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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三位的即时出现,将我二人从绝境解脱出来,大恩难以言谢,日后但有所需,纵算远在千万里,势必倾力以赴。"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躬身朝着陆随风三人施了一个大礼。

    "我等并非善良之辈,更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侠义士。更何况在这凶险无比的血域之中,自保尚且自顾不暇,换着常人,遭遇这种事,避之尤恐不及。"陆随风冷漠的道:"你二人应该明白,我等为何要不惜凶险的出手了吧!"

    两人并未显露出惊诧之色,所谓怀璧其罪,才会被人一路疯狂追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眼前的三人都舍身涉险的救下了二人,冲着这份大恩,也忍痛割爱的将那块"惊龙玉简"取出来了。

    玉简一出,一股古老而苍桑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用质疑,绝对是件天品仙术秘籍。只是玉简上所刻印的皆是些方块形文字,闻所未闻,根本无法辨识。大有空怀宝山,却无法取用之嫌。

    众人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阵,仍是满头雾水,一无所获,最后一致决定将东西交给陆随风加以研究。

    站在断涯的边缘,放眼望去,一片云烟血雾笼罩,无尽的飘渺虚无。

    "应该是这片区域的尽头了!"虚无颜猜测地说道。

    "是啊!这云烟雾罩的虚无,或许就是一层诡异的屏障,只是人眼根本无法看穿。"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

    这片无尽的血域,莫名的危险无处不再,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可言。即然发现了可能的尽头或是出口,再凶险也得冒险闯一闯了。

    云烟血雾的密浓度很高,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彼此面面相对,也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模糊轮廓。前面横着一片悬崖,崖内是一片无尽的血色沼泽,崖外是云烟血雾笼罩,彻底的飘渺虚无,令人望而生畏,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前后都是同样的凶险。何去何从?

    出口或许就在这云烟雾罩的悬崖下,回头同样的是无路可走,继续向前,虽然凶险至极,却充满着无数种可能,生命中的每一次艰难的决择,都是一次豪赌,再赌一次又何妨!

    立在悬崖的边沿,脚下云烟血雾如涛,起伏跌荡,三人仍是彼此手牵着手,毅然决然跨出了断涯。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消失了,坠落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弹指间,巳飞速地沉落了千米,仍然是云烟血雾滚荡,无穷无尽的深渊,似乎永远不会见底。

    不断地继续沉落,一万米,二万米……所有的数字都显得毫无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一瞬,或许永恒?

    蓦地,下方的空间一阵扭曲颤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十来米大小的血色旋涡,呼吸间便将三人的身躯牵引呑吸了进去。恰似三片在狂风中挣扎的落叶,风骤止,叶沉落。

    身体飘飘的落在实地,三人竟然毫发未损。无尽的云烟血雾荡然无存,大脑恢复清明的第一时间,举目环视四周,弄清自己此刻置身何处?

    嗡!三人还未及看清周边的环境,空气中便传一声"嗡"的颤响,接着便见一束血光高频率的震荡,一闪而至。

    猝不及防的攻击来得太过令人意外,三人刚出现在这未知的地方,便遭遇了莫名的攻击。

    呛!无与伦比的拔剑术,紫芒乍现的瞬间,陆随风的剑巳经出鞘,一抹紫光划空疾射。

    铿锵!两道光速撞击,陆随风顿时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震荡力量从那速血光中迸发而出,自己手中的剑竟然有些把持不住的被震开,差点没脱手飞出。

    "震荡之力!"陆随风骇然地轻呼一声,这是空间中蕴蓄含着的一种神秘的力量,无所不在,又无迹可寻,震山,震地,震荡天地。

    这种力量,陆随风也只是机缘巧下领悟到些许皮毛,血色的光束仍在震荡不巳,高频率的震荡连四周的空气也都跟着快速的震荡起来,发出一阵群蜂旋舞的嗡嗡颤响,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这一次,陆随风学乖了,不再与之强强抗衡,手脆轻转,长剑在空中划一道光孤园圈;太极牵引!

    两道光束再次交击,意外地没发出铿锵之声,两股力量的无声交锋,太极绵柔的牵引力令强悍的震荡力无处着力,反被如絲如绵的太极柔劲不断地牵引拉扯着,忽左忽右,上下摇摆不定……直到此刻,陆随风才看清袭击自己的对象,并非想象中的凶兽,也非人类,而是一俱酷似人类的血色金色傀儡。

    由于外形太过相象人类,若不是那冰冷表情,那毫无任何感情的冷漠眼睛,以及光秃秃的脑袋上还隐约可见,因衔接组合而留下的细微痕迹,根本难以相信会是一俱金属组合的傀儡,只是缺少了一些人类的鲜活气息,如碰上大列列的人,或许真会发生误会。

    轰隆!傀儡金属人手中的血色长剑一下失控地轰向一边,陆随风见状,不失时机的趁势一剑击向对方的前胸,殊不知这傀儡金属人的身上竟然涌现出一层血色的流光,硬撼了陆随风的锐利一击,随即手臂灵动地一转,斗然一剑劈出,金芒闪烁中,居然含有金之意境的劲气流转。

    "仙武剑道!"如果说这尊傀儡金属人会使用震荡力量,还在陆随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会施展仙武剑道,就令人惊耸了。显而易见,是被傀儡制造者赋予了这种功能。

    可是,仙武剑道的施展和使用,需要的是思想和意志的支配,这是精神层面上的玄妙之物,像傀儡这种死物何以能够拥有?这一点当真令陆随风惊诧震撼不巳。

    震惊之余,陆随风身形一闪,留下一俱残影分身在原地,真身巳在瞬间出现在金属傀儡的身后,一剑惊风!紫光乍闪,划过金属傀儡的颈部;噗嗤!一颗硕大的金属头颅应声而落。傀儡失去了脑袋的支配,身躯仍保持着一剑劈出的姿态,血剑上的高频率震荡也相继停止。

    三人好奇地对着傀儡金属人仔细观看了一番,金色傀儡的外形构造相完美,几可乱真,但对内部的精妙设计,一时间也无法加以研究,唯有将其先行收进蓄物戒内,有时间再细细揣摩。

    这把血色长剑的剑柄上有"断魂"二字,剑身上刻着一副风云滚荡的阵图,充斥震荡的力量,无疑又是一件七品仙器。

    陆随风将这把"断魂"剑递给了虚无双;"这是一把七品仙器,很适合你使用。"

    虚无双点点头,轻抚着"断魂",满眼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在闪动。

    直到此刻,三人才有时间观察周边的环境,当下所处的位置像一个山腹中的幽穴,有条狭长的通道,每隔百米,通道壁上都欮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散发幽冷的光泽。

    顺着通道不断地向前深入,大约行了数千米,出现了一条岔道,里面隐约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来这里不止只有我们三人到来。"虚无双紧了紧手中的"断魂"剑,低声道。

    陆随风点点头,三人小心的拐进了一条岔道。岔道的尽头连接着一间石室,看上去十分宽敞,四壁的角上各欮着一颗珠子,散放出晶莹柔和的光华。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哼!看来你飞龙城真的是想与我天京城开战了?"

    "这里是血域,生死各安天命,杀了就杀了,谁会知道!"

    铿锵,铿锵……

    石室内暴出一片金属强强碰击的铿锵声,一时间,惊呼狂吼夹杂着劲气轰鸣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至少有数十人在搏杀血拼。

    陆随风三人本欲作壁上观,却听见石室的另一条通道中传岀一道脚步声,这脚步声仿佛蓄含着某种魔力,每踏出一步都充满了山岳的力量,内敛不散,却又给人以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道脚步声一踏入石室,激烈的打斗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齐落在这道脚步声的主人身上;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有青铜色的滚边,看上去四十开外,浓眉方脸,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双手握着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刀,一直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

    "这不是五堂哥么?六堂姐也来了……"虚无颜捂着嘴,差点没惊呼出声,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虚无双,欲言又止。

    "看看情形再说!"陆随风见到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幌忽,苦笑了一下道:"我们都易了容,沒人能知道我的身份。至于……交给我吧!"

    "识相的,就将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死!"声如滚滚雷动,四周石壁嗡嗡颤响。

    适才打斗的两方顿时都停住了手,分成两个阵容各自退过一边,纷纷做出戒备状。

    "我见过他们,是飞凤城的人!"有人已经叫出了来人的身份来历。

    "哼!想打劫我们两城的人,还真是张狂得可以!"有人不屑的冷笑道,之前还生死相搏的两方,此时的仙兵法器都一起对着来人。

    "一群垃圾而已!你们是一起上,还是排着队一个个的轮着死?别打逃跑的主意,没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间石室。"那位被虚无颜称为五堂哥的人,霸道威凌地道,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石室的空气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瞬间形成了一座伟岸巨岩的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所有人的的头顶,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所有人骇然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每个人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粒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太强了!所有人联手,竟然抗不下对方的一招,每个人似乎都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呵呵!各位安心的去吧!"那位五堂哥肆意张狂的哈哈大笑出声。

    "什么人?滚出来!"一旁的女子突然望向陆随风三人所在的那条通道,双目电闪的娇喝出声。这女子应该就是虚颜口中的那位六堂姐了,身后还站着七八个修为不俗的护卫。

    嗒嗒嗒!通道内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三道身影缓缓出现在石室,所以在埸之人没有谁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只是能进入血域的人,本身就非等闲之辈,几乎没有弱者,能够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间石室,其实力肯定不会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三位不该不出来的!"六堂姐幽幽的叹道,虽然摸不清三人的深浅,却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为什么?有人拼命的地方,一定有宝物。诸位涉险到此不就是来寻幽探宝的么?"陆随风人蓄无害的笑道:"更何况,不是你让我们滚出来吗,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那位五堂哥的视线也移到了三人身上,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似乎已将三人当作了死人,根本不怕他们偷袭。

    "啧啧,这般视人命如草介,是不是太过歹毒了?"陆随风语音淡淡的道。

    下一刻,每个人但觉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血色光华闪耀,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接着,便见那座压在众人头上的巨岩峰峦,一阵模糊的扭曲,随之分崩离析,轰然爆裂开来。没人看见这一剑谁出的手?

    蹬蹬!那位五堂哥被爆裂的气劲旋流反震,一阵血气翻腾的踉跄退了两步,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大剑轰然直指向陆随风三人。

    呼!所有人都是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喘着气,皆觉凭生第一次离死神如此之近,实没想到竟能在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得以脱困获生,逃过这必死的一劫。

    "多谢三位出手助!日后但有所需,我等纵在千里万里,也会倾力以赴!"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言道,至少这一刻是由衷的感激。

    "各位无须言谢!眼下之事只怕尚未善了,那些护卫交给你们解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陆随风云淡风清地笑道,像似根本没得这位霸气十足的五堂哥放在眼里。

    "没问题!这群狐假虎威的傢伙绝不可留!"所有人都是一声大喝,仙兵法器齐齐朝着那七八个护卫杀奔而去。

    "小风,我这五堂哥有着罗天上仙的修为,善长防御反击。当心啦!"虚无颜在陆随风耳旁小声的提示道。

    "我知道,但在这里都会被压制在天仙境,同阶之类还没人能奈何得了我。"陆随风自信的笑了笑;"你们兄妹是一起上,还是……"

    "嗯,你怎知道我们是兄妹?"六堂姐惊疑的打量着三人,眼中尽是迷惑之色。

    "切,这还用问吗?你二人的容貌至少有五六分相似,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陆随风的确是在实话实说;"难道我说错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得死!"那位五堂哥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杀意弥漫,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

    陆随风的身形刚朝前踏出两步,一道磅礴厚重的刀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陆随风冷哼一声,没有絲毫闪避躲让的意思。下一刻,一道金色剑芒已飞速地切入高山巨峰之中,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的剧烈震荡,空间一阵微颤,扭曲,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刀势,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随之分崩离析地轰然爆裂,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如山的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那位五堂哥的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呼啸咆哮地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风卷残云!陆随风手中长剑飞掦,平地狂风骤起,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厚土碾压之势,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飓风席卷,漫空尘顿时飞揚消散。那位五堂哥见状,神色之间的战意更是浓烈,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整个气势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

    双手握刀朝天举起,厚重无比,霸道的凛然气势倾刻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怒龙惊天!刀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

    这一刀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刀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刀芒,一刀更胜一刀,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前后左右皆是重重龙影刀芒。

    五堂哥目中精光烁烁,牢牢的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青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陆随风身在如山的龙影刀芒中,却是青衫飘飘,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自如。每每斜斜的跨出一步,都如风一般轻灵地从重重刀芒龙影的缝隙间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在了那位五堂哥的面前,剑出,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刀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五堂哥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手中大刀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刀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刀锋,由下往上朝着陆随风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陆随风也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会如此老到,战斗意识如此敏锐。惊愕之下,想要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分身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分身巳被对方刀锋由下而上的撩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五哥的脸刚浮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便僵住了,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身侧蓦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寒星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之前诡异刁钻地一刀撩出,去势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收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意外地,对方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迅速地拉开彼此的距离,惊魂略定的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峰峦,悬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五哥直到此时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压顶"之势"。

    那位五堂哥直到此时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压顶"之势"。

    一时间,大幅滑落的自信再度霸气蒸腾勃发,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张显无遗;"在我"峰峦压顶"之势的碾压下,没人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轻则肤裂骨碎,重则五脏俱碎,倾刻之间变成一堆肉泥碎沫。"

    陆随风的头顶之上,似若悬着一座伟岸厚重的巨岩峰峦,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整个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簌簌颤抖,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瞬间席卷万重山岳……

    一时间,云涛雪浪拍空奔涌,山岳为之崩裂倾塌,黄尘灰土飞掦蔽空。

    吼!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峰峦压顶"之势,在云涛雪浪的席卷下即将分崩倾塌,一声怒喝,手中大刀在空中呼啸盘旋,一条黄龙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云涛雪浪,势若奔雷,直朝着陆随风凌空俯冲而去。

    裂山斩!暴吼声从五堂哥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威凌无双,刀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石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这雷霆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所经之处,地面都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着这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陆随风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金色光华破开苍穹,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丈的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卡嚓!金色长虹带着高频率的震荡波,势若惊电奔雷般斩向悬于头顶之上撼天峰峦。轰然一声爆响,金色长虹迸裂的同时,撼天峰峦也骇然从中齐齐分裂开来。

    破碎断裂的金色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峰岳横江!五堂哥双目怒极暴睁,一声厉喝,手中大刀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仙力贯入刀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又凝聚成一座巨岩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本色。

    只在几个呼吸间,双方便经历了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这位五堂哥从霸道无比的主动攻击,被迫回归防御,不得不施展出"峰岳横江"的防御之势,阻住对方奔雷般的强势反击。

    心下暗自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攻击,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下,防御反击的策略,的确可收奇兵骤然突袭的效力,但……

    陆随风斩出的每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那位五堂哥握刀的双臂震颤麻木,虎口溢血,连刀都似有脱手飞出之险。

    剑剑如长虹划空,劈山裂岳,竟是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所谓的"峰岳横江"之势,必将崩塌。

    此时的五堂哥已是一脸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仙元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峰岳横江"之势。

    在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坚若磐石的"峰岳横江"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但陆随风的剑锋却是一阵震荡,竟诡异地穿透裂缝,一束刺目的星芒斗然在眼前扩展开来。

    "滚!"五堂哥骇然之下,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大刀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星芒。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完全无视已当胸袭来的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刀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

    此时的五堂哥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巳然胜卷在握的陆随风,自然不会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身形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飘移开去,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透体的先机。

    五堂哥这赌命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而出,绝地反击,手中大刀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仿佛撕裂空间骤然斩出;刀裂万重山!

    陆随风方才避过对方拦腰一斩,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与此同时,更有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刀芒,山崩地陷般的朝着陆随风轰然劈落。

    铿锵!避无可避,此时除了硬踫硬撼之外,别无选择。两道刀光剑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道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之声,五堂哥骤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刀竟是只剩下了半节。

    这柄大刀出自一位五品仙器师之手,由精金密银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六品的仙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断口处平滑平整,而非震断,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稍楞之际,全身空门竟是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骇然惊觉时,一点星光已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斥了整个眼底世界。

    但,五堂哥的战斗意识却十分老到,紧要关头虽惊而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朝着陆随风的腹下踢去,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陆随风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自己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整个身体竟是被千斤一脚踢实,轰然爆裂开来。

    此时,石室内的另一端群战血拼巳提前结束,可谓是两败俱伤,沒有赢家,甚至沒有一个站着的,个个仙兵法器,绝学杀技尽出,无数人很快便被斩杀当埸,残肢断臂洒落一地。

    而陆随风与那位五哥的一战,可谓是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陆随风,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被一脚踢爆身体,在劫难逃。

    虽然目睹对方的身体巳被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五堂哥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

    然而,更可怕的是,当他收回踢出的腿时,骇然发现竟是短了一截。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截腿的强者而言,意味着什么?可谓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陆随风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手中高举着却没有絲毫犹豫劈空斩落。

    "不要……"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两道是从虚无双兄弟的口中发出,而一道是则是发自那位六堂姐的口中。

    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五堂哥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噗嗤!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有血汩汩渗出……

    石室内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五哥诡异地大张着嘴,面如死灰,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惊恐之色,若再深入毫厘,流出的只怕会是内脏。

    "呵呵!还楞着干嘛?"陆随风指了指一地的尸身,提示地道:"这些人的蓄物戒中定然收藏着不少宝贝。"

    知道虚无双兄弟碍于面子,不屑收刮死人的财物,随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从这些死尸的身上逐一摘下手上的蓄物戒,自然包括五哥身上的那一枚。

    然后便冲着那位还在尤自发呆的六堂姐道:"看在你大堂哥和七少的面子上,放你二人一码。这是一枚五品仙丹,可以让他断肢重生。日后当好自为之,千万别在站错了队!"

    陆随风之前的这一剑,的确将虚无双兄弟给惊到了,直到离开这间石室,两人才回过神来,都是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来,一切尽在无言中。

    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陆随并不在乎进其中的那扇,在门未开启之前,谁也不知里面有什么,会发生什么?

    虚无颜也是随意地朝着其中的一扇门走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咦!

    "给我破!"虚无颜朝着屏障轰出一拳,霸道的拳风凝聚成形,倾力轰在屏障上。

    嗡!屏障完好无损,泛起一层光纹涟漪。

    呯呯砰!虚无双也是走上前去,拳掌齐出的狂发三击,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震颤,扭曲,随之完好如初。

    "我来试试!"陆随风伸出光滑如玉的手掌,仙元力没有一絲一毫的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啵"的一声,无形的屏障凹下去一片,双手迅速扣入那层凹处,倾力往两边一撕。

    唰啦!无形的屏障硬生被撕裂开,立在门前的三人瞬间被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唰"的一下消失在门内。

    下一刻,三人便出现在了一座巨大无比的恢弘殿宇中,四周的光线显得有昏暗,位于殿宇的正中央,骇然耸立着一株十几米高的大树,这株树竟可以在这殿宇中生存下来,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株树的外表看上去十分怪异奇特,树身通体呈黄褐色,树皮表层有着无数宛如龟甲般的龟纹裂痕。无数的枝干纵横交错,四下分布开来,形如一把撑开的巨形大伞,下面围站着一圈模糊的怪异虚影,如不留神,还真不易发觉。

    整株树身散发出一股精纯的上古洪荒气息,昂首望去,树枝的顶端之上悬挂着无数拳头大小的血色果实,每颗果实的表层都透出一层蒙蒙的殷红光泽。

    "龙血果!"陆随风脱口轻呼道,目中闪过一抹惊色。

    "那是什么果实?想必应该很珍贵吧?"虚无颜好奇地问道。

    "这叫龙血果,属于八品灵药,生存的环境十分苛刻,须有龙血龙气的滋养方可生成,而且百年才结一次果实,最多不会超过五十枚。一旦服食之后,不但能大幅度提升修练资质和天赋品级,更能令人在晋级时的壁障稀薄一半,意味着未来的仙道之路更加宽广易行。"陆随风侃侃地言,眼中也是兴奋异常,充满着期待。

    "啊!如此天材地宝绝对的可遇难求,那还等什么?全摘了下来。"虚无颜一脸惊喜地言道,一旁的虚无双闻言,也是呯然心动,能提升修练资质天赋的果实,岂能轻易放过,身形一展就欲腾身向树端掠去,却被陆随风一把扯住衣衫。

    "这是为什么?"虚无双迷惑不解地问,知道对方刻意阻拦,其中定有原故。

    "大凡天才地宝,必有凶兽异物守护,岂会轻易获得?你没见这株树的周边围着一圈异形怪物,绝对是可怕的存在。"陆随风指了指那些模糊的虚影,二人凝目望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都是惊嘘不已,再次对这个一身是秘的小兄弟刮目相看。

    殿宇的另一个方位,竟然也出现了一群人,大约有十来人,自然也发现树端顶上的那些血色的果实,纷纷双目炽烈,精芒烁烁地盯着这些诱人的果实,虽不知是何物,却能断定绝非凡品,定然珍贵无比,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眸中具是充满了贪婪。

    啊!空寂的殿宇中突然响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道人影急速地冲向树干笼罩的范围时,树下的那些模糊怪异虚影仿佛一下活过来了似的,纷纷朝着冲来的人影发出攻击。

    赫然是一条条手臂粗的血色莽蛇,无数的蛇身一下卷住冲来的人影,一眨眼间,人影挣扎了一下,一个天仙后期的强者竟然在呼吸之间,浑身血肉便被一张张吐着蛇信的血口吞吸一空,树根下散落一堆森森骨架。

    这一幕令殿宇内的人都是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双方也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眼前的恐怖一幕,似在告诉在埸的所有人,想要获得这血色果实,就要俱备全身血肉被吞吸一空的觉悟。只要不进入这些树干笼罩的范围内,这些可怕的莽蛇就不会有所行动。

    "居然是二堂姐,还有三堂哥……"虚无颜见到为首的一位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正是虚家三爷虚天涯,与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二姐虚千柔,险些没有惊呼出声。

    虚无双也看到了,眼中的神色尤为复杂,想到三番五次的被这些兄弟姐妹暗算袭杀,一心要将自己致于死地,而始作甬者就是这二妹和三弟,彼此之间再无迴旋的余地,可谓已到了水火难容,不死不休的程度。

    殿宇内暂时恢复了之前的沉寂,人人这一刻似乎都在思索考虑着,如何才能避开这些恐怖的莽蛇攻击,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将这些血色果实顺利的摘取。

    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三人的存在,众皆怒目相视,有人提出,先将三人解决掉然后再慢慢考虑摘取血色果实的事。

    那位面目阴沉的三爷虚天涯手中折扇轻摇,由于虚无双两人都易了容,并沒有看出两人的身份,嘴角勾勒出一个邪异的弧度;"先暂时与他们联手,将这些可恶的莽蛇干掉才说。二姐认为如何?"

    "三弟所言正是!"二姐虚千柔眉眼如絲的望向三人,目光在虚无双和虚无颜身上多停了数秒,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两人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不由低声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人?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好啊!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只不过,谁的人去吸引这些可怕的莽蛇?那一方又上去摘取果实?"陆随风淡笑道,一点没因对方势众而有所不安和畏惧。

    傻子都知道吸引莽蛇之举,基本上是有去无回,与送死几乎没什么分别,而摘取果实或许也会有一定的危险,但相对而言,风险就小了许多。

    更何况,不管那方摘到果实都绝不会傻傻的交出来。所以,这个提议听去上去似觉有理,实则根本行不通,在这种情形下甚至显得有些荒唐可笑。

    对方的险恶用心的确是这么设计的,殊不知陆随风一語便道破了猪都想得到的问题,足见这些人的智商绝对没超过一百,否则,这种己所不为的事,又怎会要求别人去做?

    "唉!当真是有些太可惜了!"陆随风幽幽地叹了一声;"这龙血果百年才结一次果实,属于八品灵药,服食一枚便能大幅度的提升修练的资质和天赋,如今近在眼前,却要痛惜的失之交臂。一旦错过,便将永远错过,只怕此身都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当真令人心有不甘呀!"

    嘶!原来是这样啊!竟然能大幅度提升天赋资质,绝对是罕世难觅的天才地宝,对方的一众人闻言,无可震撼色变,贪婪之色纷纷溢于言表。

    "呵呵!这位小兄弟所言甚是有理,即然大家机缘巧合的聚在这里,理当同心协力的摘取这些果实。不如双方分一下工,你们负责吸引巳知的危险,将未知的风险留给我方去完成。一旦摘取所有的果实,按人头平均分配。如何?"虚天涯光冕堂皇地厚颜道,无疑将天下之人全都当成了脑残货。

    只不过,意外地,还真有人愿意当这冤大头;"这个主意不错!诸位果然有风度,有担当!就照你们说的做,我方负责吸引这些恐怖的莽蛇,你们负责上树摘取果然。只不过希望各位动作尽量稍快一些,没人知道我们在下面能支撑多久?"陆随风一脸肃然,慎重地提醒道。

    对方众人闻言,都是齐齐的楞了一下,实没想到对方会应允得这般爽快,的确有些大出意料,真不知对方是不是属猪的?

    虚无双两人并未阻止陆随风的所为,明知此举凶险无比,明知对方心怀不轨的歹意,却依然淡定的欣然应允,心中势必早巳有所谋定。

    "等会由我一人上去吸引这些莽蛇,放心!小弟心中有分寸。届时,你们只须等在树下用心的候着,对方一旦有人侥幸从树上掉下来,见一个斩一个,绝不可存有妇人之仁。"陆随风的眼中掠过一抺狠厉,脸上更是透出一种令人全身发寒的阴笑。

    虚无双两人虽然听得有些莫明其妙,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却十分明智的什么也没问,一切很快便会见分晓。

    陆随风故作萧洒的朝着对方众人打出一响指,示意大家作好准备,当然是作好寻死的准备,唯有他知道想要摘取果实的凶险恐怖,绝对比下面的这些蟒蛇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随风理了理衣衫,这才闲庭信步般地朝着那株大树行去,刚一踏进树杆笼罩的范围,数不清莽蛇瞬间全动了起来,张着血口,蛇信呑吐不停,发出令人头皮麻的嘶嘶声,无数莽蛇纷纷朝着陆随风围了上来。

    这些莽蛇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爆发的攻击力更是可怕,之前血淋淋的一幕依然记忆犹新,如不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用不了多久也会跟之前的上一人样,血肉很快会被这些莽蛇呑吸一空。

    "上!"见到对方的这小子果然将所有莽蛇都吸引了过去,知道一定支持不了多久,现在需要的是争分夺秒。虚天涯折扇一扬,身后的四人早巳蓄势以待,一个个仿佛像脱弦的箭矢一般冲上树端,那些莽蛇惊觉时,巳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呼!一人当先落在树端的枝干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后续的三人相继分别落在一根树干上。蓦地,整株大树像是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见数十道枝蔓似若拥有灵性般的飞掦了起来,骤然变得像鞭子一样的柔软,呼啸地甩击而出,令空气发出"啪啪"的可怕爆鸣声响。

    树干上的四人纷至色变,却是惊而不乱,似以料到会有各种情形发生,各自飞速地拔出仙器法宝,纵横的狂扫而出,纷纷击向甩击而来的枝蔓,殊不知,这些枝蔓坚韧无比,又岂是可以轻易击碎的。

    一时间,树端之上仙器法宝纵横,各种绝学法术杀技纷出;风卷落叶!冰封天地!烈焰焚天!雷霆裂空!

    刹那间,色彩各异的法宝仙器呼啸咆哮,终于将暴袭而至的枝蔓击退。谁料想,下一刻,骤然响起一片"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万千枝蔓纷至往上袭卷飞射,数不胜数的枝蔓一下变得异常柔软,重重叠叠地飞速地甩击而出,宛如钢鞭铁索,锐利强劲无比。

    枝蔓鞭影交错纵横,片刻之间,树端上的四人已是尽皆体无完肤,血肉翻卷,面目全非。

    呯砰砰!树端上有三道血影相继坠落而下,半空之中便被无数莽蛇缠绕,三道血影一阵挣扎,血肉很快便被呑吸一空,森森白骨如雨洒落。

    啊!又见一团血影发出凄厉的的惨呼,凌空抛飞而起,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竟然脱出了树干的笼罩范围,轰地一声摔落在安全地带。

    "果然有漏网之鱼?"虚无颜话音刚起,一旁的虚无双已屈指弹出一道指芒,无声无息的奔袭而出。

    轰!那道血影人在半空,再度被一道劲气席卷而起,随即轰然炸裂开来,血雨纷洒,尸裂骨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冲上去的几人都已变成了一堆枯骨。

    而此时的陆随风,虽置身于无数莽蛇的围困之中,却仍还安然无恙。

    嘶嘶嘶!无数莽蛇血口大张,蛇信吞吐,却纷纷距于陆随风丈许之外,诡异的不敢再有絲毫的寸进。直看得众人骇然的惊瞪着眼,合不拢口。这一幕太诡异了!

    一股淡淡的无上威压从陆随风的身上逸散出来,那是来自他身上的龙魂碎片,成百上千的莽蛇一阵嘶鸣,纷纷颤抖不巳,蛇首频频点叩,状似臣服之态,随即纷至退了开去,回归本位。

    陆随风一声朗笑响彻殿宇,余音环绕间,一抹青影如风一般地掠向树端,无数的枝干突然齐齐暴动,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劲气呼啸。

    风无形,却又无处不再,铁索钢鞭纵横交错,尽数击在空处,徒劳无功。片刻之间,树枝头的血色果实却在一枚枚的凭空消失。

    整株树身一阵轰然震颤,无论枝上结了多少果实,每一枚都是树魂培育的结晶,肆意的被人摘取一空,树魂如何不为之震怒。

    从未种意义来说,此树已非真正的草木植物,一定程度上巳算是拥有灵性的异物。树魂一怒,成百上千的枝蔓骤然伸展开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天地罗网,将那束无形无影的风笼罩在其中。

    一股可怕的上古洪荒之气瞬间迸发,将化为风影的陆随风牢牢锁定,仿佛被同样无形的绳索捆绑束缚。成百上千的铁索钢鞭铺天盖地的狠抽狂击,直看得树下的众人都是骇然色变,心头狂震不巳,似巳看到了血肉翻卷的景象。

    吼!一声龙吟狮吼响彻,音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泛起圈圈涟漪,幅射向漫空的铁索钢鞭,无数枝蔓瞬间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四下飞掦,随即渐渐归于平静。

    虚无颜揪心的眼神余光突然瞥见身后侧多出了一道人影,微惊之下飞速拔剑出鞘,不加思索地朝后横削而出,应变能力堪称一流。

    这一削虽然快到了极致,但那人影闪避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似若轻风一闪而逝,下一刻,虚无颜突然觉得自己握剑的手一轻,接着便见精光一闪,自己的剑竟然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你的敌人,你此时早巳成了一具尸体。"陆随风一脸戏谑的轻笑出声,剑光一闪,"呛"的一声送入虚无颜的手中剑鞘之中,连一旁的虚无双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虚无颜抬头望了望树端,一切都复归了平静,再看着眼前完好无损,一脸云淡风清的陆随风,眼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你……怎会没事?"

    "现在什么也别说,别问!"陆随风虚手一掦,掌心中出现了两枚散放着蒙蒙血色的果实;"一人一枚,多食非旦是种浪费,反而有害无益。"随将龙血果递给二人,自己也拿出一枚,迅速地呑食下去。虚无双两人见状,也跟着毫不犹豫将果实吞下。

    啪啪啪!虚天涯以扇击掌,啧啧的阴笑道:"好手段!果然沒有选错合作对象。只不过,你等似乎忘了之前的约定。"

    "有吗?"陆随风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如果沒记错的话,我们只负责吸引那些恐怖的莽蛇,而你们则是负责上树摘取果实,然后再按人头分配。不是吗?"

    "咯咯咯!"二姐虚千柔以手轻掩红唇,咯咯轻笑出声;"小兄弟还真是够天真,够稚嫩的了,你不知道所有的约定,通常都是对弱者制定的吗?"

    "受教了!"陆随风豁然醒悟的道:"大娘的意思是说,你是强者了?我怎不觉得?"

    这一声"大娘",直叫得二姐虚千柔浑身发颤,柳眉倒竖,眼眸中顿时杀机凛然。她也就四百多岁而已,对于数千年,甚至更悠长的生命来说,也就是花颜方才绽放的年华,却被人称作"大娘",简直就是一种难以容忍羞辱,如果不发飙暴走才是怪事。

    "怎么,我有说错吗?"陆随风撇了撇嘴,进一步刺激道:"否则你在脸上抺这么多粉干啥?不就是为掩饰岁月刻下的皱纹,看上去白晰如玉,谁知道刮下来是不是一脸鹤颜鸡皮……"

    "你……"二姐虚千柔的脸由红变白,嘴唇微微发颤,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五品中阶的仙器。

    整个气势也同时为之一变,原本妖娆妩媚的身躯笔直挺拔,媚眼如絲的双眸中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陆随风身上,透出絲絲森然杀气。

    "居然敢羞辱于我……死!"话落,二姐虚千柔的身形已化着一道流光掠向陆随风,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

    对于这位二姐虚千柔的冲动之举,虚天涯并沒有出声阻止,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折扇仍旧轻摇,像是乐见其成,正愁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唉,留她一命!"虚无双低声的轻叹道,陆随风点点头,手中也多了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见到对方人剑合一,仿佛融入了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陆随风目光也是微微一缩,不敢有絲毫大意,星痕图案中的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绽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

    叮!彼此的锋芒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飘渺云烟意境破碎的刹那,绽射出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悠悠地掠向陆随风。

    这束烟云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对方的颈项。陆随风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已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陆随风敏捷地侧身挪步,回剑复出,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

    铿锵!空气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紫星,奔电般直朝着那位二姐的眉心绽射而去。

    只是一点紫星而巳,却让人生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陆随风回剑,一滴鲜血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那位二姐虚千柔,一头青絲飞掦,左肩臂的衣袖上开了一道口,隐有殷红透出。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剑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一脸云淡风清。

    "你施展的是什么仙法?"二姐虚千柔横剑当胸,对适才的一剑仍然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的脱口说了出来。

    "我说大娘,都一把年纪了,如此低劣的问题,似乎不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陆随风仍在不断的刺激她,语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杀器,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不过小胜一招而已,休要得意,接下来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二姐虚千柔贝齿咬着红唇,意外的没有发怒,对方这是在刻意搅乱自己的心境,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岂会上当?身上的云烟气势弥漫,脚下似有一汪碧波滚荡,水雾迷茫间,隐约形成一种碧水烟波相互呼应之势。

    烟波意境!二姐的剑微微上掦,身下水面的波纹涟漪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席卷冲天而起,在埸之人仿佛看到了弥漫的云烟和腾起的浪涛合二为一,发出的气势汹涌澎湃,隆隆震响。

    陆随风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原来对方是在借水之力增加战力。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强大的战力,又何俱对方借外力的加持。纵算能凭着水力将实力提升,仍还是天仙境。

    云烟狂澜!二姐虚千柔一声娇斥,手中长剑势若惊电划空,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蓝色剑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直朝着陆随风汹涌的席卷而去。二十米的距离,剑芒狂涛拍空,瞬息即至。

    这一剑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云烟狂澜"的剑势中,竟是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澜剑势汹涌澎湃,覆盖的面积极大,让人难以避让。而暗里的云烟剑势更是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铿锵!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半月形紫光剑芒,一条直线上的破开了蓝色的狂澜剑势。四溅的水雾中,一束飘浮的云烟锋芒,却是诡异的出现在陆随风眼前,凛然的杀气让肌肤森寒刺痛。

    一道半月形的紫光流转,陆随风的剑竟是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诡异飘浮的云烟一剑。

    火星迸溅中,那位二姐虚千柔再见一点星光穿透云烟,飞速在眼底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碎星"意境再生,眼前的世界点点星辰闪烁,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该死,又是这一招!"二姐虚千柔心底一声惊呼,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唯有施展出家传绝学;"烟波云渺"的身法,瞬间飘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碎星"意境。

    方才自暗中舒了口气,眼角余光骇然瞥见一道惊天长虹,斜斜划空拦腰斩来,本巳先机尽失的虚千柔,又见对方剑势如电惊射而来,竟连回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烟波云渺"的身法,频频地在虚空闪避飘移。

    纵横的剑气在空中犁出一条条划痕,转眼间,全身上下已出现了七八道血痕,这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微感痛楚,却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巳,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虚家的仙道传承何其深厚,这位虚二姐的实力绝不仅仅如此,势必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碎星"所困,连施展出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所幸陆随风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这才令她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

    获得了喘息之机的二姐虚千柔,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系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云烟水雾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澎湃惊涛。

    这一刻,她的双眸中充满的碧蓝色彩,仿佛化为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涌动。

    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剑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落,一道数十丈长的巨澜惊涛呼啸拍空,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陆随风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的毁灭一切。

    "哼!蝼蚁般的存在,也敢一而再的差辱本小姐,虽死难解心头之恨!"二姐虚千柔柳眉竖的怒斥出声,暗里却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她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云烟惊涛"的绝学。

    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若如千斤巨岩般沉重,陆随风深切地感受到整个身躯仿佛在不断地往下沉,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云烟惊涛"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不由冷哼了一声,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对方的强大巳超出了她的预想,令其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断流!陆随风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简单的斩出。刹那,一道紫色的残月流光奔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紫色的残月流光一往无前的撕裂狂澜, 二水中分的荡漾开来,呼啸着左右分流的四溅纷崩。

    虚二姐的眼底倒映一束紫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迅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小子可恶!"二姐虚千柔一声娇喝,手中长剑同时呼啸盘旋,四周的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成一条湛蓝的水龙,撕裂残月,势若奔雷直朝着陆随风俯冲奔腾而去。

    湛蓝的水龙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看在众人的眼中,都在暗中揣摩着,自己是否接得下这雷霆一击?结果是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击轰杀。

    此时,一旁观战的那虚三爷已是折扇一收,向着身边的六个护卫递了个眼色,只待那小子被轰杀,立即对虚无双两人展开围杀。

    剑气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噗嗤,紫色的流光残月当空微顿,随即分崩破碎,化为无数紫星溅射四溢。

    强劲的气流风暴,令陆随风的身形在虚空中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一条湛蓝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湛蓝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噗!又见一点紫星绽射,划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眼见到这招"怒海惊龙",又被对方这招诡异的"碎星"所破,虚二姐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如雪晶莹的剑芒,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朝着陆随风的胸腹间横斩斜削而去。

    陆随风惊觉时,发现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虚家的绝学绝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一剑斩出,锋芒无尽,似乎如愿以偿一剑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虚二姐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剑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她的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分身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又见一点星光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星辰闪烁,每一颗星辰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

    水天一线! 二姐虚千柔一声娇斥,婀娜蔓妙的身形一扭,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如雪剑光的划破前方的天空,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

    飞星逐月!陆随风的剑也在同一时间绽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线流光。

    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二姐虚千柔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水光剑芒,势若烟云滚荡,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肉眼可见,风陆随的身形在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

    直到此时,二姐虚千柔的脸上这才终于泛起一抺笑意,因为她这一次才有那种绞杀着实物的手感,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陆随风的身形就像一般的风散了又聚,仍是青衫飘飘,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依旧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二姐虚千柔直觉自己的视线出了问题,就在心神微惊之际,一线剑光已穿透叠叠重重的水光剑影奔射而至,丝丝剑气令肌肤生寒刺痛。

    攻防顷刻颠倒转换,陆随风的剑势反击已,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这位虚二姐不得不撤剑回防自救。

    一时间,剑气如虹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两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二姐虚千柔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骨子里的高傲令其不能容忍,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取对方的咽喉,这才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虚二姐都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如絲如绵的气劲顺着剑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其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拿捏不住。

    二姐虚千柔心头骇然,背心已然被香汗湿透,实沒想到自己竟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云烟浩荡!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再度拔高米,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将所剩的仙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

    一缕烟云,化作一滴湛蓝的水珠,仿佛从云际深处垂落,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望之令人背脊发寒,汗毛倒竖。

    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刃。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紫电光弧。

    一滴纯净冷洌的湛蓝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光环中,却是骤然的爆裂开来,化出无数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如刃,锋芒无尽,仿佛能摧枯拉朽的毁灭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着絲絲流光的挺进……

    轰!如剑如刃的流光在那团绵柔的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震颤着,像是要突破那如絲如绵的缠绕,最终轰然爆裂了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虚二姐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云烟浩荡"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竟是头下脚上的从数十米高空栽了下来。此时的她已受到气劲旋流的重创,这一落之势,必死无疑。

    事发突然,在场之中此时也只有两人可以出手相救,一个自然是陆随风,只不过他会去救一个对手吗?而另一个就是那位虚三爷虚天涯了。甚余之人纵算想要出手相救,也是鞭长莫及,望洋兴叹,唯有睁睁地望着香消玉陨。

    三十米,二十米……二姐虚千柔如陨石般疾速下坠,十米,五米…… 就在无数人惊愕地张大着嘴时,陆随风和那位虚三爷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动了。

    陆随风衣袖一拂,一片白云突然从虚无中悠悠生出,轻柔地托住这俱急坠而下的身躯。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有若实质般的包裹着那具曲线蔓妙的身体,缓缓地降下地面。

    噗!与此同时,那位虚天涯手中的折扇突然扬起,一蓬幽光闪烁的锋针爆射而出,如此歹毒的暗器自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无耻的趁机偷懒暗算。而攻击的对象居然不是陆随风,而是命悬一线的二姐虚千柔。

    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变,绝对的出人意料。此时的虚天涯非旦沒有出手救援,反而落井下石的想要灭杀自己的二堂姐。虚千柔不由绝望的闭上双目,心中生出一种深深悲凉感。

    "休怪我不讲血脉之情,权势之下无至亲,换着是你,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出手。"虚天涯的眼中没有一絲怜悯之色,冷酷到了极点,像是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噗噗噗!幽光闪烁的锋针就像扎进一团松软的绵絮中,毫不着力。那位虚三爷见状,便知道自己的袭杀失败了。眼中冷电闪烁,絲絲寒芒落在陆随风的身上,让人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你为什么要救她?"虚天涯眉宇微凝,愤怒中带着一絲困惑不解;"她不是你的对手吗?"

    "有人不想她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的面前。"陆随风耸了耸肩,淡淡的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她?她不是你的至亲血脉吗?"

    "哦?有意思!"那位虚天涯对这个回答感到尤为的愕然,却并沒有追问,自然也不会回答对方的问题,略为沉吟了一下, 折扇轻摇的道;"你认为自己能保得住她吗?"

    "那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陆随风带着些许玩味的道。

    "五成!或许我有些高估自己了。不过,最后倒下的一定会是你!"虚天涯说话间,身上的寒冰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彈跳不已。

    下一刻,只见他另一只隐在衣袖间的手微掦,已虚虚的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飞!

    刹那间,骤见漫空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洁白纷洒,转瞬间便将陆随风的整个人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晶莹的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都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仙元力幻化而成的梦幻飘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陆随风见状,也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

    飘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那位虚三爷此时的脸上更多了一份冷浸,一心想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嗯!"他的眼眸中忽然涌动起一抹惊诧之意;"怎么会这样?"

    这飞雪杀阵中竟是凭空生岀点点青辉,宛若星辰闪烁,更像是片片风刃灵动旋舞,同样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青色光华。

    下一秒,骤见一青一白,两种色彩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青色的风刃,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仙元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仙元力反噬的征兆,各自都禁不住的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然而,这只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虚天涯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绝不是那种温室走出来的世家弟子。退步后撤的同时,手中折扇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崩塌!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之内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切,虚张声势,你认为如此大面积的攻击,能造成多大威胁?"陆随风话落,屈指弹出一缕青光,迎风见涨,一道近乎满月的青色风刃乍现,一条直线上的滚滚斩出,冰棱雪石纷纷摧枯拉朽般的破碎开来。

    事实上,虚天涯在出招的刹那瞬间便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无情的反击。

    "不好!"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青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但仍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一座冰峰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奔雷般朝着陆随风碾压过去。

    咔嚓,咔嚓!陆随风的指尖连连弹出一道道青色的风刃,冰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虚天涯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色彩,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峰碾压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峰炸裂之后。

    漫空飞溅的冰屑诡异的聚合一处,瞬间便形成了一个数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飞速地冲向陆随风,在他的头顶上空豁然爆炸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

    风刃裂空!陆随风一声轻喝,一掌飞扬拍出,漫空风刃如蝶翻飞,片片锋利如刃,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上百道寒冰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虚天涯闷哼一声,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是在他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受到了仙元力的倒卷反噬,禁不住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折扇虚空一拂,爆碎的冰晶飞速地汇聚于扇面之上,不断地压缩,疯狂地旋动,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随即脱离扇面直朝着随随风电射而去。

    轰!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雪球,相继纷纷激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杀阵,令对方忙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虚天涯满头长发一掦,身躯微微弯曲,左臂低垂,将寒冰之力贯注于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噗噗噗!陆随风双掌翻飞,无数道青色的风刃呼啸席卷,堪堪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才发现那位虚三爷的左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让人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陆随风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虚天涯左掌已经拍出;冰魄断魂掌!

    太快了!一只晶莹眩目的寒冰掌印,快若奔雷,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只有当它触及到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风刃残月斩!陆随风同时拍出一掌,一道青色残月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冰魄断魂掌中,发出一声"咔嚓"的碎裂声响。

    虚天涯知道暴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魄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风刃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魄掌轻易切碎。

    残月锋芒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的朝着虚三爷旋飞而去。

    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虚三爷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青色残月,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旋飞的残月发出慑人的颤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呼吸间已近在咫尺,虚三爷弯曲低伏的姿态,令他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意外的是,却没在他的神情间看到絲毫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危急中,只见他的另一只右臂骤然上掦,手中的折扇蓦地洒出一片银光,惊险万分挡住残月锋芒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虚天涯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折扇散发出一股属于七品仙器才有的气息。通常使用折扇做杀器的人并多,扇类的仙器更是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想不到你手中的这把折扇,居然会是一件七品仙器?!"陆随风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略感惊诧地出声道。

    "算你有点见识!接下来,可要小心了!"虚三爷说话间,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陆随风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他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七品仙器。

    唰唰唰!虚三爷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下一刻,一蓬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扇舞冰狮!

    吼!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狮吼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冰晶狂狮虚影,口中喷出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狮爪箕张,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陆随风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冰晶狂狮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龙飞九天!陆随风一剑飞掦而起,万千风刃弥空,瞬间汇聚成一只青色风龙,龙爪探出,仿佛连空间都被撕出了道道裂痕。

    一时间,龙吟狮吼,两道色彩分明的冰狮风龙相互碰撞纠缠在一起,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形狮象皆是由仙元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冰轮裂天!虚三爷见到自己的冰狮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扇面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直朝陆随风奔射而去。

    冰轮如电,快到了极致,陆随风惊觉时想要躲闪巳是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冰轮一击,轰然被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冰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仓促间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虚天涯始终处于下风,可谓是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又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星辰!

    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陆随风还未及查视伤情,眼前又骤然出现七点冰晶寒星,闪射着冷浸彻骨的凛冽杀气。

    七点寒星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之阵的排列,绽射出恒古的凛然辉光。

    陆随风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凝视着七点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虚三爷的扇面上浮现出一圈晶莹的星痕,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星移斗转!虚三爷的扇面一抖微颤,七点寒星当空一颤,像是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际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仿佛一下斗然消失了,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在一片浩瀚无涯的虚空中,唯只见光华璀璨的北斗七星。

    轰!七星的辉光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在"星移斗转"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必死无疑!"虚三爷目光灼灼,带着无比的自信,嘴角禁不住的勾勒出一抹胜卷在握的阴冷笑意。

    "是么?天下沒有完美的杀阵,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陆随风一身青衫飘飘,身陷星移斗转的杀阵中,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如水,在他的面庞上看不到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说出来的话似乎有些高深玄奥,至少那位虚三爷就沒听懂。

    "如果这就是你的终极手段,那就太令人失望了!"陆随风话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吐出一声轻喝;风刃杀阵!

    一声轻喝声中,陆随风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青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七星北斗杀阵中,似若一团龙卷飓风在飞速的旋动,这团飓风反卷逆旋到了极限,轰然爆裂开来。

    璀璨的光华中骤然绽射岀七片青色风刃,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片薄如蝉翼的风刃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寒星锋芒如剑,风刃犀利如刀,彼此相互交织,切割,缠绕攻击……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

    空间一阵扭曲,陆随风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就在虚天涯一脸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片手掌大小的风刃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虚三爷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片蓄含的凛冽杀气的风刃,没有时间让他寻找答案,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七片风刃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虚天涯豁然一声大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七片飞旋的风刃当空一滞,随即便被漫空旋舞翻飞的扇影纷纷绞碎。

    然而,下一刻,他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肉眼可见,那些碎裂的风刃竟是飞速的聚合为一,虚三爷惊觉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一片青色的风刃,在他眼前颤悠悠地放大,最后,轻柔多情印在了他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风刃一落,虚天涯顿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倒飞而去。

    小小的一片风刃,看似轻柔无物,却蕴含强劲无比的力道,温柔多情地切开了胸前的肌肤血肉,然后便听见胸骨碎裂的声音……

    "小风,别,别杀他!"虚无颜突然出声大呼道。

    "唉,放他一码吧!"虚无双也是摇头轻叹出声,并非心怀仁慈,在视生命为草介的仙界,杀仙如屠狗,所谓的仁慈,在每个人的心中就像空气般没有絲毫份量。更何况,还不断遭到这些兄弟姊妹的暗算袭杀,但到了此时,源于血脉中的那絲亲情,仍不忍看到手足自相残杀的场面出现。

    虚天涯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败了,但骨子的那份高傲令他宁可战死,也不愿言败。

    "冰封千里!"人在空中,口中爆出一声怒吼,便欲展开自己的最后绝学,就算死也要拉对方垫背。

    "哼,你若想要玉石俱毁,我保证你会神魂俱灭,连转世转回的机会都没有。"

    一道飘渺的语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没人会怀疑这只是一种单纯威胁,直令虚天涯感到心脏一缩,头皮发麻。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被震飞出去身体竟是在空中呆了很久,却始终未跌落地面。

    见鬼了!惊愕中,这才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的风索牢牢地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风索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看上去连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虽然你做下了丧尽天良的事,甚至连自己血脉手足同袍都想要逐一的斩尽杀绝,几乎与禽兽无异,有足够的取死之道。但仍有人想保你一命,所以你很幸运!只不过,下一次只怕就不会再有这种幸运了,好自为之!"

    虚天涯闻言,心神骇然一颤,他自然听得懂话里的意思,其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似乎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知之甚详,不知眼前的三人到底是何方存在?如果对方要自己的命,此时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呯!虚天涯的身躯从半空重重坠落,像皮球似的在地上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身子一松,手脚的束缚尽解,随在空中一个倒翻,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的暴退了十来米,最终禁不住还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当场血溅三尺。

    虚三爷抬起眼,看见一张冷肃而坚毅的脸,双目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正是将他击败,并斩落虚空的陆随风。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骨子里的高傲和性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不过,仍是疑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大哥的……"

    "你果然不笨!"陆随风还剑如鞘,不置可否地冷冷道:"本是一脉同根生,相煎何必太过急。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你虚家自相残杀,等收鱼翁之利,甚至取而代之。言尽于此,你走吧!"

    六个护卫中的三人,此时已冲了过来将虚天涯扶起,神色间都带着紧张的戒备之状,唯恐陆随风在下一秒突然改变主意,此时沒有什么比尽快离开这里更安全了。

    虚天涯服下了一枚丹药,止住了流血的伤口,疑惑的看了虚无双和虚无颜两人一眼,总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这两张面孔的确从未见过。

    直到离开这座大殿时,才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易了容,一定是这样。能够侥幸活着,还真是够险的了。"

    其余的另外三人,应该是那位二姐虚千柔的护卫,此时也是一脸戒备的护在她身前。

    "刚才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二姐虚千柔在护卫的搀扶下,脸上现出一连串的问号。

    "你觉得自己该死吗?你如果真死了,知道谁会最高兴?"陆随风不答反问;"难道你真不知道谁最想要你的命?"

    二姐虚千柔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眼中顿时泛起一抺怨毒的杀机;"好你个虚老三,鸟兽未尽,狡兔未烹,你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想要清君侧了。哼,你即然敢做了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见到虚千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陆随风便知道那位虚三爷的日子难过了,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手段绝对的恐怖。

    "你的伤势不轻,这个给你,练化了再离开这里。"陆随风拿出一枚血龙果递到她手里,小声的说道;"这是你大哥让我给你的,千万别再恩将仇报!"

    "什么?虚无双也在这里?"虚千柔闻言就是一颤,目光惊疑环顾四周,竟发现陆随风三人的身影也消失了,呆呆的望着手中的血龙果,随即苦涩地一笑;"我明白了!"

    这座大殿中有五扇门,此时的陆随风三人随意的推开了其中的一扇,出现在一间全封闭的石室内,光线虽嫌幽暗,却也足以让人看清四周的环境。石室内竟然空无一物,唯见一具黑色的棺材摆在石室的正中央,闪射着阴冷的幽光。

    "这里像是一座墓穴?"陆随风猜测地道,脸上看不出一点惶恐惊惧之色。

    嘎吱!虚无颜抬脚用足尖抵住厚厚的棺材盖,稍一用力,往一旁轻轻地移开一絲缝隙,暮地,一道碧绿的幽光从缝隙中喷射而出,一股极寒的阴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毛发顿然舒张倒竖。

    这束碧绿的幽光充斥阴森凶残的气息,甚至还带着一种腐蚀麻痹的力量,令人微觉全身有些酥软之感。只不过,以三人当下的修为境界,几乎已到了万邪不侵的程度,各自发出一声冷哼,切断一切阴邪的腐朽气息。

    嘎吱,嘎吱!厚重的棺盖竟然自动地缓缓移开,一道浑身泛着碧绿幽光的人影,从棺材中直立了起来。

    铿锵!三人的长剑几乎同时出鞘,紫光金星飞溅,三道足可裂山断流的剑光,竟然无法撼动这具人影的身体,实是令人惊颤不巳。

    吼!血色人影骤然喷出一声怒吼厉啸,双膝一弹,两臂一缩一放,似若奔虎般的扑向三人。

    幽光下可以隐约地捕捉到这俱人影的身形体貌,这那里会是一个人,分明是俱全身幽黑,皮层干瘪得皱成一团的僵尸,浑身上下泛起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凹陷的眼中绽射出碧绿的幽光,没有一絲人类的感情,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冷漠,冰冷的凶残,诡异的阴森……

    千万别被这看上去有些僵硬的身躯所迷惑,其爆发力快若疾风电驰,陆随风三人的身形各朝一旁闪移开去,彼此一下拉开数米的距离。

    噗嗤!坚硬的石壁竟被破碎,撕裂出道道裂纹,没有任何情绪的头颅一歪,血红色的眼珠子来回不定在三人身上移动。

    三人再次很有默契的出手,一左一右,分袭那双血红的眼珠,另一剑则直奔对方的咽喉。

    这俱僵硬的身躯竟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干瘪的头颅微微朝后仰起,避开了左右的一道剑气,另一剑却因目标的移动,一下斩在面颊之上。一簇火星飞溅,面颊的皮层被撕开一道十分细微的口子。

    "这是什么怪物,居然连五品仙器都无法重创?"虚无颜唏嘘不已地道。

    陆随风看得十分的真切,剑气切割对方面颊的皮层时,有绿芒流转闪烁,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力。

    嗷!似被斩伤了皮层,倏地张口一声嘶吼,同时喷出一股绿光,左右分射三人。

    噗!石壁发出一阵被腐蚀的嘶嘶声,碧绿的气息充满了血腥的腐朽气息,闻之令人欲呕。

    仙武僵尸!陆随风的大脑中闪过一段龙魂碎片信息;"这是一具上古仙武者死后,一口仙气不散,与尸气夹杂融在一起,天长日久,便能发生尸身不朽的作用,还会自行修练。只有受到活人气息的刺激,倾刻便激活体内的气机,尸身也会立刻产生某种变异。"

    "你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修,怎会知道这么多?"虚无颜颇感疑惑地道。

    陆随风沒有解释,那个人的身上沒有一秘密,所以两人也沒继续追问,陆随风接着道:"这具仙武僵尸刚变异不久,还不能随意自如的调动体内的气息力量,时间一长,绝对的强悍恐怖。必须尽快地将其彻底的灭杀,否则就麻烦了。"

    话落,虚无双已虚飘飘地击一拳,拳风在途中骤然化作一尊大鼎,轰然将仙武僵尸镇压在中央。

    哐!仙气铸成的大鼎重愈万钧,直将武僵的身躯撼入坚硬的地下,一时四肢乱舞,厉吼连连。

    陆随风手中的星痕剑趁势再次劈斩而出,一道璀璨的紫芒狠狠地斩仙武僵尸的脖子部位,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波,脖子的皮层生生裂开一道口子,却不见有血往外溢出。

    "斩!"虚无双的剑也在此时斩出,精准地斩落在仙武僵尸脖子受创的位置,噗嗤!脖子上的创口被切割出深可见骨的剑痕,仙武僵尸一声嘶吼,屈膝弹起,坚硬如铁的身躯轰然挺立。

    "再斩!"陆随风也是一声冷喝,两人的剑,闪电奔雷般连绵飞劈狂斩,交替的斩击在脖子的同一个部位上……

    仙武僵尸剧烈的挣扎着,怎奈剑气如山,加上高速的震荡力量,压迫其难以动弹,胸腹间的皮层生生被剑气切割开来,里面的黑色腑脏和脊椎清晰可见。

    嗷!仙武僵尸一声厉啸,体内的脊椎骨间迸发出碧绿色的气流,迅速地将剖开处连接闭合起来。

    虚无双见状一声冷哼,手中瞬间多了一杆"火焰麒麟枪",脚一点地,化着赤红的烈焰流光奔射出去。

    火焰麒麟枪枪接插入武僵残破的创口处,奔腾的烈焰熊熊燃烧,将其的整个身躯完全包裹了进去,成了一个人形火炬。

    火焰似乎是这俱仙武僵尸的尅星,枪锋飞速地胸腹内绞动,烈焰越来越盛,直烧得整个身体的皮肉分离,骨格开始酥软起来,仿佛蜡烛一样不断地往下滴着粘稠的尸油,絲絲炽烈的火光从五官七窍中溅出,青烟直冒。体内外不断传噼里啪啦的炸响,随之轰然爆烈开来,连同棺材也被被焚毁殒尽炸成了碎屑。

    良久,满室碎骨木屑落地,幽光下呈现出一块园形的淡清色的岩石,石上刻着一幅怪兽图案,中央有一处凹槽。这块园形岩石原是藏于棺材之下,如不是棺材发生了意外的被焚碎裂,很难发现它的存在。或许这园形岩石之下,就是这间石室的唯一出口通道,除此再无别的其余出路。

    陆随风稍一判断,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插入凹槽之中,奔力往上一掀,尘土飞掦中一蓬血色的红光爆闪,果然出现了一个园形洞穴,隐约可见一条石阶呈七十度斜往下延伸,至于通向何处,根本无须费心猜想,只知道这是唯一的出处,有选择吗?

    三人小心的进入充满了血色红光的洞穴中,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身后的洞口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竟悄然的闭合了起来,看上去显得自然无比,根本找不到絲毫痕迹。就好像这个洞口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令人骇然惊悚不巳。

    三人快速地向进掠行,而这洞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是通体的红色,就连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血红,将整个洞穴内映照得通红一片,就如同在血河中前行一般。

    "这里似乎显得有些诡异古怪?"陆随风突然停住身形,心头隐隐生岀一絲危险的感觉;"你们是否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没有?"

    虚无双的脸上也透出一片惊愕之色,指着身后刚才走过的路,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由一堵血红色的岩壁完全彻底的密封住了。

    "这……怎么可能?"虚无颜快速地走到那堵岩石墙面前,仔细看了看,这堵岩石墙和周围的岩壁极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一絲缝隙痕迹,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陆随风试着一掌重重地劈在墙上,随着一阵轰然震响,无数血红色的晶石飞溅开来,石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紧接着这深坑竟然蠕动了起来,随即又迅速地合闭复原如初,同时还在朝前缓缓移动推进,不断地压迫过来。

    "这血红的岩石竟然还能够重新复原如初!"虚无颜惊诧地出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破开的石壁会自动合闭,怎不骇然动容。

    "快走!"陆随风望着不断压迫推进过来的石壁,心中不由担心前面的路,若也像这般突然被封堵住,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三人飞快的朝前奔行,所幸这种可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眼前突然现出了一线亮光,不断蔓延无尽的洞穴竟然看到了尽头。

    陆随风怎么都没想到这不断延伸的洞穴山腹外,竟然会别有洞天的出现一片原始丛林,虽完全超出了预想,心中的担忧反倒放了下来。

    眼见身后的那堵血色岩石墙飞速地跟着一直涌过来,三人情急地一下便跳出了洞口,冲进了这片原始丛林中。

    "好险!"虚无颜惊嘘不巳地出声道;"这血域果然是步步凶险,真不知有多少人能活着出去?"

    噗嗤!一道细微的震响从身后传出,洞穴的出口此刻巳被血红色的岩壁完全的堵上了。

    来的路巳被彻底封闭,前面则是一片充斥着诡异的神秘丛林,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凶险杀机。

    三人沒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小心地朝着丛林深处缓缓行去,在这里,神识的感之面积十分有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四周的情形。

    整座丛林静寂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虚无双的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道血色的幻影,从他身旁的一株树中突然激射而出;"小心!"

    三人闻声而动,闪避的速度如风一般快捷,身上都是瞬间形成了一道仙力护罩。

    啵!殊不知这道血色幻影的速度竟然比风还快,这道血色的幻影直接撞在仙力护罩上,就仿佛石子投入湖面上一般,三人的仙力护罩上都是荡起了一层涟漪,甚至有龟裂的迹象。

    距离最近的虚无双,已是竖掌为刃,腕势一转,朝着那道血色的幻影斜斩而去。

    噗!掌刃直接劈中那道血色的幻影,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一团血雾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而他的掌缘处也同时传递出一阵痛楚,翻掌一看,有着一个豆眼般大小的窟窿,絲絲血液从窟窿中汩汩溢出。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击破我的仙力护罩。"虚无双体内的仙元力运转,缓缓地治愈着掌上的伤口。

    这片丛林表面看上去异常平静,实际危机四伏,凶险无比。但事到如今,退路巳被彻底的封堵,没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勇往直前的穿过这片原始丛林,至于丛林的另一端是什么所在,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三人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凌厉和警惕起来,锁定了一个方向,脚步仍旧坚定地朝着丛林深处探索前进。

    寂静的丛林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轻雾,如梦如幻,整片苍翠欲滴的丛林,宁静而醉人心神,却处处藏着致命的危机。

    三人的轻缓的脚步踏在厚厚的柔软如绵的落叶上,发出阵阵有节律的沙沙声,或许下一刻,迈出下一步,你的命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