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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老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毕竟大过年轻,没有乘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自己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碧水流光"的绝学。

    四周空气一下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不断地往下沉落……

    黑袍老者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断流!

    陆随风的心中一声轻呼,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半月形的紫金光华奔射而出。

    轰然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被紫金色的残月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破碎地崩散开来。

    黑袍老者眼底的蓝色中,倒映出一道紫金残月的影像,飞速地在放大,整个身心仿佛都要被这道残月撕裂剖开似的……

    吼!

    黑袍老者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碧水流光"之势,在一道紫金残月撕裂下瞬间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长剑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晶莹的碧水长龙咆哮而出,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淩空俯冲而去。

    碧水腾龙!暴吼声从黑袍老者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龙威凌厉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剑压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撕裂成碎片。

    一旁观战的纳兰飞月和凌凤舞,目睹这雷霆一击,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异地而处,自认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剑轰杀。

    噗嗤!紫金残月被碧水腾龙冲击得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紫星金点溅射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扑击在脚下厚厚的落叶上,掀起了满地落叶漫空飞卷飘掦。

    巨大的冲击波下,陆随风的身形也震颤地飞退了数米,骇然间,又见一条碧色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碧色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紫气东来!

    一点紫星斗然绽射,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瞬间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云烟城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然而,引以为傲的云烟绝学非旦被轻易化解,黑袍老者还骇然地发现自己此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黑袍老者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绝不止一星半,对方似还有所保留,难怪之前会狂妄的叫嚣两人一起上。

    与此同时,另一位观战的黑袍老者也发现自己的同伴情势不妙,似已陷入了绝境危局,此时若不出手救援,倾刻便会受创落败。

    情势危急,为了云烟城的尊严颜面,根本容不得多加细想,更何况这位黑袍老者生性本就狂燥,浑身上下的暴唳气息顿时汹涌滚荡,下一刻,仿佛一颗陨石般的落在埸中,霸道的姿态令人惊悚。

    狂燥老者的目光中喷射出火山爆发的意境,手中同时握着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枪尖之上有暗红色火焰缭绕吞吐。

    一枪出,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炽热的火焰枪锋令周边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几度,枪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枪锋,直朝陆随凤的背影绽射而去。

    无良的卑鄙偷袭!

    陆随风击出的"紫气东来",已封锁了那位黑袍老者所有的闪避方位,并无杀机,意在迫使对方臣服认败。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炽热的气息,瞬间意识那位狂燥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要的就是这种埸面,否则还不足以震慑云烟城的人。

    陆随风的嘴角冷然地掀动了一下,连头也不回地突然伸出闲着的左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分光捉影!一抓握灭那团螺旋火焰。

    暗红色的枪尖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奔刺的陆随风上中下三盘,迫使陆随风不得不放弃对另一个黑袍老者的攻击。

    陆随风并未令对方如意,一只手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火焰枪芒瞬间倒卷,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青色的掌影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三枪连击之势竟被对方只手轻易化解,狂燥老者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击!

    陆随风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有些忌惮,随即化掌为指,一道眩目的惊电倾刻从指尖绽射而出;飘渺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飘渺"的意境,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满地的落叶翻卷飞溅,狂燥老者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烈焰焚天!处于倒射姿态中的狂燥老者,手中之枪竟然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瞬间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陆随风奔射而去。

    烈焰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至陆随风的面前。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这狂燥老者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更令人震惊的是,枪尖近身的刹那,那团烈焰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

    狂燥老者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老夫的"烈焰焚天"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还是尽快认输吧!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虽在熊熊烈焰的包裹中,陆随风仍没放弃对那位黑袍老者的强势封锁,令其仍在强大的剑压下力求自保,而只用空着的一只手应对狂燥老者的凌厉攻击。

    "雕虫小技!"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冷哼,念动间,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陆随风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狂燥老者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了一下,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果然隐藏了实力,不过,仍改变不了输之一途,老夫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你在欺我一只手,奈何不了你?"陆随风鄙夷不屑的撇撇嘴;"像你这种货色,我只须动个念头,都会让你倾刻灰飞烟灭。我说这话,你自然不信,还会暴跳如……"

    "小子狂妄!"狂燥老者果然被激怒了,气势浑然一变,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陆随风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狂燥老者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很好!值得老夫拿出真实的实力与你一战。"

    陆随风的神色始终无悲无喜,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破虚境高阶而巳,值得这般藏着掖着么?倾力出手吧!"

    那位被"紫气东来"剑势镇压住的黑袍老者,在陆随风分神的情况,仍摆脱不了那点点紫芒碎星的笼罩,死亡的危机无处不在。

    狂燥老者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枪交左手,右手的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狂燥老者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落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陆随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落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陆随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陆随风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竖指为剑,一声凛冽的冷喝,心神随微动,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

    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落叶地掀起一层。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次碰撞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竟能不能声色地化解这一拳,的确有狂妄的资格。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老夫会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狂燥老者拂了拂身上的落叶尘土,暴唳地?了?嘴唇。

    "陆统领真的藏得很深啊!战到此时,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一旁观战的凌凤舞惊叹不已地出声道;"一人独战两个破虚高阶的强者,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看上去似乎还游刃有余。"

    "呵呵!他若出击,也就意味这埸战斗的结束了。"纳兰飞月这才想起,曾在隐龙秘境的河滩上见他出过手,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怪只怪他这副清流儒雅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以和武者的强悍联系在一起。

    陆随风一边以"紫气东来"的剑势镇压住那位黑袍老者,一边从容地面对狂燥老者的强横的攻击,仍显出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直令一旁观战的云飞掦眉头越皱越紧,这才隐隐意识到他的父亲云飘渺,为何执意要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区区一个统领。

    如果仅为一个尚未证实的身份,身为霸主的云飘渺还不至会这般礼贤下士的相邀,定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狂燥老者凝聚的拳势浓烈无比,融合成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股裂山断流的拳?,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

    裂山断流!一拳轰出,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陆随风席卷而去。

    一剑西来!竖指为剑,陆随风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青色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之意,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嘭!

    飘渺的剑气和浩荡的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面对狂燥老者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陆随风的剑气蓄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一道惊天霸拳。

    殊不知,这反震劲气狂流,竟让陆随风的身形略为地轻晃了一下,手中的剑势也为之一滞,那位一直被镇压着的黑袍老者,也就在这刹那的瞬间,一下摆脱了恐怖剑势的笼罩,"嗖"的一下飞窜了出去。

    狂燥老者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

    呼!摆脱镇压的黑袍老者横剑当胸,重重地吐了口气,像是刚从恐怖的深渊中回到地面一般,脸上还带惊恐的余悸。

    "呵呵!接下来,你小子可要作好受创被虐的准备了。"

    两位黑袍老者,一左一右,一枪一剑的遥遥锁定陆随风,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是么?击败两只蝼蚁,根本不足为奇,也无脸自傲。"陆随风还回鞘,根本无视于两老者的气势镇压,浑身上下隐隐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韵,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反显得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

    狂燥老者当先怒极而动,一抹身影在残阳的斜辉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陆随风身体,似欲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这狂燥老者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陆随风的强项和优势,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碧水流光!

    与此同时,另一位黑袍老者的身形也陡然踏步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道波浪形的碧色剑光划破前方的天空,骤然呈现出一幅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碧光蔽目。

    同一时间,狂燥老者的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击出,势若陨石般轰砸下。

    两老者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破虚境高阶强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在埸之人还真没人知道陆随风的实力修为,尤其是纳兰飞月和凌凤舞二人,更是紧张地为其揑着汗,唯有紫燕温润如玉的脸上,始终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

    云飞揚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掦,便凝固了;"这怎么可能……"

    陆随风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他的身影瞬间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两老者见状,心下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两老者微惊略顿的刹那,一道绚丽的光华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金光切入陨石般狂霸拳劲中,剑势,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化为无形。

    而那束金光中残留的一絲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狂燥老者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

    另一位黑袍老者发出的"碧水流光",牢牢锁定了攻击的目标,一剑斩出,波浪形的剑气锋芒,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一道眩目的金光在"碧水流光"剑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颗金星闪射,每一颗金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碧水流光"剑势随之轰然崩散。

    黑袍老者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可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杀技""碧水流光"又被对方所破,怒意顿时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光剑芒,势若奔雷朝着陆随风横斩,斜削而去。

    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黑袍老者意欲凭着自己百年的实力修为,强势的镇压对方……

    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黑袍老者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两剑相撞的刹那,黑袍老者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碧光剑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肉眼可见,陆随风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直到此时,黑袍老者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一众观者倒吸冷气的声音中,结果,很快便浮现出来,陆随风身形竟然再次毫发无损呈现。

    陆随风巳进入"生死境"圣者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发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黑袍老者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剑芒,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瞬间切入叠叠重重碧光剑影之中……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黑袍老者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剑芒,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瞬间切入叠叠重重碧光剑影之中……

    一剑电射,透出一线缝隙,直向黑袍老者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剑势的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黑袍老者的全身要害,迫使黑袍老者不得不撤剑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黑袍老者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金芒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双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黑袍老者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直到此刻,方才质疑对方的修为是否进入了乾坤境?倘若真是如此,岂非是自己设局挖坑埋自己?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

    然而,此时除了竭力格挡,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身形同时抜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绝命一击。

    水天一色!

    一束眩目的碧光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同一时间,肩头喷血的那位狂燥老者,却是真的发彪了,身形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枪锋火焰呑吐,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轰然击出。方园十米尽在火焰枪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陆随风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黑袍老者的那束飞驰而至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的金色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金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黑袍老者孤注一掷的绝杀技"水天一色"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陆随风自然不会忘记另一位狂燥老者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他敏锐的感知中,击退黑袍老者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直朝着自己的后侧面飞速地奔射而来。

    这一枪的攻击时间和火候,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陆随风出剑应对黑袍老者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回剑格挡这奔雷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枪芒在陆随风的眼底急速地放大,血火的光芒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黑袍老者,直令一旁观战的纳兰飞月和淩凤舞,惊愕地张大着嘴,欲想出手相救,已是鞭长莫及,一旦被不幸这道火焰枪芒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云飞揚见状,也惊得欲要出声喝阻,如是一个普通的统领,杀了就杀了,根本算不了什么事。但,眼前之却是死不得,姑且不说他是云飘渺点名要见的人,尤其是那重尚未证实的身份,一旦真失手杀了一位至高无上的"丹圣",这天下势必会掀起一层可怕腥风血浪。这个后果,纵算他是云烟城的少主,只怕也担当不起这个罪。

    可是,这突如其来变故,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除了默默的祈祷,重伤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噗嗤!

    在众人惊呼无声的焦急中,陆随风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下一刻,突然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金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惊雷!

    视线中,像是斗见一金一红,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枪芒,夹着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气势锋芒,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金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而那一束金芒,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击向狂燥老者,所幸尚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陆随风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狂燥老者,人在空中,右手倒提着枪,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金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陆随风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金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金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尽在陆随风精准的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旨在迫对方认输即可。否则,这两个黑袍老者此刻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狂燥老者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而另一个黑袍老者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空中倒坠而下,半个身子轰然栽入数尺之深的厚厚落叶中。

    "我输了!"黑袍老者从落叶中挣扎着立起身来,?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二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老夫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

    "好一招"弹指惊雷",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够狠!"狂燥老者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金芒。

    彼此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两老者双双见红受创,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方却是毫发未损,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云飞掦上一刻还在为陆随风的生死揑把汗,此时的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这怎么可能?呼息间便逆转危局,而且还一举重创两位破虚境高阶的强者,难道……"

    "呵呵!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陆随风还剑回鞘,淡然地出声道:"只是一埸普通的切磋而巳,更何况,双方都没有祭出自己的"领域",否则,最后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小子,别再装纯情了,你若不是乾坤境尊者,老夫真的是有眼无珠了。"黑袍老者撇了撇嘴,挤出一絲苦笑。

    "少主,老夫尽力了!"狂燥老者一脸沮丧地出声道:"如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眼前早已多了两具尸体。"

    "踢到铁板了,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难怪上面会如此重视。"黑袍老者喃喃道。

    云飞掦闻言不禁动容,姑且不说那未证实的身份,一位如此年轻的乾坤境尊者就足以令人震撼,顿时打消了强行相邀的念头,更何况之前已有所约定,更不能有失信誉的出尔反尔,貌似当下也没这份能力。

    "陆统领是否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机会不是一般人有资格拥有的,还望陆统领千万不要错过了才是。"云飞扬的确说的是实话,当今世上,能入云飘渺法眼的可谓是凤毛鳞角,少之又少。

    "云公子此言非虚!只不过,我乃一介闲云野鹤,难入龙穴登凤枝,你不妨转告上去,如果有缘,或许自有相逢时。"

    云飞扬似还想张口劝说,但只见陆随风冷漠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枉费口舌,可以就此离去了。

    "唉!陆统领保重,相信你我还有相见之时!"云飞扬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悻悻地带着两位黑袍老者暗然离去。

    云飞扬似还想张口劝说,但只见陆随风冷漠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枉费口舌,可以就此离去了。

    "唉!陆统领保重,相信你我还有相见之时!"云飞扬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悻悻地带着两位黑袍老者暗然离去。

    "每次相见都是兵刃相向,但愿从此别再见!"陆随风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随即缓缓的掉转身来,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林木间,残阳的余辉透过风拂树枝摇曳的缝隙,忽明忽暗地折射出一道淡淡的身影。

    "看够了没?再不出来,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别!"十来米外的一处林木间,传出一声轻呼,一道身影像流光般滑出树丛,呼吸间,一个身着黑色金边长衫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耿秋云……"陆随风望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大感惊诧的出声,这人正是云烟河畔石碑前,自称老夫的那位中年男子;"耿……前辈,怎会是你?"

    自离开碧烟楼,一路之上,陆随风就已经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暗暗跟随,直到这座小山峰上,此人都一直隐在暗中,不动声色的黙黙关注着发生的一切,却不知有何意图?直至云飞扬等人离去之后,陆随风这才出声叫破对方的行藏。

    "公子原来早已发现了老夫的存在,难怪那一对草包联手都会被你轻松击败。"中年男子耿秋云说话的语调十分平静;"那云飘渺果然还有点过人的眼光,竟然这么快就找上了你。只不过,到底还是低估了你的能耐。否则……"

    "那到未必!只是我闲散惯了,不愿被人招幕,圈养而已,与来人的身份,修为高低没多大关系。"陆随风玩味地淡笑道;"前辈毫无忌惮地直呼"云飘渺"之名,想必在云烟城的身份也尤为独特。呵呵,多此一说,即使我不问,前辈也会主动相告!不是么?"

    "哦,何以见得?"耿秋云闻言,略为楞了楞,好奇的出声道。

    "这么低级的问题,不该出自前辈之口。"陆随风撇了撇嘴;"前辈很闲吗?花这么多心思,不会只为了观赏一埸不入流的切磋吧?"

    "这个……公子果然睿智,老夫的确身份特殊,自然也是有所为而来,其余的暂时还不方便说!"耿秋云神色一整,肃然地道:"公子可愿随老夫走一趟?"

    "当然!"陆随风出人意料地欣然应允道,直令一旁的纳兰飞月和凌凤舞大惑不解,之前,宁可开罪那不可一世的云飘渺,也不愿应邀前往。现在倒好,被人随便忽悠几句,便如此轻易答应了下来。这种高智商的脑子,做事总是忽高忽低的,令人一头雾水,实在难以揣摩。

    陆随风也未对二人多加解释,便与紫燕一起随着耿秋云,匆匆告别而去。

    沿途中,耿秋云一直在等着陆随风开口出声询问,殊不知,陆随风却意外的只字未提,一路之上,只是不断的与紫燕细雨轻声的娓娓低语着,不时发出几声轻松愉悦的朗笑。

    耐不住好奇的反倒是一直讳莫如深的耿秋云,他事前根本没想到陆随风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彼此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压根谈不上相互信任二字。

    "这个……陆公子似乎很沉得住气,即不问要去何处,去做什么?就不怕老夫将你给卖了?"耿秋云忍不住郁闷的出声问道。

    "我很值价吗?地倒的赔钱货,谁敢沾手谁遭殃。"陆随风戏谑地自嘲道:"更何况,我有前辈想的那么笨吗?"

    "切!这种事,连我这小女子都猜得出来,又岂能瞒得过我家相公。"紫燕脸不红,心不跳的称陆随风为相公,直听得某人浑身热血滚荡,咧着嘴,合不拢口。

    "这怎么可能?此行极为机密,除老夫外,绝不可能有第二人知道!"耿秋云满脸不信地摇着头;"姑娘不会是在忽悠老夫吧?不妨说说看,你猜到了什么?"

    "天下间敢直呼"云飘渺"三个字的人不多,足见你在云烟城中的身份地位十分特殊,而云飘渺在你的心目中,除了有几分敬重之外,份量并不重。在这云烟城中,唯有从那个神秘之处出来的人,才会有这份胆气,说是有恃无恐也不为过。我猜得可对?"

    紫燕的话听上去平平淡淡,却令走在前面的耿秋云全身微颤了一下,突然停下脚步,面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惊愕望向紫燕;"你知道那个地方?"

    "我们知道的远比前辈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们这不是正要去那个地方吗?"陆随风撇了撇嘴;"否则,会糊里糊涂与你同行?"

    "或许是吧!老夫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一慨不知。"耿秋云深吸了一口气;"公子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不过,干万别告诉老夫,知道得越少,睡得越安稳。"

    说话间,三人已走下了小山峰,又沿着湖岸边行了一段,来到一处小码头旁,泊靠着七八条小船,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位船家打扮的老者,斜靠在一株树上打盹,直到三人近前,这才微微睁开眼,一道犀利的精光一闪而逝的划过三人,随即又合上了眼,继续打盹。

    三人登上了一条小船,船无桨,却是无风自动,分波裂浪飞驰在万顷湖面……

    此时已是夜幕四合,头顶漫空星光点点,湖面上水雾蒸发,弥漫起一层淡淡的云烟,如梦如幻。

    小船飞速行驶了约莫两三个时辰,烟云浩渺的湖面上,隐隐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岛影,远远望去,似若一只巨型的大龟趴伏在水面之浮游。

    片刻之后,三人弃船登上了这座龟型岛屿,幽暗的星光下,但见整座岛屿皆被延绵不绝的群山环抱着,唯有一条宽约十米的阶梯,由山脚直通山顶。每层阶梯皆由青岗岩石铺垫而成,粗略的估计至少有上千层阶梯。青色石阶在星光的映射下闪着青幽的冷光,望着令人心头生寒。

    "老夫的使命便是寻到公子,并送到这岛上,这条阶梯是全岛唯一的通道。两位好自为之,告辞了,但愿后会有期。"耿秋云话落,不待两人有所询问,人已重新回到了小船上,呼吸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真够神秘的!摆明了是在存心考验我们。"紫燕望向直通山顶的石阶,轻皱了一下眉;"这条阶梯只怕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否则,也太无趣了。"

    "燕儿说得有理!总之,事到如今,有进无退,对方此举必有深意,此行定然凶险重重,小心了!"陆随风凝重地言道,话落牵着紫燕的手朝阶梯走去。

    两人刚踏上第一级阶梯,顿觉眼前的星空突然一下消失了,仿佛坠入了一片漆黑的的空间,尽管俩人已修至夜可视物的境界,眼前仍是一片无尽的虚无和黑暗,只觉四面阵阵阴风袭体,令人为之毛骨耸然。

    两人手牵着手,在无尽的黑暗中小心異異的摸索向上攀行着,紫燕忽觉身后有一股劲气袭体而来,下意识地向后挥手拍出一掌。

    轰!一轻微的炸响,一团星光在眼前炸裂开来,隐约中竟看见一只巨形妖兽的虚影轮廓,血口利爪,状极狰狞。竟然是虚空生物,栩栩如生。

    "这条石阶竟然会是一个虚拟秘境?"黑暗中,陆随风很快地察觉到了个中的玄机,暗中提醒紫燕留意周边的动向,加快脚步继续朝前行去。

    前方的不远处,又突然呈现出两具由线条组合而成的光影妖兽。两人此番巳有所防范,不加思索的各自劈出一剑,剑芒璀璨,两具光影妖兽瞬间分崩离析,化作点点星光。

    越往前行,光影妖兽的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其等级也随之提升。起初两人只凭武技,不需动用内力便能轻易地击碎这些光影妖兽,但越往上行,光影妖兽的等级越高,而且是成千上万的妖兽,有如滔滔洪流咆哮席卷而来,层层递进,汹涌暴戾,仿佛欲要撕裂一切……生存的空间似巳被挤压到了极致,四周充斥着利爪血口,凶残暴戾之气令人感到窒息。

    风起云涌!陆随风斗然发出一声厉喝,手中長剑划出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刹那间,飓风呼啸,云海滚荡,漆黑的的空间顿然一阵剧烈的扭曲震荡,成百上千的光影妖兽瞬间爆裂开来,纷纷化作点点晶莹的精光……

    金之锋芒!紫燕也同时发出一声娇喝,手中的"断金"之剑劈斩而出,道道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炽烈炫目,所到之处,一片金流纵横,一歨一剑,仿佛劈山断流,漆黑的空间不断地被撕裂,破碎,摇摇欲坠……随之轰然崩塌。

    无尽的黑暗瞬间荡然无存,头顶的星空重新呈现出来,两人踏上最后一级青石阶梯,这才发现已置身于一座巨峰顶上,回头望去,脚下的千级阶梯尽皆笼罩在一片云烟雾气之中。

    前方一片平坦,可是,平坦的尽头却是一道断崖,两人立于断崖边缘,微微朝下探了探,崖壁如刀削般光滑,崖外一片云烟雾罩。

    无尽的深渊,彻底的飘渺虚无,幽暗的星光映照在一片灰蒙蒙的云烟上,起伏滚荡,令人望而生畏,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和凶险。

    云烟的密浓度很高,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彼此面面相对,竟然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模糊轮廓。

    "路,就在脚下,却充满了未知的凶险。"陆随风在黑暗中平静地出声道,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错,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开出这千级石梯来。

    "从踏上这岛的一刻起,危险便无处不再,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可言。即然这是唯一的路,再凶险也得冒险闯一闯。"紫燕闪动着星辰般透亮的眼睛,语调沉静而坚定,没有一絲惶恐的情绪。

    回头,就意味着妥协放弃,继续向前,虽然凶险至极,却充满着无数种可能,生命中的每一次艰难的决择,都是一次豪赌,再赌一次又何妨!

    立在悬崖的边沿,脚下云烟如涛,彼此手牵着手,四目相对,万语千言尽在无声的凝视中;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消失了,两道身影坠落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弹指间,巳飞速地沉落了千米,仍然是云烟滚荡,无穷无尽的深渊,似乎永远不会见底。

    不断地继续沉落,千米,万米……所有的数字都显得毫无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永恒?

    暮地,下方的空间一阵扭曲颤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十来米大小的云烟旋涡,呼吸间便将陆随风两人的身躯牵引呑吸了进去。

    恰似两片在狂风挣扎的落叶……风骤止,叶沉落。

    身体飘飘的落在实地,两人竟然毫发未损。无尽的云烟荡然无存,大脑恢复清明的第一时间,便是举目环视四周,须在第一时间弄清自己此刻置身何处?

    观察道周边的环境,当下所处的位置像一个山腹中的幽穴,前方有条狭长的通道,每隔百米,通道壁上都欮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散发幽冷的光泽。

    顺着通道不断地向前深入,大约行了千米,便会出现一个岔道,陆随风牵着紫燕的手小心的拐进了一条岔道。

    岔道的尽头连接着一间石室,看上走十分宽敞,四壁的角上各欮着一颗珠子,散放出晶莹柔和的光华。石室的侧面有两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一扇门上流转着乳白色的光晕,仿佛充满了勃勃的生机,而另一扇上却弥漫着一层黑色的幽光,令人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

    "这两扇门,表面看去,一道生,一道死,燕儿,由你来选择,生死相倚。"陆随风轻柔地出声道,淡淡的语音像一股暖流涌进了紫燕的心窝,星辰般的明眸中闪动着一抹泪光,漾溢着一种甜美和心灵的满足。

    嘴角轻轻的掦起,展颜一笑,溢出一抹柔情似水的意韵,令人心神为之荡,禁不住想将她尽情地搂入怀中。

    "生即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紫燕平静地出声道,伸出一只光滑如玉的纤掌,玄力一絲一毫都没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缓缓地透过黑色的幽光,掌心在门上雕刻的纹路上轻柔游走,纤手微颤间,迅速扣入一道细微的凹处,倾力向外一掀,传出"啵"的一声轻响。

    黑色的幽光一阵扭曲拉扯,两人的身体随之也禁不住地被一股强大的牵引,"唰"的一下吸入门内,瞬间消失无踪。

    ……高耸的参天大树,纵横密集的荆棘,错乱无序的野花野草,枯败的枝叶,完全一幅原始的景藐。道道微风不断地吹拂,枝叶不断地相互摸擦,发出阵阵沙沙声,更显幽寂阴森。

    死门之后竟然是一片原始的荒野山林,前方隐约地出现了一片幽深的山谷,一絲絲湿气迷雾在山谷间飘荡,远远地都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土系灵力,在空气中飘洒。

    陆随风和紫燕二人,被这股淡淡的土系灵力吸引着,不停地朝着这片山谷中行去。幽深空寂的山谷,静得令人心悸,听不见一絲声响。

    细微的风从耳畔拂过,令得四周的花草随风轻轻地摇曵,这才感觉到一絲生气。

    两人的脚步没有絲毫的停留,不断地朝着山谷的深处行进,拐过一道豁口,眼前蓦地骤然一亮,前方竟然呈现出一片极为广阔富饶的草地,一股股浓郁的土系灵力不断地扑面而来。

    广阔的草地上,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碧水清潭,竟然有密密麻麻岩甲虎兽在潭水边来回的游荡,至少不下于上千头。

    令人震惊的并不是这些视线所能看到的岩甲虎兽,而是远处的山林中,不断地传出阵阵隐约的咆哮吼叫声,叫声中充满着一种狂暴的唳气和恐怖的威压。

    "很显然,这些岩甲虎兽都具有破虚境的战力,已经足够的强大,但并不是这片区域的真正霸主。"陆随风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颇为凝重地出声道。

    "你是说那山林中的吼叫声,我也有这种感觉。"紫燕微皱了皱眉;"这片区域怎会有这许多帝王级的妖兽盘居聚集?"

    "很简单,因为这里充斥着十分浓郁的土系灵力。走,探探去!"话落,陆随风伸手一下揽住紫燕的纤腰,瞬间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朝着远处的那片山林电逝而去。

    两道模糊的身影穿梭在怪石嶙峋的岩壁缝隙间,游走在密集的参天林木中……

    山林间隐约的咆哮吼叫声,随着陆随风二人的逐渐深入靠近,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终于,山林深外的五十米外,看到了那些不断吼叫的存在。

    那是一头头浑身有着黄褐色皮毛的巨形大地魔熊,一道道黑色的花纹在它们的身上漫延,每一头都足有五六米高,巨大的熊口张着,露出尖利的獠牙,低沉的吼叫着,发出阵阵的咆哮。

    "这是帝级的大地魔熊!"紫燕压低嗓音,惊讶地出声道。

    "这些大地魔熊,一身铜头铁臂,更是力可撼山裂石,强悍无比,较之那些岩甲虎兽更是强大得多。"陆随风二人望着数十头在林木中游荡的大地魔熊,一些卧倒在大树下小憩,一些则是低沉地吼叫着,发出阵阵的力量波动。

    二人小心地避开这些大地魔熊的感之范围,向着山林的更深处潜行而去。因为那里面的土系灵力波动更强烈,更浓郁。

    "这是……"二人隐于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上,望着百米外,一头头散发出恐怖气息的妖兽虚影,彼此震撼地对视一眼,透出难以抑制的惊色。

    这头妖兽身长十来米,高约四五米,全身上下闪射出金属般的光泽,凝目细细看去,竟是一块块巴掌大的金色鳞甲密布全身,紧密而有规律。

    尤其醒目的是它的背脊之上,更是突起一块黝黑的甲壳,色泽幽冷阴森,且从它的脊背尾端一直延伸到额头部位。

    更为令人惊悚的它的那一对碗口大的眼睛,瞳孔内呈现出暗金色的光芒,那冰冷透骨的目光,望之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竟然会是金甲铁暴龙!"陆随风的脑中浮现出这头妖兽的信息,属于帝级高阶的妖兽,强悍的防御力,就连九品的帝级兵刃也难伤及分毫,其攻击力和速度也极为的恐怖。

    奇怪的是,这些金甲铁暴龙一向都是一方霸主级的存在,属于独处独行的种类,这种七头聚群的现象大反常态,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存在,根本不可能发生。

    "走!绕过这些金甲铁暴龙,前面的土系灵力更加浓郁,一定潜藏着什么神秘的玄机。"陆随风对着紫燕低低的招呼一声,两道虚影流光飞速地越过金甲铁暴龙的区域,沿着山岩怪石的缝隙,向着山林的更深处行去。

    两人快速地悄然潜行,突然间,一股莫明的感觉在陆随风的心中斗然浮掠而起,那是一种隐隐的神秘招唤,与之前的青灵珠招唤何其相似,难道……

    那招唤像是一种默默的引领,令陆随风砰然心跳,为之兴奋,激动,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里有金灵珠,木灵珠之类的东西存在,那应该就是木灵珠在向他招唤……

    这一路深入,气氛异乎寻的安宁,平静,那种召唤的感觉越来越近,终于,另一片巨大的山谷出现在眼前,同时也感到有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从谷中不断地幅散出来,令陆随风两人前进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两人几乎同时迅速地闪身躲进两块岩石的夹缝中。

    透过岩石的缝隙望出去,两人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无比的震惊之色。这山谷之中,竟然有十来头妖兽趴伏在地面之上,每一头妖兽的体形都极为庞大,趴伏在那里,宛如一座座小山丘一般,那股恐怖的气息正是从这些妖兽身上散发出来。

    每一只妖兽的身上都有着黄褐色的鳞甲,上面光泽流转,散发出迷蒙的黄色光晕,隐隐含有土系的法则释放,头部尤其硕大,长尾更是布满了锋利的倒刺,横卧在谷中,令所有的生物不敢轻易靠近。

    最让人惊悚的那双泛着黄光的眼睛,灵动而凶残,流露出的霸气充满了恐怖的威压,不时暴射出凶悍的利芒。

    "这是皇级妖兽地王霸龙……而且还有十来头!"陆随风心脏一缩,惊颤地喃喃出声。

    "你看那山谷的中央,像是有一个池潭,潭池的中央还有一块突起的高地。"紫燕所在的角度,在夜色星光下也能看得较为清晰。

    陆随风挪了挪身躯,脸几乎贴住紫燕的面颊,淡淡的女儿体香扑鼻,令人心神禁不住微微一荡,只不过,陆随风的目光很快被潭池中央的那块突起高地所吸引过去。

    说是高地,其实不过是一块凸出水面的园滑石头,吸引陆随风目光的是悬浮在石头上空的一颗网球大小的园球,在夜色星光下散发出一圈圈的黄色光晕。

    远远的凝目望去还隐约可见这黄色的园球在悠悠的旋动着,释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牵动着陆随风体内的两颗灵珠,也隐隐地随之缓缓运转起来。

    "这是土灵珠!"这一刻,陆随风的视线再也挪不开了,心子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土灵珠是什么?很珍贵吗?"紫燕很少见他如此紧张过,颇感惊诧地出声问道。

    "难怪这片区域的土系灵力如此浓郁,我必须得到它,这对我很重要!"陆随风兴奋地言道:"这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哦!"紫燕乖巧轻柔地应了一声;"不过,有这许多皇级妖兽守护着,要想强行硬闯,只怕很难得手。"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这些皇级妖兽都拥有不弱于人类的智慧,而且攻击力更是凶残恐怖无比,如果只是一头,两头,还可乘其不备地飞掠过去,迅速地夺取那颗土灵珠,就算发生战斗,也不会有絲毫畏惧,一旦被十来头皇级妖兽困住,别说夺取土灵珠,连脱身都难。

    之前的两次吸收金灵珠和青灵珠时,都被其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给瞬间震晕过去,这次吸取土灵珠,一定得想过万全之策,否则,一旦再导致晕厥,那就会彻底的玩完了。

    "燕儿说得对!没绝对的把握,绝不能行险。我们须有足够的耐性,寻找机会!"陆随风缩回石缝间,心思千回百转,一时之间也很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时间在悄然地流逝,夜,越来越深,天上的星光逐渐的隐退,山谷陷入了一片沉黑。只不过,陆随风和紫燕都练就了一双夜视之眼,这样的黑暗对两人而言,与白昼差别不大,仍能将山谷的景物看得分明。

    此刻,这些皇级地王霸龙,有的低垂着头似乎在睡觉,有的则是不停地摆头晃脑,用笨拙的前肢骚着脑袋,甩着带刺的尾巴,显得极为闲散。

    陆随风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不引起这些皇级地王霸龙注意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夺去那颗土灵珠,他在脑中推演了无数种方案,结果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一头,两头皇级地王霸龙,或许还有松懈,不经意的时候或许可以得手,但是这十来头皇级地王霸龙聚在一起,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嗯!"就在这时,藏在另一道石缝中的紫燕,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传出一絲异样的波动,因为陆随风一直沉浸在不断的推演中,这才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这一絲异样的波动传山谷的上方,漆黑的的夜空中,山壁上凹凸不平的岩层上,隐隐现出两道虚影,黑暗中透出两双赤红如血的眸子,显得尤为的诡异恐怖。

    "是两头血睛巨猿!"陆随风的夜视能力极好,一眼就辨识出山岩上的那两道虚影,那是两头通体褐黄色,皮毛光滑的巨猿。

    这两头血睛巨猿都有五六米高,收敛着全身气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岩层下,两双血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池潭中央的那块突起的高地。

    "这血睛巨猿竟然也是土系的皇级妖兽的存在,论实力,绝不压于这些地王霸龙,难道……"陆随风心中不由一颤,身影在石缝中蜷缩得更深,唯恐被那两头倨高临下的血睛巨猿发现了行踪。

    "这两头血睛巨猿不会也是冲着那颗土灵珠来的吧?"紫燕猜测地低低出声道。

    "很有这种可能!或许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望着两头血睛巨猿诡异的行径,陆随风的心中升腾起一絲兴奋,那是一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此刻需要的是静静地等待,死死的盯住那两头血睛巨猿的一举一动,但只见两双血晴时不时地相互对视,似乎在默默的交流着什么?

    蓦地,其中的一头血睛巨猿突然张口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吼!山谷震荡,随即便见两道巨大的黑影,在沉黑的夜色中化着两道流光,奔雷电闪般的飞速掠向山谷中的池潭。

    吼,吼,吼……

    这两头血睛巨猿突然出现,瞬间便惊动了山谷中的一众地王霸龙,纷纷靠近池潭,目的很明确,不允许任何东西靠近池潭一步。

    其中的两地王霸龙巳就地升腾而起,口中愤怒咆哮,长达七八米的倒刺龙尾,凌空横甩而出,幻化成两道模糊的狂暴鞭影,劲气呼啸地扫向从高空飞扑而下的两头血睛巨猿。

    轰,轰!

    两声巨大的音爆声在寂静的山谷中传出,空气仿佛都被恐怖的倒刺龙尾抽爆,两道狂暴的鞭影,避无可避的瞬间抽打在两头血睛巨猿的身上。

    噗,噗!

    这两头血睛巨猿竟然絲毫不顾那恐怖的龙尾攻击,双眸血光绽射,伸出一只毛耸耸的巨大猿掌,奋力地挡住两道龙尾的攻击,双双各伸出一只巨掌,直接探向池潭中央悬浮着的土灵珠。

    皇级妖兽果然拥有不输于人类的智慧,竟然谋而后动,两头血睛巨猿同时出手,一虚一实,志在必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另外两头地王霸龙已飞速地赶到,咆哮连连中,腾身冲向两头血睛巨猿,发起惊人的攻击。

    轰隆隆!

    一时之间,两头地王霸龙和两头血睛巨猿重重地冲撞在一起,四具庞大的身躯在山谷中横冲乱撞,所经之处,山岩崩碎,地面被狂暴的劲气犁出一道道纵横错乱沟壑,漫空碎石挟裹着巨大的力量飞溅四射。

    嗷嗷!两头血睛巨猿似乎被彻底的激怒了,口中发岀连连咆哮,两只如同山岳般的巨掌,对着其中一头地王霸龙狂暴拍下。

    噗!这一击,仿佛连虚空都给拍碎了,黄色的光晕在一双毛耸耸的巨掌上流转,空气中荡漾出道道波纹涟漪,闪灭出一条条淡黄色的空间裂缝,重重的拍击在地王霸龙的背脊之上。

    轰隆!这一击何止万斤之力,将地王霸龙的整个庞大的身躯,直接硬生生的砸陷入了地底当中,方园数十米的石质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而地王霸龙脊背上的坚韧龙鳞,也有数片禁不住被直接拍得断裂开来,地王霸龙的口也同时喷出一道血泉。

    吼吼!这头地王霸龙发出震天的痛苦嘶吼。

    随着这头地王霸龙的受创,无数道惊天动地的愤怒咆哮声,顿时响彻整座山谷,十数头地王霸龙这一刻彻底的发飙狂暴了。

    一道道庞大的躯体几乎同时腾身而起,直朝着两头血睛巨猿冲撞而去,如此巨大的威势,直令整个山谷为之簌簌震颤不已,无数碎石从山壁上唰啦啦的飞溅滑落。

    看着这许多地王霸龙齐齐的冲来,两头血睛巨猿双双发出一声;嗷吼!仿佛在戏谑地叫嚣;"不玩了!"而后直接朝着谷外飞冲而去。

    靠近山谷外侧的一头地王霸龙见状,整个庞大的躯体猛地横挡住两头血睛巨猿的去路,同时掦起有着锋利倒刺的龙尾,仿佛像是钻锥一般,飞快的旋动着,朝着两头血睛巨猿狂暴的狠狠横扫而去。

    带着锋利倒刺的龙尾高速的旋动着,划破空气发出的"嗤嗤"声,听上去尤为恐怖。巨大的龙尾挟裹着澎湃的劲流,速度快到了极致,化作一道流光鞭影,呼啸而起。

    飞速掠逃中的两头血睛巨猿,没有絲毫停顿,浑身泛起一层黄色的光晕,上下流转,双眸中的血色红光更盛,原本五六米的身躯,在这一瞬间,斗然澎涨了一圈,奔在前面的一头血睛巨猿突然伸出一双毛茸茸的巨掌,猛地一把抓住那条快速旋动的龙尾。

    傲吼!那头血睛巨猿口中喷出一声吼叫,双掌牢牢地握紧那条龙尾,整个身躯猛然一个大旋转,而后倾力的抛甩而出。

    轰隆!那头地王霸龙轰然被摔飞出去,直接撞击在不远处的山岩壁上,撞出了一道数十米深的沟壑。整个山壁碎石飞溅如泄,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一朵紫莲当空浮现,瞬间化作一束剑气激射出去,噗!山谷的岩壁上切开了一道深深裂缝,一直延伸十来米,碎石崩溅。www.

    "好恐怖的攻击力,至少我没把握接下这一击。"许多人都心里暗暗评估,唏嘘不已。

    "这紫莲剑道应该蕴含着木之意境和水之意境,照说应该是比较柔和才对,怎会变得如此犀利?"聂悬空皱着眉,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外柔只是表相,内藏杀机……"

    紫莲幻杀!

    空中一朵虚幻紫莲一闪,衍化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紫芒剑气,直接将一处岩壁切割得支离破碎,最后一道剑气,更是惊艳的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斩开了这片不堪重负的岩壁,轰然崩塌。

    慕容轻水的双眸开合间,似有虚幻的紫莲浮现,绽射而出,切割虚无。

    紫莲断流!前方的河流突然分裂成了两半,久久不能重新融合在一起。

    呜呜呜……

    正当众人被这恐怖的一幕震撼时,分开的河道中突然涌出一团黑色的旋风,呼啸着席卷整个山谷,所经之处,如同死神的镰刀,山峰岩壁皆被削去不少。

    所有人都展开护体气罩,抗衡着黑风的冲击切割,出连绵不绝细微爆炸声,黑色的气流中闪射着点点金光……

    "这是暗黑元素和金元素组合而成的罡风,里面蓄含着絲絲未知的意志,大家不要惶恐,用心去细细感悟。"6随风开声对众人提示道。

    罡风的呼啸声中,6随风说出的话音仍能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闻言,都是存下心神的试着去感悟,却突兀地出现一阵眩晕感,当意识再恢复清明时,黑色的罡风已彻底的消失,而之前所处的山谷河流也同时消失无踪。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原始密林,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灵气,组成了一道道朦胧的雾气,在密林中飘散,给人一种潮湿飘渺的感觉。

    在这玲珑秘境中没有日出月升,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慨念,细数了一下人数,百强之中只剩下了三十二人。当众人面对着这无边无际的密林,感到极度的沮丧和失望时,眼前的景物却骤然消失,接着,一面如同透明薄膜般的七彩光带呈现出来,散出一股神圣的威势。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充满了兴奋的光芒,仿佛在黑暗的夜空中看见了黎明的曙光,有人已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轰!

    彩带爆出一蓬耀眼光华,冲上去的顿时被弹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数圈,喷出一股血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噗!聂悬空伸出一只如钩如刃的巨爪,重重抓在七彩光带上,如同惊涛撞击礁石,七彩光带没有一絲变化,五指就像是抓在金钢铁板上,椎心的剧痛有如骨节寸寸碎断,一脸都是骇然惊惧之色。接着又有数人挥刀舞剑的斩劈,结果都是刀毁剑碎,震得膀臂剧痛不已。

    "这应该是一个光幕结界,如在一定的限制时间内不能破解,所有的人都会被传送出去。"6随风见众人已是束手无策,却在暗中弹出一束指风探试,竟毫无阻碍的穿透过七彩光带,细细一想,不由出会心的一笑。

    原来这光幕结界只限制这片世界的玄力入侵,而6随风等人修习的都是真元力,所以,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形同虚设。

    "燕儿,你先过去试试!"6随风对着紫燕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紫燕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而后莲步盈盈地走了过去。

    来到七彩光带前,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抬起一脚跨了进去,如入无物,再接着另一脚也伸了过去,整个人顿时出现在七彩光带的另一端。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用见鬼似的眼光望向6随风,似要集体讨个说法。

    "没有任何解释!"6随风摇摇头;"不过,我会让大家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关。"话落,他的一双手已轻易地伸进了七彩光带之中,而后缓缓地向两边分开,就像是在推开一扇门,露出了一个没有光幕的豁口;"时间有限,都赶快过去吧!"

    聂悬空没有一絲犹豫的率先冲了过去,果然没有一点阻碍的到达了光幕的另一边,其余的众人见状,都纷纷掠身快通过,几个呼吸间,所有人都无惊无险顺利的过关,纷纷表示谢意。

    "呵呵,当下都是同舟共济的战友,理当出手相助。日后就未必了,不定还会刀剑相向。"6随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番没人听得懂的话,不久之后这些人才会明白过来。

    "这……那是什么?"有人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语音有些颤的喃喃出声。

    七彩光带的后面便是那片原始密林,众人此时所在的位置,正处于密林中央地带,不断向前延伸的林木深处,一个宏伟,庞大的废墟呈现在眼前,像是从远古时代便屹立在这里,弥漫出一种沧桑,悠远的气息。

    "这玲珑秘境中怎会有废墟出现,像是一个宫殿,不知其中又藏着什么玄机?"许多人已在好奇之心的驱使下,情不自禁便要向前走去。

    "停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6随风似乎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立即声阻止道,然而终究还是晚了点,有几人已脱离所在的这片空地,直接向前面的树林奔走过去。

    几人刚一跨入林中,便听一道剧烈的破空之声响起,距离最近的一棵大树诡异的晃动起来,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狭长的树枝在虚空中疯狂的舞动,一道手膀粗的树枝宛如钢鞭般重重甩向几人,可怕的音爆声中,虚空都像是被抽裂了开来。

    "这是什么东西?"几人见状心中骇然,有人反应神,手中的长剑绽射出刺目的光芒,对准甩来的树枝,便要一剑斩下。

    "不要!"6随风口中吐出一声呼喝,整个人同时化作一道流光冲了过去。

    听到6随风急切的呼声,那人虽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还是硬生生的收回了长剑。蕴含着可怕气息的树枝狂暴地抽落下来,6随风刚好出现在几人面前,脑海内的土灵珠旋动,体表顿时呈现出了一身黑钰铠甲。

    噗!树枝似若钢鞭铁条,狠狠的抽打在黑钰铠甲上,6随风闷哼一声,能够抵御生死境圣者一击的黑钰铠甲,竟在这树枝的一击之下,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纹,足见这一击的恐怖。

    6随风硬扛下树枝的这一击,那几人已惊颤的飞退出树林,回到空地之上。

    那漫空狂舞树枝一击得中,便收敛起了攻击,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生过,整片树林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你没事吧?"众人围过来关切的询问道,聂悬空看到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扛不住这一击,而这位排名九十的选手,能走到这里已算是一个奇迹,而在关键时刻总能出面化险为夷,处处透着不凡,却又低调得让人视而不见,这百强之中到底还有多少神秘人物存在?他这位榜至尊像是显得有些荒唐可笑,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我没事!"6随风的黑钰皑甲收回了体内,摇了摇头:"大家千万小心,不要独自行动,相互之间也会有个照应。"

    之前诡异的一幕,众人皆是心有余悸,那里还敢善自乱闯,远远的望向那片废墟,人人的眼眸中都紧张警惕的神色。

    "这片树林中充满了极度的危险,不仅是这一棵树,这里所有的树一旦被触动,便会同时对我们起攻击,没有一个人能幸免于难。"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聂悬空的眼中冒出一絲精芒,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也是众人心目中的疑惑,都是如梗在喉。

    对于聂悬空的困惑,6随风有些答非所问的道:"看看你们的脚下都有什么?"

    众人迷惑的低头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尽皆流露出骇然惊颤的神色,有些女子竟是出尖叫之声。

    从一开始出现在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片废墟所吸引,直到6随风此时出声提醒,众人这才看到了脚下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下给惊呆了,直觉全身汗毛倒竖。

    这片空地上,竟然横七竖八散落着一些尸骸的骨骼,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陈旧兵器,不知道己存在了多少遥远的年代。正常的尸骸如果暴露在空气,一般只能保存数百年,便会彻底腐朽。而这些尸骸已经过了无数岁月,仍还保持着一定的光泽度,足以说明这些尸骸的主人,当年都是登峰造及的绝顶强者,否则,尸骸早已腐朽风化了。

    再留意观察四周,诸如此类的情形在这片林中举目可见,可谓是不胜数,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终极强者葬身于此,陨落在这片原始森林中。

    这一刻,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窜起,直上脑门,心中禁不住阵阵寒颤。

    陆随风此刻需要的是时间,只有在坠地之前融合土灵珠的能量,尽快地恢复清明,才有望从这群已发了狂的地王霸龙中逃出生天。

    然而,下坠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时间让他融合这股能量,尽管他竭力地延缓着下沉的速度,整个身体仍像陨石般的轰然坠地。

    嗷,吼!

    两头地王霸龙口中咆哮,暗金色的眸子中凶意滔天,锋利如刃的龙爪,遍布倒勾刺的龙尾,已狂暴地朝坠下的陆随风当头笼罩下来。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陆随风,不受控地从百米高空坠下,全身骨架都像是被摔散了似的,体内一片疲软无力,望着这一幕,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赖和深深的绝望,换着平时,就算这群地王霸龙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而此刻,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利爪,龙尾,活生生的将自己彻底的撕成碎片,却像是一只待宰猎物,而什么也做不了,身心顿觉一片冰凉。

    此时的陆随风,意志中不断地迸发出求生的怒喝,睚眦俱裂,倾力的融合着土灵珠的能量,牙龈都咬出了血来。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已来不及了,前方的空气已被地王霸龙的利爪,龙尾狂暴的撕破,爪,尾未至,可怕的劲气已令全身肌肤撕裂般的生痛……

    "畜生,尔敢!"

    千钓一发之际,夜空中响起一声震天娇喝,黑暗中突然幻起一束刺目的掠电,一道金色的流光随即划空而过。

    嗷,吼!

    金光闪过,两头疯狂扑上的地王霸龙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锋利的爪子轰然爆裂开来,布满了鳞甲的龙尾,更是被那束金光生生的切下了一截,一大片血肉在夜空中横飞。两头地王霸龙痛吼着,庞大的身躯暴退了回去。

    黑暗中,一俱娇小的身影飘然落在陆随风的身旁,裙衫飘飘,三千发絲飞掦,黛眉上挑,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充满了盈盈杀气,一把金光烁烁的长剑斜指苍穹。

    不用猜都知道,这及时杀到的娇小身影,无疑就是紫燕了。生死一线中,如没有手中的这把"断金"之剑,就算即时赶到了,也不过是枉添一条命罢了。"断金"一出,锐不可挡,铜骨鳞甲,照样不堪一击。

    这从天而降的雷霆一击,令两头疯狂攻击的地王霸龙,瞬间爪裂尾断,这惊天的杀势一下镇住所有的地王霸龙,一头头地王霸龙虽吼叫连连,目露狂暴的凶光,却没一头敢再轻易发动攻击,暗金色的眸子中反倒透出絲絲恐惧,像是十分忌惮紫燕手中握着的那把"断金"剑。

    这些皇级妖兽都拥有不输于人类的灵智,很快便察觉到了这把"断金"的可怕,所谓坚不可破的铜皮龙鳞,在这种神兵之下,简直有如豆腐皮一般的脆弱不堪。

    这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令一众地王霸龙远远地围着这两个可恶的人类,寻机发起致命的攻击。

    吼吼吼……远处同时发出阵阵各种妖兽的的咆哮声,一个个从远处纷纷的朝着这边狂掠了过来,速度之快,简直有些耸人听闻。一旦被这多妖兽重重围住,那怕实力再强,也唯有瞬间被撕成碎片的份。

    "燕儿。还在等什么?赶快离开这里,否则……"陆随风突然开口出声提示道,声音虽还十分虚弱,显然已清醒了许多,紫燕给他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这才有机会融合土灵珠的能量,不过眼下的情形却是极度的凶险,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进一步融合下去。

    紫燕正全身心的与这些凶暴的地王霸龙对峙着,闻言不由得一震,耳听得四周吼叫声越来越近,立刻意识到此刻不走,后果不堪设想,随即不加思索地一下抱住地上的陆随风,便欲突围而去。

    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这群地王霸龙的攻击,无数道布满了鳞甲的龙尾由四方八方,狂暴地对着这两个可恶的人类狠狠地飞甩过去。

    无数道龙尾,仿佛像高速旋转的钻锥一样,直接刺穿空气,将虚空扎破一个个巨大的豁口,齐齐的朝着紫燕飞速地奔刺而去。

    这一刻,紫燕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连抵挡一下的心思都生不起,整个身形宛如一道闪电般的冲天而起。尽管速度已快到了极致,却仍旧被龙尾的狂暴气劲扫中了身体,所幸有真元力护身,仍不由喷出一口鲜血,同时也借这劲气一扫之力,化作一颗流星飞速地冲上高空,没有絲毫的停顿,瞬间朝着谷口飞坠而去。

    吼吼吼……无数愤怒的咆哮声在山谷的上空震响,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充满了悲愤欲绝的怒火。这片区域,无数岁月来,都让它们生存得异常的舒心快活,浓郁的土系灵力令它们的实力提升非常的快速,都知道全是由那颗悬在池潭半空的园球所赐。而今,却被人类卑鄙的掠夺而去,可谓群兽激愤,誓要将这两个可恶的人挖掘出来,生呑活刮。

    夜幕,宛如黑色的帷幔,将这片神秘的区域渲染成一片墨色,连绵起伏的无尽山林,像是一汪漆黑的海洋,由高空俯瞰下去,无边无涯,无数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犹如夜暗隐藏的怪兽,不时的显露岀可怖的姿态。

    一阵强劲的山风掠起,万千山林顿时如同海浪般的起伏跌荡起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浪涛般声响,宛如一俱物体突然活了一般。

    噗!

    苍茫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一道陨石坠落的破空声,随即便见一束淡淡的金光从远处的空中闪掠而来,而后,一下没入沉黑的山林中。

    这是一片宁静的丛林山岗,万籁沉寂。

    轰!一道淡金色的物体一下冲入乱石耸立的丛林,没有絲毫的停顿,整个一头扎入了乱石的岩壁中,坚硬的岩壁被砸出了一个园形的深坑,一直延伸到岩壁的内部。

    哗啦啦!碎石滚动,更有几块巨石从上方轰然滑落下来,恰好堵住了那个被砸出的深坑洞口。山林间,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仿佛什么都从未发生过,风仍在"呼呼"的拂动着林木,像是在不断的诉说着什么?令人暇思遥想……

    深坑底部,两道人影浑身染血,面色苍白,一男一女的衣衫,裙衣,破损不堪,露出无数血痕,像是被猛烈的撞击所造成。

    这两人正是山欲逃逸而出的紫燕和陆随风,在这片区域根本找寻不到安全的地方,唯有直接选择钻入山壁之中,才可能暂保安全无夷。

    这一撞之下,何等的猛烈,两人凭着意志坚持着,终于在这巨烈的撞击下,再也把持不住的双双晕厥了过去。所幸坑洞口被滚落的巨石彻底封堵住,一时半刻不至会被发现。

    紫燕就是在昏迷时,双手仍紧紧地抱着陆随风,冲击山壁时却让自己首当其冲,以至弄得遍体鳞伤,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苍白的面容却挂着淡淡的笑意,含着絲絲如水的柔情。为心中的真爱,纵死也无怨无憾。

    时间在黑暗中点滴的流逝,陆随风昏迷的体表透出一道道柔和的青光,无数道伤口血痕在这青光的流转下,肉眼可见的缓缓地愈合起来,竟然复原如初,连一点痕迹都找到。紫燕的身体也在青光的笼罩下,同样的复原如初。这是陆随风体内的青灵珠,释放出的木系修复灵力。

    紧接着,青光散尽,一道极为温和的黄色光芒又从陆随风的身上慢慢亮起,不断地流转闪烁着,黄色光芒逐渐地形成了一道道神秘的灵纹,这些不断浮现的灵纹,古朴而繁杂,充满玄奥的气息,给人一种蕴含着大道规则的意韵。

    在黄色光晕的映衬下,陆随风的身体逐渐变得通体黄光透亮,整个体表的皮肤就如同服下了"化石丹"药一般,竟然慢慢变得坚硬了起来,似乎成为了一块艰岩坚石,从他的体内再也感觉不到一絲生命气息,仿佛变成了一块真正的岩石。

    随着这些灵纹的不断变化,一道道蕴含着玄奥的符纹在肌肤表层流转闪烁,而后又将已经化为岩石的皮层逐渐软化了起来,逐步地恢复了肌肤的正常颜色。

    如此这般的反复数次,不仅只是皮肤,就连体内的肌肉组织,甚至筋膜,乃至于骨骼,血液,都在不断的转换,进化。到最后,转换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肌肤散发出晶般光泽。

    ……这龟岛中心地带有一处不为人知的森严禁地,群山环绕,四围悬壁,是一处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幽深峡谷。

    峡谷内,耸立着一座百十米高的塔状建筑物,塔高十六层,每层之间的间隔距离约有十米。塔身通体幽黑,气势磅礴,霸气,庄严伟岸,犹似一座巨岩屹立。塔尖顶部有若一柄锐利的剑锋直指苍穹,似欲刺破長空。这就是云烟城最神秘的所在;云烟塔!

    没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千年前便屹立在这龟岛的山林峡谷间,曾经沧桑变幻,却依然如故,雄姿不减,威势永存。

    据闻,就连云飘渺的厉代先祖,未经许可,也不敢善自登岛一步,而云烟城之后没有一统中央大陆,似乎也和这神秘的云烟塔有着密切的关联。当然,这个秘闻,天下间知晓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

    古蓝星自从在船上遇到陆随风之后,便触动了潜隐在体内的两颗灵珠,回到这座龟岛上,就被那位塔主老爹关在塔中融合灵珠的能量。

    她的体表,不断地浮现一道道神秘的金色符文,这些符文古朴而繁杂,充满了玄奥,似乎蕴含着一种大道的规则。

    在这些玄奥符文的映衬下,古蓝星的通体隐隐透出一片金色的光华,看上去给人一种坚固的阳刚之感。体内的玄力如同浓郁金色的液体一般,在全身的经脉中不断地滚荡涌动着,给人一种无穷强大,顶天立地,俯视天下的感觉。

    嗡!一道碗口粗的金色光柱穿过识海,冲天而起的透脑而出,而后悬浮在脑后,金芒闪动中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的灵环。

    金色的灵环突然飞速地旋动起来,一束几乎透明的金光,蓄含着浓烈的金系灵力猛地从她陆随风体表辐射而出,在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园形的金色空间。

    "这是……金系空间领域!"

    之前,她已融合了另一颗青色灵珠的,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都经过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和恐怖的过程,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她整个身体已完全蜕变转换,肌肤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神兵利刃,血肉更是变得坚刃无比,称之为刀剑难伤也不为过。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古蓝星缓缓地睁了开眼睛,双瞳闪过一絲金色的光芒,而后,口中发出一声低喃;"天都快亮了,陆公子怎还没从秘境中出来,会不会已遭遇了什么凶险和不侧?"眉宇和语气间带着一絲焦虑。

    "你醒了!"一道柔和而充满着关切的语音淡淡的响起,这是一个男子的音调,一身紫色长袍,一直面对着塔窗外,背影挺拔如峰,浑身气息完全的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却给人一种苍劲伟岸的感觉,很难从背影上判断出其真实的年龄。

    "嗯!我已彻底融合了两颗灵珠的能量,体内似乎又有一颗灵珠在苏醒……这是怎么回事?"古蓝星微皱了皱眉,面带困惑地出声道:"塔主老爹,这次你可相信星儿的话了?"

    ""这五行灵珠可是上界的灵神赐与主人的神器啊!唯有灵神级的大能方能拥有和掌控,否则就算是"生死境"的圣者,都会被这灵珠中所蓄含的灵力给瞬间撑爆躯体。可是……这小子居然能将主人留下那枚金灵珠和青灵珠给吸收了,还彻底的融合了其中的能量,并且还唤醒了星儿体内的灵珠……"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天地间嗡嗡响起,男子的一双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光,投向塔窗外黑暗的天际深处。

    "咦!这小子的精神识海中竟然还有一道上古真龙的神识存在,难怪能轻易地吸收灵珠的能量而空然无恙。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是真龙血脉的拥有者,否则又能岂容下上古真龙无比强大的神识……"那声音中带着豁然开释的语调,嘴角边溢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淡笑。

    "这小子即能唤醒你体内的灵珠,势必也能从秘境中空然无恙的出来,不过,倘若他连这秘境都走不出来,又岂能让星儿你轻易的随他而去。"男子的语音中充满了无比霸道的威势。

    黑暗的夜色逐渐退尽,清晨,喷薄而出的霞光映照云烟迷蒙的湖心龟岛,火热的阳光从天而降,空气中浮掠起一股微微的燥热气息。

    当,当,当……

    突兀地,龟岛的上空,一道道古老的钟鸣声,从中心地带的峡谷深处传出,扩散至整个龟岛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道悠扬缭绕的钟声,都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滚荡的音波,遥遥地传递出去,震撼心神,灵魂,那怕关闭五识六感,都会被这响彻的音波震醒。

    刷刷刷……嗖嗖嗖……迷蒙的云烟中,一道道的人影,一束束的流光,从龟岛中的各个角落冲天而起,从飘渺的云烟中浮现出来,纷纷降落在峡谷中心的一处占地极宽的广埸上。

    片刻之后,空旷的广埸上已被密密麻麻身影所占满,有男有女,年龄高低上下各异,每一张脸都是一派肃然,看上去无悲无喜,沉静如水。粗略的估计,约有上万之多,而每一个人都气息内敛,这许多人聚在一起,竟连一絲呼吸声都不见,静得落针可闻。

    这些人几乎常年潜隐在这座龟岛上,没有特殊的使命,从不离岛问世,是一群特殊而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更令人震撼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竟然都拥有乾坤境之上的实力修为,这是一股如何恐怖的力量,想想都令人胆寒心颤。

    平常时期个个都潜隐不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朝齐聚一处,势必将有重大的事件发生。广埸上虽静寂无声,空气中却散发出阵阵恐怖的威压。

    钟声余音散尽,一道令人颤栗的强横气息在天地间幅散,数十道五颜六色的流光,从云烟深际绽射而出,呼吸间,便降落在广埸中央的一座高台之上,这些来者一个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上位者的无形威压。

    轰!广埸上空的云层间,突然有一道锐利锋芒喷薄而出,恐怖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广埸,无数人都不由自主昂首望向云层深际,一道浑身散发出耀眼金光的人影,脚踏霞光,破云而出,像是天降陨石般的闪电落下。

    轰隆!这道金色的人影方一落下,整个广埸顿时充满了纵横杀戮的气息,这可怕的威压,人人顿觉心神搖曵,难以自禁的心生惶恐,神情间都流露一片敬畏之色。

    这是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一头齐肩金色长发随意飘散开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斩钉截铁般的锋芒,更令人惊悚的是他的一双眼眸中,似乎有一根根细密的金针在其中游走,蕴含着一种法则的玄奥。

    今日的聚会,有着无数霸道强横的存在,更有逆天的妖孽人物,但在这里却是锋芒傲气尽数收敛,没人敢有一絲一毫的张扬。

    中年男人周身流转着玄奥法则,四周的空间不断地晃动,扭曲,幅散出道道波纹涟漪,令人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风无痕,云烟塔的首席执法长老,他身边立着的数十位气息强横的人,虽然年龄各异,但都俱是云烟塔中,每一层塔楼的楼主。而这广埸上的上万人,皆分属这每一层楼主的管辖,等级秩序十严格分明。

    "诸位,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日子,百年一次的"仙圣山"选拔赛,将就此拉开战幕。此次选拔赛的意义有多重,大家应该早已有所了解,有幸进入前三十名的人,将代表我云烟塔的荣誉前往"仙圣山",也就意味着你们的未来,将会走向这片世界的巅峰领域。"执法长老风无痕,口中充满了威严的出声道;"至于选拔赛的规则……"

    "凡是在塔榜上百名内的人,第一轮全部轮空,其余的自主报名,争夺另一百名额,而后进行第二轮的角逐,最后将由前六十名抽签进行对决……"

    血腥而残酷的"仙圣山"选拔赛,在广埸的中央高台上展开了惨烈的争夺,报名参加的人数足有五千之多,自觉修为实力上选的人,都不轻易放过这个走向巅峰领域的机会。虽然挺进前三十名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不试过,不搏一搏,谁知道自己是否最强?

    ……秘境的深处,一大片乱石林立的山林中,两头血睛巨猿蛰伏在一块巨岩之后,血红的双瞳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外,一个被乱石封堵住的坑洞口,很有耐性地等侍猎物的出现,一些稍低级的妖兽,都远远地避着走开。

    轰隆!

    一道巨大的轰鸣声突兀地响起,原本静寂的山林中猛地碎石横飞四溅,一道五彩光华横空绽射而出,可怕的劲气风暴席卷一切,无数林木乱石都在这股力量下化为齑粉。

    一道人影从封堵的坑洞中冲天而起,随即悬浮在这片山林的上空,身上不经意的散发道道波纹涟漪般的恐怖气息,至令蛰伏在周围的所有妖兽都是心神颤栗,四肢发软,不由自的趴伏在地面上,簌簌发抖。

    一头齐肩的长发随风飞扬,蓝色的长衫破损不堪,斑斑点点的血痕遍布,仿佛刚从血杀的战埸上突杀出来一般。一双星目中闪射出冷电般的光芒,倨高临下的扫视着身下的山岩林木,目光最后落在一块巨岩后的两头血睛巨猿身上,发出一声冷哼。

    两头血睛巨猿早已被这股恐怖的气息吓得两腿发软,似乎完全忘记了对方正是自己守候了一夜的猎物,此时反倒变成两头待宰的猎物一般,浑身上下似被一股铮铮杀气牢骚的锁定,仿佛稍有异动,倾刻就会被当埸撕碎。

    "哼!念你等数百年修行不易,若再不走,不介意将你俩永远变成两头石猿。"

    两头血睛巨猿闻言,心神不由一阵颤栗不已,随即便觉那股恐怖的杀气像潮汐般的退去,浑身一震,那里还敢在此多留片刻,双双惊颤的对视了一下,而后飞速的窜入山林之中,连回头望一眼的勇气都生不起来,那里还有点皇级妖兽的霸道气势。

    "这两头血睛巨猿倒也算是功臣,如没它们搅局,还真难夺取这颗珠子。"紫燕不知何时已从坑洞中行了出来,像是重新更换了一身裙衫。女人十分珍爱自己的仪表,更不愿以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呈现在心爱人的面前。

    "燕儿说得没错!皇级妖兽一身是宝,否则,又岂会放这两头血睛巨猿轻易离去。"陆随风落下地面,对着紫燕仔细地打谅了一番;"嗯,不错!燕儿又升华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有某种法则流转,全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玄奥无比的气息。"

    "啊!我像是已真正的跨入了"生死境",仿佛有一种融入天地万物间的奇妙感觉。"紫燕星辰般闪亮的双眸投向天际的深处,温润如玉的脸上散发一抹圣洁的光芒,望之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仰视之感。

    "我是不是沾了那颗珠子的光,而且,似乎还不止一颗,恍惚中好像看见你的体内同时浮现出一金,一青,一黄,三颗珠子,这不会只是一种昏迷中出现的幻觉吧?"紫燕有些困惑不解的喃喃出声道。

    "燕儿没看错,这不是幻觉!"陆随风换下了血迹斑斑的长衫;"我的体内现在的确有三颗灵珠,金灵珠和青灵珠,是在"死亡灵池秘境"中获得的,这颗土灵珠正昨晚夺取的,险些要了我俩的命。有一点可以断定,这东西应该是来自另一位面世界。"

    陆随风说话间,心神微动,脑内的精神识中,三颗静静悬浮着的灵珠微微地旋动了起来,相互间形成某种微妙而奇特联。三种如絲状的能量从旋动的球体不断散发而出,渗透到身体的各处。

    嗡!神识刚触及到三颗灵珠的时候,体内突兀地传出了一声嗡鸣,三道灵力波动瞬间从头顶绽射而出,脑后骤然出一金,一青,一黄,三道光华夺目的灵环,每一道灵环都形成了一个独立的领域空间。

    陆随风尝试着去触动三道灵环,金灵珠呈现出一个金糸的元素结界,其攻,防,困敌的技能绝对的强悍无比。而青灵珠却赋有神奇的生命活力,生生不息的生之力更能入白骨而生死人,迅速的修复一切肌体,也能让人在瞬间丧失生命的原力,其技能更是匪夷所思。

    "这是……"一旁的紫燕震撼地捂着嘴,眸中透出不可思议的惊色。

    一股独特的灵力从土灵珠中汹涌喷出,一下漫延至陆随风的全身,原本光滑的肌肤瞬间像是石化了一般,蜕变成了幽黑如玉般的材质,流转道道幽亮的光泽。

    "这是灵力铠甲!"陆随风十分好奇地感受着体表的那层黑玉铠甲,让人生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仿佛天地间的任何攻击都破不开这黑玉铠甲的防御。

    "太神奇了,这些东西果然不属于这片世界,所有的史书典籍中都不会有所记载。"紫燕唏嘘不已地惊叹道。

    "这世上应该还有一人拥有这东西,而且还是与身俱有……"陆随风念动间便收敛起三道灵环,身上的肌肤又恢复了原状。

    "你说的可是那位古蓝星姑娘?"紫燕冰雪聪明,很快还想到船上那行为怪异神秘的姑娘。

    "燕儿果然聪慧!我们此番也是为此而来,因为我怀疑她来自另一个位面世界,而这土灵珠又神奇出现在这座岛上,足以说明这件事绝对非同寻常。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那神秘的云烟塔,应该就在这座岛上。"

    陆随风的确猜测得没错,此时峡谷中的广埸上,惨烈而残酷的"仙圣山"选拔赛,已血腥的接近了尾声,虽没人在摶杀中陨落,但不少人没有三月半年,却是难以恢复如常。

    广埸上的人几乎都已散尽,那里来的又重回到那里去,中央的高台之上,除了执法长老风无痕和一众楼主外,已然空无一人。而那三十名被选拔出来的精英,都已全数进入了云烟塔中,像是临时被指派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使命。

    轰!

    一道巨大的震耳欲聋的破空声,从峡谷上空的云际中骤然响起,而后便见两道人影流光般的爆闪而出,轰然落在中央的高台之上。

    一男一女,年轻得让人忍不住心生嫉妒;"不会是专程在此等我们吧!"那男子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落地后,淡淡出声,却是有若雷声震响,整个广埸轰然响彻,余音缓缓回荡。

    "塔主果然没有说错!这两人真的从秘境中闯了出来,当真不可思议!"

    "那可是绝对的死亡秘境,连我等都是有去无回的结局,这两人是如何做到的?"

    "塔主都如此关注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只不过,看上去真的太年轻了,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嗯,怎会看不透这两人的实力修为,甚至连一絲细微的玄力波动都没有,就算再高深的敛息术,也休想瞒过我等的法眼。可是……"

    一众楼主低声的讨论着,没人会低估这两个年轻人的能力,能毫发不损的从死亡秘境走出来,不管用什么手段方法,都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执法长老风无痕嘴角含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双眸开合间,绽射出如絲如针般的金芒,蕴含着玄奥,悠远的气息,那目光带着俯视众生的威仪;"很好!能从秘境中安然无恙的出来,足以证明自身的不凡,有资格入塔。"

    "承蒙前辈谬赞!侥幸而已,那里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凶险恐怖。"陆随风不卑不亢地出声道,面对一大群楼主级的大人物,没一点惶恐不安的觉悟。

    "是么?"风无痕冷哼了一声;"给你一个忠告,做人不可以这么狂妄,妖孽的奇才通常都会在半山腰悲哀的倒下,但愿不要步其后尘。"

    "至理明言,多谢前辈提醒,记下了!"陆随风肃然地拱手称谢道。

    风无痕冷然地笑了笑;"云烟塔,塔高十六层,每一层都有人守护,塔主和蓝星小姐在顶层,须一层层的闯上去,没有什么规则,不论生死,只问结果!你现可以选择放弃,仍可安然离岛。一旦进入塔中,如果上不到顶层,唯有死之一途。"

    "塔内比秘境更可怕吗?"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即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岂有打退堂鼓之理?燕儿觉得呢,是不是该再冒险闯它一闯?"

    "当然!"紫燕展颜一笑,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发絲,柔柔地道;"你说了算,龙潭虎穴,九幽黄泉,也只当作是旅游观光而已。"

    "呵呵,各位别当真,一句玩笑而已,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陆随风可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的遭若众怒;"那还等什么?不会是让我们自己漫无目标的去寻找云烟塔?"

    果然,又被陆随风给乱猜中了,不过,这并非有什么难度,两人再次冲上高空,再降落地面时,高耸云端的云烟塔已呈现在眼前。

    远远地望向百十米高的塔状建筑物,犹似一座巨岩屹立。塔高果然有十六层,每层之间的间隔距离约有十米。塔身通体幽黑,气势磅礴,霸气,庄严而伟岸,塔尖顶部有若一柄锐利的剑锋直指苍穹,似欲刺破長空。

    整座高塔皆由一块块墨玉岗岩石构建而成,通体似若黑宝石般的晶莹剔透,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恍惚朦胧之感。

    再看那"云烟塔"三个字,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华,更像是传说中的烈阳金晶打磨镌刻而成。

    这极尽奢靡的建筑格调,足以令人癲狂。陆随风也算得上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这高塔座给人带来的震撼,决不压于死亡灵池秘境中的那座灵通殿,这塔楼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尊崇的身份,才配拥有这样一座高塔?

    陆随风和紫燕缓缓地走向这座充满了神密的高塔,塔门通体呈淡蓝色,竟是用"海蓝星晶"制作而成,给人一种碧水云烟的飘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