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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大家都走了,你还傻乎乎站在城头上干嘛?”云无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柔柔招呼道。

    欧阳无忌似若未闻站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一脸肃然的沉思着,口中喃喃的嘀咕着:“不知做舅子的滋味是什么样,日子是不是很难过?”像是在问云无影,又似在自言自语。

    云无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摇了摇头:“没发烧呀!大白天的怎在说胡话?嗯!做舅子,做谁的舅子?嘶!”云无影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惊讶地捂着嘴,“欧阳明月有心上人了?不会吧,我怎不知道?”

    “没......我刚才说了什么?哦!没有,应该没有,我只是瞎猜。”欧阳无忌有些惶惶然地支吾道,“咦!大伙全都走了。”转身就欲离去。

    “站住!”云无影突地一声轻喝,欧阳无忌刚走两步就被叫停,“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哪里也别想走。”云无影双手环抱,霸道地拦在他面前。

    “这个......这个......我也是猜的,作不得数。”欧阳无忌惶惑地摆着手。

    “作不作得数,我自会判断,只管将你猜到的说出来。”女人天生爱八卦,说的这人还是她姐妹,这事肯定要弄个明白。云无影不依不绕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欧阳无忌知道今天不说清楚,肯定是脱不了身了,于是毅然地咬咬牙道;“你当真想知道?”

    “少啰嗦,明月是我姐妹,我怎能不关心。”云无影十分严肃地道。

    “是你弟啰!”欧阳无忌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无奈地道。

    “你说什么?是无涯!你是说你姐和我家无涯……这怎么可能?”云无影直被惊得杏目圆睁,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有什么不可能,刚才两人还手挽着手,像掉进蜂蜜里一样的享受呢!。”欧阳无忌郁闷无比,十分苦恼地道,“看来我这小舅子迟早是当定了。”

    噗嗤!云无影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呀!你为啥这般愁苦,无涯可也是你兄弟啊!”

    “哼!我没这样阴险的兄弟,偷偷摸摸泡我老姐,还想让我当她的小舅子,世上有这样的兄弟么?”欧阳无忌愤愤然地发泄道。

    “傻样!你忘了少爷常过的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无影微眯着眼,神色有些暧昧地道。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欧阳无忌震撼瞪眼了,结巴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让我泡你,让云无涯这小子反过来也做我的小舅子?嗯!这个主意不错!无影,你真是太有才了。”

    “你想得美!”云无影满脸通红地瞟了他一眼,飞快地闪人。

    “她对我有意思?我怎不知道?猪呀!”欧阳无忌兴奋地挥着手,吼!她喜欢我!他做梦都没想云无影这个大美女,居然会对自己有意思,真有这可能么?

    惶恐不安的岁月终于过去,整个王都沉浸在一片喜庆欢快的海洋里,任谁都憎恶血腥残酷的战争,渴望和平,安宁。驱散了心中的战争阴影,人人都洋溢着欢快,舒心的微笑。

    南宫玉可没这份好心情,她此刻应该是整个王都最忙碌的人。除了收编和整肃南宫飞星留下来的几百万军队,那可不是一件轻松活,还必须暂代南宫飞星的现在位置,王国兵马大元帅。

    战事平息,陆随风即刻便卸下了临时统帅的身份,仍旧做回他的龙狮卫统领。不过,在暗里还是尽心尽力的辅佐着南宫玉,不遣余力的为她出谋划策。首先在整个王国发布了对南宫飞星的通缉令,凡有知情不报,窝藏者,与同犯共罪。至于南宫飞星的府邸,以及家人,陆随风建议不再追究,罪不及家人,更何况又同是王室宗亲,斩尽杀绝,终予人话柄。如此更显出王国的宽容大度,更能收获人心。对陆随风的话,南宫玉自然是言听计从。关于那数百名反戈的圣者高手,也按照陆随风的意思,重新组成了一支实力强大的亲卫队,直接只听命于南宫玉一人。

    南宫玉执意要将陆随风一众人等留在内王城,遭到了陆随风毅然决然的竭力拒绝。无奈之下,南宫玉也只能就此作罢,甚觉惋惜而已。

    陆随风如此做法,自有其深意,他的思维方式不是常人所能揣摩。他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南宫玉,但绝不能跳进内王城那潭浑水中。只有置身局外,才能洞观整个全局的态势,适时作出准确的判断和分析。人在局中只有平时智商的百分之五十,这是前人用鲜血写出来的数据。谁忽视,谁吃亏。

    陆随风将龙狮卫一众人,顺利的带出了内王城,全体进入了陆府之中。

    内王城一役,陆氏家族名声骤然飙升,王都平乱,功不可沒,获得了王国顶层的极力嘉奖,全族上下因此抬头挺胸,再不惧任何势力的挤压,排斥。无论是武力,财富,资源以及靠山,都隐隐地走在了各大势力的前面。

    陆随风随令龙狮卫全军对整个家族,进行轮番的特殊训练,弄得整个陆府日夜鸡飞狗跳,悲呼惨嚎遍及每个角落,成了一副人间地狱的惨象。

    冷落了数百年的陆府,忽然喧闹了起来,一辆辆豪华的马车,一个个平时难显真容的大人物,如流水般的来来去去,一片繁华景象。

    许多大势力,大人物,一连数次登门,都希望见见这位名震王都的年轻俊杰。无论这些人怀着什么心思,目的,陆随风一律不闻不问,更不想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一切皆由家族出面婉言拒之。

    陆随风越是这般讳莫如深,神龙见首不见尾,越是牵动人们的好奇,猎奇之心。一时间,对于他各种传闻版本纷纷出台,于是乎越描越花,面目全非,严然变成了一个传奇人物。

    王都的叛乱平息后,陆随风并未急于前往流云宗赴那五年血誓之约,该什么时候去的主动权在他手里,不争这一时半刻。当下,必须先去做一件事,他在效仿姜太公钓鱼的典故,设了一个局,没人知道他在钓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可说,一说就错!一说,天机尽泄......

    南宫玉也来过数次,唯有她能随时见到陆随风。每次相见她都带着一大堆疑难问题,而陆随风都会不厌其烦地为她一一解答,然后满心欢喜地离去。

    “我父王,南宫国主要见你!”南宫玉盈盈笑道。

    “我知道!不过,好像性急了些。”陆随风高深莫测地道,纵然南宫玉蕙质兰心,一时也猜不出他话中的真实含义。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王国建立了如此功勋,以一人之力独揽狂澜,救王国于水火之中。国主要见你不是很正常吗?”南宫玉迷惑不解地问。

    “不可说!”陆随风眨眨眼,颇为神秘地道。

    “连我也信不过,我可是你姐呀!”南宫玉故作生气地道。

    “玉姐别生气!我是见你现在很忙,不想徒惹你操心和担忧。”陆随风解释道。

    “见个面而已,会弄得如此严重?”南宫玉有些迷惑不解地道,“你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在瞒着姐。说!不然姐真的要生气了。”

    “玉姐真的如此好奇,非知道不可?”陆随风神色一肃道。

    南宫玉见状,也凝重的点点头。

    这时紫燕从外面行了进来,见二人的脸色都十分严肃,便默默地走到陆随风的身旁安静地坐了下来。

    “国主这次要召见于我,不仅仅是表彰我的功勋,或对我大肆的给予奖励。绝不会如此简单。”陆随风若有思索地道。

    南宫玉凝眉沉思了一会,猜测地道:“你说国主会极力的招揽你,将你从易侯爷手中挖过来?仔细想想,也真有这种可能。的确让人有些头痛,弄不好会撕破脸也说不定。”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自信地道:“国主身为一代明君,绝不会做出这等上不了大雅之堂的事,只要我不离开天翔,人在哪里都一样。”

    “那还会有什么问题?我真是想不出来了,你就别绕弯子,直接了当的说。”南宫玉有些不耐地道。

    “是呀!你看你将玉姐急成这样,真是不应该。你们男人做事花花肠子为什么这样多?真是弄不懂!”紫燕在一旁抱怨道。

    “这次国主召见我应该有几重意思。一是要看看我这个被推到风口浪尖的风云人物,是否有三头六臂。二是要给予丰厚的奖励和最高的荣誉表彰。至于这三嘛,是要向我提出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我最不愿回答的问题......”陆随风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南宫玉听到这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惊得捂住小嘴,颤声道:“这怎么可能!”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不明白?”紫燕看看二人,一脸迷茫地问道。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在此之前,他一定对我展开了十分详尽的调查和了解,甚至连易侯爷那里都不会放过。而且,为了大局着眼,易侯爷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推荐给国主,以解他举棋不定,终日困扰于胸的心结。你说我到时该如何说,该不该说,该说到怎样一种的程度?”陆随风苦笑了一下。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我还是什么都没听明白。”紫燕眨眨眼,幽怨地道,“我是不是太笨了?”

    “这怎么可能,我的紫燕是七窍玲珑心。你不了解内情,所以便听不明白。这绝不是一件小事,如不小心应对,会弄出大事的。”陆随风十分凝重地道。

    “哦!我知道!”紫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南宫玉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但她不知道陆随风对这事的真实想法和态度。心中有所顾忌,也不敢明着问。

    陆随风沉思了片刻:“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我已定下了一个基调。”

    “能不能稍稍透露点?”南宫玉急切地问。

    “不能!为了你好!”独孤惊云果断地拒绝。

    呃!南宫玉无语。她知道陆随风这样做的的确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卷入王室宫廷的漩涡中去。但,身在王室的她又如何能完全地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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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令顿时被一道道的传递开去,位列阵前的敌军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数十个千人方阵飞快的向前推进,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从城墙上向下望,如同一片血色的海潮迎面涌来。

    还留在阵前的白清风大皱眉头,按照事前的推测,判断,敌军应该在夜晚才会对城南发起攻击,吸引守军的兵力,然后由另一支奇兵对城北实施偷袭。

    事态的发展正如推测的一样,十二万敌军果然兵临城南,那另外的八万敌军此时应该在望月镇。而己方也很配合的将大部分守军调往城南,双方都在按照自己的谋划进行,何以会出现如此变故?

    所谓兵者诡道,且瞬息万变,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都可能发生。白清风没时间多想去,那种远远扑面而来的涛天气势,让他这个罗天上仙中期的强者,也有些难以承受,不得不掉转身形策骑回城。

    吊桥升起,城门轰然关闭,同时传出嘎嘎的上闸声。白清风回到城墙上时,城主林远已指挥着守军做好战斗准备。滚木,擂石,成堆的摆放,火油架起一排排,所有守军都仙兵出鞘,法器紧握,强弓劲弩上弦,蓄势以待。

    "敌军怎会突然改变了计划?"城主林远对着刚上城楼的白清风急切的问道,他也是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弄得有些迷茫,却并不怎么惊慌,毕竟十二万人想要攻破六万守军的坚城,也不是容易的事。唯一担心的是藏在望月城中的那支敌军,一旦城北遭袭……他没敢想下去!

    "城主不用担心!"白清风仍是一脸平静无波的澹笑道:"我们不是也有一支奇兵在望月镇吗?有大人在,相信那支敌军到不了城北。"

    敌军推进的速度很快,城主林远默默的计算着距离,五百米,三百米,两百米……距护城河只有二十米时,手中的令旗勐地往下一沉;"放箭!"

    "放箭,放箭……"一面面令旗沿着城墙不断的向下沉落,紧接着,空气中便传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弓弦弹射声。

    嗖嗖嗖……刹那,城墙上万箭齐发,犹如再点般的倾泄而下。

    突在最前的敌军首当其冲,上千人被乱飞而下的箭失射中,许多人身中数十箭,如同刺猬般的倒在血泊中。后面涌上敌军彷佛视若无睹,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前赴后继的向前冲。

    绝龙城士兵的悍勇绝非虚言,难怪天月城方面会被打得连连败退,丢城失地。有些人甚至身中数箭,只要还能前进,就不会退下。恐怖的箭阵,阻止不了他们冲击的脚步!

    很快,无数的敌军已冲到护城河前,本来用来攻城的云梯,此时已一道道的架在了护城河上,大批手持盾牌的士兵,像蝗虫般的蜂涌而过,悍不畏死的冲到城墙下。

    到了这时,堆在城墙上的滚木,擂石,便显示出了威力,大大小小的擂石,滚木源源不断的落下,攀爬云梯而上的敌军都纷纷惊呼惨嚎的摔落下来,有些尚未来得**求助,很快便被随后冲上来的同伴踩踏成了尸体。

    战争的血腥,残酷,在这一刻显露无遗,生命贱如草介。上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喊打叫杀,下一瞬,倾刻便成了一具具残肢断臂,难辨真容的尸体。

    绝龙城士兵的疯狂,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就连守城的将士也是一个个杀得两眼通红。眼看着往上攀爬的敌军前赴后继,越来越多,滚木,擂石都几近告急,城主林远立即下令倾倒火油,等了半天,见传令兵仍傻愣愣的毫无反应,这才发现原本架在那里的一排排火油已没了踪影。

    "咦,那些火油呢?"他冲着传令兵沉声喝问道。

    "这个……奉白大人之命,都倒入了护城河里。"传令兵怯怯的回应道,目光无辜的投向白清风。

    城主林远的眉头皱成了一"川"字,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有这些火油,敌军很快就会杀上城来。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白清风不以为然的澹澹一笑,跨前一步,贴近他的身侧,低声道:"这是大人的意思!"

    "当真?"城主林远凝视着白清风的眼睛,良久,才轻叹了一声;"但愿你所言非虚!从现在起,就由你全权指挥。"

    白清风望着递过来的令旗,没有伸手去,甚至有些发怔,他曾想过号令三军,谈笑间指挥千军万马的场景,那也只是一个向往的梦而已,没想到竟变成了现实,而且还来得这么快,一时之间还真没回过神来。

    "势态紧急,你还在等什么?"城主林远凝声催促道。

    白清风回转神,没时间唏嘘感慨,不再犹豫的接过令旗,抱拳道:"多谢城主的信任!传令兵,传令下去,让所有持有特殊箭失的弓箭手准备,看我令旗行事?"

    "是!"此时的白清风手持令旗,就是全军的最高指挥官,传令兵不敢有丝毫怠慢,应了一声,飞速而去。

    此时,已有不少敌军攀上了城墙,只是刚一探身,连兵刃都还没来及挥动,便被一排排的长枪刺出浑身窟窿,仰面摔落下去。有的更是才冒出脑袋,就被一刀斩去了头颅。跃上城头的敌军仙将,便由金龙卫对付,都是有来无回,很快就被斩杀当场。

    眼看渡过护城河的敌军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至少不下于两万之众。白清风嘴角上扬的同时,手中的令旗也高高举起,随即重重的向下一压;"放箭!"

    数百名持有特殊箭失的弓手,早已蓄势以侍,见到令旗的落下,弓弦弹动声齐齐响起,每支箭失上都刻有火系符文,刚离弦,箭头便爆开一团火焰。一时间,就像下了一场流星火雨。

    火箭并没有射向敌军,而是纷纷落入护城河中,刹那,三十米宽的护城河顿时化为一片熊熊火海,无数正在蜂涌渡河的敌军倾刻便被火海吞噬,惊呼惨叫连连,撕心裂肺,闻之令人头皮发麻,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皮肉烧烤的焦灼味。

    敌军主帅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惊怒之下,立即下令攻城将士迅速撤回。

    攻城的大军撤走,但那些渡过护城河的上万人顿时就成了孤军,退路完全被火海阻断,虽然手中武器还紧紧的握着,表现得依然凶悍,但神情间的绝望之色却是显露无遗。

    战场上的形势就是这般瞬息万变,这些冲在最前的人,本以为自己将成为首先破城的功臣,殊不知,一下就变成了叩开死亡之门的冤死鬼。

    拼命攀上城头的很快就身首异处,城下的敌军很快也在密集的箭失下变成了尸体,最后被大火烧成了灰尽。

    战斗到了此时,城楼上的白清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伸手抺了一把额头的汗渍,别看他表现沉稳,澹定,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其紧张的程度比身边的城主林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敌军撤回之后,没有再立即发起攻击,双方都像是在暗中拖延时间,都在等,至于在等什么?除了双方的高层,下面的人根本一无所知。

    白清风吐出一口浊气,转过头来看到城主林远正在不停的抺着脸上的汗,微微一笑;"刚才我可是比城主更紧张!"这话表面上是在为他解窘,却有着暗嘲其沉不住气,没有城主之风。

    听出对方的暗讽之意,城主林远倒也没生气,至少表面没流露出来,目光投向城下的敌军阵营,正在重新排兵列阵,皱着眉道:"敌军还会大举来攻吗?"

    "应该不会!"白清风摇了摇头:"别看之前攻势迅勐,也只是在羊攻而已,其目的就是想要将我们主要力量吸引过来,如今目的达到了,眼下摆开这阵势意在威慑,构成极大的压力,就足够了!"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城主林远不再小视这个小镇的守军统领,之前表现出来的临危不乱,果断出色的指挥才能,自己都远远有所不及,已将其当成真正的全军指挥。

    "事情应该出现了一些变化……"白清风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即果断的下令道:"立即抽派两万人去城北!这里就由城主坐镇指挥,吸引敌军主帅的视线,我亲自领军前往城北御敌!"

    "你这是……"城主林远也被他这突然的变化惊了一跳,疑惑的出声问道。

    "这只是猜测,没时间多作解释了!"白清风将令旗交还到他手中,带着十名金龙卫便朝城北赶去。

    敌军主帅的临时改变决定,出人意料的提前发动攻城战,同时也打乱了陆随风的布局。原本计划等望月镇的敌军,午后休息之时展开偷袭。殊不知,敌军主将刚发出集体休整的命令,没过多久,又突然吹响了全军集结的号令。不过片刻时间,八万敌军已蹄声如雷的开出了望月镇,直朝金阳城杀奔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当真打了陆随风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也只是略微的蒙了一会,便立即招出藏在地道中的两万仙军,风驰电闪般的紧追而去。

    白清风刚带着两万守军赶到城北,便见一片黑压压的人流出现在视野中,都是一色的跨乘战兽,奔跑中大地都在震颤,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这支突然出现的大军,正是藏于望月镇的那支敌方奇兵,在接到提前发起攻击的玉简传讯后,没有一刻担搁,不足百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即已赶到,如没有攻城器具的拖累,速度会更快。

    正因为如此,才会被陆随风所率的仙军遥遥追上,并没有立即对其发起攻击,而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出击时机。

    这支敌军奇兵的主将,战场经验十分丰富,没有选择集中力量攻击一段城墙,而是分散成七八处同时攻击。城北的城墙蜿蜒数里,防线拉得太长,两万守军显得捉襟见肘,城防虽然完备,吃亏在守军的数量偏少,每一段受攻击的城墙,三四千守军就得顶住上万如狼似虎敌军的攻击,很快便有数段城墙及及可危。

    幸好有护城河的存在,笨重的攻城车无法渡过,否则,城北的大门早已被破开了。尽管如此,仍有好几处地方被敌军攻上城头,所幸每处都有以一敌百的金龙卫压阵,才避免了城墙失守的悲剧发生,但情形依然堪忧。任谁都看得出来,如果没有后援,城北必破。

    城楼上的白清风,神情依然平静,并没有关注及及可危的城墙,目光一直凝望城外的远方。就在这时,远处的原野上出现了一条蓝色的狂流,直看得白清风双眼勐地睁大,目光都有水光滚动,嘴唇打颤的出声道:"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一色的蓝色战甲,一看就知道是己方的装束。蓝色狂流突然一分为二,分别朝着两处情况危及的地段奔杀而去。

    敌军兵力分散成七八股攻城,每处也就万余人左右,此时都在全力攻城,那里会想到身后突然杀出一支大军来,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时间组阵抗衡。

    "有敌……"一名敌军仙将刚惊叫出声,跨乘战兽的陆随风已从他的身前掠过,枪锋也顺势划开他的咽喉。

    那名敌军仙将双手捂住鲜血喷溅的喉咙,踉跄后退两步,双腿一软跪地,抽搐了几下,便没有动静。四周的敌军惊觉过来,纷纷一涌而上,各种仙兵法器齐出。

    "杀!"陆随风身上的仙铠瞬间凝化而成,仙力贯注长枪横扫而出,随着一阵"卡察,卡察"声响彻,无数仙兵法器断成两截,连带着冲上来的数十名敌军,都是残肢断臂的倒下一片。

    战场上的数千名敌军像被过了电似的,张口结舌,呆立当场。就这一刹那的失神,陆随风身后的一万仙军,已纵兽奔杀而来。

    所过之处,血光迸溅,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倾刻成了一具尸体。只在数个呼呼间,这五六千敌军已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

    陆随风的目光环视整个城北战场,一边寻找敌方的中军所在,主将在那里,那里就是全军的指挥中心,也是防御最严的地方。由于主要的军力都投入了城战中,留守中军的也只有寥寥数千人。

    陆随风很快便判断出中军的位置,果断的挥军奔杀过去。陆随风仍是一骑当先的冲入敌阵,所过之处,都是血雨飞溅,阻在前方的敌军,无论多么悍不畏死,都毫无差别的变成了尸体。称之为如入无人之境,也实不为过。

    很快,陆随风便突进到阵营的中心腹,远远地看见一个身披银甲的虬髯仙将,位于敌群的簇拥之中,其修为更是在罗天上仙后期,立即判断出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这支敌军奇兵的主将。当下,想也不想的纵兽冲杀过去。

    数十个围在主将身边的侍卫纷纷上前阻拦,这些侍卫都有天仙后朝巅峰的修为,各种仙力法术齐出,场面十分壮观。有人攻击战兽,有人直接攻击陆随风,数十道仙兵法器从四面八方同时发起攻击。

    对方的人数虽众,但实力修为差距太大,陆随风简单的挥出一枪,便轻松的将所有的攻击化解,还没等这些侍展开第二轮攻击,陆随风已回枪复出。

    一个腾身扑杀过来的侍卫,人还在半空中,腹部便被一枪洞穿,枪出,连肠子都被带出一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尚未落地便已成了一具尸体。

    这些侍卫都是铁血死士,按照绝龙城的规定,主将一旦被杀身亡,所有的贴身侍卫都得陪葬。所以,这个侍卫的死,没在他们心中引起一点波澜。明知对方不可敌,也没一人畏缩不前,都是以命搏命的疯狂攻击。

    这位主将起初见到一人一骑奔杀过来,还不以为然,当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才紧张起来,知道凭这些侍卫最多只能阻挡数息时间,没有一点迟疑的催兽便走。

    陆随风的眼角余光一直锁定着那位主将,见其已突然纵骑奔出百米,冷哼一声,坐在战兽上的身躯也同时消失,化作澹澹的雾气。下一瞬,便出现在那位主将身后的十米处,长枪斜扫而出,仙力喷薄,化作一道流光奔射。

    只听"卡察,卡察"两声,奔跑中的战兽,两条后腿骤然应声而断,战兽没了两条后腿的支撑,重心顿时后压,坐于其上的那位主将跟着仰面摔了下来。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惊觉时已来不及应对,最不幸的他摔落的位置,恰好距陆随风身前三米,简直就是寻死的节奏。

    这位主将的敏捷度堪称一流,落地的刹那便已弹身而起,只是陆随风出枪的速与他一样快,当他的身躯腾上半空时,已经是一个死人。准确的说被枪挑上了半空。枪锋从左颈扎入,右颈透出。

    按理说,一个罗天上仙后期巅峰,就算打不过对手,如果一心想逃,想要这般轻松的斩杀,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随风枪挑这位主将的尸体,腾身掠上虚空,大声喝道:"犯我天月城者,杀无赦!"声如滚滚雷动,激荡四野,城北战场,人人清晰可闻。

    哗!一众敌军见到主将毙命,无不又惊又骇,悍勇之气顿泄,只是停顿一秒,随即纷纷转身就跑,瞬间作鸟兽散。

    "好!"城楼上的白清风大吼一声;"打开城门,全军出击!"

    一时间,城内的两万守军,以及城外的两万援军,铺天盖地追杀四处溃散败逃的五万敌军,这一幕以少追多的场面,显得有些讽刺,足见军心士气对一场战争的重要。

    城北之危已解,触目只见原野上遍布溃逃敌军的尸体,低洼之处都积满了血水,吸口气都有血腥味进入肺部。

    "大人!"白清风斩下一个溃逃仙将的头颅,策兽朝着陆随风奔了过来。

    "做得不错!"陆随风赞许的点点头;"立即传令停止追击,合兵一处驰援城南!"

    城南的敌军得到城北那边开始攻城的玉简传讯,也同时对城南发起了勐烈的攻击,让守军不敢抽出力量救援城北。

    四万大军很快集结,并没有入城,而是出人意料的绕城而行。陆随风仍是一骑当先,白清风和一众金龙卫紧随其后,这支突然出现的奇兵如同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从敌军的侧后方直插对方的中军本阵。

    将帅勇勐在前冲杀,身后的将士气势飙升,四万大军冲击对方六万中军本阵,片刻之间就杀得敌阵一片七零八落,阵形大乱……

    后方的中军阵营被这支突然杀出的奇兵,杀得开始节节后退,而前方的敌军还在疯狂的继续攻城,整体攻势已经脱节,出现了一段真空地带,没有了后继的支持,攻城的敌军一下变成了孤军。

    此时,城上的守军见到敌方的中军阵营突然一阵大乱,正在节节后退,知道是己方的援军杀到了,士气顿时大增。城主林远深吸了口气,手中令旗没有片刻迟疑的挥动,发出全军出击的号令。

    城门隆隆开启,吊桥同时降落,正在疯狂攻城的敌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有些人还认为城内守军自知难以坚守下去,主动开城投降。殊不知,迎来的却是守军杀气腾腾的冲杀……

    陆随风举目四望,似在寻找对方的主帅,由于战场太过混乱,一时之间也难以发现。却瞥见敌阵的一名仙将,手中持着一面军旗,上有飞龙图桉,那是绝龙城的的城旗。

    陆随风的嘴角微微上扬,正欲提枪冲杀过去,谁知身后的白清风已挥刀奔杀而去。陆随风笑了笑,对他的赏识又多了几分。

    白清风一路连斩带噼,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那名持旗的仙将身前,后者也发现了他的接近,还没等白清风出手,单臂执旗一挥,大旗席卷,遮挡住了白清风的视线,随即便见一道仙力喷薄的剑芒直奔面门而来。

    白清风一路连斩带噼,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那名持旗的仙将身前,后者也发现了他的接近,还没等白清风出手,单臂执旗一挥,大旗席卷,遮挡住了白清风的视线,随即便见一道仙力喷薄的剑芒直奔面门而来。

    白清风虽惊而不乱,身形急速向后平仰,剑芒贴着面门一划而过。下一瞬,他的整个人已脱出了跨下的战兽,出现在了那名仙将的头顶上空,手中弯刀以力噼山岳之势狠狠斩下。

    那名仙将刺出的一剑尚未收回,惊惶中本能的举旗格挡,耳轮中只听"卡察"一声,横格的旗杆被从中噼成两截,刀势仍然不减,继续斩向头顶。

    噗!刀锋就像切瓜似的,那名仙将的头颅直接被从中切成两办,血水四溅纷洒,尸身在战兽晃了晃,直挺挺的摔落地上,手中还紧握着那面军旗。下一瞬,便被受惊的战兽连人带旗的踩得一团血肉模湖。

    军旗便是军魂,尤其在战场上,军旗就如嵴梁,军旗不倒,斗志昂扬。如今军旗一倒,整个大军顿时有眼如盲,就算指挥官叫破喉咙,在喊杀震天的战场也没人能听得见。本来还能结阵而退的敌军,失去了军旗的引导,顿时开始混乱起来,你往东,我朝西,甚至相互冲撞,踩踏,死在自己同伴脚下的不计其数。

    乱了,整个战场全乱了!当然,乱的是少了嵴梁的敌军,一堆堆,一群群的各自为战,很快便都成了叠叠层层的尸体。反观金阳城的大军,气势如虹,一内一外的对散沙一盘的敌军展开了夹击,一眼望去都是四处亡命奔逃的绝龙城将士,敌军主帅更是早已逃得见不到踪影。

    城楼上,城主林远手扶箭垛,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城外的战场,直到此时,他高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落回到了原位。

    这场以寡敌众的攻守战役已成定局,再无任何悬念。从谋划到临场指挥都做得相当完美,不但守住了城池,几乎让来犯的二十万敌军尽数覆灭,能够逃出升天的十不足二,堪称是一场从未有过的辉煌胜利。

    城主林远双拳紧握,腰背逐渐挺得笔直,下巴微微上扬,脸上漾溢着笑傲天地的神采,所谓谈笑挥手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当下就是这种感觉。

    虎狼般凶悍的绝龙城之师也不过如此,八万守军完胜二十万来犯之敌,只此一战,金阳城很快便会被提升成二级城市。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他不是大才,也非庸才,没有野心,却有雄心。

    "我们胜了!"白清风纵骑来到陆随风身边,说了一句没有营养的话,这个场面任谁都看得出来。

    陆随风解除了浑身是血的仙铠,侧转头来说道:"溃逃的敌军至少还有三万余众,仍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留下三万守军打扫战场,重新稳固城防。所有大军不要停歇,全力追杀溃逃之敌,力求做到全灭。"

    "是!"白清风抱拳领命而去,耳边响起陆随风的声音;"你派人前去辞掉副总指挥一职,随我一同追杀敌军。"

    白清风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激动,他的未来不会再孤独,绝望,可以预见,将会活出一个轰轰烈烈的精彩人生,注定不会再平凡。

    陆随风仍是一骑当先,率众追杀逃敌,一追就是数十里,沿途都是溃逃敌军的尸体,不计其数。直到再也见不到一个溃逃之敌,才发现已距离金阳城数百里之遥。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眼前仍是一辽阔的原夜,遥远的尽头,至少在数十里之外,隐约可见几点灯火闪烁。

    "那里就是王家沟,与望月城一样是座小镇,已经陷落,敌方的二十万大军就是在那里聚集的。"白清风指着远处的几点亮光说道,他是本地人,所以对四边的情形十分熟悉。

    "平时都有多少住军?"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问道。

    "大慨一万左右!"白清风不太确定的道,因为那已是数日前的情报。

    "那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出发!"陆随风说完,已纵兽朝前奔去。

    "大人这是要夜袭这座小镇?"白清风喃喃道:"果然是个好主意!镇上的敌军做梦都想前去攻打金阳城的二十万大军会被覆灭,更想我们会连夜偷袭……"

    "你还在这里滴咕什么?还不尽快跟上!"一名金龙卫出声提示道。

    "哦!有些走神了!"白清风自嘲地一笑,随即策兽追了上去。

    数十里的距离,以战兽的速度,小半个时辰即到。王家沟,地势显得有些低凹,四周被一些绵延起伏的小山丘环绕,在这原野的确显得有些另类。

    月色朦胧,五万大军悄然潜出四周的山丘之中,陆随风命一万人封锁住镇口,以防有漏网之鱼脱逃。

    在白清风的领引下,神鬼不觉的靠近了小镇,小镇的入口用巨木建起了一道围墙,足有十米高,看上去像是临时建造,却也异常坚实。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镇门紧闭,镇内虽有几许灯火闪烁,却是显得一片静寂。

    月色下,数道人影像幽灵般无声无息的掠过围墙,发现镇内的明岗暗哨却是不少。幸好陆随风行事一向的尤劝谨慎,所以潜进去的都是金龙卫,都曾受过十分专业的特训,每个人都能准确的判断出什么地方有暗桩,什么可能藏有机关,陷阱,甚至还能大致判断出主将所在的位置。

    几名金龙卫立即黙契的四下分散行动,采取躲,隐,藏的巧妙身法,在无声无息中清除了所有的障碍,没多久便见镇门悄然开启。

    杀!原本静寂的镇子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敌军,众皆神魂未定之时,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己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好头颅冲天而起。一时间,整座小镇中悲呼惊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所经之处血光飞迸。

    无数睡眼惺忪的将士闻声,连衣甲都没来得及穿,便提着兵刃冲出房门,随即便被一道道如雪的刀光噼翻在地,鲜血横飞四溅,躺在地痛呼惊叫的人,很快就听到了自己的骨骼被兽蹄踏碎。

    上万的敌军,被突如其来的惊天袭杀搅得天翻地覆,却是敌情不明,两眼一抹黑,一时之间,都是发愣发呆,不知该如何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反击,已遭来袭之敌一阵疯狂的虐杀。

    "有敌袭!"一名仙将尚算冷静,一边大叫着,一边迅速的集结惊惶失措的士兵,准备进行反击。嗖!一声轻响,寒光乍闪,一支箭失准确无误的射进了他的咽喉,顿时封住了嘴。

    "杀!"黑暗中有人冷酷的怒吼出声,蹄声如雷,一片片如雪的刀光闪过,倾刻便躺满了一地的尸体,血流汇成了小溪。

    小镇中心的守军,像是被惊动了,正打着火把向这边杀奔过来。

    白清风手中的弯刀隔空斩出一道青蒙蒙的流光,宛如夜空划过的一道闪电,冲在最前的数十名敌军,无差别的全部被拦腰斩成两段,无数零碎的内脏洒落了一地。有些士兵的上半身还在地上抽搐着,一颗头颅还在努力的向上仰起,痛苦的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华丽而血腥的一幕,惊吓住身后赶来的士兵,微愣之后,齐齐一声惊呼,几乎同时转身疯狂的向回飞奔而去。

    狭窄的街面上,开始上演追杀和逃亡的情节,白清风的一刀之威,瓦解了数千敌军的抵抗意志,四散奔逃的结果,只能是被杀得更快,更轻松!

    血,沿着街道汇成了条溪流,小镇上的被惊醒居民纷纷推开窗,见到尸横遍地的场景,一扇扇窗又飞快的关闭,然而,那浓浓的血腥味,却是挥之不弃,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前后不足一个时辰,整座小镇已是遍地横尸,血流成溪。除了几个仙将乘乱逃出镇去,也被堵在外面的人斩杀当场,全镇上万敌军没一个还能活着喘气的。

    查看了所有仓库的物资,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尽数劫掠一空,每个将士几乎都有蓄物戒,不愁带不走。

    小镇很快又回归之前的静寂,如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看血腥味,像是什么事都从未发生过。

    所有的将士都在抓紧时休息,陆随风却在灯下对着一张地图沉思,手指不断的轻轻敲击着桌面。归元城当下虽有二十万守军,但四周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据,纵算与两座一级城市,一左一右,互成犄角之势,遥相呼应。以绝龙城大军的悍勇,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扑伏在桌上休息的白清风突然抬起头来,见到陆随风的手指在地图划过归云城,以及已被敌军占领的流云城,最后落在一个没有标识的交叉点上;"这是什么地方?"

    “在此之前,王室内的势力大约可分为五股。除了国主的这股正统力量外,便数南宫飞星这股势力最为强大,也最具威胁,好在这股势力如今巳被彻底清除。而余下的这三股势力中,四皇王子一方也因势单力薄,且无意染指王位而远离王都,是避祸也好,独善其身也罢,总之已脱离人们的视线。最后只剩下大王子与二王子两股势均力敌的势力。”陆随风仔细地剖析着目前的势态,抽丝剥茧地将两个最有力的王位竞争者浮出水面。

    “哼!这两个小子最近也很不安静,已逐渐崭露头角,明里暗里开始摩擦不断。”南宫国主深以为然地说。

    “国主是否巳决定在两位王子中选择出一位来继承大统?”陆随风试探地问道。

    “是!也不是,这要看他二人未来的表现。二人中谁更有能力担负起这王国的重任?”南宫国主有些急切地问。

    “国主很在乎我的看法?”陆随风十分严肃地问。

    “当然!否则怎会特意将你唤来。正是要听听你对他二人的看法。”南宫国主的神色间显得十分诚恳。

    “既然如此,我就斗胆试着点评一下,如有不周之处,还望国主恕罪。”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陆随风自然要为自己留有一线,预作退路。

    “据我所掌握的信息与资料而言,大王子从表面看颇为谦和礼让,举手投足间也颇有几分王家风采,但骨子里却傲慢自大,且性情暴虐,冷酷,做人行事斩尽杀绝,不留后路。一旦继承大统必然不容异己存在,必令朝野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暴力治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酷吏治民,致使民意沸腾,怨声震天,举囯动荡,匪患四起,愈演愈烈。最终导致王国根基动摇,甚至有倾覆之危。我非危言耸听,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他的思维方式,思维方式又决定其行动方向,行动方向最终演变为必然的结果。我这番推论只是根据掌握的信息资料得出的结论,只能供国主预作参考。”

    “陆统领所言老朽颇有同感,我曾亲眼目睹大王子为了一点小事,将他宫中的一名侍女鞭挞致死,惨不忍睹,足以证明他的冷酷,暴虐,残忍。如真让他继承大统,王国危矣。”一旁的盛老对陆随风的推论深表赞同,神光中更多几分欣赏。

    南宫国主闻言,龙眉紧皱,颇为恼怒地道:“真有此事!看来本国主的情报工作的确是漏洞百出,效力低微,眼皮下发生的事,竟然不闻不见......”

    “国主是否还想继续听下去么?”陆随风不想听他自怨自艾,出言提示道。

    “当然!抽丝剥茧,层层推论合情合理,非常人所能做到,本国主怎会放过如此机会。”南宫国主微愣了愣,催促道。

    陆随风轻咳了两声,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言道:“现在谈到二王子,虽然相貌英武不凡,行事风格却过于张扬,霸道,盛气凌人。且内心却极度软弱,胸襟狭小。他之一贯表现只是在竭力掩饰其灵魂深处的柔弱。这种柔弱已渗入他的骨髓和心性之中,导致其整日疑神疑鬼,心无定性,他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令他胡乱臆测猜想半天,致使他遇事彷徨,犹豫,摇摆不定。十秒前定下的事,十秒后必然否决。所谓君无戏言,如此朝令夕改,一旦继承大统,必然政令难施,国策难行,朝臣心冷,百姓心寒。如此身无主骨之人,早晚必被身边谋臣架空,最后终将成为傀儡帝君,令天下之人耻笑。王国的未来,不言而喻,我只是就事论事,不偏不倚。何去何从,如何定论,国主心中自然明若悬镜。”

    “唉!”南宫国主一声轻叹,情绪看似十分低落,苦笑了一下,“说实话,你之所言让本国主闻之心伤心痛,实在难以接受。但字字句句的层层分解剖析却又是丝丝入扣,又不得不由本国主不正视。如此说来,我天翔王国后继无人了?”

    众人皆默然,陆随风言尽于此,有心将南宫国主逼入绝境,死胡同......

    “陆统领似乎言犹未尽。”盛老突然开口道,眼中精光闪动,似想看透对方心思。

    “哦!”南宫国主闻言一震,神光一亮,似在黑暗看到一线幽光,也有情急地道,“像是还有一个王子尚未曾点评,陆统领不妨也对这位胸无大志的四王子推论一番。”

    陆随风恍然道:“这个......只怕不太合适吧!四皇子既已置身事外,无意大统之位,又何必寻根探源。除非国主心中也有他的位置,否则实无必要。”

    “在本囯主心中对几位王子皆一视同仁,并无远近亲疏之分。所以,四王子同样有继承大统的权利和责任。陆统领就不必执意推诿了。据说你与四王子曾有过一面之缘,想必对他的了解会更直观和清晰一些。”

    陆随天看了一眼一直默坐一旁至始未曾开口的南宫玉,抱怨她出卖了自己。南宫玉朝他俏皮地眨眨眼,然后点点头,示意他尽管放心大胆地说。

    陆随风苦笑了一下,身不由己地道:“好吧!既然都说了这许多,所谓债多不愁,只要能为国主解忧排难,纵然天崩于前,也唯有坦然面对。四王子的确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给我的印象谦和淡泊,严谨中没有丝毫倨傲之气,却隐含一股淡淡的帝王之势,令人莫名的心生敬畏。知情达理,能屈能伸,行事果决,胸襟敞亮,能容下逆耳忠言......”

    “完了?”南宫国主静神聆听着,忽然没了下文,不由呆了一呆,催促道,“继续!”

    陆随风耸耸肩:“剩下的由国主自己评断,在自己心里跟着想下去,自然也就有了定论。我已竭尽所能,如再不知进退,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啪啪!盛老忽然轻拍了两下手掌,赞许地道:“陆统领果然智若渊海,行事深谋远虑,宏观微视之能令人叹为观止。进退有方,点到即止,对人心的认知和把握妙到毫端。老朽今日能闻此番精点妙评,实乃受益终身,哈哈!”

    “信口开河,倒是让盛老见笑。盛老适才一席话已将我说成了透明人,*裸地无处藏身,日后如何见人。”陆随风自嘲地笑道。

    “好了!你二位都不必自谦了。这位是王国的国师盛老,陆统领日后多与他亲近亲近。盛老是本国主的左右臂,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南宫国主直到此刻才向陆随风介绍盛老,可见帝王之心机有多深,戒心有多强。日后还是敬而远之为妙,太累心了。

    “呵呵!陆统领站了这许久,为本国主排忧解惑,一定很累了,还不快就坐。”

    “多谢国主关怀!”直到现在才想起,分明是有意为之。陆随风暗自嘀咕道,心里鄙视之极。

    “盛老!据我所知,陆统领貌似十分富有,不缺金币,不缺资源,又淡泊名利权势。真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于他。”南宫国主之言分明显示出他对陆随风的重视程度,硬是将他的里里外外摸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然,这些都是摆在明面有证可查的东西。

    “这个嘛......”盛老理着长须,沉吟了片刻,这才悠悠地道,“陆统领的确是什么都不缺,这真有些不好办。不如国主就封赐他一座城池吧?否则会令王国民众心寒,怨国主赏罚不明。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这样啊!”南宫国主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看似有些忍痛地道,“不知陆统领对盛老的提议有何看法?”

    陆随风闻言,心头一喜,自己一路走来,流血流汗,连根都没有,寄人之下终非长久之计,应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有个家,在外走累了回家歇一歇,这是世上最温暖的事。

    “只要国主不心疼,随风自然感激不尽。”

    “实话实说,在身上割肉的滋味,没人会认为是一种享受。只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痛也得割呀!”南宫国主痛心疾首地道,“说吧!你想要哪座城池?”手一扬,将一卷中郡州的地图扔给了陆随风。

    陆随风接过地图,默想了一下,这才摊开地图细细地观看了一番。片刻时间,便迅速地卷上了地图,心中似有了决定。

    “这么快就选好了!易侯爷所言果然不虚,不露声色中,杀伐果决。说说,看中哪座城池?”南宫国主故作大度,任由其选择,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唯恐对方胃口太大,挖走心肝宝贝城,这小子可不是等闲之辈。

    “国主尽管放宽心,随风并非不识轻重之辈,绝不会做那种夺人之美的事。国主即然都说了,肉痛是一定的,不过忍忍也就过去了,离内脏还有一段距离,还不至晕过去。”陆随风说到此处,刻意停住话头,让对方心痒难忍,火急火燎,谁让他适才对自己视若无物。君子有怨,不过夜。

    “你别叽叽咕咕,快说选中的是哪座城池?”南宫国主果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急切地催促道。

    盛老好整以暇地看着君臣二人斗法,演戏。南宫玉也咬紧银牙,强忍着笑,心里却在抱怨陆随风做得实在有些太过分了,连国主都敢如此这般戏耍。

    “唉!算了,我本是一知足之人,天风城看来不错,虽说小了些,也算是合我心意。”陆随风长叹一声,像似甘受委屈一般。

    嘶!还嫌小,这可是三千多万人口的城池,还让人活不,南宫国主心中悲呼不已。

    盛老闻言,若有所思地道:“地处西方,紧贴着西郡州。陆统领选此城,只怕是另有深意吧?”

    “呵呵!盛老多虑了。我之所以如此选择是为了日后两头行走方便些,并无他的任何意思。”陆随风解释道。

    “好!”南宫国主一拍书桌,不舍不得,只要能为我天翔王国留住这绝世俊才,纵算是掏心挖脏也在所不惜。只不过才拔九牛一毛而已,唉!还是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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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想要以剩下四十万大军,攻下二十万守军的归元城,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无奈之下,只好暂时退回流云城。

    陆随风已接到十万敌军准备攻打龙门峡的消息,也说明归元城之危暂时已解,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却没有因此而放弃进入敌方境内的计划,数百年来,从未有过天月城主动入侵绝龙城地界的先例。所以,边境上非旦没有住军,甚至连一个哨卡都没有。

    由白清风率领五万新军固守龙门峡,再留下二十名金龙卫压阵,十万敌军想要攻取这座险要雄关,几乎就是一件没可能的事。就算再多上一倍,也未必能攻下来。

    陆随风则带五万精锐仙军进入绝龙城境内,一路竟是长驱直入,畅通无阻。触目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原,向前奔出百里还是草原,沿途没有城镇,没有乡村,甚至没见一户人家,这草原彷佛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如果没有李强的指引,就算有地图在手,也未必能找到卧虎镇的具体位置。不过,一马平川的草原,没有任何障碍,可以纵兽奔驰,五万战骑齐齐奔腾,远远望去,如同一道旋风刮过。

    到达卧虎镇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要快得多,天际刚透出些许微亮,也就是寅时刚过,距卧虎镇尚有数里,陆随风便令全军停了下来,让五千人绕到卧虎镇前面埋伏,阻截逃窜的敌军。

    又令金龙卫潜入镇内,解决所有的明岗暗哨,打开城门。按照李强的说法,镇内的防御十分松懈,几乎就跟不设防差不多。

    "全体包上兽蹄!"陆随风率先将早已准备好的皮套取出来,套在战兽的四蹄之上,如此做是让战兽在奔行时,将声音降至最低,不易让敌军提前警觉。一切准备就序,只等金龙卫解决完明岗暗哨,打开城门,便立即挥军杀奔进去。

    此时,天色朦胧,晨雾弥漫,整个镇子死一般的沉寂。镇墙不高,还不足十米,只是象征性的将整个镇子圈了起来。正如李强所说,防御松到几乎不设防,只有翏翏十来个明岗,几乎就没有什么暗哨,轻易就被金龙卫解决。

    最重要的镇门前有四个守卫,熬了一夜,到了清晨,也是人最疲惫困倦的时候,都在靠着墙打瞌睡,连呼噜声都隐约可闻。

    一名金龙卫看清状况,嘴角挑起,泛起冰冷的笑意。下一秒,已出现在四名守卫身前,竖掌为刃,直接划过一名守卫的咽喉,出现了一道血痕,连声都没哼就成了一具尸体。其余三人仍在熟睡,毫无所觉。然后,就一个一个的变成了死人。

    直到将所有岗哨都清理完,确定再无任何遗漏,一众金龙卫才汇集在镇门前,打开镇门。

    "杀!不留一个活口!"陆随风一声令下,万兽奔腾,皆因四蹄都有皮套罩住,奔行中的响声不大,上千米的距离转瞬即到。

    这个镇子就是一处军事要地,没有一个闲杂之人,所以根本无须顾忌什么错杀什么无辜民众的事发生,直接就是见人就砍,逢人便杀,没有任何的姑息怜悯。

    整座镇子的两万住军,几乎没有发生多少激烈的战斗场面,大部分都死得湖里湖涂,一些被惨呼声惊醒的人,连衣甲都没穿便冲出房门,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斩下头颅,剖开胸膛,死于非命。

    很快便冲杀到了镇子中心,这里已聚集了上千人,有的还赤着上身,穿着短裤,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仙兵法器,大多都是面露茫然惶恐之色。

    就在这些人不知所措之时,身后传出一声断喝;"闪开!"随着话声落下,一名骑着战兽,身披腥红战甲仙将从人群冲了出来。

    竟然是个罗天上仙后期,陆随风一眼就看出了这名仙将修为,应该就是敌军的主将了。陆随风一夹坐下战兽,提枪便欲冲杀过去。身旁的一名金龙卫已当先纵骑奔杀而去,手中长剑斜斩向对方脖颈。

    "找死!"那名主将一声大喝,也是纵兽前冲,手中大斧仙力迸发,迎向斩来的一剑。双方战**错的同时,传出铿锵一声震响,双方战兽都是被震得横移一米,竟是势均力敌。

    彼此都暗自震惊于对方的修为,都是收起了小视之心。那名主将的战斗意识尤为丰富,荡开对方一剑的同时,斧势没有丝停顿的拦腰一削。

    金龙卫身形侧倾,反手一剑切向对方握斧的手腕,直逼得那名主将不得不收斧回缩。尽管如此,手腕上还是多了一道血痕,如果再深几分,整只手腕都会被当场切下来。

    只是一个照面,已惊得这名主将一身冷汗,双方的修为相当,临场的应变能也是相差无几,受伤却是自己,关键在于对方出手的速度比自己快上刹那,这就是差距。当你的大斧离他的脖颈只有一寸时,或许你的心脏已经被洞穿了。

    若换在平时,他很不愿意与这种对手战斗,但此时却不敢有丝毫退缩,因为他管辖的军事重镇遭袭,军心已然大乱,作为主将,若再畏敌避战,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已无路可退,无论你想不想都得战,一声愤怒大喝,身上的护体仙铠凝化而出,这是要倾力一战的节奏。手中大斧纵横翻飞,仙力滚荡,重重斧影如潮席卷,一方空间都被网罗,彷佛连其中的空气都能将人绞成肉渣碎屑。

    如此恐怖的威势,让人不敢轻摄其中,金龙卫的身形第一时间便跃上了半空,身下却是泛起一片血雾,那只坐骑战兽已被绞杀成虚无。

    这就是罗天上仙的威势,身在半空的金龙卫没有丝毫惊讶,手中长剑同样仙力涌动,隔空噼斩而下。这名主将收斧不及,本能的侧身闪躲,没想到对方斩出的只是一道虚影,长剑斩出一半突然回收复出,快若奔雷电闪。

    当其反应过来时,耳轮中只听一声"卡察"脆响,身上的护体仙铠应声碎裂开来。连坐下的战兽也被斩成两截,整个人也斜摔在地上。算是以血还血,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

    扑通!这名主将身形高大彪悍,却是尤为敏捷,落地之后连气都没缓一下,便弹身而起的冲了半空,满身满脸都喷溅的兽血,就连眼睛都沾满了粘稠的血渍,看上去一时难以视物。

    没人会放弃这种机会,当金龙卫挥剑奔杀过来时,仍是毫无所觉,就在剑气锋芒要刺穿胸膛的刹那,突然抬起头来,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勐地睁了开来,手中大斧由下而上挑出。无数道仙力灵波喷射而出,如同一把把无形飞斧,罗织成一张网,铺天盖地的朝着金龙卫笼罩过去。

    当金龙卫惊觉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时,已然躲闪不及,无数道仙力灵波凝化的飞斧,已连续不断斩在护体仙铠上,卡察之声不绝于耳,只是眨眼间,护体仙铠已被斩开数十道口子,整个人也被斩飞出去,坠落虚空。

    而那名主将施展完这一招,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形在空中晃了晃,一下摔落地面,本来已经龟裂的护体仙铠,也被震得溃散开来。

    金龙卫的状态看上去更惨,浑身上下都是口子,鲜血从仙铠的裂缝中汩汩流淌而出,整个就像是一个血人。

    "砍下他的头颅,大功一件!"这名主将无力的跌坐地上,虽然抽空了仙力,却是满脸兴奋之色,对着四周的已方将士大喝出声。

    这些都是地方军,大多都是人仙,地仙,连仙将也只有天仙修为,能亲手斩杀一个罗天上仙的存在,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别看对方已浑身浴血,所谓虎死威不倒,还真没人敢直接冲上去。

    一群胆稍大的,也是心有余季,颤颤惊惊的靠过去。只是还未等这些人围拢上去,一直躺着不动身体突然像弹黄似的蹦了起来。直吓得这群围上来的人纷纷惊呼出声,一个个满脸恐惧的飞奔而去。

    浑身浴血的金龙卫,看都没看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腰背仍旧挺得笔直,目光透过人群落在那名主将的身上,舌头伸出,舐了舐唇边的血渍,冷冷的道:"你的"天罗杀"还欠了点火候。即然我还活着,那死的就应该是你了!"

    "这不可能!"这名主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罗杀下从没有活人,对方非旦没死,竟还能从容的开口说话,看上去似乎仍有一战之力,这可能吗?

    金龙卫有些艰难的朝前迈出一步,挡在前面的敌群就惶恐的后退一步,那名主将见状,大声叫道:"他已是强弩之未,只是在虚张声势。冲上去,杀了他!"

    一名仙将深吸了口气,勐然一剑刺向对方的胸口。只听"叮"的一声,对方竟是躲也不躲的硬挺了一剑。罗天上仙的护体仙铠,就算破损了,也不是一个天仙可以刺穿的。

    一名仙将深吸了口气,勐然一剑刺向对方的胸口。只听"叮"的一声,对方竟是躲也不躲的硬挺了一剑。罗天上仙的护体仙铠,就算破损了,也不是一个天仙可以刺穿的。

    噗!那名仙将的脖颈处裂一道口,还没等血喷了出来,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见到这一幕,那里还有人敢上前,甚至连阻拦的勇气都没了,一下像潮水般纷纷向四下散去,让出了一条通道。

    那名主将终于面现惶恐之色,口中连连嘶吼出声,不停的命令四周将士立即围杀上去。那不是上去送死么?就算军令如山,此时也无人响应,反而像躲避瘟疫似的退得更快,更远。

    金龙卫的嘴角高高挑起,冷酷无比,伸出一只手扣住那名主将的脖子,缓缓的将其提了起来。脖子被卡住,呼吸顿感困难,仙力无法凝聚,离地的双脚乱蹬,原本苍白的脸逐渐变成了猪干色。

    金龙卫一手举起这名主将,一手拖着滴血的长剑,环视敌群,眼中冷芒电射,杀气凛然。

    当!有人承受不住这股杀机威压,扔下手中的兵刃,跪伏在地。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第三个……刹那间,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响彻一片。

    实际上,此时的金龙卫真的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天罗杀对他的造成的伤害,从未有过的严重。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倒下,很快就会被四周的敌群碎尸万段。

    此时还能坚挺的立着,威慑众敌,完全凭着超强的意志力支撑着,甚至连揑碎这名主将脖子都做不到。眼见众敌已扑伏一地,心神稍一松懈,只觉眼前一黑便欲倒下,幸好有另一名金龙卫即时到来将其扶住,顺手一剑将那名主将的头颅斩了下来。

    "主上,这些降敌如何处置?"一名金龙卫询问道。

    "我们可没有人手看管!"陆随风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杀字一出,数千人头倾刻落,小镇的街道都变成了血河。天光大亮时,整个镇子中已找不到一个活着的敌军。

    李强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地下室,陆随风一脚踢开厚实的大门,透出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闻之欲闻。室内尤为阴暗空旷,除了长长的地铺之外,几乎再无长物。此时,正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下百人。

    见到突然闯进一群人,顿时引起一片惊呼乱叫,一双双眼中都是充满了惊恐之色,尤其是女子,一个个更是浑身簌簌发抖,她们已成了这些住军的泄欲工具。

    "大家不要惊慌,我是李强,是特来救诸位出去的!"李强安抚的出声,这些人大多都认识他,闻言,又是一片哭泣声响彻。

    这种场面,让人看着都心烦,陆随风皱着眉道:"大家赶快穿好衣衫,立刻离开此地。"话落便转身离去,即然人已解救出来,剩下的就由李强去安排。

    "主上,大约有五六百人逃出了镇外。"一名金龙卫禀报道。

    "不用管他们!"陆随风悠然笑道,镇外可是有五千仙军在那里等着,根本不用担心会有漏网之色熘走。

    接下来,便是大肆洗劫镇内囤积的物资,除了大量的盔甲军械外,还有无数的云梯,各种攻城器具,以及数量庞大的粮草,甚至仙晶……

    陆随风的隐龙戒内已成一方小世界,装下这些物资根本没问题,连万分之一的空间都占不到,包括那些云梯和攻城器具也没留,没准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这仅仅只是开始,我们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绝龙城的地界闹他个不得安宁,顺便补充一下我们的军饷。"陆随风大袖一挥,带着五万仙军离开了卧虎镇,踏上了千里杀伐的征程。

    绝龙城的疆域,从未遭到过外敌的入侵,所以各个城镇的防御几乎都形同虚设,对于这支虎狼之师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那些小城小镇,都是在一走一过之间轻易荡平,但绝不滥杀无辜,只杀住军,劫掠财物。

    只在短短一月内,边境千里方园内的城镇几乎都被狠狠的涤荡了一遍,甚至连几个二级城市也惨遭袭击。一时间,闹得四处血雨腥风,民心惶惶,人人自危。

    绝龙城高层震怒不已,一边紧急招回入侵天月城的大军,一边集结就近城池的地方军,对这支胆大妄为入者进行围剿。

    陆随风并没有立即回去,决心要给绝龙城好好的上堂课,也其也尝尝被敌入侵的滋味,令其不敢再对天月城轻易发动战争。面对这些战力偏弱的地方军,大多连真正的战场都没上过,人数再多也是枉然。一旦遭到袭击便乱了阵脚,不知所措,甚至连怎么变成尸体的都不知道?

    近四十万来自各个城池的地方军,自然是谁也不愿服从谁的指挥,没有统一的号令,等同一盘散沙,没有任何战力可言。最后导致成各自为战的格局,然后就都成了悲剧。都被逐一打得溃不战军,有的甚至连一个都没活着回去。

    直到十万真正的精锐仙军到来,陆随风才意犹未尽的率军撤出边境,返回龙门峡雄关。不过临撤走时,还是对这支精锐仙军,发动了一次致命的袭击,斩敌两万余众,扬长而去。令其心生忌惮,不敢轻易追击,更不敢稍有越境之举,这就是震慑!

    而进攻龙门峡的十万敌军,见到如此险要雄关,只是象征性的发起了一次攻击,丢下近万具尸体,便卧旗息鼓,就地安营扎寨。

    此时的入侵大军,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接到回彻命令,正好借坡下驴,带着三十万主力一直撤到龙门峡前,与住扎在这里的十万大军合兵一处,并没有对龙门峡雄关发起攻击。

    其一,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没必要再作无畏的牺牲,而且已是军无斗志,士气低到了谷底,所有将士都希望能顺利的活着回归故里家园。其二,身后还有归元城的三十万守军压迫过来,一旦强行攻关,势必会遭到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关内的陆随风此时也接到了虚无颜的玉简传讯,让他开关让这四十万敌军通过。应该是与对方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就不是陆随风应该关心的事了。

    人过一万无边无际,可以想象四十万大军过关是何等情形,足足过了一天一夜,所有守关的将士都是张弓搭箭,蓄势以待,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唯恐生变。

    直到最后一列敌军过尽,关门隆隆落下,这场持续了一年之久的两城之战,才算是宣告结束。经此一战,双方都元气大损,至少在五十年之内,彼此应该会相安无事。

    当陆随风带着十万仙军进入流云城,虚无颜带着一众高层仙将,像众星拱月般前簇后拥的将他迎入城内。陆随风让大军住扎城外,只带着白清风和一众金龙卫入城。

    "兄弟,这次还真亏了你,否则,天月城只怕是危也!"虚无颜在陆随风肩头重重的拍了拍,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红。两人算起来也只分别了一年多而,但都经历生生死死的凶险,再次相见都有着幌若隔之感。

    "呵呵!我不喜欢战争,但战争却能让人飞速成长,这才多久,我的修为都快追上你了。"陆随风递了一瓶灵酒给他,而后凑到近前,肃然的低声道:"只怕外患已平,内忧徒生。"

    "哦,此话怎讲?"虚无颜也是听得心中一凛,皱着眉道:"你是说大长老一脉会有大动作?"

    "不是会有,而是可能已经有了!"陆随风神色凝重的道:"大长老一脉潜心谋划了这许多年,只怕等的就是这一刻。新城主根基不稳,你我又领兵征战在外,天月城内真正值得信任的并不多,而墙头草却从来都不会少。而今战事刚停,举城欢庆,却也是对城主府全面发难的最佳时机。这也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但愿……"

    "大长老一脉谋划了数十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换着是我也不会放过这种时机。"虚无颜对大长老一脉的了解,远比陆随风深得多,其底蕴和势力完全有能力颠覆城主府,并取而代之,深以为然的道:"那我们这就立即领军赶回天月城,希望还来得及!"

    陆随风摇了摇头道:"此去天月城何止万里,带着四十万大军赶到时,只怕该发生的早已发生了。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此时的天月城已经生变了。"

    "那我大哥此时的处境岂不是危也!"虚无颜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连身躯都在轻微的发颤,勐地仰头将手中的灵酒一气喝干,差点暴走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这种局面,在陆随风出征之前就预见到了,而且也曾提醒过虚无双,就算他有所防范,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毕竟才新任城主不久,根基浅薄到一踫则碎的程度,不被颠覆才是不合理的怪事。

    这种局面,在陆随风出征之前就预见到了,而且也曾提醒过虚无双,就算他有所防范,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毕竟才新任城主不久,根基浅薄到一踫则碎的程度,不被颠覆才是不合理的怪事。

    "凶险自然是有的,但暂时还不致有性命之忧。"陆随风思索地道:"其一,对方会以你大哥做筹码,逼你交出兵权。其二,再反过来用你做筹码,逼你大哥交出城主权印。只要有其中的一件没达成,你大哥都不会有事。"

    "如果事情真是你推测的一样,我们该怎样做?"虚无颜的心有些乱了,就算冷静下来,也未必有应对之法。

    陆随风没有回答,目光却是望着悬在虚无颜腰间的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正在微微的颤动着,于是澹澹的道:"应该是天月城方面有传讯过来了。"

    虚无颜这才发现腰间的传讯玉简在颤动,伸手摘下玉简,却久久没敢去读取里面的内容,握住玉简的手都有些许颤抖。

    "该来的终归要来,想躲也躲不开,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从容面对。看看吧!但愿不是我们推测的那样。"陆随风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应该都已成了事实。

    虚无颜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胸膛起伏越来越大,牙关紧咬,面部青筋一条条的突起,这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到了最后,像是想起了陆随风之前说过的话,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嘴唇仍有些发颤的道:"一切正如你料想的一样,城主府易主了,如今的城主已变成了虚天涯,而我大哥,以及这一脉的人都被囚禁了。"

    虚无颜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竭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悲愤情绪,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接下来的内容就是让他交结兵权,换取一脉人的平安,然后全部迁移出天月城境内,并发誓永远不再回归。

    陆随风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只是澹澹的说了一句;"你准备如何做?"

    虚无颜闻言身躯一震,神情冰冷如霜,眼中杀机凛然。良久,才摇摇头,有些茫然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那你认为交出兵权以后,你们这一脉之人真的可以安然无夷么?"陆随风撇了撇嘴;"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认为大长老一脉能让这种事发生吗?"

    虚无颜的身躯又是一震,他的确生出过交出兵权的念头,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确保大哥和一脉人的生命安全,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但听陆随风这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想得太天真了,简直就是愚不可及,错得离谱。

    "恰恰相反,正因你的手中掌握着数十万能征贯战的精锐仙军,才让对方有所顾忌,暂时不敢将事做绝,逼你挥师杀上天月城。"陆随风分析道:"而且你大哥也不会交出城主权印,没有权印城主,就是伪城主,无法号令天下。虽然暗中拉拢了不少城主,但大多也都只是墙头草,在势态没有明朗之前,只会虚与委蛇,至少明面上不敢大张其鼓的效忠一个伪城主。"

    "你是说,天月城如今只是一座孤城,就算我们发兵征讨,也不会得到任何支持援助?"虚无颜双拳紧握,眼中的沮丧之色荡然无存。

    陆随风点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就算有几个铁杆城主站出来,也不足为虑。问题关键在于,双方当下都是投鼠忌器,都不愿将对方逼到孤注一掷,鱼死网破的地步。"

    "那该如何给对方回复?"虚无颜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只是个修炼狂人,生性澹泊无争,更是不善权谋之道,面对如今的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陆随风澹笑道:"让对方去等,去猜,让我们有时间去做该做的事。你带领大军坐镇流云城,半月之后再兵发天月城,进军速度要不急不缓,声势越浩大起,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威压。"

    "那你又要做什么?难道……"虚无颜似已猜到了什么;"不行,这太危险了,要去也该是我去!"

    "不错!我即刻就会启程前往天月城,你的身份特殊,坐镇这里可以吸引对方的注意,我才有机会在暗中秘密行事。"陆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你放心,事不可为时,我会果断的放弃行动,不会白白的去送死。"

    "好吧!"虚无颜也不是那种热血上脑就不管不顾,冲动行事之人,知道陆随风所言有理,想了想说道:"我在天月城有一位好友,名叫杨清,是在游历时认识的。曾经做过一段时间仙匪,遭人追杀时,无意中被我救下一命,后来便改行做起生意来。当然,做的生意也不怎么见得光,都是些道上的货。这类生意大多都充满了风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在家中私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往城外……"

    "此人可靠么?"陆随风听得眼睛一亮,他并不在乎此人曾经做过仙匪,在他看来仙界中就没有一个不是匪,包括他自己内,不也干过许多杀人掠货的勾当,只要不会出卖自己,能为我所用就行。

    "这个应该没问题!"虚无颜十分确定的保证道:"我会用玉简传讯给他,到时只要拿出我的信物来,他便会尽其所能的帮助你。"

    陆随风点点头,虚无颜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心性孤傲,他能认可的人应该可以信任。当下便接过虚无颜递来的信物,随即便将三十六名金龙卫,以及白清风招了过来,对虚无颜介绍道;"他们都是我的亲卫,这次会随我一同前往。"

    "不错!最弱的都是罗天上仙后期三品,这个阵容足够的豪华,如此我便放心了!"虚无颜脸上的忧色也一扫而空。

    陆随风又指着白清风道:"他叫白清风,我走之后,他就是那支大军的主将,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你遇到什么难以决策之事,不妨问问他的意见,或许能够给你带来很大的帮助。"

    虚无言慎重的点点头,能够得到陆随风的赏识,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省油的灯。

    此行的凶险程度,陆随风自然再清楚不过,简直尤胜深入妖族重地,所以他的离开是绝密的。除了虚无颜和白清风知道外,再无任何人知晓。

    趁夜离开流云城后,陆随风便易了容,变成一个外出历练的大家子弟,一众三十名金龙卫也乔装成随行的护卫。这种情形十分平常,几乎随处可见。

    一行人骑乘仙兽连夜兼程,沿途穿城过镇,兽不歇蹄。南湖城,是个三级城市,紧邻天月城,其城主,也是翏寥几个对大长老一脉表明效忠的城主。

    当陆随风一行人进入城内,感觉气氛显得有紧张,以前的南湖城十分繁华,人流如织,商旅往返如潮,此时的街道上却是异常的清冷,即使在大白天也见不到几人,大部分的商铺,店面都大门紧闭,倒是有一队队的城卫军在各条街上巡逻。

    陆随风等人进了一家酒楼,正午时分,偌大的酒楼却是门可落雀,里面更是冷冷清清,只有一桌三个食客在用餐。一个店伙计正扑在门边的一张桌上打着瞌睡,嘴角都有口水流了出来。

    陆随风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直接走到一张临窗的桌前坐下。一名金龙卫走到伙计面前,在桌面上敲了敲。

    伙计迷湖的睁开眼,见到店内一下来了这许多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疑惑的道:"你们这是……我警告你们千万别在这里闹事,我们老板的堂弟可是城卫军的副将。"

    "闹事?"那名金龙卫皱了皱眉;"这里不是酒楼吗,我们是来用餐的,闹什么事?"

    "啊,那就是小子误会了,报歉,报歉!"伙计顿时收敛起警惕之心,换上一副职业性的谦恭笑脸;"诸位客官算是来对了地方,整个街区也只有我这间酒楼开门营业。"

    "哦,这是为何?"那名金龙卫好奇的问道:"一路之上倒是见到许多店铺都大门紧闭,难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嘘!"伙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最近城内的确乱得很,到处都有人聚众闹事,据说是抗议城主助纣为虐什么的,会给全城带来祸……"

    伙计正说着,一队城卫军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大约有十五六人,为首的一个队长模样的大汉,眼珠子碌碌乱转,见到陆随风这一群人,顿时手抓腰间兵刃,出鞘三分,沉声喝道:"陈三,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啊,是马队长呀!"伙计连连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都是来酒楼用餐的顾客。"

    "外面的那仙兽都是他们的?"马队长目光不善的问道:"看样子应该是外来的吧!"

    "正是!我们来自风岚城,陪我们少爷出来历练的。"那名金龙卫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正是!我们来自风岚城,陪我们少爷出来历练的。"那名金龙卫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来自五级城市,很了不起吗?"马队长有些不爽的冷哼一声,不过手中的兵刃已经回鞘,虽然还沉着脸,却少了些许蛮横之状。

    歪着头来回的打量了陆随风等人一阵,见到人人气质不凡,显然是出自某个大势力的子弟,尤其见到陆随风至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像是根本没将他们放眼里,顿时就打消了想要勒索一把的念头。

    接着,又心有不甘的将目光转向另一桌的三个食客,咳咳的冷笑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看模样也不是本城之人,不会也是来自什么四级,五级城市吧?看着也不像!"

    "那倒不是!我们只是路过的客商。"一个食客拿出了块身份玉牌,递给对方查验。

    这马队长见到三人如此不上道,眼中怒火燃烧,接过身份玉牌,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捏得粉碎,双目一瞪,冷声道:"居然敢以假身份玉牌忽悠本队长,来人!将这三名绝龙城的奸细拿下,带回去严加拷问。"

    这欲加之罪也能成立?战争都结束了,那里还会有什么绝龙城的奸细存在?众人无语。这那里还是什么维护一方平安的城卫军,简直就是一群仙匪。难怪南湖城会变成这般模样,有什么样的城主,就有什么样的城卫军。

    陆随风等人有要事在身,自然不会去管这种不相干的嫌事,匆匆用完餐后,便离开了这座城市。两日后,便到达了天月城。

    天月城表面看来倒还算平静,只是城外布满了军营,一眼望不到边际,各种标志迴异的军旗招展,这些仙军显然来自各个不同的区域,势力。

    远远地,便看见城门外站着一群人,为首之人一身白色长袍,十分醒目,看上去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沉稳中又带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一双眼睛不停的四下张望着,像是在等待和寻找着什么人。身后分散站着五个护卫模样大汉,形成了一种隐隐的保护阵形,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陆随风的目光落在中年人腰间的一块紫色玉佩上,会心的笑了笑,随即便走前去,抱拳询问道:"大叔,你是在找人吗?"

    "我有这么老吗?"中年人似被这声"大叔"叫得十分不爽,但看见陆随风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叫一声"大叔"也实不为过。这才脸色稍霁的撇了撇嘴道:"我这是在等人,并不是找人!"

    "有什么区别吗?"陆随风笑问道,一脸请教解惑的模样。

    "当然!嗯,你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中年人像是突然回过神,向后小退两步,身后的五人身形一闪便将他护在中央,摆出一副随时出手的阵仗。

    陆随风见状,唯恐发生什么误会,也是自动的向后退了数步,这才说道:"如果你认识虚无颜的话,那等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我了。"

    中年人闻言已信了几分,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他和虚无颜之间的关系。不过,按照约定,来人必须出示虚无颜的信物。尚未等他开口,陆随风已取出一块与他腰间一股无二的玉佩。

    中年人十分谨慎的辨认了一下,这才点点头道:"你总算是出现了!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三天。快随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幸苦杨兄了!之前只是开个玩笑,千万别放在心上。"陆随风歉然地道。

    "这个称呼我喜欢!哈哈!"中年人杨青豪爽的笑道,便带着陆随风等人朝着城门的反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盏茶时间,才来到一处高墙深院的大宅,看上去还十分气派。将陆随风等人请入正厅,分宾主坐下,杨青这才解释道:"这是我在城外的一座宅院,一年半载都难得过来一次,几乎没人知道。"

    陆随风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目光幽深的看着杨青,直看得后者心中一寒,暗叫好犀利的眼神,彷佛能看透世事,洞察人心,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陆随风收回目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才正色道:"你可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

    "不知道!"杨青摇摇头,目光毫不闪烁的道:"只知道你是虚无颜的兄弟,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陆随风点点头,确定此人值得信任,因为此行太过凶险,只要出现丝毫的疏忽和差池,都会万劫不复。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

    "这周边的环境并不适合居住,你却耗资在这里建起一座宅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掩人耳目。"陆随风澹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定有一条密道,直接通往你在城内的府邸。我可有说错?"

    杨青闻言也是心头一颤,这眼光也太毒了,所幸是友非敌,故而也不再隐瞒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说道:"随我来吧!"

    密道的入口位于一口深井内,不易被人发现。甬道的空间又低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没有一丝光线,杨青执着一个火把在前引路,不断的提醒众人左拐右转。

    越往前走甬道越潮湿,头顶之上甚至还有水不断的渗出,滴滴答答的,淋得人满脸满身;"这一段是护城河!"杨青解释道。

    这密道虽然挖得十分粗糙,简陋,工程可不小,能够横穿过护城河,足见其入地之深。而如此大的工程,却做得无人知晓,也足以说这个杨青做事谋划周全,且心机细密,不易出错。

    在低矮狭窄的甬道走半柱香时间,才走到了尽。等众人从甬道中出来,出现在一间厨房中,出口外竟是设在一个灶台之下,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这里就是我在城里的府邸了!"杨青解释道,他早已提前将家人转移了出去,府邸内只剩心腹家仆和护卫,再无多余的人,偌大一座府邸显得空空荡荡。

    在一间密内,陆随风也不再隐瞒的将来此的目的告诉了杨青,杨青沉思了一阵,才皱着眉道:"要想从城主府中救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人关在何处?所以……"

    "这个我知道!"陆随风摆摆手道:"我去找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以杨青的身份对救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有帮助的是人救出之后,能利用这条密道安全的转移出城外,也是最关健,最重要的一环。

    当天晚上,陆随风便独自一人出了杨青的宅子,仍是易了容,连杨青都没见过他的真面容。而陆随风要去寻的这个人,是城主府的亲卫军统领,冯子祥,无论是老城主在位,还是新城主上任,他这统领的位置都稳如山岳,足见其对城主府的忠心没人质疑,无人能撼动。

    冯子祥的家境自然不会差,是一户独门独的小宅院,陆随风在门上连拍了几下,里面毫无动静。陆随风微皱了皱眉,又接着拍了数下,这才听到门内传出脚步声。

    没一会,门便"吱呀"一声,慢慢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半张脸。从装束来看,像是府中的一个仆人。见到外面只有一个人,脸上的戒备之色顿时少了些,不过神色仍不好看,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找冯统……"陆随风话还没说完,那仆人就作势要关门,被陆随风伸出一只脚抵住,然后取出一块令牌,说道:"你将这东西交给冯统领,他若不肯见我,我立即离去。"

    仆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令牌,说了句;"你稍等!"而后关门离去。

    没过一会,门又再次打开,仆人的态度明显的好了许多,一脸堆笑的将陆随风让进了门,又探身往门外看了看,这才开上门。

    仆人的举动让陆随风感到有些疑惑,家里来个人也像是怕被人见到似的,这显然很不反常。没等陆随风细想,一个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已迎了上来,只是才走了几步,便突然止住,脸色也一下阴了下来,沉声道:"你是谁?怎么会有特使大人的令牌?"

    "才一年不见,冯统领怎么看上去像是憔悴了许多?"为了安全起见,陆随风并没有恢复本来面目,只是澹澹的笑道。

    "你是……"冯统领立刻就听出了是陆随风的声音,只是略微的怔了一下,便意识对方是易了容。否则,以他敏感的身份,又怎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天月城。

    陆随风用食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冯统领同样做了个"请"的手势。才一进门,只见他眼圈一红,单膝跪地,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道:"属下……冯子祥,见过大人!"

    "冯兄不必多礼,快起来说话!"陆随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见到一个宁折不弯的汉子,此时连眼中都有泪花在闪动,足见其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憋屈。

    "冯兄不必多礼,快起来说话!"陆随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见到一个宁折不弯的汉子,此时连眼中都有泪花在闪动,足见其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憋屈。

    "你是辞职,还是被革职了?"陆随风坐下之后,问道。

    "我羞与反叛者为伍,更不会效命于一个伪城主。"冯子祥双拳握,愤然不已的恨声道:"从虚天涯篡位的那天起,不止我,大部分亲卫军都主动职了。"

    "你可知道我冒险潜入天月城的目的?"陆随风平静的说道:"为什么又来找你?"

    "难道是……"冯子祥深吸了口气,轻叹一声;"只可惜我已不其位了!不过,只要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当万死不辞。"

    "你可知道城主他们被关在何处?是天月殿,还是城主府?"陆随风问道。

    "应该是在城主府!"冯子祥不十分确定的道:"因为城主的身上有城主权印,在天月殿可以畅行无阻,没有任何地方能困住他。而现在守卫城主府的,几乎都是大长老一腹的心腹。若要强行救人,且不说是否会成功,都会打草惊蛇。就算出了城主府,只怕也难出天月城。"

    冯子祥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想要救人,必须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暗中进行,这个难度就太大了,大到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你可知道这些守卫的主管是谁?"陆随风沉思了良久,问道。

    "虚天涯同父异母的弟弟,虚天风!"冯子祥说道:"曾是我属下的一名副统领,也正是他接替了我的统领位置。修为虽只有罗天上仙中期,为人十分低调,虽机敏狡诈,却不显山露水,唯一的弱点,就是十分好色,属于那种见了美女迈不动腿的货。"

    "你和这个叫虚天风的关系如何?"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问道。

    "彼此共事数十年,相处得还算愉快,多少有点交情。"冯子祥想了想,说道:"有几次硬是来我府上做客,都被我一口拒绝了。"

    "哦,这是为什么?"陆随风好奇的问道。

    "他是出了名的好色,而我夫人……"冯子祥难得脸一红,下面的话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嫂夫人应该是个大美女吧!"陆随风戏谑说道:"美女的名声传播出来就像风一般快,他肯定是早有耳闻,实在按奈不住,想要登门一睹芳容。即然如此,那你就不如找个理由,约他上门聚一聚!"

    噗!冯子祥将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自然听得出陆随风话中的意思,那是想要以自己的夫人作诱饵,钓虚天风这条鱼上钩。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夫人去色诱另一个男人,任谁也不会愿意。

    "冯兄放心,只是被人多看几眼而已,绝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难道你夫人从不出门的吗?"陆随风循循善诱的道。

    说得也是,自己的夫人每天都有出去,每天都被无数男子看过,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冯子祥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咬了咬唇,让仆人叫夫人出来,这种事得看她本人的意见,如果不同意,也就作罢,绝不会稍有勉强。

    这位冯夫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谈不上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却出落得宛如出水芙蓉般的清丽脱俗,玲珑精致的五官,搭配得十分匀称,透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润,别有一番让人怜惜的韵味。

    一个计划在陆随风的心中逐渐成型,其中自然少不了这位令人怜惜的嫂夫人配合了。他在冯子祥的耳边低声细语一番,直听得冯子祥的眉头越皱越紧,一脸忧色的道:"这也太冒险了,万一……"

    陆随风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肃然道:"放心,那货只要有一点不轨举动,我会在第一时间出阻止。"

    冯子祥又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陆随风,然后便和夫人低声商议了一阵,只见那夫人的脸上泛起一抺红晕,贝齿咬着红唇的轻点了点头。

    离开冯府之后,陆随风在脑中不断的推演着这个计划,完善着每一个细节。回到杨清的宅院,便让杨清去准备二百辆的仙兽车。

    "这么多?"杨清不知道他需要这么多仙兽车做什么?疑惑的问道。

    "有问题吗?"陆随风皱了皱眉,反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杨清欲言又止,陆随风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取出一袋中品仙晶扔给他,并叮嘱他明晚将一百辆仙兽车留在城内,另一百辆仙兽留在城外的宅院。

    "这个没问题!"杨清也不客气的接过仙晶,商人的本色显露无遗,尽管会不遗力的去帮忙,但绝不会让自己稍有吃亏。这并非是他势利,而是一种商人的通病。

    第二天,冯子祥携夫人上街购物,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虚天风府邸所在的那个街区。这个街区位于繁华路段,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正午时分,便见虚天风带着两名城主府的亲卫从一间酒楼出来,这是他的习惯,每天中午都会在这间酒楼用餐。

    冯子祥悄悄的拉了拉夫人的衣袖,又向她使了眼色,两人便施施然的从商铺走了出来。

    虚天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冯子祥此时也像是感觉到后面投来的目光,本能的转过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诧意。

    虚天风也只是略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便欣喜的出声道:"我就说这背影怎会如此熟悉,原来是冯统领啊!"

    "呵呵,还真是巧呀!"冯子祥也热情的招呼,两人共事数十年,就像老友重逢般的寒喧起来,都是感慨不已。

    "忙碌数十年,直到现在才有闲暇陪陪夫人,倒是让人见笑了!"冯子祥自嘲的笑了笑,说着回头对夫人招了招手:"夫人,过来见过新上任的虚统领!"

    夫人闻言,婉而一笑,明眸生辉,直看虚天风微眯,没有任何避讳的凝视着这位别有一番风韵的美妇,一头青丝云鬓高盘,明眸,琼鼻,皓齿,红唇,无一处不精致得几近完美,长颈,削肩,引人暇想……

    这位温润如玉的冯夫人何曾被别的男人,这般肆无忌惮的直视过,不由得心跳一阵加速,玉面泛霞,娇羞无比的低垂下头去,盈盈欠身:"见过虚统领!"

    声音虽小,却若泉水叮冬,闻之令人心神失守,怜惜得想要将其一下拥入怀中,直看一旁的冯子祥暗暗咬牙,脸上却没有一点表现出来,仍是似若未见的澹笑道:"你新官上任,想必应该公事繁忙,你我有时间再聚!"说完,便牵着夫人的人转身离去。

    "我今晚有空,如果冯兄不介意的话,我便登门作客,你我好好畅饮一番。"虚天风有些迫不急待的出声道,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冯夫人那凸凹有致的蔓妙娇躯。

    "呵呵,我如今只是一介闲散之人,承蒙不弃,已是心生感激,那里还敢介意。不过……"冯子祥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就这么说定了!我顺便带一瓶上好仙酿来!"虚天风呵呵的出声道,竟是拱拱手率先转身离去,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望着虚天风离去的背影,冯夫人的娇躯禁不住有些轻微的颤抖,冯子祥怜惜的轻搂着她的纤腰,低声的安抚道:"敢动我夫人的心思,只有一个字;死!"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虚天风如约而至,这货已是色令智昏,居然连一个护卫都没带,便只身孤影的一个人独自前来,做梦都想不这会是一个杀局。

    冯子祥的宅院与普通人家比,已算是相当不错了,但落虚天风的眼中就显得有些简陋了。

    进了门,环视了一周,没发现那位冯夫人的倩影,心中顿感失望,只是寒喧了几句,便有些迫不急侍的询问道:"咦,怎没见到嫂夫人?"

    "哦,有贵客光临,她亲自下厨去做几道小菜,稍候片刻,应该很快就好了。"冯子祥边说边看向虚天风带来的那瓶仙酿,打开瓶盖嗅了嗅;"好酒!至少是五百年以上的仙酿!"

    "冯兄好眼力!"虚天风心不在焉的说道,目光却是瞟向厨房方向,恰好看到冯夫人款款而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以及酒壶和酒杯。灯光下的冯妇人更显一种朦胧的柔美,楚楚动人。

    冯子祥指了指虚天风带来的那瓶洒,冯夫人会意的捧起酒瓶,斟满了两杯酒,先端给了虚天风,柔声道;"虚统领,请用酒!"

    "幸苦嫂夫人了!"虚天风接过酒杯时,手指还刻意的在冯夫人粉嫩的手背上触碰了一下,这个举动显得极度的无理,直惊得冯夫人像触电似的将手抽了回去,娇颜泛红的垂下头去,那副欲羞还怯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痒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