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王内力深厚,金枪百战不倒......”锦衣中年人自称本王,想来必是某个王国的闲散亲王,整日无所事事,热衷于追花逐月的风流之事。一见三女个个风姿绰约,堪称人间极品,色胆色心迸发,哪里还管有刺无刺,名花是否有主,这种事经历了无数次,最后用金币都能有惊无险的摆平。
意乱情迷中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只拳头在面门前突然放大,欲想闪避,一股狂暴劲气有如惊天重锤迎面击下......
“轰!”口鼻鲜血四溅,硕大头颅撞向身后舱壁,砰然震响。锦衣中年人突遭重击,脑中满是金星闪烁,连惨呼都未及叫出,汹涌的重击又至,快如闪电奔雷,只听到脑部连连撞击舱壁,砰砰之声,仿佛战鼓咚咚震响。
船甲板上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引得舱内的人纷纷走了出来。云无影揍完人早已回到围栏边上,三女面向江流,指指点点,身后甲板上发生的事,像似完全不知不觉。
“这人是谁呀?怎被人揍得像个猪头。”
“看不清!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也太狠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们看,牙都被打掉七八颗。”
“这身衣衫我认识,好像是龙渊皇朝的沈亲王,是位闲散亲王,整日流连风流场中,据说见了美女连脚都挪不动。”
众人闻言,眼光都在甲板上来回的扫视,除了面朝江面的三女之外,再无他人。
“是王爷!”二位劲装大汉走过来辨认道,“这是谁做的?站出来!竟连龙渊皇朝的亲王都敢动,简直不知死活!”
“肯定是她们!这甲板上除了这三女之外,并无其他人在场。”一劲装大汉指着紫燕三人,十分确定地道。
“咦!发生了什么事?”紫燕三人闻言回转身,望着一堆人,惊讶地道。
“少在这里装傻!是不是你们做的?”劲装大汉寒声问道,全身杀气奔涌。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问问这猪头不就明白了。”云无影指了指悠悠醒转过来,眼睛只剩一条缝的锦衣中年人。
锦衣中年人艰难地扶着舱壁颤悠悠地立起身子,喉头咕嘟了几声,这才嘶声地吼道:“斩了她们!”
劲装大汉闻言,不假思索地朝着云无影一拳轰出,一个弱女子,会几手花拳绣腿而已,王爷有令,一拳了账。
玄皇境级别的拳劲呼啸,辣手摧花,令人悲叹不巳,不忍目睹香消玉殒的一幕。
轰!
劲装大汉来得快,去得更快,整个身躯凌空朝后翻飞而出,轰然撞向舱壁,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没见这女子有任何动作,这厮便自己飞撞舱壁,还喷血!
“谁在闹事?”众人正在纳闷之际,一个声音厉声喝道,声如雷动,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海狮号船长,尊者八品的威压令众人感到呼吸困难,有些人的身子还簌簌颤抖,有如实质性的目光环视众人,最后落在三女身上,稍稍停留旋即转开,三女身上虚虚空空,分明是平常女子。
“这不是沈亲王!谁有胆子将你揍成这般模样?”船长脸色肃然,心里鄙夷之极,定是动了别人的女人,被揍成猪头。久走夜路,必撞邪。
“是她们!就是这三个**人,无缘无故便将我打成这样,按船上的规矩应扔进江中喂鱼。”沈亲王嘶声吼叫道。
船长闻言皱眉想了想,道:“不会吧!这三个女子只是姿色出众而已,分明就是普通柔弱女子,怎可能将你这玄帝境修为的亲王揍成猪头?不会是在船呆久了,出现了幻觉?”
沈亲王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另一个劲装大汉,抹了抹嘴鼻的血渍,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强烈的杀机,一步步地朝云无影三人走去。
“你竟敢趁我不备偷袭于我,如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停!”人群传出一声狮吼,欧阳无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陆随风和云无涯。
“要动我的女人,先问过我!”欧阳无忌行到了云无影面前,拍拍她的香肩,咧嘴一笑,“做得好!应该将他的金枪折断,免得再祸害女人。”
哇!一片惊呼,这胖子是谁,太有型了。
“你是她的男人?好,很好!本王就成全你二人在黄泉路上做对鬼鸳鸯。”沈亲王咳咳地冷笑道,帝者的玄元力迸发,就欲动手。
“吼!”达摩狮子吼。
沈亲王蓄势待发的一拳刚举起一半,脑中骤然响起一道惊雷,两眼一黑轰然仰天而倒。
欧阳无忌的达摩狮子吼只针对一人,旁人只闻其声,不会受其音波伤害。唯有船长隐隐感觉这吼声中所蓄藏着的威势,足以瞬间致人死地。
“这也太丢人了!吼一声都会被吓晕过去。”
“大概风月场上呆得太久,身子骨都被掏空了。”
“吼一声不会破坏船上的规矩吧?”
众人闻言齐齐将目光投向船长,船长一脸肃然地皱了皱眉,随朝哪位劲装大汉挥了挥手,示意将人抬下去。
“从现在开始,希望各位不要再惹是生非,因为我们的船只已进入了危险地带,这片水域潜藏着大批水盗,悍匪,形形色色的高手,个个修为不凡。一旦出现状况,大家千万别慌张混乱,一切听从指挥,我们会尽量保全各位的安危。”船长冷峻地朗声说道。
船长的话引起一片哗然,纷纷议论开来,有些胆小之人悄然溜回了自己的船舱。
咦!陆随风朝着海狮号的后方望去,其他人的目光也随着朝后转移,船身后的七八十米之外,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艘大船,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功夫已距海狮号不足二十米。
“圣者以下的人速速返回船舱!”船长果断地大声喊道,甲板上的人闻声慌乱地奔向各自的船舱。
片刻间,甲板上只剩五六个圣者修为的武者,唯有陆随风六人仍然斜靠在围栏上,神色淡然,看不到一点惊慌错乱的样子。
“你们几人怎还没走?”船长见状微怒地吼道。
“呵呵!等会的场面一定会很精彩,不可错过!”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别管我们,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海狮号身后紧追不舍的两艘大船已靠近船尾,数十条人影骤然从两艘大船上凌空飞起,顷刻间便纷纷稳稳地落在甲板,大约三十来人,个个身着黑衣,黑巾蒙面,目中精光烁烁,没有一个是等闲之人。
与此同时,船舱内也涌出二十多名灰衣劲装武者,人人俱有圣者以上的修为。双方横眉相对,气势狂飙。轰隆!两股强大的气息碰撞,炸裂开来,将一角的围栏摧毁掉入江中。
“这是青云商会的船只,你等也敢打劫?”船长寒声道。
“沧澜江上的买卖,不问出处,不问背景。识相知趣,只收财不收命。否则,财命双收!”一个黑衣人厉声道,应是这群人的头领,与船长的修为应该不相上下。
尊者高阶的强者也会沦为盗匪,简直不可思议。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玄机,江上打劫,无本万利的买卖,的确让人心动。可是,尊者高手会缺金币花?高手自有高手的尊严,节操,纵算穷死饿死,也绝不会行此下三滥的勾当和营生。
陆随风想了想,很快便发现了个中的玄机。眼前的这群黑衣蒙面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盗匪,这些黑衣人身上没一点匪气,江湖气。相反,倒是挺像一群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举止严谨,彼此间的站位十分合理,有序,并非一盘散沙。难道会是某个王国刻意假借盗匪之名,在这沧澜江上大肆抢掠过往客商的财物,难怪多大的身份背景也无法震慑这群人。
这位船长虽说修为高深,江湖经验丰富,却做梦都想不到这群盗匪的身后立着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船甲板上对峙的双方,数量和实力都相差无几,一旦发生火拼,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尤其是黑衣盗匪一方,绝不会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凭你们这点实力,想劫下这艘船,未免有点异想天开吧!”船长暗暗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局势,心下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等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不如你我就此赌上一把,如若我等输了,立即转身离开,从此不再找你青云商会的麻烦。如果赢了,只劫财。可敢搏上一搏。”黑衣头领提议道,他自然明白眼前的势态对自己不是十分有利。
“你想如何赌法?”船长思索片刻,试探地问道。
“你我双方各派三人出战,三战二胜者为胜,如何?”
“可以!不过,你之所言实在难以取信于人。”船长冷笑地道,满脸皆是质疑之色。
“盗亦有道,江湖人自有江湖诚信。甚至比那些所谓的君子更靠谱。”黑衣头领颇豪气地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船长也十分果决地道,如果胜了,不但眼前的危机顿解,对方日后也不会再来招惹青云商会的船只。
海狮号仍旧乘风破浪的飞速行驶,甲板上倒也颇为平稳,晃动不是很大。
黑衣人的阵营中当先走出一人,只是黑巾蒙面,看不出此人的容貌年龄,步履沉稳,气息内敛,应该有尊者以上的实力,绝不容小视。
海狮号的阵营中,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缓缓地走了出来,看似很缓,每一步都似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节奏感,仿佛和人的心脏同步,这便是失传已久的碎心步。
落霞的最后一抹残辉,被一望无际的滚滚江流吞噬,天光一下暗了下来。
船长令人点燃灯火,船甲板上顿时灯火通明,可谓是沧澜江上,挑灯夜战。
黑衣人感觉对方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上,十分难受,这才发现战斗已在悄无声息中展开了,倘若反应再稍迟缓一些,只怕还未出手,心脏已被对方踏碎了。骇然之下,全身玄元力瞬间奔涌而出,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朝着锦衣中年人席卷而去。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触者即死,沾者必亡。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玄元力幻化而成。
锦衣中年人停下了脚步,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
长剑出鞘,斩劈,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
黑衣人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刀顺势拔出,惊天刀芒虚空划出一道耀眼弧光,破开十米空间,惊雷闪电般斜劈锦衣中年人。锐利无铸的刀芒近身三尺,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刀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猝变突生,锦衣中年人瞳孔收缩,他的拔剑术尚未修至炉火纯青之境,距意到剑到尚有一段距离。仓促之间唯有连剑带鞘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刀,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刀光席卷而至,刀气凛然,及肤生痛。
锵!千钧一发之际,长剑终于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剑影,刀剑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璀璨犹如江夜的烟花绽放。
“这一战谁能胜出?”欧阳无忌不失时机地向陆随风问道,陆随风的每次点评,他都会从中受益匪浅。
“黑衣人刀势诡异,又有先机在手,尚且不能伤及对方分毫,可见对方的修为在其之上。此刻,对方先机已失,刀势渐衰,已是强弩之末,必败无疑。”陆随风淡淡地分析道,“你看,黑衣人很快便要败了。”
黑衣人此刻的境况正如陆随风所言,刀势减缓,刀芒暗淡,身形在不住地向后退缩,由攻转为节节退守。
锦衣中年人气势如虹,剑影翻飞,一剑挑开黑衣人的刀身,手腕一摆,剑锋奔袭对方前胸,黑衣人急速回刀荡开长剑,飞起一脚踢向对方脚踝,如被踢中,即使不伤也会失去平衡。
锦衣中年人敏捷地收腿反踢对方持刀的手腕,一击命中,长刀带着一束精光飞向半空。
“你输了!”锐利的剑锋横在黑衣人的颈项,稍一用力,整个头颅瞬间便会被切割下来。
黑衣人的眼中无惊无惧,转身拾起坠地的长刀,返回自己的阵营。
海狮号首先赢下一场,士气顿时飙升,人人面呈喜色。黑衣人的阵营一派肃然,黑巾蒙面下看不见这些人情绪的变化。但,人人的眼中无悲无喜,平静如水。可见这群人的心志非常坚定,分明经过千锤百炼,同时也证明了陆随风的判断。
第二场,黑衣阵营中走出一位身形稍显削瘦的黑衣人,脚步轻灵有度,踏在坚硬的甲板上,有如踩踏着柔软的草坪,手中握着剑,剑身上仿佛有淡红的光泽缠绕。
海狮号出场之人,身形高大健硕,有如一座山岳坚岩屹立,沉稳厚重,蓄含着一股撼天霸气。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不动如山霸气环绕,一个轻灵矫健,飘逸洒脱。
铿锵!
厚重的一剑如山崩般席卷镇压,轻盈的一剑有若一抹流星,破空而出,直透厚土山岳。
两种不同的气质,气势,截然不同的剑气瞬间碰撞,黑衣人的剑锋一点即收,借势一个回旋,精妙地出现在对方身侧,一剑削出。
剑如飞星逐月,一抹淡红剑气透出剑尖,吞吐不定。健硕大汉并不笨拙,强壮的身躯陡然回转,手中大剑带着劲风呼啸横扫,刺耳的铿锵爆响,骤然将对方奔袭之剑崩开。
黑衣人顺势一个急旋,身躯跃上半空,回剑划出一道弧光,飞切大汉的左臂。
啊!大汉一声悲呼,左臂鲜血飞洒,右手大剑含怒劈斩,势如开山裂地,一剑,二剑,三剑......
剑气纵横咆哮,一气劈斩数十剑,气喘吁吁,后力难续,身形微滞之际,一点寒星在眼前瞬间扩大,森寒的剑锋顶住对方咽喉处,再有妄动,一剑穿喉。
哐当!大剑坠地。
一比一,双方皆是一胜一负,回到原点。接下来的战斗,一战定乾坤,双方无需再雪藏实力,必然以终极战力出场。
“现在该轮到你我出战最后一场了。”黑衣人头领跨步走出,充满着坚定,自信。
船长同样踏出一步,气势凛然,豪气奔涌:“哈哈!很久没有出手了,你我实力相当,尽可放手一搏。”话落,长剑锵然出鞘,一剑劈向虚空,一道长虹横空划过,若闪电惊雷,如滔滔洪流,瞬间锁定黑衣人头领的身形,凌空袭斩。
一道细微的弧光,仿佛从天际深处飞出,从小至大,再到光芒万丈,璀璨无比地斜劈而出。
转瞬剑,两道惊天剑芒在虚空中变幻数十次,连绵不断的撞击声发出刺耳铿锵声,震得众人的耳鼓嗡嗡作响。
剑气,剑势与剑意的惊险搏杀,双方俱皆险象横生,稍有疏忽,必然饮血当场。
船长的剑突然穿透对方剑网,飞刺黑衣人头领的眉心,去势如电,势不可挡。
“唉!”陆随风忽然发出一声轻叹,“船长输了!”
“不会吧!我看船长此刻仍是游刃有余,穿透了对方剑网,直奔对方眉心。”欧阳无忌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双方本来实力相仿,稳扎稳打,纵算战至天明,也最多是平手的结局。怎奈船长求胜心切,意欲速战速决,一击败敌。倘若一击无功,自身已然破绽百出,对方一旦反击,必遭重创。”陆随风提前预判的分析道,已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发生的状况,将如何应对这群悍不畏死的黑衣盗匪。
双方数十次的交错变幻,船长终于抓住一丝良机,怎肯轻易放弃,一剑荡开对方的剑网,飞袭黑衣人头领的眉心,迫近之际,玄元力灌注剑尖,刹那间直透对方头部。
“不好!”剑身毫无着力的感触,那是虚像。
震惊之余,眼角余光隐约瞥见一道模糊剑影,飞速从侧面飞奔而来,身形急忙从旁挪移,对方剑影瞬间放大,如影随形地缠绕追杀。船长不断施展玄妙的身法,一连变幻数十次方位,仍无法摆脱对方勾魂夺命的剑影。
险象横生,先机尽失,处处受制,闪避中倾力挥出一剑,试图解除危局。
锵!
两剑瞬间碰撞,船长但觉手掌震荡,长剑突然脱手飞出,一惊之下,正欲闪身急退,对方之剑已横在胸前,森寒的剑芒闪着吞吐不定的锐利剑气,令人毛骨悚然。
“你输了!”黑衣人头领冷声道,“我说过只劫财,不掠命。言出必行,你尽管放心!”
“我尽力了!”船长有些悲凉地道,愧疚地望了望仍立在围栏边的陆随风等人,随向海狮号的阵营挥挥手,示意众人退回船舱内。
“多谢合作!”黑衣人头领打了个手势,所有的黑衣人迅速向客舱方向扑去,三人或五人一组,动作熟练,敏捷,配合十分默契,非一般盗匪所能做到。
“你们几人过来!”黑衣人头领向陆随风等人喊道,并未意识到这几个船客为何没像其他人一样的躲回客舱,还兴致勃勃地在这里观看他们比斗。
“你们都是船客?”黑衣人头领打量一下风人,没一人有玄力波动的痕迹,看来就是一群普通船客。
“看你等模样都不是武者,我也不为难你们,将身上的财物全部交出来,便能留下一条命。”黑衣人头领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的财物凭什么要交出来,抢劫呀!”云无影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说得没错,是抢劫!要财,还是要命?”黑衣人头领阴笑道,“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这时,所有的船客都被赶到了船甲板上,人人面色苍白,满是惊恐,有些人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
“你们都听清楚了,一分钟之后,不交出财物的人,格杀当场。”黑衣人头领霸道无比的厉声道。
一分钟很快过去,有人已开始往外掏财物,命都没了,要财物还有何用。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陆随风突然举起手,大声抗议道。
“嗯!”黑衣人头领微愣了一下,竟然还有人在这时候站出来说话,有点胆色,“你想说什么?快说!”
“你能和船长谈条件,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谈?”陆随风愤愤不平地道,“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
“哼!你们这些人有谈条件的资格吗?全都是一堆砧板上的鱼肉,只配让人随意宰割。”黑衣人头领鄙视地道。
“没谈过,又怎知我等全是鱼肉,说不准其中有几把锋利的刀剑,一不小心割伤了你们。”陆随风冷笑道,“还是谈一谈的好,让众人心服口服。大家说是不是?竟然没人敢出声,真丢人!”
“哦!你所说的刀剑应该是你们这几人啰?哈哈哈!”黑衣人头领忍不住放声大笑。
“正是!只怪你等修为太弱,自然发现不了真正的高手存在,有眼无珠而巳。”陆随风喃喃地嘀咕道。
“你是说,你们之中有比我等修为更高的存在?你找出来与我一决高下,我若输了拍屁股走人,绝不动这船上的任何一物,如是寻不出来,你就得死!敢吗?”黑衣人头领杀气腾腾地道。
“有何不敢!”陆随风一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有点胆色,令人刮目相看。给你五息时间,找不出来,你应该知道后果。”黑衣人头领恶狠狠地道。
“不用五息,一息就够了。”陆随风故作神秘地一笑。
黑衣人头领闻言又是一愣,随即扫视了一遍甲板上的人,根本没发现什么所谓的高手:“一息?你在耍我?”
“小兄弟!认命吧,我们已尽了全力,愧对各位船客。”船长满脸愧色,悲凉地仰天叹道。
“船长不必内疚,你们已做得很好了。你只是一时求胜心切,才大意输掉了最后一场。这不是你的错,不会因此而有损你青云商会的声誉。”陆随风实话实说地言道。
“咦!这你也看得出来?”黑衣人头领再次仔细地审视着对方,的确平平淡淡,一无是处,脸色一寒,道,“时间到了,你寻的人呢?”
“找到了!”陆随风答道。
“在哪里?”黑衣人头领四下望了望。
“别望了!就在你面前。”陆随风朝前踏出一步,十米空间瞬间跨越,出现在黑衣人头领面前一米处,一脸淡然,波澜不惊。
黑衣人头领没看见这十米的距离,对方是如何走过来的,他的视线一直就没离移开过,对方的确只向前跨出一步,一步能跨十米吗?自己肯定做不到。
“你......你说的高人是你?”脸上仍显出百分百的质疑与不信。
“很年轻,身上没有丝毫玄力波动,就一定不是高手吗?有时候常识和经验会害死人的。”陆随风感慨地道,“你还是不信,难道要与我打过才肯信。”
“那倒不必!”黑衣人头领招手叫过一个黑衣人,“你若接下他一掌,我倒可信你一半。”
黑衣人闻言,不待陆随风答话,抬手便挥出一掌,快若疾风雷动,强劲的气流带着呼啸声狂袭而至。陆随风抬手理了理散落的发丝,强悍的劲气悄然溃散,像是对方从没出过手一般。
黑衣人头领面罩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难道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果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出手的黑衣人具有圣者巅峰的实力,那强劲的一掌,自己也可轻描淡写的化解,却做不到悄无声息,不动声色的化于无形。
“怎么样?是否有谈谈的资格?”陆随风问道。
“你想谈什么?”黑衣人头领的语气已不再那么强硬。
“你与船长怎样谈的,我们就照葫芦画瓢,条件一样。怎么样,不会怕了吧?”陆随风本意也不想大开杀戒,就凭船上的这群黑衣人,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云无影几人很快便能这些人摆平。
“哈哈!勇气可嘉!不过,你有三个高手吗?”黑衣人头领不信对方能寻到三个与他同样的高手。
“规矩我知道,一人只能战一场。你尽管放心,还轮不到我上场。”陆随风的话击倒一片人,连一旁的船长也为之动容。心中却十分质疑,连他尊者八品都败下阵来,这艘船上哪里还寻得到这许多高手。
“好!我答应你,生死不论!”黑衣人头领认定对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自己走南闯北,还真不是吓大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会在小河沟翻船?
“生呀死的多难听,我看你等也算是义匪义盗,一般情况下只劫财,不伤人,在这个世界还真是少见。你放心,没人会死,流点血倒是极有可能。”陆随风边说便转身走了回去。
“连船长都败下阵来,这几个年轻人行么?何必强出头,不就舍点财嘛!”
“怎么这样说话,他们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我们这一船人出头,无论胜败都值得敬佩。”
“是呀!别以貌取人,说不准还真会给人一份惊喜。”
一众船客嚷嚷着,大都不看好这些年轻人,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暗中为他们捏着一把汗。
“都闭嘴!全是一群软蛋,谁再敢说一句,老子将他扔进江中喂鱼。”黑衣人头领不耐地吼道,随朝自己的阵营中做了一个手势。
一个黑衣人像是得到了指令,跨步走了出来,同样黑巾蒙面,看不见容貌,分不清年龄,从他稳健的姿态来看,估计应是一个中年人,手中紧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刀,给人一种厚重苍劲的感觉。
无无影一脸兴奋地搓着手,两眼期待地望着陆随风,全身上下战意凛然。
陆随风意外的硬是没看她一眼,而是对她身后的欧阳明月做了一个手势,欧阳明月心领神会地理了理裙衫便走了出去。云无影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一般,嘟着嘴,两眼泪汪汪的满是委屈之色。
陆随风不想在船上弄出人命来,云无影这个暴力女,情绪时常会失控,出手从不留情,让她上场多半会弄出人命血案来。
“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在我眼里只有战斗,没有男女之分,你最好倾力一战,我绝不会留手。”黑衣人冷酷地提醒道。
“多谢提醒!你不用有所顾忌,尽管全力施为,我也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弱。”欧阳明月淡淡地笑道。
“很好!我的刀很快,刀出必沾血,从无例外。”黑衣人自信而霸道的说道。
“我的剑也不慢,剑出,没人能全身而退。”欧阳明月不甘示弱地言道。
“我看你体内虚虚荡荡,可以告诉我你的修为吗?”黑衣人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对方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武者,何以敢直面自己而毫无惊惧之色?
“你不过是尊者四品,还不至于让我惶恐不安。”欧阳明月并未正面回答对方的问话,只是叫破了对方的修为。
“你竟能一口道出我的修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黑衣人身上的气息一变,鞘中的刀在簌簌颤抖,四周的空间一下扭曲了起来。
锵!长刀骤然出鞘,一抹惊电划破苍穹,瞬间出现在欧阳明月面前。
快!这样的刀速用惊电来形容,绝不为过,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它的运行线路和轨迹。
刀芒临身的刹那,突然化出数十道刀影,有如数十只握刀的手同时斩出。刀太快,让人的视线产生了错觉。
欧阳明月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一道璀璨的光华随之绽放开来。
落英纷飞!欧阳明月长剑飞扬,一团光华爆闪,化作点点落英,每片落英都闪射出晶莹透亮的光泽,犹似轻灵颤动的蝉翼,上下翻飞旋舞。
铛铛铛!
落英如锋,锐利无比,飞速旋舞着将无数强劲刀影击得分崩离析,碎裂开来。
惊天刀势顷刻瓦解,黑衣人从未见过如此离奇诡异的武技,这些看似柔弱不堪的落英,竟能在瞬间击碎自己强悍无比的刀芒,疑是幻觉。
惊讶之下,正欲变招换式,但听对方一声轻喝,“风卷残英!”风起,漫天落英席卷,刹那间便将黑衣人笼罩在落英编织的罗网中,片片落英仿佛拥有灵性般的旋动着,充满杀气的嗡嗡颤响,令人毛骨悚然,旋舞的落英,上下翻飞,纵横错乱地在黑衣人身上划过,肆无忌惮切割着,撕裂着......
每片落英划过身体都会带来一声惊呼惨叫,都有一蓬血花绽放,无尽的凄美。
堂堂四品尊者竟在漫天落英中哀嚎,毫无还手之力,当真令人触目惊心。
哐当!黑衣人终于放下高手的尊严,屈辱地扔下手中的长刀,弃械认输。
欧阳明月见状长剑回鞘,漫天杀气盈然的落英随之消隐。黑衣人的身形呈现出来,除蒙面黑巾仍完好无损,全身衣衫破碎,血痕斑斑,有些伤口还在继续渗血,却无性命之忧。
“不好意思!将你弄成这样,并非本意,只是你执意不愿认输。”欧阳明月幽幽一叹,莲步轻摇地走了回去,那模样有如微风拂柳般娇柔,与适才那血腥场面一点也沾不上边。
一众船客涨红了脸,满心惊喜却不敢欢呼鼓掌,唯恐被黑衣人一怒之下,扔进江中喂鱼。
藏得好深,一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姑娘都具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不知这些年轻人是何来路?黑衣人头领暗自思忖,如再输一场,此行只怕真要空手而归了。为今之计,只有自已亲自上阵赢下一场,才有逆转全局的胜机。势态的骤变出人意料地失去了掌控,黑衣人头领当机立断,身形一闪便出现在空旷的甲板上。
与此同时,云无涯稍显削瘦的身躯不知何时,巳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没人看见他是如何出现的。
两道人影相隔五米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果然很强!”黑衣人头领手握剑柄,脱口道。
“你却不够强!”云无涯冷冽地道,声如寒冰。
“战过才知道!”黑衣人头领缓慢地拔出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一道闪亮耀眼的光华从剑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撕破劲风,扭曲空间。
云无涯神色冷峻,身上的寒气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风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绕道而过。
“我之霸剑劈天裂地,斩尽一切!”黑衣人头领一字一句地道,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
对芒剑芒临身三寸之际,云无涯的剑方自出鞘,快如流光电闪,一剑挥出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
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黑衣人头领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剑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无数锐利的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云无涯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破裂开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绝杀一位至强高手,可能吗?
黑衣人头领心中质疑,但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云无涯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云无涯的残影由玄元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心神微惊之际,一抹寒星破开剑影直向黑衣人头领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铿锵!
黑衣人头领虽惊不乱,迅速回剑荡开袭来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劈,削,刺,切......
铛铛铛!
锵锵锵!
两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剑的撞击,黑衣人头领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森寒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剑几乎脱手而出。
云无涯则是挥洒自如,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黑衣人头领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一支脱弦之箭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之剑挥动中,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剑尖寸余,吞吐不定。
惊天斩!一道青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划痕,飞速劈斩而下。
云无涯的瞳孔骤然收缩,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道飞驰而至的青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冷冽的气势犹胜严冬飞雪。
青光绝杀凌厉无比的斩下,云无涯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狂暴的青光瞬间撕破圆弧,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陡然被一团绵柔气劲包裹缠绕,重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青光在绵柔的圆弧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天崩地裂般炸响,使飞速行驶的海狮号一阵晃动,左右摇晃不停。
突如其来的剧烈晃动,使得一众船客惊呼鬼嚎跌倒一片。
倾力一击的黑衣人头领绝杀崩溃,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半空急坠而下。
说来话长,整个惊险搏杀自始至终,只在呼吸间便已结束。黑衣人头领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救援,必将脑壳炸裂而亡。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惨剧发生。
一尺,头离甲板只剩一尺,一团白云突然从虚无中生起,轻柔的托住急坠而下的身躯,缓缓地降落在甲板。
呼!几乎所有人都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几个黑衣蒙面人飞快地赶到黑衣人头领的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我没事!”黑衣人头领拭去嘴角的血渍,转身朝着陆随风一拱手,“多谢了!”
“你不该死!所以我出手助你一臂之力。”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倘若你等一上船就大开杀戒,只怕这些人此刻全都成了尸体。我如此说,你可信?”
“我信!”黑衣人头领毫不置疑地点点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陆随风挥挥手:“我杀过无数人,也救过不少人,来来去去,只是一件十分平常之事,不必耿耿于怀。还是领着你的人赶紧离去吧!”
黑衣人头领见状,也不再多言,朝着一众黑衣人打个手势,随对船长一抱拳道:“得罪了!日后凡是青云商会的船绝不再碰。告辞!”说完,随同一众黑衣人飞身跃下海狮号大船。
“啊!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所有船客集体欢呼雀跃,兴奋不已,有些人甚至激动得热泪横流,纷纷朝着陆随风几蜂拥过来。
“打住!”陆随风似巳早料到会出现这种场面,一声大喝,声如雷动,震得众人耳鼓嗡鸣,停住了前涌的脚步。
“各位受了一场惊吓,心神疲惫,还是各自回船好好休息吧!”
众人被适才一喝震得头脑发蒙,哪里还敢逗留,纷纷转身向自己的船舱走去。
船长见各位船客离去,这才走到陆随风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
“多谢各位出手相助,不仅挽救了海狮号的劫难,同时也拯救了我青云商会的声誉。”船长拿出了一块紫金色的卡片,双手递向陆随风,“这是我青云商会的紫金卡,凡是青云商会的产业,百亿金币之内可以尽情消费。”
陆随风也不矜持,洒脱地接过紫金卡,淡淡地笑道:“能拥有此卡的人,一定不会太多吧!”
“整个东大陆绝不会超过二十人。”船长肃然地道,“能够拥有此卡之人都非等闲之辈。”
“我等只是平常人,岂敢与这些人相提并论,船长真正太抬举我辈了。”陆随风自嘲地哈哈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哈哈!”船长开怀大笑道,笑声中似乎还包含着一股阴谋的气味。
龙渊城,龙渊皇朝的都城,建都至今,历经了三千五百年的风雨沧桑,算得上是座古都名城,人口八千万,各种大小势力纵横,盘根错节,其间卧虎藏龙,高人隐士也时常偶露真容。据说,有人还曾见过一位元婴境的高人挥手之间便削掉了一座山峰。
云霞山庄位于龙渊城的东南端,云霞山的峰顶。晨昏之际,云雾缭绕,朝辉晚霞映射云涛雾海,彩光雪浪翻卷,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如此美妙的自然景观,十年前忽然变成一处私人的产业,它的主人时至今日仍没多少人知晓。只知道凡是能出入其间的人,尽皆是王公贵族,高官大员,德高望重的知名人士。纵算腰缠万贯,如身份,背景,名声不够档次,仍难涉足其间。
云霞山高约千米,山势俊俏,郁郁葱葱,林木苍翠。从山脚至峰顶,随处可见楼阁亭台掩映于山间林中。
峰顶处的一座古朴典雅的楼阁中,一个身着紫金色锦服的青年扶手临窗而立,冷峻的脸上略带几分霸气威势,令人望之生畏。此人便是龙渊皇朝当今太子龙千羽。
“七皇弟此番天翔王国之行,铩羽而归,令人大失所望,区区手到擒来之事都做不好,为兄日后如何还能将大事托付于你。”
“大皇兄息怒!并非皇弟我无能,而是我们所撑握的信息情报有误,对方的实力超乎想象的强大,小小的红叶城竟然堪比龙潭虎穴,如非对方顾忌我龙渊皇朝的威名,我等这一行人只怕巳无命归来。”说话之人正是从红叶城铩羽而归的那位冷峻青年,其真实身份是当今皇朝的七皇子龙临风。
“哦!有这等事?你所带去的都是尊者级的高手,纵算情报有所不实,这些人也足可在整个天翔王国都可横着走。没想到竟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红叶城,有点意思!”太子龙千羽阴冷地笑道。
“我方最强的九品尊者在那里也只配给人试招,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七皇子龙临风略为夸张地道,“而且这些人看上去都很年轻,人人修为都深不可测,尤其是那位城主,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机敏过人,仿佛能预知别人所思所想之事,与之打交道有些令人心惊胆颤的感觉。”
“天翔王国会有如此年轻的能人高士,你不会是在为自己的过失涂脂抹粉吧?”太子龙千羽不以为然地嘲讽道。
“皇弟我是实话实说,并非想掩饰什么,更何况此次的使命并未完全失败,有些事未必非要武力才能解决。”七皇子龙临风面显得意之色地道,“我与对方已达成了一桩交易,年内便会将那些东西亲自送到云霞山庄来。”
“嗯!你说对方会将东西亲自送来?你们达成的是什么交易?”太子龙千羽微感意外地问道。
“武力即然巳无法逼迫他们妥协,我便提出公平交易,购买他们手中的货。对方报出五千亿金币的价格,我并与其讨价还价,满口欣然同意。声称由于金额数目过大,没人会随身携带,所以,对方决定亲自带货前来云霞山庄完成交易。”七皇子龙临风耐心地解释道。
“五千亿金币?你疯了!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简直是胡闹!”太子龙千羽闻言,双目喷火,厉声斥道。
“皇兄以为皇弟真是愚不可及么?那只是皇弟的权宜之计,对方一旦跨进了云霞山庄,难道还能真让他带着五千亿金币潇洒的离开云霞山庄吗?”七皇子龙临风咳咳地阴声奸笑道。
“你是说......嗯,不错!都说七皇弟临场应变能力过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如你所言,对方机敏过人,难道会想不到这一点?”太子龙千羽皱了皱眉,质疑地道。
“那城主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仅想到了,而且还当着我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当时我还真被吓了一跳。”七皇子龙临风心有余悸地道。
“那他还敢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点胆色!”太子龙千羽微微动容地道。
“这的确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对方自恃过高,根本没将我龙渊皇朝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背景,普通的世俗力量还真奈何不了这些人。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冒险一搏,换做我或许也会这样做。毕竟那可是五千亿金币的交易,的确值得搏上一搏。”七皇子龙临风分析道。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不过他千算万算也绝算不出将面对的是什么人,这云霞山庄将比他们龙潭虎穴更可怕,这里将会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站。埋骨此地,却也风景独秀,哈哈!”太子龙千羽越想越有趣,禁不住大笑起来。
“话虽如此,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我并非夸大其词,这些人真的不是等闲之辈,一定要小心应付。”七皇子龙临风亲眼目睹对方的能力,出言提醒道。
“这个自然!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对方不是兔,或许是狼是虎,届时我会从宫中调来几位玄丹境的高手坐镇云霞山庄,再预先布下天罗地网,纵算对方肋生双翅,也休想活着离开这云霞山庄。”太子龙千羽冷酷无情地道,眼中充满着浓烈的杀机。
海狮号无惊无险地驶入龙渊皇朝的江界,船速减缓了许多,不时在沿江的各个大港口停靠,上下地搬运着物品,船客也在不断地更换。
“船长!哪个港口离千叶城最近?”陆随风向船长询问道,离武道对抗赛还有一段时间,陆随风决定先去千叶城探望一下自己从未谋面的大姑。
“哦!千叶城是个临江城市,那里有个大港口,你们要去千叶城?”船长解释道。
“是的!去探望一位亲人。”陆随风回道。
“那你们就准备一下,下一个港口就是千叶港了。”船长提醒地道。
海狮号的终点站是龙渊城,距千叶城约有五百多里,脚程快的话一日便可赶到。
千叶港是个大港口,码头上人来往返十分繁杂,江畔停靠着一艘艘各色各样的船,整齐有序,却又看上去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
陆随风等人辞别了海狮号船长,随着人流下船上江岸。临江的城镇通常都非常繁荣,同样也很拥挤。
在人海中缓行了许久,终于来到一个路口,人群开始分流而去,好不容易脱离了拥挤人流,人人身上都是一身臭汗,寻了个路人问了问,才知道这只是千叶城的外城。
“曲家?没听说过,你们去内城打听一下,那里住的大都是豪门显贵和有钱人,你们要找的人或许在内城。”
入乡随俗,缴纳了高昂的入城费,才得以在宽广人稀的街道上行走,呼吸着优质的空气。
陆随风一路上接连问了好几个人,或说不知道,或摇摇头,偌大的千叶城总不能一个个地问下去吧!
“那里有间酒楼,问问伙计,说不定他能知道。”紫燕建议道。
陆随风觉得紫燕的话有道理,便试着向一间酒楼的伙计询问。
“曲家!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是地道的本地人。以前若是提到曲家,问十个必有八个知道。现在不一样了,曲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人丁凋零,年前他们当家的又因旧伤复发一命归西,如今只剩母女两人,饱受各方豪强的欺凌,据说白家的那位浪荡公子,还要强纳曲家小姐做妾,曲小姐被逼无奈,说是为父守孝期满之后,便上他白家做妾,好像就这两日就到期了。唉!这年头没有当家的顶着,唯有任人鱼肉。”
“这白家是什么来头,如此强横霸道,难道就没王法了。”陆随风问道。
“王法?在千叶城白家的话就是王法,连城主都要礼让七分,简直就是千叶城的霸主。”伙计有些愤然地道,随又告知了曲家的地址,指明了该如何走。
照着伙计指点的方向,穿过几条大街,终于在一座偌大的庄园门前看见了“曲府”二字。
庄园的占地面积极广阔,园内的格局也十分别致,园林假山,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样样齐全。就是清冷了些,显得有些阴气森森。
陆随风等人在园内绕行了许久,仍未遇见一个人,这也太不正常了,无论怎样不景气,这偌大一个庄园总得有几个人打理吧!
“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闻声望去,前面的竹林中立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深色阴沉,一脸怒气。
“这里是曲府吗?”陆随笑笑着问道。
“明知故问,人都进来了,没见门上写着吗?”妇人不耐烦地道,“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看是看到了,只是怀疑找错了地方,偌大的曲家怎会连一个护卫家人都看不见。”陆随风迷惑地道。
“这与你们有关系吗?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妇人大声地叫嚷着,下了逐客令。
“等等!我们是特地来寻人的,请问这里有位叫做陆青逸的人吗?”陆随风第一眼看到眼前的这位妇人,便怀疑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大姑,那是一种直觉,来自于血缘的信息和联系。
“你们认识陆青逸?找她做什么?”妇人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色。
“哦!是这样,我们来自天翔王国的红叶城,我叫陆随风,陆青逸是我从未谋面的大姑。”陆随风解释道。
“你......你也姓陆?那陆万雄是你什么人?”妇人忽然显得十分激动,声调微微发颤。
“陆万雄是我父亲,也是整个陆府的家主,是他叫我代表家族来探望大姑陆青逸的。如果我没猜错,你便是我的大姑,陆青逸!”陆随风此时巳十分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大姑。
“你就如此肯定,不怕会认错人?”妇人强忍着内心的惊喜,她离开陆府时,这个侄儿还未问世,却能一眼认出自己,而且如此斩钉截铁,没一点犹豫。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联系,绝对错不了!你就是我大姑。”陆随次再次肯定地道。
泪水终于从陆青逸的眼眶涌了出来,全身因过度的惊喜和激动而簌簌颤动。
陆随风此刻也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莫明的加速,或许这应是亲情和血脉的力量。
陆青逸突然双膝一软,两眼发黑,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陆随风见状,身形一闪,及时地上前扶住倒下的大姑。
“你是谁?怎么抱着我母亲?娘!你怎么了?”
陆随风抱着晕倒过去的大姑,瞥见竹林中有一筑屋,不假思索地闯了进去,忽闻一位姑娘呵斥,并未答话,将陆青逸轻轻地放在一张竹垫上。这才抬眼打量着这位刚才呵斥自己的姑娘,清丽脱俗,与陆青逸有几分相似之处,这应该是自己的表姐。
“你娘刚才在林中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神憔悴所致,一回就会醒。”陆随风解说道。
曲无心静静地望着这位突然闯入筑房的年青人,清雅,飘逸,一脸正气,不像一个奸邪之徒,对自己的母亲似乎很关切,不由感觉很惊讶,也迷惑。
嘤!
陆青逸没过多久便很快便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女儿的筑屋中:“我刚才怎么了?怎会忽然便晕了过去。”
“大姑!你这是心神憔悴所致,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大姑?你叫我娘大姑?”曲无心十分震惊地道。
“无心!这是你表弟,你亲大舅的儿子,陆随风。”陆青逸指着陆随风言道,“她叫曲无心,是你的表姐。”
“无心表姐好!刚才见大姑晕倒,情急之下便闯了进来,你不会怪表弟鲁莽吧?”陆随风抱歉地道,毕竟是自己乱闯了人家姑娘的地盘。
“表弟无须自责,不知者无罪嘛!更何况你是为了救我娘。”曲无心十分开心地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开心了。
这时,紫燕等人也相继走了进来,陆随风向陆青逸和曲无心将众人介绍了一番。
竹林中突然传出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陆青逸闻声跳了起来,焦虑地道:“你们都别出来!”说着,整个人便冲了出去,有如一只出山的雌虎。
“白月狼!时间未到,你来做什么?难道认为我曲家当真好欺负么!”陆青逸愤怒地吼道。
“呵呵!明日便是期限,早一天晚一日有什么分别,本公子就是特来接曲小姐过府的。”白月狼霸道无比地哈哈道。
“你做梦!老娘就是拼着一死,也绝不会让你带走无心的。”陆青逸用身体挡住筑门,完全一副拼命的样子。
“少爷!与这老娘们啰嗦什么,直接冲进去抢人就是了。”一个护卫出主意道。
“哼!本公子看上的人,没人能挡得住,这曲家的人,曲家的产业从此刻起全是我白家的了。给我上!”白月狼一挥手,七八个护卫便朝筑屋冲了过去。
陆青逸被几个护卫生生扯了开去,其余的护卫一脚踢开竹门冲了进去。
砰砰砰!
冲进去的几个护卫突然从筑屋中倒着飞射出来,一个接一个地摔落在白月狼面前,正是刚才气势汹汹冲入筑屋的几个护卫,此刻正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地向外喷着血。
发生了什么状况?那曲无心不是从未习过武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这些护卫可不是什么小虾小蟹,个个都拥有玄帝境的修为,怎会一个照面便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白月狼惊疑之下,想问问这些护卫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嘴里大口地涌着血,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白月狼也并非是什么绣花枕头,本身实力也不弱,也拥有玄帝境八品的修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心中虽惊疑,但这点场面还真吓不倒他。当下一挥手,领着另外其余的七八个护卫就欲闯进筑屋去看个究竟,刚走了几步,便见筑屋内突然走出一群年轻人,有男有女,个个都带着一副鄙视和不屑的神情。
陆青逸见状,趁机挣脱几个护卫的劫持,一下冲到陆随风面前,奋身挡住他们的去路,满脸肃然地道:“这是曲家的事,你们千万别搅进去,这白家是千叶城的霸主,高手如云,绝不是你们几人可以抗衡的。大姑就是拼着一死,也绝不能让你们出事。”
“大姑放心!侄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姑的事就是陆府的事,小小的白家还奈何不了我们。”陆随风宽慰地对陆青逸说道。
“大姑别怕!有我们在,没人能带走无心姑娘,惹急了就干脆灭了他什么白家黑家的。”云无影说着说着暴力因子就澎湃起来。
陆青逸闻言骇了一跳,在千叶城敢说这种话的人只怕还未生出来,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竟敢当众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话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行!大姑绝不能看见你们出事。”陆青逸伸开双手硬挡住众人的去路。
“明月!你在这里照顾好大姑,我们过去会会千叶城的霸主。”陆随风不想对大姑陆青逸解释什么,直接朝白月狼一群人走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我白家的事,难道是吃了狮心虎胆,不知死活。”白月狼狂妄地嘶吼道。
“你叫白眼狼?”陆随风目光阴冷地望着对方。
白月狼直觉得被这眼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毛,慌忙避开对方的视线,申辩道:“不是白眼狼,是白月狼!”
“听上去没多区别,都是一副狼性,只知道欺男霸女,恃强凌弱,没一件是人做的事,简直猪狗都不如。”陆随风伸出手指着对方的面门,破口大骂。
白月狼见对方手指自己面门,张口怒骂,又惊又怒,欲想躲开对方的手指,却无论如何都闪避不开。看似十分随意的一指,却是漂浮不定,时隐时现,充斥着致命的杀机,仿佛分分神都可能洞穿自己的面门,平生第一次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心下骇然,冷汗直冒。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白家做对?”
陆随风收回手指,白月狼才缓过气来大声斥问道。
“曲无心是我表姐!怎能让你这畜生给糟蹋了。别认为曲家无人,便任你白家随意鱼肉,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日后别再打曲家产业的主意。人在做,天在看,当心五雷轰顶,死无全尸。”陆随风冷气森森地道。
“哈哈!原来是曲无心的表弟,够狂!就凭你们这几人就敢与我堂堂的白家抗衡,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我劝你等还是少管闲事,否则,横尸街头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白月狼后退了几步,与陆随风尽量拉开距离,口沫飞溅地大声说道。
“滚!”陆随风突然一声暴喝,有如晴天霹雳,直炸的白月狼脑内嗡鸣,眼前金星乱跳。
“再不走,我不介意将你等留在这竹林中作肥料。”一旁的云无涯杀气森森,冷酷地道。
“你......你们等着,等着我白家的滔天怒火。”白月狼回过神来,丢下一句狠话,带着一群护卫惊惶地退出竹林,飞快地离开了曲家。
“唉!你们这下算是惹大祸了,这白家岂是等闲之辈,趁他们还未及发难,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千叶城,否则必遭杀身之祸。”陆青逸忧心如焚地道。
“白家真有这么牛吗?我欧阳无忌还真是不信这个邪了,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一律格杀勿论。”
“大姑别担心!有我们在这里,十个白家也掀不起什么惊天大浪。”紫燕对陆青逸安慰地道。
“唉!你们这群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白家岂是你们这几人可以对付得了,据说白家中的尊者高手都有好几十个,甚至还有更神秘的强者存在,所以在千叶城中没人敢招惹他们。大姑劝你们千万别冲动,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否则,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如何面对我陆家列祖列宗。”陆青逸有些悲怆地道。
“娘!你就别劝表弟了,我虽不谙武道,却能感觉表弟他们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曲无心从筑屋中盈盈地走了出来,闪着清澈的目光道:“明知对方是千叶城的霸主,却无惊,无惧,无谓,这绝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更何况,我们也不能一味地隐忍下去,难道真要让我给那的家的这个畜牲做妾么?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担惊受怕的活着。表弟!表姐我支持你们!”
“无心!你平时冷静,稳重,此时不但不劝阻他们,反而火上浇油,还嫌家里不够乱呀!这里我说了算,你与他们一起即刻给我离开曲家。”陆青逸十分恼怒地道。
“此时想走只怕也来不及了。”陆随风突然冷冷地道,“出来吧!白家之人不会都是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吧!”
人影一闪,竹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面目十分阴冷:“没想到竟能察视到我的行踪,果然有点能耐。”
“屁股都露在外面了,还不自知,丢人现眼。”欧阳无忌鄙视地道。
青衣中年人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才发现被人耍了,恼羞成怒,脸上杀机顿现,圣者巅峰的气势瞬间迸发开来,正欲动手,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更强大的气息锁定,顿觉胸闷气憋,连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心下骇然,这竹林中定然隐藏着顶级强者,不然这几个年轻人怎会如此淡定自若,一念闪过,随即收回自身的气息。
“我代表白府,特来向你曲家下达挑战宣言,明日午时,演武场上一决高低,届时不到者,一律被判定为败方,所有家业归胜方所有。此宣言已经由城主府审核批准,并已注册备案。”青衣中年人拿出一纸文书朗声宣读道,“如无异议,便在这文书上签字画押。”
陆青逸张口欲想说什么,被陆随风抢先开口道:“签字画押可以!不过,我有几点得先弄明白,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糊里糊涂被人卖了,还兴高采烈地帮着数金币吧!”
“宣言上已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不明白?”青衣中年人道。
“当然有!第一你白家为何要向曲家挑战?第二,倘若你白家输了,所有产业是否全归胜的一方所有?貌似你这宣言上并未注明,有失公允,如此宣言恕曲家不能接受。”陆随风冷声拒绝道。
“你说得不无道理,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解释。第一,你等损害了白家的荣誉和尊严,白家有权向你们讨回公道。第二,根本就没有白家会输这一说,所以,自然无须再在宣言上注明了。”青衣中年一脸倨傲的朗声道。在此之前,对方所言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但,世事如棋,瞬息万变,事实是陆随风等人来了,所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暂且不说这解释有多么厚颜无耻,既然你白家自信绝无输的可能,又为何不敢再挑战宣言上注明输了以后该如何?怕是输不起吧!”陆随风鄙视地道。
“笑话!整个千叶城有谁敢说我白家会输,一个小小的曲家有如蝼蚁般的存在,我白家稍稍动一下指头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等捏死,话语权永远掌握在强者的手中,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青衣中年人骄狂张扬地道。
“我这人一向笨,从来做事只认死理,如不在挑战宣言上注明清楚,曲家绝不接受挑战。”陆随风坚定不移地道。
青衣中年人还真怕对方不签字画押:“你想注明什么?”
“简单!曲家产业值多少,你白家一旦输了,也必须赔付多少!”陆随风简洁明了地说道。
青衣中年人想了想,这注不注明都没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还真以为你曲家会赢啊!白日做梦。
“好!如你所愿,我就即刻在这挑战宣言上注明,简直多此一举。”青衣中年人自信满满地在挑战宣言上,按照陆随风所提出的意思加上了一笔,随让陆青逸在上面签字画了押。
青衣中年人仔细地看了看,阴冷地笑道:“今晚做个好梦,否则,过了明天就没这个机会了,哈哈!”青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竹林中。
“大姑!你不会怪侄儿自作主张吧?”青衣中年人走后,陆随风微感歉意地道。
“我相信表弟的决定,纵算输了也无怨无悔。”曲无心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神情十分果决。
“唉!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唯有听天由命了。”陆青逸悲叹了一声,只是可惜了曲家的这片祖传的产业,到头来白白便易了这些畜牲。"
“大姑莫要如此悲观,输的未必一定是我们,既然敢接下白家的挑战,自然是胸有成竹,赢的一定会是我们。”紫燕对陆青逸安慰地道。
“其实输与赢都无所谓,我们母女俩在千叶城势单力薄,纵算躲过这一劫,还会有下一祸。千叶城是不能待下去了,我与无心已决定回天翔王国的娘家去。陆青逸有些凄楚地道。
陆随风似乎能感到大姑陆青逸心中像似对陆府有些成见,一个女人被迫背井离乡地嫁到万里之外,怎会没有一丝怨气。
“大姑既然有这样的打算,等此间事了,便与我们一起离开千叶城,如今的红叶城巳是我的封地,我已将那里打造成了一片人间天堂。”
“啊!表弟竟在天翔王国拥有自己的封地,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曲无心满眼星星地重新审视着陆随风,在她的认知中,封地都是立下过盖世功勋的人才会获得的赏赐,而她这位表弟看上去倒有点像文人墨客,并无武者的那种凛然气势,有几分清雅飘逸,几分洒脱超然,更有点与世无争的韵味,难与那些驰骋沙场的将军们联系在一起,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表......表姐!拜托你别用这眼神看人,不就是一块封地,日后你就将它当做自己的家好了,我时常出门在外,没时间打理,以后就劳烦你多费心了。”陆随风被表姐曲无心的这种解剖人心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赶紧转过话题,对陆青逸道:“大姑!我们来了这么久,这偌大的庄园,怎没看见一个护卫和下人?”
“白家三天两头来闹事,我不想牵连这些无辜的人,便将他们都解散了。唉!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陆青逸感慨地叹了一声,“明日之战定然十分险恶,白家之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到时能战便战,千万别勉强,你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陆随风闻言也没作过多的解释,届时给这位大姑一点惊喜,也可缓解一下她这些日子的憋屈和哀伤。
一夜之间,千叶城的大街小巷几乎都贴着白家挑战曲家的宣言书,强取豪夺行径硬是瞬间变成了公平公正,合理合法,名正言顺的荣誉捍卫战。这白家已将这“无耻”二字运用得炉火纯青,深得了无耻之道的精髓。
陆随风和紫燕在大街上转了转,紫燕看见这些张贴的宣言书,直气得银牙都差点咬碎。
“明日我也要上场,大开杀戒!”
陆随风这次意外的欣然应允,见到这满街张贴的宣言书,他便决定了这次挑战赛的基调,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看来曲家这一劫是躲不掉了。”
“曲家人的脑子进水了,竟敢接受白家的挑战,这不是明摆着自寻死路么!”
“这白家分明是看上了曲家的产业,欺凌人家孤寡母女,简直就不是人。”
路人也只敢在背地里悄悄地议论几声,敢怒而不敢言,可见白家在千叶城的强势几可一手遮天。
千叶城的演武场可容纳五万观众,呈锅底型状,设计得十分巧妙,无论从各个角度都能清楚地看见赛台上的情景。
距午时还差半个时辰,偌大的演武场已是座无虚席。贵宾席上出人意料的坐满了千叶城中的各大豪门势力的头面人物,连城主大人也亲自到场来见证这场挑战赛,场面出乎意料的热烈,宏大。
本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挑战赛,毫无悬念可言,更无多少赏心悦目的观赏价值,何以会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甚至连一些大势力的高层人物,也不惜降低身份亲临观战。这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玄机,如此值得关注?
曲家太弱了,弱到任何一个势力挥挥手都可将之毁灭的地步。而正是这样一个蝼蚁般的存在,竟然敢义无反顾地奋起迎接白家的挑战。白家的强大有目共睹,若在千叶城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蚍蜉撼树的行为,唤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一腔的疑问,这就是吸人眼球的价值,没有悬念中的悬念。
日正当空,午时已至,一位大概是城主府特派的裁判走上高高的赛台,大声地宣读了挑战宣言的内容,接着又宣布了此次挑战赛的规则。曲,白双方各自选派五名选手上场比斗,刀剑无眼,生死各负其责,胜者为大。
“曲白两家挑战赛现在开始,双方选手上场。”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能不能杀人?”云无影上场前向陆随风询问道,一脸杀气盈然,显然也像紫燕一般看到了那些满街的挑战宣言,憋着一腔熊熊怒火,秀眉倒竖,全身暴力因子澎湃。
“随意!”陆随风冷着脸,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云无影闻言灿然一笑,自然明白这二个字其中的含义,断脚断手,开膛破肚都随意。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莲步盈盈地走上了赛台。
“怎会是一个女子?这曲家在弄什么玄虚?”贵宾席上,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皱着眉道。
“禀家主!这女子是与曲无心的表弟一起来的,时间仓促未及探出对方的实力修为。”
“这女子体内空空,毫无玄元力波动,就是一个平常女子,分明是前来送死!”老者冷酷地道,“吩咐下去,曲家既然不识抬举,不必怜香惜玉,上台之人一律杀无赦。”
云无影的对面立着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劲装大汉,神情倨傲,面带不屑之色。
“你还是自行了断吧!我若动手,你将死无全尸。”劲装大汉咧着大嘴狂傲地道。
“你怎将想说的话都说了,真没情趣。”云无影轻风柔雨地道,一脸淡然。
“嗯!”劲装大汉闻言愣了一下,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弱女子,面对一位尊者五品的高手,竟然没一点惊惶畏惧之感,还敢出言不逊,视自己的威压如无物。心中顿生警觉,难道这小妞在扮猪吃虎?双目精光闪烁地凝视着对方,无论如何探测,对方始终有如一池清水,一目了然,毫无半玄元力波动的痕迹,不由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
“哈哈!你以为这里是大街商场啊?这可是生死赛场,懂吗?上来了就要有死的觉悟。不过,看你未曾习过武道,模样也算长得清丽可人,饶你一命,跟我回去做一房小妾,如何?”劲装大汉癫狂地笑道。
云无影一双秀目不停地在对方身上来回地扫视,良久才幽幽地道:“不错!身躯高大健硕,四肢发达,肌肉弹性良好,有做一头种猪的潜质。可惜本姑娘不谙养猪之道,只懂杀猪。”
“找死!”堂堂尊者五品的高手竟被人视之为种猪,奇耻大辱,日后有何面目见人。一怒之下,全身玄元力迸发,抬手拍出一掌强劲的气旋风暴,快若奔雷电闪,瞬间袭向毫无防备的云无影,引得场下顿时一片惊呼,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目睹这香消玉殒的一幕。
巨鲸庞大的身躯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巨口一张,直向青凤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鲸口,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至令四周观战的一众强者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朝后暴退不止。
"小样!你要呑,本姑娘就送你一套大餐!"青凤目中青光灼灼,面对黑漆一片的鲸口,纹风未动一下,手中的火焰飞凤枪上滚动着一道血红如火的流光,不断地汇聚于枪端之上,瞬间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火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米大小……
"去!"青凤一抖枪身,血红的螺旋火球斗然奔射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巨鲸口中,顺粗壮咽喉飞速地进入了它的体内。
噗噗噗嗤!
一连串闷声传出,巨鲸的去势微顿稍滞下来,整个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澎涨。
轰!
鲸身似乎澎涨到了极限,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红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朵红蓝相间的气流蘑菇云冲天而起,仿佛将夜色星空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青凤和上官护法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两旁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
两人的身影在星空下变得越来越小,千米外的楼舍建筑徒遭池鱼之秧,呼啦啦的倒塌了一片,倾刻间成了一堆废墟。
片刻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上官护法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小丫头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吼!
上官护法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夜色星空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领域!上官护法似被对方逼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领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
嗷!
碧浪滔天的"水之领域"中,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碎裂……
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射而出。
肉眼可见,这些点点清辉纷纷炸裂分崩开来,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碧浪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一蓬血水从上官护法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水之领域荡然无存,反遭玄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可怕的水之领域,更恐怖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谁胜谁负,明眼人一瞥即知,根本无须再加评判。
"你老败了!本姑娘领域未出,便如此不堪一击。真没劲!"青凤拍拍手,丢下一句雷人心脏的话,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掉转身便欲回到陆随风身边。
"哼!此刻言胜还早了点,你不过侥幸略佔了一点上峰而巳。"上官护法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喷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噗!
上官护法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那小丫头回身就刺出一枪,似若一条血色火蛇般扑面电奔而至。
可恶的小丫头!上官护法惊觉间暗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枪影如同一束血色流光,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上官护法的身影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血色流光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果然藏着底牌。"紧随其后的青凤也不由脱口叫好,她知道一个乾坤境尊者,怎可能会这般轻易认输,定然都会藏有保命的绝学杀招。
看得出来,上官护法的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青凤的攻击凭凭落空。
上官护法所用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青凤的攻击速度也只比对方稍快半分,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人影。
青凤知道对方在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藏着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也并未全力追杀,意在逼使对方尽快地亮出底牌来。
青凤的猜测没错,上官护法的确藏有暗手,一个乾坤境尊者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是现在,眼前的小丫头巳逼得他不动用底牌都不行,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又持续地闪避了片刻,上官护法的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出现,青凤的火焰飞凤枪电闪击出。
轰!
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火星烈焰四下迸散飞溅。青凤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下一刻,上官护法的真身实体骤然从坚岩中清晰地呈现出来,但见其双手合什,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秘杀技,三光裂天!
刹那间,三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三道流光的颜色,分别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黄色的流光拥土的厚重霸道,绿色流光充满了生与死的凛然气息。
三道不同颜色,不同属性,不同的毁灭性流光,同时攻向身在空中的青凤,可谓是杀伤力无穷。换着常人,人在空中高速的移动,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三道流光,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但,青凤不是常人,准确的说,连人都不是。是凤,是天生俱有风属性的凤。所以,一切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对这只凤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在空中对她而言,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电光火石间,青凤倒飞的身形不可思议的瞬间折反过来,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淩空一颤,枪尖上同样分射出三束流光,一青,一白,一红,同样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风,云,火。
夜色星空下,六道色彩各异的流光,散发着绚丽璀璨的光华划空绽射,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迎彼此锁定的目标。
噗噗噗!
碧绿木属性流光和盈红如血火属性流光轰然迎而撞击,空气中倾刻爆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瞬间呈现一副火焚林木的震撼景像,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巳被点燃,温度一下上升了数百度,百米之外都能感到炽烈灼人的高温。
木遇火,属性相刻,不用想都巳能知道结果。呼吸间,碧绿色的流光便巳化着一缕青烟,四下飘散开去,无影无形。
与此同时,青,蓝两流光交织缠绕在一起,强强争锋,再次展开一幕风卷碧涛的壮观画面。
漫空狂风呼啸怒卷,碧涛分崩四溅,如雨飞洒倾泄,水雾弥漫蒸发,化着烟云消隐无踪。
枯瘦老者满含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云无涯,全身陡然一震,嘶哑地怒吼一声:“万流归宗!”仿佛地裂山崩,一蓬青光从体内喷薄而出,托起枯瘦的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双手握剑,青色的电光在剑身上不停地跳跃,闪烁。
“惊天一击,霹雳三连斩!”
剑上青光暴涨,轰然斜劈,横切,竖斩,一气三剑连击,快若奔雷电闪,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唯有硬抗三剑叠加的威力,只不过硬抗的只是云无涯的残影。
咔擦!一个身躯被齐齐的从中间斩切开来......
云无涯收剑还鞘,抬眼望着虚空中喷洒的血雨四下溅落,枯瘦老者被瞬间斩成两瓣的身躯,稍顿了顿,接着相继分裂开来,急坠而下。
“为什么又蒙我的眼睛?每到精彩的时候总这样。”曲无心的双眼又被紫燕及时地捂住,曲无心十分生气地叫道,欲伸手去掰开紫燕的手。
“无心表姐!紫燕是为了你好,这种场面太血腥了,不适宜你看。否则,你那脆弱的心脏会爆裂开来,当场晕死过去。”陆随风骇人听闻地解释道。
“你别吓我!不就是流血见红嘛,我以前见过。”曲无心天真无邪地申辩道。
“无心!你表弟说得没错,连娘看了,心都差点从胸腔中蹦了出来,惨不忍睹啊!”大姑陆青逸拍拍胸唏嘘不已地道。
“真有你们说得这么恐怖?哼!我有那么脆弱吗?下次别再蒙我的眼,看我会不会晕死过去。”
曲无心不甘示弱,倔强地道:“本姑娘死人都见过,还有什么可怕的?”
陆随风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对这纯洁无暇的表姐当真是无语了。
“明月!你陪无心表姐先回去,这里实在不宜让她继续待下去了。”陆随风不容置疑的对欧阳明月吩咐道。
“你霸道,不讲理!”曲无心委屈地抗议道,眼中马上就装满了泪花。
“无心表姐!路上我再给你慢慢解释,大家真的是为了你好。”欧阳明月拉着她的手,半拉半扯地硬是将她带离了演武场。
白家连败两场,且都是死无全尸,令贵宾席上的白家高层彻底的震怒了,同时也惊骇无比。连八品尊者上去都被劈成了两瓣,已无人再敢从门缝里小看曲家了。
“禀家主!那曲无心和一位姑娘刚离开了演武场,我们该如何做?”
两鬓斑白的白家主沉吟了一下,阴冷地道:“让黑煞卫出动,将这两人悄悄截下,日后作为人质逼曲家束手就范。这场挑战赛的势态已不在我们的掌控中,连续输了两场,如再败一场,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只可惜了我族中的两位精英高手,实在是死不瞑目,我要让曲家血债血偿,鸡犬不宁。”
“如果我们真输了这场挑战赛,难道当真要对曲家进行赔偿?这也太有损我白家的声誉了。”白家的一位高层人物心有不甘地道。
“你们事前将阵势弄得这样大,整个千叶城几乎人人皆知。倘若我们现在翻脸不认账,只会徒惹天下人耻笑,家族一旦失去了基本的信誉,谁还敢与之交接来往。”白家主苦笑着言道,“不过,如能将曲无心和那女孩顺利擒获,胜利的天平便会朝着我们倾斜。哈哈!没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永远是一个未知之数。”
接连斩杀了白家的两个尊者级别的高手,紫燕心中的怒气像是消了许多,也没再嚷嚷着要上场去杀人。陆随风也不想让紫燕过多的沾上血腥,不到万不得已宁可自己出手。他揣摩着再给白家来一次狠的,彻底震慑住对方,或许后面的赛事就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欧阳无忌强烈要求上场,陆随风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没有为什么,因为下一场我要上去。陆随风蛮不讲理,专横跋扈地走上了高高的赛台。
“无心表姐!刚才紫燕捂住你的眼,是不想让你看见一个人的双手双腿被生生的切割了下来,另一个更是被人从中间齐齐地劈成两瓣,身体从空中四下飞洒,鲜血淋漓......”欧阳明月向曲无心解说着当时的血腥场景。
“哇!”曲无心闻言只觉胃部一阵翻腾,一边干呕,一边摇着手,让欧阳明月别再往下说了。
欧阳明月阴阴的一笑,连听听都这样,真见了肯定晕死过去,还嘴硬。
曲无心学乖了,不再提赛场上的事,只是不断地追问着陆随的事,该说的,欧阳明月会向她娓娓道来,不该说的只字不提。
两女说说笑笑地朝曲家庄园行去,刚拐进一条小巷,便被一伙全身青衣蒙面之人前后堵住,看上去至少有三四十人,个个身上都散发浓烈的气息,初步判断均有圣者以上的修为。
如只有欧阳明月一人,这些圣者再多也奈何不了她,问题是她身后还有一位完全不谙武道的曲无心,而她的职责就是保护曲无心,同时还要面对数十名圣者的攻击。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此类情形,心有些乱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对方可没时间给你考虑,刀光剑影瞬间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风卷落英!欧阳明月已不及思索,一声娇喝,长剑飞扬,刹那间,狂风卷起落英漫天旋舞,落英如锋,片片都是杀人的利刃。
落英所到之处便会有人凄厉的惊呼,鲜血绽放。转眼间,便有数个青衣蒙面人被锋利无比的落英切破咽喉,一命归西。
这些青衣蒙面人似乎受过特殊的训练,身边的倒下了,立即有人补上,个个无惧无畏,悍不畏死。所谓蚂蚁多了咬死象,欧阳明月一时也无法将这许多人完全斩尽杀绝。
欧阳明月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与曲无心失去了联系,青衣蒙面人在第一时间就迅速地将二人隔离了开来。此刻已完全感觉不到曲无心的丝毫气息,欧阳明月心里一急,玄丹境初期的气势山崩地裂般爆发开来。
啊!啊!啊!
七八名围杀她的青衣蒙面人,瞬间被抛飞出去,残肢断臂四下飞洒。
“撤!”
青衣蒙面人见对方太过强大,一声招呼,四下飞散开去,呼吸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曲无心也同时失去了影踪。
望着小巷中一地的尸体,欧阳明月柳眉倒竖,眼中杀气凛然,不断的在这尸体中翻腾,看看还有无活口,她必须弄清这些青衣蒙面人的身份背景和来路。终于在尸堆中折腾半天,发现了一个浑身鲜血淋淋,却还在喘着气的青衣蒙面人。
欧阳明月一把扯去他的面巾,看上去只是个十分普通的中年人,面色惨白,两眼半睁半闭,嘴角带着一丝蔑视的笑意。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欧阳明月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杏目圆睁地问道。
青衣蒙面人合上半睁的眼皮,欧阳明月的问话似若未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说!你们将曲无心弄到哪里去了?”欧阳明月有些歇斯底里的摇晃着对方的身躯。
青衣蒙面人的头忽然一歪,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或是欧阳明月用力过猛,或是对方咬舌自尽,后者的可能性居多。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活口,却连一个字都没问出来便死了,欧阳明月又气又急,飞起一脚将这青衣人的尸体踢上半空。
曲无心竟然在自己的守护下丢了,回去怎向陆随风交待?欧阳明月直急得泪水盈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群青衣蒙面人分明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个个修为不弱,且悍不畏死,不知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绑架曲无心,如果自己的修为稍弱,必然会和曲无心一般惨遭劫持。这些人的目的何在?会不会是白家的人做的?唯有白家有这种动机,劫持人质作为筹码,逼曲家乖乖就范。可现在挑战赛仍在进行,胜负仍是未知之数,又怎可能事前采取如此极端手段。欧阳明月越想越迷糊,丝毫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不行!得赶紧回去告诉众人,除了陆随风外,没人能解开这团迷。
陆随风走上赛台的时候,已有一个白发白眉,脸色红润,皮肤有如婴儿般细滑的老者,双目半睁半闭的在那里等着他。
“老人家高寿?肌肤保养得不错。”陆随风很有礼貌的问道,尊老爱幼是人类应有的美德。
“哼!”老者一声冷哼,有若炸雷。
“咦!碧空万里,何来雷动之声?”陆随风抬头望望天,又望望老者,悠悠地道,“不会是您老肚子不适吧?”
“放肆!”老者双目一睁,精芒汇聚闪烁,一眼扫过,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精芒,洞穿虚空,仿佛一把利刃欲将陆随风当埸拦腰切割。
陆随风似若未觉地抬手理了理被封吹散的发丝,那道欲致人死地的精芒瞬间破碎,消散开来。
一抹惊色在老者眼中一闪而逝,白眉微皱:“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值得老夫出手。”
“能入您老法眼,小子受宠若惊。只是您老这把年纪了,不再家安度晚年,却霸气十足地立在这血腥的赛台上争强斗狠,难道就不怕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陆随风语重心长,感慨万分地笑道。
“老夫今年不过九十有三,离那‘老’字还差几里地,只可惜你小子毛才刚长齐,便要与这世界分手道别,老夫心中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决定给你留个全尸算了。”老者宽宏大量地道,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呵呵!您老不必客气,人都没了,这具身躯如何分解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您老千万不要自恃过高,一不留神,被人淹死在小河沟里,埋在土中都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让子孙后代蒙羞受辱,那才是真正的罪过呀!”陆随风不甚唏嘘地道。
老者拥有尊者巅峰的至高修为,陆随风自然也非等闲之辈。高手争锋,都希望在精神上先摧毁对方,心境一乱,实力便会大打折扣。举手投足间的气势,眼神,言辞,都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言辞上的博弈足以乱人心神,导致行为失控,盲目出击,对于顶尖高手来说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致命大忌。
陆随风的话似如一石击破水中天,扰乱了老者心中的一池清水。犯忌了!空气中传出一声清脆的鸣响,有剑出鞘,一道十米长的银色残月破空而出。
惊艳炫目,惊心动魄!
剑未到,强大的剑气,剑压,还含着一缕慑人心魄的剑意已然遍袭全身,令人毛骨悚然。
老者双目聚神,浓烈的气息意欲牢牢的锁住对方的身形,让那惊艳一剑剖开对方的胸腔。
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始终不能捕捉到对方具体的身形,时隐时现,漂浮不定,犹似那空中悠悠飘荡的白云,似实还虚,似有若无,缥缈难觅......终于,老者捕捉着到一絲战机。
轰!十米银色残月不可阻挡地飞劈而下,坚硬的赛台地面轰然炸裂开来,碎石纷溅。
“啊!”大姑陆青逸目睹这一幕,骇然惊呼出声,全身禁不住簌簌颤抖,额前渗出大滴汗珠。
“大姑别怕!他不会有事的。”紫燕轻拍着她的肩,宽慰地道。
大姑陆青逸惊骇地指着赛台,颤声道:“我亲眼......”
“那不过是虚像,他早已不在那里了。”紫燕解释道:“大姑看看下去就知道了。”
尘埃散尽,台上空空如也,并未看见所谓的尸身,陆青逸这才深深吐了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惊骇。
一剑劈空,老者似已料到了这个结果,长剑回收,眼中冷芒绽射,四下捕捉陆随风的身影。
一抹紫光陡然在老者面前放大,奔雷电闪般的划向脖子。好快!老者惊而不乱,身形急闪,双脚看似凌乱不堪的踏出,跌跌跄跄,却偏偏避开了对方这必杀的一剑。手中之剑却没闲着,斜斜向上撩起,并非格挡,而是凌厉的反击。
陆随风身形一荡,长剑从肋下穿过,人已瞬间出现在老者的身侧,手腕一转,一剑再次横削而去,目标仍是对方的脖子,像是不切断对方脖子誓不罢休。
老者这次似有防备,不闪不避,一剑刺出突然一颤,瞬间爆出八朵剑花,杀气盈然地袭向陆随风的全身要害部位。
强强相搏,陆随风这次不再闪闭,削出的长剑剑尖一抖,一片紫光四下飞射。嗖嗖嗖,道道细微的银电紫光纵横交错,璀璨的火花飞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无数剑影剑光炸裂破碎开来,消散的紫光骤然聚合成一抹紫色寒星直向老者奔射而去。
老者反击无功,但见一抹紫光又电射袭来,惊骇中剑意迸发,剑随意动,一道银光划过,精准的击碎飞袭而至的紫星,趁势发出数十道手臂长短的银色剑芒,每一道都蕴含着强大的剑意杀气,转眼便将陆随风笼罩进去。
银光闪烁的密集剑网中,陆随风仍旧一脸淡然,无惊无惧,无悲无喜。每道银光剑影的运行线路和轨迹都在识海中清晰无比的呈现出来,每踏出一步都会精确无误的落在银光剑影的缝隙之间,有若闲庭信步,悠然从容。
老者古井无波的脸上动容了,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惊骇之色,以他现在的修为已无限接近玄丹境,应该算是半步玄丹境。他的剑意境界自认已修至炉火纯青的程度,在这用强大剑意组成的银光剑影网中,纵算真正的玄丹境强者,也势必难逃重创的厄运。
陆随风行云流水般的在其间纵横自如,有若行走在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怎不使老者大惊失色,这才忽然想到自己到目前为止,竟还没弄清对方是何等修为?正因为对方太过年轻,太稚嫩,完全忽视甚至不屑去探知对方的修为境界。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经典的扮猪吃老虎。
几次惊心动魄的搏杀交锋,看似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实则对方像似根本未出全力,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自己反倒像是在给对方试剑试招,这小子还是人么?
人老成精,将前后串起来一想,不由得冷汗涔涔,细滑的额前布满了惊骇的汗珠。心神一衰,战意立泄,大脑中只付浮出一个念头:认输,或者逃!
人犯了错,就要有承受结果的觉悟。
“破!”
退缩之念刚生,耳畔便传来一声炸雷震响,银光剑网轰然爆裂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将整个空间肆意的扭曲,泛起层层波纹涟漪。
“想逃!”陆随风像是窥出了对方的心思,一声轻喝,长剑虚空一扬,一道紫光冲霄而起,撕破天穹,顷刻化作片片白云,狂风骤起席卷白云,转眼间就将意欲逃窜的老者生生吞噬其间。
逃的速度通常远胜于追的速度,老者汇聚全身修为,有如疾风电闪般逃逸,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影线,扭扭曲曲地闪入了一片茫茫无际的云海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从未来过,难道自己一不留神跨入了另一个空间?”老者骇然地自问自答。
青风翻卷雪浪,掀起惊天怒涛,惊雷隆隆,紫电刷刷,人在其中渺若滴水微尘,瞬息灰飞烟灭。
“这是域!我的地盘,我做主!”
虚幻缥缈的声音在茫茫云海间荡漾,这是白发白眉老者生命中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风消云散,雷电隐。
赛台的上空飘飞着细密的粉尘,偌大的高台上只剩下一袭青衫,负手而立,昂首望着那漫天的粉尘。
“人呢?那白发老头上哪去了?”
“刚才还明明看见两人在拼杀,怎么转眼便只剩了一个?”
“老头肯定是逃了,也许跑得太快,咱没看见。”
“三战三败,白家输定了!”
“紫燕!你说台上的那白发老头怎会突然就消失了。”陆青逸揉了揉眼,迷惑地问道。
“人间蒸发,连渣都没剩,挺干净,没点血腥味。”紫燕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我等永远只能仰视。”欧阳无忌无尽崇拜地道。
“小舅子别灰心!我们早晚会攀上这个峰顶。”云无影冷声道,眼中充满了自信。
“小舅子!别乱叫,我有名字。”欧阳无忌歪着嘴不屑地道。
“小舅子!你敢再叫一声,台上见!”云无涯杀气森森地道,忽然瞥见欧阳明月气喘吁吁地突然出现在面前,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沾了不少血污。
“明月!你怎一人回来了,无心表姐呢?”紫燕看见十分惊讶地问道。
“明月!”云无涯一步跨到欧阳明月身前,伸手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躯,“发生了什么事?”
“无心......无心......”欧阳明月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无心出事了!”
“什么!无心怎么了?”陆青逸面色剧变,神情格外激动地道,“你不是与无心在一起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无心被一群神秘的青衣蒙面人劫持,我们在曲家庄园附近的一条小巷中遭到了一群青衣蒙面人的袭杀......”欧阳明月一口气说道。
众人闻言一下全惊愣了,陆青逸更是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这对她而言简直有如晴天霹雳,曲无心是她心中唯一寄托和希望,上苍竟然残忍地将这一点小小的奢望都彻底的剥夺了。
“出了什么事?”陆随风从赛台刚走回来,便看见了欧阳明月,同时也见到大姑陆青逸晕过去。“是不是无心出事了?”
欧阳明月将发生得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心中感到万分的内疚和难受,更多的是无尽的愤怒。
“淡定!大家一定要将心静下来。”陆随风十分冷静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有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我真是太掉以轻心了,小视了对方的能量和智商。大家不用猜了,这事肯定是白家做的,他们似已提前预见到这场挑战赛可能会输,正愁无计可施时,我却在无意中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机会。明月和无心离开赛场时,已被对方悄悄的盯上,然后伺机突袭,在他们的原计划中,也许是两女一起劫持,制约我们的份量就会更重一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紫燕问道。
“我现在很被动,有点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欧阳无忌十分郁闷地道,“在这千叶城要找人像是大海捞针,又不能放手与对方大打一场,憋死人了。”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而且必须尽快地寻到同一样分量的法码。”陆随风略略思索了一下,果断地道,“无涯!你和明月尽快将那个白月狼给我绑了。届时,我们将和他们玩一场相互挟持的游戏,逼对方交换人质。”
云无涯闻言迅速与欧阳明月连袂离去,至于如何寻找白月狼,陆风没有具体说明,云无涯自有他的一套寻人方法,这些都是特训时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