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以德报怨的送了一份大礼,分明是有意为他开脱减轻罪责,感谢之类的话,符万里还真羞于出口,只不过,低头思忖间,小亭中却没了陆随风几人的踪影。
庭院中只剩下胖子欧阳无忌,牵过一匹马,给这辆堆满尸体的套车;"走吧!死者为大,拖回去好好掩埋,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这个……我身上的印记……"符万里看见这个可恶胖子心里就发寒发忤,而这印记就像是挂在身上的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实在是令人寝食难安。
"呵呵!别这么紧张,只是一个封印而已,三个时辰后会自动解除。"胖子咧嘴一笑;"就你这货,在云岚城还算得上一号人物,走出去连屁都算不上一个。快走吧!日后有缘再见!"
再见你妈,魔鬼!符万里在心狠狠地咒骂一声,知道身上的封印会自动解除,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望着一满车血衣卫的尸体,暗自庆幸自己总算能有惊无险的活着回去。
陆随风向城主府传递的这个信号,令那位金发城主感到非常的满意,虽然这次猎杀行动失败,还折损了三十名血衣卫,却并未对符万里加以任何的责罚,只是让他将这些血衣卫尸体秘密的掩埋掉,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了一统云岚城的大计,城主府已暗中谋划了数十年,为的就是想要一改上千年留下的祖训,将四分五裂的符氏一族回归一统。但,这须要得到各脉的认同,否则,势必会出现大火拼的埸面,最后根本不会有真正的赢家,只能让本就十分积弱不堪的云岚城雪里加霜,甚至倒退百年。
纵观当下的全局势态,原本最不济的城北一脉,反倒成了最难啃的一块骨,因为在五脉大比的过程中,其它各脉的实力差距都不大,充满了无尽的悬念,也就是说,每一脉都有可能成为最终的胜出者,成为新一届的真正城主,而再也不存在什么所谓四府。
所以,除了城北一脉之外,其它各脉反对回归一统的可能性很小。由此可见陆随风传递回来的信号有多珍贵,一切割肉流血的损失都显得不再重要,这绝对是个意想不到的重大收获。
尽管还不知道正处于强势阶段的城北一脉,为何会如此轻易同意这回归一统方略,其中蕴藏着什么玄机?但,这五脉大比是谪糸血脉,年轻一辈间的抗衡比拼,任何阴谋阳计都难有用武之处,纵算手中高手强者如云,也唯有望洋兴叹的份。
城主府之所以要将这最后的赌注押在这五脉大比之上,自然有着绝对胜卷在手的把握,否则,又怎敢轻易打出这张牌。
五脉大比的前提是;新生代之间的武道争锋,参赛者还必须是直系亲属子弟,不分性别,但年龄不得超出三十岁。大比的规则;每一脉选派五名直系亲属子弟出战,采取循环赛制,唯有一埸不败者,才能成为最终的获胜一方。
在这长期闭关自守的云岚城中,年轻辈里,三十岁以内玄婴境高手,绝对是屈指可数,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
据可靠的统计数字,直系亲属子弟中的玄婴境高手,城东府有两名,西,南两府中各有一名,唯城北府至今一个都没有。
而城主府内,符万里本身就拥有玄婴境高阶巅峰的实力修为,被称为半步破虚境强者,一直以云岚城年轻辈第一人自居。其余的直系亲属子弟中,还有另三名玄婴境高手,也就是说城主府一下就拥有了四名玄婴境高手,按照每埸五战,三胜二负的规则,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颠覆祖训,回归一统的方略已通报了符氏家族的各脉,而每一脉都有着自己强大的信息情报网,尤其是对有资格参赛的直系血脉弟子,几乎可以说是透明的,没有什么机密可言。
虽说城主府胜出的机率稍大一些,但各脉也有着自己的优势,也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总之,一切的关健还在临埸的发挥,以及巧妙的调兵排阵,包括上士对下士之类的桥段。
事实上,符氏一族上下都知道,云岚城之所以会这般积弱,饱受外来势力的欺凌和羞辱,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皆因这四分五裂的格局,形同一盘沙,没有絲毫的凝聚力,还在不停的内斗内耗,不被人鄙视欺辱才是怪事。
所以,对这个回归一统的提议,都没有表示出强烈的排斥和反对意见,云岚城真的需要凝聚成一股力量,在一个统一的声音号令下,昂掦崛起。
这次的五脉大比,意外地向后推迟了三天,因为一个颠覆千年祖训的会议,持续了整整的三天三夜,一城四府的高层经过激烈的争论和磋商,终于达成了一套全新管理治制度和规则,各脉一旦认可了,就必须在契约上滴血宣誓,这在中央大陆上属于最顶级的契约模式,没有人敢轻言违背。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五脉大比,无论最终胜出的那一脉,都将成为符氏家族的唯一族长,拥有至高无上的号令权,一城四府的格局将从此不复存在,未来的云岚城,只有一个发号司令的机构,那就是新一届的城主府。
五脉回归一统,已成定局,往昔的恩怨情愁,也在彼此的一笑中化为烟云消散,家族间血脉亲情的力量的确够大,否则,也不会有那一句;"非我族内,其心可诛"的至理明言了。
以往五脉大比的规则都定得十分血腥而残酷,因为涉及到未来数十年的区域划分和利益分配,所以上埸的选手都会过拼不死不休,只问结果,不论生死。
但,这一次的大比规则却是点到即止,不可刻意伤人性命,违者非旦取消参赛资格,还要遭到最严重的处罚。并由各脉推举一位德高望众之辈,组成一个裁判团,对每一埸比试作出公平公正的评判。
在云烟城,五脉大比属于十分受人关注的重大赛事,不仅仅是一城四府间的重新洗牌,同时也关乎各种大小势力未来的利益走向,甚至大到可以影响着每一个人的生活。
五脉大比的突然推迟进行,一时间,使整个云岚城的气氛骤然变得有莫名的紧张起来,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将要发生,人人都生出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城北府邸的议事大厅内,坐满了家族中的一众高层人物,每个人的神色间都显得异常的阴沉和凝重,气氛尤为的压抑。
"五脉回归一统已成定局,势在必行,各脉各府尽管有诸多的不情愿,但为了符氏一族,以至整个云岚城未来的兴盛,不再饱受外来势力的挤压和欺凌,最后都放下了小我,达成了史所未有的共识。所以,不必再为此纠结和耿耿于怀。"
符家主端坐首位,一脸神清气朗,一改往昔遇事便懦懦怯怯,哀声叹气的作派,言语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了一种从未有个的强大气埸,以及一个上位者应有的霸气威压,怨声恼骚的大厅,顿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涌出看怪物的神情,有人更是不停的揉着眼,直疑自己是否老眼浑浊,出现了幻觉……
"这个……以后的区域和利益,不知该如何分配?"良久,有人出声问道,无疑代表着所有人此刻的心声,的确没什么比这亊更实际和重要的了。
"是啊!在五脉中,我们属于最弱小的存在,数百年来总是充当作垫底的角色,这一代的参赛直系弟子更是积弱不堪,在埸上也只有丢人被虐的份,那些冲榜胜出的打气话都没脸说出口。最值得关心的自然是家族未来的生存问题了。"有人毫不掩饰地实话实说,谁的面子也不给,顿时又引来一片叹息和杂乱的议论声。
符家主的脸上仍是平静如水,嘴角溢出一抹讳莫如深的淡笑,那位陆公子叮嘱过他,府邸内很可能隐藏着各方的卧底眼线,所以,隐藏底牌才能多一分胜算,出奇才能笑到最后。
"按照回归一统的新规则,各脉除了仍保留原有的府邸外,将不会再有任何区域和所谓利益的分配存在,云岚城所有的一切都将由新一届的城主府统一管理,如想保留原有的产业,必须按照市场价重新加以购置,并且每年还要交纳规定的税金……"
"当然,城主府会将每一笔财政收入透明化的公布于众,并非据为己有,这就是所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符家主很有耐性地解答着众位高层的质疑,这些新规则都在五脉联席会议上,都是由符家主提出的建议,背后确是陆随的暗中授意,经过了反复磋商才得到各方的认可,最终加以确定。
接下来,便开始讨论五脉大比的最终人选,尽管是一埸有输无赢的赛事,至少不愿看见太过丢人的埸面,所以,大家还是很认真慎重的选出了五位参赛人员。
接下来,便开始讨论五脉大比的最终人选,尽管是一埸有输无赢的赛事,至少不愿看见太过丢人的埸面,所以,大家还是很认真慎重的选出了五位参赛人员。
除了大姐符紫云,二哥符飞星,三哥符飞月之外,还有一位堂姐符娇娇,堂弟符小云,两人都只有玄丹境高阶的实力修为,倘若真的轮到他们上埸,一定会输得非常难看。
五脉大比已延续了上千年之久,众所周知,摆明了就是各个势力的重新排位,关乎着未来市埸区域利益的划分,所以埸面通常都显得十分血腥残酷。
而每一届的五脉大比都是由城主府主办,比赛埸地自然设在其府内,城主府的占地面积有多广,没人去丈量过,给人的感觉绝不压于一座小镇。尤其是那座气势恢弘的武道馆,更显其间主人之霸气威势。
五脉联席会议的内容,只有在大比结束之后,才会由新一届的城主府张榜通告天下。所以,此时的武道埸馆外和往昔一样,巳然里三圈外三圈的聚集了无数的民众,都是被拒之门外,每个受邀的家族势力最多只允许带二十人入埸,当然有资格入场之人都非等闲之辈,可谓是云岚城的精英云集。
武道埸馆大门前,左右各有立着两尊腰佩大剑的彪悍武者,俱皆面目冷肃,双眼开合间精芒流转,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心魄的强大气息,这些门卫竟然都拥有玄丹境的修为,足见城主府的根基底蕴,令人不敢稍有小视之心。
由于紫燕此时还不易露面,陆随风只领着青凤和古蓝星两个小魔女前来观赛,却被守卫直接阻在门外,皆因这三人看上去实在太普通,毫无起眼之处,难入法眼。看上去甚而连那些被拒之门外的人都有所不如,不被堵住才怪。
"都是什么人呀?看上去连我等都不如,那有资格进去?"
"那是!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绝对会被轰出来。"围观的人纷纷幸灾乐祸地议论出声。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而后取出一张贴子递过去,守卫看了一眼,即刻闪开身形让三人暢行入内。
"不会吧!这都进去,咱怎么看都比这三人强多了,怎就没资格进去?"
"你没见人家拿着烫金的贴子,你有么?"
"唉!当真不可以貌取人,你我再生猛彪悍,却连个屁都不是!"
武道埸馆内,大约可容纳万人左右,此时几乎巳坐无虚席。陆随风三人在人堆中挤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后排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两个坐位,这才勉强挤着坐了下来。
武道埸馆中央耸立着一座园型高台,面积约有三十米方园,台高五米。
**台的主位上,端坐着那位金发城主,此刻却是一脸肃然端庄,举手投足间无不显视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韵,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霸绝之气,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敬畏之意。
五位裁判都是各脉举荐的德高望众之辈,其中有一位女性裁判,竟然是紫燕的母亲;聂氏,近期在陆随风的帮助下,冲击乾坤境成功,才获得了担任裁判的资格。
城北一脉居然拥有乾坤境尊者的存在,这的确是个爆炸性的消息,在云岚城,乾坤境尊者的数量绝不会超过十人,也就是说,城北一脉当下的终端武力已不可小视,开始引起了各方的关注。不过,仍没人看好即将上埸的年轻一辈。
尤其是在第一轮的抽莶中,城西一脉幸运的抽到最弱小的城北一脉,竟然集体欢呼雀跃,直呼这是首战大吉的好兆头,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这一轮的赛事只须一人出埸,便可轻松的一杀到底,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即能保全实力,又取得了一个提升气势的开门红。
"紫云姐,没想到我们第一轮便对上了,不知道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你们的不幸?"一个身着蓝色武者劲装的年轻人,望着手中的上上签,一脸戏谑的出声道:"所幸这次大比改变了规则,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点到即止,否则……"
"符大头,这里没有镜子,不过可以拔出你的兵刃来照照看,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否则怎会印堂发黑,眼眶眨青,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通常都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可要当心了!"大姐符紫云一脸认真的言道。
"有吗?我昨夜可是连女人都没动过一下。"这廝还真拔出自己的兵刃来照了照,这才发现被对方给耍了,顿时变得一脸潮红,有些恼羞成怒的冷哼道:"等着瞧!我会将你们一个个的打残,当众跪地求绕。"
"白痴!抽了个下下莶,还集体欢呼雀跃,以为捻到宝了,简直就是一群脑残之辈。"符紫云面带不屑地撇了撇嘴,随之拂袖而去。
说话间,抽签仪式已完毕,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回到了各自的专属区域。
五位被各方势力认同的裁判,一齐走上耸立的园形赛台之上,在一排特定坐椅上落坐,这次的裁判非旦俱有高超的修为境界,非凡的观察力,还必须要做到绝对的公正严明。
在一片欢呼声中,简略的宣读完新的比赛规则,并同时宣布第一轮的赛事开始。
第一轮,首先出埸的双方是城东一脉对阵城南一脉,第二埸才轮到城北一脉出战。
这首战的胜负都至关重要,直接影响着彼此气势的消涨,所以,双方上场的参赛选手都拥有玄婴境的实力修为,一个使刀,一个用剑。两人的年龄差异不大,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
两人遥遥相对,未战双方的气息杀气便弥漫开来,周边的空气都在发出丝丝裂响。
“开始!”裁判的话音刚落,便传出刀剑出鞘的铿锵声响。
刹那间,台上漫天的刀光闪烁,纵横的剑气飞扬,双方的气势瞬间攀至顶峰。
铿锵铿锵......
刀剑撞击发出尖锐刺耳的铿锵声,火花金星四下飞溅,两人看似实力相当。惨烈的搏杀,转眼便过百招,彼此的身上都有鲜血溢出,眼中都布满了血丝。
最后,持刀的一方被一剑穿透腰际,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回手一刀劈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顿时血如泉涌。一声惊嚎,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看上去已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裁判即时地宣布了胜负结果,立着的胜者是英雄,赢得了场上的一片欢呼与掌声。
持刀的一方也是惨胜,无法再继续迎战下一个对手,选择了退下。首战就如此血腥惨烈,不知后面的战斗将会是怎样激烈残酷的场面。
第一场的搏杀结束,虽没人死亡,但鲜血四溅的场景都连连上演。最后城东一脉以三胜二负的战绩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城北一脉的专属区内,每个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呼吸急促沉重,尤其是两位堂姐和堂弟,看上去显得尤为紧张。
大姐符紫云却是显得十分的淡定,二哥符飞月和三哥符飞星虽也绷着脸,却更像是憋着一股劲,如同一座压抑着的火山,随时都有喷发之势。
"第一轮第二埸,城西一脉对阵城北一脉!"裁判再次朗声宣布道。
"符小云,这第一埸,你上!"大姐符紫云指那位堂弟淡笑道:"不必紧张,发挥出正常的实力即可,实在不行就认输,不必拼命。"
堂弟符小云闻言楞了楞,张了张口欲想说什么?他是所有人中最弱的一个,竟然让他首战出埸,实在有些令人不解,他一向忌惮这位大姐,却是不敢多问,随深吸了口气,立起身形朝高台中央走去。
"城西,符天虹!"
"城北,符小云!"
城西的符天虹扫了对手一眼,满脸不屑地掀了掀嘴;"你不是我对手,自动认输,免得被打残。"
符小云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的修为比对方低了二个层次,心气本有些不足。被对方一番羞辱,反倒激发了心底的傲气;"未打过,怎可认输?这不会是你们城西的作派吧?"
"哼!牙尖嘴利,就你这点实力,换个埸合根本没资格让我出手!"符天虹话音刚落,便毫无风度的挥剑攻上,出手阴柔迅疾,剑剑直指对方要害部位。
符小云见对方剑势阴狠凶猛,身形左右一晃,疾迅避退,躲其锋芒。
符天虹却是得势不绕人,一剑紧接一剑,绵绵不绝的刺出,奇快无比。符小云边退边运转剑势,剑锋不断绽射出点点星芒,每点星芒都精准的落在对方袭来的剑身上,迫使对方的剑势变位。
一进一退间,城西的符天虹一鼓而衰,气息微滞,剑势稍缓。
域外飞星!符小云抓住这一瞬之机,脚尖一点地,身形骤然拔起,凝气于剑锋之上,由上而下直朝对方飞射而去。
锵锵锵!
符天虹伧促间挥剑荡开对方凌厉的剑芒,气息巳是强弓之末,忽见一寒星在眼前绽放开来,骇然中勉力格挡。
叮!一声清脆的炸响,符小云顿觉全身巨震,手中长剑崩起,脱手冲天高高飞起,这才意识到对方竟是在使诈,故意露出破绽,意在速战速决。
"我输了!"符小云惊惶地出声喊道。
符天虹的剑尖已狠狠地抵住对方的心窝,稍一用力,心脏便会被洞穿;"哼!算你识相,否则……滚!"
符小云怨毒地看了对方一眼,恼怒地拾剑愤愤而去。
裁判也同时大声宣布结果,并得知符天虹要继续留台上,决定迎战对方的第二个选手。
“这一埸,我上!”不待大姐符紫云发话,三哥符飞星已"嗖"地一声飞上台去。
"呵呵,这不是三公子么!上一次才被我打断两根肋骨,这么快就忘了?"符天虹一脸戏谑地出声道:"就不怕再被敲断手脚,在床上躺过一年半载的?"
"哼!没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相看。"二哥符飞星不以为忤的撇了撇嘴:"才晋级玄婴境中阶而已,狂什么狂?"
“嗯!你居然可以看出我的修为?不简单!”符天虹目光烁烁地凝视着对面的符飞星,顿时收敛起轻视之心。
“切!你额头上写得一清二楚,一目了然。”符飞星淡笑地道。
符天虹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被人耍了,顿然恼羞成怒,全身气势轰然爆裂开来,一股凛然的杀意有如万马奔腾,直朝对方席卷而去。
对方虽曾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但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手中之剑随之出鞘,一道刺目的电光划破前方的空间,横跨十米的距离,瞬间射向倘未有所防范的符飞星。
可谓是出手无情,一剑穿胸,一击必杀。赛场上没有仁慈可言,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敌人,誓斩之杀之。
透胸的长剑不停地旋动,撕绞着,直到对方的身躯被撕绞成片片碎屑,这才深吐了口气,收回长剑。
“玩够了没,好狠心呀!”
一个幽怨的声音飘过的耳畔,有如惊雷般让符天虹全身巨震,凝目一看,对方仍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神情间带着几分谑笑。
符天虹有些迷茫地揉揉眼;“刚才绞碎的是什么?幻觉!”
眨眼的瞬间,但见符飞星身影忽然一阵闪烁,漂浮虚幻,时聚时散。下一刻,便见一只脚掌在眼前飞速地放大,身体倘未作出反应,这只脚掌已结结实实的印在脸上。
轰!符天虹的整个人猛地飞了起来,飞得好高好高,可以一览全场的观众,空中洒下一溜血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或许只在刹那,高台上轰然坠下一物,骇然竟是被人一脚踹上高空的符天虹,脸上印着一只脚掌印,人却已是晕死了过去。
静!全场万人,竟皆大张着嘴,却无一人发出声响,一片死寂。
“这......”
“一脚定乾坤,简直太牛了!”
"这还是那位经常被虐的城北三公子么?"
“城北……胜!”良久,裁判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宣布比赛的结果,立即有人上台将晕死过去的符天虹抬了下去。
"这一招肯定是星儿你暗中传授给他的?"看台角落上的青凤冷哼道:"这小子居然敢不听本凤儿的话,下来看本凤儿怎么收拾他!"
"切!你不就教人煽耳光吗?那有一脚印在脸上这么霸气!"古蓝星兴奋地搓着手,那模样像是那一脚是她踢的一般。
符天虹轻敌了!这是城西一脉众人心中所想,不过也同时对这位草包三公子另眼相看,侥幸赢了一埸,还敢不知进退留下台上叫阵,简直不知死活。
城西一脉再度出场的选手,是个身形高大健硕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有如高山巨岩般坚实,稳定,一看就是那种杀伐凶狠,果决的类型。
符飞星在他面前显得是那么弱小,要微昂着头才能看清对方的脸,仿佛一根指头都能将他轻易捏碎。
出场的这位健硕青年并不这样认为,他的修为比刚才的符天虹要稍弱上一线,应该也是玄婴境中阶的修为。适才发生的一幕仍历历在目,尽管符天虹有轻敌之嫌,也不是可以轻易被击败的,而这三公子只出了一招,一脚……
从他此刻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就知道从不相信侥幸之说,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再被这幅草包的外表所迷惑。扮猪吃老虎,同样的戏码演两次,如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猪了。
这位健硕青年叫符顶天,此时正紧握着剑柄,全身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犀利的目光精芒闪烁,有如实质般射向符飞星的身形,修为稍弱人,面对如此锐利的神光几乎都会当场崩溃。
只不过,在符飞星的身上却是看不到丝毫惊惧之色,看上去憨憨的,有点木纳,却显得十分自然,随意。
“我不会被你这草包的外表所迷惑,我会拿出全部实力与你全力一搏。”符顶天一字一句地出声道,声音里透着无比凝重的味道。
“不就是一场点到即止比试,何必将气氛弄得如此紧张,真是高看你了。”符飞星咧着嘴呵呵地笑道,脸上满是淡然之色。
“你有资格让我重视。”符顶天深信不疑地道。
“你却没资格让我重视。”符飞星脸色突然一沉,狂妄地刺激道。
哗!全场人顿时全都张大着嘴,眼珠掉满了一地。
太狂了!符顶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霸道惯了,何曾有人敢如此蔑视自己,彻底触犯了他那所谓的尊严。
“很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厚重杀道!”
"等等!我不是你对手,不走等着三剑六个眼呀?"符飞星头也不回地应道,继续往回台下走去。身后突然响起"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之声,骇然回转身大喝一声;"慢着!"
但只见符顶天已一步抬起,手中长剑同时锵然出鞘,跨步斜劈,一道粗壮的电芒发出咆哮吼声,厚重无比朝着符飞星背影劈斩而去。
来不及了!一道如雪的剑光跨越十米的空间,直朝符飞星的顶门飞斩而下,这猝不及防的一剑快若奔雷电驰,令人根本无暇闪躲。
直惊得符飞星全身一震,脚下打滑,差点从阶梯上滚落下去。无巧不巧,这一滑之下,身子斜斜倒向一边,一道凌厉的剑光堪堪贴着长衫呼啸劈落,爆出一声轰然震响,坚硬的地面被锐利的剑气划出一条浅浅的剑痕。
这廝太狠了!卑鄙的偷袭,一出手就欲至人于死地,貌似大家并无三江四海之仇,又是同宗同脉的兄弟,至于这般赶尽杀绝么?
符飞星面色苍白的摸了一把额前的冷汗,即然下不了台,唯有被逼一战了。刹那间,神色一整,浑身上下的英雄气概蕩漾开来,昂首挺肚地回到高台中央;"你要战,那便战!"
双方仍保持着十米的距离,符顶天的身子挺得笔直,一股玄婴境中阶的强大气息瞬间从体内喷薄而岀,手中的长剑发出轻微的颤响。
剑未出,强大的气势威压巳席卷整个高台,修为低一些的武者一旦遭遇这股威势的挤压,倾刻间便会肤裂骨碎。
符飞星却是浑然不觉,任凭强悍霸道的威压呼啸而过,竟连发絲衣袂都没掀动一点。
这种诡异的现象令对方心神微震,此刻,全身的玄力已注入剑锋,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形禁不住踏前一步,蓄势巳久的一剑轰然击出,快若追星逐月,肉眼可见一束光影飞逝奔射,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
呼吸间,剑锋巳距的对方眉心处不足一尺。符飞星惊惶中"哇"地大叫一声,下意识朝后仰倒,脚下却似扎根在地面一般,身子向后呈六十度状竟然不倒,一道劲气夹着闪亮的剑芒贴着面额电驰而过,只着那么一点点,便会被这一剑透脑而出。
埸下观者皆呼这厮运气太好了!适才一滑堪堪躲过一斩,此番又被吓得往后一倒,这也能避过必杀的一剑。
有人却并不这样看,至少端坐**之上的金发城主,以各位府主并不这样看,他们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隅然巧合之类的事。
尤其是在这种险象横生的搏杀中,能连番避过对方必杀的一击,只有一种解释;实力!绝对,充满了自信的实力。
城北一脉果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弱小,难怪强若城主府这般强势,最近也累累吃鳖,难道这也是偶然巧合么?各位大人物需重新审视一下对城北一脉的态度了。
符顶天更不信这厮下次还会有这般好运。一剑刺空,手腕随之一转,长剑顺势斜削,朝着对方倒在半空的身子拦腰斩去,如被击中,鲜血倾刻便会洒落一地。
殊不知,符飞星悬在半空的身子竟然还可以自动旋转,对方狠辣刁钻的一剑削出之际,突然便失去了目标。
符顶天惊觉之下,方才意识到对方适才的连番闪避,绝不是什么巧合意和运气,而是艺高人胆大,自己反倒像一只被猫戏耍的鼠。
符飞星一旋之下,巳忽然的出现在对方身后,多好的机会啊!偷袭谁不会?符飞星毅然决然飞起一脚踢在对方肥硕的屁墩上,大喝一声;"滚!"
轰!
高台上,一条人影随着一声轰然震响,像箭一般的飞射出去,那速度快得连肉眼都跟不上,一下就窜出了二三十米,带尖锐的呼啸声,直向高台之外电射而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听观众的惊呼声便明白了。不过,这厮运气还真是不错,只摔断了一条腿,自己的剑还一不小心,又在另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弄得一身血淋淋的。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所有人事前的预料,更诡异的是符飞星从头至尾都是险象横生,最后居然一招未出,只是动了动脚,一埸看似不对称的战斗嘎然而止。
"精彩!"连高高在上的金发城主也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喝了一声彩;没动玄力,没出兵刃,甚而没动手,一脚定乾坤。似乎连自己也未必能做倒如此轻松写意,洒然自如。高手呀!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充满期待。只不知这城北一脉还雪藏了多少底牌?
符飞星保持着连胜的势头,咧着嘴,向埸下欢呼的人群频频挥手致意,看上去没一点要下埸的意思,只是动动脚而已,一点没消耗体力,再战一场又何妨?
"城北一脉再胜!"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下一场,一只彩蝶般的人影翩翩飞上赛台。
“我操!怎会是一个姑娘上埸!”
“女人怎么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站在台上两腿直哆嗦,只怕连女人都不如。”
"这不是那位三小姐,符月华么?清纯的气息,生机盎然,好清纯唷!"
"切!带刺的玖瑰,绝对的小魔女,我这条腿就是被她打断的……"
一袭紫花裙衫,脚下不丁不八,随意的宁立着,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一双秀目似水,涟漪微澜层层叠叠,,波光涟涟的目光,险险揉碎了符飞星的双眼。
"这个……裁判,我从不对女人出手,能不能换一个?"符飞星打了冷噤,苦着脸问道。
"只怕不行!规则中没这一条,赛埸上只有对手,没有性别之分,你若怯战,就当作主动弃权认输。"裁判一脸冷厉地回应道。
"这样呀!那还是算了,我会很小心,尽量不伤着她的脸,否则,一旦破了相肯定嫁不出去,罪过!"
"飞星哥,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抽烂你的嘴!"符月华一脸羞怒,面带潮红,裙衫无风自动,身上的气势随之蔓延开来,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十米外的符飞星也觉劲风扑面生痛,掀动齐肩的长发,遮住半边脸,挡住了视线……
锵!符月华见状,机不可失,手中利剑呛然出鞘,一抹精光划空而出,夹着尖锐的呼啸,瞬间出现在符飞星的眼前。惊天一剑,疾若天外流星。
这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机会,一缕鬓发遮住了对方的视线,趁其不备,发起惊天一击。
只不过,这看上去的机会和破绽,未必不是一个诱敌出击的陷阱,千万别被对方厚实之相给忽悠了。
这一剑的确够快,肉眼只能看见一束光影,换做以前的符飞星只怕已被一剑穿胸,非死即伤。
但此刻在他的眼中却不够快,因为能清晰的看见剑的奔袭线路和轨迹。所以,直到剑芒只距自己不到一尺时,手中长剑才锵然出鞘,虚飘飘地挥出一剑,后发先至,一抹寒芒精确的点击在对方的剑尖。叮!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双方的身上都透出一股凌厉气息,彼此在气息上的交锋也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至。
"斩!"符月华吐出一声娇喝,手中长剑隔空斩出,势若奔电,卷起劲风呼啸,剑气凌冽。这种以声助剑的气势,足可将剑上的力量提增一倍。
面对如山崩般斩下的一剑,符飞星神色沉静,斜斜跨出一步,手中长剑同时斜刺而出,轻灵如风,快到了极至,有若流星飞逝。
两者间的剑术风格各异,符月华的剑势反倒是大开大合,势若奔雷山崩,每一剑都势大力沉,足可裂石断流,带起周边气流波动,威不可挡。
而看上去有些憨实的符飞星却是剑出如风,轻灵快?,一剑快似一剑,每一剑都斩击在对方的剑身之上,令其剑势变向,失去方位角度。
剑与剑的连续撞击,溅起无数星火飞射,铿锵之声炸响开来,传荡全埸。
"隔山斩牛!"符月华突然跃起身形,双手握剑,由上而下倾力劈斩,仿佛势欲斩断山岳,人在半空,却忽然失去了攻击的标,心中暗呼一声;"不好!"
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点寒芒直朝自己的左侧飞射而至,心神一震,虽惊却不乱,一个凤凰三点头,堪堪避过必杀的一击。剑气扫过,头皮生疼,几缕发絲在空中飞洒开来。
呼,好险!符月华这才喘过一口气,又见一抹精光在额前放大,迅疾回剑一格,铛的一声崩开对方剑身。身形随之暴退,手中利剑顺势舞出一团剑花,顷刻绽放百道璀璨剑光,揉身反击,朝着对方狂暴地倾洒而去。
面对漫天剑芒,符飞星没有闪避格挡,剑尖一抖,飘飘地递出一剑,瞬间透过重重叠叠的剑影直取对方的咽喉。
这猝不及防的一剑,直惊得符月华花颜失色,骇然收剑飞退,反击得快,退得更快,漫天剑影顿时溃散。
怎奈对方剑芒有若幽灵般穷追不舍,每次剑锋颤动都会闪射七点寒星,分射周身七大要害部位,令人防不胜防。
锵锵锵……
每崩开对方的一轮攻击,身上的裙衫都会留下数道口子,惊骇,郁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纷至袭上心头。
眼下唯一的选择便是退,飞速地退,尽可能的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直退至高台边缘仍茫然不知,直到一脚踏空,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
晚了!自己一身修为尚未施展出来,更有大把的绝学杀技来不及使用,已被对方打得胆战心惊,毫无还手之力,硬生生地被逼下高台,一向强势好的心性让她当真是心有甘。
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不想要她的命,只是在裙衫上划下几道浅浅的口子,连血都没流出一点。否则,此时早已是一具死尸横躺在赛台上了。
符月华毕竟修为不俗,虽然身临虚空,仍是惊而不慌。深吸一口气,凝聚最后的玄元力,凌空翻腾几周,踉跄坠地,总算输不至于太过难堪。
"月华小妹,空中的姿态不错,挺优雅的!"符飞星回剑还鞘,冲着一脸恼怒的符月华,咧着嘴呵呵的笑道。
"哼!少得意,本姑娘的绝学杀技尚未施展,有本事再战过?"符月华像是忘了这是在比赛,一声冷哼,整个人已腾身跃起,似若穿云燕子般朝着高台之上掠去。
"放肆!"一位裁判厉喝出声,人在半空的符月华顿觉鼓蕩的气机一泄,身形失控地重重跌落地面。
"五脉大比岂同儿戏,再有下次,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另一位裁判也声色俱厉的警告道,而后高声的宣布;"城北一脉,三战连胜!"
比赛的规则是;五战三胜制,而城西一脉当下的战绩则是四战一胜三负,也就是说,剩的最后一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失去了意义,已注定了输局的命运。
这绝对是惊爆眼球的大冷门,尤其是城北府前来观战的一众高层,顿时集体傻眼,原本一直丧着脸,阴沉得可以挤出水的脸上,像是见了鬼一般张大着嘴,直疑眼前发生的一幕是否真实?
数百年来的五脉大比,城北一脉每战必输,而且败得都十分残烈,惨不忍睹,更是从无一次胜绩可言,似乎已经习惯于充当垫的角色。
而这一代的直系弟子更是积弱不堪,如不是家主严令所有高层必须集体到埸观战,只怕没一个愿意前来饱受这种耻辱的煎熬。
彼此面面相观,目光眼神中都是满满的询问之色,有人更是夸张的抽自己一耳光,狠劲地掐自己一把;有知觉,痛感十足,还有耳边蕩起呼喊鼓掌声,都在证明这一幕的真实不虚。
奇迹!城北一脉居然破天荒的胜了一局,而且还是那种一人连胜三埸的逆天战绩,更是一个史上绝无仅有的案例。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完成这个壮举的居然是那位经常被人虐得鼻青脸肿,满身血污的草包三公子。
看着台上那位咧着嘴,频频向观众挥手的三公子,那里有一点高手强者的气度,风范,怎么看都还是那副骚包样。
"这个……家主,三公子怎会一下变得如此神勇无敌?"
"是啊!那模样像是被人强行灌了鸡血一般的亢奋,一脚秒杀一个,连那位出了名的小魔女也被逼得跳下……"
"呵呵!好戏才刚刚开始,诸位如果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够强大,神经不够坚韧,建议最好提前退席。"符家主讳莫如深地出声道,一脸古井无波,像是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不过,心中还是蕩起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毕竟那种无尽的耻辱滋味已忍受得太久了。
城北一脉的突然强势崛起,一下打乱了所有人的预期,令五脉大比的情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接下来的第二轮赛事,城北一脉对阵的是城南一脉,上一轮也是以三战全胜,无一败阵的骄人战绩,完胜城东一脉,综合战力足以抗衡夺冠呼声最高的城主府。
"姐,城北一脉已非昔日的软柿子,千万不可轻敌!"城南一脉的区域内,一个华服青年对着一位面罩轻纱,仅遮住半边脸庞的女子言道,
这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遮住半张脸,仅仅露出的半边脸部,轮廓尤为精致秀美,足以令许多男人心旗搖荡,举手投足间充着一种神秘而冷艳的气质。
符悠云,城南府中的大小姐,或许眼高于顶的原故,如今仍待字阁中。闻言,冷傲地点了一下头,娇影一闪,如同幻灭的水珠消失,再现身时已裙衫飘飘的立于高台之上。
"堂姐,不要有太大的负担,输赢不重要,尽力即可。"另一面,大姐符紫云关切地叮嘱道,堂姐符若水比她大上几个月,性情温婉沉静。
如说那叫符悠云的女子,气质神秘而冷艳,那堂姐符若水的风姿却给人一种清雅脱俗,似若深谷幽兰绽放。
两女相距二十米,遥遥以对。两种不同的气质风韵;一个宛如雪岭间冷艳高雅的雪莲,一个却是沉静无波,含而不露,却更犹胜幽谷之兰。
"悠云,好久不见,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神秘冷艳,仍是一如即往的绵里藏针,令人防不胜防。"堂姐符若水淡笑地出声道,两女年龄相妨,又曾是闺中密友,彼此自然知之甚详。
"你也一点没变,总喜欢卖弄那套攻心之术,意在挠乱对方的心境,令其的战力大打折扣。你认为对我有用么?"那叫符悠云的女子果非等闲之辈,修为境界犹在堂姐符若水之上,连话语中都藏着攻击的锋芒。
"你的修为虽比我稍强一线,但心境却还不够成熟。我不过稍一试探,你便沉不住心气的展开还击,巳在无形中落了下乘。"堂姐符若水幽幽叹道:"难怪这许多年过去了,仍还待守闺中,都快成了剩女。"
符悠云半边冷艳的脸上微见愠色,柳眉微微上掦。对方的投石一击,果然溅起了浪花,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心坎之上,字字如刀似剑的切中了她的要害,死穴。
两女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恰似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一触之下,符悠云此时巳然心起波澜,方寸微乱,花颜隐现红晕,那是怒气盈胸之状。浑身气息巳禁不住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似被狂风卷动。
"你成功地激怒了我的心气,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语音声波荡漾环绕,犹似天际深处传出的银铃之音,宛转悦耳。但,她的浑身上下却是缭绕着寒冰的气息,烈日空气中的水份纷纷被凝结,化着细碎冰晶如雨洒落。
娥娜的身躯被一团无形的气劲缓缓托起,逐渐地缓缓脱离地面,攀升至三米的虚空,纤手巳立掌为刀,掌刀晶莹透亮,蓄含着寒冰的气息。
"临战心浮气燥,这可是武者之大忌,会让人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堂姐望着虚空中的符悠云,心平气静地言道,每说一个字身躯便向上攀升几尺,平平淡淡地向上节节升起,仿佛虚空中悬着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的身躯往上行,话说完,双方巳在空中遥遥相对。
"你的攻心之术的确大有长进,却不知在武技上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符悠云柳眉轻皱,说话间,纤手?掦,一抹晶莹的光华骤然划空而出;冰晶裂天掌!
堂姐符若水虚空佇立,凝神静气,神色间无惊无惧,玉臂轻舒,嘴角微微向上掦起;玉女折桂!一只玉臂虚空探向迎面而来的冰晶裂天掌。
符悠云的掌心却在途中一拉一旋,一道由寒冰玄气组成的冰刀,在空中划一抹弧光,斜斜地削向对方的玉颈。
噗嗤!
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手隔空揑碎飞削而至的冰刀,空中溅起一蓬冰屑。
冰晶裂空斩!符悠云的身前浮起一轮园满如月的冰刃,略微顿了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出。
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烈日下拖出一道晶莹白色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堂姐符若水见状巳来不及思索,一只玉掌掦起,隔空一握;玉女弄云!
噼里啪啦!如月的冰刃不断传出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冰晶裂空斩碎裂,冰屑四溅飞洒,却在空中重新汇聚融合,瞬间形成一团晶莹透亮冰球,这才是符悠云埋下的后续杀招。
冰球飞速旋转,去势快若奔电……堂姐符若水惊觉时,冰晶雪球巳悬浮在眼前,令人仿佛陷入一团泥沼中。
冰晶雪球旋转到了极致,最后轰然一声爆裂开来,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碎裂的冰晶飞散四射,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颗冰晶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
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堂姐符若水的护体玄气罩上。这突如其来的瞬变,想要闪避巳是不及,整个人仿佛一下坠了一个冰晶世界。
每颗冰晶都如刀似刃的锋利,折射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成百上千的冰晶纵横旋飞绽射,纵有真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更何况,自己的修为境界着逊对方一筹,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冰晶彻底的分尸不可。
玉女散花!一声娇喝,漫空花瓣光彩纷呈绽放,同样的锋利如刃,旋飞着纷纷迎向激射而至的冰晶,空气中传出一连串叮叮叮的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如此惊心动魄的埸面,竟出自两位娇柔的女子之手。直令埸下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啊!
堂姐符若水终究修为稍弱一线,时间一长,似乎受不住这方空间的挤压排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弹出去,在空中连续折转翻旋数次,这才轰然坠落地面,禁不住踉跄的暴退数十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我输了!"堂姐符若水抹去唇上的溢血,虽说被对方施展的秘杀暗招所创,但,得承认,毕竟是自己战斗意识浅薄,不丰富,皆因临埸的机变预判能力不足。
符悠云飘落地面,嘴角也挂着一絲血渍,显然也受了些不算轻的内伤,冷傲的瞥了对方一眼,语调森冷地道:"你倒聪明,认输得早,否则……"
"不过是一埸比赛而已,姐妹之间何必拼过你是我活?"堂姐符若水说话间,又溢出一口血来;"我算是尽力了,你也勉强是惨胜,不会是想要继续再战一埸吧?"
"哼!你当我是白痴啊?"符悠云望着对方有些惨白的面容,禁不住有些关切地出声道:"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下去?"
"谢谢!我还不想输得太丢人!"堂姐符若水挤出一絲笑意,脚下有些虚浮地走下台去。
符悠云外冷内热,伤了自己的好姐妹,心中也是不忍,无奈各为其主而战,身不由己,苦涩地摇摇头,没一点胜了的喜悦,就算没受伤,也不会继续留在台上。
城南一脉首战告胜,众皆雀跃,心中的一点顾忌和忐忑蕩然无存,全体气势飙升,像是又将对方打回了原形,一个个神彩飞掦,面带倨傲。
裁判刚宣布笫二埸开始,城南一脉的四公子一蹬一踏,身躯骤然拔起,两臂舒展,恰似一只穿云燕子般,嗖地一声便窜上了高台,身法看上去倒很优雅,飘逸,只见他神态傲慢地朝着城北一脉区域招招手,充满了无尽的蔑视之色。
二哥符飞月耸了耸肩,一脸淡然的立起身来,理了理衣衫,这才漫不经心地缓步朝台上走去,这种蜗牛般的出埸方式,顿时引来了埸下的一片嘘声。
“呵呵!手下败将,见到本公子居然还敢出埸,这份勇气可嘉,值得高看一眼。不过,本公子不会留手。”锵!长剑出鞘,这位四公子的气势顿然飙升;“拔出你的剑来,本公子可不想被人说占了你的便宜。”
“这样呀?我空手,你随意就是!”二哥符飞月傻乎乎伸出双手,全身上下连一点气势都弄不出来。
“真不知该说他是狂妄自大,还是脑子残废?”四公子摇着头道;"不让你吃苦头,流点血,只怕会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不会醒。”
话落,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即跨步向前朝暴然刺出一剑,快若流星赶月,转瞬即到,森寒的剑芒带着一声轻鸣骤然及身。
二哥符飞月像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歪斜,却无巧不巧地躲过了锐利的剑锋,竟然神奇的毫发无损,让人都为之捏了把冷汗。
“啪!”高台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四公子一剑刺空,满以为是对方运气好,一个踉跄也能躲过自己迅猛一剑。此念刚过,便觉右面额猛遭重击,身子也随着不由自主的原地打了几个转,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就肿起了老高一块。
“谁,是谁在偷袭?”四公子捂着脸,四下张望,高台并无闲人,唯有符飞月仍傻傻地站在那里,满脸惊吓之色。
满心迷惑的四公了左看右想,都不会相信之前是对方出的手。脸上滚烫滚烫的十分难受,心中顿然怒火沸腾,全身玄力暴涨开来,看样子已动了怒意杀机。
手中注满了玄力长剑嗡嗡震响,一脚踏向地面,身形疾风闪电般的掠向符飞月,似欲将对方斩杀当场。
裂山断流!
锐利的剑锋沿途一路飞速地劈斩,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剑芒锋影,一道道耀眼的精光闪电般纵横交错,将符飞月前后左右的空间彻底封死,退无可退,闪避无门,唯有死撑硬抗一条路。
“切!花花哨哨,中看不中用,这是演戏还是比武呀?”二哥符飞月撇了撇嘴,语带讥笑的出声道。
殊不知话音刚落,整个人巳被对方的无数剑芒瞬间撕裂,搅碎,满眼尽是衣衫的碎屑漫空掦起。
“完了!终于弄出人命来了!”
“咦!人都被剑气撕碎,怎没见鲜血飞溅?”场下有脑子清楚的人发出质疑,顿时惹来一片热议声。
“啪!”漫天剑气锋芒消散,空气中又传出一声脆响。
那位四公子眼见对方被自己一招"裂山断流"劈斩得不成人形,心下方自一喜,忽然又觉自己的左面额脸再遭猛击,痛彻心扉。
轰!整个人也随着这一下痛击,直接向后飞跌出去,砰的一声扑跌在数十米之外。四公子捂着火辣辣的脸,撑着身形,但觉大脑晕乎乎,天地倒悬,眼前繁星满天。恍然迷蒙中,只见一道人影在前方移动……
怎会这样?难不成自己之前疯狂劈斩的是空气?心中一骇,大脑倒是清醒了不少。伸手摸了摸疼痛着的脸,像是又肿起了老高。
“哇!这还是那位英武不凡的四公子么?”
“一眨眼的功夫怎就变成了一个猪头?”
“太丢人了!”
“咳咳!四公子的英姿看上去还不够雄壮!”说这话的是二哥符飞月,朝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这位四公子面前。
啪啪啪......空气中响起一串鞭炮声,但见四公子的头在随着响声的节奏飞快地左右摇摆。
二哥符飞月却只是静静立在他面前,没人看见他出手。但,他的确是出手了,至少埸下还是有人看见了一片很淡很虚的掌影。
几个呼吸之后,二哥符飞月掸了掸衣衫,潇洒地向台下挥挥手,而后朝着裁判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这笑容太阴森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太残忍了,可怜的四公子。”
“他的脸像是比原来大上了好几倍。”
砰!可怜的四公子在一片论论声中直挺挺仰面倒地,看上去已是人事不醒,或许是在装死,无颜面对埸下观众。
四公子在观众一片唏嘘声中,被人抬了下去,眼角有泪悄然流下,只是没人看见,看上去真的很悲催。
"可恶!简直欺人太甚!"
埸下观众才从那幕经典的变猪头游戏中回过神来,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形已轰然落在高台中央,那气势大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
二哥符飞月也不由得朝着对方伸出一根大拇指;"符三公子,冲着你这般视死如归的气度,我会让你尽情施展平生绝学来,别怪我没给你一展风姿的机会。”
“你放心!狮子搏兔都须用全力,你不是兔,我更不会小视于你。”那位符三公子说话间一股浩瀚强大的气息已从身上弥漫开来,玄婴境巅峰的玄力瞬间迸发,厚重如山般的气势滚滚朝前碾压,双目中猛地炸开浓烈的战意。
二哥符飞月没弄出对方那么大的动静来,任由对方狂暴的气劲奔袭而至,直到近身三尺才倏然爆发出一股气势。
巨烈的碰撞,令那位符三公子的身躯猛然一颤,噔噔噔地向后退了数步,脸色微显苍白。二哥符飞月的身形却有若巨岩般纹丝未动,仍是一脸淡笑。
符三公子一上来就凝聚全力,意欲一举震慑对方,没想到对方的气势,有如惊涛骇浪般将自己厚重如山的气势击溃,致使全身气息翻腾不巳。
锵!符三公子的长剑骤然出鞘,随着一声狂吼;剑动山河!
一道耀眼的剑光划空绽射,暴风狂流般的剑气纵横交错,闪电轰雷般的瞬间将二哥符飞月罩入密集的剑影中。
每一道剑气都充满了凛冽的杀气,每一剑的力量都完美的组合在一起,只要对方稍有疏忽,瞬间便会被强劲的剑芒碎尸。
但只见二哥符飞月东倒西摇的身影,在密集的剑网中慌乱的上蹿下跳,看似笨拙的身躯每每都能从那微不可见的剑网缝隙间穿过。
埸面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毫发无损,人在剑网中却仍游刃有余,有若闲庭信步般的自在。这是胖子欧阳无忌暗中传授的“凌波微步”身法。
符三公子一气挥出数百剑,脸色已略显苍白。对方明明置身剑网之中,却是视若无物,看似晃晃蕩蕩,硬是连衣角都没碰到一片,而自己玄力的消耗几已见底,刺目的剑芒也逐渐开始暗淡,剑网的缝隙在不断地扩大,照此下去,不消片刻,强大的攻势必会自行瓦解。
吼!二哥符飞月此刻见对方气势明显衰弱,突然暴出一声大喝,竟然又是那胖子的绝学;达摩狮子吼!直疑这二哥是否已在私下拜了师?
强大的声波震蕩如雷轰鸣,音波中蕴含的气劲狂暴地冲击剑网,空气中不断传出一连串震耳炸响,漫天剑影顿然崩散。
巨大的反冲力直震得那位符三公子手臂发麻,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飞。骇然中,急忙收势疾退。
二哥符飞月这时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大剑,重达百斤,挥手就朝着借势暴退的符三公子狂劈而出。
一剑紧接一剑,没有任何花招,大开大合,连绵不绝。磅礴的气势有若天河倒悬,一道道剑流有如排山倒海般一往无前。
剑气锋芒牢牢锁定仓惶闪避的符三公子,迫使对方退避不能,唯有挺剑硬抗一条路。霸道,强横,不给对方任何选择。
锵!两剑轰然相撞,火星飞溅,尖锐的金属撞击声刺耳欲裂。
轰!一脸苦相的符三公子唯有咬牙挥剑硬抗,一触之下,整个身躯被狂暴的气劲掀飞出十来米,犹似狂风卷落叶般朝高台之下飞速坠落。
所幸台下人群中有人眼明手快,跨步朝前堪堪接住被震击得七荤八素的符三公子。否则,这一跌是死是活还真是难以预料。
“呵呵,不好意思!一时没掌控好力道,险些让你符公子成了冤魂。惭愧!”二哥符飞月收起大剑,咧着嘴笑了两声。
“这差距也太大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层面的战斗。”
“不是符三公子太弱,而是对手太强。”
“这城北一脉,怎一下冒出了这许多高手来?不会又要上演一人连战三埸的桥段吧?”
“还真有可能,你看他这副模样,像是没一点要下去的意思。”
符三公子被人侥幸救下,身体并未受多大伤害。听见埸下众人议论,低垂着头满脸涨得通红,这才意识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直恨这城北一脉藏得太深了。
"你如何看?"金发城主对着端坐一旁的符万里,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城北一脉隐忍上百年,终于按奈不住了,没想到这一辈竟会如此强悍。”
“这个……的确有些出人意料,连孩儿也看不透这符飞月的修为,难不成也拥有破虚境的实力?”符万里说这话,连自己都有些被惊到了,如真是这样,城主府的优势便一下被弱化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以你上乘的资质,这个年龄段如没有七品"破婴丹"支持,根本不可能到达这种境界。"金发城主所言非虚,符万里也是服下"破婴丹"之后,这才强行晋级到破虚境的层面。
"不过,仍然不可掉以轻心,狮子搏兔都尚须尽力,更何况对方非虎即狼,看得出之前的战斗连一半实力都没使出来,还有那位尚未出战的符紫云,更是不知深浅,想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城南一脉之前先胜一埸,低迷的心气刚才飙升,殊不知又连输两阵,一个被揍成大猪头,另一个更是直接被打落高台,险些摔死。形势顿时变得十分不妙,接下来的一战尤为重要,一旦再败,连最后翻盘的机会都没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动用雪藏的底牌。
在五脉大比中,只有保持每轮不败的战绩,才有望能笑到最后,拥有最后的争夺资格。
二哥符飞月是否还会延续连胜的势头,继续留在台上再战一埸?埸下已有人为此下起注来,赌,当真无处不在。
高台之上,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仿佛凭空生出来一般,全场没几人看见他是如何上来的。
一张犹似霜打过的脸,冷得有若严冬的飞雪,全身上下充满了森寒的杀气,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很年轻,看上去虽然很冷,很酷,却掩饰不住身上残留着的些许稚嫩,这是城南府中雪藏的天才少年,符天华,年方及冠,已拥有半步破虚境的实力修为,在这个年龄段具有如此成就,称之为妖孽也实不为过。
在符氏五脉中,认识他的人不多,一个整日绷着脸,冷得像冰的少年,给人的印象都不会好,加上家族的刻意雪藏,自然不易起人们的特别关注。
“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动手?”天才少年冷声道,字字如冰,整人似若一柄欲将出鞘利剑。
"啧啧!居然是半步破虚境的妖孽,果然藏得够深!"二哥符飞月喃喃出声,却是一语便道破了这个天才少年的实力修为,直令对方全身一紧,冷眸中电射出一道杀机。
"不过,我连战了两埸,直觉体乏力衰,面对你这妖孽,实在毫无胜算。所以……"二哥符飞月耸了耸肩,突然转身向台走去;"你的对手另有其人!呵呵……"
"我操!怎么下去了?这不是在坑人么!"
"刚才还那么神勇,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吓得不敢应战,这也太丢人了。"
"这城北府在搞什么鬼?忽高忽低的不按张出牌,我的十万金币算是扔进了大海。"
埸下顿时传出一片诅咒,谩骂声,当然都是押错注的人,赢家自然闷声暗笑发大财。
台上的裁判集体默许二哥符飞月的离去,因为下一埸比赛并未宣布开始,所以他的行为并不算违规。
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裙衫的大姐符紫云,莲步盈盈地走向高台上,那么优雅,娴静,举手投足举不带一点烟火气,这闲庭信步般的姿态,有人差点出声提示她,这不是池塘湖畔,走错了地。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比赛的选手,这娇柔多姿的风韵体态,哪里有一点武者的气息。
"姐!天华从不对女人出手,更何况你是我敬重的大姐!"天才少年的脸上浮起一抹潮红,皱着眉出声道,态度显得很坚决。
"小天华,你即然站在这里,眼中就不该有性别之分,我的心里也同样不会有年龄的区别,有的只是对手。否则,定会输得很冤,很难看,这是武者之大忌。"大姐符紫云的话很轻,很柔,却令这位天才少年心神为之一震。
锵!
下一刻,手中长刀呛然出鞘,代表了他的态度。森冷的刀芒划空,留下一道长长的弧线,带着淡蓝的寒光闪电斜斩而出。
刀势在途中骤然一变,化斩为削,直朝着大姐符紫云横切而去,似有一刀定乾坤之势,果然是妖孽之辈,霸气纵横。
“横刀断流!”天才少年一声冷喝,以声助势,刀声合一,呼吸间便从对方身躯电闪般地拦腰切过。
“嗯!怎会没有丝毫阻力,犹似切割空气一般。”天才少年心下一惊,眼角余光却同时瞥见身侧有道人影出现,想都不想,下意识地一转手腕,刀势骤变,瞬间划过一道弧线,上挑斜切。
那人影像是闪避不及,直接被刀锋由胯间朝上切割而去,一下从中剖成了两半。
“竟然残影!”天才少年禁不住惊呼出声,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两番劈杀的竟然都是对方的虚影残像。
刀斩八方!这位天才少年的战斗意识出乎寻常的强大,更是惊而不乱,刀势瞬息再变。刹那间,漫天刀影纵横,层层叠叠将对方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全部封闭。
一时间,自信重新回归,豪气顿涌,气势更盛,一种胜券在握的舒畅感禁不住油然而生。
殊不知,这种美好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但见一点寒星已轻易地穿透自已刀影,直向的眉心处闪射而来,如不回刀自救,这点寒星必然透脑而过。
没有时间容人多思多想,稍有犹豫势必倾刻变为一具死尸。无奈之下只好抽回霸道的刀势,以解燃眉之危。
千刀万剑,我自“独孤一剑”,大姐符紫云竟然也获得了云无涯的真传,剑出锋芒无尽,剑剑奔袭对方要害死穴,令其疲于自救,郁闷到崩溃。
大姐符紫云的剑,每一剑都那么轻描淡写地递出,剑锋漂浮不定,虚幻莫测,常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出现,惊魂裂胆。
天才少年由一招凛然霸道的刀势掌控全局,到现在的左支右绌,上格下挡,只在几息之间便遭遇惊天的大逆转。
高台上的这位天才少年,此刻已然是汗流如雨,手忙脚乱,疲于救命。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惶惶的无尽郁闷填满身心,连想喊出认输二字,此刻都是极大的奢望,如鲠在喉,无力呼出。这哪里叫什么比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戏耍,玩到你崩溃。
大姐符紫云此时早已无声无息收剑,退回到了原位,而那位天才少年却还是茫然不知,仍在不停地旋舞,上蹿下跳,尽情地演着独角戏。
这一幕,直让城南府的人看得面红耳赤,热泪盈眶。那是为这位引以为傲的天才少年而感到无尽羞耻,为他这丢人的表现的而热泪奔流。
累极了,疲极了,躺下了。决定放弃生命,我要彻底解脱,你再厉害也无法阻当。哈哈!天才少年晕了!
大姐符紫云莲步轻移地走至他身前,俯身探了探鼻息:“还活着!”转身一步步朝台下走去,活活将人弄晕死过去,还是那么优雅,娴静,不带一絲烟火气。这不是人么?埸下许多都禁不住深吸一口气,直觉背心有些发凉。
城北一脉的第一轮完胜如果是爆冷,那第二轮的惊艳表现足以震撼所有人的眼球,没人再敢将这一脉当作垫底的货,夺冠的呼声甚至已超过了实力最为强悍的城主府。
云岚城要变天了!尽管城主府在大公子符万里没出埸的情况下,仍轻松地击败东,南,西三府,率先获得了最后的决赛权,只不过,在众人心中并没引起太多的惊讶,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毫无一点悬念可言,刺激不了心底的热血。
而城北府的每次出战都让人一惊一乍,心跳加速,根本无法提前预判下一刻会出现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埸面。
轮到城东一脉登埸,尚未出战已是人人心中打鼓,七上八下咚咚直响。之前的西,南两府,下场都悲催不已。面对异军突起的城北府,已完全失了战而胜之的信心和勇气。
一道人影在空中一个优雅的空翻,轻灵地落在高台上。
“哥,身法倒是不错,只不知能挺多久?”二哥符飞月提着剑大步流星的走到台上,一脸霸气的出声道,不再藏着掖着,像是准备速战速决。
"哼!要想击败我,得付出一点代价!”那人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冷哼道。
"第三轮比赛开始!"裁判高声喊道。
对方闻声而动,殊不知手中大刀刚出鞘三分,便觉自己的咽喉处忽然被一把冰凉尖锐的利器顶住,很窄很薄,闪着森冷的寒光。
"你巳输了!"二哥符飞月沉声道,剑光一闪还鞘,快如电闪。
彼此相距十米,裁判话音还未落地,所有人只看见一串残影,至少有七八个,而后只觉精光一闪,战斗巳宣布结束。
"这是……天品中阶的武技!"金发城主心中震撼无比,险些惊呼出声;"拔剑术!炉火纯青!这城北府的水真的太深了!"
接下来,三哥符飞星一搖一摆地走上埸,只是咧嘴一笑,连对方的话都赖得回应,拱拱手。
比赛开始!
吼!惊天霹雳,达摩狮子吼!
对方的手刚搭住剑柄,脑内轰然一声震响,天地倒悬,地裂山崩。双眼一翻,仰面朝天轰然倒地不起。
这是什么武技?虽然闻所未闻,不过真的太"牛"了!观众尽管都绷紧了神经,却还是被惊断了一根。
裁判有些傻了,之前的一埸好歹也出了一招,这一埸,一招未出,張張嘴,比赛便结束了!
城北一脉不再上演一人连战数埸的桥段,而是走马灯似的登台,人人火力全开,过程虽然短到眨眨眼便结束战斗,却是更加震撼人心,太刺激了!一片眼珠惊得满埸乱滚。
没人看清大姐符紫云是怎样走上高台的,只发现一片白云悠悠飘过……
"你的剑若能出鞘,就算胜出。"大姐符紫云望着对方幽幽地笑道,仍是那么的优雅,温婉,说出的话却十分雷人。
对方的脸顿时变成了猪干色,被人蔑视到这种程度,比死了爹娘还难受,浑身怒气杀机勃发,整个面目因极度羞恼而扭曲起来。
尽管怒看了极点,手中的剑却是连续拔了四五次,剑仍在鞘中。见鬼了!头皮一阵发麻,汗毛倒竖。
双方相距十米,每次的剑刚拔出一半,便见眼前人影一幌,一股绵柔的气劲硬生生的将剑挤压回去。再抬眼向看对方,仍立在原地,分毫未动。
"这是……缩尺成寸!"金发城主再次动容的惊叹出声;"这符紫云的修为比前面两人更是高深难测,来时一片云,挥挥衣袖,对方硬是连剑都出不了鞘。"
"这城北府怎会一下冒出现了这许多惊世之才?"一旁的符万里再也淡定不起来,至少可以确定符紫云的真实修为已进入了破虚境的层面,接下来的终极对决,如不能击败这个强悍的对手,城主府毫无胜算可言。
符万里暗自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台上己出现了跌破所有人眼球的埸面,但只见大姐符紫云抬起玉臂,纤纤手指连弹,而后冲着裁判展颜一笑;"裁判请宣布结果!"
"这……"裁判一脸迷惑的抬眼望向城东一脉的选手;眼神痴呆,身躯僵硬,有如木雕。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符紫云见状,又悄然弹出一缕指风。对方全身一震,神志顿时一清,这才重新恢复知觉。
"我输了!"那位选手浑身打了冷颤,脸色一片苍白,不待裁判宣布结果,便心神崩塌的丢下一句话,失魂落魄的狂奔下台。
这一埸埸,一幕幕惊艳绝伦的战斗模式和埸景,没有刀光剑影,潮起潮落的搏杀,直觉不够劲,自然不会出现欢声雷动,热血沸腾的场面。
但,城北一脉的强势崛起,以三轮连胜不败的骄人战绩却是震撼了全埸,一扫数百年来积弱不堪的垫底形象,高歌猛进的冲击着历届大比的霸主,挑战百年来始终难以撼动的城主府。
百年的沧桑岁,风云变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道风水轮流转,江山代有人才出,往昔辉煌如水逝去,不堪回首。
任谁都料不到这一届的五脉大比,最后闯入终极决赛的居然会是被人嘎之以鼻的城北府,天马行空的闪亮登场,一路过关斩将,横扫各脉精英,惊艳全埸。最后的霸气锋芒,直指胜卷在握的城主府。
孰强孰弱,花落谁家,谁是最后的摘星者?这一届的终极之战,比之任何一届都更充满了悬念,更让人期待,未知的变数最能引发人心的好奇,掀动全身的兴奋点……
整个比赛的过程算得上是公平,公正,规则严明,绝对的可圈可点,出局的各府各脉输得没一点恼骚怨言,尤其是终极战力更是差得不止一星半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勉不了有些遗憾,沮丧,心态却也显得十分平和。
因为,最终的对决,不管那一方胜出,都不会再为未来的所谓区域利益分配,而感到患得患失的忧心不已。五脉回归一统,这已是板上钉的事,血誓宣言的契约岂是儿戏,为了符氏家族来的兴衰大局,同样是各脉的心声和愿望,都会同心协力的支持新一届的城主府,拥戴的一族之长。
只不过,大家之下还有小家小算盘,按照新出台的城市管理规则,各脉各府之前的产业,一律须按市埸价重新进行购置,包括未来的城主府也不会有所例外,这需要相当大的资金量。
所以,各脉各府都趁着决赛前的间歇期,约有小半日的时间,纷纷开出了自己的赌赛盘口,希望借势大赚一笔。
整个云岚城顿时一下沸腾了起来,毕竟真正入埸观赛的仅仅万人而已,埸外之人知道真象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下注者有百分之九十都押在城主府身上。
弱小的城北一脉能闯入最终的决赛,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称为"奇迹"也实不为过,但也仅此而已,蝼蚁之威如何撼动百年不倒的城主府?
八月的天,云淡天高,碧空如洗,流动的风都带着燥热的气息,除了匆匆外出下注的人流,在埸的观众几乎都顶着烈日的高温留在埸内,期待着接下来的终极对决,将比任何一届都更激烈残酷,龙争虎斗的埸面更惊心动魄。
经过小半日的歇息修整,安静了一阵的演武场又逐渐开始沸腾了,甚而比之前更是有过而无不及,尤其是那些下了注的人,人人面红筋涨的高呼狂嘶,热血滚荡的助威呐喊之声,更是有若长江大河般一浪胜似一浪,将全埸的狂热气氛推上了巅峰之势。
对战的双方选手尚未登台出场,埸下的观众巳从呐喊助威上升为互相辱骂,皆在为自已下了注的一方不惜大打出手,埸面几乎失控。
直到五位裁判肃然荘重的出现在高台之上,哄闹喧腾的观众席才逐渐地安静了下来,万众的目光视线重新投向高高的赛台。
"五脉大比的终极对决,由城北一脉对决城主府,比赛的规则不变,仍是五战三胜制,最终胜出一方,将接任新一届的城主府。花落谁家,拭目以待!"一位裁判激情四射高调出声,语音回蕩全埸,顿时引起一片震天掌声。
首战,彼此都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夺其心智,摄其气势,所以,出战之人的实力都应该很强。
轰!一道人影似若陨石般的落在高台之上,一身锦缎劲装,年约二十七八岁,体形挺拔健硕,给人一种厚重如山的感觉,浑身上下蓄含着一股爆炸性的力量,每踏出一步,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无声夺人之势。
另一道人影却是点尘不惊的出现在高台之上,两人皆是一身劲装,一个如山伟岸,气势威猛,一个如水灵动,似云飘逸。
"符飞月……"
二哥符飞月刚才落下高台,对方似有所觉的缓缓睁开垂闭的双目,眼中精光一闪,微显讶异之色,随即稍稍地撇了撇嘴;"数年未见,你居然强大到敢站在我面前,两腿不再打颤,有资格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不知你是否记得我对你的警告?"
"当然!刻骨铭心的耻辱终身难以忘怀,你曾让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我同样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二哥符飞月的眼中浮起一层怒意杀机,两年前,在落日山谷中险些命丧对方手中,最后凭着一股坚韧的求生欲望,用一双手在落日山谷爬了一天一夜,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当时,对方的一只脚狠狠地踩在自己的背上,并揚言如敢再次站他对面,后半身必将会在床上度过。之后的日子,远远地见到对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惶恐的绕道而行。
此刻,再次出现在对方面前,并且是高高赛台之上,不敢想象这需要多大勇气和胆魄,如不战胜那挥之不弃的惶恐,他的武道之路将会寸步难行,这一关必须过,没人可以帮忙。
"很好!我符沧浪从来言出必行!"话落,浑身气势爆裂,裁判还未宣布比赛开始,便朝对方风卷残云般的轰出一拳。
“偷袭!这也太无耻了,没一点强者的气度,风笵。”
"像是揣着杀子夺妻之恨而来,这也太无良了。”
两年前的二哥符飞月,当时不过才是一个刚晋级玄丹境的武者,而这位符沧浪已是一位玄婴境中阶的高手,彼此间的差距大了去,不被痛虐才是怪事。
眼下的这位符沧浪更是在月前服下了七品"破婴丹",一举晋级为破虚境强者,气势更为嚣张霸道,面对曾经蝼蚁般的存在,无论成长到什么高度,照样一拳轰杀。
二哥符飞月眼眸中精芒一闪,随手虚飘飘地拍出一掌。
轰!掌风拳劲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爆裂轰鸣声。
“你若再违规,判你出局!”裁判厉声提醒道。
“我有吗?站了这许久,真不知你老在等什么?”符沧浪一脸不买帐的冷声道。
“比赛开始!”裁判顿觉有些语塞,听两人唇枪舌剑,的确有些走神,不再追究的大声喊道。
奔雷般的一拳,足可开山裂石,却被对方随意击出一掌轻松化解,反被自己的气劲反噬,震得内腑血气翻腾,十分难受。
符沧浪的心中顿时一凛,深呼出一口浊气,神色骤然一肃,与之前松驰闲散的不屑之状相比,反倒显得格外的凝重起来,像是才清醒的认识到,在这样的埸合,怎可能有弱者登台,所以,他很快便忘记了对方曾经的渺小,连最后一絲小视之心也收敛得干干净净。
千万别低估了任何一个能站在你对面的人,这是武者之大忌。
符沧浪眼中瞳孔微微收缩,浑身的战意更盛几分,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
符沧浪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二哥符飞月的身形突然拔地而,像一片云样的浮在半空,稍一抬手,竖指为剑,霎时,一道紫电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居高临下的绽射而出。
一声震响中,厚重如山的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这符沧浪竟是土系属性的武者,难怪整个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
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风卷残云!二哥符飞月一声轻喝,平地骤起风起,狂风呼啸咆哮,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飓风席卷,漫空尘飞揚消散。符沧浪神色之间更是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把泛起蒙蒙黄光的龙头大刀,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刀要厚实一倍,长上一截。一刀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双手握刀朝天举起,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出洞!
一声龙吟啸天,刀势劈空斩落地面,似若陨石天降,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张牙舞爪的朝着身在半空的二哥符飞月,霸道无双的俯冲而去。
刀芒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刀,一刀更胜一刀,漫空刀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
倾刻间,巳将对方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刀芒龙影笼罩……
符沧浪一脸杀机凛然,目中精光烁烁的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人影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身在刀芒龙影中的二哥符飞月,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像风一般地从漫天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
"这……"符沧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还是昔日的那个蝼蚁般的存在么?下一刻,一道人影已便骤然出现他面前,拔剑,出剑,阳光下,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他持刀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洒然飘逸。
惊觉的刹那,符沧浪身体也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怒!居然被一只蝼蚁所伤,惊怒之下舞起一团凌厉的刀芒,卷起一蓬尘土,形成一道环形防护,确保不失。
随即刀交左手,诡异地朝着对方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实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老到,战斗意识如此敏锐,二哥符飞月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不好!"符沧浪刚浮起的笑意嘎然而止,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寒星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之前诡异的一刀撩出,去势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收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二哥符飞月意外地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对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蝼蚁永远是蝼蚁,咸鱼怎可能会翻身?"符沧浪冷酷地舐了?嘴唇;"我警告过你,若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会将你全身的每节骨打碎。"
事实上,对方的强大已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巳令他感到了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山岳"之势,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与此同时,手中的龙头大刀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刀身之,十米之处,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山岳"镇压下的二哥符飞月,凌空当头劈落。
刀裂山河!
一道吼声从符沧浪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
声助刀势,杀机凛然,刀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二哥符飞月此时险象一目了然,处境堪忧,本已在"山岳"的镇压下根本无法动弹,看上去已是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符沧浪的这一刀更是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如此状况下几乎没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刀轰杀。
剑气惊虹!
"山岳"镇压下的二哥符飞月,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空间一下消失了,唯见一道金色璀璨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十丈的惊天长虹,裂山断岳般的绽射而出。
卡嚓一声爆响,金色长虹顿时裂成数十断,霸道的厚土刀芒也同时寸寸碎裂,龙影随之纷纷消散开来。
殊不知,破碎的长虹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汇聚一处,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金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不动如山!
符沧浪双目暴睁,一声厉喝,手中的龙头大刀划出一道弧光,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符沧浪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只在几个呼吸间,直到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对方已成长到足以击败自己的程度,震惊之余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二哥符飞月手中长剑似若金蛇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
每一声轰响,都会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此刻的符沧浪脸上的嚣张霸气荡然无存,满面潮红如血,青筋鼓涨,在对方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岩般的防御显出一条裂缝。
"滚!"符沧浪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龙头大刀应声横扫而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刀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开你的身体。
巳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凭着自己强悍的实力,硬碰硬撼,以伤换伤,看谁能挺到最后。
经过一番险象环生的拼杀,二哥符飞月体内的玄力巳所剩无几,自然不会愚蠢的选择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刀。
这一微妙的化解,令符沧浪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惊稍楞之际,一抹惊电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全身巳然空门大开的符沧浪,已是避无可避,危急之时,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对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由于双方距离太近,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二哥符飞月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轰然踢实。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二哥符飞月,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尽管如此,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然而,符沧浪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震怒之下,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山岳牢笼!
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随着对方的手臂轰击而出,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
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山岳崩塌,直朝着对方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
二哥符飞月刚以移形换位的身法,险险的避过足以致命的一脚,顿觉四周的空间瞬间绷紧,山崩地陷般的形成了一座山岳牢笼,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换着平时,这"山岳牢笼"根本束缚不了自己,怎奈此时的体内巳是空空荡荡,纵算能勉强凝聚一絲玄力,又如何破得开这重重峰岳的碾压。
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沉重,整个身躯像是要陷入尘土中,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山岳牢笼不断地在向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与此同时,符沧浪的身形在炽烈的阳光下,突然化成一道如水般的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瞬间出现在了二哥符飞月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致命一击,殊不知,等着他的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口中有血抑制不住地向外溢出,神情间充满了悲愤的不甘和无尽的绝望,甚而连呼吸都感觉越来越不暢,眼前的天地在倒旋,意识巳开始逐渐模糊不清。
符沧浪见状,禁不住仰天狂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符飞月,无论你成长到何种程度,蝼蚁终归是蝼蚁,这"山岳牢笼"会将你的每节骨头碾碎。"
"小子猖狂!"一道虚浮的语音突然在他的耳边荡起,直令人感觉头皮一下发麻。
"谁?"符沧浪骇然间,隐见一只晶莹透亮的纤纤手臂,仿佛从星空云层间探出,缓缓插入重重峰岳之中,看在他的眼中,仿佛像是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尽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
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坚硬地面掀起一层,漫空黄尘石屑四下飞揚四溅。
"什么人?"符沧浪怒目园睁,暴喝出声,举目四下环顾,高台之上除五位裁判,以及有些摇摇欲倒的二哥符飞月之外,再无多余的人存在,见鬼了!
之前的所闻所见难不成会是幻觉,符沧浪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迷惑之色,
此刻的二哥符飞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迅速地将一枚丹药塞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满嘴生香,大脑这才顿然一清。
烈阳光照下自然不会"见鬼",之前的那只晶莹透亮的纤纤手臂,来自看台角落的那只凤,并非因为看见符飞月面临险境而出手,而是完全看不惯符沧浪的那副嚣张的嘴脸。一旁小魔女古蓝星也深有同感,只不过被那只凤抢先了一步。
以青凤生死境圣者的手段,全埸千万双眼睛睁大眼也看不见,包括高台之上的五位裁判也毫不知觉,皆认为是二哥符飞月潜力迸发,绝处逢生。
符沧浪也是刹那的迷惑而已,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龙头大刀斜指对方,闪射着褐黄色的杀气锋芒,。
另一只空着左手,食中二指突然并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射向十米之外,心神方定二哥符飞月。
又是毫无大家风度的卑劣的偷袭!直看得埸下的无数人十分无语的摇摇头,引以为耻。
然而,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虚虚实实本就是自己的风格,只问结果,手段过程并不重要。
"这……"一抹飘浮不定的幽芒,如梦似幻,虚实难辨,瞬息间便改变了几个攻击的方位角度,二哥符飞月惊觉时,指芒幽光巳骇然迫近了面门,幽芒闪射,充满了冷冽浸骨的杀气。
噗!下意识地作出反应,幽光划过面额,留下一道血痕,殊不知真正变化杀招还在后面,在二哥符飞月闪避的同时,符沧浪五指一曲一弹,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对方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噗噗噗!
二哥符飞月此番像是有了防备,手腕一震,飞速地舞出一串剑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如箭指芒。
飞星逐月!
反击,二哥符飞月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一剑如棱,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符沧浪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奔射而来的剑光。
指芒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波"的一声轻微炸响,同时阻碍了对方的反击之势。
噗的一声,袖口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符沧浪骇然地飘移开去,很少有人能在他"水光幻影"的身法面前,如此轻松写意地展开攻击,像是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攻击线路。
没有时间分析探究,整个人再次化为如水气流环绕在对方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水影流光,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二哥符飞月突然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圆弧光华,光华中闪动着一溜血红飞溅。
符沧浪的大腿部上现出一条浅浅的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水光幻影"身法施展到了极限,台上都是如水的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再也难辨真假。
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水波的旋流中,二哥符飞月直觉有眼如盲,心神顿感一阵晃忽,但见漫空幽光如箭闪射,根本避无可避,整个人像是陷入一个泥潭之中,呼吸间,便被有数十道幽芒射中了身体,换个人,只怕巳成了百孔千疮的尸体。
尽管有玄力护力,还是见了血,身上有几处被指风划过的血痕。
双方战到此时,这个结果,符沧浪不再感到惊诧,神色一肃,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一双眼眸中像是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似欲将对方彻底的融化。手中握着的龙头大刀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刀裂山岳!
一刀当先破空斩出,气势夺人,刀在途中,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的温度仿佛连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刀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对方的立身之处狂袭而去……
二哥符飞月呑下丹药之后,像是已恢复了战力,嘴角冷傲地掦了掦,五指箕张,当空抓向疾射而来的火焰螺纹。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火焰顿灭。
暗红色的刀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血色的刀光,一刀更比一刀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流芒,飞速地奔斩的对方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一种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二哥符飞月沒一点想闪避躲让的意思,刀芒近身的刹那,但闻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眼前骤见一片如雪的剑光翻飞纵横,直令狂暴的火焰刀芒倒卷,难以寸进分毫。
三道火焰刀势在如雪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符沧浪的三刀连击之势被轻易化解,目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于刀体,瞬间人刀合一,携带着一往无回的霸天气势奔斩而出;斩天一击!
二哥符飞月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刀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长剑一颤一抖,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独孤一剑!
这又是云无涯的绝学,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独孤"的意志,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随之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地面的碎石翻卷飞溅,符沧浪手持龙头大刀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处于倒射姿态中的符沧浪,手中大刀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随之汇聚于刀锋之上,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二哥符飞月的面前。
一刀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刀,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烈焰刀芒与如雪剑气再次撞击在一起,纵横翻腾,缠绕搏杀,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
轰!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一股红白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高台的上空洒下一蓬血雨,却不知是留下的,或许两人皆有。
"平局!"五位裁判几乎同时出声宣布道,因为两人的身影已像两颗飞逝的陨石,早已脱离开了高台,双双险些坠落在观众席上,你没有输,我也没赢!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这也是开赛以来的第一个平局,这种状况很少会出现,双方像是都拼尽了全力,这个结果虽有些惨烈,彼此却也能接受。