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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txt下载

    "小丫头居然破了老夫的幻道,看来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莫大统领也在腿上的伤口处点了几下,眼眸中冷电绽射,雄浑霸道的气息席卷天际,只见他的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头顶星空顿然一暗,一只无比巨大的爪影出现,闪烁着幽黑的光泽,弥漫出一股暴戾的凶残气息,仅仅看上去,就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怒爪碎云!莫大统领凶意沸腾的厉喝出声,结于胸前的手印一翻一转,遮天巨爪当空一颤,而后对着二十米外的青凤,铺天盖地狠狠抓落。凶悍的爪影覆盖一方天地,让人无处遁形。

    噗嗤!狂暴凶戾的爪影落下,漫天空气顿时都像是被撕碎开来,连百米下方的地面,都被恐怖的气劲狂流撕裂出道道沟槽,如此的破坏力,让不少人惊骇得瞪目乍舌。

    望着抓落下来的遮天巨爪,青凤发出一声冷哼,纤臂一掦,一条由风元素组成的青色光带扶摇直上,直接顶在巨大的爪影之上,宛如一根擎天之柱,天空都是一阵颤抖,遮天的巨爪直接悬浮在半空,再也想有寸毫挺进。

    就是这样一条光带,却是足以撼动一座山岳,自然能顶住这遮天巨爪。这一幕,更是惊得下面观战的人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轰隆!在无数道惊颤震撼的目光注视,光带突然一抖,直接带着一片巨大的阴影,强行的飞掠而起,而后,在青凤精神力的操控下,呼啸着狠狠地朝着对方反向席卷而去。

    巨大的轰鸣,自天空中传荡开来,仿佛连星光都被掩住,整个巨大爪影当空爆炸开来,可怕的气劲余波,将远处的山壁都是轰得百孔千疮。可以想象,如果直接砸在这位莫大统领的身上,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只不过,莫大统领却是面沉如水,毫无惧色,一道道爪风抓向那些激射而来的强劲乱流。

    漫空的乱流扩散开来,青凤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电闪般冲向对方,人在途中,已是曲指弹出一道风刃,直接斩向莫大统领的前胸要穴,如被击中,倾刻胸骨断裂,却又不致要人性命。

    尽管对方已激起了这只凤的心中杀机,却仍能在愤怒中把控住自己的情绪,而不为情绪所左右,就也是一个顶级强者的与众不同之处。

    而在莫大统领此时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愤然之色,如有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重创这个可恨的小丫头。

    此时,见对方曲指弹出一风刃,蕴含着令人心颤的杀机。微眯的眼眸怒睁,毫不退避的一步踏出,五指箕张如爪,如钩如刃,一爪直接捏碎奔至胸前的风刃,另一只怒爪同时铺天盖地抓向电奔而来的青凤,这一爪足以撕裂一座山岳坚岩。

    噗噗噗……

    两道身影忽高忽低,纵横交错的爪影,风刃,不断的电闪碰撞,劲气狂流漫空四溅飞溢。石火电光间,已交手了上百招,双方的攻势都异常凌厉而凶猛,单纯的武道搏杀,全是硬踫硬撼的毫不相让的招式,稍有势弱,顿时便会被压制得落入下风。

    这种以攻对攻的激烈战斗埸面,纯粹是实打实的强强碰撞,到了现在,一众紫云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的强悍战力,表现更是让个惊艳,已到了足够威胁这位莫大统领的程度。

    砰! 爪影,风刃砰然交击,轰鸣声中,一圈惊风气浪席卷开来,双方身形都是一震,各自都是朝后爆退十来步,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如此激烈迅猛的交锋,看上去没人稍占上风,乃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这一战的关系重大,还关乎着紫云卫尊严和声誉,所以,此战绝不容有失,纵算施展秘杀底牌,也必须完胜这小丫头,否则,颜色何存。

    "不管你有多强,想要战胜老夫都是痴心妄想!"莫大统领恼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青凤,望见她那副仍是淡然自若的模样,更是恨得心痒痒。

    心中的怒意升腾涌动,莫大统领的双手闪电般的变幻着一道道怪异手印,四周的灵气元素顿时翻腾爆动起来,澎湃的灵力如浪涛般的从他体内滚滚席卷而出。

    头顶的星空,风云卷动,隐约间像是浮现出一只紫光闪烁的天鹏虚影,携带着一股无与匹敌凌厉气息,可怖的霸道威势缓缓散逸开来,让无数人心生颤栗,大有当埸窒息的感觉。

    "这是天鹏奥义大手印!"紫云卫中惊呼出声,在埸的紫云卫众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大统这是要动用奥义绝学的杀招了。

    这些紫云卫,常年闭关潜修,或多或少都领悟了些许紫薇奇学中的奥义,望着莫大统领头顶上空的天鹏虚影,眼中都有着浓浓的震惊之色涌现,纷纷唏嘘不已。

    莫大统领头当下竟是动用这招"天鹏奥义大手印"绝学,摆明了是不再给这小丫头发威的机会,已是存了心的要重创对手,尽管结束这场战斗。

    喝声如雷动,莫大统领头顶的上空,庞大无比的天鹏虚影逐渐凝实成形,鹏嘴怒张,浑身上下紫光缠绕,鹏爪如钩似刃,仿佛连山岳巨岩也会被撕裂成碎片。巨大的双翼一展,遮天蔽月,挟裹着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直朝青风俯冲而去。

    "荒古异象!"青凤的眼眸中终于透出一絲凝重,显然已感觉到这只仿佛来自荒古的天鹏威胁,以她高贵的凤之一族,也不敢小视天鹏的存在,尽管这只是凝聚出来的虚影。

    以莫大统领头眼下的修为,想要用神魂操控这只天鹏虚影,也是显得异常的勉强吃力。没见他一张冷脸已变得通红如血,额头的青筋也是一根根突起,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眸中却是涌动着疯狂的神光,置于胸前的手印颇为艰难地移向青凤……

    伴随着他手印的的移动,这只荒古天鹏的虚影像是突然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而后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以无比霸道的可怕威势,直朝着青凤俯冲席卷而去。

    嗷!百米之下的地面在那种可怕的冲击力下,龟裂出道道深沟痕纹,同时传出起一片倒吸气的声响,这荒古天鹏果然霸道强悍无比,却不知这小丫头将如何抵御这般恐怖攻击?

    所有的视线目光都是同时移向青凤,却惊愕发现,面对俯冲而来的荒古天鹏,青凤并没有显出自己灵凤的本体,而是纤足一点地面,整个人直接拔起升空,看上去像是要以肉身硬撼这荒古天鹏。

    "这也太疯狂了,简直就是在找死!"众皆一片惊嘘,哗然。

    青凤的身形,犹如一缕云烟,施展出"踏云步"的奇异身法,呈现出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化出一道道倩女幻影,这些幻影看上去都真实不虚,令人一时之间难辨虚实真伪。

    每道幻影的身上都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净化一切能量元素。每道幻影都同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都是握着一道青色光带,与此同时,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荒古天鹏如何?给本凤儿破!"

    语音响起的同时,数道青色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荒古天鹏之上。

    这一瞬,大地星空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一股充斥着毁灭般波动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两道身影如遭重击般,同时倒射而出,各自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这种场面显然已超出普通武道比拼,却仍局限在武道的层面內,属于奥义武道的范畴。

    莫大统领稳住身形,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

    青凤的脸庞上略微泛起一抹淡淡的潮红,却是没见到一点受伤的迹象,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淡淡地出声道:"荒古异象果然恐怖,可惜你只领悟了些许皮毛而已,否则,本凤儿此时或许已败了。"

    莫大统领闻言,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一股庞大恐怖的能量波动,从那俱纤弱娇小的身躯散逸开来,看来这小丫头也要动用自己的绝学底牌了。

    纤云弄巧!一声娇喝声中,星空中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雕虫小技而已!"冷哼声落下,莫大统领双手结印,荒古天鹏的影像是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眼瞳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蕴含着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尖厉的嘶鸣响彻天际,巨大的羽翼一展,利爪箕张,有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天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含着一股大道规则的气息。尖锐的利爪疯狂切割,撕裂着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此时的莫大统领却是满脸肌肉颤抖,扭曲,将全身浑厚的灵力转化成精神力,变挨着手印操控着天空中的荒古天鹏,只要能撕裂这光网笼罩,便会对青凤的精神力造成反噬,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

    然而,毕竟还是低估了这个小丫头的底蕴,灵兽的精神力,又岂是常人可以媲美,就算是普通的灵神境大能,也是有所不及。

    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弧度,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降临。天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从四面向内席卷,收缩,疯狂撕扯光网的荒古天鹏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的将其牢牢束缚住,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荒古天鹏在束缚的光网中,激烈的挣扎抗争着,埸面像是暂时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这种暂时僵持状态,同时也在考验着双方的实力底蕴,那位莫大统领的全身衣衫猎猎鼓荡,面色血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倒像是一尊威武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这种状态能够坚挺持续多久?

    相形之下,小丫头的表现却显得没有那么夸张,整个人宛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池水,从容而淡定,眼眸中还带着絲絲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莫大统领,思忖着,如果掏空了这货的灵力,是否比痛虐他一番更能让人解气?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这只凤才想得出来。

    在实力底蕴的较量抗衡中,时间分秒流逝,莫大统领那挺拔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最后,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庞大的荒古天鹏,体积却是在逐渐的缩小,光网也同时在向内不断的收紧,能够移动的空间也是越来越狭小。

    尽管光网中的荒古天鹏在一阵阵疯狂的蠕动,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然而,青凤又岂会给它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仍在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荒古天鹏的身躯之中,一双利爪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化作大片的紫色光点纷洒而下。

    莫大统领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灵力不顾一切的疯狂贯注在手印之上,荒古天鹏失去的了一双利爪竟是再度重新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莫大统领的身体已是开始颤抖得搖晃起来,由于灵力不断大量消耗,已是几欲见底,修为也同时在迅速的向下滑落,已从灵神境初阶二品,滑落至了一品,尚且还浑然不知。

    轰!莫大统领的灵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巨大荒古天鹏,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失去荒古天鹏的对抗,僵持了许久的局面顿时被打破,莫大统领一下便陷入劣势,青凤像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他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可恶的小丫头,逼人太甚!"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会重伤落败。莫大统领冷漠的面孔扭曲得无比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凶戾阴狠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的眉心处暴闪而出。

    一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竟是迎风而涨,呼吸间,顿时化为一枚指拇大小的袖珍方印当空微颤,印体有黑白的玄光流转,发出一声清脆的震响,印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蕴含着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凛然的杀气悄然弥漫。

    这是紫薇秘术中的阴阳印,可以在白昼和黑夜之间,任意的转换色调,印出寂然无声,却是无物可挡,无坚不摧。如不是被这小丫头逼入了劣势之境,莫大统领定然不会轻易施展出来。

    望着那悬浮在莫大统领眉心前的阴阳印,青凤的眼神也是一凛,这紫薇峰的奇学秘术果然玄奥无比,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这阴阳印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黑白方印上散逸出的能量波动,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显然应该很难对付。

    嗡!莫大统领的眼眸中露出火热的疯狂神色,悬浮在面前的阴阳方印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的黑白光芒从方印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黑白波纹,阴阳方印上的光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黑白涟漪连绵不断穿梭于云絲光网之中,彼此都是犹如深陷泥沼中,相互的缠绕卷动。

    逆转阴阳!

    莫大统领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喷出一声低喝,黑白相间的光波突然逆转倒旋反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被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黑白光波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继而转化为一道炽亮电流,竟是折向反转奔射而去,没想到这阴阳方印居然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有些令人始料未及。

    青凤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阴阳方印,虽是有所防范,却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尽管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仍是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衣袖中探出一只晶莹玉掌,凤爪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黑白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嵌入了远外的山壁断崖之中,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石屑风暴,触目惊心。

    "哼!尽管这阴阳方印十分诡异,但想要击败本凤儿,似乎还差了些火候!"青凤拍了拍有些发麻的手,面带不屑的冷哼道。

    "无知的小丫头,怎知这阴阳印的利害?"莫大统领语气变得尤为阴森,冷笑连连,手印一转,阴阳方印当空一颤,诡异无声的闪射而出,黑白相间的光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青凤见状,也是面色一沉,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黑白光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踏云步"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躲得了么?"莫大统领伸出一只手掌抵在阴阳方印之上,只见印体一阵颤抖,一道道黑白相间的光束呈扇形的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光束的攻击力削弱不少,否则,青凤这回真的有难了。

    面对这般大面积的密集攻击,青凤也是面色惊变,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

    无数道黑白相间的光速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青凤却骇然发现,那一束束光芒像是拥有灵性般,当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溃散而去,而是紧贴在光罩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迅速地向内旋转,渗透进去,借此达到侵蚀攻击对方精神力的作用,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凤儿当心!这些黑白相间的光速像是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会对精神力的损害极大。你的火焰飞凤枪或许可以尅制这些光束,不妨一试!"地面方之上的陆随风遥遥的对着青凤传音提示道。

    青凤水闻言,豁然的微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自己的火焰飞凤枪还有一个妙用,玉手一掦,长枪在手,当空一抖,枪锋之上顿时出现一个伞形物状,伞面一展,璀璨夺目的金光绽放四溢,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黑白光束奔射而去。

    嗤嗤嗤……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光束爆闪,光罩像是顿时被净化了一般。

    "哼!强弩之未,又能支持多久?"莫大统领嘴上这般说,心中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突然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

    青凤顿时察觉到,莫大统领眼眸神光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体表泛起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泽,这阴阳方印非旦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青凤顿时察觉到,莫大统领眼眸神光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体表泛起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泽,这阴阳方印非旦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莫大统领体内的灵力再度上升,稍稍低落的气势又沸腾了起来,强者之间的搏奕,比的就是深厚的底蕴,没有雄浑的灵力支持,任何精妙的武技招式都无法完美的施展出来。所以,他对接来的战斗充满了无比的信心。

    尽管对方的灵力得以迅速恢复,并没让青凤感到多大的威胁,一旦发现这枪锋之上暗藏着的金伞,似乎还能尅制住这诡异的阴阳方印,就再也沒有什么顾忌了。

    虽知道对方已对自己生出了杀心,却并未放在心上,但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虽是杀不得,断条胳膊什么的还是不伤大雅,虽然双方都是同样境界,青凤仍有这种自信。

    青凤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枪体之中,隐于枪锋之上的伞面"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金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夺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伞体之中。

    "这……"莫大统领嚣张的面容突然凝固起来,心中却是猛地一颤,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这不会也是一件把魂器灵宝吧?

    "别认为有一件天地灵宝,便可以睥睨一切,小视天下!"青凤说话间,打出一个兰花手印,悬浮在半空的伞面猛地旋转了起,一片金光顿时幅散而出,笼罩着一方天地,直接掩盖住阴阳方印射出的诡异毫芒。

    随着青凤兰花手印的闪电变幻,金光涌动如波,继而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一下便将意欲闪避的阴阳方印席卷了进去。

    轰!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光芒暗淡的阴阳方印挣扎着,猛地从金色翻卷的漩涡中飞窜而出,直接掠向莫大统领的眉心处,噗!阴阳方印钻入身体内的同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溅而出。

    金光散尽,竟然没了阴阳方印的踪迹,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堆满了震撼,纷纷惊叹出声。

    "这只凤简直就是一个妖孽!"纳兰飞月唏嘘不已的道;"就这么轻易的毁了对方的秘法灵宝,不知这位莫大统领会不会心疼得吐血?"

    "你也太小看灵神境了,这阴阳方印这不过是他用秘法演出来的一个物体而已。"陆随风淡淡的出声道:"如果这个他不甘认输,接下来还会祭出更大的杀招来!"

    这位莫大统领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想认输的迹象,青凤也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臣服,更不会给他稍有喘息的机会。

    摘星指!纤纤玉指点出,速度却是极为缓慢,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星空下出现了一道裂纹,就像是一面镜子突然的破裂了开来。这一指,仿佛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

    青凤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手指猛地一抖,那道裂纹顿时破碎开来,一根晶莹如玉的手指像是从云际深处探出,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似若流星般,狠狠地朝着莫大统领电奔而去。

    这一指,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急速的在莫大统领的眼瞳中放大,显然没想到战至此时,对方竟然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这一指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心下虽然震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莫大统领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眉心处再度涌出一抹紫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宝塔,却是迎风急速的膨胀开来,宛如一座巨岩悬浮在头顶,呼吸间便将莫大统领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散发出一圈圈的紫色光晕。

    乾坤塔!莫大统领的喉咙间有一道震喝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的灵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乾坤塔之内,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紫色光束,从乾坤塔中猛地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击来的晶莹玉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空中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隐约可见那束紫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晶莹玉指,彼此都是稍退即进,不甘势弱,再度陷入一种僵持的之局。

    青凤发动的这次攻击,显然比之前要迅猛强悍了许多,尽管莫大统领借助着乾坤塔之力,由于之前耗损太大,后续的之力却是有些跟不上,那束紫光已在开始频频退却。

    "死老头,你虽有乾坤塔的助力,怎奈自身灵力已耗损过多,难以发挥其威能,所以,此战几乎沒有多少胜算可言,苦苦支撑下去的结果,只会输得颜面无存。"到了在这种时候,青凤居然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她的底蕴浑厚无比,完全一派游刃有余,云淡风清的模样。

    莫大统领知道对方说出的这些话,意在扰乱自己的心神,却只是牙关紧咬,憋足一口气支持着乾坤塔的不溃,那里还敢开声吐语,眼望着那束紫光正在节节后退,已是心急如焚。

    青凤却是一脸俏笑,不断的开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乾坤塔的光芒就会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悲鸣之声,从塔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不小的伤害,逐渐暗淡下去的那束紫光,也在不断的缩回乾坤塔内。

    "死老头,你那乾坤塔已经受损不轻,此时认输,也算不得太过丢脸。"青凤再度戏谑出声,不断地刺激对方的情绪,意在令其心神混乱。

    "小丫头休要得意,想要击败我,只怕也会惨烈的代价!"莫大统领自然清楚这是对方一种攻心手段,却是忍无可忍,拼着灵力流失也要出言反击。

    莫大统领果然被她的语言所激怒,脸上顿时杀机密布,呼吸顿时显得有些急促,青凤捕捉到这瞬的战机,心念一动间,晶莹的手指没有絲毫停顿,呼啸着直接冲向悬在莫大统领头顶的乾坤塔,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莫大统领刚一出言反击,顿觉体内的灵力一泄,乾坤塔失去了大量灵力的支持,顿时簌簌的剧颤了起来,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或许根本难以抵挡住。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却明白,此战是若败,非旦无法完成此行的使命,紫云卫的威势颜面将会大幅滑落,自己在峰內的地位也会动摇,后果很严重,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输,唯有倾力一搏。

    "哼,那就玉石俱焚!"莫大统领的神态间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双手猛地打出一道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乾坤塔内。

    乾坤崩裂!

    震吼声中,一道巨大的嗡鸣由乾坤塔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紫光,顿时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许多人都是以手遮掩视线,闪避强光的刺激。

    "居然施展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杀招,这个莫大统领像是要拼命了,是不是该立即阻止这埸战斗?"慕容轻水望着这一幕,也是面显愠色,目光投向陆随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所有人也都是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这种人塔归一的攻击力,绝对是毁灭性的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这已超出了武道的界限,只怕这百里方园都会崩塌。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在场之人将无一人能存活下来!"

    "快阻止他们!"无数人都是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上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这种层面的战斗,又岂是平常修者可以干予的。

    唯有陆随风却是一脸笃定,波澜不惊,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将会如何应对这种状况,作为一个顶级强者,不仅需要卓越不凡的实力修为,更要拥有处变不惊的绝世才智……

    冲天而起的乾坤塔,飞速地旋转着,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紫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紫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晶莹玉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一方天地,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一种极度恐怖的毁灭气息,这一碰撞的结果,很可能会导致山崩地裂的后果。

    到了此时,就算有心出手阻拦,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求,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星空中的两道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到了此时,就算有心出手阻拦,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求,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星空中的两道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惊恐之色。

    乾坤塔与那根晶莹玉指,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正在已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接近,此时的青凤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她可以让击出的玉指立即解体,而人塔归一的莫大统领,已如同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彻底失控,即便此时有心脱离战斗,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望着这一幕,无论是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紫云卫,还是阵容肃然的碧雪天卫,都在开始纷纷四下退避,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这是人在遭遇危机时的一种下意识表现,与胆气和勇敢无关,沒有人愿意枉遭这种鱼池之秧,作那无畏的牺牲。留在原地的人也是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然而,众人想象中的剧烈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电闪奔掠而去,相距不过只有百米之遥,按理应该瞬息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抬手朝虚空挥了挥衣袖,一道光幕从星空中垂落而下,阻隔在飞速奔行的两物中间,散逸出道道晶晶璀璨的光华,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法则光幕!"有人震颤的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灵神境的大能,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在埸之人除了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之外,想不出还有何方大能存在,然而就算以这两人的大能力,此时也阻挡不了这山崩地裂的悲剧发生。

    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心生惊讶,因为沒人看见那两位大能出手阻止,而能施展这法则天幕的人,至少拥有灵神境中阶之上的修为,难道在场的人中,还有更强大的大能者存在??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慕容轻水和云无涯对视了一眼,都是透出一抺会心的微笑。

    乾坤塔带着毁灭性的可怕威势,率先狠狠地撞击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惊天大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收所有的攻击一般,不断闪烁的晶莹光华,直接将乾坤塔上的狂暴能量,尽数的吸收抵消,现出了乾坤塔的本体形状,呼啸着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了下去,与乾坤塔合体的莫大统领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青凤击出的浩荡玉指轻描淡写的化解,缓缓地消于无形。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的出现而逐渐消散,夜空中仍是点点星光依旧,烟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那么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来。

    此时的莫大统领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后悔,若不是有人在暗中出手,阻止了这幕悲剧的发生,后果大到不堪设想。

    到了此时,他脑子再不好用,也知道那暗中出手之人,并不是那两位碧雪峰的大能者,望向天外楼一众人的眼神都是变了,最后一絲轻蔑和不屑之意,也是荡然无存。

    "老夫败了!我会遵守之前的约定!"莫大统领抹去嘴角的血渍,灰败的脸上露出英雄日暮的悲凉,落漠之色毫不掩饰的显示出来,尽管这场战斗沒有分出真正的输赢来,但如果沒人出手阻止,最后结果绝对沒有赢家,只会是双双玉石俱焚的结局。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莫大统领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身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紫云卫的阵营走去,所幸被人急时的伸手扶住,否则,还真可能会再次跌跪下去,看上去显然有些受伤不轻。

    相形之下,青凤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时不时用手疏理着,手臂的衣衫上裂开一个口,有些许血迹。举手投足间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自若,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之前的武道比拼中,事实上,那位莫大统领已用了全力,甚至逼得连玉石俱焚的招式都施展了出来,也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题。

    所以,虽未分出最后的结果,莫大统领也很明智的选择了认输,以他的境界身份还真沒脸继续打下去。

    "死老头,算你识趣,下次有机会放手大战一场!"青凤叉着腰,意犹未尽的冲着莫大统领的背影,嚣张的出声道。

    "小妖孽,做梦都不会有下次了!"莫大统领头也不回的道:"紫薇峰不会就此罢手,下一次或许不会再明着来,言尽于此,诸位自求多福!"

    这最后一句话远远的飘来,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这个莫大统领虽不问是非曲折,却还能守住自我本性的底线,勉强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在以往的情报中,紫云卫完成任务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沒想到此番会在世俗界中翻了船,导致这次揖凶行动狼狈无比的杀羽而归,其赫赫威名也是因此受损不浅,沦为了各峰的闲暇笑谈,当真是始料不及。

    知道了这一点后,天外楼的人都感到尤为解气,如不是唯恐将事态弄得不可收拾,就算将这只紫云卫全部留下,也不是件很难的事。

    "只怕紫薇峰已经恼羞成怒,还在准备下一次的行动,大家千万要小心了,外出时最好不要落单,谨防被人所趁。"大厅中,慕容轻水斜倚在一张躺椅上,明眸如絲,宛如春潮后荡漾的水波,神情间略显些许疲惫,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

    慕容轻水的这种虚弱状态,唯有紫燕知道是被某人折磨出来的,连她自己也感到有些手脚发软。两女共侍一夫都彻底败下了阵来,这货还是人么?

    众人并沒有注意两女的异样之处,闻言都是很认真的点着头,不怕贼上门,只怕被贱时刻惦记,而且还是手段十分高明的那种,想想都会令人烦恼不已。

    慕容轻水说完这番话,虚手一扬,掌心中便出现了一个通体泛着银光的令牌,淡淡的笑道:"这是千竹峰送来的令牌,共有五枚,说是去参加一个圣山茶道会。据说这个圣山茶道会非常有名气,三年才举办一次,有资格参加的,都是七峰四殿的天之娇子,而且各峰各殿只能选派五人参加……"

    这一届的圣山茶道会,是在千竹峰的千竹城举办。那是一个坐落在內海边的美丽城市。其规模远远超过碧雪城数倍,整体的建设风格宏伟而大气,海港的码头船舶川流不息,来自圣山各地奇珍异宝都能在这里出现。千竹峰之所以能名列七峰之首,并经年不衰,与这座繁华兴旺的城市,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千竹城的特产血龙果,肉嫩汁密,清甜可口,是城內最热门的水果。街道上随处可见边走边吃着血龙果的路人。

    除了圣城,这座千竹城比其它的任何城市,无论在各方面都要高出是一档次,随处可见豪华精致的香车宝马。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都秉承着这座海滨城市的风情,热情漾溢,打扮火辣无比。

    "姐,你看这人的模样,真的很丑,很少看见过这般丑的男人!"

    忽然间,有一行人从陆随风的走过,其中的一个妙龄少女指着他,向身旁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小声的说道。

    陆随风的身上现在可是背着"宿敌"的各头,此番前来参加圣山茶道会,为了避免被人盯上,特意易了过容,不过真有那么丑吗?

    一旁的紫燕,慕容轻水,以及青凤和云无涯几人,都是掉转脸,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模样,都让他改变得稍微英俊一点,这就是报应不爽。

    "虽然哥很丑,但却很温柔!"陆随风看向那位说话的女孩,粉妆玉啄,眉清目透,长大了定是个祸国殃民的主,不由戏谑的喃喃道。

    那女孩沒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被对方听去,俏脸顿时一红,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舍妹口无遮拦,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身材高挑的女子,一张鹅蛋形的脸,琼鼻,明眸皓齿,另有一种灵动的气韵,尤其那高挑的身段,更是前凸后翘,曲线蔓妙。

    "舍妹口无遮拦,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身材高挑的女子,一张鹅蛋形的脸,琼鼻,明眸皓齿,另有一种灵动的气韵,尤其那高挑的身段,更是前凸后翘,曲线蔓妙。

    不过,陆随风身边的两女,都是国色天香般的大美女,对其它的美色几乎完全免疫,至少这种程度的漂亮,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惊艳。

    "没关系!"陆随风大度笑了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这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那高挑女子发现对方看她的眼神十分平静,眼中沒有泛起一絲波澜,如同看见一个寻常女子一般,心中微感不悦,却也是一闪而过。

    那女孩见陆随凤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由很认真的说道:"你不应该走在两位仙女姐姐的中间,这样会让你显得更丑。"

    "灵儿,休要再胡说,生得难看,不是他的错!"那高挑女子微微的撇了撇嘴,这话听上去乍就这么让人伤心,损人的话都会说得这么优雅,这女子绝对的不凡。

    "和这种人渣哆嗦什么?快点走吧,我们还得赶时间!"一个高大威武,气宇不凡,身着白色锦衣的青年走了过来,用着俯视的眼神扫了陆随风一下,带着浓浓的厌恶和不屑。

    那女孩朝着陆随风挥挥手;"灵儿说的是真话,沒有别的意思,千万别放在心上!"说完,便俏笑着回到了队伍中去,像是很快就忘了这个路上的小插曲。

    "哼!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白衣青年莫名的丢下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冷傲的朝前走去。

    陆随风只是郁闷的耸了耸肩,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接下来就有些尴尬了,发现自己等人与那行人走的方向,竟然会是一模一样,接连拐过了几个街口,还是走在了别人的后面,不引起对方的注意猜疑才怪,沒见那白衣青年已不止一次的回头横眉怒视。

    陆随风唯有苦笑,视而不见的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而后又如此这般的过了几条街。

    "还真是沒完了,跟了我们这么久,是想劫色,还是劫财?"白衣青年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一脸怒色的喝斥道。其余的人包括那两名女子,都是满怀疑惑,带着警惕的意味。

    "切,这是你家后花园呀?自作多情!"青凤忍不住冷哼道。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语气惹恼了对方,只见那白衣青年满脸涨红;"世上那有这么巧事,分明就是意图不轨。"

    "白痴!"青凤鄙视的撇了撇嘴。

    "你们这是在找死!"白衣青年本就沒有什么气度,又被青凤一句"白痴",弄得怒不可竭,一腔杀机沸腾,扬起一只包裹着蓝光的拳头,就要出手。

    身后的两名男同伴快步上前将他拦住,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白衣青年微楞了楞,旋即咬牙切齿的道:"如不是这千竹城禁止私斗,哼!"

    "算你走运!"青凤不是吃亏的主,更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挑衅的冷声道。

    或许是因为陆随风这张易容的脸,实在是有些丑了点,让人先入为主的生出一种岐视感,让那些充满了优越感的人认为他卑微,从骨子里产生鄙视和不屑。总之,都是这张脸惹出来的麻烦,陆随风有些无语。

    "哼,我们现在就改道,最好别无耻说什么顺路的话!"白衣青年怒哼一声,带着一行人走进旁边的一条小街,并且还故意放慢脚步,留意对方的动静。

    改道之后,对方还真沒跟过来,看来还真是一场误会。只不过,当他们走到自己的目的时,却惊讶的发现另一边的巷子里,竟是走出来那群阴魂不散的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双方的目的地居然相同,都是圣山茶道会的举办之处,一栎九层的古朴精致楼阁,楼阁的门前,聚集着一大群黑压压的人流。

    圣山茶道会很有知名度,可是亲眼目睹,却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夸张,九层楼阁的外面足足有上千人,而且都是来自圣山各地的天才人物,场面令人震撼。

    圣山茶道会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在整个圣山年轻天才们的心目中,却是有着无比超然的地位。如果说权势,财富,名望,这三样东西是修者的追求,那在这里获得的将是含金量最高的"名望",拥有了至高的名望,便拥有了一切。

    仅仅有资格进入这九层楼阁,那怕是默默无闻之人,也会立即扬名立万,被无数大势力重点关注。有些人在小地方被誉为天才,却有着井底之蛙的嫌疑,只有走上大舞台才能见分晓。

    而这圣山茶道会就是这样一个顶级大舞台,因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惊才艳艳的年轻才俊。只要能进入圣山茶道会,出来后都有吹嘘的资格,若能在这里崭露头角,那绝对是轰动性的扬名立万。

    圣山茶道会是整个圣山所有天才的盛会,在优雅的品茶之余,在武道上分出高低上下,同时让修者的眼界大开,许多在武学上面临的问题,都会因此豁然开朗,这也是圣山茶道会的蕴含的能量,不仅仅只是争夺名望那么单纯。

    放眼望去,聚在这里的上千人,沒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天才,妖孽比比皆是,无不是眼高于顶之人,沒有谁敢小视谁!

    "怎么样,现在可以确定我们是顺路的吧!"青凤冲着那白衣青年呛了一句。

    白衣青年惊讶之后,不屑的冷哼道:"那又如何?一群人渣而已,也有资格进去!"

    唉!又是隐藏修为惹的祸,这些人根本看不出陆随风等人的境界,才会被如此无视鄙夷。

    "姐,只是个误会而已,是不是做得太过了?"那女孩有些不忍的小声说道。

    "不好说!"那高挑女子浅眉微皱地道,她从这些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真元力的波动,所以才感到疑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会连进去的要求都不知道吧?"白衣青年讥讽的冷笑道:"圣山茶道会可不是阿猫阿狗就能轻易参加的,识趣点的话,就乘早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要是我们能进去又怎样?不如打个赌,如何?"陆随风微眯着眼,有点虚张声的挑衅道。

    "装,尽管装!"白衣青年听到对方要打赌,求之不得,目光上下的审视着陆随风,充满着鄙夷的道:"那我就给你讲讲进门的规矩;每隔半个时辰,九层楼上就会抛下数块铜牌和黑牌,每次的数目不等,下面的人各凭本事去争夺,拿到铜牌的可以直接进去。拿到黑牌的须要与另一个拿到黑牌的人战上一场,胜者方能进去。"

    难怪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原来还有这种规矩,见到陆随风一副豁然的样子,白衣青年嘲弄的阴笑了一下;"那我们就比谁能先进去!至于赌注么……看你这副穷酸样,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不如就赌打脸吧!哈哈!"

    "好!"陆随风易容丑也就算了,身上的衣衫也尤为普通,跟地摊货差不了多少,这种人走到那里都会受到蔑视和不屑。

    "林雨哥,这打赌什么的,不如就算了!"那女孩有些心有不忍的说道,毕竟都是因她的无心之言而引起的,否则,对方与他们同路,也不至会发生这事。

    "小云儿,这种人不让他吃点苦,就会不停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么丑的人吧!"白衣青年说完,便很快的挤进了那边的人群中,翘首以待的望向楼顶,楼顶之上隐约可以见到有一人,如山如峦的屹立不动。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乱,因为九层之上的那人终于动了,这一瞬,所有人都目光疯狂,热血沸腾。

    接着,便见十四张纸牌像雪花般的洒落,毫无任何轨迹的在众人头顶飘飞,纸牌有着铜,黑两种颜色,铜色的只有六张,其余的全是黑色。

    一时间,无数道人影纷纷冲天而起,想要抢占先机的㨗足先登,更有许多人十分聪明的用手扯住别人的脚踝,借力冲了上去。

    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摸肩擦背的抢夺十四张纸牌,甚至大打出手的乱作一团,这种情形想要抢到的困难很大,除了考验本身的实力之外,还需要有些运气的成份。

    那个叫林雨的白衣青年,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在场的那个又是省油的灯,争夺铜牌的人很多,所以便在空中寻找黑牌的目标,结果他刚一探手,便被人浪推撞了开去,还沒开始已经失败了。

    "该死的……"林雨暗自怒骂了一声,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陆随风仍站在原地沒动,远远的笑看着他,左手一张铜牌,右手同样有着一张铜牌。两张纸牌灵活的在五指间来回的翻动着,配合着嘴角勾勒出的一抺笑意,顿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该死的……"林雨暗自怒骂了一声,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陆随风仍站在原地沒动,远远的笑看着他,左手一张铜牌,右手同样有着一张铜牌。两张纸牌灵活的在五指间来回的翻动着,配合着嘴角勾勒出的一抺笑意,顿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除了虚空摄物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释了。让人惊讶的是,他所在的位置,距离人群至少有二十米,这手段未免也太逆天了。所有人都投来羡慕敬畏的目光,交头接耳,唏嘘不已。

    直到此时,那叫林雨的白衣青年才意识对方是在扮猪吃虎,戏耍自己,羞愤之余便想起了那个打脸的赌约,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这简直比被人直接抺脖子还要可怕,那个人不是为这张脸而活着。

    "你输了,还不快将脸伸过来!"陆随风望向林雨那张发白的脸,戏谑地道:"放心,我知道分寸,出手不会太重!"

    "哼!你并沒有参予争夺,我也夺牌失败,所以,不存在胜负之说,只能算是个平局。"林雨十分无耻的狡辩道,说出这话,连自己都感觉脸上发烫。

    "夺牌本来就是运气的成份居多,用什么手段获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手中有两张牌,而你却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这就是结果!"陆随风晃动着手中的纸牌;"所以,就算你要出尔反尔,这张脸都要被打。凤儿,还在等什么?"

    "你敢……"林雨双手护脸,身形闪电疾退,却见一只纤纤玉掌,如影随形的出现在眼前,无论如闪躲都避之不开,心下骇然之际,耳中便传出一声脆响,那是被人打脸的声音,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真实不虚,此刻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全场顿时传出一片惊嘘哗然,只不过,这并不是冲着被打脸的人而发出的,而是听到两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字而爆发的;"谁要?"

    "我!"人群整齐的发出一声轰然回响,千百只手伸向空中,拿到铜牌,即可直接进入楼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热切的期待。

    陆随风的目光在人群略微的一扫,便落在近前的一个相貌平平,修为却是不错的女子身上。被他目光触到的这个女子,像是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浮起一片兴奋的潮红。

    "那就给你吧!"陆随风虚手一扬,纸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悠悠的落入那个女子手中,引来了一片羡慕嫉妒恨的声浪。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女子嘴唇微颤的连连道谢,欣喜之色一览无遗,激动的朝着陆随风抱拳施了一礼,便兴匆匆的转身朝着茶楼内走去,临近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心中有一声轻叹;"唉,如果此人的相貌稍稍好看一点就好了。"

    陆随风如果知道此女的想法,定会直呼;"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要看脸的啊!"

    尤其是离陆随风最近的那位高挑女子,心中更是懊恼无比,之前还倨高临下的俯视这个丑陋男子,以为对方是在借故接近自己,不料却来了个这么大的反差,简直让人羞愤不已。

    "我要挑战你!"林雨捂着被打的脸,咬牙切齿的怒声道:"赢了,这张铜牌归我!"

    "输了呢?"陆随风阴阴的笑道:"是不是伸出另一边脸让人打?"

    "可以!打一边和打两边也沒多大分别!"林雨满脸涨得通红的道,脸都丢尽了,还要脸来干什么?

    "你确定?"

    "当然!你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人渣就是人渣,永远上不了台面!"林雨鼻孔朝天,一脸都是鄙夷不屑之色,却沒发现无数的目光,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两张铜牌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见过脑残了,沒见过连脑都沒有的。

    林雨却是心中恨恨的想着,只有将这丑货狠狠的打扒下,才能洗涮耻辱,挽回颜面。呛!手中长剑出鞘,青光烁烁的指向陆随风。

    "出招吧!"陆随风撇了撇嘴;"我空手,你随意!"

    "狂妄!"这种极度的蔑视,甚至比被人打脸更让人难以忍受,林雨彻底的暴怒了,人剑合一,整个人已化着一道流光绽射出去,沿途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

    陆随风仍是两手空空的站在原地,望向含愤奔杀而来的林雨,撇了撇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与此同时,场上不知何时掀起一股旋风,从他的身后涌出,越过双肩,形成了一股龙卷洪流。

    奔杀的林雨也是为之一怔,发现这股旋风的诡异和不寻常,让自己的速度变得滞缓起来,最后竟是变得寸步难进。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旋风渐渐展露锋芒,切割衣衫伤及肌肤……

    直到此刻,林雨才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抬眼看去,但见对方仍在静静的望着他,沒有任何动作。而那旋风却是越来越强,已到达了罡风的程度,可以将人撕裂成肉屑碎片。直吓得他急忙运转真元护体,如同蛋壳的光罩笼罩全身。

    然而,不过才持续了数息时间,便听"噗嗤"的一声,真元护罩就被罡风撕破了开来。

    林雨的整个人已是衣衫破损,脸上还挂着几道浅浅的血痕,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的半跪在地上,离陆随风只有一米的距离。

    从头到尾,都沒见陆随风动过那怕一根手头,林雨流光闪电般的杀出,便被突如其来洪流旋风席卷,结果就给人跪下了。

    "此人长得丑了点,实力却不可小视,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茶楼的第九层,很空旷,人却少得可怜,只有六个人,每一个无不是气场惊人,修为深不可测的绝顶天才。有三人在闭目养神,对外界的事物不闻不问。坐在窗边的一个面目清冷的女子,饶有兴致的望着下面,淡淡的道。

    "面生得很,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是修炼有成,想出来闯个名头,这种角色比比皆是,能走上第二层就不错了。"坐在她对面的一个青年有些蔑视的道。

    "这次的圣山茶道会,新秀倍出,充满了变数,却不知最后的魁首花落谁家,获得下一届的茶会举办权?"那清冷女子幽幽的道,星眸中却是涌出着无比的自信。

    圣山茶道会有一个规矩,谁摘得魁首,下一次的茶道会就由他举办。只不过,已经有十五次茶道会都是在这千竹城举办了,也就是说,这十五次的魁首都是由千竹峰的人所获得,千竹峰的强大,绝对算得上是傲视群雄了。

    "素素,你不用看了,这次能登上这第九层的人,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一个面目如刀削般的男子,身形魁梧挺拔,身着一袭血色长衫,从楼梯走上来,朗声笑道。

    伴随着这人的到来,闭目养神的三人都纷纷的睁开眼帘,上下的打量着来人,像是在探知他的实力精进了多少?

    "严赤火,记着叫我的全名,否则别怪我翻脸!"那清冷女子头也不回,仍旧看着下面,动听的声音带着冷厉。

    这叫严赤火的大汉也不显尴尬,扫视在场的众人,咧嘴呵呵一笑;"加上我,这九层的人几乎都齐了,不知这一次谁会被先踢下去?陌流风,这些日子都在干啥?修为乍还停留在原地不前,当心我取代你的位置!"

    "严赤火,听说你又领悟了一个奥义绝学,难怪会信心爆棚,我很期待领教一番!"一个剑眉星目,相貌冷俊的青年,双眼微眯,嘴角勾勒出一个期待的弧线。

    "呵呵,燕无双,听说你们的少峰主在世俗界抢人家的女人,结果却被人给宰了。可有此事?"严赤火大咧咧的说道,脸上尽是大快人心的表情。

    燕无双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才是紫薇峰年轻辈真正的第一人,却一直被那个二世祖少峰主压在头上,光环黯淡,处处饱受打压,内心的憋屈难以言愈。

    "提这禽兽作甚,扫兴!"清冷女子浅眉微皱的出声道:"这第九层,届届都是老面孔,看着就烦!不过,这一次应该会有新鲜血液,奉劝诸位千万不要托大,否则,怎样被人踢下去的都不知道!"

    这座茶楼共有九层,每一层的座位数量都不一样,越是高层的数量越少,而且不是想座就能够坐上的,上面的五层坐位,是需要凭着强大的实力打上去,才能拥有专属的坐位。

    以下四层的座位,时刻都会重新洗牌,持有金牌并保住金牌者才可以入座。至于二三层也需持有银牌方能上去,沒有专属的坐位,那就要看自己到来的早晚了。

    陆随风并没有再为难那叫林雨的白衣青年,反倒出人意外的将另一张铜牌送给了他,丢下发呆发怔的林雨,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直接走进了茶楼。

    当陆随风五人手持银牌走进去时,发现第一层已经是人满为患,第三层也是坐无虚席,连忙在第二层找空位坐下。

    当陆随风五人手持银牌走进去时,发现第一层已经是人满为患,第三层也是坐无虚席,连忙在第二层找空位坐下。

    这茶楼除了第一层,以上的每层坐位都靠边环绕着,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室内演武场更贴切。

    第二层的待遇果然有所不同,刚一坐下便有人主动送来了精美的瓜果点心,可谓是服务周到,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沒过多久,头顶的上空便传出了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压过了嘈杂的人声,整座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欢迎诸位参予圣山茶道会,上茶!"美妙的语音流转缭绕,整座九层茶楼內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浑身毛孔都在开始舒张。

    这是千竹峰的名贵特产;翠竹凌空茶,有价无市。当然,也只有坐在二层之上的人,才有资格品尝,同时也是一种地位身份的象征。

    "圣山茶道会的宗旨,在于开阔修者的视野眼界,不断的完善自我,因为整个圣山的精英天才都在这里凝聚,在这里绽放,在这里蜕变……"

    一番振奋人心的话在众人品茶之余传出,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整个圣山的天才几乎都聚集在这座九层的茶楼里面。

    "想要展现实力风彩的人,现在可以登上战台,只要能连续战胜三个对手,便有资格挑战二层之上的人,一旦获胜,就可以取代对方的位置。"

    圣山茶道会,就这样简单直接的开始了,没有多余的过程,一切以实力说话。

    "我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由人群中一跃而起的登上两米高的战台,傲视群雄。

    "我来会会你!"

    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沒多久,就有一名女子身轻如燕的飞了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修长,容貌清秀,若不是一双丹凤眼稍显小了些,也是一个美女。

    "我叫唐婉儿,阁下姓名?"唐婉儿娴熟的出声问道,像是很懂茶会的规矩。

    "叶平!"男子随口应道。

    "你想赌点什么?"唐婉儿打量着对方,忽然问了一句。

    "赌?"叶平闻言怔一下,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目光望向台下人的反应,看上去很平淡,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让他感到疑惑,这也允许?

    事实的确如此,在圣山茶道会上无论获得多大成就,都是沒有任何奖励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来此的目标不是奖励,而是争夺名望。然而,一场场的比试下来,只有输赢,久而久之难免会让人觉得乏味,曾经有不少人建议茶会的主办方设下彩头,增添茶会的趣味,最后都是直接被否定了。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有人想到了私下设赌的方法,对于这种状况,主办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

    于是,一些人会在比试之前设下赌注,逐渐变成了茶会的潜规则,凡是曾经参加过茶会的人几乎都知道。

    "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赌,就不必了!"这个叶平应该是第一次参加,直接就拒绝了。

    那个唐婉儿也不动怒,撇了撇嘴,带着一抺讥讽道:"看你这副傲视群雄的模样,不会是装出来的吧?否则,怎连我这个小女子的赌注都不敢接!"

    "好!本公子和你赌,赌一件九品帝器,你拿出来么?"叶平显然被对方激怒了,冷哼道。

    "切,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你难到拿得出来?"唐婉儿听到是件九品帝器,脸色也是不由微微一变,貌似自己连见都沒机会见过一次,就算真拥有,又怎舍得拿来当赌注。

    叶平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大手一扬,掌中便出现了一把式样古朴的长剑,尚未出鞘,一股庞大的凛冽气息已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阵窒息,不用质疑,只有帝品的剑器,才能拥有如此可怕的气势威压。

    茶楼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无数人的目光都是炽烈无比。在场的这些人尽管都是天才,却不代表富有这种帝品剑器,许多人甚至都沒见过,这简直就是在引诱人犯罪。

    "哼!这里是比试实力的地方,可不让你来炫富的!"唐婉儿涨红着脸,羞恼的啐道。

    叶平无语,明明是你认为我的实力低下,想要通过打赌来获取一些利益,现在拿不出相应的赌注来,便换了一副纯洁无辜的嘴脸。男人胡搅蛮缠,可以称之为无耻,却是女人的专利,沒有人会去愚蠢的指责。

    无论在任何地方,仇富的情结无处不在,但如果你即富有又有实力,那就另当別论了。总之,最后一切都以实力说话。

    所以,唐婉儿连礼节性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就出手了,换着男人那就是卑鄙的偷袭,女人抢先出手,那就叫做出其不意,先声夺人。

    冷月斩!唐婉儿出手便是最凌厉的剑招,人和剑化为了一道寒光,毫无规律的闪烁,人在途中,已隔空斩出了一道月牙形的剑芒。

    叶平的嘴角泛起一抺冷笑,对方的剑道中蕴含着半步剑意,在寻常人眼里快若电闪,在他看来却像是慢镜头的回放一样。

    右手食中二指竖起,一絲絲如龙如蛇的罡风上下环绕,迅速壮大成了一把尺许长的罡风剑,十分随意斩向虚空,迎面绽射而来的月牙剑芒顿时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同时传出一声负痛的娇呼,就见唐婉儿的身体已跌倒在了台下,胸口处的衣衫破开了一个小洞,却并沒有血溢出,里面吹弹得破的肌肤竟是毫发未损。

    "一招妙杀,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人不可貌相啊!"

    "半步剑意对上完整剑意,不堪一击也在情理之中,幸亏沒下赌注,否则输得冤枉!"

    "不过是完整剑意而已,这里可是天才云集的茶会,这种实力想要连胜的可能性不太。"

    果然,叶平很快便被打下了战台,不过,作为第一个上台的人勇气可嘉,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了印象,不少人记下了叶平这个名字,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陆随风五人静静的品着茶,十分认真看着一场场的争斗,发现这些人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整体的境界都在乾坤境巅峰左右,生死境的天才渺渺无几。不过,正常情况下,这种年龄段能拥有这般修为,也实属难得,称为天才云集也不算夸张。

    第一层的比试很快便结束了,每次战斗分出胜负的过程都很短,很少出现持久战的情况。最后有八十五人获得了向二三四层,银牌的持有者挑战的资格。

    或许是陆随风的这副尊容很贱,很欠揍,居然连续被人挑战了二十八次,虽然这些人都是被一招秒杀,但这种情形还是让人郁闷无比,他很后悔,发誓以后会易容成一个丰神俊朗的帅哥。

    最终,还是有三十八人挑战成功,自豪的坐上了失败者的位置,证明了自己的强大。接下来,意味着茶会的重头戏即将开始,那就是五层以下的银牌持有者,向上层的金牌持有者发起挑战,胜者将取而代之。

    要知道五层之上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之上的强大实力,沒有相等的修境修为,想要冒失的前去挑战,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只有等着被虐的份。

    "师姐,我已查清楚了,那个被挑战了二十八次的丑鬼,以及另外的四人,的确都是来自碧雪峰。"

    九层之上,一个身着千竹峰服饰的女弟子,在那位清冷女子的耳边轻语了一番。

    "果然!难怪会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一股较为熟悉的气息,天外楼主……"清冷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

    "你说的是那个宿命之敌也来了?"殷风月的脸上闪过一抺讶色,神情间显得有些复杂,他可是利用天外楼,设局谋害紫虚云的始作甬者,虽然做得滴水不漏,虽然是雪恥复仇,毕竟还是连累了无辜,摆脱不了那种做贼心虚的阴影。

    "只是怀疑,还不十分确定!"清冷女子言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长相也太丑了一些,应该是易了容,不如我直接找他打一场!"严赤火性情耿直,没有多少心机,有些不耐的道。

    "只有下层的挑战上层的,你这九层之人突然去挑战二层的人,未免也太过荒唐了,这不符合茶道规矩。"清冷女子摇了摇头道:"你那爱惹事生非的小弟,不是在第五层吗?"

    严赤火闻言微怔了一下,随即释然;"哈哈,我明白了!"话落,便朝着楼下走去。

    "姐夫,我们是不是也去挑战一下五层的那些所谓的天才?"青凤有些不耐的道,这么热闹的场合,要让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当个看客,不憋出问题来才怪。

    "你们看五层之上的那人,就是那个身着血色衣衫,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一直在恶狠狠的怒视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上去像是很不善。"慕容轻水小声的说道。

    "你们看五层之上的那人,就是那个身着血色衣衫,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一直在恶狠狠的怒视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上去像是很不善。"慕容轻水小声的说道。

    就在这时,五层之上的那个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像是听见了慕容轻水的话,突然站起身来,声如雷动的喝道;"那又如何?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丑鬼,不服,就上来挑战老子啊!"

    "是严血狂!"有人认出了这个凶人,与他战斗的人,不断几根骨头是下不了台的,一旦被这凶人盯上了,非在床上躺过十天半月不可。

    听到众人的议论,陆随风也是眉头皱起,不知道此人为何如此仇视自已,应该不只是为了有人长得丑,就要出手揍人,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吧?

    陆随风不由抬头望向第九层,那个清冷女子的目光恰好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凤索素,这就说得通了。看来她定是在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才想派人来试探一下。你想玩,那就陪你好好的玩一把大的!"

    这个严血狂也不过是生死境中阶的修为,在茶道会上的水平也只算得中流而已,只是出手太过凶狠歹毒,就算境界比他高过一级的人,也不愿去招惹他。

    "流云城,聂云,领教高招!

    还未等陆随风等人有所动作,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已从二层飞掠而下,有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轻柔的落在战台之上,大声的叫出自己的来历名字,充满了浓浓的挑战意味。

    "找死!"严血狂轻蔑的挑了挑眉,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已让他那张长满了胡须的脸露出一种狰狞的疯狂,纵身掠下的同时,手中已握着一把柳叶形的刀,刀身比剑还狭窄,刀刃弯曲成一道弧线,是一把八品王级刀器。

    "你的赌注是什么?"严血狂微眯着眼,没有不急着动手,就像一个猎手在窥视猎物。

    "这就要看你的胃口有多大了?"聂云并没有被对方的凶名所震慑,更是看不惯这种张狂嚣张之辈,更何况他的修为还高过对方一个小等级,自然不会有所畏惧。

    "我的赌注是一株地品灵药,价值两百万中品圣晶!"严血狂冷傲的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一株地品灵药而已,那里值得到这许多,分明是狮子大张口,这也太过霸道了。

    聂云也被这个赌注震住了,两百万中品圣晶他还是拿得出来,只不过,他不会去做这个冤大头;"我可沒功夫在这里开玩笑!"

    "哼!你以为我有心思调侃你这种货色!"严血狂哼道:"血玉红莲,你应该听说过吧?如果拿去拍卖,至少价值三百万!"

    这话倒也不算夸大其词,血玉红莲属于地品的顶级的良药,无限接近天品,做为赌注的确不算多,反倒显得有些亏了。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聂云质疑道。

    "你居然敢侮辱我的人格?"严血狂怒双目园瞪,愤然道:"老子虽狂,却并无耻!"

    修者自有修者的傲骨,严血狂虽有凶名,却也不例外,人无信而不立,否则寸步难行。于是,赌注就这么定下了,没有人可以赖账。

    聂云也不再多言,背在身后的长剑自动出鞘,落在他的手中,剑身持续不断的散发出银色的光华,尤为的耀眼。

    "让你见识一下我聂家的星云剑技!"话一出口,聂云已脚踏七星步,人如飘渺云烟,闪烁变幻不定,银白色的剑芒拉伸出一道十米长的光带,划过虚空,像鞭子一样的抽打过去。

    "哼!不入流的雕虫小技而已!"严血狂纹风不动,直到最后一刻,这才飞速的拔刀一斩。刹那,无数道血色的刀芒绽射而出,席卷奔袭而来的银色剑芒光带,并且以狂霸的气势牢牢压制,十米的剑芒顿时不断缩短。

    "好狂霸的刀势,其中还蕴含着完整的刀意,的确有几分狂的资格。"陆随风淡淡的道。

    "哼,破绽百出!"青凤不屑的撇嘴道:"本凤儿一击秒杀!"

    台上的聂云却是脸色一变,但还不至乱了阵脚,左手掐了个奇怪的手印,背后的剑鞘中又有一把长剑主动飞出。双剑在手,满场顿时剑气纵横,这把才出鞘的剑散发出蓝色的光华,同样延伸出十米的剑芒。

    双子星云剑!聂云大喝一声,银,蓝两色的剑芒竟是彼此缠在一起,高速的旋转而出,直接搅碎了狂霸的血色刀芒,一往无前的直指对方。

    严血狂面带冷笑,仿佛面对的不是能将坚岩捅穿的攻击,而是玩童手中的小木棍,只见他借势就地一个转,顺势一刀斩出,凌厉的血色刀芒精准的斩劈在两道剑光的中间。

    噗!刀芒如同撞在一座大山上,发出一声闷响,威能瞬间耗尽。不过,可怕的剑光也被硬生生破开,并且不受控的四溅纷射,直吓得靠前的观者纷纷四下退避。

    不过,细心的人便能发现,一旦发生战斗,这座战台就会被一层透明的光膜所笼罩,无论是狂暴的刀芒还是四溢的剑气,都会被这层光膜阻隔或吸收。否则,这栎茶楼早就崩塌了。

    血域刀山!严血狂化解了对方的剑势,更是狂性大发,只攻不守,刀势血光汹涌,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血云之中,当刀斩出去的那一刻,所有的血云便会钻入刀中,发出的刀芒犹如血色的战车,一往无前的滚滚碾压。若不是这战台是特制的,地面都会震塌。

    三星连珠!聂云也像是活出去了,亳不退让的以攻对攻,他聂家的星云剑法变化玄妙,蕴含着星云之力,三剑齐出,神鬼皆惊。

    这最后一道剑芒融合了其它两道剑芒,宛如一颗湛蓝的流星划破天穹。刀剑碰撞的那一刻,光芒耀眼眩目,整栎茶楼都在震颤,让人不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最后的结果。

    轰隆隆!

    无数的血光蓝芒四溅飞射,有若实质般落在地面,蹦跳弹飞,犹如烟花绽放。只见聂云一身衣衫破烂的半跪地上,脸色苍白,嘴角挂着鲜血,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和不甘,想要重新站起来,却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恨恨的抬起头,悲愤的怒道:"无耻!你在故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否则,我又怎会与你打赌?卑鄙!"

    原来,这严血狂的修为并非生死境中阶二品,而是巅峰,此间的差距大了去,不输才怪!

    严血狂似乎沒有"无耻"的觉悟,居高临下俯视着手下败将,一脸都是得意和讥讽;"切,竟然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视敌以弱,这是武道的智慧,不交点学费怎能领悟?哈哈!"

    败了就是败了,谁让你这么朴实,有眼无珠,满脸悲愤,却是无比憋屈不甘的退下了战台,背后传出戏谑的声音;"可别忘了赌注!"

    闻言,聂云的身子不由轻颤了一下,二百万中品圣晶,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就这么被人狠狠的坑了,实在是让人心有甘,却又欲哭无泪。

    这种坑人的事,严血狂似乎已习以为常,看在这样一大笔赌注的份上,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又怎会让这个儍逼好脚好手的走下去。

    严血狂抬台望向二层的陆随风等人,狂傲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想要往上爬,不要心存侥幸,我就是你们挑战的对手,不想丢人现眼,乘早滚蛋!"

    "等一下!"

    正当严血狂要离开战台之时,陆随风站起身来,纵身跃上战台中央,邪邪的笑道:"即然你喜欢被虐,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成全你了。"

    狂!够嚣张!每个人都认为这货疯掉了,敢在严血狂面前放肆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悲惨。

    严血狂并没有因对方的嚣张而暴怒,而是冷笑连连,眼神放肆的打量着陆随风,很快便露出了一脸轻蔑的表情,怎么看这丑汉都只是个生死境初阶的角色,那里来的信心让他敢在自己面前嚣张?更不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何对这小子感兴趣。

    "怎么,看不起我的境界吗?"陆随风同样用放肆的眼神上下的扫视对方,讥讽的道:"你之前不也是以生死境中阶阴人吗?说不定我也是,当心了,别怪我沒提醒你!"

    "好,好,好!"严血狂连说三个好字,微眯的眼眸闪过一抹狰狞,对方话中的意思,分明已发现自己在隐藏实力,有这份眼力,也足够让人暗中警惕了,也仅此而已,并未十分在意。

    尽管两人以这样的方式比试,有些不符合茶道会的规矩,即然无人出面干予,也就顺利成章了。

    "送财童子上门,多多益善!"严血狂拿出来的赌注,仍旧是那株价值二百万中品圣晶的血玉红莲,就算对方也有隐藏修为的秘法,又能强到那里去?

    "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赤血刀法,又岂是他这种货色可以抗衡的?"九层之上的严赤火不屑的冷哼道。

    "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赤血刀法,又岂是他这种货色可以抗衡的?"九层之上的严赤火不屑的冷哼道。

    "这可不一定,如果他真是天外楼的那位,只怕你那位凶人弟弟这次是要踢到铁板上了。"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抺玩味之色。

    战台上的两人已经是蓄势以待,彼此相隔十米的距离,目光视线在空中踫撞出火花,未战已充满了浓烈的*味道。

    "你不用兵刃?"严血狂手握柳叶形的刀,见对方仍旧两手空空,脱口问了一句。

    "就你这种货色,还不配动用!"陆随风背负着双手,那模样无比的嚣张狂放,顿时又引来了全场的一片哗然。

    严血狂却是不怒反笑,面部肌肉微微的抽搐,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透露出毒蛇般的阴冷凶光,手中那把狭长的柳叶弯刀闪烁着妖艳的红芒,并不是火光,而是鲜血一样的颜色。

    下一刻,血色的刀芒隔空斩出,澎湃的刀芒一分为四,形状宛如染血的鬼爪,从四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撕裂空气,狰狞的抓向陆随风。

    面对着这般凶唳的攻势,陆随风仍静静的立着,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就那样儍站着一动不动。

    眼看着染血的鬼爪离身体不足一尺,以闪电之势抓向头颅,胸腹,以及双肩,一旦真被抓中,倾刻就能将整个人活活的撕裂开来。

    不过,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鬼爪临身的剎那,却突兀的呆滞了一瞬,下一秒,却是毫无征兆忽然溃散开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搅碎,化作一片血光消于无形。

    几乎沒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状况,只听到空气中传出一道尖锐的呼啸声,倒是那个严血狂清楚的看到,四股青色的疾风凭空生出,轻易的搅碎了染血的鬼爪。

    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见到对方有过任何动作,境界还是那个境界,并未表现出更强的修为,却是不动声色的轻松化解了这凶唳的攻势。

    这怎么可能?一个生死境初阶敢挑战生死境中阶,本就足够让人震惊了,竟然还能无声无息的化解对方恐怖的杀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那个刚才落败的聂云,更是清楚那凶人的赤血刀法有多可怕。

    "哼,只不过是取巧抵消而已,那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说明不了什么!"严赤火不以为然的说道,对自己的那位凶人弟弟有着足够的信心。

    九层之上的都是顶尖的存在,自然能看清个中的玄奥,只凭着护体罡风便能抵消鬼爪的攻击,在场之人都做得到,但能让鬼爪的攻势在空中就瓦解,自问还真未必能做到。

    "自欺欺人!"佰流风讥诮地道:"你取巧一个看看,睁眼说瞎话!"

    "果然深藏不露,看来我的直觉不会错,真的很期待呀!"风素素饶有兴趣的道:"希望他能闯上九层,好一个宿命之敌!"

    之前的刀劲化鬼爪,的确只是严血狂的一次试探性攻击,他表面虽狂,却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否则又岂能累战不败。所以,对于这种状况,并沒有太过在意。

    "据说有人能越过一个大境界战斗,并且还能击败对手,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开个先河吧?我很期待!"严血狂说话时,手中的柳叶弯刀已是血色气雾环绕。

    血月旋!

    下一刻,严血狂已是人刀合一的飞速旋动起来,宛如陀螺打转,每转一圈,身上的气势就攀升一分,血色刀芒拖起长长的尾巴,一圈又一圈的扩展开来,整个战台像是一个盛满水的缸,被搅动得汹涌澎湃。

    狂霸的血色刀芒很快便遍布了每个角落,让人无处遁形。这也是战台比试的缺陷,这种局限性被严血狂充分的利用。

    "自以为是!"陆随风不屑地道:"这种大面积的攻击方式,非旦杀伤力不足,而且破绽百出,简直不堪一击!"

    战台之上,一波又一次的环形血色刀芒,似若水纹涟漪般的蔓延开来,让人的确无处可去。然而,为什么要躲闪逃避,陆随风的身形脱离地面,右手掐动剑指印诀,虚空微微一点。

    刹那间,一股凌然的青色光束从指尖喷射而出,冲上空中,形成一道龙卷气柱,呼啸席卷天地,龙卷罡风所到之处,青光毕现,耀眼夺目,仿佛能撕裂切割一切。

    噗噗噗……一波波的血色刀芒迎面分崩离析的溃散,龙卷罡风以直捣黄龙之势席卷而去,摧枯拉朽,无可阻挡。

    风之力量没有具体的形态,却又无处不在,聚散离合间千变万化,玄奥无比,其威势足可倒海翻江,拔山撼岳。更何况以灵力聚成的龙卷罡风,更是无坚不摧。

    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刀光剑气纵横,但陆随风的手中仍是两空空,看上去就像是个不用刀剑的刀客剑修,这是什么境界?

    唏嘘议论声不绝,严血狂也是一脸茫然的不明所以,却是不敢硬接这恐怖的龙卷罡风,只能不断的腾挪闪避,纵然如此,左肩的衣袖也被罡风波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可怕的龙卷罡风,若被横扫而过,只怕直接会被分尸!"

    "简直就像一台绞肉机,人在其中倾刻便会被绞成肉泥碎屑!"

    严血狂也是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也激发了骨子里的凶性,发出一声疯狂的嘶吼,刀的凶狠,雄浑,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一刀接着一刀,刀刀一往无前,开山断流,那气势万马千军也抵挡不住。

    人若疯狂,就已离败亡不远了。面对严血狂最后的疯狂,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从容以对,任凭刀势再强,都无法突破龙卷罡风的阻挡。

    人力有穷时,再雄厚的元力也经不起这般疯狂的消耗,就算对方不主动发起攻击,自己也会直接被累爬下。唯有近身作战,才有可能逆转获胜。

    严血狂也并非一味的疯狂,认清了当下的状况,撑起护体气罩,悍勇的一个冲刺,挥舞着柳叶弯刀,将周围的罡风奋力破开,硬生生的斩出一条路来,飞速的逼近陆随风。

    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身形略微的晃动了一下,整个人就骤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战台的另一端。

    "好快的速度,简直比风还要快!这应该就是瞬移了!"有人惊叹道。

    严血狂每次破开罡风接近对手时,对方的身形都会突然消失,出现在另一端,这种让人疲于奔命的状况,让严血狂郁闷得直欲喷血,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总不能开口让人家别跑,站在那里让你来攻击,谁让你的速度像龟爬般的望尘莫及。

    "你是猪呀!与他的罡风较什么劲,如此下去永远近不了他的身,最后倒下的一定是你!"九层之上的严赤火,脸色越来越难看,对自己的这个弟弟无比的失望,忍不住呵斥出声。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严血狂满嘴苦涩,对方挪移的速度简直快得出奇,而且到处都有罡风涌动,让人感觉置身于沼泽泥潭中,举步维艰。他也不是没想过闪避这些罡风的纠缠阻挡,奈何这诡异的罡风几乎无处不在。

    "儍逼!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招定胜负!"顶层上的严赤火暴出粗口,大声的提示道。

    严血狂忽然冷静了下来,停住了四处追逐的步子,充血的目光透过罡风望向陆随风,心中发狠的道:"那就死吧!"左手握着柳叶弯刀,在手心用力一割,鲜血贴着刀锋流淌。

    "这小子要用那一招了!"严赤火的表情很少见的变得凝重起来,这让九楼的其他几人见到,神情也是变得严肃起来,似乎都知道那凶人要施展拼命的招式了,却不知对方是否接得下来?

    刀锋上的血并沒有滴落地上,而是尽数被刀体吸收,通体闪耀着富有节奏感的血色红光,像是得到了充足的养份,发出兴奋的颤鸣。

    血祭山河!

    严血狂一脸猙狞扭曲,状极癫狂,双手握刀凝重的挥出,一把数丈长的血色魔刀包裹着熊熊炽焰,劈斩长空大地。血色魔刀过处,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四处呼啸的罡风顿时被炽烈的火焰生生挤开。

    风壁断流!陆随风念动间,战台上所有的龙卷罡风都迅速地回收聚拢,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面青色的风之壁障。

    血色魔刀斩劈在风壁上,澎湃的火焰刀芒不断的挺进切入,沒人知道这风壁有多少层,尽管一层层的被剖开,但在这个过程中,血色魔刀的狂暴威能也在被不断的消耗,后劲余势明显的在逐渐减弱。

    "不要靠蛮力破法,凝聚刀意!"严赤火再次大声的提示道。

    "严老怪,适可而止,这样做有违规矩,就算胜了也是脸上无光,让人不耻!"旁边的佰流风不满的鄙视道。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管了!"严赤火涨红了脸,羞恼的怒道:"你若不服,大可先战上一场!"

    "严老怪,适可而止,这样做有违规矩,就算胜了也是脸上无光,让人不耻!"旁边的佰流风不满的鄙视道。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管了!"严赤火涨红了脸,羞恼的怒道:"你若不服,大可先战上一场!"

    只不过,严赤火在提示弟弟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提示对手,所以刀意一出,便被陆随风轻而易举的化解。严血狂无奈之下,也只有将这一刀的威力全部用在风壁上,此刻双方比的就是底蕴,血色魔刀虽已经不再那么耀眼,却依然强行的破开了最后一层风壁。

    然而,此时的刀锋血色已经褪尽,只是一把品质尚可的柳叶弯刀,而且刀势已如强弩之未,几乎已失去了应有的攻击力,让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严血狂居然出现了一絲慌张的情绪,就算面临生死都沒出现过这种感觉,或许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手,或许本来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一直到现在仍空着手,连兵刃都不屑使用。就这样,自己自始自终都处于被碾压之势,连拉近距离都无比艰难。

    罡风再度席卷,此时想要抽刀后退也已经是来不及了,身处罡风之下,肌肤有如刀割般的隐隐作疼,这还是在罡风沒有靠近的情形。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整个人似乎都与罡风融为了一体,难分彼此。到了最后,严血狂只觉一片眼花缭乱,一波又一波的罡风忽左忽右的抽打在他的脸上,等他感到火辣疼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猪头,只怕现在连在九层之上的亲哥都不认识了。

    "你的位置是我的了!"当严血狂双手捂脸跪地之时,耳边传来一道轻松戏谑的声音。

    未尝一败的严血狂败了,他凶残狂暴的攻势,至始至终连对方的衣角都沒挨到,这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严血狂被罡风掀飞下战台,场下顿时暴响一片叫好声,这个凶人的气焰被狠狠的打下去,无疑帮许多人出了口恶气,很是痛快。

    "可恶!"

    尚未等胜负的结果出来,一个人影已从九层之上高高的跃下,双脚落在地面,发出轰然震响,这人却一点事都沒有,笔直的走向陆随风。

    见到来人正是严赤火,陆随风撇了撇嘴,没有絲毫畏惧的看着,神色间还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或许是陆随风的这种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严赤火也不免呆滞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把长剑如流星般的坠下,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落在严赤火的前面,剑尖沒入地面,肃杀的剑气散发开来,让人遍体生寒。

    "严赤火,你想要破坏茶道会的规矩?"风素素冷冽的声音充满了森然杀气,闻之让人毛骨耸然。

    严赤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停下了脚步,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严血狂,嘴角溢血,整张脸更是肿得像猪头一样,让他差点认不出来。

    "小子,只是一场比试而已,出手未免太狠毒了吧!"

    "是么?不知他这凶人的名号是怎样得来的?"陆随风鄙视的道:"当他凶残的打断别人手脚的时候,你又何曾这般指责过?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白痴吗?"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越级挑战胜利本就够让人惊讶了,居然还敢这般挑衅九层之上的顶级强人,这也太疯狂了!

    "你果然很狂!"严赤火的声音可以听出压抑的怒火,随时都会喷发,许多人都在为陆随风揑了把汗。

    "那又如何?与你的自以为是比起来,自愧不如!"陆随风毫无惧色的冷笑道:"顺便将赌注拿过来!"

    "你不怕我废了你?"严赤火目露杀机的怒哼道。

    "那还等什么?"陆随风一脸平静地道:"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强者为大,所谓的规矩也只是为弱者制定的。不是吗?"

    望着插在面前的那把剑,严赤火眼角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像是对这把剑的主人十分忌惮,心中虽然怒火杀机涌动,却偏偏发作不得,直气得一身血袍无风鼓荡。他若动手,势必会惹来风素素的怒火,除非对方坐上了八层,向第九层发起挑战。

    陆随风自然看清了这一点,收起了赢来的赌注,大摇大摆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完全无视那要杀人的目光,暗中传音紫燕和慕容轻水几人暂时不要发起挑战,这才施施然走上第五层,直接坐在原本属于严血狂的那张座位上。

    刚一落坐,就有人端来茶水和精美的果点,这第五层的待遇要比下面的四层高上许多,不仅是这茶的档次有所不同,连茶具都是配套的,上等的紫砂壶在茶水的浸泡下显得莹润透亮,清新的茶香中带着淡淡竹叶芬芳,让人心宁气静,尤为独特。

    陆随风静静地品着茶,沒有在意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也沒有去关注战台上的激烈比试,他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扬名立万,而是为了探寻圣山的秘密,证实心中的推想。

    "公子!"

    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女音,开始不以为然,旋即才发现是在叫自己,赶紧抬起头来,见到是之前在路上踫到的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自己还曾将那张铜牌给了她。

    "哦,是姑娘呀!"陆随风豁然地道:"没想到姑娘也闯上了第五层,看来本公子还是独具慧眼的。"

    "多谢公子成全!"高挑女子诚恳的施了一礼;"我叫楚灵,来自流云城……"

    "原来是楚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相逢即是缘,不必太过在意。坐下来说话!"陆随风淡然地说道,发现左右都坐无虚席,于是很客气对左边一位男子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劳烦换个位置如何?"

    这本是一件很不礼貌,甚至还很有损颜面的事,结果这人竟是很干脆的站起身来,十分和气的道:"沒关系!与人方便也是乐事。"

    陆随风之前击败了不可一世严血狂,所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在这第五层自问无人可比,所谓强者为尊,这人怎敢轻易冒犯冲撞,更是借此机会攀个关系,自报姓名;石中天!

    "石兄大度,多谢了!有机会,好好喝一杯!"陆随风淡笑道。

    "好的好的!"这石中天一脸荣幸的点点头,转身朝着楚灵击败的对手坐位走去。

    楚灵见到那位石中天的态度,心中感叹强者为尊这句话不是沒有道理的,否则,自视甚高的她又岂会主动前来搭讪。

    尽管陆随风易容的相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他的强大和无可限量的未来,就让人将相貌什么的都一律视为浮云。很快两人就十分自然的闲聊了起来,状极亲热。

    九层之上的风素素居高临下,清冷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五层的陆随风,以及和他套近乎的楚灵,嘴角勾勒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弧度,几乎可以确定那张脸是易容出来的,她要揭开他的神秘面纱。

    站在一旁的严赤火见到自己心仪的女人,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个相貌其丑的男人,怒火加妒火更是熊熊燃烧。脸上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意,转身走向第八层,附在一个男子的耳边低语了什么?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为难之色,接着严赤火又向他说了几句,像是许下了什么好处,那男子才勉强的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往楼下走去。

    "这严赤火果然是个睚眦必报之辈,看来他是在做那事了!"佰流风平静的观望着,心中暗忖;如果真是易容而来的天外楼之人,只怕这茶道会就要变得无比精彩了。

    果然,严赤火回到九层之上,向风素素说道:"八层的王苍浪见猎心动,想要申请使用特例,希望能得到风师姐的允准!"

    众所周知,圣山茶道会为了公平起见,都是由下往上的逐层进行挑战,让每一个天才修者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真才实学。但偶尔也会冒出个别的妖孽级天才人物,引起七八层,甚至九层之上的强者关注,主动越层向其发起挑战,赢了其实并沒有什么好处,纯属见猎心动而已。相反,若是输了的话,就会跌落到被挑战者的层面,实在是有些得不丧偿失。

    比如此刻身在八层的王苍浪,申请挑战五层的陆随风,若是王苍浪赢了,他的位置不会有任何变化,但陆随风输了就失去了往上爬的资格。

    这种特例对主动挑战者来说,实在是沒有任何好处可言,一般沒人会去这样做,但有严赤火在暗中作崇,许下足够的利益,那就顺利成章了。

    "严赤火,这次就算了!别怪我沒警告过你,若再敢破坏茶道会的规矩,休怪我翻脸无情!"风素素一脸寒冰的敲打了一句,不过还是准允了王苍浪的特例申请,或许能逼出那家伙的冰山一角来。

    "诸位,本人乃是八层的王苍浪,获准特例申请,挑战五层的易飞!"那是陆随风临时编造出来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