起,云天星身躯一震,嘴角溢出一抺血渍,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无形暗力所袭,这才意识对方使用的居然是一柄魂器。自己的修为只比对略高一筹,如果是普通的剑器,凭着无坚不催的金系元力,倒也可以轻松的应付。一旦遭遇魂器,却只有等着被虐的份。

    他修的是枪道,所以陆随风给他炼制的魂器,自然是枪。只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內,反而会束手束脚,根本无法施展开来。此时身上唯一可以使用的只有一把天品宝扇,不知是否能和对方的魂器抗衡,当下也唯有姑且一试了。

    紫虚云一击得手,纵声一笑,紫芒剑光连连斩出,大开大合,有若长江大河般的一往无前,气势惊天撼地。

    云天星面容平静无波,手中折扇铺展,光华四溢,扇影翻飞间挡下了一次次剑芒攻击,同时暗暗捕捉对方剑势的玄妙轨迹,寻找机会展开反击。

    两人在狭窄的雅间内搏杀,很多手段都难以施展出来,沒有腾挪闪避的空间,几乎都是在硬踫硬的凶险缠斗。

    紫虚云手持魂器,本以为能轻松秒杀对方,却不知对方手中的折扇是什么品级,居然能挡下器魂的攻击,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尽管如此,也只有防御的份,所谓久守必失,战斗的控制权还隐隐掌握在他的手中,斩杀对方只是早晚点而已。

    "哼!垂死争扎,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持多久?"紫虚云张狂的冷笑道:"只可惜不能让你欣赏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袴下婉转娇吟的场面了。"

    "你应该用这种禽兽手段*过无数人吧!"云天星鄙夷不耻地道:"不知你是否对自己的老娘和亲妹也出过手,而且还让你老爹在一旁欣赏大戏?"

    这话也太恶毒了,直接将这货说成了禽兽,不,简直就是猪狗不如!落在紫虚云耳中,差点沒当场喷出血来,直气得全身气息暴乱,满脸青筋鼓涨;"找死!"

    云天星智慧惊人,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似剑,绝对的杀人于无形,直指心神要害,令对方情绪失控,章法大乱,可以让自己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剑势的破绽,以弥补兵刃上的不足,摆脱一味防守的局面。

    紫虚云震怒之下的剑势更加狂暴,状似疯魔,雅间内的一切设置都在可怕剑气切割下,尽皆化为了碎屑。

    这种失去章法的狂暴攻击,虽然气势惊天,剑剑都携带着开山断流之威,却是破碇百出,这对推算力极强的云天星来说,甚至无须阻挡对方的攻击,每踏出一步,都精妙无比落在重重剑影的缝隙处,有若闲庭信步般的云淡风清,锐利的呼啸剑气都是堪堪擦身而过,始终难伤到他分亳。

    相反,倒是云天星似若如鱼得水,每每寻机挥出一扇,便会在紫虚云裸露的身体上切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溅。

    扇影如蝶翻飞穿梭,不过数息之间,紫虚云的身上已是血痕纵横交错,状似一具血人。阵阵撕心的裂痛,这才让他从失控的狂暴中清醒过来。

    只不过,此时的攻防局面已完全的逆转了过来,紫虚云一旦失去了先机,而境界上的差距也同时显现了出来。虽然仅仅只弱了云天星一线,就算凭着魂器之威,如果已处于被动的防御,简直就连一絲反击的都沒有,唯有等着被虐的份。

    此时的攻防局面已完全的逆转了过来,紫虚云一旦失去了先机,而境界上的差距也同时显现了出来。虽然仅仅只弱了云天星一线,就算凭着魂器之威,如果已处于被动的防御,简直就连一絲反击的都沒有,唯有等着被虐的份。

    道道扇影纵横翻舞,看似飘浮灵动不已,却是扇扇如刀似刃,直惊得紫虚云不断挥剑胡乱格挡,左支右阻,上窜下跳,扇影每每从他的身上划过,都会绽开一蓬血花,留下一道血肉翻卷伤口,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尽管如此,紫虚云的脸色虽然尤为难看,眼神却十分坚定顽强,长剑挥舞间仍旧气势不减,韧性十足,连云天星也不由心底暗赞,如不是心性不佳,未来的造旨势必不可限量。

    圣山七峰的每一个天之娇子,常年参悟各峰的绝学奥义,深入各种秘境险地,一次次在生死徘徊,历经过太多的凶杀,能够成长到现在,再无一人是平凡之辈。

    紫虚云身上的血痕虽然在不断增加,不屈的意志仍旧坚若磐石,完全无视于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看似落尽了下风,被杀得鲜血淋漓,实则并未伤及根本。只要对方稍有泄滞疏忽,自信有能力展开绝地反击,夺回先机反杀对方。

    紫虚云在咬牙苦撑,他在等……暗暗积蓄力量,发动惊天一击!

    终于,云天星的扇势经过一*风骤雨般的攻击之后,开始出现了后续无力的迹象,隐约中显出了些许微不可觉的破绽,或许这是个陷阱也未可知,紫虚云心中虽有疑惑,但他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捕捉这乍瞬即逝的破绽,又岂会轻易错过。

    战机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紫虚云忍着再次被扇影切割的痛楚,毫不犹豫的果决出手,手中长剑一往无回的斩出,紫芒闪烁中,暴闪出道道玄奥的符文;紫薇奥义之血脉枷锁!

    这些玄奥符文有若繁星点点,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可以凭着对手的气息遥遥锁定对手,一旦被这些符文沾身,血脉枷锁的威能便会倾刻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手段?"云天星感觉自己全身的气血突然一滞,冥冥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影响,甚至冻结自己的血脉,让他攻击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滞缓。

    一个堂堂的半步灵神境,竟然无法完美控制自己的气血,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就偏偏诡异的发生了,这让云天星生出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人来说,已敏锐的察觉到危机的存在,在沒弄清原因之前,此刻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退!先远离对手。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晚了些,那些紫芒闪烁的符文,已如同一个枷锁般将他完全笼罩住,无论如何退闪,符文枷锁都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噗噗噗……

    一道道有若实质般的锐利剑气,不断地隔空轰击在云天星的身上,无形的器魂直接穿透他的护体罡气,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

    "死去!"紫虚云浑身欲血,面目猙狞,状如疯魔,一气狂斩出数百道紫芒剑气,直欲将云天星斩成肉泥碎屑。

    紫芒剑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无形无色的器魂攻击,就算半步灵神境的护体罡气,也可以轻易穿透,再加上这些符文枷锁的制约,如不即时想出破解之法,唯只有坐以待毙的份,等着被对方彻底轰杀。

    "哈哈!我要揑爆你的卵蛋,然后让你看着自己的女人变成*,每日在我的袴下婉转娇吟。"紫虚云癫狂的嘶吼道,一缕紫气从他的头顶冒出,瞬间化成了一只手掌,势若雷霆般直接朝着云天星抓去。

    这一抓,劲力成型,八方风动,还真是歹毒无比的朝着云天星的裆下抓落……噗嗤!

    啊!一声无比惨烈的嘶叫响彻整座碧雪第一楼,回荡天际,闻之令人背心发寒,这凄厉的悲呼,比被人千刀万剐还要惨烈。

    这非人类发出的惨叫声,居然是从紫虚云的口中所发出来的,只见他满头黑发张扬,面目扭曲,昂首仰天悲嚎,裤裆下一片血污淋漓。

    紫气化成的手掌的确揑爆了云天星的那啥……只不过,那只是云天星的残影虚像而已,他的真身已在关键时刻脱离了血脉枷锁的束缚,以其人之道还施彼,毫不留情的切下了那货罪恶的根源。

    这只是为那些被他*过的女子泄愤,接下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来历,身后有多大的背景势力,即然已经注定为仇,那还客气什么,直接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云天星生性沉稳,做任何事都是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很少有这样不计后果的冲动过。只是这二世祖的禽兽作为,彻底的触动了他的底线,冲冠一怒为红颜;斩!

    先切下那罪恶的根源,正准备将其一击杀,殊不知这紫虚云竟然是个狠人,在命根子被切下的同时,还能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保持着一絲清明,心中仅存的一个念头就是;逃!只要留得一条命,誓要杀尽他身边所有的人。

    紫薇血遁!

    这是紫薇峰的一种秘法,以折寿十年的代价,燃烧本命精血,直接化作一道紫雾氤氲的虚影,瞬间破窗而去。

    啊!窗外的星空荡响一道凄厉渗人的悲嘶声,这是紫虚云的口中发出,纵算以燃烧本命精血逃得一命,还是被云天星留下了一条手臂,坠落地面断臂,手指还在微微的抽搐着……

    "想逃!"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的道理,世人皆知,云天星自然不会例外,整个人也化作一道流破窗而去。然而他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悠悠的轻叹一声,飞速的折转而回。

    他与紫虚云之间展开的搏杀,说来话长,实则只在片刻之间。风三娘饮下了"春梦消魂液",不停的抚弄揉揑着自己的身体,饱受着*焚身的煎熬。按照紫虚云的说法,如在半个时辰之内得不到男人的滋润,便会*焚身而亡。而且,这"春梦消魂液"已浸入经脉骨髄,若是寻不到解药,风三娘势必会变成一个日日无男不欢的滛娃*。

    这才是云天星放弃追杀紫虚云的原因,雅间內仍继继续续的传出风三娘急促娇喘的嘤咛声。云天星此时已顾不得身在何处,就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必须先化解风三娘的性命之忧。

    在门上布下了一个金系结界,弄出了这大的动静,很快便会有人赶来,做这种事岂能让人惊扰。

    面若桃花嫣红,星眸宛若春水荡漾,充满了无限的渴望,肌肤光洁如玉,散发出淡淡的红晕光泽,曲线玲珑的侗体凸凹有致,纤腰一束,丰臀浑园滑润……

    如此勾人心魄的绝美侗体横呈,百媚千姿,风情万种的画面,此时的云天星虽然心情激荡,却也无心细细欣赏,当下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化解风三娘体內,*焚身的情毒,然后迅速的离开此处。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內。

    雅间內传荡出一阵阵忽高忽低娇呼柔吟,声音之大,只怕整个顶层之人都能清晰可闻,绝对的勾魂夺魄,无论男女,都直听皮酥骨软,气血沸腾。

    "她娘的,这声音还让人活不?直让老子恨不得找个……"有人一脸扭曲的压抑着,愤愤地嘶吼道。

    "绝对的天赖之音呀!比我那媳妇的猫咪声音动听多了,足以弥补我那颗受伤的心了!"

    "你丫才多大,连毛都沒长齐,咋就被这声音弄出鼻血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打趣地言道。

    "爷爷牙都快掉完了,还不是整日将小翠往屋里拉,那声音就和这一样好听!"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天真无邪地说道。

    顶层上的人都被这声音弄得身心失调,心猿意马,反应都是无比的强烈,却是识趣的沒人前去打扰,甚至还希望这声音再来得更高亢一点。

    如果风三娘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来的,绝对会奋身从楼顶直接跳下去,一头栽进这万倾的湖水之中。

    此时的风三娘,体内的*已经完全褪去,身体的肌肤也已恢复了原来的白晰光洁,迷离的星眸逐渐的变得清明,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怎奈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无法完整的连贯起来。

    望着软榻的一片狼籍泞泥,这才忆起了自己之前的疯狂,娇颜又泛起了菲红;"怎么会这样,自己何时变成这般狂荡?我刚才……"

    "你被人下了迷情*,尚且浑然不知,若不是我即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云天星迅速的穿上衣服,见风三娘还在有些茫然发呆,摧促道;"来,我帮你穿上衣衫,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离开,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看到云天星凝重的神情,风三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穿着完毕。当她走出內室,看到雅间内的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里所有的一切桌椅设施都已荡然无存,满室木屑碎片,窗下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臂,分明是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搏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会浑然不知?"

    看到云天星凝重的神情,风三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穿着完毕。当她走出內室,看到雅间内的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里所有的一切桌椅设施都已荡然无存,满室木屑碎片,窗下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臂,分明是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搏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会浑然不知?"

    云天星也不解释,给她整理了一下鬓发,这才挥手解开了门上的结界禁制。两人正欲向外走去,雅间的便被人强行撞开。十来个身披黑甲的城防卫一涌而入,训练有素地将云天星两人迅速控制住。

    为首的是位身着银甲的虬髯中年大汉,正是城主府的秦统领,这里可是城主府的产业,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嗯!怎么会是你们?"秦统领有些错愕望着屋內的两人,满脸都是意外之色,名动碧雪城的天凤阁主风三娘,他岂会认不得。至于那位一袭白衣的儒雅公子,他更是影像深刻,绝对是一尊恐怖的存在。

    "秦统领,好久不见!"云天星一脸云淡风清的笑道:"这么晚还在执行公务,当真是尽职尽责,令人感佩!"

    "呵呵,原来是云公子和天凤阁主在这里,失敬,失敬!"秦统领挥挥手,示意一众黑甲卫士散开,室內俱是一片狼籍,是个人都看得出此处曾发生过激烈的搏杀,尤其是那只血淋淋的断臂更是醒目,人人对眼前的一切却都是视若未见。

    秦统领咧嘴笑道:"我等也是刚得到传报,说是此处发生了争斗,外面的走廊内有四具尸体,从衣着服饰看去,应该是来自紫薇峰的弟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顶层所有的人都要例行盘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秦统领言语温和,表现得有些谦恭,却是沒有一点想要盘查的意思,甚至还在暗中频频示意两人尽快离去,剩下的事由他来处理,然后直接下封口令,将其做成一桩悬案。

    云天星自然心领神会,也不多言,直接牵着风三娘的手施施然的离去,路过秦统领身边时,云天星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劳烦,多谢了!"

    ……

    紫虚云施展折损寿元的秘法,整个人化作一团紫雾流光,最后关头却还是被云天星的折扇,生生斩下了一条手臂,痛彻心肺,一声惨呼,星空血雨飞洒,紫雾消散,整个人像失控般的从百米高空直坠而下,瞬息便消失在碧波万倾的湖水中。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已躺在一张床上,身上那纵横交错,血肉翻卷的伤口几乎已完全复元,只留下一些淡淡的痕迹。修者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己拥有了血肉再生之力,只要是项上的那颗颅还在,人还活着,断肢也能重生,当然,也包括被斩下的命根子了。这就是生死境圣者的特殊能力!

    只不过,如此一来,势必会耗损大量的本命精元,修为也因此大幅跌落。此时的他已从生死境高阶巅峰,直接下滑到了生死境初阶八品,就连一个普通核心弟子都如。所幸他的身份特殊,乃是峰主之子,否则,几乎己看不到美好的未来。

    "是你……"紫虚云的眼前浮现一张堪比女人俊美的面孔,居然会是凌霄峰佰流风,脸上带着关切的和煦笑容,给人一种无限温暖的感觉。

    "紫少,你已昏迷了整整一天两夜,真是让人揪心呀!"佰流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悠悠的轻叹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人斩了一只手臂,还有……"佰流风的目光在紫虚云袴处瞥了一眼;"除了天外楼的那小子外,在碧雪城中还会有什么人能将你伤成这般模样,不会真是他吧!"

    紫虛云苦笑的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袴下那刚生出来的命根子,以及那只新生的断臂,目中尽是怨毒的仇恨之色;"我怎会在你这里?你我之间一向势同水火,会有这等好心救我?"

    "这是什么话?"佰流风挑了挑眉;"你我的恩怨自然是难以化解,但也会在堂堂正正的情形下,分出过生死胜败来。又岂会趁人之危的落井下石,见死不救,我至少还沒这么无耻!"

    "哼,你有这么纯洁吗?少在这里演戏,你是什么货色,骗得过別人,又岂能瞞得我!"紫虚月鄙视的冷哼道:"你不会这么巧,那时正好在月下泛舟,又恰好看见我坠入湖中,然后又高风亮节的仗义出手救了我吧?"

    "紫少当真太是有才了!"佰流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绝对的无限接近事实真相,有你这样一个对手,实在是太危险了。"

    "彼此彼此!"紫虚云的推测几乎沒有多大差错,只是细节上有些偏差,但也相去不远。事实上,佰流风当时的确并非是在月下泛舟,而是刻意赶去施救。以他和紫虚云之间的那种无可化解的仇怨,恨不得将其抽筋剝皮,大卸八块,这番所为又怎会存有什么善心。

    紫虚云曾用类似的手段*过他的大师姐,那可是佰流风的未婚妻,如今仍还被囚禁在凶险之地,生死未卜。虽然已事隔数年,紫虚云却是从未对佰流风放松过警惕之心,无时不在防备着他的暗中算计。

    对于紫虚云的猜疑,佰流风并不在意,这本就是在意料中的事,仍旧是一脸和煦的笑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这碧雪城可是被城主府的黑甲卫,上上下下的翻了个底朝天。据说是碧雪第一楼中发生了一件凶杀案,死者有四人,都是被一击毙命。更传闻这四人身上的服饰,都有着你们紫薇峰的标志。你这一身的伤,不会也和此事有所关联吧?"

    紫虚云不置可否,只是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抺怨毒至极的杀机;"你现在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心里在暗暗偷着笑。"

    "若真是这样,又何必偷笑,直接放声哈哈……"佰流风还真是纵声朗笑,说不出的开心暢快;"果然如此,当真是报应不爽!呵呵,哈哈!"

    紫虚云直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小白脸,只不过,以他当下的状况,那里还会是佰流风的对手,就算是全盛时期也只能拼个两败俱伤,更别说现在了。

    紫虚云虽然酷爱美色到了极度无耻的程度,却并不愚蠢。他与佰流风之间本就有着解不开的仇怨,对方沒理由突然转性,大发慈悲的来拯救自己。更何况,那所谓的恰好月下泛舟之说,未免也巧得太离谱了。若说他佰流风在其中沒有什么算计,紫虚云死都不信。

    他甚至怀疑这小白脸,是不是在利用自己迷恋天凤阁主这件事上,顺势设局挖坑?

    "为你挖坑?"佰流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你配么!"话落,转身而去,衣袂飘飘的消失不见。

    "哼,今日之事定与你脱不了关系,一旦被我查实,必将百倍奉还!"紫虚云牙齿咬得咯咯响,愤怒的吼叫出声。

    "就凭现在的你,已沒资格成为我的对手!"风中飘来佰流风的语音;"我已通知了你的人,应该很快就到。哦,顺便送你一个消息,天凤阁主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天外楼的人,名叫云天星!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天外楼……云天星……"紫虚云怨毒地咀嚼着;"不管你是谁,我都要让你生不如死,每日跪在一边,看我弄你的女人。弄一辈子,让你看一辈子。"

    至于那位天凤阁主,饮下的"春梦消魂液"已深入骨髄,如沒不有自己的独门解药,势必会从此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滛娃。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那个叫云天星的男人,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很快便会主动寻上门来讨要解药。他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个场面出现……

    然而,三天过去了,应该发生的事并沒有像预想中的出现,紫虚云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据打探到的消息,那位天凤阁主从碧雪第一楼出来后,便沒有回过自己的住处,而是一直居身于天外楼内,偶尔也露过几次面,举止神态间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难道天外楼中,竟然有人能解这"春梦消魂液"之毒?"紫虚云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少峰主,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做?"

    "天外楼的那个云天星,可是杀了我们的四个核心弟子,此仇不可不报,否则,紫薇峰的威势颜面何存?"

    "说得沒错!依我看,不如今夜就直接冲进去,将里面的人全部斩了,然后立即离开这里。就算事后知道是我们所为,难道还敢来我紫薇峰闹事不成?"

    "哼!敢动我紫薇峰的人,一律杀无赦!"

    紫虚云的身边此时还有八个亲传弟子,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高阶的修为,战力尤为强大,都是紫薇峰精英中的精英,绝不是死去的那四个核心弟子轻易可以比拟。所以,尽管知道天外楼的人不简单,却也沒有太放在眼里。

    紫虚云的身边此时还有八个亲传弟子,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高阶的修为,战力尤为强大,都是紫薇峰精英中的精英,绝不是死去的那四个核心弟子轻易可以比拟。所以,尽管知道天外楼的人不简单,却也沒有太放在眼里。

    看到这些精英弟子一个个群情激愤,杀气腾腾的模样,紫虚云也是一脸怨毒,杀机毕露,他所遭受到的耻辱和重创,足以让人不顾一切的疯狂,就算杀尽天外楼的人也难以泄愤。

    只不过,事情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又岂会小心異異的等到现在。且不说这天外楼的人都是碧雪峰的弟子,一旦在别人地盘上如此大开杀戒,势必会直接导致两峰之间全面开战,他再疯狂脑残也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

    更何况,这天外楼的水有多深,別人或许不知道,至少紫虚云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那个姓陆的小子,更是神秘高深莫测,令人大为忌惮。能被"宿命玉牌"指定的对手,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自己的这些人杀进去,是否能活着出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他可是刚被人斩了一条手臂,甚至连那啥都被切了,想想都心有余悸。如无绝对的把握和胜算,再不敢轻易冒险出手,一切都须谋定而动。

    紫虚云能成为紫薇峰年轻辈的领袖人物,并不是因他二世祖的身份,自有其不凡的过人之处,否则,又怎能让那些清高冷傲的天才精英们,以他马首是瞻。

    所以,尽管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想屠尽天外楼的人,然后将那个天凤阁主纳入后宫,终生沦为自己的*。

    紫虚云收敛起身上的怒意杀机,摆了摆手,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令人心寒的弧度;"我紫薇峰的四个核心弟子,在碧雪城中被残忍的杀害,经查实,凶手乃是天外楼的一干人等。碧雪峰弟子无故残杀同门,已触犯了圣山的法规戒律,罪大恶极,呈请戒律殿严惩一干凶徒,以证圣山森规法纪!"

    一众精英弟子都非愚钝之辈,闻言之下,自然明白这位少峰主的心机用意;借刀杀人!

    紫薇峰的四个核心弟子惨死在碧雪城中,是不争的事实,凶手的确是碧雪峰的弟子,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但,因为此事并未发生在圣山的地域内,而是出现在世俗界的碧雪城中,已超出了戒律殿的执法权限。所谓同门不允许互相残杀的法规,也只限于在圣山之內生效。

    无论多完善的律法,都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自然会有人利用这种疏漏,或是打擦边球,触法而不犯法,巧妙的逃避森规律法的惩戒。所以,才有人将无法化解的恩怨情仇,暗中放在世俗界中去解决,就算事后被戒律殿得知,也无法追究。

    当然,能精通理解法规,并发现其中漏洞,加以巧妙运用的人并多,至少紫虚云之类的精英人才,平时几乎都将精力用在修炼上,很少有人会将心思用在这方面,

    所以,紫虚云的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直到等了数日之后,才得到戒律殿方面的回应;"一切在世俗界发生的事,皆不在本殿的权限范围內。后果自负!"

    这个结果让紫虚云直接儍了眼,在他的所认知的律法中,凡是在圣山內残杀同门者,严惩不货,绝不故息。这是什么时候又新添加了这一条,怎就从未听说过有?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云天星为何明知道自己等人的来历,还敢如此亳无顾忌出手斩杀,因为圣山的律法只局限在圣山内生效。若不是自己以燃烧本命精元为代价,侥幸逃得一命,岂非也像那四个核心弟子一样,死了也是白死!

    天外楼的人,果然沒一个是等闲之辈,居然将圣山的律法研究得如此通透。只不过,这种游戏规则,对每个人都是同等的,只要人还在世俗界内,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沒有人可以杀了紫薇峰的人而不付惨烈的代价!

    此时紫虚云满脸狰狞,眼眸中尽是怨毒无比的火焰,如今天外楼在明,他们却是一直隐于暗处,严密的监控着天外楼一切动向,只要有人从里面出来,不管是谁,都休想活着回去。

    且不说紫虚云那边怒焰冲天,并在暗中谋划着对付天外楼的一切人和事,这毕竟是在碧雪峰的地界,他紫薇峰再张狂强横,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天外楼出手,只有寻机在暗中逐一击杀。当然,最简单可行的方法,莫过于以重金卖凶杀人。

    血影楼,是整个圣山中堪称最神秘残忍的杀手组织,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或许是邻里的大嫂,垂垂老朽的大爷,街头巷口摆摊叫卖的小贩,都可能会在瞬息间要了你的命。血影楼从不轻易接单,酬金以亿的圣晶为起点,只须在特殊的秘密渠道发布一个信息,便会有专人上门前来秘密接洽,绝不会有第三方知道这笔交易的存在。

    一简毫不起眼的客棧内,紫虚云所在房内不知何时忽然便多了一个人;浑身上下被一件血色长袍罩笼着,只露出一双阴沉锐利的眸子,闪射着逼人的神光,似欲将对方的心思洞穿。

    紫虚云端坐在一张桌前,神色冷厉而凝重。双方默然地对视了片刻,彼此的视线如刀似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碰撞,空气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水纹涟漪般的四下荡漾开来。

    "紫薇峰的少峰主,还有摆不平的事?"血袍人一字一句,嗓音低沉浑厚,语带质疑。

    "有些事,是不能放在桌面上来操作的。"紫虚云撇了撇嘴道,神色仍是冷傲无比,并沒有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

    "信息资料?"血袍人不再多问,杀手这一行,本就不需知道双方的恩怨情仇,只须评估该不该接下这一单,风险指数有多高,是否能完成,最后才谈酬金多少。

    紫虚云似巳早有谁备,手一掦,一张信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缓地向血袍人飞射而去。

    血袍人不动声色地稳稳接住信封,仔细地看了几遍信封中的内容,略为疑目沉思了半刻;"三亿圣晶,任务在一月之内完成!"

    "太长了!我沒有什么耐性,十天!"紫虚云强硬地提出自己的条件,他有一种十分危险和不详的感觉,所以不想在这碧雪城中呆得太久。

    "十天,难度太大!而且你提供的信息并不完整,应该有所隐藏。否则以你紫薇峰的实力,又怎会被逼到买凶杀人的境地?"血袍人一针见血地道;"千万别忽悠我血影楼,否则,后果会相当很严重。"

    "你这是在威胁本少峰主?"紫虚云双眉一挑,面含愠怒地冷哼道。

    "如此理解也可以!如无完整的信息情报,误判之下非但我血影楼将蒙受人员的伤亡,且声誊也会受损。而你方同样也未达所愿和目的,这种结果绝不是彼此双方能接受的。"血袍人一语道明了此事的严重性和厉害关糸。

    紫虚云闻言神色稍霁,以他的精明,自然明白这一层,只是若要全盘道出了实情,对方或会拒绝接单,但现在若在继续刻意有所隐瞒,势必就会当埸谈崩,血影楼又岂是可以轻易忽悠的。

    "阁下所言甚是!之前所以有所保留,只担心你血影楼会有所顾忌,而拒接此单。"

    血袍人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我血影楼从来只问该不该做,能不能接,从不会忌讳任何人和任何势力。就算有人要买你这少峰主的项上人头,也绝不会稍有含糊。"

    紫虚云闻言,并未因此露出恼怒之色,对方这般有恃无恐的强势,反而让他宽心了许多;"这些目标并其实并不为惧,只是他们都是碧雪峰内门上院的弟了,顾忌这层身份,也是我们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真正原因。"

    "碧雪峰的弟子!"血袍人的眼目中隐透出一抺微不可觉的异色,稍瞬却逝;"果然有些来头!不过,只要人在世俗界,对血影楼而言仍没有任何震慑力,杀手只知道如何干净利落的抹杀目标,后面有多大势力和背景与他们毫无关联。更何况,除你我双方之外,谁知道这些目标死于何人之手。怀疑不等于事实,不是么?"

    血袍人略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想要十天內完成任务,也不是不可以,所谓高风险高回报,酬金必须翻倍!"

    "好!就按照你们的要求,六亿圣晶,成交!即刻可立下协议!"紫虚云毅然决然的道,随即掏出一张晶卡抖手抛向血袍人;"这是一亿定金!"

    ……

    而天外楼这边同样是群情怒火中燃,风三娘已是云天星女人,也就无疑成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紫虚云的禽兽所为,已彻底触碰到了天处楼的底线,如不是有陆随风这个丹圣在,风三娘体内的滛毒当真无人可解,其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而天外楼这边同样是群情怒火中燃,风三娘已是云天星女人,也就无疑成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紫虚云的禽兽所为,已彻底触碰到了天处楼的底线,如不是有陆随风这个丹圣在,风三娘体内的滛毒当真无人可解,其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这"春梦消魂液"的滛毒非常厉害,就算服下了陆随风炼制的解毒丹药,风三娘和云天星两人也是在卧室中,持续不断缠绵了整整两日两夜,风三娘体内的残余滛毒这才被彻底的消散清除干净。只是苦逼了云天星,整张脸都看不见一絲血色,一双眼眶更是黑中泛青,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大熊猫,看上去直让人心生同情和怜悯。

    反观风三娘,却是肌肤温润如玉,如水剔透得仿佛吹弹得破,一脸的神情气爽,充斥着满满的幸福和知足,风姿气韵更胜从前,甚至连修为也大幅的飙升,从乾坤境中阶直接跨入了生死境,绝对的因祸得福。

    尽管如此,空气中仍充满了浓烈的肃杀之气,尤其是那只凤,如不是陆随风强烈压制,早怕会直接杀上了紫薇峰去。

    "哼,希望这禽兽不要再出现,否则,本凤儿定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绝不姑息!"青凤狠狠的揑了捏小拳头,足见其心中的愤怒已到了难以抑制的程度。

    "呵呵,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天星兄可是斩了紫薇峰的四个核心弟子,还断了那禽兽的一臂,以及那惹祸的那啥……又岂会轻易善罢干休?"胖子欧阳无忌唯恐天下不乱的呵呵道。

    "胖子说得沒错!那紫薇峰可是七峰中排名第二的存在,一向嚣张霸道惯了,或许死了几个核心弟子算不了什么,但这种直接被打脸的耻辱,却是无论如何都会十倍的讨回来。所以,一定会对我们展开血腥的报复。"紫燕冷静地言道:"所幸的是,这些人都是死在碧雪城中,并不算触犯圣山的法规,否则,戒律殿的人只怕早已找上门来了。"

    事实上,众人在这几日中都在担心着这件事,按照圣山的法规,可以允许各峰之间的竞争,甚至打伤至残,也不会追究,却严禁残杀同门,至人于死地的事发生。而紫薇峰的人在碧雪城一下便被斩四个,绝对算得上是轰动性的大事件,戒律殿势必会出面彻查,要想寻出真凶也并非什么难事。

    陆随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准备让云天星和风三娘去血灵山庄暂避一阵,除非万不得已,也沒必要与戒律殿明着对抗,这无疑是在挑战整个圣山的威严。

    然而,令人大感意外的是,这种担心并没有发生,这不禁让人感到极度的困惑不解。紫燕的这番话,却是让众人眼睛一亮,似乎一下就豁然解开个中的迷团。

    "原来如此!看来圣山的法规也有着不少疏漏,难道天星兄早已窥透了这一点?否则,以你的睿智和沉稳,再愤怒也不至会这般失控的大开杀戒!"罗惊鸿猜测的道。

    云天星闻言,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我那有你说的这般优秀,汗颜!事发突然,关乎着三娘的安危,当时的唯一念头,就是神挡杀神!那里还会顾忌什么?"

    "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换着我,那怕杀他个尸山血海也再所不惜!"胖子昂首挺胸,十分男人瞥了身边的云无影一眼。

    "我信!"云无影拍了拍胖子的肩,毫不置疑的点头道,脸上都是满满的自豪和幸福感。

    一旁的罗惊鸿沒有胖子这样的豪言壮语,只是伸手握住白凝霜的玉手,坚实而有力,一切尽在无言中。

    这一次,陆随风和云天星两个智者,都直接被心思玲珑的紫燕给比了下去,尽管有些倍受打击,却不得不由衷的点赞一番。这个发现无疑解除了众人的后顾之忧,即然圣山的法规不约束世俗界的纷争,那还忌惮什么?

    所谓江湖恩怨,江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紫薇峰算个屁!若再敢前来招惹天外楼,就要做好被虐的准备。

    "姐夫,这可是凤儿和姐一起费心揣摩出来的,应该算是大功一件吧!"青凤与紫燕同体连心,虽然无耻了一点,却要说得过去。

    "那是当然!"陆随风此时的心情不错,明知道这只凤是在冒功领赏,也不说破,十分慷慨的拿出了一枚"五行灵神丹"做为奖励,直让众人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为这只凤的无耻感到无语,目光中都是极度的鄙视。

    "燕儿,回头我会加倍奖励你!"陆随风贴近紫燕的耳鬓,意味深长的轻声低语道。

    "别!还是算了吧!"紫燕自然知道这"加倍奖励"的意思是啥,脸上顿时染上一抺菲红,这货本来就强悍得让人抵挡不住,若再"加倍",那还让人活不?

    "如今我们处在明,对方却隐在暗处窥视,只怕这里的风吹草动都在对方监控之中,我们总不能这般被贼掂记着吧!"欧阳明月一向心思细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咦"了一声;"莲儿呢?怎么一整天都沒见她的人?"

    "哦,她说要回家一趟,一大早就走了,说是下午点就回来!"云无影十分随意的回应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不由微皱了皱眉;"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众人闻言,俱都是心中一凛,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莲儿不会是出了什么吧?"云无影顿时意识到了情形有些不妙,以莲儿微弱的修为,如果真遇到什么不测,连一点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不用再等了!"陆随风阴沉着脸道;"谁知道莲儿的家在那里?"

    "在城北郊区,我曾陪她去过一次!"云无影一脸焦急的说道:"少爷,我和胖子走一趟!"

    陆随风点点头,有些自责的轻叹了一声:"都是我的疏忽,太大意了,但愿还来得急!"

    "从后门出去!"云天星出声提示道,话音未落,云无影和胖子的身形已消失在了大厅中。

    碧雪城的人口算不上很多,占地面积却极广,从城东到城北的直线距离都有八十里,以云无影两人的速度,也要小半个时辰才能赶到,就算心系莲儿的安危,也不能在城中展开身法赶路。所以,出了城北门时,已是头顶星光点点。

    城北十里之外,横着一条河,河流湍急,河对岸一片群山绵延起伏,不远处的山脚下隐透出几许散落的星火,山坳深处有人家,大约有五几十户,由于坐落在沟坎林木间,相互又隔得比较远,所以,灯火看上去尤其稀落。

    月斜天边,夜寂如水,晚风习习撩人。

    "到了!"云无影指着斜坡下的一个掩隐在林木间院落,约有十来间房舍,奇怪的是若大的一个院落內,竟然沒有一点灯火透出,这种情形显然不合常理。

    "情况有些不妙!"胖子鼻头耸了耸,虽然相距五十米,仍能在空气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云无影一脸凝重的点点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院落的门前,胖子也紧随而至。

    院落的围墙都是用碗口粗的林木构建而成,略有五六米之高,看上去十分坚实牢固。大门紧闭,一股股难以抑制的血腥味从里面逸散出来,闻之令人心悸。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绝不会只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而是一群,甚至更多!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透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太残忍了,这是*裸的屠杀,灭门!

    呯!胖子轰出无比愤怒的一拳,院落坚实的木门轰然炸成了碎片,尘土木屑散尽,眼前呈现出来的一幕,就算是经历过血海尸山的两人,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举目皆是横七竖八的尸身,遍地残肢断臂,整整四十八俱尸体,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人,呀呀学语的幼儿,皆无一幸免,惨不忍睹。这要心性残忍到何等程度的人才做得出来?

    "莲儿!"云无影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红唇微颤望向一栎房舍,正门前的屋檐上正悬吊着一道娇小人影,全身上下寸缕不沾,双目垂闭,嘴角溢血,面容苍白如纸,若不是云无影还能察觉到她的体内,还存有一絲细微的气息波,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悬吊着的裸尸。

    "禽兽!"胖子一脸肌肉抖动,从牙缝中愤怒的挤出两个字,充满了森冷的杀气,同时也感到这具裸尸还尚存一息生机,便欲冲上去将人救下,却被云无影狠狠的横了一眼,身形一动,便朝着那处屋檐飞掠去。

    胖子一心只想着救人,完全忽略了对方是个全身片缕不沾女子,不由得窘迫的骚了头,干咳了几声,自觉的撇过脸去。

    就在胖子撇过脸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尸堆中,有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像是略微的动了动,以他夜能视物的目力,看得十分真切,自然不会认为只是一种错觉。

    就在胖子撇过脸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尸堆中,有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像是略微的动了动,以他夜能视物的目力,看得十分真切,自然不会认为只是一种错觉。

    "嗯!还有人活着?"胖子不加思索一步跨出,越过了几堆尸身,便来到这具身体的面前,那是一个臥扑在血泊中的老太,一头苍苍白发血迹斑斑,身上还压着一具七八岁孩童的尸体。

    小心的将孩童的尸身挪开,只见那老太的手又动了动,胖子见状,俯身便想将那老太扶起来。然而,就在他刚触及到老太身体的刹那,那老太苍白的发结间突然闪射出三枚蓝汪汪,细若发絲的蜂针,直朝着胖子迎面奔袭而去。

    彼此相距只在咫尺之遥,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胖子惊觉时,蓝光已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三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光。

    那张布满了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原本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浑淖的眼中闪射出冷浸彻骨的厉若,森然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精妙的连环杀局,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几乎没人能避过,这胖子自然也不会例,蓝汪汪的蜂针巳刺透衣衫,见血封喉,如果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白发老太的身子巳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模样,满是皱折的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正在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时间在分秒的流逝,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变得很漫长。胖子脸上的表情沒有惊恐,更没出现意想中的那种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

    "这怎么可能?时间都已过去了许久,修为实力再高也该倒下了。怎没见这胖子面色发青,出现口鼻溢血的症状?"白发老太的神色刹那聚变,心中暗道:"不好!"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剑,同样闪着森寒的蓝光,分明也是一把浸过剧毒的杀器。

    嗖嗖!与此同时,三枚射入胖子体内的毒针,斗然暴射喷出,流光电驰般的朝着白发老太奔射而去。

    惊天逆变突生,这胖子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近在咫尺,猝不及防。然而,这白发老太绝非闲之辈,对危机的感之更是异常的敏锐,毒针反射而出的刹那,巳是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在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短剑朝着胖子的侧臂反卷飞削而去。

    这一击同样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过危机的同时发出致命的袭杀,单凭这一点,足可说明这白发老太,绝对能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月色星光下的惊艳夺目一剑,剑锋透出湛蓝的幽光,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触及胖子的身体,如再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之厄。

    胖子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此的临埸应变能力若没经过千锤百练磨厉绝对做不到,心底不禁发出一声惊叹。换作普通的修者,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一截,也未必能躲得这一杀。

    只可惜,她遭遇的对手却不是普通修者,从两人踏入这遍地尸横的院落,就在第一时间,从弥漫的血腥气中,敏锐的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虽然十分微弱隐晦,却尤为熟悉,这是属于职业杀手独有的阴森杀气。

    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两人眼中仍露出多处破碇,尤其是看到莲儿被赤身裸体的悬吊在屋檐上,更显得有违常理。从这些死去的尸身上可以看出都是被一击毙命,沒有多余的伤口,这种情形分明是杀手所为。

    以两人对杀手的认知,这绝对违反了杀手的行事风格。所以,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连环杀局,当来人注意力被悬吊在屋檐上莲儿所吸引,便会遭到猝不及防的袭杀。

    两人不动声色的将这些细微发现收入眼里,却在暗中搜寻着隐藏在四周的杀手。但万没想到杀手竟然会隐伏在尸堆里,而致命的杀器竟会从一个垂危老太,苍白如雪的发结中突然的迸射而发,当真有些始料未及,让人防不胜防。

    如非胖子的修为高出对方太多,且又有半步灵神境的罡气护体,此刻只怕已剧毒入体,连尸身都巳经冷透了。

    这一剑来得的确够快,但远不及那三枚毒针带来的危胁,尽管如此,这一击也快到让人根本不及躲闪的地步,一旦被那蓝汪汪的剑锋伤及肌肤,同样必死无疑。

    白发老太布满的皱折脸上再次浮起残忍冷酷的笑意,只是这笑很快就僵硬了。眼前突然呈现出两根肥硕手指,下一刻,便精准无误夹住了巳触及手臂的剑锋,无论如何摧力挺进,再也难向前挺进分毫。

    这一连串的变化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彼此的应变皆无懈可击,堪称完美。但袭杀与反袭的较量并未终止,杀手老太的白眉一挑,目中透出凶残的光芒,鹤颜鸡皮般的面部一阵鼓涨,口唇微启,"卟"地喷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胡核,夹着强劲的呼啸直朝胖子的面门电奔而去。

    杀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全身上下皆是利器,举手投足间都能致人于死地,简直堪称一具杀人的机器。

    闪念间,一点寒芒己在在眼前飞速地放大……眉心一寸,嘎然而止,米粒大小的胡核竟是突兀的悬浮在空中,轻微地颤动着,意欲透脑而入,却始终未能如愿。

    微微颤动的胡核一伸一缩,退而挺进,无声的对抗和较量在黙然中持续,演绎着生死一线的惊险搏弈。

    胖子的确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口喷杀器,如此诡异莫测的杀人手段,还是第一次领教,浑身汗毛都是倒竖而起,任何应变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助,无解之杀局,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眉心间猛地透出一团热流,体内潜在的自护系统瞬间自动开启,生生阻住了杀器的侵入。大凡跨入了半步灵神境的修者,都会生出这种特有的自护系统,只是这胖还从未遭遇过如此险境危局,并不知道这种糸统的存在。必杀必死之局在惊心动魄间悄然化解,赢得足以应对一切杀机的时间。

    然而,真正的杀局才拉开帷幕,做梦都想不到这垂垂老太所做的一切只是前戏的铺垫,当双方僵持的瞬间,地上的尸堆中骤然跃起四条人影,四道如雪的刀光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朝着胖子诡异斩杀而去。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与此同时,当云无影将裸露的莲儿从房檐上弄下来,发现她仍有鼻息心跳,虽然微弱,却是不至有性命之危。只是下体一片血污,明显是之前曾被无数人轮流奸污过。见此情形,云无影目眦欲裂,强压住心中的怒意杀机,知道这不是悲愤的时候,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正欲给莲儿穿上,却忽然心生警兆,瞬间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抱住莲儿的身体,拔空而起……

    噗噗噗!八道人影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地上尸堆中纷纷暴闪而起,八道森冷的寒芒同时斩向云无影之前的立身之处,碎石尘土飞扬四溅。

    云无影堪堪避过惊险万状的一击,人在虚空,但闻一声"嗡"的轻颤,一抹森寒的剑光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的时间,发出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有若流星飞逝,快到了极限,令身在半空的云无影根本无从反应,一点寒芒光已在眼前不断地放大。这才是真正的致命绝杀,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本就是一个局,那八道人影的袭杀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都是在为这一击而作足准备,为的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惊天一杀,避无可避,退犹不及,一点寒芒已经透体而过。

    这诡异的致命一击,是属于真正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一击必杀的厄运。

    这一刻,隐于幽暗中发出这夺命一击之人,眼眸中闪出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一下凝固了。

    本以为这必杀的一剑,巳毫无悬念的刺穿了对方的身体,非死即伤,却骇然发现竟是没有任何应有的着力感,似若洞穿的是空气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危险。

    云无影的确没时间躲过这骤然奔射而来的一剑,更何况手中还托着一个人,情急中却是惊而不乱,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短剑直贯而入,真身下一刻巳出现在屋顶上,同时屈指弹出一缕指风。

    云无影的确没时间躲过这骤然奔射而来的一剑,更何况手中还托着一个人,情急中却是惊而不乱,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短剑直贯而入,真身下一刻巳出现在屋顶上,同时屈指弹出一缕指风。

    屋檐下的幽暗处,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留下一抹淡淡血腥味。一道诡异的身影随之隐入另一处黑暗中,十分高明的潜隐之术。

    杀手手册,一击无功,即刻隐遁。然而,这道人影却是意外的从黑暗中忽然显现了出来,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黑巾面罩下的一双目光依然锐利。

    "居然能在这种必杀的情势下全身而退,而且还能出手击,很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人影自顾自的喃喃低语道,看不清面罩下的神情,嘶哑的嗓音透着几分落寂。

    声音来自身后二十米处的房顶上,云无影闻声并未回身,只是静静地在为莲儿穿上衣衫。将背留给对手本是修者之大忌,但杀手行事一向都非常谨慎,事出反常,唯恐有诈,还硬是没敢再次出手。

    "你等是何人?为何在此设局袭杀于我?"云无影为莲儿穿好衣衫,将一枚丹药塞入她的口中,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语若寒冰的出声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做的?"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现在这的人都要死!"人影冷漠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闻之森冷刺耳。

    话音刚落,八道人影已从地面掠上屋顶,几乎在同一时间,对云无影展开了围杀,每一个都透出一股有敌无我的气势,攻击的角度更是刁钻而阴毒,招招都是杀人的招,无情,冷酷!

    "现了身的杀手,通常都会变成死人!"云无影的嘴角微扬起,语音中同样不带任何感情,竖指如剑,一道紫芒如水席卷开来,有天河倒悬般将八道人影尽数笼罩在其中。

    夜空中,一片耀眼的光华闪过,血雨纷飞,八道人影几乎在同一刹那,无差別的被这道剑指拦腰切成两段,连惨呼声都没听到一句。

    这一击,不是战斗搏杀,而单方面的杀戮,正如云无影之前所说的一样;杀手一旦现身,基本上就已经是个死人。

    云无影森冷地目光落在黑衣人影的身上,只见他仍静静地立着,这些被倾刻斩杀的人,像是与他毫无任何关联。

    "用八条鲜活的性命,换取你一次出手袭杀的机会,值么?"云无影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他们都是死士,即是死士当俱有死的觉悟。我的使命是不择手段的杀了你,你死,便证明了他们的价值。"黑衣人影的声调冷漠而残忍。

    这些杀手也称为死士,所以他们的命只是为"死"而存在,在他心中根本沒有任何份量可言。而死士并非蠢士,而是在搏杀之时以伤换伤,以命摶命,若连摶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摶,等同自杀送死,眼下就是这种情形。

    下一刻,黑衣人影骤然动了,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一点寒星在星空下突然爆散开来。一剑七星,直奔云无星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牺牲了这么多人,竟然就为了这瞬间惊艳夺命的一剑。

    云无影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形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人,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只是这稍稍犹豫的刹那,云无影已一步斜踏而出,指尖再次激射出一道紫芒,趁对方略为迟疑的刹那,微不可察的从剑势的间隙中透射而过。

    料敌于先,对方的细微动作变化似乎都在云无影的预判之中,紫芒未至,黑衣人影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击无功,黑衣人影的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幽暗的夜色之中,再也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当黑衣人影与暗夜融为一体,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清冷的星光下无声凝固了。

    云无影仍静静地立在原地,双目微微垂闭,在夜色中盲目的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有风吹过,夹带一絲肃杀的寒意,乍现即逝……黒衣人影的剑无声无息,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云无影的眉梢略微的掀动了一下,像是在辨识着这一剑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当场溅血受创。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暗夜中的王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击,瞬息便至,这一剑竟然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云无影的脚跟部。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云无影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完全避过,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有血渗出,受创部位竟是传出了一阵麻庠的感觉,对方的剑上居然淬过毒。

    所幸云无影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尤其是各种解毒圣丹。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所以,每个的身上随时都准备了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云无影涯不加思索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便已消失。

    一剑之后,又恢复了夜的空寂,黑衣人影似乎对剑上之毒很有信心,见血封喉,只须静静等待着对方毒发倒地身亡。

    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角的猎猎声。

    黑衣人影面罩下的眼眸中尽是惊愕之色;"这么可能?就算一头帝级妖兽中了这毒,也会当场毙命!"

    他是暗夜中的王者,领悟了暗之规则,在暗夜中的搏杀,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太过难缠,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凶多吉少。

    但在暗夜中战斗,他扮演的永远只会是猎人的角色,所以,尽管连连失手,他仍没有趁夜遁走,否则还沒人能轻易留住他。

    对方的气息再次消隐,云无影仍垂闭着双目,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嗡!空气生出轻微的震颤,隐于夜色中的黑衣人影像似捕捉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果断的再次发动袭杀,幽芒乍闪,一抹森寒的杀气从云无影的身侧飘浮不定的袭来,直指咽喉部位。

    这一剑在星光下闪烁变幻,剑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故而,此时的云无影根本没有去捕捉,或格挡这一剑的意识,整个身形斗然凌空拔起,一抹幽蓝的寒芒从脚底堪堪一划而过。

    黑衣人影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他能在黑暗中精准地判侧着对方闪避的方位,诡异的剑势随着云无影拔高的身形,飞速的跟着上撩而而,一旦不幸被这一剑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只不过,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漏了云无影涯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只是稍差一线,非旦功败垂成,同时还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呛!好不容易诱使融入暗夜中的黑衣人影现出了身形,云无影的剑在这一刻,终于出鞘了,长剑飞掦间,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黑衣人影之前施展的一剑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黑衣人影人影上撩的剑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回剑后撤,斗见七点杀机凛然的精光扑面飞袭而至,人在虚空,想要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啊……

    空寂的暗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肩而断,血淋淋的手臂,落在房顶的断臂手指还微微地抽搐几下。

    黑衣人影连连袭杀无功,这一回更是暴露出了自己的形迹,失去了隐身暗袭的优势,反倒被对手逆袭反杀,只是被斩掉了一只手臂,已算相当幸运的了,那里还敢继续呆下去,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洒下点点血雨,却是再也捕捉不到黑衣人影的存在,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黑衣人影连连袭杀无功,这一回更是暴露出了自己的形迹,失去了隐身暗袭的优势,反倒被对手逆袭反杀,只是被斩掉了一只手臂,已算相当幸运的了,那里还敢继续呆下去,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洒下点点血雨,却是再也捕捉不到黑衣人影的存在,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胖子刚躲过白发老太猝不及防的诡异袭杀,尸堆中同样跃起四个死士, 四道幽冷的刀芒,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同时斩落,肉眼可见,胖子的身形瞬间便被斩得四分五裂溃散开来。

    诡异的是,四人一击之下竟无一点着力感,被劈开的身形却不见鲜血喷溅的埸面。这种情形不用想都知道,之前被劈杀的只是一个虚影,残像,空气……

    见到这一幕,白发老太首先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整个人已化着一道流光,直朝着院落外电射而去。只留下尚且还呆立着的四个死士,等他们回过神来时,眼前都是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弧,下一刻,每个人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刃,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有血从指缝间汩汩流淌而出。接着,便已各种不同的姿态,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一个精心预设的杀局,先布下一个杀戮的现场,再让死士杀手隐于尸堆中,突然发难……可谓环环相连,絲絲如扣,对人心和时机的把握更是堪称妙到毫巅,如非是遇到这两个妖孽,换着任何人都是绝杀之局,能活下来的机率为零。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只发生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十二个死士毙命,两个王者级杀手一伤一逃。

    院落中满目都是横尸遍布,空气中的血腥变得更加浓烈,让人一刻都呆不下去,胖子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沒了影。

    莲儿仍在昏迷中,所有的家人尽皆被无情屠戮,自身更是遭到无数人的轮流*,不知苏醒后是否承受得起这种惨烈的打击?

    云无影两人的一战赢得十分凶险,两人都是数次面临生死一线的危机。这些超乎寻常的杀手死士到底是什么存在?云无影在的现场拾到一块血色的腰牌,正面有"血影"两字,背面则只有个"地"字,应该是那受伤的黑衣人影逃逸时遗下之物。俱体说明什么?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得明白,唯有带回去交给少爷判断了。

    云无影直接挥手在地面打出一个大坑,将所有尸体一并掩埋,这才抱着莲儿离开这个血腥的伤心地。

    月色星光下,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落在城北大门外,那是一个身着绿色裙衫,风姿犹存的半老徐娘,妇人莲步轻盈,不急不徐的走入城门,很快便融入了街道的人流之中,就像一点水融入江河,瞬息间便消于无形。

    殊不知她身上的气息,巳被一个胖子牢牢的锁定住,十米之外,始终不即不离跟随着。那所谓的白发老太,竟会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所扮,若非辨出她身上的气息,还真会被这落差极大的表相所迷惑。

    胖子平时一副神精大条,不着调的样子,实则精明无比。他本就没想要对方的命,就算是最顶尖的杀手,也休想在他的眼皮下这般轻易的逃逸,此举不过是欲擒故纵,杀手的巢穴一向都尤为隐秘,若无人带路,几乎沒有找到的可能。

    可以确定,应该是紫薇峰以重金卖凶杀人,这些杀手死士敢动我天外楼的人,而且手段还如此残忍,不管你是何方神魔,注定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血影楼针对天外楼的这次袭杀行动,以数十条无辜者性命为代价。精心布下了一个杀局,其手段可谓是冷酷残忍之极。殊不知,天外楼只来两人,然而,就只这两人便让血影楼损兵折将,以惨重损失而告终。

    其中最重的一环是因情报信息上的草率和疏漏,当然,也因天外始至终都将实力修为隐藏得很好,导致各方产生严重的误判,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

    接下来,血影楼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势必会使用更极端和激烈的手段进行惨烈血腥报复。

    "嘶!这是血影楼地级杀手的腰牌!"风三娘掩嘴惊嘘道,身为天凤阁主的她,信息量十分庞大,各方情报都十分灵通,血影楼的存在虽然尤为神秘,却也对这个的杀手组织略知一二。

    "这个血影楼在圣山的世俗界中,已存在了数百年,可谓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或许是隔壁邻里的大叔大婶,垂垂老朽的大爷,颤巍巍的龙钟老太,甚至街头巷口一个不起眼的摆摊小贩,都可能会在瞬息间取了你的命。"

    风三娘秀眉微蹙的说道:"据我所知,血影楼索要的酬金十分昂贵,除了那些权势滔天的大势力之外,普通人根本出不起价,甚而连特殊的秘密沟通渠道都不知道。但,只要接了单,便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任务,不死不休!"

    云天星闻言,也是不由皱了皱眉,面现忧色,他这个曾经的一代军神,纵横沙场,指点江山,所到之处无往而不胜,却还真沒与神秘诡异的杀手组织打过交道,如今对上了,心里却是难得的沒一点底,一时之间毫无任何应对之策。

    "这血影楼的内部共分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如今只是这"地"字级杀手出手,就如此诡异难缠,凶残无比,看看莲儿一家的遭遇就知道了。这只是开始,日后定还会有"天"字级别的顶级杀手出现……大家可要小心了!"风三娘一脸忧色的提醒道。

    "切!又是一群见不得天光的垃圾,我们一路走来可是沒少与之打交道。像血影楼这样的禽兽组织,已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青凤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冷哼道。

    "即巳知道对方的来胧去脉,迟早都会将他们的根挖出来,一劳永逸。"紫*静地言道:"至于紫薇峰的那位二世祖,即然敢以重金卖凶来对付天外楼,自然也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可怜的莲儿,还有她那些无辜残死去的家人……"一向淡然的白凝霜,此刻也是面带怒意杀机;"这笔血债必须讨回来!"

    "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应对?"云天星虽然智谋如渊,却对杀手的行事风格,以及层出不尽的诡异杀人手段,实在是知之甚少,见到陆随风一直在静静的品着茶,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痕迹。

    在圣山这样的地方,也会有血影楼这样的杀手组织存在,的确让陆随风感到有些意外,但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了。圣山虽然与世隔绝,却也自成一方小世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自然会有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只有在暗里以重金卖凶解决,杀手行业也就自然会应势而生了。

    他们这群人一路走来,曾与不少杀手组织打过交道,包括黑煞阁,七夜楼,金刺……其中的每一个都算得是很顶级的那种,最后,无一不被他们彻底剿灭。所以,对于杀手组,陆随风宗旨就以杀止杀,绝不姑息。

    "呵呵,我们可是天下杀手的剋星,难道沒人对天星兄说过?"陆随风讳莫如深的淡笑道;"胖子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

    那个白发杀手老太虽然改变了装束容貌,变成了一个风姿娇艳的妇人,身上的气息仍被胖子远远的锁定住……

    那妇人不急不徐的行进在人流中,步履间显得相当从容和悠闲,穿过一个繁华的街区,拐进一条人流量稀少的街道,职业性的警觉令她突然止住身形,静静地扫视着路人,略微停顿了数息之后,像是确定没有眼线或尾巴追踪,这才从容地理了理裙衫,不急不缓地朝着对街的一家十分不起眼客棧走去。

    客棧门外的一株树下,摆有一个瓜果摊子,一个衣着寒碜,长相憨实的中年男人,双手环抱的斜靠在树身上,有些百无聊赖的垂闭着眼,就算偶尔有几个路人在瓜果摊前停下,也沒见他有所反应。

    然而,当那妇人靠近瓜果摊时,那人突然地睁开了双目,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傭赖的身躯也略微的挺了挺,淡漠的脸上显出些许微不可觉的谦恭之色。

    那妇人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便径自朝着客棧内行去。胖子远远的望着这一切,每个细节都收入眼底,包括那个瓜果摊贩微难所觉的变化……

    以胖子的精明,几乎不用多想都可以基本断定,这间普通的客棧,应该就是血影楼的一个杀手据点,门外的那个瓜果摊,更是一个亳不起眼的监控哨。

    即然巳摸准了对方的隐身之处,自当主动出击,以杀搏杀,杀人的手段不止对方有,接下来就要看谁更狠,更铁血无情。

    陆随风接到胖子的带回的消息,当下果断的决定立即出手。兵贵神速,迟则恐防会使对方有所觉悟,决不可低估了这些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的顶级杀手。

    陆随风接到胖子的带回的消息,当下果断的决定立即出手。兵贵神速,迟则恐防会使对方有所觉悟,决不可低估了这些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的顶级杀手。

    月明星稀,并非夜黑风高,那又如何?即然决定端掉这个杀手巢穴,又何须择日看天色?

    陆随风领着众人踏着星光月色,并未刻意掩藏行踪,由胖子在前带路,直奔杀手藏身的那间客棧而去。

    距天外楼不远处的一个院落内,数十个紫衣蒙面人肃然而立,每一个的身上都弥漫着一股庞大气息。一道人影快步冲入院内;"少峰主,血影楼的行动失败,而天外楼的人不知为何,却突然杀气冲天的倾巢而出,去向不明……"

    "哦,有这种事?"紫虚云负手凝眉,一双眼珠来回的转动着,嘴角勾勒出一个狠厉的弧度;"你确定天外楼內已空无一人?"

    "这个……天外楼除了杂役外,共有十四人!"那人影回应道:"我在暗中点过数,应该还要三人仍留在天外楼内,外出之人中,并沒有那位天凤阁主的身影。"

    "很好!"紫虚云阴笑一声;"你即刻带领十名"紫薇铁卫"前往天外楼,务必要将那三人生擒活着回来!"

    "是!"那人影朝着那些紫衣蒙面人挥了挥手,便当先离去,十道紫影一闪,也迅速地消失在院落中。

    ……

    这条街区就算在白天,人流量就不是很大,入夜之后路人更是稀少,显得尤为冷清,沿街的商铺皆巳早早关门闭户。

    客棧大门紧闭着,透出些许灯光。门外冷落的瓜果摊还在,那中年男人仍闭着眼,斜靠在树上。当紫燕和古蓝星两女走到瓜果摊位前,那人才睁开一条缝,细细地打量着两女,目光中带着一絲难以觉察的警惕之色。

    摊位上的瓜果倒是品种繁多,看上去也颇为新鲜,紫燕挑选着瓜果,随意地问道:"这些瓜果如何买?嗯,做这买卖怎会连秤都沒有?是不是太粗心了,还是沒来得及接受这方面的培训,这可不是这一行的行事风格。"

    那人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下一刻,双目猛地睁开,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把闪亮的短剑,手腕一转,已奔电般的抹向紫燕的颈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事前毫无任何征兆。

    紫燕一句简单随意的问话,瞬间引发了对方的杀机。杀手的敏锐多疑,阴狠果决,宁可错杀也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对方已觉察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杀手对危机的嗅觉更胜于常人,若不作出反应先发制人,一定是个拙劣的杀手。

    刹那间,凛冽的剑气巳然及体,却沒在紫燕的脸上看到絲毫的惊惧和惶恐,神色间,甚而还透出淡淡不屑和讥讽。

    方寸之间,肌肤欲滴的白晰颈项,便会被无情残忍的切割。或许怜香惜玉,还是天良未悯?千钓一发间,那紧贴在脖子上的剑刃,竟是嘎然而止。那人眼中的杀机随之溃散,代之透出的一种惊愕的骇然之色。

    杀手无情,有情的杀手通常命都很短,死得也很惨。所以,一剑即出,见血方休,绝不会中途犹豫停手,纵算眼前是自己的亲娘亲姐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除非这一剑根本就取不了对方的命,或是最后关头被人悄无声息的制住了。看他一直保持着的跨步杀人的姿态,全身僵硬若木雕,唯有眼珠子在惊恐的来回转动。

    "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若敢出声惊呼,或闭口不言,我会一片片地割下你身上的肉,最后挖出你这对眼珠子。"古蓝星取下了他手中紧握的短剑,顺手在他手臂上轻轻地拉开一道细细的口子,盈红的血一下渗了出来,顺着手掌往下流淌,滴答滴答的滴血声,听去上尤为的揪心碜人。

    "这间客棧是不是你们的临时藏身之处?"古蓝星拿起一枚瓜果咬了一口,密汁从嘴角溢出,洒落地面,融入血水中。

    咳咳!杀手喉头一松,轻咳了两声,重重的点了头,望着地上的血在缓缓漫延,浑身禁不住一颤,身体内能蓄多少血,这般淌下去,不用片刻便会很快油尽灯枯。

    杀手的心智坚韧而冷漠,杀人者也本就该有被人杀的觉悟。所以杀手从不俱死,但看着生命在点滴的流失枯绝,这个过程甚至比死还可怕十倍。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心智倾刻崩塌,只奢望尽快结速眼前的这一幕生不如死的噩梦。

    "里面现在有多少人?是否隐藏有暗道?"紫燕开口问道。

    "客棧的后院现有十八人!没有暗道,的确有扇后门通往邻街。"杀手此刻巳是有问必答,听上去不像是在打佞语。

    此时,陆随风等人巳走了过来,望着地上的一滩血渍,皱了皱眉;"星儿!逼供,有很多种的手段,日后别弄得如此血腥。"伸手在那杀手的身上点了几下,血便不再继续往外渗。

    "对这些冷血禽兽,不来点狠的,死都不会开口。"古蓝星申辨道,一脸委屈之状。

    "这人怎么处理?"紫燕将审出的口供告知陆随风。

    "此人心智巳溃,留着以后慢慢再审也不迟。"陆随风抬手一掌拍在这人的后颈,顿时晕死过去。

    "无影,你去后门的邻街候着,如有漏网逃逸之人,大可任其离去。"

    "少爷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云无影应了一声,便闪身离去。

    这是一间只有三层楼的普通客棧,看上去很不起眼。前台的昏灯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对着一本账薄,低着头在用心算着账。

    "通往后院的门在那里?"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老者头也沒抬的朝着左边的一个侧门指了指,这才有些错愕的昂起头来,看见一个胖子,不知何时,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面前。

    "你……是如何进来的?"老者浑淖的双目中寒芒猛然暴闪,一只枯瘦的利爪已闪电探出,直朝着近在咫尺的胖子亳无征兆抓去,铮铮杀气尽显无遗。

    咔嚓!这是手指骨节碎裂发出的声响,老者的面容一阵扭曲,正欲发出痛苦的嘶叫,却是在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胖子的脸上保持着憨实的笑容,一只肥硕的大手正揑着老者探出的枯瘦利爪,另一只手却是狠狠的扣在老者的咽喉上;"沒你什么事了!"

    咔嚓!又传出一道骨骼的碎裂声,老者的面容一僵,眼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自己好歹也是个玄级杀手,居然……心中的最后一个感叹都沒完成,瞳孔已彻底的扩散。

    这间客棧的前台接待大厅并不大,除了一个柜台外,几乎沒有什么设施。右边是一个通往上层的楼梯,左边有道侧门。侧门后有一条狭长的通道,出口处有一个小庭院,颇有些四合院的格局。

    嗖嗖嗖!众人刚踏入庭院,便听见暗器发射的"嗖嗖"破风声。杀手的警觉性绝对的无可挑剔,在第一时间便很快发现有人闯入,并迅速地采取了袭杀行动。

    各种犀利的暗器从三面的门窗内同时骤然发出,换作平常的修者,势必会被这如雨般倾洒的暗器瞬间扎成马蜂窝。

    "找死!"还未待陆随风出手,身旁的龙飞已大手一挥,平地风起,席卷漫天呼啸杀器,骤然朝着各个门窗内反射回去。

    啊啊……

    庭院中传出无数声惨呼,无疑是有人被那些反射而回的暗器所创。与此同时,人影闪烁间,三个房庢的门,几乎同一时间被轰然的撞破。

    陆随风悠闲地斜靠庭院中的一棵树上,另外的九人,则是十分默契的分为三人一组,分别破门闯入一间屋内。

    屋內里面的灯火早已熄灭,黑乎乎一片幽暗,云天星领着罗惊鸿和白凝霜二人,他还真是第一次和杀手打交道,沒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乍一冲入内竟是两眼一抺黑,根本辨不清状況,

    微楞之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什么?人在那里,又有多少?

    "这里面共有六人!"罗惊鸿对着二人传音道:"天星兄,你对付左边床下的两人,凝霜解决躲在右边桌后的两人,藏在屋檐上的家伙交给我了。"

    陆随风根本不关心接下来的战况,空气中不断传出劲气碰撞的轰鸣声,各个屋内的情形听上去大致都差不多。

    他此刻反而担心的是这些杀手中,是否有人能侥幸的逃出生天,这里毕竟只是血影楼的一个临时藏身处,如果一举被灭杀,也就等同掐断了风铮线,有点功败垂成的意思。

    轰!一间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震响,屋顶处骇然被撞人出一个大洞来,一束月光的清辉透过房顶的洞口洒落幽暗的屋内,地上躺着五个人影,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应该是死透了。

    但见云天星手摇折扇的走到罗惊鸿身边,白凝霜掸着裙衫,三人都是十分郁闷地抬头望向屋顶外的一弯新月。

    轰!一间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震响,屋顶处骇然被撞人出一个大洞来,一束月光的清辉透过房顶的洞口洒落幽暗的屋内,地上躺着五个人影,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应该是死透了。

    但见云天星手摇折扇的走到罗惊鸿身边,白凝霜掸着裙衫,三人都是十分郁闷地抬头望向屋顶外的一弯新月。

    "居然跑了一个,不知要扣多少功勋点?"罗惊鸿一脸沮丧地道,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这厮绝对受了那只凤的影响,懦雅之风尽失,视功勋点如命。

    这时,各个屋内的战斗都巳相继结束,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恰好听见罗惊鸿无限悲切的那句话。

    "嘻嘻!本以为经常被扣功勋点的只有星儿一人,终于寻得一个天涯沦落人。"古蓝星实在是说不尽的开心,笑得像朵花似的。

    "呵呵!你们中可还有谁漏掉了鱼儿?"陆随风淡笑道。

    "星儿这次可是没有漏掉一个,全斩了!"古蓝星挺了挺高高隆起胸脯,喜滋滋的高举着手道。

    众人皆摇头表示并无任何遗漏,唯有云天星的这一组人,都是微微的低垂着头,脸上有些发燙。

    "天星兄的这一组,干得非常不错,功不可没,功勋积分翻倍奖励!"陆随风突然出人意料地朗声宣布道。

    "啥意思?"古蓝星无比惊愕地瞪着陆随风,云天星疑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只不过,旋即便释然了过来,明白了陆随风的深层用意。

    "如非有人破顶逃逸而去,无影在外面等着追踪谁呀?"陆随风对众人解惑地言道;"星儿你虽然无功,却也没错,只是对任务的理解有误,可惜了这次大好的机会,日后好好加油!"

    古蓝星真的很郁闷,她对任务的理解根本没问题,只是一打起来便全抛在了脑后,血的教训呀!她发誓绝不会在同一个坑上摔两次。

    破顶逃逸而出的那名杀手,正是在城北犯下血案的那名白发老太杀手,当下虽变成了一个半老徐娘,夜色下,云无影仍能清晰的辨认出来。

    那妇人身形闪动间已飞速地越过几处楼房, 数个呼吸间便己离开这片街区,轻灵的跃下地面,理了理散乱的发絲,而后勿勿而去,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

    "无影,你是说那杀手出城后,便进入了千里外的一处峡谷绝地?"陆随风思索地道。

    "正是!那里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界,我怕暴露了行藏没跟着进去,但,我掠上虚空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峡谷绝地再无其它的出入口。"云无影涯十分确定地说。

    "走!事不易迟,绝不能给对方喘息之机。"陆随风果决地道,时间虽巳接近午夜,但对众人而言,就算是三天四夜不休不眠都没多大感觉,更何况此行或能挖出血影楼的一个重要巢穴来,再幸苦也值得。

    夜深人寂,众人出城之后,便放开身形飞速奔行,宛如一串流光划过夜空,千里路途,不到数个时辰,巳见到了云无影所说的那座峡谷绝地。

    幽冷的月光下,峡谷两端刀削般的峭壁高耸,光滑如镜,寸草不生,果然是处于荒凉的峡谷绝地,这种地方平时绝对的人迹罕至,将巢穴隐于其间的确不易被人察觉。

    小心翼翼进入幽深的峡谷,人过其间,抬头只能望見一线天光,谷内虽坑凹不平,以众人的目力,却也能一目了然。一路之上,每个人都在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并未发现什么特别异样之处。

    幽深的峡谷蜿蜒如蛇,九曲十八弯,足有数里之长。峡谷的尽头三面环山,前面却是横着一条地底阴河,宽约二十米,河水湍急。

    河对岸是一座高耸入云孤峰,冷月的幽光下,隐约可见一条石径小道蜿蜒而上。这一发现,根本不用费神猜想,血影楼的巢穴已然呼之欲出。

    这条石径小道,分明是人为刻意开发岀来的,蜿蜒崎岖的直接延伸到峰顶之上……

    峰顶之上的面积颇大,林深树密,古木参天,烟云弥漫缭绕,能见度十分有限。如想在短时间找出对方隐藏之处,不压于大海捞针。

    一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几乎将峰顶的每一寸土地都仔细认真的过滤了一遍,皆无所获,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众人皆额头见汗,陆随风却并未参与搜索,至始至终都一直环抱着双手,斜靠在一株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上,一个时辰就这样一动未动,像是入睡了一般。

    自然没人相信他会在这种时候没心没肺的偷闲养息,别人皆在用力,他却是在用脑。整座峰顶的一草一木一石,皆在他心神的笼罩下,一幅幅可能用作藏身之处的画面,反复不断地在脑海中演示变换,随又一次次被否定排出。

    逆向思维,试想着自己若是血影楼,最有可能会将藏身处设在何处?当然应该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陆随风的嘴角微微地掀动了一下,浮现出一抺释然的意味,睁开眼时,发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正歪着头,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望着他。

    "睡了这么久,应该梦到了什么吧?"紫燕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俏皮眨了眨。

    "呵呵,猜猜看!"陆随风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胸脯很无耻的紧贴在一对饱满上;"猜对了,回去后奖励加倍!"

    "别,那奖励还是记在轻水姐身上吧!"紫燕吐气如兰的幽幽道,她自然知道这货所说的奖励是什么,实在是真心的承受不起。

    "呃……"陆随风的眼皮抽了抽,轻咳了一声;"这个……燕儿心思玲珑,应该也想到了什么吧?"

    紫燕抬头望了望陆随风身后的那株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若有所思的喃喃道:"眼前的这情形,与当年在云霞山庄上的一幕何其相像,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都说是知夫莫如妻,果然是心有灵犀啊!"陆随风开心的在她那张丰润诱人的红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哼!当我们都不存在呀?"古蓝星涨红着脸,气鼓鼓的哼声道。

    "小丫头懂什么?这是奖励!"陆随风很无耻的道:"你若能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自然也能获得这种奖励!"

    禽兽!所有人都同时伸出一根中指,对着某人,空气中弥漫着无尽鄙视的气息,却被陆随风完全忽视。

    "大家不用找了!其实对方的藏身之处,看似远在天涯海角,实则近在咫尺,就在眼前的这株大树内!"紫燕淡淡地出声道。

    一石击破水中天,一言惊醒梦中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这株五人合抱的大树,古木参天直入云端,将头昂至极限,唯见云烟蕩漾,难见树端。

    "何以见得?"云天星微皱了皱眉,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是怀疑紫燕的说词,因为这已超出了常识的认知。

    对于云天星的质疑,紫燕不以为然的淡笑道:"我与凤儿信息相通,所以,对草木有着特殊的认知,"眼前的这株千年古树叫做"玲珑树",不仅是枝叶晶莹透亮,且整个树心都是玲珑通透,也就是说,这树心是空洞的,并非人力刻意为之,而是天然生成!"

    "当真是天地之大,无其不有。我上去看看是否当真如此?"云天星好奇心泛滥,话落,整个人已冲天而起,直朝着没入云端的参天大树顶端飞掠而去。

    秘穴出入口虽巳找到,以陆随风对杀手组织的了解,其间肯定暗设下许多机关消息,而云天星却是从沒与杀手组织打过交道,这般冒然的闯入,势必会遭遇可怕凶险,甚至连陨落都有可能。

    树巅之上,轻烟雾气缭绕,冷月的幽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隐约可见一个幽深的树洞,洞穴内一片沉黑,纵有夜视之眼也难一眼望到底,能见度不会超过二米。

    树穴内的空间足可同时容下两三人一起行动,树壁周边坑坑凹凹,免可供人踏足。只是高低参差十分错乱,毫无规则,一步踏空便会直坠穴底。

    云天星只是略微的犹豫一下,便决定先下去探探情况,面对如此错乱复杂的环境,他也不敢稍有大意,十分谨慎的逐步向下模索着行进。

    一步一探,小心異異地下行了数十米,并无异样发生,云天星方才轻舒了一口气,殊不知,下一脚踏下,便觉有一絲微弱的反弹之力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身形急速的闪动间,一股强劲的破风之声巳迎面暴袭而来。

    噗噗噗!七八枚蓝汪汪的锋针,瞬间巳穿透云天星留下的残影,射入树壁,入木三分,在幽暗的洞穴中闪着阴森的寒芒,望之令人毛骨悚然。云天星这才意识到这树穴内,竟是设有重重机关消息,可谓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如非反应及时,此刻只怕巳被这些毒针透体而亡,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