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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本人乃是八层的王苍浪,获准特例申请,挑战五层的易飞!"那是陆随风临时编造出来的假名。

    此话一出,整座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目光视线都投射在那个叫易飞的人身上,结果发现他正在与一个女子聊着天,像是对王苍浪的挑战似若未闻。

    王苍浪的话激昂飞扬,有若惊雷滾滚,战意滔天,加之他是八层的高手,让无数人敬畏仰望,傲气冲霄,岂料当事者居然只顾和美女谈笑风生,视其为无物。若不是楚灵感觉到气氛异常,出言提示,这个易飞才如梦初醒,环视四周,见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已,也不由一脸茫然,最后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吧!你一个生死境高阶八品的高手,来挑战我这个生死境初阶二品,整整差了两个大级别,这是想要我逆天吗?"陆随风望向已傲然站在台上的王苍浪,一副完全被惊呆了的样子。

    是呀!这王苍浪可是八层的高手,修为造诣自然不凡,怎么会降尊前来挑战五层的小角色,这不是吃饱撑着了,存心拿人寻开心嘛!本来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清醒了过来,全场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王苍浪也是一脸郁闷,对众人的质疑无言以对,抬头看向九层严赤火,这个明显的举动让人意识到了什么?

    "哼,这位王兄见猎心动,使用特例挑战你,如果只是无胆鼠辈,大可以直接拒绝。不过你也就同时失去了向上爬的资格。"严赤火光冕堂皇的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话音刚落下,同样坐在九层的佰流风却是冷笑连连的道:"有意思!高阶八品厚颜挑战初阶二品,还不允许人家拒绝,拒绝就是无胆鼠辈,你严家的逻辑果然不是一般的无耻。"

    这话一出,茶楼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嘲讽声,有点脑子的人都已明白是严赤火在挟私报复。

    "佰流风,这笔帐我记下了!"严赤火压低嗓音,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一脸淡然的佰流风。

    "不好意!我修的是浩然正气,从来无惧宵小!"佰流风很是平淡的说道。

    "你居然枉顾我们之间的情份,为了一个不相甘的人与我作对,好,很好!"严赤火双眼微眯,缝隙中透出来的精光带着几分阴冷的肃杀之气。明眼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那层虚以委蛇的面纱已经撕破了。

    "这的确有些以强凌弱之嫌,易公子即然不愿意接受挑战,那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王苍浪也觉得如此作为有些丢脸,说了句场面话便要离开战台。

    "等一下!"眼看这场闹剧就此结束,陆随风却突然峰回路转的出声阻止王苍浪的离去,实在令人大为不解。

    "嗯!"王苍浪停下脚步,面带薄怒的望向陆随风,自己都很沒面子的收回了挑战,不知这家伙还想做什么?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可能睜着眼当它不存在?更何况,我可沒有说过不答应啊!"陆随风悠悠的说道,一脸的轻松淡然,像是根本没将这种挑战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

    王苍浪以为对方会出言讥讽几句,可后面的话却让他怔住了;"哦,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接受挑战了?"

    "当然!"陆随风的话音刚落,他的人已在五层坐位上消失,同时出现在战台上,全场几乎沒人看见他是如何移动的,这身法未免也太诡异。

    尽管如此,许多人都认为这家伙是个疯子,这摆明是那严赤火为他弟弟泄愤使出来的手段,大可以直接拒绝,沒有人会说他胆怯。

    更何况,那王苍浪虽然没有闯上九层,可他在上一届也是八层中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茶楼內一片惊嘘哗然之声,九层之上的严赤火,本来阴沉恼怒的脸上也是春风化冻般的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快意神色;"佰流风,没想到吧?"

    "自以为是的脑残之辈,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惹火上身,自取其辱了!"佰流风像是一点不觉得意外,淡淡的笑道,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

    当陆随风的人突然出现在战台时,王苍浪倨傲的神情变了,那种十足的优越顿时荡然无存,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如果要偷袭的话……

    "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所以奉劝你拿出全部的实力来一战,否则会输得很难看!"陆随风背负着双手,一派莫测高深的模样,让人不得不心警惕,慎重对待。

    王苍浪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而不语,眼神中的轻视之色渐渐隐去,代之而来是一种面对强敌的凝重,因为他已在对方身感觉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经验告诉他眼前之人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沒有顾及身份颜面而有所托大,第一时间便拿出了自己的兵刃,那是把一米多长的*,仅是刀柄就有一尺,刀身锃亮耀眼,厉芒处有有蓝光闪烁。

    "你不会自信到要以空手对战吧?"王苍浪语带戏谑地笑道。

    "修到高深处拈花摘叶皆可为刃,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念头都可致人于死地,神鬼莫测!"陆随风云淡风清的道:"不到那个境界自然难以理解……就当我是小视你了,出手吧!"

    尚未交手,两人言语间交锋已拉开了战斗的序幕,王苍浪虽然始终保持冷傲的姿态,不过率先出手发起攻击的却是他,似欲想一击将对方重创,不让其有充分发挥战力的机会,可谓是临场战斗经验尤为丰富老到。

    闪雷裂空!

    出手便是最强势霸道雷系战技,十余米长的刀芒隔空斩出,携带着红色烈焰与蓝色电芒,阵阵雷音隆隆响彻,闻者两耳嗡鸣不绝。

    速度快到了极点,雷光电芒在空中呈现出不规则的弧线攻击,似若舞动的精灵,令人难以捉摸。强者一出手,便知有多少斤两。

    陆随风脚下连连移动,一道道罡风形成的絲网封锁住刀芒所有的运行轨迹,甚至缠绕住雷光电芒。但还是小瞧了这些由雷系力量形成的雷光电芒,很快便挣脱了罡风絲网的束缚。

    尤其是那红色的烈焰刀芒,摧枯拉朽般的破开一切阻碍,让人毫不怀疑的会直接劈开陆随风的身体。

    "小子,幸亏我已将雷系战技掌控自如,否则你此刻已被分尸了。你若再不识趣的认输,可就怪不得我痛下杀手了。"王苍浪占尽先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冷漠地出声道,手下可沒有絲毫的留情,凌厉的刀芒继续斩落,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没有强硬的背景,死了也是白死!

    面对着这避无可避的一击,陆随风竟是一下呆滞了,任由那红色的烈焰刀芒生生的贯入胸膛,将整个身体彻底的捅穿,如此惨烈的一幕,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王苍浪的神情仍然冷漠,嘴角掀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只不过,很快便凝固了。因为他看见那具被刀芒贯穿的身体,居然一点点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逐渐化为虚无。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根本沒有鲜血四溅纷洒的场面发生;这是残影!

    在场之人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很快就意到那具被贯穿的身体,只是对方快速移动时留下的一道虚影而已。

    相比众人的惊讶,王苍浪却是多了几分惊恐,因为他完全感之不到对手的气息,就像是凭空的人间蒸发了一般,这种诡异的场面十分可怕,或许下一秒便会突然遭到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危险。

    "喂,是在找我吗?"一道幽灵般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幽幽的传出,直让人魂飞魄散。

    然而,能够坐在八层之上的人毕竟与众不同,面对险境却是惊而不乱,闻声根本沒有回头探视,手中的*沒有絲毫犹豫的朝后闪电横斩而出;噗!又有一道身影被拦腰横斩而过,再度一点点化为虚无。呼吸之间,便已经有无数身影被斩碎。

    在场之人,除了极少数的几人勉强能看清陆随风的闪移动作,其余之人只能看见一道道被王苍浪不断斩碎的虚影。

    噗!*拖着长长尾巴斜斩向身侧,一道如幻似真的身影又被电光刀芒劈成两半,不过仍然沒有鲜血溅射。

    "又是残影吗?"王苍浪的心并没有乱,相反显得异常的平静,双目如炬,凝视四方,感应着空气中的气息波动,判断着对方下一刻要出现的位置,结果依然连连无功。

    "本是受人之托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点,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王苍浪的眼帘微垂,精芒暴闪,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无数的雷芒电光疯狂凝聚,一红一蓝,两色能量光华状似球形状,而后吐出一声大喝;地龙煞!

    "本是受人之托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点,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王苍浪的眼帘微垂,精芒暴闪,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无数的雷芒电光疯狂凝聚,一红一蓝,两色能量光华状似球形状,而后吐出一声大喝;地龙煞!

    刀尖随即狠狠的往地面猛然插下,能量球状瞬间爆发,一道道红蓝交织的光华,化为一条条龙形刀芒四下疾射而出,覆盖整个战台,让人无所遁形。

    这一招果然有效,无论陆随风身在何处都避不开龙形刀芒的攻击,真身无可避免的显露了出来,屈指连连弹出道道风刃,化解着一波又一波的龙形剑芒攻击。

    "即然你不能忽视我的攻击,你在速度上的优势也就发挥不出来。"王苍浪阴冷的一笑,竟然收起了斩刀,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对于王苍浪打破局面的手段,场下褒贬不一,有人认为他在境界上高出这么多,还被对方逼得,不得不拿出压厢底的绝学来化解危机,实在是有些丢人。有人却认为这是一种临场的机变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否则,以易飞那令人头痛的身法速度,实在是太危险了!

    总之,他这样的应变手段无疑是切实有效的。陆随风的身法速度受制于龙形刀芒,王苍浪岂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轰出的每一拳都夹裹着风雷之声,气势撼天动地。

    "你若认为我凭借的只是身法速度,那就错得离谱了。"陆随风平静的说道,一改之前被动的防御,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由罡风组成的长剑,闪射着青色的光华,宛如实质般的锋利,沒人敢忽视它的存在,这就是拈花摘叶皆可无刃的境界。

    "接招吧!"

    一剑简简单单的递出,瞬间化出无数道青光湛湛的剑影,封挡住击对方的风雷拳势,剑锋所过之处,皆有血光绽开。

    "这怎么可能?"王苍浪骇然的收回血痕斑斑的双拳,抽身疾退,难以置信这把由罡风形成的剑会如此锋利,居然能破开包裹着雷属性的铁拳,就算是王级利刃也轻易难伤及分毫。

    化气为刃,在场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面对同级别的对手,攻击杀伤力就显得有些鸡肋了,至多只能起到虚张声势的迷惑作用,基本上伤害不了对方。

    所以,陆随风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在低过对手两个大级别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化风为剑的伤害了对手,如非亲眼目睹,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王苍浪的失策在于舍弃兵刃,轻敌冒进,以为能够凭借超越对方两个大级别的境界修为,蛮横的击败对方,岂料陆随风突然露出了獠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了!"不少人惋惜的大叫出声,因为陆随风并没有趁势追击,屹立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惊惶的退去。以他的身法速度,完全有机会一举重创对方。毕竟刚才只是出其不意的阴了对方一把,在境界修为上仍比不上对方,再想获得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果然还是嫩了些!"九层之上的严赤火见到这一幕,也是松了口气,心中暗恼王苍浪轻敌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诡异难缠,自己的计划差点便成全了对方名望。接着咧嘴一笑,讥讽地道:"沒想到这小子还隐藏着不少阴人的手段,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能一时得逞而已,始终改变不了最后的败亡结果。否则,又怎会白白放弃大好的战机,摆明了是不敢冒险,境界上的差距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王苍浪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迅速的重新取出斩刀,横在胸前,顿时觉得主心骨又回来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切的负面情绪荡然无存,滑落的气势又逐渐节节攀升。

    "你很不错,难怪严赤火不惜血本的要对付你。不过,你也很蠢,失去了可以击败我的机会。错过了,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么?我倒觉得出头鸟的下场通常都不是太好,即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陆随风一脸淡然的笑道,那股罡风剑气使得他的长发和长衫飘动,气质超然。

    望着陆随风这个样子,位于九层的风素素也是心中一凛,这种虚怀若谷的超然气质,给她一种尤为熟悉的感觉,若有所思,一时之间又毫无任何头绪。

    口舌争锋,王苍浪占不了便宜,不再言语,手中的*再次隔空斩出,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长的雷光刀芒在攻击中变化扭曲,笼罩着一方空间,让人难以判断它的运行轨迹,根本不知道这一刀最终会斩向何处?

    陆随风所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是生死境初阶二品,所以根本不敢与对方硬踫硬撼,这才凭着身法速度的优势与之周旋。

    王苍浪有了之前的经验,自然不会再给他施展身法速度的机会,这一刀的霸道威势彻底的封锁每一个可以闪避的角度,让人无所遁形,唯有硬扛对方的雷霆攻击。

    眼前的空间一片雷光电闪,扭曲变化,眩幻着人的视觉,无法准确捕捉到这一刀的攻击线路。换作常人势必会惊惶失措,呆滞当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其结果不言而谕。

    然而,陆随风不是常人,而是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大能者,尽管已将修为压制到了生死境初阶,但本身强大的神魂感之力仍在。所以,根本不会被那些扭曲变化的雷光电弧所惑,更不会刻意去捕捉对方刀道的轨迹。

    就在霸道凌厉的刀芒斩落的一瞬,陆随风手中的罡风剑这才突然动了,沒有任何花哨,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剑刺出,虚幻而飘浮,却是从雷光刀芒的缝隙间尤为诡异的穿透了出去,一抺青光直奔王沧浪的面门而去。

    现在须要评估的是你的刀快,还是我剑快,是你的刀先劈开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剑先刺穿你的面门,更或是同时双双陨落?

    这个选择权似乎落在了王沧浪的手中,且不说对方是否躲得过自己的雷霆一斩,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若不回刀自救,却是绝对的必死无疑。

    以命搏命,赌的就是胆气,玩的就是心跳的游戏,你敢么?这一幕直看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目瞪口呆,心中直呼;怎么可以这样?这世界简直疯了!

    终于,王沧浪还是选择了回刀自救,并非是他胆怯惧死,关键在于彼此并无什么三江四海之仇,在此之前根本就素不相识,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更何况这只是一次比试而已,沒有谁愿意这般愚蠢的以命相搏。

    王沧浪的决断十分明智,否则,死了也是白死,因为他这一刀根本就伤害不到陆随风,就连他的护体罡气都破不开。而陆随风之所以如此做,基于他对人性的充分把握和认知,料定对方不会选择玉石俱焚。

    "猪啊!在武道造诣上比不过,那就以绝对的力量碾压他!"九层上的严赤火又忍不住的大声嘶吼道,引得众人一阵鄙夷,这名声算是臭了。

    王沧浪果然刀刀如峰似峦,势若劈山断流,却都被陆随风以四两拨千斤的精妙剑技,逐一轻易化解,还时不时的抓住对方的空隙趁势反击。

    陆随风始终以生死境初阶的力量在战斗,仍显得尤为的淡定而从容,在对方大力的碾压下,看上去并不十分吃力,还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样,直让人直呼;妖孽!

    弹指惊雷,飘渺一剑!

    或许是陆随风发现了对方的一个致命的破绽,或许是认为这一战该结束了,总之,他第一次向对方发起真正的攻击。

    王沧浪面显惊恐之色,原因是对方反击的切入点太诡异了,恰好是他防守的死角,当下面临的两难选择是;对方左手弹出的指风,拉长成为一条风龙朝着他的下般缠去。而右手刺出的飘渺一剑,却是直奔他的面门而去。

    而他刚才奋力的斩出一刀,要想收回已是有所不及,空着的另一只手只能勉强化解一处攻击,而另一道攻击,无论如何闪避都会落在身上。

    "败了!"王沧浪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收回斩刀,干脆什么也不做,完成放去了防御,下一刻,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送出了战台,狠狠地砸在一根柱子上,直接晕了过去。只有陆随风知道这货是在装晕,大慨是羞于见人。

    "我操!"严赤火直接暴出粗口,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狂虐那可恶的小子一顿。不过,有的是机会,即然上了八层,自然不会就此停手。

    "居然赢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实事难以置信,完全颠覆了越级挑战必败的铁律。而后,整座茶楼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惊呼吶喊。再而后,便有无数人效仿陆随风的表现,凭凭开始越级发起挑战。不幸的是,一个个都是被虐得伤筋动骨,鼻青脸肿的滾下台去。

    再而后,便有无数人效仿陆随风的表现,凭凭开始越级发起挑战。不幸的是,一个个都是被虐得伤筋动骨,鼻青脸肿的滾下台去。

    全场不断传出一阵阵讥讽笑骂声,有些人甚至笑前仰后合,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语调很轻,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每个人都听得尤为真切。

    "陆随风!"

    陆随风是谁?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在记忆中绝对搜寻不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位大姐,你是在说我吗?"陆随风一脸迷茫,满面不解的抬台望向九层之上的风素素。

    "难道不是吗?"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如果你还想继续装下去,那就是在侮辱我风素素的智慧了。"

    "好一个天外楼主,果然是你!居然在这里扮猪吃虎,难怪王沧浪会输得一点脾气都沒有,当真是够无耻的了。"严赤火憋着一肚子火,怎可能不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风师姐果然好眼力,都变成这样了都瞒不过你,早知道如此,何必装得这样幸苦!"陆随风沒有继续狡辩下去,反正早晚都要穿帮,索性大方的承认,用些许茶水轻轻往脸上一抹,那张让人反胃的丑陋面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虽不算英俊,却十分耐看的脸庞,尤其那是那双清澈而深遂的眼睛,让人过目难望,同时也出卖了他。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千变万化,但人的一双眼睛却永远无法改变。

    "如今的碧雪峰可是天才层出不穷,能与陆楼主同行人,想必也绝非等闲之辈了,难道不想为我等介绍一下么?"风素素的目光投向二层的紫燕四人,心中暗自猜测着,沒准另外两个宿命之敌也在其中,如果真是这样,正好借此机会摸摸底。

    "这个……她们的修为实在难入师姐的法眼,我看这就免了吧!"陆随风为难的拒绝道。

    "是么?"风素素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奸险;"严赤火,你之前不是很上去打一场吗?我允准你动用特例!不过,不是陆楼主,而是碧雪峰的那四位。"

    严赤火闻言怔了一下,随即豁然的道:"有意思!我本来是想与陆楼主一战,即然素素都开口了,那就勉为其难的充当一次试金石了。"

    话落,严赤火的人已像一颗陨石般的落向战台,目光在二层之上的紫燕四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云无涯的身上,这也在情理之中,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是个男人如果有得选择都不会主动去挑战女人。四人中却有三个是女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云无涯身上。

    "就是你了,下来吧!"严赤火用手十分明确的指着云无涯,一脸肃然的说道:"虽然你只表现出生死境初阶的修为,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傲气息却是出卖了你,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你的境界绝下在我之下!"

    能够登临九层之人,每一个都是惊艳绝伦的不凡之辈,尤其是这个严赤火,在上一届排名第三,一身武道造诣深不可测。沒想到居然会动用特例,去挑战二层的一个声名不显的小子,而且还声称对方的境界与自己相当,全场一片哗然。

    云无涯不置可否的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如果击败了你,就可以直接坐上九层,是吧?"

    "当然!一步登天,让无数天才仰望!"严赤火满脸都是傲然之色;"给了你这个机会,剩下的就要看你是否有这份能耐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降尊针对我,仅仅因为我们来自碧雪峰?"云无涯缓步从二层走下来,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登上了战台,在他的身上察觉不到一絲一毫的元力波动,却让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这个问题你暂时不需要回答,战过之后,相信你会主动相告!"

    "看来我果然沒有猜测错,能在我的气势威压下,还能如此淡定从容,除了……"严赤火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脸上的狂傲之气渐渐的收敛,代之而来的是一片凝重。因为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全身透出絲絲寒气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传闻中,两位神秘的"宿命之敌"之一,面对这样的存在,沒有人可以掉以轻心。

    "你像是应该想起了什么?那你认为自己此战有几分胜算?"云无涯平静无波地笑问道。

    "这个还真无法预判,至少应该有五成吧!"严赤火尽可能保守地慎言道,已完全沒了之前的张扬气势,以一种平等口吻对话。

    "呵呵!在我看来起码在八成之上!"云无涯悠悠地叹道。

    严赤火闻言怔了怔;"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

    "那倒不是!正因为太有信心了,才会这般说。"云无涯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让对方不太明白的话。

    严赤火却是越听越迷惑,话中似乎隐着什么未尽之言,微皱了皱眉道;"你这话听上去怎像是在反着说似的?"

    "严师兄果然聪慧过人,我说的正是这意思。"云无涯戏谑地笑了笑,身上的寒气却是越来越浓。

    严赤火闻言,眼皮不由抽了抽,微觉惊诧地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此战我似乎连二成胜算都没有,而你却有八成以上的胜机。这可能吗?"

    "呵呵!只是说笑而巳。只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不过一场比试而己,不必如此揪心挂肠。"云无涯一脸淡然地说,似乎没太将此战的胜负放在心中。

    修者之间的战斗,很少有一见面就直接开打的情况发生,都会有一番言语间的爭锋,心智的交量,这关系着彼此双方的气势消涨,心气衰而势弱,战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眼下的严赤火,之前满满的信心已有稍许滑落,这对修者而言十分利,目光望向相对而立的云无涯,看上去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整个人笔立挺拔,似若一柄随时都将出的利剑,浑身上下仿佛蒸发出絲絲寒气,有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反观自己的身上的气息汹涌滚荡,仿佛一座压抑的火山,狂霸的姿态令人心惊胆颤。双手负在身后,神光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似乎根本将对方放在眼里。

    "卖相的确够酷!但这并不等于实力。如果换着那位……"严赤火并非等闲之辈,很快便从负面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抬手指了指八层之上的陆随风,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戏谑地道;"还可以勉强玩两下。至于你,在我的面前,真的还不够看,实在不在一个层面上。"

    "自信是一种实力的表现,但盲目的自信却显得十分无知和狂妄。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想要叫板陆楼主,似乎还没这份资格。更何况,你到此时只怕连我的俱体修为,也盲然无知吧?"云无涯冷漠的撇了撇嘴道。

    "哼!不过修了些不入流敛息术,借以掩饰不入流的修为,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严赤火歪歪嘴,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事实上,他并非表现出来那样轻狂自大,正因为窥探不出对方的真实修为,而感到极度的郁闷和一种莫明危机感,固而想以言语来刺激对方,希望借此能发现一点什么?他深知道,知己不知彼,绝对是武者之大忌。

    云无涯更非愚钝之人,自然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言语,能让对手郁闷,势必会产生患得患失的心理,实力和武技都会相应的大打折扣。

    见对手如此谨慎,严赤火也不再故作轻狂,神色一肃,身上的血色长衫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如寒冰的云无涯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杆幽黑的长枪,枪尖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先声夺人,一枪当先破空而出,枪在途中,刺出一道血红的线条,化出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温度仿佛连周边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枪锋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云无涯狂袭而去,云无涯的嘴角冷傲地微掦了掦,伸出左掌,当空抓向点点疾射而来的火焰螺纹。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火焰顿灭。

    暗红色的枪尖随即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奔刺云无涯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一种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云无涯却是惊而不乱,以指代剑,划出一片青色的剑气,横扫而出,火焰枪芒顿时倒卷而四,难以稍有寸进。三道流星枪势在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分崩于无形。

    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严赤火眼中的精芒一缩,深吸了口气,元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山河破碎!

    严赤火的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眼中的精芒一缩,深吸了口气,元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山河破碎!

    云无涯见状,也是眉头轻皱了一下,似对这一枪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独孤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独孤"的意志,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圣山茶道会上的比试,都是局限于武道上的搏奕,那些开山断流,毁天灭地的手段在这里是绝对禁止施展的。否则,只是一场比试下来,这座茶楼已经不复存在了。

    铿锵!战台的地面碎石纷溅四溢,严赤火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焚天之火!处于倒射姿态中的严赤火,手中之枪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云无涯奔射而去。

    火焰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云无涯的面前。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让人匪夷所思。没想到对方竟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仍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云无涯的剑也不慢,同时迎着奔射而至的烈焰枪芒击出一剑,精准无误地点击烈焰枪尖上。殊不知,那团烈焰也随之炸裂开来,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形成了一片火海,将云无涯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在其中。

    熊熊烈焰燃烧蒸腾,仿佛冬季的一座雪岭,又如同春季的坚冰,在熊熊的烈焰下迅速地融化瓦解。这才是这一枪中蕴藏着的致命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做完这一切,严赤火的脚掌这才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我的"焚天之火"下,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还是紧快认输吧!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话音刚落,熊熊烈焰的包裹中,忽然幻出一片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点点火星烈焰四下迸射纷洒,似若漫空绽放的绚丽烟火,随之化为轻烟湮灭。

    而云无涯的身形却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严赤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眸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居然能完好无损化解我的"焚天之火",果然有些实力,有资格让我正视。不过,仍改变不了输之一途"

    "现在谈及胜负,似乎早了些。最好不要再藏着掖着,否则,你会输得很难看。"云无涯冷气凛冽地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对手,我也不会再有所留手。"

    "那就战吧!"严赤火这才意识到"宿命之敌",果然不可小视,其战力绝不输于自己,很可能还尤在自己之上。正好借此验证磨厉一下自己,同时逼出对方的底牌来。

    严赤火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云无涯身上的冷洌气息也不再扩散,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战斗开始升级,从简单的比拼上升到了气势的争锋搏奕,看不见的硝烟弥漫,空间都在扭曲,比之刀光剑影更惊心动魄。

    噗!严赤火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胸口为之一痛,嘴角有血溢出;"果然藏得够深!值得我拿出真实的战力与你一战。"

    云无涯的神色却是无悲无喜,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生死境巅峰而巳,值得这般狂傲么?多说无益,倾力出手吧!"

    严赤火的双手一直随意地垂在两侧,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地面为之一震,竟然裂开了无数道裂缝。

    拳定乾坤!一条手臂撕裂云层,仿佛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一方天地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云无涯囚禁在其中。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严赤火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裂缝,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云无涯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所有人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一声凛冽的冷喝,云无涯心神一动,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不但摆脱了天地囚笼的束缚,无可阻挡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四周的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战台的地面掀起一层。拳劲与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双方一击之下同时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这次碰撞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能够坐在九层之上的强者,果然不可小觑!"云无涯将修为压到与对方同等的境界,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巨大威胁,如不打起十二分心神来应对,还真的可能会输掉这埸战斗。

    "能扛住这一拳,足以说明你有与我抗衡的实力。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你可要千万小心应对了。"严赤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神色凝重的提示道。

    拳定乾坤有着束缚空间的效果,但在攻击力方面自然就会弱上许多。严赤火明白只是一味的束缚对方,却并不能彻底的击溃对方,接下来应该用绝对的强大实力压垮对方。

    "刚才的一击,同样也是我的试探性攻击,我后面的攻击也会十分可怕,千万别掉以轻心。"云无涯冷漠的䑛了舐嘴唇,冷厉的警示对方。

    适才的一击巳是这般惊心动魄,连地皮都掀起了一层,听两人所言不过只是一次试探性的碰撞,众人皆震撼得唏嘘不已。

    "这人藏很深啊!战到此时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九层之上的佰流风目光如炬,看得十分真切,同时也发现了潜在的危机。

    "他若出击,也就意味这埸战斗巳到了尾声。宿命之敌,果然沒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凤素素喃喃的道,这话令佰流风心神微微一凛,严赤火的实力与他在伯仲之间,宿命之敌真有这样强大吗?

    云无涯仍静静地立着,见到对面的严赤火在不断的蓄势,很有气度的没有趁此发起攻击。任由对方的拳势逐渐凝聚,浓烈无比,渐渐融合成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

    拳裂山河!几乎在一瞬间,严赤火神情肃穆地骤然轰出一拳,一股裂山断流的拳㔟,一下撕开前面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云无涯席卷而去。

    紫气东来!云无涯竖指为剑,眼瞳中几乎填满了闪耀的紫色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的独孤之意,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嘭!飘渺剑气和浩荡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轰然炸裂开来。

    云无涯的身形被反震劲气狂流震出十米开外,这紫气东来也是他从独孤剑势中才领悟出没多久的剑招,蓄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尝试着运用。面对严赤火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分解了这惊天霸拳。

    严赤火似也在这反震气流的冲击下,蹬蹬暴退了十来步。这一次惊天碰撞,场面上看来仍是不分彼此,势均力敌。

    "很好!能接下我这"拳裂山河"之人,在圣山中的年轻一辈中足可拥有一席之地。"抬起眼,严赤火的眼中仍然充满了浩荡霸气,透出无比强大的自信。

    "做人要低调,装逼遭雷劈!纵算能击败你,也无脸自傲。"云无涯平静无波地道,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说话间,严赤火的身影在战台上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下一刻,便突然的消失了。沒想到这廝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已无限贴近了云无涯,意欲发出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说话间,严赤火的身影在战台上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下一刻,便突然的消失了。沒想到这廝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已无限贴近了云无涯,意欲发出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云无涯的强项和优势,严赤火的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就在严赤火贴近云无涯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竟是突兀的飘散开来,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严赤火见状,心下不由一凛,微皱了皱眉,视线中再无对方的身影,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也在自己之上,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也捕捉不到一絲。即然如此,我就用"拳定乾坤"的拳势束缚封锁住这片空间,让你无处遁形。

    严赤火顿住身形,不再盲目地四下搜寻,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探出,浩荡狂霸的拳劲轰出,地陷山崩般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

    只不过,同样的拳势再次如法施出,尤其对云无涯这类的人来说,巳完全去了应有的危险和威胁。

    云无涯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掦,剑指凌空斩落,下一刻,一道绚丽的光华破开苍穹,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

    无论严赤火的拳劲如何浩荡狂霸,在玄奥无比的束缚牢笼尚未完全封锁这片特定的空间之际,惊电雷霆巳然劈落而下。

    卡嚓!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剑势与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之声,尚未成型的的天地牢笼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碎裂,瞬间化为无形。一絲残留的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正欲飞退而去的严赤火的左肩臂,带起一缕血花飞溅。

    双方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终于有人见红受创了。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严赤火霸道的自信,无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从他凝固的神情中便可清晰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云无涯在破开天地牢笼的同时,剑气虽然也破碎得不成形,却仍然保留着一絲残存的剑气,给严赤火带来出奇不意的一击。

    "严赤火竟然被对方剑气所伤,还见了红!"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一片又一片,仿佛仰望的峰巅倾塌般的震撼。

    "风师姐所言果然沒错,只是防守反击便能击伤严赤火,纵算在圣山的年轻辈中也可以挤身前十的强者行列。我等有些坐井观天,小视天下了!"佰流风虽是由衷的感慨,却仍对严赤火接下来的表现充满了信心和期待,因为严赤火的确不是轻易便能击败的,至少也会让对方付出惨胜的代价。

    "因为严赤火犯了两个错误,其一,是知己不知彼,舍长取短与对较量身法速度,才会导自这种被动局面的出现。其二,同样的拳势在同级别的高手搏杀中反复使用,岂有不受创之理。"风素素清冷淡然地点评道:"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连续两次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两回了。"

    佰流风听到风素素的点评,处处精僻绝伦,他本身也是这个层面的强者,自然明白其中凶险利害。只是心中仍然认定严赤火不会这样轻易的输掉这一战,这对他而言也是一次考验,因为在未来的七峰大比中,更是强者如云,数不甚数。如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何来自信直面将来的七峰大比。

    严赤火却是人在局中,精神高度紧张,自然不知自己犯下的足可致命的错误。总之,一切都源于知己不知彼的原故。所幸肩臂只被残留的剑气划破一条口,还不至影响下面的战斗。

    "已经很久沒有受伤了!接下来,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严赤火的目光仍然坚定,充满了自信霸气,只是更多了几分肃杀的冷厉。

    "机会,是靠敏锐的触角去捕捉和把握的,不要奢望对手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云无涯仍是一脸冷漠的神情。在他说话的时候,严赤火的身形巳在连连闪烁,忽隐若现,不断地在短距离展开"瞬移"的身法,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俱体位署。

    突然失去对手的踪迹,是一件很可怕和危险的事,或许下一分,下一秒都可能随时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处,发出惊天的致命一击。

    在众人的视线中,虽在光线很好的战台上,也只能发现两道若隐若现的,幽灵般闪烁不定的虚影。

    前者是严赤火幽灵般诡异的"瞬移",由于速度已超出了人的视觉感观范围,只觉虚影一闪即逝,飘渺无痕,根本难以辨识其轨迹线路。后者是云无涯留下的一连串残影残象,让人更是难辨虚实真伪,根本不敢轻易发起攻击。

    蓦地,严赤火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两次,便突然出现在云无涯身后的数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轰击而出。

    云无涯顿觉浑身的毛孔骤然舒张开来,直觉一股致命的危机来自身后,心神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即刻随风散去。

    噗!呼啸的拳劲奔涌而出,击破虚空,洞穿空气,如被击中势必骨碎肤裂。殊不知,对方的身影被一拳击得爆裂开来,严赤火却是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感觉这一拳击碎的只是空气,毫无任何着力之感,心下暗知不妙,没有一点停顿的展开身形,瞬移到一丈之外。

    双方各攻出了一拳一指,击碎的都是彼此的虚影残像。严赤火凭借着诡异的瞬移身法,不断地轰碎云无涯留下的残像。而云无涯也不时机的击穿了对方无数的瞬移虚影。

    虚影,残像,在战台上不断的闪烁,交错,迥旋,其中的凶险可谓步步杀机,彼此皆是险象环生,稍有疏忽不慎,势必会溅血当埸。看得众人目不暇接,屏气止息,连手心都揑出汗来,尚不自知。

    云无涯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噗!只不过斩碎的仍是一道虚影,当真大出意料。

    "居然能提前预判我出现位置,果然与众不同。只可惜,我的身法可以瞬移至半空中,让你失望了。"严赤火的话音方落,身形再次闪现,落在指芒剑气刚划过的位置,趁云无涯微楞之际,毫不停顿地轰出一拳。

    轰!拳劲咆哮如雷,一往无前地轰在云无涯的身上。只可惜身形炸裂的瞬间,严赤火便知道击中的同样是对方的残像。他也没指望能轻易的击溃对手,早巳预留后手准备,算计着对方闪避之后可能出现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拳撼山岳!

    刹那,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山势崩塌,直朝着云无涯的现身处肆意地碾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严赤火能想到的,云无涯自然也能想到,如虹指芒剑气隔空斜劈而落,锋芒无尽,宛如怒海狂涛逆流反卷,山岳拳势倾刻塌陷分崩。

    作为顶级强者,每个人都会留有一些足以至人死命的隐秘底牌,不到面临危局的情势下,不会轻易展现出来。对方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事前的预想,在不动用领域手段的的情况下,唯有抛出底牌,否则,想要很快分出胜负的难度很大。

    "即然如此,我们不妨就以彼此的底牌,分出一个高下来吧!"严赤火豪气吞天的朗声道,众所周知,未来世事难料,底牌一旦用出来,便少一分保命制胜的机会。

    云无涯的脸上没有一点惊诧之意,不以为然地淡声道:"到了这个层面的修者,自然都会留有以防万一的底牌,你若有,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严赤火的气势再次一变,浑身上下充满了霸道浩荡的气息,给人一种无限拔高的错觉,仿佛耸立天地之间,睥睨一切。

    拳霸天地!这一拳是苍空霸拳中的绝杀技,在气势无尽的严赤火手中施展出来,仿佛从云际深处轰出的一拳,摧枯拉朽的破碎虚空,塌天般的朝云无涯碾压而来。

    彼此双方都未曾亮出点刃,云无涯此时自然也不会拔剑。心神沉入剑指之中,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怕沉静。

    光线斗然一暗,一只如山拳影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整座战台几乎都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云无涯也没有要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飞虹裂空!

    光线斗然一暗,一只如山拳影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整座战台几乎都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云无涯也没有要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飞虹裂空!

    轰隆!如山拳劲与如虹的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漫空尘土飞溅四溢。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飞虹剑芒彻底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迅速分崩溃散开来。而那一道无尽锋芒却是仍旧余势未消,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严赤火的身上,幸好有元力罡气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云无涯抬眼望向严赤火,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进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云无涯精准的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旨在迫使对方认输。否则,严赤火此刻巳被彻底洞穿,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吼!严赤火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胸腹前的可怕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严赤火眼神中流露出极度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己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䑛了䑛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强大得多,似乎还有所保留,未尽全力?"

    "哦!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那有你说的那般夸张。"云无涯不以为然地道:"只是普通的较量而巳。此战似乎并不能证明什么?"

    "听上去似觉有理!但,到了这种层面的修者,举手投足之间都可裂山断流,杀人于形,此战若是生死相搏,倒下的一定是我!"严赤火实话实说,输得毫无怨言,并不觉得会不会有损尊严和颜面,如没有这般大度包容的心胸境界,又岂能拥有如此不凡的成就。

    "而且,此战从头至尾,你都从未主动出击抢占先机,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轻战局,而反击的迅度和力量都拿揑得恰好处,并能精妙准确地切入对方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反创对手。在如此战局下我都败下阵来,真不知你一旦先机在手,主动发起攻击,我是否也有足够的防御能力?"严赤火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似乎受益非浅。

    云无涯身上的冷冽的寒气潮水般的退去,难得的溢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对严赤火这份豁达的心境颇为赞赏,对其凭添几分好感,于是不再惜字如金地道;"先声夺人,意在慑敌心气,增我威势,从双方的气势上达到此消彼涨的效应,能凭添几分胜机。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可撑控全局,进退游刃有余,灵动自如,立于不败之地。但,防御反击也并非没有取胜之道,尤其在敌强我弱的势态,常能出奇制胜,以弱胜强。只可惜,通常都是久守必失,甚至一次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便巳败下阵。"

    "但,此战的最终结果却是我输了,却不知败在何处,可否不吝告知?感激不尽!"严赤火一脸认真的言道,神情间透出由衷的恳切之色。希望能在未来的七峰大比之上,不再犯同样的错。在那残酷血腥的赛台上,错一次的代价便是整个生命。

    云无涯耸了耸肩,悠悠地道:"很简单!因为你有招,我无招。仅此而已!"

    啥意思?严赤火微皱着眉,连连地眨着眼,似明白,又如坠云雾,呼之欲出,却又觉心神一空,刚抓住的感觉又顿然没了。

    "拜托你能不能再说明白些?我的悟性虽说还不错,但你说的话太过空灵玄奥,貌似一种很高的境界,让人在扑朔迷离中又隐见流星飞逝。对,就是这种感觉!"

    云无涯不置可否地一笑,转身离去,点到即止,有东西只能意会,越解释越乱。明白了,从心底发出一声"哦!"原来是这样。不明白,就在云里雾里浮游,没有人帮得了。

    "你有招,我无招……"九层之上的佰流风喃喃低语,也像是沉浸在这句很简单的话中。

    "天下间没有完美的招式,有招就势必会有破绽和弱点,唯有将招式彻底的融会贯通,摆脱了一切套路的束缚,岂非无招 ?无招又何来破绽和弱点,一切皆在随心所欲中见机而发……"风素素也是心中有所明悟;"无招胜有招,果然妙不可言!"

    八层和九层的距离很近,娓娓动听的语音无可避免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这个距离打量起这位千竹峰年轻辈的第一人,才发现这个清冷女人的身材十分劲爆诱人。

    一头柔顺乌亮的秀发如瀑布般的披洒在香间,一对高高隆起之物裹在薄薄的贴身衣之下,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白晰的长颈再配上那盈盈一把的纤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娥娜曲线,一双修长的美腿之上是富有弹性的园润丰臀,充满着成熟诱人的风韵,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捏一翻。

    就连坐一旁的高挑女子楚灵,也是目光黯淡,心中自愧不如,幽怨的看了陆随风一眼;"站在云端上的女人,只是用来仰望的,不是么?"

    她是被人当作陆随风同伴强行来到了八层,这对于她来说感觉万分的荣幸,还怀着一些小心思,至少也能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多一份足以自傲的谈资。再加抹去易容易的陆随风,虽谈不上英俊,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气韵,对他的注意力尤在下面的激战之上。

    陆随风无语,女人的心思十分复杂,想象力更是尤为丰富,不能用常理去猜度。

    此时的茶楼內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像是还未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走出来。严赤火仍怔怔的立在战台上,昂首朝天,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唯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话,应该是领悟到了一点什么?因为他身上的气息气质上发生一些微不可觉的变化,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蜕变。相由心转,他的身上少了几分浩荡霸气,多了些许园融和谐。

    "这家伙虽然输了这埸战斗,却难得赢来了修为境界上的飞跃,一悲一喜,各有取舍得失。以风师姐的睿智,心中势必也感触良多?"陆随风望向若有所思的风素素,语带玩味的淡笑道。

    "哦!此战的确精彩纷呈,尤其是那句;你有招,我无招!更是令人受益非浅。"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露出一絲讳莫如深的浅笑,毫不掩饰的出声道,一双明眸颇有深意望向二层之上的紫燕三女,而后瞥了一眼身旁的佰流风;"高手难觅,你不想动用特例……"

    "我认识其中的两人,应该都是来自天外楼,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而另外一个,仍看不透深浅,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估计就是最后一个宿命之敌了。"佰流风轻叹了一声;"只可惜,我从来不会主动去挑战女人!"

    "愚腐!修者之间只有对手,何来性别之分?心念如此不通达,难怪你始终无法突破最后屏障。"风素素嘴角带起一个鄙视的弧度。

    "说得也是!或许我对有些事太过执着,导致心境不稳,修为更是难有寸进……"佰流风皱了皱眉,心中似有决断,破除执念,就从这里开始!

    "很好!经此一战,或许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风素素像是从他的眼神看出了心中所想,目光旋即落在三女之中的慕容轻水身上,嘴唇轻轻的蠕动着,似在运用传音入秘沟通。

    "你应该就是方天歌峰主的那位传承弟子,慕容轻水吧?你不用吃惊,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可以否认,继续保持那份神秘。只不过,我身边这位流云峰的年轻才俊,想要使用特例挑战你,不知你是否接受?不需要勉强自己,量力而为就是。"

    慕容轻水的浅眉微皱,一旁的紫燕和青凤也看出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神光望去,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事。

    风素素的那细微举动自然也瞒不过陆随风,看着慕容轻水向他投射过来征询目光,陆随风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慕容轻水沒有回应凤素素,只是缓缓的从座位上立起身来,习惯性的轻拨了拨两鬓垂落的发絲,莲步款款的走下二层,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拂柳随风般的朝着战台走去。

    "少爷,这些人像是刻意冲着我们来的,难道已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云无涯战胜了严赤火,并沒有上九层,而是来到八层的陆随风身边,冷冷的瞥了楚灵一眼,直看对方全身如坠冰河,有些惊惧的慌忙起身离开,这八层本就不是她能呆的。

    "少爷,这些人像是刻意冲着我们来的,难道已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云无涯战胜了严赤火,并沒有上九层,而是来到八层的陆随风身边,冷冷的瞥了楚灵一眼,直看对方全身如坠冰河,有些惊惧的慌忙起身离开,这八层本就不是她能呆的。

    "那就将九层之上的那些傲慢家伙,一个个的打落凡尘,算是为碧雪峰做一件扬眉吐气的事。"陆随风品了一茶,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又见特例挑战!当一袭白衣的佰流风像片飞雪般从九层飘落而下,顿时引来了一片惊嘘哗然,这种接二连三发生特例挑战的事,在历届茶道会上也是绝无仅有。

    两人都是白衣胜雪,迎着所有人的视线走向战台,一双双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一个莲步款款,宛若风中莲荷,飘然出尘,不带絲毫烟火气。一个剑眉星目,洒然飘逸,双手负在身后,五指很自然的伸缩着,一派云淡风清。

    "流云峰,佰流风!冒然挑战,唐突佳人了!"佰流风含笑抱拳,很有气度的施了一礼,沒有一点强者的倨傲之态。

    "碧雪峰,慕容轻水!能得佰师兄高看,虽然惶恐,却也不愿放弃与高手一战的机会,希望不会令你失望!"慕容轻水淡淡的笑道,沒有一点面对高手的紧张情绪流露。

    "慕容师妹说笑了!尽管我看不透你的真实修为,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但,身为主动发起挑战的一方,实在沒脸抢夺先机。所以,我决定站在这里双脚不动的接你三招!"

    这需要多大的自信才敢如此托大?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深意,在未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最明智的做法是以静制动。听上去像是很有风度的礼让,实则是以退为进,城府之深不显痕迹。

    如果他知道站在对面的是一位灵神境大能者,不知道会不会羞愧得大口吐血?在场众人更是不乏头脑聪慧之辈,对佰流风的这种心机嘎之以鼻。

    "佰师兄,你确定要礼让三招?"慕容轻水暗自轻叹一声,眼眸深处闪过一抺怜悯之色。

    "当然!三招而已,师兄我自信还能接得下来。无须顾忌,尽管出手就是!"佰流风撇了撇嘴,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心中却是不敢有絲亳的大意。

    "即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慕容轻水说话间也沒有任何作势,只是抬起纤纤玉臂揑了一玄奥的手印,红唇轻启;"摘星手,碎云指!"

    空间一阵扭曲,一只数丈大小的摘星手凝聚成形,闪射着晶莹的光华,直接抓向佰流风的头顶,宛若山峦压顶,令人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缕指拇粗的紫色光柱,从慕容轻水的手指尖弹射而出,电闪般的朝着佰流风胸腹间奔射而去。

    "这……"一脸从容的佰流风神色惊变,万沒想到对方一出手,便随便的施展出了两式奥义武学,那巨大的摘星手勉强还能低御,那紫色的指芒才是最恐怖的,那威力绝对能直接破开自己的护体气罩,生死关头,那里还顾得上之前的豪言,身形急闪的同时,一拳击向摘星手。两股汹涌的能量撞击在一起,爆出一声轰然震响,余波在空中弥漫,久久不能消散。

    "人家只是弹了弹手指,就被弄得如此狼狈,还礼让三招?真的太丢脸了!"刚落败的严赤火一脸鄙视的讥讽出声。

    伴着他的声音,引发了一阵唏嘘非议,无数人的眼神都露出揶揄之色,想要看到他如何收场。佰流风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嘴唇,眼眸闪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为自己的傲慢作为而感到羞愧不已。

    这些年来,常有不少自视不凡的倨傲天才,很时尚发下豪言,什么闭上眼睛,让你一只手呀!等等……如果食言就认输什么的,就连佰流风这样的人物也难脱俗。

    慕容轻水平静的拨弄着两鬓的发絲,沒有一点想要讥讽对方的意思,淡淡地笑道:"佰师兄的应变能力不错!只不过,临场怜香惜玉,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也是修者之大忌!"

    "承教了!"佰流风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并沒有借机羞辱打击对手,这份心境却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越是如些,越让人感到对方的高深莫测,不敢再有絲毫的掉以轻心。

    双方有过一次试探,都是神色肃然的逐渐拉开距离,彼此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佰流风此时的手中已握着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勾勒出寥寥数笔的云纹。

    慕容轻水的手中同样握着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如同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般。

    眼前的这个女人,今日算是给佰流风上了生动的一课,临场怜香惜玉,的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屏弃了心中的一切负面情绪,整个人的气息也是为之变,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右手搭在剑柄上,犀利的目光远远锁定对方的身形,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一絲细微的不安。

    流云奥义之闪杀!

    佰流风不再礼让,白影微动间,巳将距离拉近至十米,人在途中,手中长剑随之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古井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古井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慕容轻目光微一收缩,星痕图案中的剑巳然出鞘,一抹紫光灿若星辰般的划空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之上。

    叮!彼此蓄满劲气的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夺目,古井无波的意境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刀道与剑道存有极大的差别,刀道讲究的气势浩大恢弘,大开大合,吞天撼地的张扬,令人望之热血沸腾。而剑道讲究的是玄奥的意境,精妙技巧的升华,往往力求最小的代价,擅长以最不思意的角度,一击必杀,会给人留下悚然惊心的感觉。

    流云奥义之灭杀!

    两剑交击的刹那,佰流风退步振腕,手中长剑震颤间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一束精光忽视空间距离,虚不受力般的直指前方不远处的慕容轻水。

    波!飞射而出的剑光,竟在半途便被一道紫芒切碎。破碎的光影中闪射出一点冷艳的寒星,直奔佰流风而去。一点寒星而巳,却营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令人视觉一片迷乱,不敢轻易挥剑格挡。

    朝前挺进的佰流风骇然的向后暴闪飞掠。没人知道他为何连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的闪退。因为不是身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这是慕容轻从自己"星空领域"中悟出的剑道意境,还是第一次施展出来,佰流风很不幸的成了试招对象。

    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慕容轻水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佰流风,回到二十米处,只是脖颈处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脖颈处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却是全身上下毫发未损。

    "这是什么剑道意境?"佰流风脱口问出一句没水份的低级问题,你的对手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释!

    "碎星意境!才悟出来不久,尚还不算成熟!"慕容轻水脱口回应道,很白痴?可是她说的话你听懂了吗?那不结了,说与不说有何分别?徒乱人心而已。

    良久,佰流风摸了摸脖颈处的血痕,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浅笑;"很玄奥的意境!只不过,同样的招式如果反复使用,等同自杀。不信大可再出手试试!"

    "是么?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慕容轻水不以为然的淡笑道;"同样的一招,在适合的机会使出,其结果天差地别。刚才只是试探性的一剑,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不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

    流云奥义之空杀!

    佰流风知道再听下去,自己的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的利剑,势若惊电划空激射,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这一剑速度,快到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空杀"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剑势锐利无比,让人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剑势却是隐而不发,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一剑,二剑,三剑......

    慕容轻水呼吸间已从容的荡开数十道惊电剑芒的闪杀,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暗劲锋芒悄无声息的直奔慕容轻火的咽喉部位,杀气凛然。

    一剑,二剑,三剑......  慕容轻水呼吸间已从容的荡开数十道惊电剑芒的闪杀,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暗劲锋芒悄无声息的直奔慕容轻火的咽喉部位,杀气凛然。

    剑光流转,慕容轻水的剑从不思议的角度突然的折转回而,堪堪挡住了致命的惊电一剑。

    火星飞溅中,佰流风眼中再见一点寒星飞速的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碎星意境再生,眼底世界一片星辰点点,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分光挪移!佰流风像是早已有所防范,身形在第一时间挪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碎星意境,方自暗中舒口气,眼角便瞥见一点寒星如影随形的疾射而至,怎奈先机尽失,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再次施展"分光挪移"身法,频频闪避,不停的躲避……

    无数星光明灭闪烁,在他如雪的衣衫上留下点点殷红的血痕,宛若梅花朵朵绽放,刹是惊艳夺目。同样的一招碎星意境,在不同的时机再次使出,其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终于摆脱了碎星意境的连环缠绕袭杀,佰流风惊魂方定的检查了一下伤情,虽然浑身血痕点点,却都是些皮肉之伤而巳,只要不伤及内腑,这点伤对一顶级强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佰流风苦笑的摇了摇头,迅速呑服一粒丹药,脸上已弥漫起一抺愠怒;"宿命之敌,果然比想象中的要强大得多,有资格让我施展出绝学秘杀之技!"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射向对方,撕裂二十米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便已遭受重创。

    佰流风再次缓慢的拔剑,剑身与古朴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而刺耳,闻之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剑尚未完全出鞘,无边的杀气巳弥漫开来,想象中空前强大的一剑,并非剑气如虹,惊天撼地,看上去那么简单,平实无华地缓缓一剑刺出,空气仿佛突然一下凝固了一般,四周的空间也在一瞬悄然静止,一束耀眼的剑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奔射而出,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剑的可怕,几乎屏蔽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静寂得让人感心悸胆寒。

    因为这一剑被称之为"天地寂灭"!一切喧哗的声音归于沉寂而消失,连空气也再寻不到一絲痕迹,仿佛剑光不再是剑光,而是空气的一部分,彻㡳的融为一体,不再分彼此。

    "天地寂灭!很形象,很诡异的秘杀技。"慕容轻水的瞳孔也为之微微收缩,似乎感觉到一絲尤为危险的气息,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

    这一闪念间,一股无形的剑压已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同一时间,慕容轻水的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紫光弧线,口中轻吐出一个字;"封!"

    这诡异无比的"天地寂灭"剑意,像水纹涟漪般的瞬间幅射开来,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甚而挡不住,荡不开,唯有一个"封"字,如封似闭,才能力保城池不失。

    噗!无数星光流火飞溅,隔空将慕容轻水包裹笼罩在其中,如同一团烟花在头顶绽放,光华璀璨绚丽,却又无比的惊心动魄。无数火花流光颤动,跳跃着,似要竭力地突破封闭的气罩,发出致命的灭杀。

    慕容轻水的剑气突然退缩一分,旋即又飞速地疾斩而出,一抹紫光长虹乍现即灭,寂灭的空气中骤然发出一声类似金属断裂的音响,漫空火星流光倾刻分崩溃散开来。

    天地寂灭的秘杀绝技,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技巧,通过一种玄妙手法,可以将剑光和元力极度的压缩,使得速度和力量爆炸性的增长,快到无声寂灭的杀人于无形。

    慕容轻水以一个"封"字,便破解了这"天地寂灭"的诡异秘杀绝学。佰流风仿佛被一下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这一剑"天地寂灭"非比寻常,蓄满了元力,纵算同等阶位的修为也难以抗衡,触之即死,挡之立亡。却被对方毫发无损的轻易破解,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虽然郁闷,震惊无比,毕竟是生死境巅峰的顶级强者,虽惊却是方寸絲毫未乱,应变的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招试被破的同时,整个人也随之飞速飘退回去。

    顶尖强者都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傲气,并未意识对方至始至终都是在见招撤招,从没主动发起攻击,更没有觉悟到对方总在关键时,点到即止的收回杀机,总之,俱在为自己之前的措败失利寻找足以*的充分理由。

    佰流风很快便屏空了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顶级强者的气势威压这一刻再度显露无疑,一股浩然蒸腾的气息喷薄而出。

    "竟然可以毫发未损地破解我的"天地寂灭"杀技,也是我遭遇到过的最强对手之一。"佰流风收回手中的长剑,说话间虚手一掦,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出现在手中,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佰流风的目光如同枪尖一样锐利炽烈;"我之枪道,霸绝天下,称之为"凌天绝杀"一枪在手,有我无敌!"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慕容轻水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眼眸也是微微收缩,佰流风的战力的确不可小视,不知还藏着多少绝学秘杀技?

    血色长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沿途化出一条条烈焰火蛇,重重火浪弥空席卷。

    慕容轻水却是一改之前的那种见招拆招的战斗风格,清冷的气势变得锋芒无尽,充满了凌厉的攻击性,一剑出,点点紫星闪烁,直奔袭来的漫空火蛇枪影。

    噗嗤嗤……紫星,火蛇,奔射而出,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紫一红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紫星,枪影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束紫色流光绽放,犹似满天紫星闪烁飞逝。火蛇紫星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埸面空前的震撼,惊心动魄,之前的搏杀战斗,似乎都变成了大餐前的开味莱,真正的龙争虎斗似乎才正式上演。

    事实上,此时的慕容轻水才开始稍稍认真起来,之前的她一直隐匿着自己锋芒,只是想在与顶尖强者的搏杀中,验证一下自己领悟的"碎星意境",适才都是在被动防御,见招拆招,后发制敌。

    对方战斗风格骤然改变,一下将佰流风的战斗节奏搅乱破坏得失去了章法,让自己连完整施展绝学杀招的机会都没有。惊怒之下,烈焰红枪交到左手,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鸡蛋大小的火球;陨火裂天!

    血色红光一闪,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汹涌的奔袭迎面扑杀过来的慕容轻水。

    轰!一声震耳炸响,无数红光火焰飞迸四射,慕容轻水恰好处在火球爆裂的中心,整个身形避无可避的被炸裂焚烧开来。

    佰流风见状,不由深吐了一气,嘴角的一抹笑意正欲溢出,眼角余光便忽然瞥见一道人影出现在左侧的不远处,只见人影手腕微抖,一剑出,毫无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无迹可寻。下一刻,一抹紫星已转瞬即至。

    惊觉时,一点紫星已距离面门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是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紫星如影随形,有若追魂夺命般紧追不舍。

    吼!飞退中的佰流风突然暴出一声怒喝,身形斗然折向反转,人枪合一,化作一道红光火蛇,仿佛来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直追而至的慕容轻水,迎面闪击而去。

    顶尖强者的战力果然非同凡响,绝地反击,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一众观者都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慕容轻水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烈焰红光巳经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是无力回防。

    红光火影如蛇,叠叠重重的倾泄而至,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烈焰枪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枪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红光火影如蛇,叠叠重重的倾泄而至,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烈焰枪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枪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让人去耐心地分析,判断,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锋芒无尽的烈焰枪芒当埸洞穿。

    慕容轻水自然不会儍儍的去辨别这些枪势的虚实真伪,因为每一道烈焰枪芒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所以,她根本不为重重枪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一抺剑光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所有的烈焰枪芒。 对方的枪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而出,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重重烈焰枪影,一剑如紫星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对方的眉心,佰流风只觉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火元盾!烈焰枪势回缩,漫空炽焰汹涌汇聚,在佰流风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炽焰火盾,燃烧笼罩的盾牌,看上去厚实而沉重,布满了火焰花纹。

    叮!一剑紫星绽射,竟被火元盾抵消反弹崩飞开去,居然难以寸进分毫。

    飞星逐月!慕容轻水再次一剑如电,弧线斜削,横切,烈焰火盾在一阵扭曲中,透出一线缝隙,一点紫星见缝插针的直指对方脑门。

    "可恶!"佰流风恼怒的轻喝出声,自己从凌厉的攻击,到被迫祭出"火元盾"自保,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之极,这对他而言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烈焰火枪直取对方的咽喉。

    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生死境巅峰强者的气势锁定,通常很难轻易摆脱,慕容轻水也不例外,烈焰枪芒封锁了所有闪避方向和角度,纵算施展"踏云步"的身法,都难摆脱对方枪势的范围。

    噗嗤!烈焰枪势锋芒无尽,如愿以偿的穿透对方咽喉。然而,佰流风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色。

    这一枪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至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他的枪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烈焰枪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来,在烈焰枪势的笼罩下,真身又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股强烈的危机从心底生起;"不好!"

    刹那,一道紫光在烈焰枪势中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紫星闪射迸杀,每一颗紫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烈焰明灭,枪势空间一阵扭曲,随之轰然崩塌溃散。

    烈焰焚天!伴着一声震吼,佰流风的身形陡然凌空暴起,一道血色的枪芒划破天穹,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然,一片炽焰红光蔽目。

    孤星逐月!慕容轻水长剑飞掦,一点紫星在同一时间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条紫线流光。

    双方的强势一击,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佰流风像是早已料到这一枪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借势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烈焰枪影,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刹那,慕容轻水蔓妙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枪势攻击下,肉眼可见的分崩离析开来。

    佰流风的

    脸上终于透出一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很快,结果便浮现出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逐渐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毫发未损。慕容轻水的虚影残像,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虚影残像同样会发出凌厉的攻击,似同真身无异。

    佰流风心神微惊之际,慕容轻水剑势已然后发先至,一抹紫电剑芒破开重重枪影,已朝着他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每一剑都轻灵飘浮,诡异无比地袭向全身要害,迫使佰流风不得不惊颤的撤枪回防自救。彼此间的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漫空都是紫电剑气纵横,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枪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每一次的撞击,佰流风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握枪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枪几乎脱手而出。

    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佰流风心下一横,身开陡然跃起,双脚在半空连连蹬踏,腾起十米之高,烈焰枪芒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红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上,绝命一枪。

    一束红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留下一抹闪烁流淌的血色划痕……

    飞驰的血色流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望之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慕容轻水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狂暴肆虐的血色流光飞速的挺进,正欲摧枯拉朽洞穿一切,却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令其再难有所寸进分毫。

    血色流光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着,随即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佰流风孤注一掷的绝命一枪崩溃,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急坠而下,身形落地止不住的蹬蹬蹬……暴退数十步,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间勉力挤压出来的,佰流风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撑着半跪在地面的身形,俊美的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的悲切神色。

    慕容轻水还剑入鞘,脸上无悲无喜,一片清冷;"你很优秀,同阶之中应该很少有对手。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清冷,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是飘然转身离去。

    佰流风如雪的白衣上殷红点点,尤为的妖艳醒目,他虽然败了,败给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女子,但他身上那股强者的气势,以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却是让人不敢轻视,尤其是那双黑宝石般的星眸,目光所向,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你像是比我还败得狼狈!"严赤火跃上战台,快步上前去将佰流风扶起,却被他倔强的推开,咬了咬牙,艰难的撑起半跪着的身体,眉宇间渗出一片冷汗。

    "到底还是小视了女人,否则……"佰流风心有不甘,语气飘忽的叹道。

    "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不介意你恢复之后,再战一场!"一道戏谑的语音远远的飘来, 一点沒给他面子。

    闻言,佰流风的脸一阵涨红,望着慕容轻水的背影,紧咬着嘴唇,他当然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仍然还可能会是这个结果。最终还是在严赤火的扶持下,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艰难的走下台去。整个过程一片安静,沒有人敢出声讥讽,嘲笑,受伤的虎狼同样招惹不起。

    但,并不影响这些人敬佩被挑战的陆随风三人,毕竟越级挑战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有胆尝试的,更别说是战而胜之了。

    慕容轻水同样并沒有上九层去取代失败者的位置,而是直接走到八层的陆随风身旁坐下,还沒忘向二层的紫燕和青凤两人招招手。

    "什么时候,八层之上可以带同伴上去了?"

    谁知道,两人刚起身准备上楼,九层之上便传出风素素清冷的声音。

    "茶道会的规矩,我刚看了一下,并沒有明确的说明,以前或许没有过,但并不意味着不允许。不是吗?"陆随风淡然地道,带着几分针缝相对的味道,对方即然在刻意的针对自己等人,那还客气什么?一切皆由实力说了算!

    "茶道会的规矩,我刚看了一下,并沒有明确的说明,以前或许没有过,但并不意味着不允许。不是吗?"陆随风淡然地道,带着几分针缝相对的味道,对方即然在刻意的针对自己等人,那还客气什么?一切皆由实力说了算!

    "那里可沒有多余的位置!"风素素沉吟了一下,冷哼道。

    "无妨!坐在我的腿上即可!"陆随风冲着二女笑道:"两位美女不介意吧?"

    事实上,八层的位子并非简单的坐椅,而是非常宽大而豪华的靠椅,还摆放着舒软的靠枕,坐在上面都可以直接躺下。

    "当然!"青凤俏生生的笑道,还冲着高处的风素素挑衅的轻哼了一声,她可是对这位天之骄女一点不陌生,两人还曾在碧雪湖畔大战过一场,只是双方当时都是蒙着脸,彼此虽然相见不相识,但青凤却是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

    紫燕也只是脸色微微一红,心中暗嗔一声;没正经!便像小鸟依人般的坐到了陆随风身边。

    风素素浅眉微皱,清冷的脸上浮起一抺愠色,接着便露出若有所思模样,似对这个向她挑衅的小丫头,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晴尤为的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风师姐像是对我们碧雪峰的人,成见很深啊!"陆随风品了一口茶,玩味的出声道。

    "有吗?大慨是几位的风彩太过出众,让人不注意都难!"风素素毫不掩饰的出声道:"连我都有些见猎心动了,更何况在场之人无不是年轻辈中骄骄者,那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都说是木秀于林,风必折之,被人挑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来成见一说?"

    "风师姐未免也太小看在场之人的智商了,谁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人人都是心如明镜,不说也罢!"陆随风讥讽的说道,目光落在九层的一根柱子上,上面镌刻着无数名字,应该都是历届以来登上九层的排名榜。

    "听说茶道会有个规矩,谁若能将九层之上的人逐一击败,就能取得下一届茶道会的举办权,不知可有此事?"陆随风饶有兴趣的淡笑道。

    这个问题足够的敏感和刁钻,风素素自然听得这番话中的意思,嘴角禁不住的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看儍逼一般的眼神望向陆随风五人,充满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有意思!碧雪峰这是想要咸鱼大翻身啊?"严赤火哈哈的笑道,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千竹峰在这个位置上已坐得太久,是时候该换换主了!"佰流风的心中虽如此想着,仍不怎么看好碧雪峰的几人,尽管自己与严赤火两人还败在对方手中,但他二人在九层中的战力,只能算是未流之辈,所以才被推出来去承当试探的角色。想要逐一打败九层之上的所有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之前被你们击败佰流风和严赤火,不过只是生死境巅峰而已,在这里只属于未流,你确定还有信心挑战?"风素素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淡,实则优越感十足,话中的意思是要让对方去体会。

    陆随风闻言,双眼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像是在权衡彼此间的战力。实际上,他已用神念感之了一番九层之上的情况,包括风素素在内共有五人,而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着半步灵神境的实力修为,难怪会对陆随风的挑衅如此有恃无恐。

    九层之上的其余人,都是一脸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人人俱是一副强者寂寞,高手不胜寒的作派,实则都打起了精神,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的神情,真心希望对方千万不要打退堂鼓。

    "即然都坐在了八层,九层近在咫尺,如不战上一场,道心便会受阻,换着谁都沒理由畏缩不前。"半晌之后,陆随风眼帘睁开,深遂的眸子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豪气。

    像是被陆随风的冲天豪气所感染,九层之上的人都从坐椅上霍然起身,风素素的眼眸中更是流露出凌然之色,清冷的道:"好!我们集体接受你们的挑战!只不过……"

    风素素的话尚未说完,一道人影已从九层之上飞射而出,身轻如燕,似若一只优雅的飞鸟般,从高空轻灵的落在战台之上。

    此时的战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比斗,双方正战得火热,岂料空中突然落下一人,硬生生的插在中间,强大的气场将打斗中的两人逼到了战台边沿,差点沒直接摔落下去。

    来人一身蓝衫,剑眉入鬓,神色冷俊,根本沒去理会这两人,下巴微微扬起,望着八层之上的陆随风五人,目光如电,不仅充满了浓浓的敌意,还隐含着炽烈的杀机。

    此人是紫薇峰年轻辈的真正领军人物,名叫燕无双,修为尤在昔日少峰主紫虚云之上,尽管两人在权力的竞争中,一直处于对立面,仍属于內部的争锋。但紫虚云命丧碧雪城,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当下的表现可以用同仇敌慨来形容。

    这种充满了敌意的眼神,是个人都读得懂,以陆随风的睿智,很快便猜到了他的来历身份;"这人好重的杀机,如果沒猜错的话,应该是来自紫薇峰。凤儿,这一战由你上,尽管对方充满了敌意,这种场合还是尽可能的别弄出人命来!"

    "姐夫放心,凤儿懂得分寸!"话落,青凤已往前踏出一步,悬在高空,一团无形的气流托住她的身躯,行云流水般的缓缓降落在战台之上,仅凭这出场的方式,就再沒人会将她当作一个清丽可人,人畜无害的小丫头了。

    原本比试的两个人十分默契的跳下了战台,现在站在战台上的两人,战意沸腾,任谁都看得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即是惊奇,又是期待。

    "这燕无双可是紫薇峰年轻辈中的第一人,非但战力非凡,且出手狠辣从不留情,与之对战之人,都是一身带伤,几乎没人可以安然全身退。"有人唏嘘不已的道。

    "这姑娘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看上去娇小纤弱,就算天资卓越,又会强到那里去,真不知她那里来的这份胆气和自信?想想都为她捏把汗。"许多人都在青凤表示提前默哀。

    台下一片议论纷呈,与之相对而立燕无双却是一脸凝重之色,他从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无论强大还是弱小,更没有性别和年龄的区別,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出手。

    尽管他此时的心中充满了敌意,但一个强者该有气度和风范还是需要保持的;"紫薇峰,燕无双!姑娘小心了,在我的眼中只对手,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所以,不要奢望我会怜香惜玉!"说话的语调不愠不火,全身上下自有一股凛冽的气息,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剑,剑身的造型尤为独特,弯弯曲曲,状似一条游走的蛇,形了一个优美的线条。

    青凤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实力修为,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境界调整到与对方相当的程度。否则,一旦暴露了自己灵神境大能的修为,不知对方是否还有一战的勇气?

    "碧雪峰,青凤!"青凤抚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完全忽视对方散发出的浓浓敌意,一脸俏生生的回应道:"半步灵神境,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闻言,燕无双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冰冷的光芒在视线中流动,犀利如刃,有如实质般的落在青凤身上,换着普通的强者,只怕这一道视线就可将其的身体轻易切开。

    燕无双感受到自己如刃的视线,划过的是一片飘浮的闲云,就像是风一般掠过,聚散离合,云还是云。

    "很好!竟能一口叫破我的修为境界,难怪敢如此云淡风清的站在这里,的确有资格与我一战!"燕无双的眼睛中绽放着异采,脊背挺直如剑,一股凌厉的锋芒直冲天庭。

    "我知尔,却不知尔是否知我?"青凤身上的气势一变,裙衫飘飘,英姿逼人,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风彩。

    嘶!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一时间,有无数道精光灼灼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这只凤的身上,直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麻痒痒,有如针刺般难受。

    数百顶级精英天才,都是一片摇头,叹息,还真没一人能叫破这姑娘的实力境界。

    身为紫薇峰年轻辈的第一人,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半步灵神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此番却偏偏翻了船,居然看不透这个小姑娘的深浅,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却又隐隐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空灵之感……

    "瞒天过海,很高深的敛息术!"燕无双不以为然的冷哼道:"那又如何?强弱都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